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也还有高格格在呢。”棋官儿道。
“她倒是个可靠的主儿。”我道,随手掏了衣襟里那双玉环,因了这么多年的浸润,玉环更加柔腻。
我望着上空的月钩,又忆起些许年少之事。
那一双在七夕误定终身的少年,如今也因这繁文缛节,沧桑世事迷了眼眸,失了方向。
此时此景,不禁让人生出良多感慨来,想到史书所载,富察氏暴病而亡,三月后,弘历登基。
一时心伤,叹然道:“真是委屈你了。”
棋官儿立在我身侧,道:“有何委屈不委屈的,不过都是活着而已。”
我侧脸笑着看她:“是啊,可是活着得有个奔头才行。”
“福晋的奔头是什么?”她笑,没有拘束。
“我啊?以前是希望着能一辈子做自己喜欢的事,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如今呢,却只是希冀平安活着,守着永璜和宗璞,守着王爷。”
月色下,透过棋官儿的眼底,我看到一个成熟稳重的妇人,因做了母亲,无复当年锋利尖锐的女人。
“福晋倒果真同以前不一样了。”棋官儿轻笑,煮了茶水斟于我喝。
“哎,不提往事,只惜眼前。只可惜这条件太差,若是有些青梅酒再好不过了。”我托着腮,与她碰杯。
幻想着门外有人来,来人送了青梅酒,那酒甘甜清冽,几杯微醺,这么想着,连喝下茶,都觉得醉了。
雍正久居圆明园,皇亲们自然也长久伴随园中,一个在中央,一个在西北,路远不得相见。
思此,潸然泪下,一夜无眠。
秋去春来,雪融花开,弹指间,又是三载,就在被整个紫禁城遗忘的无欲无求的岁月里,棋官儿同我把这一方无人访的院子拾掇成了一片小天地。
有花有草,生机盎然。
粗茶淡饭,荆钗布衣。
倒也怡然自乐,弘昼每逢十五便想方设法送来书信,诸如宗璞能开口喊嬷嬷了,永璜学会骑马了,信件我能看一整天,看一遍又一遍,直到点灯时,棋官儿才舍得催我快快烧掉。
“不知何时才能出去。”我看着哑黄的信纸慢慢融成灰烬,兀自感慨。
可是那笼中雀早晚有自由的一天。
只是也有可能是以生命换取自由的那一天。
这日,我晒着春日的阳光,又在做小马甲,许是宗人府怕我无聊寻事,这针黹伙计倒是从来不缺。我估摸着宗璞的身量,每个月都做一件裙子出来,剩余两个月再慢慢绣花,或者再给永璜缝个皮包,将来狩猎的时候他好用,却唯独没有给弘历的。
心里没有怨,自然不可能。
三年,他从未来看过我,而弘昼也从不透露给我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什么坚如磐石,不过脆如蛋卵。
心里一乱,不由得拿真戳了自己手指,哎呦一声,忙得甩开,却还是渗出几粒血珠子来。
也合当生事,突地听到宫墙外传来脚步声,似乎不少人。棋官儿正拎着水壶浇花,此刻也停下手站直身子仔细倾听。
果然,传来开锁声。
竟是巴尔图。
“福晋,请随奴才走一趟。”
“去哪儿?”我言。
“福晋只管跟着就是。”他倒是一直守职,始终垂着头,不看我。
我默然,只管跟着走,甫一踏出这门,竟有些恍惚,门外车撵等候,我回望那牌匾上的建福宫三字,心虽戚戚然,却流不出半滴泪来,棋官儿正要随我上车,却被巴尔图伸手拦下。
“姑姑在此等候。”
“不行,我必须得跟在主子身旁。”棋官儿一脸慌张看向车上的我。
“姑姑还请回去。”巴尔图虽是客气,门前的内侍却已前后制住她,作势要把她架回去。
我心里一紧,手指抓住车门的边框,轻呼一句:“去永璜那,照顾好他!”
棋官儿怔然,喊着福晋,我却已闪身坐入车内,门帘重垂,再次禁锢住我的自由。
不多时,马蹄声停,门帘复开,我被请下马来,再抬首,竟是宗祠??
为何要带我来这儿?
出来迎我的是乐蒙,我无感的看向他,宛如面瘫。
他倒是客气:“格格随奴才来。”
我嗤鼻:“乐公公倒是自在。”
他只是弯弯嘴,并不答话,示意我随他上前。
踏上阶梯,便听到里面有人在争论着什么。我想要伸头细看,乐蒙却把我请进了一旁的静室,这静室与那供奉牌位的庙堂只隔了一道拱门,拱门约有一臂之深,两边却都垂着帘子,我只好立在帘后侧听。
“额娘,您不是说今日定要给采苧一个说法?”
竟是弘历的声音,只那一刹那,我控制不住滚下泪来。
“说法自然是有,我不过是替你皇阿玛传个话而已。”
果然是熹贵妃,所以她喊我来是让我看她演戏?弘历知道我在这吗?思此,我脚步欲往前移,乐蒙却及时伸出拦住我,冲我摇摇头。
“罪臣之女,哪里有能翻身的?”熹贵妃言。
“可那不是她的错!”
“弘历,额娘是为了你好!你怎地还要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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