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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29部分阅读

    不已。
    对于魏信,他始终是利用的多,从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否则不会任由他心灰意冷地出洋。心里还想着让他为自己安排一条海上退路。
    换做是曹颂、曹项,他会丝毫不劝阻,就任由他们去冒险么答案,是否定的。
    魏仁已经躬身,指了三个侄儿,对曹融一一介绍;随后又对侄子们道:“这是你们父亲的好友曹爷,还不快叫世叔”
    “曹世叔。”三个孩子齐声道。
    相互见过礼,曹颐叫众人坐了。毕竟是头一回见面,曹颐虽觉得心中亲近,但是也没有旁的话说,少不得问两句读书课业上的话。
    文杰老实答了,文志也跟着哥哥回答着,脸上却有些古怪。
    曹颐过去看着自己的几个堂弟,长大后家中好几个儿子,哪里看不出文志的“苦楚”看来这小家伙不是个爱读书的,正同之前的调查对上。
    魏信这个次子,有乃父风度,对于文章一窍不通。
    文英到是奶声奶气。天真浪漫,伶俐乖巧。没有哥哥们的小心翼翼,能看出是个性格爽朗的孩子。
    他襁褓之中被送回江宁。对父母都没印象,不知算不算福气。
    瞧着文英的眼神来往廊下的鸟笼子上膘,曹颗笑了笑,叫人带文英到院子里耍。
    忻你大伯说,你四月里考了童生,预备明年下场考生员,有把握没有”曹颗看着文杰,问道。
    文杰起身,回道:“侄儿不敢托大,勉力一试罢了。”
    之前魏仁已经同曹颗提过这个侄儿的详情,学习虽用功。但是课业只是平平。二月里县试成绩还在中游,四月里府试就是吊尾。
    教导文杰的夫子已经同魏仁说过,文杰能不能通过明年的院试只是五五之数,就算勉强通过。也是三等。
    “若是中了秀才,你想要继续考举人”曹颗接着问道。
    文杰听了,摇了摇头,看了旁边的魏仁一眼,低声道:“中了秀才,侄儿想要去广州寻父亲。”
    魏仁闻言,已是变了脸色;曹颐依是面色如常,继续问道:“除了寻你父亲,就没有其他打算么”
    魏信送他们几个回江宁时,文杰已经十岁。所以,对于眼前这位“曹世叔”文杰记得清楚。父亲当年曾交代,若是在祖父家不好待,可以使人送信给京城的“曹世叔”
    所以,当曹颇没有将他当成孩子,正经八百地询问他的意见时,他也说出的心里话。
    “除了寻父亲,就是学着生计经营,照顾弟弟妹妹,孝顺长辈们。”文杰回道。
    魏仁脸上越发难看,顾不得在曹融面前,嗔怪道:小小年纪,好好读书就是,想这些没用的作甚咱们魏家还养活得起你们这几个孩子。”
    文杰红着脸,没有
    文志却是直肠子,见哥哥受词,忍不住嘟囔道:“是大伯娘说的,家中生计艰难
    魏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着文杰丝毫没有少年的浮躁,这般懂事,曹颐倒是多了几许怜惜,道:“除了广州,还想不想去其他地方京城繁华,你想不想带着弟弟过去转转可以去学院读书,也可以学做生意。”
    文杰还没说话,文志眼睛已经亮了,眼巴巴地望向兄长。
    文杰犹豫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道:“世叔好意,侄儿赶紧不。
    只是父亲曾交代过侄儿,叫侄儿代父尽孝。祖父、祖母都以老迈,侄儿想要侍奉在旁。”
    这话说的,倒像同方才“广州寻父”的拧了,他怕曹颐误会自己是巧言推脱,忙道:“就是侄儿想要去寻父亲,也是因不忍见祖父、祖母太过思念父亲。”
    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曹颗点了点头,神情越发柔和,道:“百善孝为先,如此也好。只是你要记得,我虽不是你父血亲,但是同你父如同手足。在我心中。你们几个就是我的亲侄儿。你父亲早年曾有三万两银子,在我这里。等你们大了,我会使人过来,为你们兄弟置产,所以你无需担心你们兄妹几个的生计。”
    至于荐何不现在就置,是因为魏家一大家子人还没分家,现在买了宅地,亲戚间又要说嘴,反而让几个孩子为难。
