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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75部分阅读

    这些侄儿、侄孙们,往后少不得还要请皇上多多教导,”
    雍正冷哼一声,道:“伊泰不是抱着九贝子的大腿么,哪里需要联教导听说九贝子曾探望福晋,可有此事”
    这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变了脸色,老福晋哪里还坐得住。
    九阿哥是已故八阿哥的铁杆,又倚仗宜妃娘娘的势,早些年行事肆意;八阿哥薨后,又扶持十四阿哥夺位。
    说起来,正是新皇的死敌。
    想到此处,老福晋直觉得心惊肉跳,道:“回皇上的话,九贝子确实到过我这里,瞧着他的意思,是想要为伊泰说情。”
    雍正点点头,神色稍缓,道:“老福晋还是坐下说话。”
    老福晋小心翼翼坐了,直觉碍手心中都是冷汗,后怕不已。自己之前竟还想着顺着九阿哥的意思,主张立伊泰承嗣,却是忘了九阿哥早已不再是那个嚣张肆意的九皇子,而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六阿哥这几日在王府操办老王爷后事,老福晋瞧着他如何”雍正垂下眼,摸着手中的青花盖碗,开口问道。
    老福晋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面上却挤出几分笑道:“十六阿哥自然是好的,做事周全不说,为人也细心”忧心我年岁大了,专程安排太医一日三次的请脉”又怕我哀伤过度,饮食不调,从内务府拨了不少青菜、细果子过来…”
    雍正听了,道:“十六阿哥为人孝义。先皇生前也盛赞的。伊泰、福苍不当用,老亲王的大事。总要有人出面料理,若是老福晋点头,联就命十六阿哥料理此事。”虽说是商量的口气,但是哪里有让老福晋说否的余地。
    老福晋再次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激动道:“皇上大恩,老奴代王爷叩谢皇上隆恩。”说话间,就要往下跪。
    雍正忙命陈福扶了,又安慰了几句,才带人离开。
    老福晋亲自送到二门,再回房时,直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玄,她恨不得自己就死了。如此丢了丈夫的爵位,死后如何见丈夫
    十六阿哥此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听说雍正见罢老福晋,就过来恭送皇上出府。雍正心情大好的样子,问了几句丧仪之事。
    十六阿哥奉命而来,这几日忙的都是这个,回禀起来,自然是井井有条。
    说起来,也不用太费什么心思,毕竟亲王薨,该如何治丧,都有先例可循。
    雍正却是赞了他几句,而后就交代他,从即日起,出面理丧,预备庄亲王出殡事宜。
    这操办丧事,与出面理丧,不是一回事。前者是代表内务府,过来当差的;后者代表庄亲王府,充当孝子贤孙,招待来悼祭的亲朋。
    庄亲王虽没亲子,却有亲侄两人,侄孙十来个,重侄孙数人,都穿着重孝,在灵前守灵。
    十六阿哥虽也是庄亲王的侄子辈,却是堂侄,论起亲疏来,自是比不得伊泰等人。所以,他听了雍正的话,才觉得迷糊。
    雍正见他混沌,心情越发好上几分,很是温煦地说道:“不仅要好好料理老王爷大事,还要好生侍奉老福卑。多尽人子之责”
    话已经点明,十六阿哥哪里还有不懂的。
    他猛地一下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雍正,眼圈渐渐红了,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弟、臣弟,”
    雍正只当他是激动,带着鼓励点了点头,道:“好好干,不要辜负联的心意。”
    十六阿哥甩了甩袖子,跪倒在地,口并道:“臣弟叩谢皇上恩典。”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工
    雍正低头看他,似是明白他的感动。
    从无爵的皇子,到铁帽子亲王,没有几个能淡定的。就是十三阿哥,得封亲王时,也
    想到十三阿哥,四阿哥有些踌躇。
    可以这样说,他能顺利登上皇位,十三阿哥可谓是头号功臣。
    如今十三阿哥也是和硕亲王,但是比起十六阿哥承继的世袭惘替的铁帽子,还差了一级。不患寡而换不均,要是十三阿哥因此心中存了芥蒂,实影响兄弟之情。
