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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38部分阅读

    妃所在行宫远远的,弘明才停下脚步,长吁了口气,在海子边站定。
    “好一对姐妹花,二叔好艳福。”平素福彭都是被他打趣的,难得有报仇的机会,不厚道的笑道。
    弘明摆摆手,道:“艳福没看见,倒是瞧见一堆麻烦。你也别得意太早,今年被那些女人挂在嘴边,挑挑拣拣的,也少不得你这王府世
    “侄儿还小,倒是二叔。到了岁数,不会拖了。”福彭笑道。
    弘明合起扇子,敲了敲福彭的脑门,道:小小年纪,操心这些,委实该打。我去寻十五叔。你去不去”
    福彭摇摇头,道:“从京城带了不少书过来,侄儿不随二叔溜达了,先回去收拾收拾,”
    安定门内,年毛
    年羹尧今日出京,年希尧同侄儿年熙一道,送其出城。
    回到城里时,伯侄两人分手,年熙去了督察院衙门。年希尧则是策马回年宅。
    想着兄弟在京这两个月的风光,年希尧这兄长颇有些不是滋味。弟弟越得意,越映衬着他失意。
    他从巡抚任上免职一年多,起复无望,每日里只能侍弄花鸟。
    回到家中,网进大门。就见管家上前。道:“大老爷,老太爷使人传话,叫大老爷回来后过去。”
    年希尧点头应了,穿过二门,往老太爷的院子去。
    进了院子,年希尧走到廊下,使人传话,等到老太爷叫进,才进了
    子。
    屋子里,老太爷歪在炕上,手中拿着水烟壶,正一口一口地吃烟。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妾室,旁侍候。
    见长子进来,他将水烟壶递给旁边的侍妾,挥挥发她们下去。
    他妾直了身子,脸上添了几分郑重:“老二走了都谁去送了”
    “有雍亲王府的戴总管。还有六部几个堂官”年希尧躬身回道。
    老太爷皱着眉,沉默半晌。方道:“用你弟弟这次带回来的银子,先添置几十顷祭田,剩下的银子,再在城里买个宅子”
    年希尧听了,倒是有些踌躇,带了几分疑问道:“爹,祭田前两年不是才添过么”
    不是他不想买地,而是不想动用兄弟这笔银子。
    这祭田按理来说,算是家族族产,分家时不分割的。由长子掌管。
    用弟弟的银子,添置族产。这样厚脸皮的事儿,年希尧实是做不出。不是怕影响兄弟感情,而是不愿背负算计兄弟钱财的坏名声。
    “也不用添太多,就添二十顷吧。剩下的银子,出去买宅子的,再买两个庄子。”年老太爷想了想,说道:“买完后,跟公中的放到一块,将田宅地产分成两份。写清单子交给我。”
    年家数代为官,家底算是殷实。
    父子三人,都做到封疆大吏,这在汉军旗中,也是排得上的人家。历年积蓄下来,也是份拿得出手的家业。
    年希尧却是越发吃惊。诧异道:“爹,这这是要分家老太爷点点头,道:“这次你兄弟走愕早,有些来不及。先预备好了,等他下次回京时。我就给你们主持分家”
    年希尧小心翼翼地问道:“爹还生二弟的毛”
    老太爷摆摆手,道:“没什么好气的。早分早了。早分了。兴趣我还能多活两年,小”
    曹府,前院影壁前。
    曹顾背着手,走来走去。脸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停下来,使劲花牦脚。
    曹嗣进门时,正看到小堂弟这副纠结的模样,不禁失笑:“这是怎么了,脸色儿转得这么快”
    “大哥,弟弟正等着您听到曹颐的声音,曹烦迎上前来,说道。
    “日头怪毒的,屋里说去。”曹颐骑马回来,晒得额头汗津津的,与堂弟两个到书房说话:“是吏部提前补缺了”
    “不是补缺,是庶吉士的名单下来了”弟弟的名字位列其上,只曹烦回道。
    “哦”曹颗闻言。有些诧异。
    这庶吉士,正七品待遇走进翰林院学习,通常是取二甲七人,与三甲前二十的进士。曹悄的名次,是三甲一百二十五明,已经排在进士榜单靠后了。