    文杰听了,脸上却没有喜色,抬起头来,望向曹颇,眼里已经雾气蒙蒙,说话已经带了颤音:“世叔,不是从京城来,而是打广州过
    他记得清楚,父亲虽提过几次“曹世叔”但是从没有提过银钱,反而悄悄对长子提过。在广州给他们兄弟几个留了些产业。往后大了后,他们想回广州定居也便宜;想要留在江宁,过去卖了地就是。这些都托付给京城的“曹世叔”
    如今,“曹世叔”嘴里说的却是银子,不是地。
    若是父亲好好的,“曹世叔”因何会做这个主。文杰有些不敢想
    曹颐、魏仁对视一眼。没想到文杰这么敏感,两人的意思,原本要拖几年,再告诉文杰的。
    曹颐看了文杰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文志问道:“文志想要去京城么”
    文志眼睛亮亮的,仰着头问道:“京城能参军么侄儿想要去打仗”
    曹颐想起家中的“大将军”不禁莞尔,道:“文志想当大将”
    文志摇了摇头,道:“不是大将军,是想要当武官。侄儿脑袋笨,读书记不住,跟着梁师傅学拳脚反而快。要是做了官,也能赚银钱,养活姨娘。”
    魏家虽比不得程家名闻天下,却是江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地主。
    就是曹寅在江宁时。对魏家也客气三分。
    在魏家长大的孩子,如今却一个个都为了生计谋算,曹颗的笑容僵在脸上。
    魏仁方才还能斥责文杰,现下直剩下满脸羞惭,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见曹颗神色难看,文志有些忐忑小声道:“世叔是嫌侄儿没志气么”
    曹颐神情舒缓,摇了摇头,道:“没有。文志想得没错,既然不好,学拳脚也好。只是你要记得,想要当武官的话,当兵是不行的小兵想要熬成武官,忒不容易。你若真想要当武官,就好好学习骑射,功课也不能尽数丢下,策论还是要学着做的。然后考武科,等中了武举人、武进士,就能当武官了”
    聊了一会儿,程梦星已叫人安排订了上席送过来。
    曹颐对孩子向来有耐心。这几个孩子也能感觉他的善意,乐意同他亲近。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只有文杰,文雅的面庞多了几分愁绪。曹颗到底没忍心在孩子面前说实话,只是悄悄安慰道:“贤侄不必多想。你父亲没事。只走出洋几年,乐不思蜀。等他回来,咱们一起讨伐他。”
    也不知他听见去没有。但是在两个弟弟面前,却能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的忧心。
    等到魏仁使管家将侄儿们先送回去,只剩下他同曹颗二人时,曹颐叹了口气,道:“魏大哥。孩子们这点儿年纪,正是需要长辈呵护的时候。整日里却都想着生计,实在叫人不忍。要不然,就从他们父亲留下的银子中,先留下几千两,算作他们几个的嚼用吧”
    魏仁满脸通红,忙摆摆手道:“大公子要臊死我了。都是我掌家不严,轻慢了侄儿们,往后定不会如此。那几万两银子,是五弟留下的聘嫁之资,如何好轻动。还是请大公子代为保管”
    魏仁态度坚决,曹颗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几日。就听说魏家长房嫡子的婚期延了。听说是魏家大爷的意思,说起寺里的高僧说了。今年魏家流年不利,不宜婚娶。
    因这个缘故,魏家还在寺里连做了几场法事”
    京城,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十三阿哥穿着宝蓝色常服,逗弄着婆子抱着的婴孩,带着几分欢喜道:“四哥,这小阿哥长的可够俊的,长大了指定是美男子。”
    四阿哥也难得没有冷着脸,慈爱地看着这襁褓中的婴儿,道:“我使人从热河的喇嘛庙里给让他求了护身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
    他子息艰难,早年六子四女只站住三子一女,夭折了半数。
    如今这今年侧福晋所出的小阿哥,虽然是足月所出,但是因母体孱弱,也不如寻常孩子结实。
