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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3部分阅读

    爷身子骨比过去结实许多……”
    提及这个,何氏也只有心酸的。
    虽说晓得丈夫一心复兴家业,并无纳妾的念头,可自己数年未出,总是不妥当。
    见她红了眼圈,廉郡王福晋拉着她的手,道:“你也放宽心,不要太心急。这儿女缘分,有的来的早,有的来的晚。不说旁人,就是十七福晋那边,十多年没动静,现下不是也有了好消息。听说是得了好方子,我明日便厚着面皮走一遭,总要替你将方子讨到手。”
    自打九阿哥薨,郭络罗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连带着廉郡王福晋这边都冷清起来。廉郡王福晋,是个心高气傲的,除了恒亲王府,其他亲戚都往来的薄了。
    “眼看天渐暖了,额娘多出门散散心是好,很不必为女儿操心。女儿这边已经吃着补药,是从太医院那边传出来的方子。”何氏道。
    廉郡王福晋是晓得没有骨肉的苦楚的,如何忍心让养女也遭那个罪
    等到次日,她便去了十七阿哥府,从十七福晋手中讨方子。
    十七福晋大着肚子,招待了寡嫂,对于药方之事,也没有太为难;可是见廉郡王福晋来去匆匆,她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她身边的嬷嬷见了,忙劝道:“主子万不可生气,凡事要想着小主子。”
    盼了十多年,才盼来这个孩子,十七福晋也不敢疏忽,长吁了几下,散了散心头闷气,才抱怨道:“真是没想到,八嫂这么大岁数,还如此地不知礼。明知太妃娘娘在王府,却直都临走,一句请安的话都不提。早知如此,我才不把方子给她,也让她郁闷一番才爽快。”
    尊卑有别,那嬷嬷不好说廉郡王福晋什么,只是劝十七福晋宽心。
    十七福晋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有点憋闷罢了,却是瞒不住爷的,怕是爷要恼了……”
    却是没猜错。
    十七阿哥从衙门回来,听说廉郡王福晋登门,就有些不痛快。
    自打十七福晋有喜,其他王府多打发人过来探看,廉郡王府那边却是不闻不问。
    如今不告而来,想来除了讨方子,也没旁的事。
    待听说廉郡王福晋,只同十七福晋吃了一盏茶就走了,对太妃那边问也没问一句,十七阿哥立时火了。
    怕妻子担心,他强忍着怒气,可是到了书房,他的面容就变得狰狞起来。
    当年草原上耻辱的一幕,他始终不能忘。
    若非侥幸,他们母子早被逼死了。
    对于罪魁祸首的二阿哥,他心中恨极;对于背后推波助澜的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他也记着仇。
    只是八阿哥没得早,廉郡王那边孤儿寡母的,又不受圣祖爷与今上待见,十七阿哥也就没心思报复。
    如今,他不再是深宫里无权无势、任由人欺凌的小阿哥,虽封的是郡王,可食的是亲王俸禄,在宗室排班中,也是郡王班第一人。
    八福晋还敢无视他的生母,慢待他的妻子,他如何能不着恼
    丈夫携怒而去,十七福晋哪里能放心下,少不得叫丫鬟婆子扶着,去了书房寻十七阿哥。
    待走到门口,十七福晋便打发丫鬟们退后,自己轻唤了一声“爷”,就进了书房。
    十七阿哥见状,忙起身上前扶了她,道:“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发人来寻爷就是。仔细路滑……”
    十七福晋小心地看着丈夫的脸色,轻声道:“爷生气了”
    十七阿哥扶着她坐下,方道:“哪里有那么多气可生,郭络罗氏只是无知妇人,爷要是同她计较,爷成什么了”
    十七福晋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道:“爷最是宽和,也不值当同她计较。”
    十七阿哥笑着点点头,眼神幽邃。