    “大哥,我这算不算是“幸进”要被人笑话吧”曹烦带着几分忐忑道。
    曹颐道:“这是好事。总算不用补知县缺。你年纪轻轻,去做地方父母官,稍有不慎,就是祸患一县百姓。如今进翰林学习,多好的机会。官场上,谁不盼着“幸进,就是六部堂官,还盼着一梦醒来钦点做大学士。三年后,还哼哼考试。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努力三年,考个优等出来”
    第八百九十七章 “世伯”
    “六哲煮潞绸大缎凉帽,看着既不份,又不农州“
    体态挺拔,眉眼修长,面白无须,谦谦君子,观之不俗。难得是年纪轻轻,身居显位。还能这般稳健,不见丝毫轻浮。年老太爷看着眼前端坐的曹颗,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按说,曹家与年家,都是世代为官的人家,有些往来也寻常。
    只是这两家。不在一个旗,曹家又早早地去了江南;曹家北上后,曹贸又顾及身份,除了姻亲故交,鲜少去结交其他人家。因此,曹颗运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
    在年老太爷打量曹颐时,曹颗也望着这位常被外人讥讽为,“胆小小”的老人家。
    他是康熙三十一年外放为湖广巡抚,以后经营湖广十三年,最后三年以巡抚任署总督。
    康熙四十三年,他六十二岁,上折子自陈“年逾六十,衰疾日甚,恳请休致”旋即得旨,特“其原官休致。”
    这一转眼,就过了十八年。
    早年庄先生在世时,点评外放的督抚大员,还专程提到年遐龄。
    湖广虽比不上江南,但是却是大清粮仓,重要之的。而且诸苗聚集,境内向来不太平。连大名鼎鼎的名臣郭诱的仕途都断送在湖广总督任上,年遐龄却在朝臣的屡次弹劾中,稳稳当当地待了十三年。
    要说他不是老狐狸,谁信
    所以曹颗现下。只有对这官场老油子的敬重之意。毕竟,不是哪个。当爹的,都能出两个督抚儿子来。
    不管是从官场,还是从教子,这老爷子身上都有曹颐学习之处。
    说是拜见,其实算是“回访”而且回的礼也不轻。其中一时和田玉的长寿球,立时得到老爷子的喜爱。
    “老朽羞愧。劳曹伯爷破费了。”年老太爷笑着说道。
    虽说不愿同年家牵扯上关系,但是年羹尧能得罪,眼前这老太爷却不是曹颐好得罪的。因为他除了是年家老太爷,还是四阿哥的老泰山。
    “不敢当老太爷尊称,既,是老太爷是先父故交。直接唤小子字便可曹颇斟酌着,回道。
    “哈哈好。好。那老朽就托大,直接叫声“贤侄,了。贤侄也别“老太爷”“老太爷,了,直接叫一声“世伯。就好。”年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曹颗说道。
    话说到这里。再矫形就没意思。
    曹颗起身,换了称呼,以子侄礼,重新见过。
    其实,年遐龄以曹颐父辈故交身份相见,已经是给曹颐面子。说起来,年遐龄是同曹寅祖父一辈。
    似乎很满意曹颐的识趣,年老太爷脸上笑意更盛。
    丝毫没有初见面的冷场,像是相交多年的故旧一般,老人家一会儿说说曹寅生前往事。一会儿问问曹颐差事忙不忙,云云。
    这一次会晤,竟是宾主尽欢。
    临了临了,老爷子还舍不得放曹颗走,说什么非要留他用晚饭。
    曹颗只能露出几分为难,说是家中还有俗务。老太爷竟像孩子似的,唠叨自己老了,孩子们都不爱陪着自己。
    曹晒心中,只有叹服的份。
    老爷子这份“慈爱小”别说是“世侄”就是对亲侄子,也够了。
    还是年希尧解围。道:“爹,太医嘱咐您什么不是说让您净净肠胃,喝几日小米粥么真若留了享若,也是失礼。
    老太爷听了。不禁顿足,道:“还想着借着贤侄的光,吃两口肉,这回老头子又要就咸菜喝粥了
    又说了再年冉公妾太荐让长子送兽颗出来。
