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吐了吐舌头,“去了就知道啦,反正你不许离开我身边。”
书斋坐落在谢府的西北角,是供谢族子弟念书的地方,相当于内设的一间国学。书斋遍植绿林,占地广阔,另辟出几间给锦园们的姑娘,不是难事。
日光杲杲,杨柳纷纷下,早得到风声的贵女们济济一堂,窃窃交换择师的想法。
两位西席,辟了两座院落。站在二院台阶前的范先生内心惶惶,眼看着越来越多,将近全部的女客往他这边靠,大破了他的预期。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顾及老辈吗?放着俊美无俦的君侯都不要!对比空荡荡的谢墨那边,范思邈啼笑皆非,怕是要将老夫人的嘱托搞砸了。
殊不知,女郎们有各自的小心思。拜师为何?那是既能传教授业,又能把她们那二两底子都看清。
在场人没一个敢说,自己的学问是挑不出毛病的,平时惯常以八艺俱全的面目示人,好似自己是完美无缺的。一旦成了君侯的徒弟,难保不被他看到一些丑态。
二个就是名分问题。古语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或一日为师终为师。有了这么别扭的关系,以后怎好以夫妻相处。因而只要对君侯心存妄念的,才不想要这师徒名分。
“我们来啦!”
就在范思邈左等右盼之际,终于有两个人,站到了君侯所在的一院。众人也纷纷好奇望过去,是谁敢让君侯教导。
谢墨侧目而视,目光落在一高一矮两人身上,眼底划过一抹暗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作者群,小透明的我默默看大佬:读者评论只有撒花撒花,都没点别的什么
我QAQ:至少不是负分评啊,撒花多好。
我迄今,有了一朵,嘿嘿
☆、第20章
外面和风煦日,大片篁竹唰唰响动,吹进凉爽的风。妙言一个学子独占整个空荡的学堂,有点唯我独尊的受宠若惊。
不多时,谢墨走下宽阔的过道,白袖清扫过桌面,发放下一卷考察基础的试题。发放完毕后,他就回长案茵褥上盘膝坐下,执起一策兵书打发时间,等学子作答。
二人就这样两点一线的直对着,场面有些诡异。妙言叼着笔杆子,兴致寥寥的断续答卷,偶尔瞄了两眼上位的‘师长’,劳他尊驾教她一个,真好耐性啊。
原本,谢清欢是跟她一起的。崔夫人听说家中两个最有学问的人要开学授业,押着女儿来参加,望收服谢清欢的野性。
普通人必约束不了这位顽皮捣蛋的三小姐,崔夫人直接指派由谢墨带教,这女儿从小对她大堂兄又钦佩又畏惧。
所以,谢清欢又找她当同盟,硬把她拉到谢墨这一边。
结果呢?半个时辰前谢清欢偷画小人图,被谢墨打了手板,轻轻几下,却伤了女儿家的自尊心。谢清欢负气之下跑回了崔夫人身边,谢墨中途去过一趟,没能把人带回来,然后告知以后唯一的学生——阮妙言,她唯一的同窗谢清欢不再来书斋了。
当娘的反被女儿制服了,谢清欢把她拖下水就跑了……这叫什么事儿?
谢墨倒下书册,瞟向发呆的妙言,清冷质问:“试题写完了?”
妙言不等他下来,捧着作答完的帛书上前,跽坐跪地奉上:“请过目。”
谢墨接过随意翻了翻,一目十行,“对诸子百家的讲义功底尚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艺精通哪些?”
蓦的,她小脸微微发白。前世入北梁的十年,她被逼学各种才艺取悦君主,但学的都是胡人技艺,这些怎么拿得出手。
谢墨暗觑她不对劲的脸色,目光转落到书简上,淡淡出声:“不会可以从头学,无须沮丧。”
妙言歪了歪脑袋,浓厚的兴然自弯弯眉眼中释放,道:“人生有意思的事可多了,为什么强迫谈我不会的,那不是对牛弹琴、焚琴煮鹤。墨表哥,我们谈论一下当今天下的局势如何。”
她倒惯会开解自己。谢墨眉梢轻轻往上耸了下,不愿搅扰了她的兴致,“你懂什么是局势。”
妙言雄赳赳站起来,负手踱步,侃侃而谈:“如今局势一分为二,一块土地两个皇帝,就像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一样怪异,错综复杂得很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样的局面还有…多久能有个英雄站出来结束分裂呢。”
说到这语调不禁微微的凄然,这句话只要放到谢墨没英年早逝之前去问,十之八九的人都会答,那个英雄就是谢墨。
建康谢氏,多出蕴藉风流子弟,其中又以卫汉侯谢墨为翘楚,这一代天骄倘若不在琅琊郡自刎,定会提前结束后面长达八年的门阀战事。
谢墨听得有趣,见她很懂事的样子,忍不住揶揄嘲了句:“万一那个英雄被你卖掉了心爱的战马,你会不会感到愧疚。”
“奥哟!我都把银子还你了,错也认了,你别提了嘛。”妙言扭捏的绞手指,脸皮儿薄。
谢墨一边批注她错误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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