    十七福晋神色微凝,心里晓得,丈夫定是记仇了……
    数日后,万众瞩目的会试终于告一段落。
    天佑回家时,看着却是不对头,没同李氏、初瑜说上几句话,便脑袋一歪,倒栽下去。
    若不是旁边的婆子机灵,就要出大事。
    一番兵荒马乱,李氏与初瑜骇得半死。
    就连曹颙,也跟着悬心。
    会试这几日,正赶上倒春寒,夜里冷得不行。
    虽说皇上恩典,允许应试举子穿棉衣,可在那四处透风的考房里熬几天也不是玩的。
    还好,太医诊过,只说是风邪入侵,吃几副驱寒的药就好了。
    在自家的几个孩子中,天佑的身板还算是结实的,考了九天后都成了这个模样;那身体底子最不好的左成,岂不是更另人忧心
    曹颙到底不放心,使人带着太医到左住、左成那边诊脉,又打发去探看同科考试的魏文杰。
    就算自己府里的两个莲花书院举子,曹颙也使人看过,又叫厨房送了姜汤过去。
    魏文杰到底年岁大了,准备得妥当些,只是有些乏,其他尚好。
    左成这边,情形却不太好。
    曹家打发太医过去时,他们也从同仁堂请了大夫过去。
    同样是外感风邪,左成底子薄,病症就比天佑厉害得多。
    吃的药全部都的吐出来,身上也高烧不退。
    田氏哭得不行,左住也懊悔不已。
    他同左成两个的功课都不如天佑好,能考上举人已经是万幸。左成早劝他弃了会试,直接求义父帮着寻个差事,或者考六部笔帖式。
    左住虽晓得自己没甚希望,却盼着弟弟能成就功名,到底存了侥幸之心,硬着拉着他参加了会试,才有了今日之祸。
    朱氏本性子有些怯懦,看到丈夫如此亦是眼泪不止。不过,见婆婆与大伯都惊慌失措,她反而镇定下来。
    叫人烧起地龙,又用浓酒给丈夫擦拭,奉药奉粥。
    田氏见她有条不紊,也跟着镇定几分。
    这会儿功夫,左成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回曹府,曹颙与初瑜不放心,亲自过来探看。
    趁着田氏与左住出去迎客的功夫,朱氏打发了丫鬟,口对口地渡了一碗药给丈夫。
    不晓得是朱氏心诚的缘故,还是折腾得差不多了,左成倒是没有再吐。
    曹颙与初瑜过来看了看,陪着田氏做了好一会儿。
    等到左成退烧,已经将要到宵禁时分,曹颙与初瑜才离开宁宅回府。
    天佑身子结实,只躺了一晚,第二天便生龙活虎了。
    醒来第一件事,他便自己将自己恶心得够呛。
    他连洗了三遍澡,又叫人将昨晚睡过的铺盖都换了。
    他既没事,李氏与初瑜就放了心,开始一天两遍地打发人去左成那边探看。
    到底是年轻,虽说底子虚,可昏睡了三天后,左成也逐渐好转起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
    没等杏榜出来,就到了东府四姐儿出闺成大礼的时候。
    因广禄已正式袭了裕亲王,四姐儿这个亲王嫡福晋出阁,便不仅是曹家的喜事,还是宗室喜事,便由内务府承办。
    十六阿哥照顾曹家,安排董家的几个子侄来承办此事。
    董家是东府姻亲,这四姐儿成了亲王福晋,他们拐着弯的也能借上些光,董家的人当然很是尽心,给料理得妥妥当当,倒是不需要东府这边太费心。
    除了兆佳氏给女儿预备的嫁妆,还有曹颂三兄弟给妹妹预备的添妆。
    东府出了亲王福晋,这是整个家族的大事,他们做兄长的,自是要在这个时候给妹妹撑脸面。
    初瑜是在王府长大的,当然晓得王府里生活不易,若是想要过得顺心,银子也万不能少的。因此,她虽不耐烦兆佳氏讨要东西的口气,可依旧听从丈夫的意思,叫人买了两处地方不错的铺面,给四姐儿做嫁妆。
    李氏这边,也挑了几样好东西,给四姐儿添妆。
    曹佳氏与曹颐那边,显然是通过气了,各送了一间铺子。曹佳氏的铺子大些,曹颐的铺子小些。
    曹颖那边虽薄些,可是也从自己的陪嫁之物中,挑出两套金头面,重新融了,给妹子添妆。
    就连宫里阿哥所那边,五儿也请恒生帮着带过来一匣子首饰,里面有一对镶宝金丝手镯、一对碧玉钗、一对珠钏,一个龙凤金项圈,还有一匣子如意八宝的金锞子……