    虽说这“世伯世侄”一叫,曹颗同年希尧成了平辈。年希尧似乎也不以为意。以曹颗现下的身份与官职,与他平辈相交,也算高攀。
    曹颗却无法坦然。毕竟年希尧年过五十,中间还夹着个四阿哥,实打实是曹颗的伯岳父。所以,他在年希尧面前,算是恭谨,丝毫没因其免官闲赋,就生怠慢轻视之意。
    年希尧见状。越发觉得曹颐谦和有礼,心中已经在埋怨弟弟之前的失礼。
    等送走客人。回到老太爷房里,就见老太爷手中滚着曹颗送来的长寿球,眯缝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年希尧回来。老太爷问道:“老大,曹腼其人,如何。
    “不骄不躁。温和识礼。少年助父还债,为孝;知恩图报,在十三阿哥落难时伸以援手。为义;抚养失父弱子,为仁;三升三降,不生怨愤,勤勉差事,为忠。家无侍婢,不恋酒色,这曹颗品行俱佳,前途不可限量”年希尧被曹颗奉承了几句,正是满心好感,听到父亲相问,不吝言辞地赞了一番。
    年老太爷听了这席话,心中只能叹一声“后生可畏”。
    这还不到而立之年,待人应物,拿捏人心,如此自然随性,又恰到好处里扑池泣个小心机不深的长子、那个小傲慢骄横的次子都强出半
    “既做了通家之好,等过些日子,也叫媳妇儿带着三丫头,过去给李夫人同郡主请安。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
    年希尧听了,却是有些愣住。
    他子嗣艰难,嫡子早天,膝下只有三个女儿。老太爷口中的“三丫头。是他唯一的嫡女,是他嫡子夭折后所出,今年才十岁,最为他们夫妇宠爱。
    “爹。妹妹的意思,不是想让松果儿进王府么。年希尧带着几分犹豫,问道。
    因盼着这个女儿长寿,避免早天的命运,所以年希尧给这个女儿起了“松果儿”做乳名。
    雍亲王府四阿哥、五阿哥,都同松果儿年龄相仿。年侧福晋,就跟长兄、长嫂提过联姻之事。
    “妇人之见”年老太爷闻言,冷哼一声,道:“除了终家,两代后族,这京城哪个王府、贝勒府的正室,有汉军旗的女儿当家外戚晋身可,存世难。就算那位真能上位,要提拔年家,也不在你这一
    年希尧神色讪讪,有些尴尬,心里也觉得委屈。
    他们一家本不是四阿哥的门人,是后归到四阿哥门下的。他早年虽同三阿哥、八阿哥那边关系近些,也是之前的关系,并不算背主。
    偏生四阿哥像记仇了似的,对他不冷不热;对年羹尧那边,却是推心置腹,引为知己的模样”
    曹颐骑在马上,直觉得耳朵根发痒。
    他心里寻思着,不知年家这父子两个,怎么议论自己。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像年老太爷那种官场老油子,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这以“父辈”自居,绝不是单单抬举曹颗,给曹颗面子,还另有一番深意在。
    从年宅出来后,曹歌又往淳郡王府走了一遭。
    毕竟,他延迟一月赴热河,是因为岳父的伤势。就算如今七阿哥渐好,不用他们夫妻在王府守着,这隔上一两日就去探视一次,也是尽女婿之责。
    七阿哥的气色已经好许多,但是还没能下床。
    额头上的伤还好,腿上的伤却是颇为厉害。按照太医的说辞。怕是要在炮上待上半年了。
    这个时候的止痛药,就是古方麻沸散是治存外伤时用的。七阿哥虽是外伤,但是主要是伤了筋骨。
    因为他负伤的那条腿,就是早年有旧疾残疾的那条。
    肌肉已经萎缩,这次坠马重创之下,不仅小腿骨折,后脚跟的筋也断了。
    断筋折骨之痛,将七阿哥折磨得日益消瘦。如今,就算有人跳出来说七阿哥是“苦肉计”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父爱如山。曹颗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心里沉甸甸的。