    四阿哥心中想着,扶起十六阿哥,又交代两句,才带着随从,瞧瞧离开庄亲王府。
    对于天上掉下这大馅饼,十六阿哥心中却说不出是悲是喜。
    要说平白得了个王爵,不窃喜是假的,但是这开府分封,与过继承爵,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昨日正月十五,皇上有恩旨下来,恩准先帝有芓宫妃出宫就府。
    为了此事,十六阿哥还专程去探望了生母密妃,请她稍安勿燥,自己想法子早日请旨开府。
    才过了一日,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儿子,想要迎母亲出宫,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
    十六阿哥与曹颐相熟,晓得塞什图家事。
    即便是亲生母子,这出继过后,想要尽尽孝心,也要隔了一道墙。那还是在国公府再无长辈的情况下,如今庄亲王福晋尚在,就是十六阿哥想要同生母隔府而居也不合礼数。
    想到此处,十六阿哥的欢喜都化作酸楚,不知为何,竟想起多年前曹颐在颐和园稻田边说过的话,喃喃道:“到是叫他说着了,竟是真得了个王爵
    次日,便是庄亲王“头七”大祭,宗室王公与朝廷文武百官,齐来致祭。
    十六阿哥身着孝子服饰,站在庄亲王的侄子、侄孙前,招待往来吊客。
    自打庄亲王薨了,外头也有不少人留意王府承继之事,还有些无聊的,私下里都开了局,押伊泰与福苍谁能胜出。
    没想到,异军突起,代表丧家出面料理庄亲王大事的,竟是十六阿哥。
    众人惊诧不已,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赶紧巴结的,让十六阿哥见了不少势力嘴脸。
    只有曹颐,对于十六阿哥出继之事早就心里有数,看着甚是平静,抽着无人时,给十六阿哥道了两声贺喜。
    十六阿哥与曹颐相识多年,彼此了解颇深。
    见曹颐如此反应,十六阿哥就觉得不对劲。
    自己以先皇皇子之尊出继给宗室亲王为子,是开国以来头一遭。之前皇上又没有半点先兆,自己现在还如在梦中,曹颐怎么这般平静。,工
    十六阿哥将曹颐带到偏院僻静之处,上下打量着曹颐半响,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直看得曹颐发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是素服,靴子与腰间的荷包都是青色的,正是吊祭的装扮,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因没有外人在,他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抱怨道:“站了一头晌,腰都要断了。”
    “一个铁帽子到手,再累些也值了。”曹颗实话实说道:“只是天上掉馅饼是好事,也得小口慢咽。外头都晓得庄亲王府家底最是丰厚,十六爷也要想个法子,好好处理,省的惹人眼气不说,自己还不得安生。”
    他说这话,是因为先前看到来吊祭的九阿哥。
    九阿哥盯着十六阿哥的目光,不无愤怨。
    十六阿哥伸出手去,敲了敲自己的后腰,道:“哪里用想法子,这不是明摆着的”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我于皇上并无大功,皇上为何平白无故地赏了个爵位给我承袭乎若放心,我不是贪财的,自是晓得该如何行事。”
    曹颇听了,点了点头。
    眼下,十六阿哥的靠山就是雍正。能讨得雍正欢心,比死守着博果锋的遗财要好的多。
    博果锋搂了一辈子的银钱,其中不乏乘着在六部当值时贪墨的。庄亲王府的银库,就有十来间。
    外头都传言,庄亲王府的银钱,数以百万计。
    雍正安排十六阿哥承继,绝不是单单地加恩兄弟。
    皇子开府建衙,连宅子带庄子带人口下人等,少说也要十几万两银钱。十六阿哥出继,不仅省了这十几万两银钱,还能使得雍正能变相接收博果钟的遗财,正是一举两得。
    十六阿哥直起腰身,看着曹颇,犹豫片刻,道:“乎若莫非真有相人之术”
    曹颇闻言,颇为不接地望向十六阿哥。
    “那年,颐和园,稻田边”说我为王的那些话”十六阿哥说道。
    曹颇心下一动,自是不能说出实情,面色如常,道:“十六爷是先皇爱子,得封王爵,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为这个缘故那你说的那些天庭地格什么的,”十六阿哥还是有些不死心。