    终于提前了些。明天争取再提前些。吼吼。不能再晚上熬了,熬得脑子越来越浆糊。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变脸
    裕亲王府是世祖之后,是近支宗室,加上裕宪亲王是圣祖兄长,使得这一支在宗室中地位比较优容。
    可三年之内,两次夺爵改封,使得裕亲王府声望早已大不如从前。人人都都晓得,裕亲王府不入皇上眼,这个亲王的分量也就不显得那么贵重。
    除了执掌内务府的十六阿哥去王府露了个面外,其他去参加喜宴的,最多不过是贝勒。其他亲王府、郡王府中,即便打发人过去参加喜宴,也多是子侄辈。
    广禄是裕宪亲王之孙,今上的堂侄,辈分在宗室中倒是不高。同辈分的族兄弟过来吃酒,从情理上倒也说得过去。
    可广禄的身份,早年依附与伯父,前两年依附长兄,原本是隐身人一般的身份。
    各个王府阿哥中,他相识的也没几个。
    之前往来的几个黄带子,又都是宗室依附王府的破落户。
    这些人倒是过来捧场,可尊别有别,只能去偏厅,连上正厅露面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即便贺客登门,主宾也没有什么话说,气氛很是冷清。
    谁都不知道广禄这个亲王帽子能戴几年,按照宗室承爵传统,他伯父那一支既已经问罪,就子孙亦失去继承权,他兄长那边亦是。
    宫里可还有几位年岁渐长的皇弟没有封爵,要是广禄戴不稳这个帽子,八成就要由那几个小阿哥中挑人承继。
    谁能说得准呢大家都晓得,皇上对宗室严厉,又不是大大方方的,要是有私心,那……
    如此一来,即便爵位不如广禄的,也不敢往他身边巴结,三三两两地找相熟的族人说话。
    直到曹府的嫁妆到了,铺了满满一院子,大家的眼睛才亮起来。
    早先他们还暗地里嗤笑,正五品的同知之女,祖上又是包衣,如此出身低的亲王福晋,即便是曹家旁支,又能如何
    若是尚书府嫡女,还能使得大家留心一些,只是尚书的堂妹,就显得没什么分量了。
    若不是托了曹寅这一支抬旗的光,说不定还要小选进宫当宫女。
    等到琳琅满目的嫁妆铺了一地,那二十顷的庄子,四处陪嫁铺子,两处房产,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晃花了众人的眼。
    就是宗室嫁格格,也没有几个王府有这样的气派,少不得就有人说酸话,阴阳怪气,道:“祖坟冒青烟出了个亲王福晋,顷家之力置办嫁妆也不稀奇。”
    这时,晓得曹家东府详情的,才掰着手指头跟大家算起来:“哪里用顷家曹家老一辈虽只剩下两位太夫人,可小一辈却是个顶个儿都不俗。除了李太夫人身边的幼子,曹尚书堂兄弟四人出仕;姐妹排行五个,除了这个四姑娘不算,还有一个亲王福晋、一个国公福晋、一个皇子庶福晋。有这么多兄弟姐妹给填箱,凑上这一副嫁妆也不算什么。”
    宗室中,除了有差事的王公外,并不是人人关心权贵人家。
    现下,听了这人的话,从最初的不屑,也开始关注起来。
    什么福晋同胞兄长已经是二品总兵,还有庶兄为翰林侍讲,什么的,大家对曹家兄弟的官职履历问了个遍。
    最留心的,还是曹家几位姑奶奶。
    虽说满洲大姓中,同族出现多个女子指入宗室的,并不少见,可那个同族就宽泛了,有的是同祖,可说起来不知隔了多远;可像曹家这样,同祖父之下,五个姑娘,三个入宗室,一个入皇室的,任是谁都看出来,曹家在皇上跟前的体面。
    原本猜测广禄是“过渡”王爷的那些,面上也添了几分殷勤。
    广禄打小寄人篱下,哪里还看不出众人的转变
    对于曹家,他又添了几分感激。
    待他去曹家亲迎,对曹顒,曹项两个舅兄,也是真心实意感激。
    他不是骄纵的人,四姐又是敦厚的性子,夫妻两个站到一块,看着倒是多几分和谐。
    成亲次日,夫妇两个照例进宫谢恩。
    四姐儿容貌虽只是清秀,可躲开肖母,个子高挑,不像汉人,更像满洲姑奶奶。又是经过官嬷嬷调教过的,举止大方有礼。
    雍正见了,很是满意,问了两句话,赏了东西,便打发他们去见皇后。
    皇后对曹家的印象一直很好,当年在潜邸时,侧福晋年氏得宠,不少人都捧年氏,反而因她这个嫡福晋死了嫡子,又是温和的性格,而有了慢待;只有曹家,从来都是守份知礼,对她这个嫡福晋很是礼遇。
