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
但这日,大骨汤被小蕉快要熬干了,小福子还没回来。小蕉只得又加了满碗的温水,把柴草抽细些,微火炖着。
小福子终于迟归。小蕉悬着的心才放下。她去开门,嗔怪他:再不回来,我定拿着烧火棍去饭馆寻你了。
小福子早闻到了香味,舌头在嘴唇上滑一圈,朝她绽开笑意。他的手里,也握着一只油包。放到桌上,打开给小蕉,是一整只烧鸡。
他去洗手,小蕉看见他的腿有点不得劲。她不急,等他坐下,又朝她笑时,她立马蹲下,去掀他的裤腿。
小福子弹得比她的动作还快。小蕉的双手就被悬空了,她看着他微微哆嗦着嘴,颤声说:姐姐,你要干吗?
干吗?让我看看你的腿,是不是伤了?她拿出姐姐的架式和口气。
姐姐,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不能随便碰我。小福子鬼使神差地说,实在是因为短时间内他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屁!小蕉严厉起来,我是你姐姐,有什么能不能,碰不碰的。你还是个小屁孩呢。过来,乖乖坐下,让我看看。
小福子就是不乖,也不过来,还又往屋门处退了退。
小蕉觉得是自己平常温和,他习惯了,乍一使厉害,他害怕。她忍了忍,又强压着气说,不打你,我轻轻地,你回来我就看出你腿不得劲了。是摔了还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小福子咬咬唇边说。
怎么那么不小心?小蕉看他还缩在那儿,双手有些无力往下垂。
客人不小心洒了汤,我没顾得看,踩上了。小福子声音开始变平。
还疼不疼?别站那儿啦,过来坐着,我给你擦点药。小蕉把他的板凳拖得离自己近了些。
姐姐,不疼了。小福子把身子正了正。两眼汪汪地水亮。
我给你拿热毛巾捂捂,小蕉说完起身去烫毛巾,小福子马上跟声说,姐姐,老板帮我上过药了,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小蕉转过身,小福子已经坐在板凳上,把腿全伸到了桌子下,她想动也动不了。
好,先吃饭,吃完再捂。小蕉说着,把砂锅揭开。浓郁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这鸡是饭馆发的?她把小福子的碗舀满问。
嗯,小福子塞满嘴点头,老板说靠啥吃啥,过节。
好,小蕉先撕了一根鸡腿搁他碗上,吃啥补啥。小福子仰起油乎乎的脸笑得很腼腆。
他呼啦啦把汤全喝完了,鸡腿吃不下了。小蕉说给他留着。吃完掂了三柱香让他拜拜月神,然后把月饼供一供就切成了两半。这个节,就这么过了。
可惜无酒。她心内想。望着身边抢着洗碗的小福子,又觉得幸好无酒,否则让他喝醉了,可怎么办呢?
往年,自己是什么心境呢?小蕉竟觉得记不大清了。那么大的府,一到年节,似乎格外地忙碌,提前一两个月就得准备。大事小事,一件件,到处都在忙着,她和周妈呆在厨房,也格外地不得闲。总有那么多的东西要清洗,总有那么多的规矩要谨记。她是很不喜欢过那几天的,来来往往的,虚情假意的一张张脸。
小福子提了一桶水,说要洗自己身上的衣裳。小蕉给他兑热水。他说他不冷,小蕉也不听他的,把水兑得温温的,把皂角给他,这些事情教会他,总不会太坏。
小福子洗得很快,三两把就拧干了,小蕉皱皱眉,又让他从晾杆上扯下来,好好再搓一搓。小福子笑着边干边说,那我一会就把那鸡腿吃了。
洗件衣裳就消食了?月饼还没吃呢。小蕉看他脸也有些脏,拿毛巾扔他:趁着我烧了一锅热水,你把自己也洗洗吧。把肚子洗小了,好塞月饼。
小福子害羞地端着兑好热水的大盆走进里屋,闩上了门。
呵,小蕉笑他,毛长全没有?知道避人了。一会我变只蝴蝶就飞进去啦。
小福子不理,只用撩起的水声回应。
水声停了,小蕉也发现门窗的确该糊窗纸了,不能这么敞着了。
小福子把洗澡水沿着墙一角倒了,没让小蕉先进屋,他收拾干净了,开着门对小蕉说,等等再进,有些潮气。
小蕉就坐在院子里泡了壶茶,把碟子端着,上面放着均匀大小的两块素月饼。
她咬一口,想想说,你讨不讨厌花香味?若不讨厌,我明天沿路采些花来熏屋子。
小福子不知怎么脖子红红的,低头把月饼拿在手里,不吃却说:不讨厌。
小蕉给他倒茶,瞧着他拿着月饼翻来覆去的难受样,说,吃不下明天吃,一样的。
啊?小福子抬起头,掩饰着刚才的走神:不是,没吃过这样的月饼。
我也没吃过。小蕉缓释小福子的尴尬:我们老板的亲娘去寺里施善得来的。素馅的,说是沾了佛祖的气息,会保佑人健健康康的。
哦。小福子听说,倒把月饼放下,两块切开的月饼又像合在了一起,不曾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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