    曹颇看了看十六阿哥道:“我没说错,十六爷面相确实好,十六爷寻几本相,也能见人说出个三六九来。”
    十六阿哥哼了一身,翻了个白眼道:“爷就知道你是信口浑说
    同曹颐说笑几句,十六阿哥之前的郁闷也去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不能太矫情了,毕竟是占了大便宜,只是面对老王爷的侄子、侄孙们时,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脸红。
    自从惠郡王被夺爵,他的儿孙都依附庄亲王府。原以为导为承泽王的嫡支后代、老庄亲王的侄子、侄孙,这庄亲王的爵个,总要落到他们中的一人身上。
    没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十六阿哥。
    不说十六阿哥在庄亲王府的忙碌与安抚,淳郡王府中,七阿哥也开始忙起来。
    根据雍正所下的恩旨,七阿哥也能接生母回弈奉养。
    这选定的相关住处,自然要全部翻新。家具摆设,也要预备最好的。
    仓促之间,寻不着合适的木料,七阿哥便请女儿女婿帮忙。
    曹府中,存了不少上等木料,是曹家下人从广州运回来的,都让初瑜收起来,留着过几年给天慧打陪嫁的家具。
    听说是为了奉养太妃用的,曹颐与初瑜自是无二话。
    关于孙文成罢官之事,李氏已经知晓。
    老一辈的人,对亲戚更看重些,少不得在曹颗面前多唠叨几句。让他往后照拂一二。
    曹颐自是应了,他并不缺银子,只要孙家干净,不给他惹麻烦,他愿意看在已故老太君的情面上帮衬一二,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没等到孙家到京,李家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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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十四章雷霆雨露
    一汪正亢年,正月二十。李煦因奏请欲替车修德等挖参。怖饭共言、革其织造之职。
    雍正下旨,该地巡抚等严查其所欠钱粮,将李煦之子并办理家务产业之所有在案家人,以及李煦衙门之亲信人等俱行逮捕,查明其家产、店铺、放债银两等,由该巡抚及的方官汇总另奏。
    消息传出来,户部众人望向曹颗的目光,就变得诡异。
    孙家虽是曹家的姻亲,但是与曹颐关系并不算亲近。孙文成的罢官。还让人想不到曹颗身上。到了李家这边,京城中人对他的印象,就是曹家的姻亲,曹颗的舅家。
    不管李氏夫人真实身份如何,名义上的娘家是李家。
    旗人重视夕,戚,舅家、岳家与连襟。
    曹歌现下虽在户部当值。但是曹家执掌江宁织造五十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孙、李两家姻亲,都罢官的罢官,问罪的问罪,曹家会不会被翻旧账
    曹颗面上露出几分忧心。很是附和大家的预想,心中并没有怎么着急。
    李家败落之事,已成定局。早日将案件了结。曹颐也等着看看情况。量力而行,给与李家家眷援手。省的让李氏难过。
    李家的抄家就算不能幸免,曹颐也能自信,不会牵连到曹家身上。他与曹寅父子两个”在二十年之前,就为消明今日之祸开始努力若是不见成效,那他这二十年岂不是白忙活了。他笃定,旁人却不能像他这样自若。
    李煦庶弟李姊正在京候缺,得知这个消息,胆战心惊。他是李士祯花甲年得的老来子,与李翼年岁差不多,四十多岁。
    李煦兄弟六人,为父李士祯妻妾四人所出,早在李士祯故去后就分了家。如此一来,就算李煦问罪。也牵连不到他兄弟身上。可是,他是李家这一分支的长房,若是他真被新皇厌弃,那他的兄弟子侄哪里还谈得上前程。
    现下从名面上看,李煦提及“挖参”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名,可是不知为何后果这样严重。
    李姊担心其中有什么内幕,就到曹府来探问。
    因高氏在曹府,李姊少不得给老太太请安见过,与堂姐李氏也诉了几句家常。
    虽说他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头上的焦虑却是瞒不得人的。