    可怜天下父母心,十三阿哥心中叹了口气,道:“快百日了。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热闹。听说年羹尧使人回来送礼,到底是亲舅舅,够疼外甥的,”
    曹府,兰院。
    李氏婆媳说得也是新生儿之事,却不是雍亲王府的小阿哥,而是淳郡王府那边的陈庶福晋生了小阿哥。
    虽是异母弟,但是初瑜这个出嫁长姊,礼也不好轻了。
    康熙五十九年的秋天,就在各个府添丁礼中悄然而至”
    第八百七十二章 崛起
    赏腼惦记着盅回京城过中秋,所以并没有在江宁多停留旺虽说他会照拂这几个孩子。
    但是他们同左住、左成不同。
    他们虽没有嫡母,父亲生死未卜,但是上面还有亲祖父、亲祖母,还有三个亲。
    曹颗专程过来一趟,不过是在魏仁面前表个态度,这几个侄子、侄女不是“孤儿”还有曹颐在后头做倚仗。
    告诉魏仁,自己手中握着文杰兄妹五人的聘嫁银子,也是告诉他,一直到这几个孩子成人,曹颐都会惦记着。
    往后婚嫁之事,也不是魏家能说了算的。
    并不是曹颗仗势欺人,只是不放心魏家那位“贤名”在外的大奶奶,怕几个孩子受委屈罢了。
    至于想要带文杰回京,是因为他是长子,曹融想带到京城历练几年,看是否能安排个前程什么的。
    不过,这孩子谨守孝顺之道,也是个踏实的,有长兄风范,曹颗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临行前,他让魏仁安排见了桂娘一面,留下了两千两银子。
    魏仁就算晓得羞愧,想着厚待侄儿们。
    到底是男人,总有粗心顾不到的地方。
    为了在中秋节前,赶回京城,曹颗路过扬州时,只歇了一晚,没有多停留。
    倒是曹乙,这中年同程家管家张鹰在一处,混出些交情来。
    从广州,到江宁,花楼妓院都留下两位“嫖友”的足迹。
    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差点就要换帖子结拜。
    就是在扬州这一晚,曹乙都没有闲着,两人还出去悠哉了一晚。
    曹颗想起李卫早年的窘事,对曹乙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这个时候的花柳病,还算疑难杂症,没有那么容易看好的。
    但是这又是曹乙的私事,他平素当差没有差池的时候,手上功夫又是真好。
    曹颗多说,也不恰当。
    他就没有多说,不过对张鹰这个人就有些留心。
    曹甲、曹乙身份不同,是曹寅留给儿子的老人,在曹寅生前就是府的身份,不是寻常下人。
    他们待遇优些,没有家小拖累,银钱充裕些不稀奇。
    张鹰不同,是赘婿身份,听说早年在衙门被排挤,才出来投奔程家。
    如今跟着主子出门,却经常看不着人影,这叫什么事儿想想从广州到江宁陆路这一道。
    也曾遇到过几伙剪径小小贼。
    张鹰出手狠辣,不次于曹乙。
    别人出手,都有些分寸。
    他们两个,出手,不死即残。
    曹乙这样还情有可原,早年的江湖做派所致,张鹰之前却是衙门中人。
    这一留心不打紧,顺带连曹乙都瞧出点不同来。
    按照常识看,曹乙、张鹰两人都是好酒纵欲之人,精血不足小眼窝发青,脚步发虚,这些都是轻的。
    就说这好色成性的,骨子里都透着邪,看到年轻姑娘、小媳妇时眼神都不正。
    张鹰就多少有点这个毛病,看着高高壮壮,但是脸色不好,眼神浑浊,看了叫人不舒服。
    程梦星本身就是风流才子,对于这些不会放在心上。
    张鹰是外宅管事,指望程家吃饭,也不会想着去冒犯内宅中人,两下并无干系。
    曹颗却不同。
    曹甲、曹乙两个是贴身护卫他的。
    虽不能说日夜守护,但是赶上关键时期,他们两个夜里守在梧桐苑房顶是常有的。
    曹乙若是真那么邪猥琐。
    曹颗岂会留在身边总觉得,曹乙有些不对头。
    他对这个。
    张鹰有些过分亲近,在曹颗身边这六、七年,他素来是清冷独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导方七娘时耐了性子些,还是头一遭与人这般亲近。
