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直抹眼泪,“就是,可能,不能像以前好的时候那样……”
金宝嫂面色一片凝重。
裴舒吸了吸鼻子,突然拉住她的手,哀哀道:“金宝嫂,我刚跟你说的话,你、你别往外说。都怪我太慌张了,你也知道,家里现在只剩下我和我叔两个人,他受了伤我难免紧张一些。其实我叔的腿伤也不是多严重,前两天叶大爷还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叔这腿伤得慢慢养,不碍事的。”
金宝嫂见裴舒一脸紧张地强辩,心里五味杂陈,这丫头到底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被自己逼问了几句就把心里的话吐出来。也幸亏自己多留了点心眼。看来谢青卓的腿果真如玉英所说的那样严重,不然裴家丫头不会现在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不行,金宝嫂脑子一转,心道,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家那个可怜的妹子,不能让她嫁给个废人,这要是年纪轻轻就嫁了个废人以后还有什么盼头?谢青卓又是孤家寡人,无根无依,家里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李家妹子嫁过去享福是不敢想的,能不受罪就不错了。
金宝嫂心里一团乱,胡乱安慰裴舒几句,借口家里还有事,和裴舒告罪一声,跟着转身急急忙忙就跑了。
裴舒站在原地愣了小半会儿,直到金宝嫂的身影转进小路消失不见了,才收起脸上的哀伤,好笑地摇了摇头,蹲下身捡起地上的脏衣服,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
谢青卓卧床休养一个来月,过得份外煎熬。一是因为每日卧床,闲得无聊。二是因为时值酷暑,天气闷热,他的右腿还夹了两块厚重的竹板,伤口裹缠起来不透气,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的疼痛和闷热便百倍千倍地折磨人。
就如此刻,右腿的伤口一阵接一阵地传来痛痒感,那疼痛夹带着瘙痒,从四面八方袭来,不仅挠不得,就连这痛痒从哪里传来的也分辨不清。谢青卓闷闷地咬着腮帮子,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他靠坐在床头,不由自主地探着脖子往门外瞧,这个时候,裴舒差不多回来了吧,怎么还不见人影?
正焦急着,院子传来细微的动静,谢青卓登时坐直身来,等听清那熟悉的脚步声,精神不由得一震,是丫头的脚步声!谢青卓当即朝外喊了一声:“丫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青色的身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像是带来一股沁人的清风。裴舒看见谢青卓好好地坐在床上,旋即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叔。”
“恩。”谢青卓看着裴舒,心里一松,方才身上的疼痛难耐仿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消失殆尽。少女清越的嗓音、柔和的面庞好像有魔力一般,能让他从肉体的伤痛中暂时分离出来。也许是因为自己卧床太久了,谢青卓幽幽想道,不然怎么会觉得一个人呆得的时间那么难熬?
裴舒闲步走到床前,看了看谢青卓,端起水壶往案上的茶碗上倒了一碗水,谢青卓看着她的动作,问:“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裴舒挑了挑眉头,把茶碗递给他,柔声说:“在溪边和土生嫂她们聊了会儿天,耽误了些时间。”
谢青卓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把茶碗放回案上,问道:“累不累?”
裴舒摇摇头以示回答,双手捧起谢青卓刚放下的茶碗,仰着脖子,咕噜噜地灌了几口水。
谢青卓看着,心头涌现一股怪异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裴舒放下茶碗,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站在床头,细细地看谢青卓,见他面上有汗,眉心留了一道浅浅的皱痕,看起来刚舒开不久。整整一个上午,他躺在床上定然十分难熬。
裴舒扬起手,用手背捋了捋他额头上的汗,有些心疼道:“难受?是不是伤口疼?”
谢青卓微微有些愣怔,裴舒的手轻轻地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本以为是一道清凉的触感,没想到她的手似乎比他的额头还要热,那热度烫着他,把空气都烫得稀薄了。谢青卓突然觉得屋子好闷热,脑袋一阵阵地发胀。
在他反应过来时,裴舒已经出屋一趟,又拧了一条湿毛巾进来,要帮他擦脸。谢青卓闭了闭眼睛,伸手接过毛巾,覆到脸上,沙哑低沉的嗓音隔着毛巾传来:“我来吧。”
裴舒于是松开手,让他自己来。谢青卓垂着眼皮,粗粗地搓了一遍脸,又把脖子上黏腻的汗擦拭干净,直到方才那股突如其来的闷热渐渐散去,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般。
裴舒坐在床沿,一手托着腮看他,一手替他摇着蒲扇,想了想,说:“叔,你和李家姐姐的婚事是订在来年春天吧?”
裴舒这话来得突然,谢青卓放下手巾,抬眸看向她:“怎么了?”
裴舒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有些迟疑。在这个年代,这些话还是真是不好问出口,况且她跟谢青卓之间还有一层辈分关系。
谢青卓看出她的迟疑,淡淡地道:“你说,跟叔没什么话不能说的。”
裴舒瞅了他一眼,犹豫一番,停下摇扇的动作,缓缓道:“叔,你喜欢李家姐姐吗?”
话音刚落,谢青卓却被呛到了一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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