    高氏还以为他是为补缺担心。原想多问两句,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最后没有说什么;李氏却是一下子想到苏州李家那边。
    这几年,曹融在她面前露了口风,说的就是李家落败之事。
    因此,从得知孙文成罢官起,她就睡不踏实,每天晚上想的就是李家被问罪之事。
    她随着丈夫在江南宁任上待了二十多年,江南官场又是宦海沉浮之地。这官员被缉拿问罪并不算稀奇之事。
    只是怕高氏担心,在她面前,李氏也不敢多问,只能按捺下心中忧虑。
    曹颗这一日落衙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十三阿哥府。
    不管他心里亲近不亲近李家。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要不然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凉薄之人。
    这是人情大于律法的时代,曹颗生活在这里,就要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恩
    十三阿哥如今虽分管户部,但是因他身上还有其他差事,比较忙,所以并不在户部坐衙。
    十三阿哥府内堂,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在世人眼中权势赫赫的总理事务亲王,此刻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拍了拍妻子的手,道:“想开些,你同四嫂向来交好。往后想四格格了,多进宫几次就走了。”
    兆佳氏反手抓着十三阿哥的胳膊,眼泪已是止不住:“再进宫又能如何,四格格才十岁,宫里哪里是好待的,”
    只说了这一句,她就哽咽着说不下去,脸上满是凄苦。
    “还有二哥家的六格格与十六弟家的大格格,大格格与四格格同岁。两人做伴,也不会太孤单。六格格我也见了,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乖巧懂事的,也会晓得照拂两位妹妹。
    你就放宽心”十;阿哥劝道:“就是先前,四嫂也不是常接了二格格与四格格过去么不过是换了个院子住,你就当女儿是走亲戚。又不是见不到了”
    兆佳氏泪如雨下,哭着说道:“爷,这样的恩典”这样的恩典如何不叫人心痛如割皇家的公主。岂是那么好做的皇上膝下没有公主,点了几个侄女进宫,用意何在四格格往后,四格格往后定要抚蒙古,,爷,这可怎么是好”
    丰三阿哥叹了口气,道:“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多是如此。即便四格格不进宫养育,身为亲王之女,婚姻也不得自专。”
    兆佳氏晓得丈夫说的是实情,可是想起女儿,还是难受得不行。
    十三阿哥从她手中抽出帕子,轻轻地帮妻子拭了眼泪,道:“不要再哭了,明儿你还得过去谢恩,着了行迹,反而不好。有四嫂在,总不会让四格格吃苦。”
    兆佳氏抽咽着说道:“是我的不是。倒叫爷担心了”能送女儿中宫抚育,外头不知多少人要眼红
    十三阿哥看着妻子,没有说话。
    不管外人怎么羡慕,这份恩典都不是他们夫妻想要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回绝的余地。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外人看来,十三阿哥正是风光无限,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正应了那句古诗,“无限风光在险峰”
    看起来繁花似锦,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荣辱都在雍正喜怒之间。
    从先帝驾崩那日起,兄弟就不再是兄弟,只是君臣。
    拿着令牌,挟制清河大营,固然是立下拥立之功,也在皇上心上扎了个刺。十三阿哥晓得,自己下半辈子,再也不会与兵权沾边。
    见丈夫不说话了,看着他削瘦的下巴,黑黑的眼圈,兆佳氏生出几分心疼:“今儿爷早些歇吧,连着熬了这些天。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十三阿哥露出几分疲惫,揉了揉眉心道:“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我又管着户部,正是忙的时候。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内侍来报。和硕额驸曹颗上门求见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想了想,猜中大概原由;兆佳氏听了,却是心下一动,拉着十三阿哥的胳膊,带着几分急切道:“爷,曹颗养子可是蒙古小王爷”