    连带着曹家出来的曹佳氏姐妹,对她也格外孝敬。
    为了这个缘故,她对曹家始终高看一眼,否则也不会对五儿另眼相待。
    现下,看了四姐儿,皇后更加满意,和颜悦色地话乐几句家常,又难得地留了饭。到两人走前,皇后还嘱咐四姐出了对月后,就多往宫里递贴子请安。
    四姐儿谢了又谢,才随着广禄出宫。
    他们只是宗室,不是皇室,所以不用往宫妃处请安。
    可帝后赏赐,已是不俗,足足有半车东西。
    广禄也看出来,自己沾了妻子的光,心中将妻子更高看三分。
    四姐儿却向来是温吞性子,倒是有些荣辱不惊的犯儿,忍着羞涩,见了王府的内外管事,接了王府帐册与库房钥匙,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当年曹佳氏出嫁时,曹寅夫妇进京送嫁,曹顒这一辈还小。
    如今,四姐回门,却使得众人明白什么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什么是“尊卑有别”。
    除了李氏之外,就是兆佳氏这个福晋生母,也要随着曹顒兄弟,出门去迎接亲王与亲王福晋。
    先国礼,后家礼,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却少了几分热闹。
    直到四姐儿去内院,曹顒、曹项兄弟陪着广禄入了席,大家说话才算自在些。
    四姐儿给李氏请了安,就望向兆佳氏。
    她本是开朗的性子,不是爱扭捏的,可想着往后自己同堂姐平亲王福晋,一年到头也未必有归宁的日子,也忍不住仗着兆佳氏的胳膊,落下眼睛。
    兆佳氏看着雍容华贵的女儿,心里说不出得滋味,既觉得骄傲,又觉得舍不得生怕她受什么委屈。
    女儿嫁入高门的喜悦,都换成了担忧。
    这京城权贵人家,茶余饭后最常说的就是王府妻妾争锋的笑话。
    王府深宅,哪里又是好待的。
    兆佳氏心中,不由懊悔起来。
    她早年就吃过陪嫁丫头爬床苦头,很不愿女儿再受这些,陪嫁过去的八个丫鬟都挑的老实本分的。如此一来,却也使得女儿失了助力。
    她犹豫了一下,道:“你身边的人若不够使就打发人送信回来,这边再挑几个人送过去给你使……”
    回门说这个,固然是体恤女儿,却也太早了些。
    李氏不好相劝,只做没听见;初瑜与春华做嫂子,更不好说什么。
    四姐儿神色平和,道:“尽够了,如今王府就我同王爷两个主子,入册的下人就近百,内宅的丫鬟也有二十来个。”
    兆佳氏听了,不由睁大眼睛,道:“怎么才二十来个,你就带过去八个,王府原本才十来人丫鬟不成”
    她这一问话,连带着大家也带了几分好奇,望向四姐儿。
    四姐儿点点头,道:“前几年的时候,王府放出去一次人,后来就没有补足之;去年,又处置了一些下人……”
    兆佳氏闻言,不由皱眉,道:“就算少了人,总要补上才好,是不是有人欺负王爷年轻,要不要去求求十三爷”
    王府有王府的规制,即便主子少,用不了那么多人,可要是少了,却是失了身份。
    除了兆佳氏,剩下的三人多少也明白其中缘故。
    三年之间,裕亲王府被抄了两次,下人的荣辱都牵在主子身上,被打杀发作一些人也不稀奇。
    四姐儿忙摇头,道:“不必,人少好打理,一夜事务本就没那么多,现下的人已经尽够使了……”
    曹家这边其乐融融,养心殿里却是乌云密布。
    “好个史笔如刀,好个史笔如刀”雍正捏着手中的折子,咬牙切齿道。
    他的手颤抖着,看来是怒极。
    十七阿哥见状,立时跪倒在地,道:“皇上请息怒,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龙体……”
    雍正已是站起身来,咬牙道:“不相干怎么是不相干朕本不愿同他们计较,他们却是得寸进尺……朕这刻薄寡恩的名声,不还是拜他们所赐……郭络罗氏、郭络罗氏……”说到最后,新仇旧恨加起来,他直觉得要气炸了肺。
    “传怡亲王、庄亲王觐见”他呼了一口气,叫十七阿哥起身,而后吩咐内侍道。