    曹颗并不是爱猜疑的人,否则往后他还如何将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离开扬州当日,下榻驿站后。
    曹颗就叫了曹甲小曹乙两个,屋子里说话。
    他没有锣嗦,直接问道:“二师傅,张鹰莫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听曹颗这般相问,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挤出几分笑道:“大爷怎么想起问起他来”曹颗看着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两位供奉有恩怨,曹某愿尽绵力;若是两位供奉觉得不干曹家事。
    想要自己了结,那曹某也不会多事。”
    他说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两声道:“倒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只是有几位旧日好友失了音讯,多少同这个张鹰有些干系。
    想着混在一处,喝高的时候,掏出一句两句有用的也好。
    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人物。
    这些日子咬牙不松口,还想方设法打探大爷的消息。
    却不知背后的主子是卑个,总不会是那个只会吃酒吟诗的翰林老爷。”
    见牵扯到自己身上,曹腼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这里,曹颗忍不住多问一句,道:“二师傅的旧友,是不是闽地的”曹乙听了,脸上笑容僵住,半晌点了点头,道:“确实福州一带他神情有些惊疑,随后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大爷怎么猜到的是晓得张鹰是闽人了”曹颗点点头,看着曹甲、曹乙两个,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仅因张鹰是闽人,还因为方七娘也是闽人。
    曹乙同他们相处久后,无意会露出闽音。
    曹乙就算不是闽人,也在闽地生活过。
    福建是什么地方是清朝建立后,前朝遗民最多的地方,反清复明闹腾的最欢的地方。
    以父亲谨慎忠君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将心里怀着“反清复明”念头的人在自己身边,而后还将儿子的安危交给这几人。
    曹颗有些犹豫,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问。
    混沌让人难受,但是晓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再说,若真是曹乙不愿宣之于口的私事,冒然相问,也让人厌烦。
    见曹颗微微皱眉,曹甲上前一步,道:“大爷放心,我们兄弟早年虽在闽地住过,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这点老大人生前晓得,宫城里那位也晓得。”
    他在曹颗身边几年,也有些了结曹颗的性子,最不爱沾麻烦的,才如是说,曹颗听了。
    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位师傅若有用得上曹某之处,不用客气。
    这些年也多赖几位师傅护卫保全,若是能力所能及之处,曹某定当尽力。”
    待曹甲、曹乙二人出去,曹颗却有些不好受。
    虽然早就想过曹甲这四人的身份”沦皇帝的人,但是亲耳同曹甲说出。
    感觉迈是不也罢,这样也好。
    曹颗往床丶上一趟,闷闷地想着。
    凡事皇帝都晓得了,也省得别人谗言说嘴。
    再说。
    康熙未必有那闲功夫。
    关心小小臣子的吃喝拉撒。
    转念一想。
    就凭曹甲、曹乙的性子,是不像是做耳目眼线的。
    这些年,多赖他们护卫在身边。
    自己才算太平些。
    做人还是厚道些。
    只看好的曹甲房中。