    十三阿哥看着她,目光晦暗,道:“福晋也别多想了。十六弟那边早就预定了,恒生进宫伴读的日子,每隔三、五日,就要被接到阿哥所去”我们有二格格留在京中,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不可太贪心”
    兆佳氏闻言,身子一颤。长吁了口气,艰难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目送丈夫出门。
    前院客厅,曹融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三阿哥得封亲王,已经赏了新宅子,只是还需要修缮整理,暂时还住在旧宅。想起爷来
    按理来说,如今两人都在户部,往来更便宜些;可是实际上,到时不如过去亲近。
    曹颗起身见过,带着几分忧心道:“本不当来扰十三爷,只是李家的官司,叫人心慌。可是相隔的又远,苏州那边的情景也不清楚,只好来寻十三爷探寻一二。
    他说的坦荡,十三阿哥略有深意地看了他半晌,道:“你既来寻爷。爷少不得也要嘱咐你一句。李家正是风口上,你不要往里凑合。”
    曹圃面上讶然,迟疑了下,道:“十三爷,不管怎么说,家母姓着一个“李。字
    十三阿哥瞥了他一眼,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令堂同李家相不相干,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又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曹颗一副受教的模样听了,见十三阿哥没有提李家获罪详情的意思。就收了话,寻了个由子,告辞离去。
    十三阿哥叫管家送曹颗出门,看着他的背影,面上也带了几分凝重。
    皇上要换下江南三大织造,用肥缺搞劳从龙功臣之事,十三阿哥早就晓得。
    只是没想到,皇上对孙李两家的态度截然不同。对孙家是高高拿起、低低放下;对李家,却是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
    李家不在十三阿哥心上,他却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曹颐人情的。
    不管现在锦上添花的人有多少。真正能让十三阿哥放在心上的,还是当年落魄时雪中送炭的那些人。
    只有经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能看清楚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大家现在奉承的,不是他十三阿哥。而是他身后的权势,他虽然应付着,却是心里明明白白。
    京城权贵,没有几个会将李家当回事儿,但是李煦的事情闹大发了。曹颇就要被大家看笑话。
    因这个缘故,早在皇上拟旨要处理李煦前,十三阿哥就已经在御前婉转为李家说了好话。话中自然不会牵扯到曹颗,而是提及先皇,毕竟李煦是先皇优容的老臣,若是能网开一面还是网开一面的好。
    可是,雍正拿出两个。册子,让十三阿哥看了。
    一个册子上面列着李家近二十年的花销私帐,上头一笔一笔的,早已不是李煦俸禄所能承担的。
    不说远的,只说康熙六十一年,李府的开销就有五万八千余两,这已经是李煦俸禄的百倍。
    “国之蠢虫,却是被百姓称为佛子,岂不可笑”雍正的话中,不掩愤怒,看来对李煦的愤怨,绝不是一日两日。
    十三阿哥则是为这账册心惊。李家在千里之外的苏州,皇上却能拿到近二十年的账册,这说明什么
    是皇上在二十年前,就在江南安插耳目
    他心中惊异不定,拿起另外一个册上,这本账册同李家无关,记载的是一些文武大员的资料,有京城的,也有在外任的,无一例外,都有贪墨行为,而且涉及的银钱,都不是小数字。
    十三阿哥这才晓得,雍正这是耍行雷霆手段,是为了整治贪官,并非针对李煦一人。
    只是这些话,不好对曹颇说。
    虽说现下是在他府里,但是也不是可安心说话之地。就如门口侍立的卜太监,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最爱同厨房的送菜仆人凑趣。那个送菜的仆人,每隔三天,就会去隆福寺。在一个果子铺里,与老板说上几句话,买上几种果子。