    那内侍应声退下,雍正看了眼折子记录的日子,对十七阿哥道:“五天前的消息,才递到御前,是不是太拖拉了些即将粘杆处交给你,你也要上心些,别整日里就围着女人裙子转。”
    十七阿哥忙道:“回皇上话,宗室消息五日一报,权贵消息七日一报,这都是顺着早先的规矩,臣弟不敢有丝毫更改……不过诋毁圣躬是大事,臣弟正想请示皇上,是不是往后有这样的消息,当时就递到御前”
    雍正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荣辱生死
    待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应传“来到御前的时候,雍正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十六阿哥瞥了小心翼翼恭立的一旁的十七阿哥,心中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早春时节,既不是早灾出现的时候,也不是水灾出现的时候,难得是会试
    想到这里,他神色不由一凝。科举取士,关系国家大事,每次出了弊端,都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待他们请过安,雍正并没有先同十三阿哥说话,而是望向十六阿哥:“弘旺今年二十了,郡王府那边递了请袭折子没有”
    十六阿哥没想到皇上会问宗人府之事,心里疑惑,面上却是不显,躬身道:“元年时候递过一次,因弘旺年岁不大,所以不了了之。上个月又递了一次。”
    弘旺是廉郡王府唯一的子嗣,袭爵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他是康熙四十七年正月出生,今年已满二十岁。
    虽说宗室阿哥,二十岁封爵是常例,可袭爵本不限岁数。像廉都王早薨,嗣子当早承爵位,毕竟没有爵位久空的道理。
    当年平王府老郡王薨时,讷尔苏只有十二岁,并没有等到二十成年,直接承了都王爵位。
    廉郡王薨了多年,王府唯一的阿哥迟迟承不了爵,早年还有年岁不足这一条压着,都已经是“强词夺理”,如今已满二十,再没有推迟的理由,不得不开始议起来。
    十六阿哥已经收到廉郡王福晋上的请袭爵位的折子,同几位宗亲商议后,觉得还是等到端午节前,同其他几家宗室的折子,一起递到御前更妥当。
    就是怕冒然递到御前,引得皇上想起早年同廉郡王府的嫌隙。
    现下听皇上主动提及此事,十六阿哥便觉得不好,果不其然,就听雍正道:“既然弘旺年岁到了,宗人府就拟个折子上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从恭亲王例。”
    闻言,几位王爷都变了脸色。
    宗室承爵,除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外,其他爵位都是降袭。
    郡王薨”继承人照例袭贝勒爵。
    可因帝王恩典,也有例外的。
    就例如,圣祖爷三个手足兄弟,裕宪亲王薨,世子依旧承亲王爵位,夺封两次后,广禄也没有降等。要等广禄之子时,才开始降封。
    纯靖亲王隆禧薨后,王府阿哥还是幼童,依旧是原级袭了亲王爵位,因天折才停爵。
    等到恭亲王常宁,因搀和进大阿哥与二阿哥的夺嫡之争,为圣祖厌恶,不仅死后无谧,而且也因王府诸阿哥“无嫡子,生母位卑”为名”直接降了两等,由一个庶福晋所出阿哥承了贝勒爵位。
    从恭亲王爵位,那就是降两级袭封,弘旺只能得贝子爵位。
    弘旺迟迟不能袭封,早已在宗室中有所非议,如此降两级袭封,更像是对上了皇上“刻薄寡恩”的名声。
    御前这几个王爷,都是“帝党”,当然不愿皇上名声有损。
    十三阿哥已经出列,躬身道:“皇上,还请三思。”
    不管早年皇上同八阿哥有过多少纷争,如令人死如灯灭。
    这样的袭爵旨意一放出”没有人会说廉郡王府早年有不臣之心,如此是自作自受;反而都会说皇上心胸不足”苛待侄子。
    三年前,弘旺指婚,指了个尚书府的侄女。虽说也是满洲大姓,可父兄皆无的孤女,对郡王府阿哥来说,身份也太低了些。
