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游走在她的肌肤,阮软手抖了一下,好在声音不大,没人察觉出来。
工作完,经理将今天的工资给她结算后,说有些话想对她讲。
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阮软猜到可能是不好的事情,便让他不用担心,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
于是,经理一鼓气,直接言明,他们已经找到了全职的钢琴师,不用再麻烦她每天跑来跑去做兼职。
“………”
“………”
气氛一时很尴尬。
阮软看得开,表示自己理解,后又再三感谢经理这两个月来的照顾。
推开咖啡馆门,天色已经浓稠地像浸在墨水中一样。
又是这么晚了啊。
她摸出手机,想了想,放下了。
所幸路上还有些人,她才不至于多害怕。只是在咖啡馆里感受到的那个视线在她搭乘公交车时,又出现了。
这趟公交车,下晚班的人尤其多,她扶着车柱,警惕地往四周瞥,希望找到让她不舒服的来源。
可是,看到的不是疲惫无神的面孔,就是低下头玩手机的头漩涡。
有个男人甚至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给她递了个油腻的媚眼。
阮软觉得恶心,撤回视线不再寻找。
怎么会……怎么会出现那么熟悉的视线?
就好像……好像……
“嗡--”
手机的震动声拉回了阮软的思绪,她放到耳边接听。
电话那头有风声,摩托车轰鸣的声音,还有男孩子爽朗的笑声,顾憬咋咋呼呼的喊声像是要刺破她的耳膜。
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
“软软,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已经坐上公交车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车上这么多人,她不好对着手机大吼,干脆挂了电话,往那边发信息:
“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她关了手机,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再发了一句:“你早点回家。”
没一会儿,公交到站。
这一站下的人很多,但跟她走一条巷子的人几乎没几个。
巷子很长,走到一半,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巷子的灯坏了有几天,一直没人来修,往天有顾憬陪着,她一点不害怕。
然而今天,她心里稍微有点发毛,隐隐不安。
不安在她发现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之后到达了顶点。
借着月光,她看见那男人戴着顶鸭舌帽,身材颀长,并不瘦弱。
为了验证他是否是尾随自己,阮软故意走走停停,可怕的是,那个人也跟着走走停停。
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咖啡馆、公交车上那股骇人的视线,和身后的男人联想起来,细思极恐。
十七年的人生经历没教授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现在心跳如擂,能想出来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逃跑。
细胳膊细腿哪能跑得过男人,更何况,对方在发现她有逃跑意图,迈开腿的瞬间就掐灭了她的念头。
他将她按在墙上,阮软吓得一直尖叫,双腿用力去蹬他,踢他。
“放开!你放开我!”
“有没有人?救……”
男人用嘴巴堵上了她无用的求救,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许久,直到阮软喘着粗气,快要哭了,男人才放过她。
她绝望地被禁锢在那人的气息中。
月光下,男人的鸭舌帽在她的挣扎中早已落地,露出一颗寸头,一张看上去六分邪气四分清正的脸,他眼里聚着光。
“抓到你了。”
“软软。”
chapter5 弄坏(h)
褚云舒坐在阮软的床边,打量着这一间小而温馨的房间。
“你没住父亲安排的房子,也没去他想让你去的学校。”他翘起嘴角:“是要和阮家划清界限,还是……”
“故意躲着我啊。”
“……”阮软将大衣挂在衣橱里,伫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不想看见你。”
她说得郑重而严肃,根本不像撒谎。
“……”
听到这话,褚云舒浑身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挂在嘴角的那抹笑被他提了起来。
他站起身,马丁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响声。
“为什么?”
她身材娇小,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扑面而来是他身上经年不变的冷香味道。
“……”阮软这时候倒编不出来不想见他的具体理由。
他狭长的风目逼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巴,低低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她别过头,看着屋内仅亮着的台灯,“我不想见你就是不想。”
气氛一下陷入沉默,阮软知道自己说话属实有些过分。
她咬唇,下了逐客令:“我明天还要上学,你该走了。”
褚云舒好似没听见一样,他只是那样看着她,一直不说话。
他肯定很生气,阮软想,可是这又怪不了她,是他自己跑来要讨这个气受。
如果他老老实实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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