    而就在他离开后,那老板就会将一个纸折子送到隔壁的书画铺子。那书画铺子,正是原雍亲王府的产业”,
    曹融出了十三阿哥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正如他所料,雍正没有将曹家牵连进去的意思。
    李家六心智高远”的李鼎早就故去,李蒲性子老实本份,并不是生事之人,即便为父亲所累,罪名也有限。
    后世李家之所以那么惨,除了站错队伍外,还因为曹家当时也不稳当。三大织造复兴无望,落井下石的人太多。
    如今,曹家屹立不动。就算旁人想要落井下石,也要顾及一二。
    看来,除了李煦,李家其他人多半是有惊无险。
    曹颗想通这点,觉得心里松快不少。李氏已经五十多了,又因老来产子,损了精力,这两年身体已经不如早先。
    曹颗不会将李家人放在心上,却也舍不得母亲太难过忧心。
    他心中有数,可是回到府中,面对李姊时,却不能保证什么。毕竟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会不会发生其他变故,都不好说。
    他只是提了一句,自己专程为此事寻了十三阿哥,可是碰了软钉子。
    李姊此来,除了打探消息,就是想要求曹颊寻门路帮衬李家一把。
    曹颗与十三阿哥亲善,并不是秘密。
    可是曹颐的话,使得李姊将央求的话又咽了下去,少不得请曹颇多留心一二,才带着几分沮丧离去。
    天色不早,曹颇乙经饿了,送走客人,就回了内院。
    网进内院,就见李氏屋里的小丫鬟在那里候着,传李氏的话,请曹颐去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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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十五章为母则强
    祗”颊儿,你六舅鬓今日过来,可是因苏州那边有了什么唾默引“毋儿子过来,李氏没有聪嗦,直接问道。
    她声音有些暗哑,曹颇抬头仔细看了母亲一眼,发现她眼中都是红血丝,满心担忧溢于言表。
    李家的事情闹大这样大,不是曹颐想隐瞒就能瞒下的。
    李氏身为伯爵府太夫人,也要出门往来应酬。与其让她从外头听到消息,曹颗宁愿自己告诉她。
    到底怕吓到母亲,曹颇换了翻柔和的说辞,道:“母亲,江南三大织造,务府下设。除了完成内务府的差事外。还有其他任务。因此,能担当此职的,都是皇上所信赖的心腹。
    如今新皇登基,有自己的人争
    李氏蹙眉,认真地听着,却没有放下心的模样,反而追问道:“除了罢官,你舅舅还受了什么处置你前些年不是同我提过,你大舅舅在苏啡风光太劲了些,与京城阿哥也往来不清,怕是要埋下祸患。如今,不单单是给新织造腾地方吧”
    “母亲”见李氏这般冷静,曹颐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母亲会感念李家的养恩,为李家担惊受怕。央求自己尽力帮忙什么的。
    李氏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晦暗不明,直直地盯着曹颐,静等他的回答。
    眼前这人,是自己那个性子柔弱绵和的母亲么
    “还有些织造府账目上的问题,如今皇上下旨,命江苏巡抚勘察曹颗思量着,说道:“皇上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是提及此事。想来大舅舅在这上有些首尾。只是母亲不必担心,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算问罪。也有回旋的余地。”
    李氏听了儿子的话,叹了口气。盯着坑沿半晌,方道:“跟你媳妇说一声,不要在内宅传私话,你外祖母到底上了年岁。”
    “是,母亲。”曹颗老实应了,等着李氏其他吩咐。
    李氏却住了声,只是带着心疼,看了看儿子,道:“一个、两个都来寻你,你也不要太着急上火,这大一大家子还要指望你。朝廷那边。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也别尽忍着。记得寻十三爷、十六爷撑腰
    “是,母亲也且安心,不要太过忧心。大舅舅已是古稀之年,也到了养老的岁数。”曹歌怕她忧虑伤身,多说了一句。