    因那件事,当年已经有过风言风语;如今再加上降两级袭爵,皇上在宗室里的名声就更难听了。
    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也跟在十三阿哥身后出列,道:“皇上三思。”
    雍正冷笑两声,道:“圣祖爷都不怕,联怕什么“苛待手足,,难道还要将他们供上天去不成婢妾所出,袭贝子爵,已经是旷世隆恩。”
    虽说十三阿哥等人都明白如此不妥,可都晓得雍正的脾气。话说到这份上,不是再劝就能更改的。
    加上现下糊里糊涂,不晓得皇上为何想起来发作廉郡王府,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也就息了声。
    知情的十七阿哥,跟在两个哥哥身后,没有说话的余地。
    等到兄弟三个从御前退下,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才向先一步到御前的十七阿哥打听缘故。
    因中间有个粘杆处,十七阿哥不好详细说,只能模糊道:“详细缘故,弟弟也不太知晓。只是弟弟刚到御前时,皇上正大怒,听着那意思,像是廉郡王福晋诋毁圣躬,才引得皇上恼了。
    听他这么一说,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都沉默了。
    廉郡王福晋的脾气,他们做小叔子的,都是见过的。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对十六阿哥道:“折子若是能拖就拖两日,看皇上能不能消消火……”
    十六阿哥点头应了,十三阿哥忙去了,十七阿哥却是被十六阿哥请到内务府衙署。
    “八嫂那张嘴,向来没好话,怎么这回皇上就大动干戈十七弟别糊弄我,还是说两句实话透透底儿,省的改日哥哥也不小心犯了忌讳……”十六阿哥叫人上了茶,而后问道。
    “还能有什么,无非是说皇上不仁不孝的那些老话。不晓得哪一句戳皇上心上了,才让皇上这般着恼……”十七阿哥随意道。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皱眉。
    他执掌宗人府,是维系皇室与宗室的纽带,当然希望大家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
    皇上如此对廉郡王府,以廉郡王福晋的脾气,怎么肯忍气吞声,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来。
    如此一来,只能使得事情越来越糟糕。
    “皇上这边看来是劝不住的,八嫂那边,还得使人去劝劝……”十六阿哥道。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没错,不说旁的,郡王府本是当年的贝勒府改建,八嫂也住了二十多年了,如今却要搬家,还不知分到哪儿去,她能老实应了才怪……”
    王公府邸,都属国有,由内务府掌管。
    升爵,还能扩建,继续住着;降爵,规制过了,就要换府。
    想到八福晋泼辣的脾气,十六阿哥直觉得脑仁疼。
    十七阿哥却想起另外一事,脸上露出郑重”道:“十六哥”有一件事,还想请哥哥拿个主意……”
    “什么直说便是……”十六阿哥道。
    十七阿哥犹豫了一下,道:“等过了清明,是不是请密母妃与我额娘回宫住些日子……”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为何……”
    宫里就是个大笼子,住在慈宇宫配殿,同一堆寡妇住在一起,哪里有在宫外守着儿孙过日子舒坦
    十六阿哥虽不好天天去给生母请安,可十天半月寻由子去趟贝勒府,母子说上几句话,也比过去一年见不着两面强上太多。
    “世祖爷、圣祖爷即位后,也有太妃出宫奉养,可逢年过节,也递牌子进宫陪太后说话。皇上那边,即便不好常见,也多使人请安。如今宫里虽没有太后,却有两位贵太妃,品级在诸太妃之上。可却从未听闻有宫外太妃进宫叙话之事,也没有哪个使人到皇上跟前请安……”十七阿哥道。