    七阿哥见了他,却是心情不错,谈笑风生。若不是额头上冷汗不断,都看不出他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岳父。方种公在外科上有专长小婿已经使人下福建寻人。要是他能到京。接骨续筋,说不定能治好岳父的腿曹颗心下不忍,说道。
    七阿哥摆摆手,道:“有太医在,何必费事就算方种公医术再好,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千里迢迢的,就算找到他,我也该好得差不。
    这些上。存在一种止痛之物,不是旁的,就是鸦片。
    七阿哥这般疼法,两位奉旨照看的太医,也都瞅在眼中。要是有殷勤的,荐了鸦片止疼,岂不是饮鸩止渴
    曹颇想到这点,离开淳郡王府时,专程见了弘作,跟他提了已使人南下延请名医之事,叫他盯着太医院这两位太医,若是这两个换方子或者茬药,一定要知会自己一声。
    “名医。姓方的那个”早年方种公在京时,曾到过淳郡王府出诊,所以弘绰还记得他。
    听了姐夫这席话,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姐夫同自己一样,不信任太医院的“庸医”。
    他还记的清楚,太医院的两个大医说父亲“危险”之事,有些记仇。又想想病故的八叔,传言中就是死于太医院的“庸医”之手,除了记仇外。就多了几分防备,,
    通州。码头。
    因顺风顺水,李家的船比预期的早到三日。
    李煦去了大孝,穿着本年白孝,灰布衣裳。白鞋,青布帽头白疙瘩顶。保养的白白胖胖,不着半点绫罗,看着倒是有些像乡下的地主。
    他回头。看着下人们抬了母亲的灵柜登岸。
    因用的是上好的香朽木的寿材,十几个下人抬着还显得吃力。两个跟来的管事尽心张罗着,生怕有谁不小心。歪了身子,惊扰了棺材里的老太太。
    另外一艘船上,下来几个。仆妇,搀扶着高太君下船,,月中说不定有第二张月票了,请投个小曹吧,打滚恳求
    八百四十八章 贺寿
    艰下的京城宗亲圈子。最关注的是什么丹他。就是内嘎”双在十一月的拍卖会。
    简亲王府,内堂。
    永佳已经打发了两拨上门子去帖子的亲戚,有些不耐烦,坐在炕边思量。
    简亲王府是内务府银行的大股东。他这边的帖子,除了自家的,还有五张,比其他股东多两张。
    雅尔江阿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受不得别人甥嗦,将五张旁亲的帖子就给了永佳,任由同处置。
    京城别的不快,就消息传的最快。
    刻,是王府内眷,也都得了消息。晓得内务府银行那边有好物件要买拍。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已经在永佳面前念叨了一遭,她是府中老人,永佳自是给她体面,就给她娘家一张。
    府里侧福晋,除了伊尔根觉罗氏。还有讷敏。她娘家是雅尔江阿的母族,这帖子也得给。
    早先为了避讳的缘故,她始终没得名分。后来因杨子墨独宠,雅尔江阿顾不得王府,也没想起给这个嫡亲的表妹请封。
    再后来,杨子墨过世,又赶上太后薨,国孝家孝,又耽搁一年。
    等到出孝,又是王府嫡子三阿哥出征,直拖到今年年初,这侧福晋的诰封才下来。
    既是两位侧福晋娘家都送了。永佳就补矫形,收起一张帖子使人给娘家送过去。不过也使人嘱咐了永胜两句,参合的多是宗亲,不要与人相争。
    剩下两张,到底给谁家好,却是令人犯难。
    有好几户简亲王府的旁支来求,这个该给哪家,不该给哪家,永佳还得清雅尔江阿拿主意。要不然。平白得罪了人,倒是得埋怨。
    永佳在费神,就听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
    “额娘”随着甜糯的声音。进来个眉目弯弯地小丫头,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怀中各抱着个女童,不过三、四岁的年纪。