    李氏体会儿子的孝心,点了点头。
    她想起一事,道:“方老现下在昌平。还是回到十三爷府上。
    她说的方老,就是方种公。自他治好十阿哥的病,就成了京城权贵人家争先惦记的人物。
    他本闲云野鹤,实是不胜其扰。差点就要离京回乡。网好十三阿哥的嫡长子弘般身子不好,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央求到方种公身上。
    弘傲是康熙四十九年出生的,正好是十三阿哥被圈在阿哥所那两年。
    十三福晋既为丈夫担忧,还要被宫人克扣常例,做胎就有些不稳。后来,虽是保住胎,生下来还是有些先天不足。
    十三福晋对这个嫡长子存了愧疚之心,平素更是当眼珠子似的疼爱。就是几个小的,也母亲的要求下,对这个哥哥多几分爱护。
    如此一来,先天不足,加后天溺爱。更将弘傲养的孱弱得跟大姑娘似的。
    方老一看,就晓得这身体是太娇养了。十几岁的小子,正是该淘气的时候,像弘傲这样多走几步就呼哧带喘的,可怎么好。
    于是,方种公就对症下药,说服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带着弘傲去十三阿哥在昌平的温泉庄子调养去了。
    “国丧那些日子在京,过后又回昌平庄子了。”曹颐道。
    李氏长吁了口气,道:“听说李诚这几年身子很是不好,等他回到京中,请方老帮着看看。”曹颗一怔,就见李氏眼角水光闪现。
    她能想到李家家眷回京。怕是也想到李家的罪责,不是一个罢官就能了结的。
    李氏说完这一句,就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
    曹颗心里沉甸甸的,离开了兰院。
    就在院子门口,初瑜站在那里。见丈夫出来,低唤出声:“额驸”
    “怎么在这里站着”曹颇上前两步,低声问道。
    初瑜没有立时说话,而是引着他往梧桐苑方向走了十多步,离兰院有些距离了,方低声回道:“李宅钱管家来了,要求见老太太。我来等额驸拿个主意,要不要先问问他缘故。再报到老太太跟前。都这么晚了,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曹颗闻言,止住脚,道:“我去见见他。”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立时就去前院。而是回了梧桐苑,换下官服,又吃了晚饭,才往前院去见人。
    不是他拿架子,而是同这钱伯睿打过交道,晓得他不是善茬。
    李家六老爷才走,他这日08姗旬书晒讥齐余礴个宾大管家就卫门求毋李氏,共磁其巾没有算计,曹腼才咏心六
    李煦远在苏州,李师这个庶出老爷。还未必有钱伯睿这个大总管体面。
    钱伯睿不管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都是自专,这也是李煦对他的信任。
    不管李煦对这大管家信任如何,钱伯睿对李煦是否忠心,都不干曹颗的事儿;可是算计他的家人。他就不能在好脾气的应付。
    前院,偏厅。
    钱伯睿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是戌正晚上八点。他是戌初晚上七点进曹府的,如今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晚上上门求见内宅女眷,却是不合时宜。可是李氏是他们李家的老姑奶奶,也不算是外人
    如今,李家正是顷门之祸,这个时候,能救李家的只有曹家。
    即便曹融想要置身事外。他这个受老爷重托的李家奴才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曹家一门的荣光,源于孙氏太君,却是因李氏发扬光大,从奴到主,跃居为人上人。
    他在京城,关于李氏夫人身世传闻也尽知。
    直到现下,他心中还犹自不平。即便李氏是金枝玉叶,皇家当搞赏也不当是曹家,也应是将李氏养育大的李家才是。
    曹家大爷,在御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同十三阿哥的私交又好;大夫人是皇上的亲侄女,娘家又网晋封亲王爵位。
    他却是不想想,曹家的体面前是曹家的,同李家又有什么相干。
    他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向门口张望。