    曹乙脸上露出疑惑,道:“大哥。
    为何你要在大爷面前提宫里咱们又不是皇帝的奴才,不过是偿还曹大人的恩情,才归了曹家。
    若是大爷误会了,往后日子也别扭。”
    曹甲微微笑道:“你觉得大爷是不能容人的”“那到不是,只是任谁都不乐意身边有眼线盯着。
    只是”这些年下来,多少有些情分在,平白就疏远了,怪叫人难受的。
    曹乙嘟囔道。
    “大爷不会疏远我们。”
    曹甲淡淡地说道。
    “咦”曹乙有些好奇,眼睛转了几圈。
    道:“是顾及太多,怕宫里那位多心还是舍不得多年的情分。
    不会因这个就怪罪咱们”“许是两个都有吧,反正大爷不是容易翻脸的人”曹甲说道。
    曹乙听了越发糊涂,道:“既是如此,大哥还唬他做什么弄得他疑神疑鬼的,总是叫人不自在。”
    “现下已经八月了。”
    曹甲站在窗前,说道:“他还有四个月就出孝。
    以他之前的履历与政绩,这次会是显眼的职位。
    往后,他的身份只会越来越显赫,等着抓他小辫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要不然他就学会诸事坦荡,要不然”就将你我也瞒了去,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卓乙听完这席话,看着曹甲跟看怪物似的。
    兄弟两人相交大半辈子,什么时候看他为旁人操心过。
    曹乙的嘴角有些抽动,脑子里将这几年的情形过了一遍,也想不起曹颇有什么收买人心的举动,,苏州,织造府,书房。
    看着面色苍白的孙子,李煦脸上露出几分不忍,道:“要带的东西都预备齐了这一去要一个多月,要吃不少苦头。
    你这孩子,太倔强些。”
    李诚已经十三岁,看着比去年高了半头,脸上褪去孩童的青涩,有儒雅少年的模样。
    “母亲早就预备齐了,祖父不用担心孙儿,好好保养身子才好。”
    李诚躬身回道。
    “你才十三,下场委实还早些。
    也不用想太多,只当是长长见识,为下一科做准备。”
    李煦见李诚小脸绷得紧紧的,怕他想太多,道。
    李诚袖子里的拳头,却是攥得紧紧的。
    真的不着急么父亲补缺不成。
    祖父大人看样子也不过是终老织造府。
    在江南三十多年,李家的亏空,可不是倾家荡产能还清的。
    曹家那位名声显赫的“表叔”就是十来岁时,帮着曹家“姑老爷”偿还亏空的。
    李诚心中,竟生出几分凄然。
    想着去年灰溜溜地从京城回来。
    他心里跟火烧了一般。
    既然父亲补缺不成,那他就去考举人。
    年家嫡子十二岁中举,曹家五表叔也是十几岁中举,自己今年已经十三。
    只是想得好,日子却是有些赶了。
    他原是打算七月间往京城,参加顺天府乡试的,没想到一场大病下来。
    拖延至今。
    如今,只能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赶路往京城去。
    李煦原本想让李翰送子去应试,但是七月间李诚病重无法上路,李翼代父去热河请安,先行一步,现下正在热河。
    最后,还是安排李诚的庶兄李语送他上京。
    李诚虽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但是耐不住祖父威严,老实地遵命。
    等李诚见过祖父,就去内宅跟长辈们辞行。
    文老太君从去年开始,就有些糊涂。
    平素里都不认人。
    高太君见状。
    搬过去近身侍候,到底是古稀之年。
    劳累之下这几年也老的厉害。
    听说李诚要去出远门,文太君嘴里咱咱呀呀的,别人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高太君俯身过去,凑到她嘴边听了一会儿,才笑着对李诚道:“老太太说京城的栗子糕好吃,让你搏栗子糕回来呢。”
    李诚同曾祖母感情平平,倒是因打小在高太君身边长大,对高太君多有依恋,看着高太君头发都白了,拉着她的袖子道:“就算老太太身子不舒坦,有丫鬟小婆子们侍候口要是祖太也累病了,老太太在病榻上。
    也不能心安。”
    高太君见他小脸发白,摸了摸他的胳膊,皮包骨似的”疼地不行。