    十六阿哥听了,摇摇头,道:“荣太妃那边,早就起不来床了,只是熬日子罢了;宜太妃那边死了儿子,视皇上为仇人,哪里会往宫里凑;惠太妃自打出宫后,就在廉都王府佛堂礼佛,从来不见外客,五年功夫,都没出王府一步。三位太妃不动,其他几位太妃,谁还能直接越过她们,请旨进宫不成……”
    “总要给皇上个台阶下,要不然一直僵下去,等到皇上发作,大家都没脸……”十七阿哥道。
    十六阿哥虽心中不愿,可也晓得十七阿哥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道:“也好,我今儿就往贝勒府走一遭……”,这边兄弟正说着话,早有两个侍卫急匆匆地过来传话。
    太福晋薨了,王府报丧的人,己经到了宫门外……
    曹家这边,是黄昏时分,接到王府丧信时,当时四姐与广禄还没走。
    曹颙因心情好”本多喝了几杯”可听到消息的时候,立时醒了酒。
    以他同十六阿哥的关系,不必等到“接……”,应当日就去奔丧。
    广禄也坐不住,十六阿哥执掌宗人府,数月来对他颇为看顾。
    他与四姐匆匆告辞,回去换衣服准备吊祭去了。
    曹颙也立时回西府,换了素服,同初瑜一道前往庄亲王府。
    庄亲王府外,已经一片素白,院子里也搭起了灵棚。已经有吊客陆续到了,由弘普阿哥带着庄亲王旁支的几个子弟,招待客人,执礼回礼。
    正主十六阿哥,反而不见。
    曹颙担心十六阿哥,忙逮住先他一步到王府的十七阿哥询问。
    “自打衣睑后,十六哥就有些不对头,正就后边猫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十七阿哥指了指灵棚后一角,回道。
    曹颙走过去看了,十六阿哥穿着孝衣,坐在灵棚后一处幽暗地,神情木木的,带了几分沮丧。
    曹颙原想过去劝慰两句”走了两步,还是停下脚步。
    有些事情,还得十六阿哥自己想明白……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忧患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忧患没等曹颙退后,就见十六阿哥抬头望过来。
    “孚若”十六阿哥如溺水之人看到稻草一般,脸上顿时添了几分鲜活。
    曹颙见状,倒是有些迷糊。
    自己虽算是十六阿哥至交好友,也不至于让十六阿哥这般动容。又不是多少日子没见。昨日还曾见过。
    十六阿哥已是站起身来,道:“孚若陪爷走走。”
    两人相交多年,曹颙也瞧出十六阿哥心神不宁,自是无二话,随着十六阿哥而去。
    十六阿哥一路缄默,直到走到花园,走到亭子边,才握着拳头,使劲敲打柱子,露出几分沮丧,道:“孚若,太福晋不是天寿将尽没的……”
    曹颙闻言,唬了一跳,道:“怎么会”
    庄王府太福晋上了年岁,年前就卧床不起,这是京城众所周知之事。
    因此,听到太福晋丧信时,曹颙并不意外。太福晋也是快八旬的人,在这个时候已经算是高寿。
    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使劲揉了揉脸,道:“这几日太福晋的脉象已经渐渐稳了,每顿也能用两碗粥,就连太医也说看着好转,说不定能再熬上一年……”
    曹颙听着,脸色也变得沉重下来。
    太医院给宗室请脉,情况如此都是要记录在册。若是真有人去调查病情案宗,前一回还好好的,现下说没就没了,是有些说不清楚。
    就听十六阿哥接着说道:“太福晋是气死的……”
    曹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忙道:“什么”
    虽说太福晋这几年没少折腾十六阿哥夫妇,可十六阿哥与福晋大面上还是不会错的。
    嗣母与嗣子,本就微妙,十六阿哥怎么会落人口舌。
    太福晋没时,十六阿哥正在御前劝谏弘旺降两级袭封之事,还真不什么事。
    祸是十六福晋惹出来的。
    说起来,也不知谁对谁错。
    太福晋这几日硬实了,便开始不安心养病,就觉得嗣子、嗣媳不亲,弘旺小两口不过是庶孙、庶孙媳,往后也是指望不上的。