    进了屋子,那两个女童下了地。跟在前面的小丫头,一起给永佳请安。
    “淘气,外头风大,又折腾你两个妹妹永佳瞥了那小丫头一眼,嗔道。
    这小丫头,就是她嫡出的六格格真儿,今年已经七岁,顽皮地伸了伸舌头,道:“额娘,这可不怪真儿。这两个猴儿粘额娘,半日不见。就磨的人头疼。这两个女童,就是如意所出的七格格,还有杨氏所“出”的八格格。
    杨子墨病故后,她们都被接回王府。虽说两个小格格都亡了生母,但是七格格的生母只是婢妾,八格格“生母”却是王爷的心尖尖。
    伊尔根觉罗氏同讷敏都同雅尔江阿提过想抱养八格格,永佳自是不反对,她懒愕费心,左右都是养在王府中。雅尔江阿却是没松口,八格格最后还在留在永佳院子里。
    开始时,伊尔根觉罗氏她们还等着看热闹,寻思王爷爱屋及乌,说不得六格格就要失宠。到了那时。这个木头人似的福晋,还能容下八格格么
    没想到,王爷对八格格只是平平,放手任福晋照看。也不多问一句,更不要说越过六格格去。
    永佳将两个小的抱到炕上,七格格还好,收着规矩只是掰着手指笑;八格格说是三岁,实际上两生日,窜到永佳怀里,搂着永佳的脖子不撒手,口中念着:“额”。
    看着她眼泪脸可怜巴忍的,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多久没见永佳。
    实际上,她们姊妹两个在上房用的早饭,后因永佳来客,才使人抱了她们下去。
    七格格在旁见了,也不吃味。捂着小嘴笑道:“瞧瞧这赖皮样,不是猴儿是什么”
    永佳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摸索着八格格的后背,心里也软和许多。似乎这院子也多了些热乎气。日子也不那么难熬了,
    曹府,客厅。
    因将到李氏生辰,这几日到曹府送礼的人陆续上门。换做其他人家。家主病故,子弟年轻,少不得人走茶凉,亲朋故旧怠慢的多。
    曹家却是不同,曹寅病故前几年,就将家中事务都交到儿子手中。更不要说,曹颗这位新家主,是和硕额驸,比曹寅的侍郎身份更显贵。
    因此,即便曹家因孝期缘故没有张罗寿宴,这各府的寿礼却没有免
    曹颗这几日,一日都要往客厅走几遭,陪客送客。
    陪着喝了半盏茶,叫人送客后。曹颗就见曹元从外头回来。
    他是奉了曹颗的命令,去傅鼻家送内务府银行拍卖会的请帖。
    “见着姑老爷了”曹颐问道。
    “见着了,姑老爷说有劳大爷惦记,网好听说这个想要凑凑热闹。还说大爷送的首乌、人参表少爷用着甚好。人参没什么,好的首乌却是南巡,若是大爷还有,就请大爷割爱。”曹元俯身回道。
    曹颗听了,不禁莞尔。
    这个姑父,接触多了,才发现是个性子爽直的趣人。只有他,才不会饶那么多弯弯道道,能这么直白地说这些。
    昌龄从武转文,想要走科举仕途。没想到参加两次会试,都落地。
    他却是不甘心,闭门苦读,为下科做预备,熬得心血过了,精神不足。时常生病。
    月初昌龄又病了,曹额过去探望,见他早生华发,精神不足,就是用脑过度的缘故。回来后,就送了些首乌、人参过去。
    “记得家中还存了几块好的,你问问大奶奶,看有没有其他用处。若是没有,就送过去给姑老爷。曹颗吩咐道。
    曹元应了,就有小厮捧了名帖来报。又有送礼的客至。
    曹颗翻开帖子看了,不许自己陪着的,就递给曹元安排,自己往内院去了。
    路过兰院,曹颗掏出怀表瞧了瞧。是母亲午后小憩的时间,就没有过去,直接回了梧桐苑。
    进了院子,就听到房里叽叽喳喳的,甚是热闹。待他进了屋子一看。满屋子的孩子。
    妞妞同四姐、五儿、天慧这几个,众人皆起身。
    一时间,“父亲义父大哥兄长”等称呼,乱作
    团。
    “下午没课怎么都在屋子里”曹颗冲孩子们点点头。在炮桌边坐了,望向天估道。
    天伤道:“回父亲的话,今儿阴天有风,任师傅放了孩儿们假。”
