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到了眼,小蕉醒了。东西都在,自己也还活着,袜子竟然干了,她套好,磕净鞋里的土,鞋底快要磨穿了。先把包袱捆身上,用溪水洗了手脸。已经没东西吃了,只得喝两口水。越喝越饿,只得顺昨夜的路又爬上那个高坡。
争斗的痕迹还在,她小心移到那个断口处,往下看了一眼,就头晕眼花。没想到这边居然这么深。她默念了一句,自己不是有心要害人的,又试着往下看,看见吃食布袋的一角。被杂草别住了。
小蕉找了根树枝,匍匐下身子往上挑。结果胳膊都酸了,布袋反而又往下滑了半尺。她不得不放弃。
站起身子往四下看看。恍惚看到一角屋檐。可惜树挡住了,这边又是疯子摔下去的边角,小蕉辩了辩方向,觉得应该朝那个方向走。
她很后悔昨天没有把另只鸡腿吃掉。
她在溪水高处取了净水,充满自己的水袋。自己咕囔着:有水喝,没饭吃。有饭吃,没水喝。
路上可见不少花儿,果子却少得可怜。小蕉觉得天要灭她了。
太阳照进林子里,可辩度高了些,小蕉在地上寻了几棵地英吃了。很苦,但聊胜于无。而且苦味一激发,引发的胃饿也减弱了很多。脚却更加不胜劳力,走几步就得歇一歇。
她不敢离溪泉太远,万一不行,她就决定顺流往下漂。她也几度希望疯子突然出现,像昨天那样“嘻嘻嘻”地跑在她面前。
衣袖已经有些破烂了,小蕉撕下来,正好缠在了脚上。她又寻了根比较粗的树枝,拄着。
途中瞅见几只鸟儿,循着叫声可以看见它们的巢,可惜建得太高,都在树梢上,离地十几尺,小蕉有心无力,只得抿抿干裂的嘴唇低下头。即使里面真有鸟蛋,她也不舍得去吃。
草木茂盛的地方,先伸出树枝去探探。没有危险,可脚一踏进去,小蕉开始惨叫:全是荆蔓,这种植物像藤萝般喜欢缠绕生长,而且叶上带着又细又密的小刺。坑没了小蕉的膝盖,她顾不上疼痛,先从里面爬出来,比起这样的遭遇,她更怕软体动物。
荆蔓把小蕉的小腿刺出一片红。她嘘嘘两下,又从袖子上撕了一块布蘸着水擦了擦。边擦眼泪边不争气地又流下来:七少爷,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要死在这里,会尸骨无存,你,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我,可我……越想越泣不成声。
等哭完了,气顺畅了,身上反而觉得轻松了。小蕉又去洗把脸,就着甘冽的溪泉抓了几把头发。几滴滚进嘴角,清甜无比。小蕉又孤勇几分,索性把头脸好好洗净,头发松开,畅畅快快地洗了头。几块破布在手里漂净,当了擦头巾。
溪泉水比任何香皂都好用,洗出的头发光滑柔顺,小蕉披在肩上,又从林间望见了那隐现的一角屋檐。这下,她可以看得清楚了。
她拾起树枝,一瘸一拐,林子越密,地英反而没了。她望眼欲穿,把阳光都望成了碎点点,终于看见一棵野梨树。上面结了满满的黄澄澄的小梨。小蕉喜出望外,兴奋过头,全然忘记自己的伤痛,眨眼功夫,一树的小梨被她摘了小一半。她掏出一件衣服把梨子装里面,打成筒,又捆在身上。伸手又摘了五六个,拿在手里。
梨子闻皮有淡淡的香,可却酸涩无比。小蕉皱着眉吃掉一个。第二个进程缓慢,咬开梨皮,先用来擦嘴唇。
第35章 第35章
就在小蕉满心以为自己离那神秘的屋檐越来越近时,却悲伤地发现她又下了山。
她懊恼地坐在树枝上半天,又啃掉两个梨子,直到胃里不停地往外冒酸水才打住。
脚边两颗石子,她拿起来朝上扔,左手是:放弃。右手是:不放弃。哪只手先失掉石子算输。扔了十几轮,小蕉觉得自己傻。山里九曲十八弯,她都弯了曲了好多了,她来都来了,不到最后她不死心。
她沿着屋檐的视角往另一端走。若是猎户的房子说不定能讨上块肉吃。可谁家猎户会在山里盖带屋檐的房子?贫富阶级分化小蕉是有体会的。
转了半个圆弯,她又听见了溪流响。又看见了可以行马车的宽道。要是疯子不把她扛走,她或许已经顺着此路见到了七少爷也说不定呢。
有了方向,脚力也快了。她摸摸头发,又找出发带扎紧了。重新用头巾蒙住半边脸。
她暗暗庆幸周妈平日对她的教养,否则这一趟她已经死在了半路上。别说拖累七少爷,什么寻求真相都是枉谈。等回去她想好好亲亲周妈,周妈有次出府带着她,就在一家脏兮兮的茶馆里,周妈要了一碗茶,把她抱上长条凳,茶碗旁边有个缺口,茶也是暗黄色的,长条凳已经被人坐得溜光。可小蕉回想起来,那次不值一文钱的茶却是最有味道的。因为周妈和她挤在脏兮兮的人群里,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武侠。他讲了一个贫穷的家里,因遭了难,把孩子送去了山里养活。没几年,孩子长大了,下山来找到生母。生母已经去世,甚至坟冢都模糊不清。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孩子把一络头发割下,连同生母的白骨埋进新的墓穴里。令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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