    道:“诚哥儿,你的病才好。
    如何能出远门。
    要不要我月你祖父说一声,叫旁人换了你去”李诚摇了摇头。
    道:“祖太。
    是曾孙儿想出去见识一下。
    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九月里就回来了小到时候陪着祖太过重阳。”
    高太君见他这般懂事的模样。
    仔细叮嘱了几句才撒开手”京城,十三阿哥府,客厅。
    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青年,十三阿哥一愣,笑着说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奴才年熙见过十三爷,请十三爷安。”
    那人甩了甩了袖子,请了个大安。
    十三阿哥见了。
    倒是觉得稀奇,扬了扬眉,道:“这日头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这壳子里换人了小怎么还跟爷来这套”年熙,四川总督年羹尧嫡子,四阿哥内侄,打小养在四阿哥府多年。
    这两年,因为他父亲高升,忌讳多了,才搬出四阿哥府。
    十三阿哥同他早就相熟,虽看不惯他父亲的孤傲,但是对于年熙还是当子侄待的。
    如今,见他郑重其事地来请安,十三阿哥心要就有些范嘀咕。
    “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年熙憋了半晌,来了这么一句。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笑道:“既是守着礼,怎么年大人想起来爷这里了”年熙年岁不大,才过弱冠之年。
    却是康熙五十年的举人。
    中举中。
    就补了官,只是年岁小,一直没有实缺,前两年才在御史衙门补了个闲差。
    按照规矩,他也算朝臣。
    朝臣文武百官不得结交皇子阿哥,所以说他今日也是逾礼,引号,让我们缄默致哀。
    第八百七十三章 仲秋
    年熙被十三爷打趣得满脸沥红,讪讪地沽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毛,笑骂道:“得了,跟你爷来这套虚的。
    爷瞧着。
    你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赶紧坐下说事儿。
    再墨迹,爷就要送客了。”
    年熙被骂了两句,反而没了方才的拘谨,自在了许多,带着几分恳切道:“十三爷,奴才真是求您来了。”
    十三爷虽是看出他有事上门,但仍是心里中诧异。
    年熙毕竟不是一般人,有个总督老子,和硕亲王姑父,一般的事儿不会叫他这么为难。
    他毕竟不再是那个热血莽撞的十三郎。
    他寻思一会儿,方开口道:“四爷向来照拂你。
    有什么是他看顾不到的地方”年熙听了,忙道:“十三爷误会了,四爷待奴才甚好,奴才感激不尽。
    只是”只是”奴才挂了两年副职,想要谋个正差”他身子向来孱弱,虽说捐官出仕,也是闲差,就是怕他累着。
    这其中,未尝没有四阿哥的爱护关切之意。
    毕竟。
    年熙是年羹尧嫡长子,又少小失母,身世堪怜。
    “你才多大,急什么好好养几年,将身子养好了,再想着差事也不吃。”
    十三阿哥摆摆手,说道。
    “十三爷,奴才毕竟是年家男儿,已经不是黄口小儿,当尽人子之责。”
    年熙的声音,越发恳切。
    十三阿哥微微皱眉,道:“你是担心你大伯革职影响到你父亲大可不必。
    你父亲是皇上亲自点拨的臣子,在西北当大用,不会手牵连的。
    再说,你大伯只是失察之罪,并无性命之忧,你不可太多忧思,伤了身子让亲长担忧。”
    “十三爷,所谓失察之罪,不过是皇上恩典,给大伯留几分体面。
    如今父亲在外,奴才这做儿子的也当尽心为父分忧。”
    年熙说道。
    十三阿哥晓得,年熙说得没错。
    年希尧任安徽布政使这几年,没少刮地皮。
    江南肥硕之地,倒了多少个督抚。
    有几个去了能保持操守的真问起罪责来。
    别说顶戴,就是顶戴下的家伙事儿也未必能保全。
