情绪瞬间平静下来,安心地倚靠着温暖的来源。
谢青卓抱起烧得昏迷的裴舒,一手轻轻抚开她脸上的雨水,忽然指尖一烫,才发现裴舒的眼角无声淌下泪来。
谢青卓慌张地替她擦去泪水,一颗心早已绞作一团,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就出去了一趟,仅仅这么些日子,她就没了个人样。大半夜的,她就躲在偏僻危险的荒郊野外,吹着冷风,淋着雨,担惊受怕,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他摸着她额头和脸颊,知道她已经发起烧,若是他没有找过来,她恐怕就这样无声无息,孤零零地死在此地。
谢青卓想到罪魁祸首,恨不得亲手将那人千刀万剐,又痛恨自己,恨自己没把她照顾好。
他把上衣脱下来,将裴舒裹起来,小心地驼着她下山。下了雨,山路湿滑,谢青卓长途奔波,一路没阖过眼,精神一直紧绷着,此时也是极度疲惫,一双眼睛熬得通红,然而他一点不敢掉以轻心,护持住全副心神,深怕把身上的人给摔了。
雨渐渐又大了起来,浇在谢青卓脸上,谢青卓原想神不知鬼不觉将裴舒带到镇上找黄医生,可这雨一下,他又不敢让她淋雨,想起村口那座娘娘庙,只好先把人带到那儿躲雨。
裴舒烧得迷迷糊糊,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得紧。她感觉自己胸前像是贴着一板灼热的钢铁,既热,又硬得硌人。她感到有些难受,稍稍动了动。
谢青卓感觉到她抵抗的动作,托着她的手掌拍了拍她腰臀,嗓音低沉而柔和地道:“别怕,叔带你下山。”
裴舒意识突然清醒一些,脸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脊背,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唇:“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夹杂一丝哭腔,谢青卓听清了,鼻头跟着一酸,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只平静地开口:“恩。叔回来了,这就带你走。”
“你太慢了。”她苍白的嘴角勾着,语气轻飘。
谢青卓眼眶都热了,哽咽:“怪我。”
身上的人没再说话,待到谢青卓以为她又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双手悄然环上他的脖子,手臂冰凉的肌肤贴着他脖子上的动脉,她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紧孤海中唯一一截浮木。
颠簸,裴舒感觉到身子一直颠簸,恍惚中她想起谢青卓正背她下山。也不知道他背着她走了多久,等她恢复意识,烧似乎是退了,没有生病的那股难受劲,只是身子一颠一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迷糊睁开眼睛来,嗓子沙哑:“叔?”
她没听到自己的声音,反而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牛车上,身边没有谢青卓的身影,牛车晃晃悠悠地前进,所以才将她颠来颠去。
怎么回事?裴舒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眼前的世界突然染上颜色,声音、画面仿佛按了播放键似的,瞬间动了起来。
敲锣打鼓的声音密密匝匝响起,周围都是吵闹的人群,笑着,闹着,起哄着去看那新嫁娘。
裴舒惊骇地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红嫁衣,侧坐在牛车上,被围观的人群指点议论。
“裴家丫头可真是好命啊,没爹没娘,这都能被有钱少爷看上,上赶着要娶她。”
“你要是有人家这样的人才相貌也不愁嫁。”
“嗳哟,现在倒敢打趣起你姥姥来了?”
“呸,你是我哪门子的姥姥,要脸不?”
“……”
这些话莫名熟悉。
裴舒惊惶万分,想要从车上下来,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像被禁锢住一般。她拼命挣扎,可周围的人似乎没发现她的异常举动,依旧笑眯眯的喜庆模样。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突然飘到半空,怔怔地往下看,看见了依旧坐在牛车上的“自己”。
牛车上的自己侧着身子挺直腰坐着,一袭红衣,微垂眼眸,面如芙蓉,神情娇羞。
寒意从背脊慢慢爬上来,裴舒心都凉了。
她跟着声势浩大的送嫁队伍,眼睁睁看着牛车将自己驮到镇上,送入富贵气派的冯家。冯家处处张灯结彩,今天少东家娶妻之喜,场面闹得很大,喜筵一直摆到街上去。
她看见自己成了冯明顺的妻子。
刚加入冯家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冯明顺明日里总是一时温和浅笑的模样,待她没什么不好的。冯母则是个强势的人,主意正,但只要不违抗她,不挑战她的权威,相处起来也不难。
冯家的下人私下都在议论,说她这样的身世配不上冯少东家,能嫁到冯家来还不被婆婆挑剔,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她听得多,渐渐也开始信奉这样的说法,真觉得自己是走了大运。
可是一个月过后,事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不对劲了。
有一天傍晚,冯明顺回到屋里,竟因为她身穿的衣服是蓝色这原因而打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但还是记住蓝色是他的忌讳,从此以后再也不穿就是。可惜没多久,冯明顺又因为别的原因打她,打得比头一次还狠,直把她踹得蜷缩在地上。她便知道,并不是蓝色衣服犯了他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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