    曹颗又望向妞妞,妞妞抿嘴笑道:“刘嫉据说嫌阴天屋子案,绣花熬眼,今儿就歇半日。网好瞧见天结他们回来
    “丑“绸代就拉着四姐姐、五姐姐过来。”四姐、五儿两个,每日下午过来,同妞妞一块跟刘插嫉学女红。
    看着孩子们都带笑模样,曹颐心情也转好三分,问初瑜道:“到底闹腾什么,网才说得热闹。
    初瑜回道:“孩子们孝心,寻思给太太预备寿礼呢。”
    曹颇闻言。心里也跟着欢喜。
    百善孝为先,万恶滛为首。
    孩子们孝顺,当然再好不过。
    不过,这满屋子的孩子,最大的是四姐,今年才十岁,最小的长生才五岁,能预备什么寿礼
    曹颗心中生出几分好奇,问道:“哦,都打算预备什么”
    初瑜笑道:“正经好几样,都要人上笔墨列单子。有寿桃,有寿字。还有手炉套什么的,孩子们说了,要凑齐十样来上寿,网好他们一人一样,最后再合送一样,也好祝太太十全十美。”
    不说别的,单说一个寡居身子。哪里还称得上“十全十美”。
    不过到底是孩子们心意,谁也不会挑剔的,曹颗点了点头,道:“难为他们有心,不过只剩下三日了,可得快些。”
    初瑜道:“都商量得差不多了。除了两位妹妹的活计需要熬神,其他的也三日也差不离。”
    有曹颐在,到底拘束,又说了几句,妞妞就带四姐、五儿到格院做活。天佑带着恒生他们回蔡院,屋子里除了曹颗久妇,只剩下天慧同长生两个。
    曹颗看了眼长生,问道:“今儿的药吃了还咳不咳”
    “药吃了,还咳。”长生甚至乖巧地回道。
    这是前些日子感冒留下的后遗症,曹颗想起魏黑提及的一个偏方,对初瑜道:“对了,魏大哥前几日提过一个止咳方子,用白菜汁冲糖水喝。他们耀辉入秋以来,也咳得厉害,用了这个方子好的。”
    初瑜闻言,欢喜道:“是么,那可正好。长生这些日子咳不停。太医虽说没事,太太听了却是难受。幸好这几日挪在咱们院子里,才让太太歇了几日好觉。我这就吩咐人”。说着,换人去厨房吩咐。
    长生同魏耀辉年纪相仿,这府里的孩子就他们两个没上学,老在一块玩儿,感情甚好。
    听到小伙伴的名字,长生眼睛一亮。抬头望着哥哥,巴巴地说道:“大哥,找三郎要
    窗外呼啦啦地专着西北风,正冷的紧,曹融怎么敢抱弟弟出去逛。
    “要下雪了,外头冷,等明儿天晴。咱们再去找三郎。”曹颐说道。
    虽说满府上下都宠爱长生,但是他的脾气却随了李氏,没有半分娇纵。极好的脾气。听到哥哥不带自己出去玩,他也不恼,脆脆地应道:“好,那就明儿去。”
    天慧坐在炕上,已经有小淑女的模样,眼睛弯弯地看着小叔叔。瞧那样子,若不是长生是她叔叔。她都要面露鄙视,眼中似乎在说”孩子家家的,只知道玩耍。
    长生似乎也看出自己被侄女小瞧了。红着小脸,有些不好意思见人。反身扑到初瑜怀里,嘟囔道:“嫂子,找三郎,为一起背三字经,不是就要
    天慧见状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显然不信他的话。
    曹颗见了女儿顽皮的模样,到是有几分曹颐小时候的灵动,弹了下她的小脑袋,说道:“不许欺负你小叔叔。”
    天慧笑着皱了皱鼻子,道:“谁欺负他是七叔自己太娇气
    长生听了,越发跟个鸵鸟似的,不敢抬头。还是初瑜瞪了天慧一眼。才让她合上嘴巴,止了笑。
    说也怪,满府的孩子,多是亲近初瑜,畏惧曹颗;天慧却是反过来。怕初瑜,不怕曹颐。
    转眼,到了十月三十,李氏四十九岁生辰。
    因在孝中,并没有请外客,只有东西两府众人、曹家几位姑奶奶、李氏父子来上寿。
    都是自家骨肉,没有外客,反而没了那些虚礼,李氏但是真心快活。
    而后又有内侍过来传旨,有王嫔所赐的寿礼送来。
    寿字纹的宫缎十匹,福字纹的玉暮成对,镶嵌各色宝石的翡翠摆设四件,沉香如意一柄。还有就是各色皮毛料子,也都是极好的毛色。
    东西不多,却样样精品。不说别的,就是四件摆件,都是内造之物。翡翠做叶,各色宝石镶嵌成花。看着华丽无比。
    外头这样的摆件,别说内造的,就是仿的,一件也得值数百两银子。像这样专供宫中贵主赏完的宝石花盆,外头是有价无市。