    如今。
    大事化小,将年希尧索贿、贪墨的罪过都抹了,推到下面知府身上。
    只留了个失察之罪,确实康熙的恩典。
    这体面,并不是留给年希尧的,而是留给四川总督年羹尧的。
    只是这个时候西北战事关键时候,皇帝能想起个臣子留几分体面;等到时过境迁。
    还不知会如何。
    原本,年氏兄弟都为督抚大吏,可以相互为援;如今这边问罪,西北又是硝烟弥漫之地,年熙怕父亲独木难支,想要出人头地,为父亲内援。
    瞧着年熙神情坚定的模样,十三阿哥问道:“你不会想着外放吧这个四爷是不会允的。
    等什么时候你断了药了,再打这个主意不迟。”
    年熙摇摇头,道:“没想着出京,还在督察院,只是想补个正缺。
    做了两年副职,不过是混日子,奴才也想做实事儿。”
    十三阿哥见他眼睛闪亮,不禁笑道:“这是已经谋算好了,到底是什么缺,说给爷听听”“十三爷,淅江道监察御史出缺,奴才想补这个小四爷那边,却是不允奴才自专。”
    年熙回道。
    “淅江道监察御史”十三阿哥听了。
    不由皱眉。
    江渐虽是富庶之地,但也走出名的贪官窝。
    去江淅的官员下场好的少,但是淅江道监察御史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能谋的江南实缺的,多是天子近臣,要不就走出身勋爵之家。
    就算御史弹劾。
    告倒了这些人,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各种诘难。
    因此,淅江道监察御史鲜少有能做满一任的。
    “怎么想起去捡这个苦差费力不讨好,你的身子也熬不住。”
    十三阿哥还是摇头,满脸不赞同。
    年熙压低了音量,道:“十三爷,难道就任由蛀虫横行江南一地,朝廷总要整治的。
    如今大伯贪墨,连带着父亲名声都受损,我谋个监察御史。
    做出些政绩来,就算不能光耀门据,也能为朝廷尽份心力。”
    十三阿哥听了,心中一动,想到四阿哥念及户部银库时与江南官场糜烂时的痛心疾首。
    “四爷疼奴才,奴才都晓得,只是奴才也想要为四爷尽些力。
    四爷身边正人手不足,我虽不顶用,没有什么筹划,还是能看能听的。”
    年熙抬头,说道。
    他说的直白,十三阿哥到是不好说什么。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四爷的脾气,你是晓得的,爷只替你,至于能不能成,就不是爷能说了算的了”年熙闻言,已经站起身来,执礼谢过,,待管家送年熙出去,十三阿哥立时站起身来,看着屏风处。
    屏风后转出一人,正是面带沉思的四阿哥。
    “四哥。
    他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十三阿哥有些不解:“这年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前两日就有个求到我这里来的,我还想着怎么推了,省得叫四哥心烦。”
    “我最近要安排几个人,自己不好出面,戴锦的意思,推到十三弟身上。
    也省得外头惹眼。”
    四阿哥说道:“前几日就想过来同你说这个,赶上湖广水患。
    拨银粮,忙了几日,今日才得空过来。”
    见是四阿哥安排的,十三阿哥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弟弟晓,得了。”
    面上虽平静,但是他心中越发惊诧,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险些摔了杯子。
    如今四哥安排人手,去熟悉江南官场,到底是什么打算是不是皇阿玛的身子”想到此处,十三阿哥只觉得太阳“突突”直跳。
    他忙将茶杯送到嘴边,饮了两口,才镇定下来。
    时间,他倒是有些同情十四阿哥。
    虽然朝廷在西北号称三十万大军,实际上不过十几万。
    这十几万中,还分为几路。
    就算十四阿哥身上封了“抚远大将军”可未必能将这十几万大军尽数抓在手中。
    就算抓在手中,又有什么用吧川总督年羹尧管着后方,十四阿哥想要带军回京,也不是容易事儿。