    老人家就逼着十六福晋,要安排嫡出的七阿哥抱到太福晋院子里养育。
    七阿哥是十六福晋的心尖子,十六福晋哪里舍得离了自己眼跟前。况且,自打太福晋病重后,太福晋的外甥女张氏就搬进太福晋院子里侍疾。
    这自古以来,有嫡母抚养庶子,哪里有嫡母在世,庶母抚养嫡子的
    十六福晋看出太福晋的用心,不过是想要离间她们母子,想要将七阿哥拉过去给张氏傍身。
    十六福晋心中虽恨的厉害,可面上只能说七阿哥身子不好,怕闹到太福晋,拖了又拖。
    拖了两回,眼看就要拖不住,她正想要向丈夫求援时,就赶上王府一位侧福晋、一位庶福晋,同时查出喜脉。
    所以,今天太福晋旧话重提时,十六福晋就有了搪塞之词,只说张氏位份也够了,等那位庶福晋生下孩子,就抱去给张氏抚养。
    她如此说,不过是想堵住张氏的歪心思,也算安安太福晋的心。张氏如今已经是侧福晋,只要有个孩子傍身,后半生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想,太福晋听了,却是怒不可赦。
    老人家心火大,顾不得十六福晋在旁,劈头盖脸地就开始骂张氏。
    十六阿哥纳张氏也有两年多,又看在太福晋面上,每个月多少要过去歇上一天、两天。结果,张氏却是如此不争气,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氏只是用了帕子,捂着脸哭;待太福晋骂得狠了,才说了实话。
    除了当年第一次圆房,十六阿哥就再也没近过她的身子。即便是歇在她屋里,也只是睡觉。
    太福晋听了,脸色发青,指了指张氏,又指了指十六福晋,立时就昏厥过去。
    没等太医到,人就咽气了。
    现下,太福晋屋子里侍候的丫鬟、婆子都关起来了,张氏也圈了起来。十六福晋强撑着等到十六阿哥回府,将事情说了一遍,便也倒下。
    曹颙听了,也为十六阿哥发愁。
    这王府中的事儿,哪里是说瞒就瞒得住的,几百口人,不知有多少双“眼睛”,不管十六阿哥怎么处理,总有蛛丝马迹留下来。
    更不要说,这回的祸事,十六福晋拖不得干系。皇上本就厌她,若是晓得她“不孝”,那能不能容她,都是两说。
    而十六福晋位置不稳,留下稚嫩的嫡子,处境就要变得尴尬。
    “爷该怎么办”十六阿哥眼睛里都是血丝,望着曹颙,喃喃道。
    “十六爷不是已经有决断了么”曹颙沉默了半响,道。
    十六阿哥苦笑道:“终究是爷的不对,才有今日之祸。”
    曹颙瞥了他一眼,却是并不反对这句话。
    太福晋之所有受不住,也是因十六阿哥之前的欺瞒;若是开始就坦坦荡荡的,不糊弄老太太,就算挨上几句唠叨,也不会将老太太气死。
    只是,事已至此,再说无益。
    曹颙叹了口气,道:“不过是阴错阳差罢了,十六爷也无需太过自责。太福晋年寿已高,经不得大悲大喜也是有的……”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十六爷都如此自责,福晋那边定是加倍,十六爷多少还要去劝劝方好,省的福晋想不开,再出大事。”
    “忤逆”是大罪,十六福晋为了保全儿子,惊慌失措下,谁晓得会做出什么来。
    十六阿哥闻言,却是顾不得沮丧颓废,立时道:“倒忘了这一茬,爷得去看看她……”
    十六阿哥既要走,曹颙也不好继续停在花园里,又退回前院。
    虽说已经到掌灯时分,可前院来吊祭的人更多了。
    见他一个人回来,十七阿哥不由皱眉,道:“十六哥呢,这前边都乱成什么样了,他怎么还不过来”
    “福晋病了,十六爷去瞧福晋了。”曹颙回道。
    十七阿哥神情这才好些,道:“怨不得乱糟糟的,原来十六嫂不舒坦……”
    晚上来的,多是宗室子弟。
    曹颙便使人传话给初瑜,夫妻两个一起回家了。
    回到梧桐苑,换下大衣裳,初瑜方道:“十六婶病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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