    旁人尚可。李翼父子心中却有些不自在。
    说起来,王嫔娘娘同李氏这表亲就远了,那赶得上王嫔同李家关系近。李府文、高两位老太君还是王嫔长辈,得到的寿礼,也比不得李
    的。
    如此分高低,仅因为李氏在京城。彼此好照应么还是因曹家势力比李家大,王嫔乐意以曹家为外援
    李猜又想起自己求见十六阿哥的情景,之所以在补缺无望后留在京城。也有指望这位表弟的念头。
    就算尊卑有别。倒是王嫔是李家送进宫的,王嫔之母又是李家养老送终,李家对王嫔母子不可谓没有恩情。
    没想到,十六阿哥却是淡淡的。连声“表哥”都没有,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没等李翼求请的话说出口,就打发人送客。
    因这个缘故,李猜只觉心寒。越发不爱在京里呆了,终于下定主意回苏州。
    李氏到是没有多想,自打她入了太后的眼,往后年年生辰,宫里都有赏赐,已成定例。
    几年下来,李氏已经从当年的惶恐,到现下的坦然受之。
    给李氏拜完寿,曹颐就带着两个堂弟陪着李翼同塞什图到前院坐席。女眷同孩子们则在兰院,陪着李氏吃席。
    李猜提及归程已定,下个月十五就要离京回苏州。
    众人听了,晓得他补缺不顺。少不得说上劝勉几句。
    李靠听儿子念叨的次数多了。心里也将曹融埋怨上。若是曹颗没有袖手旁观,姐夫不会丢官。自己也不会补缺不成。
    曹颗如此冷清,是性子如此。还是不待见孙李两门亲戚李翼端了酒盅,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心里直犯思量。
    旁人尚无察觉,只有曹烦正好坐在李鼻对面,看到他目光闪烁,少不得多加留意,网好看到他怨愤的目光,,嗷嗷求月票小九打滚求月票了。
    第八百九十八章 进人
    田氏坐在抚边,妞妞与天慧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三人都望向初瑜。
    “田嫂子,左住兄弟两个渐大,前些日子老爷说了叫孩子们分院之事。这身边总要有人侍候。趁着今儿进人。姓子也挑几个小丫头,调教几年,往后正好使唤。”初瑜笑着说道。
    田氏闻言,忙道:“太太说的是。”
    虽说现下她那院子不缺侍候的人,左住、左成身边也有丫鬟、老妈子侍候,但是除了小核桃母女。都是曹家家生子。
    毕竟不是曹家人,等到孩子们大了,总要另立门户。到时候,曹家的家生子不好跟过去,自然要先调教些人手出来。
    宁家留下的财物,帛在前些年翻了数翻,如今都让曹颇以左住、左成的名义置了地。
    因为他们还离娶妻生子还有好些年,所以曹颊没着急给他们置办房产。不过,给他们兄弟卖宅子的钱,曹颐早就预备好了。
    他这个义父,总要为两个孩子做点什么。
    天慧与妞妞两个则是带了几分好奇,妞妞问道:“嫂子,多大的小小丫头,有妞妞这么大的么”
    初瑜笑着回道:“这回主要进小丫头子,都是同你差不离的。”
    妞妞听了,两眼放光。
    她养在怜秋姊妹身边,身边都是接院的丫鬟。榕院的人手都是有数的,有六个丫鬟,两个二等。四个三等,最小的都比妞妞大几岁。
    初瑜见状,不由后悔进人进晚了。
    因为格院算是客院,在府中地位不同,初瑜也不好插手那边内务。恰秋、惜秋姊妹见识有限。将手中的银子都攥着,给妞妞赞嫁妆,却想不到调教小丫鬟之事。
    妞妞总有出嫁之日,难道让她一个。人出嫁
    “好好看着,一会挑八个出来。”初瑜对妞妞说道。
    “八个,都给我么比娘亲与姨娘身边的人还多”妞妞有些不解,看着初瑜道。
    不仅妞妞吃惊,连田氏听到“八个”都觉得诧异了。
    随即想到妞妞今年已经十一岁,再过三、四只就到出阁的年龄,也明白初瑜的用意。
    曹家几位姑奶奶出阁前。都是身边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侍候。