    曹颗就在这个时候,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钱伯睿俯身见过,两人各自落座。
    “钱总管要见我们老太太真是不巧,她这两日有些不舒坦,歇得早。”曹颗道。
    钱伯睿堆笑,道:“见不着老姑奶奶,见一见我们二老太太也好。”
    曹颗看着他,眉头微皱,道:“外祖母年寿已高,早就不耐烦见客。
    见曹颗向答的坚决,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钱伯睿心中暗恨,却仍是陪着笑脸,道:“若是二老太太也见不着,小人就想求见一见我们姑娘。我们老爷对姑娘甚是惦念。专程使人预备了不少东西过来,吩咐小人来探望姑娘。”
    这样的说辞,谁会信。
    曹融挑了挑嘴角,看着钱伯睿,慢悠悠地道:“钱总管在京城多年,是个有见识的,为何还做此举有半点着了痕迹,就给大舅添了罪名。实是要不得。”
    他虽不喜钱伯睿,也不愿见李家事态继续夸大,故意点化。
    这京城内外,处处都有皇帝的耳目。
    钱伯睿却被曹颗接二连三的拒绝激出来一点火气,没听出他弦外之音。脸色有些僵硬道:“曹爷想多了,不过是我们老爷给二老太太与姑娘准备的嫁妆养老之资,怎就添了罪名。
    曹颗闻言,不耐烦应付他,道:“不要跟爷废话,忠心是好的,也要小心办坏事。即便你想要给你主子添个“转移财物。的罪名,也别到爷眼前来。”
    一句话,道破妇白界的用心。
    他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也不敢同曹颗翻脸。事情还没有报到李氏身边,还有转还余地。
    “曹爷误会了”钱伯睿讪笑两声,道。
    曹颗看也不看他,直唤人送客。
    等钱伯睿离开曹府,曹颗便寻了曹乙,请他暗中跟着钱伯睿,看钱伯睿接下去做什么。
    结果当晚前伯睿却是什么也没做,直接回的李宅。
    曹歌没有掉以轻心,仍是请曹乙帮忙盯着。
    次日,就有消息传回。
    钱伯睿去了廉郡王府,求见了廉郡王福晋。而后,就有两车财物。送进的郡王府。
    曹颇听到这个消息,真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廉郡王福晋,忒不晓得收敛。她寡妇家家的也不容易,丈夫生前又是龙椅上的那位死敌,本当夹着尾巴过日子,她的排场却是越来越大。
    这个钱伯睿也糊涂,送财物入郡王府,他就不怕都折到里面。
    就在曹颐的惊诧中,廉郡王福晋出府,直奔雍亲王府,去寻四福晋。四福晋,还没有正式册封中宫。所以还没搬进内廷。如今,她正准备进宫事宜。
    两家隔街而居,不管兄弟两人如何勾心斗角,柚姓之间相处得还算和睦。
    廉郡王福晋,是为李家的事情,到四福晋前求情的。
    四福晋听了,晓,得她是心疼嫁入李家的养女,虽怜惜她没有亲生子女傍身,但也没有为其破坏规矩的意思。
    朝廷大事,本就不是她们内宅女子能指手画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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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十六章三把火
    平家被问罪点事,在权贵圈里传了两日,便被两件新事啡圳糊汽毕竟,在京城权贵眼中,李家实不算什么。
    李煦坐镇苏州三十年,固然昭显了先帝王的宠信,却也使得李家远离权利中枢。加上李煦兄弟虽多,并无成大器可相互扶持之人,子孙凋零,成才者寡,这就使得李家越发显得单薄。
    这两件事,就是诚亲王门下大儒陈梦雷获罪,流放黑龙江;新皇下旨。九贝子派往军前,驻剿西宁。
    这其中涉及到先皇时期的实权皇子。新皇两个手足,自是引得朝野侧目,远非李家的影响力所能比拟的。
    三阿哥与九阿哥的反应,各不相同。
    陈梦雷名义上是诚亲王门人。实际上早年侍奉诚亲王读书,实为王师。
    他少年成名,十二岁中秀才,十九岁中举人,二十岁中进士,与康熙朝名相李光地为同年,而后两人又同入翰林院。
    入翰林院后,他回福建老家省亲,赶上靖南王耿精忠在福州举兵反清,网罗士人。强迫入福州军帐前。
    因老父被抓,陈梦雷无奈入幕,却是不愿从贼。
    他自言与同被迫入福州的李光的相约。两人一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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