    妞妞身份虽比不上她们,但是多挑几人,不过多花几个银子,进一回,多进几个,再慢慢看品行。
    “你先挑八个,先调教一个月,然后挑出两个送你娘与姨娘,再挑出两个送老太太与我这边,自己留下四个。算算妞妞帮自己同我们调教人,好不好”初瑜稍加思量,回道。
    这么说,是因为格院屋子有限,一下子进八个小丫头太挤,也没那么多差事。另外是妞妞毕竟是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调理好人。
    这么一来,若是妞妞身边那几个不像话,等到妞妞出阁前,将大家身边这四个再给她,也不用临时挑人。
    她晓得在丈夫心中,待庄先生如父,待妞妞这个小师妹,跟亲妹妹似的,所以愿意为她筹戎。
    妞妞没有嫡父嫡母,没有族亲在京中,有两个异母姐姐,也是指望不上的,说起来也叫人生怜。
    “好啊,好啊,嫂子。这这么说定了。妞妞指定将她们教得懂规矩,好好侍候人。”妞妞眉开眼笑道。
    大家说得热闹,天慧在旁看着,也露出几分好奇来。
    田氏在旁见状,有些奇怪。她以为既是初瑜将妞妞与天慧都带在身边,那这挑人指定也有天慧之事。
    没想到,只对她与妞妞说了。没有天慧什么事儿。
    转念一想,天慧毕竟才八岁,还不大懂事,如何能调理人
    她却不知道,初瑜也准备让女儿挑人,却不是挑外头的,而是在家生子里挑。
    曹家大姑奶奶与二姑奶奶出阁时,陪嫁的都侍候的丫鬟,家生子。就耸有做妾的,也不敢翻了天去;像曹佳氏那边,四个贴身丫鬟,更是成了管家娘子,当家理事儿的臂膀。
    独有曹家三姑奶,因北上时,身边大丫鬟多指了人,只有几个小丫鬟,后来买了外头的四个陪嫁。闹出不少事端,叫人不省心。
    前车之鉴,初瑜怎么可能给女儿身边安排外头的小丫鬟
    今日进人,主要是给府里的小子们与妞妞预备的。
    这会儿功夫,乐春进来禀道:“太太,曹方家的带着人过来了,”
    初瑜早年陪嫁的八个丫鬟。相继嫁人,如今梧桐苑的大丫环,以“乐”字排辈,春、夏、秋、冬、青、红、蓝、紫。
    乐春、乐夏为众丫鬟之首。乐夏带了乐青两个,四月里去了热河别院,这乐春就取代早年喜云、喜彩的位置,成为初瑜的左右手。初瑜点点头,道:“叫她带人进来吧。”
    少一时,就见曹方家的进来。后来跟着弗排小姑娘,都是弟妹顺眼的,穿着干干净净地蓝色褂子,梳着辫子,年纪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二、三。
    进了屋子,这些小丫头规规矩矩站了两排,低眉顺眼,看着都很乖。
    初瑜见状,心中暗暗点头,
    看来人牙子已经教过规矩。也都给拾掇得利利索索。
    这种做宅门买卖的人。晓的大户人家最重视规矩、又爱洁净的。
    “太太,马婆子晓得太太要进人,送来四十个小丫头过来。这里是二十人,还有二十个在院子里候着。”曹方家的躬身道。
    初瑜点点头,便田氏先挑。田氏岂肯喧宾夺主自是不肯的。妞妞也是水晶心肝,只说自己要最后挑。
    初瑜见状,只好抬起头来。示意乐春上前。
    “有谁针线做的好的上前一步。”乐春早已得了初瑜的交代,开口问道。
    这穷人家的女孩,打小就学女红的,乐春这一相问,半数小丫头都上前一步。
    乐春上前,叫她们伸手出来,看到食指肚上有薄茧的,就点点头;没有的、或者茧子厚的,就叫她们退回去。
    剩下六人,初瑜对乐春点点头,乐春将她们叫出列,旁。
    接着乐春又问谁会厨艺、谁识字,谁在家中照看过小孩子,又挑出六人。
    十二人,自己挑够了。
    初瑜对乐春道:“带到刘瑭嫉处学针线。”
    乐春俯身应了小领着十二个小丫头下去。初瑜叫曹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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