    除非西北战事平定前,皇阿玛无碍,那样的话十四阿哥有着军功,夺储的希望加大;若是皇阿玛身子不好时。
    西北战事尚未平定,那十四阿哥一勋”越大。
    往后的处境越尴尬。
    四阿哥脸色晦暗,像是疲惫至极,没有看到十三阿哥的失态,揉了揉额头,道:“大军开拔两年,备战一年多,今年开打了。
    六具里、七月间,出动了几次大军,歼敌两百人,他们也好意思报大捷户部的银子早空了,如今军饷钱粮全赖地方。
    已经有人弹劾云贵总督蒋陈锡、云南巡抚甘国璧迟误军饷之罪了。
    云南从去岁开始就少雨,许多地方绝收,不少地方还等着朝廷放粮,哪里又能预备出军饷来”说到说着。
    四阿哥已经带了几分怨愤:“朝廷空糜,官员不思报国,各个尽晓得贪银子。
    一个知州,亏空就能数千两,一个知府,开口索贿。
    就是一万多两都该杀”这说的,就是年希尧牵扯进去的安徽官场贪墨案了。
    十三阿哥没有接话,想起一个关于年羹尧的传言来。
    年羹尧康熙四十八年去四川,在四川先巡抚后总督,已经十二年。
    期间,回京叙职过两、三次。
    平常年份。
    就算人不回来,礼也是不断的。
    这并不算稀奇,也是外地督抚常例。
    年希尧固然贪婪,斥羹尧手上也不是那个干净的。
    否则,他当年拿什么左右逢源,四处投机而后,八阿哥薨,年羹尧也都四阿哥死心塌地起来。
    据十三阿哥所知,四阿哥府的进项,除了王府庄子,就是年莫尧的敬。
    只是现下。
    四阿哥当年莫尧是心腹,顾不得这个。
    他又最是护短的,如今看年羹尧“忠心”这银钱“孝敬”也就生受了。
    等到日后追查起来,十三阿哥心下一颤,对于眼前向来关系最为亲厚的兄长。
    莫名生出几分敬畏之心”马加鞭,曹颐终于在八月十四回到京城。
    进了城门。
    曹颇暗暗松了口气。
    人就是这样奇怪。
    多年前,他曾想要逃离京城;在京城待了十来年后,这里又让人有了念想。
    秋风送爽,京城里不少街道连个都挂起花灯,街上行人手中也多是提着点心包。
    还有走街串巷的货郎,嘴里吆喝着“月饼”实际上不过是百姓人家吃的红糖饼,二、三文一个”不过是百姓人家买来凑节景的。
    街上人熙熙攘攘的,曹颐等一行只能勒马慢行。
    路过前门稻香村时,看着排得街尾的队伍,小满直念叨:“半年没吃稻香村的饽饽了,真是想这口了,回到家里。
    一定使人买个三、五斤,好生解解馋。”
    曹乙在旁,看着他座骑两侧挂着的大包小包,打趣道:“是想吃饽饽了,还是想吃旁的小别胜新婚,这回弟媳妇要可得小心了,说不得要被你囫囵个吞进去。”
    小满年纪大了。
    脸皮也厚了,听了这打趣,哼哼了两声,道:“二师父别尽晓得打趣小的,有能耐二师父回去了,别想着往前门胡同去,忍个三日再笑笑。
    一行人到了曹府。
    大管家曹元的了信,忙迎了出来。
    因这一路赶路。
    曹颗还是六月里离开广州时。
    往家里写过一次信。
    走驿站。
    倒是比他们早几日到京。
    想着广州到京城数千里,众人都以为曹颐要入冬前才能到京,没想到他今日便到了。
    “请大爷安。”
    曹元看到曹颐。
    躬身请安。
    曹颐虚扶一把。
    连声问道:“府中有事儿没东府那边如何二爷有信回来没有”“大爷放心。
    府中一切安好,东府也无事,二爷前几日有家书回来,听五爷说,都平安。”
    曹尧躬身回道。
    曹颐点点小头,道:“跟着我去的这些人,都放假一旬,除了月例,每人再赏两身新衣,二十两银子,大师傅、二师父加倍。
    过几日曹方、魏大爷回来。
    也按此例加倍赏。”
    曹元应了,曹颗回头同曹甲、曹乙说了两句,就转身往内宅去了。
    这会儿功夫。
    初瑜早已得了消息,带着人在二门相迎。
    看着半年没见的妻子,曹颐胸口暖暖的,顾不的丫鬟婆子看着,上前牵了她的手道:“怎么在这里等着今天有风,仔细头疼”初瑜看着因赶路,面色晒得黑红的丈夫,眼中多了抹心疼,反握住他的手,道:“不月底才从广州出发么怎么这暂就到了赶路干得急。
    身子怎么熬得住。”
    “没事儿。”
    曹颐笑了笑,叫妻子安心,夫妻两个一道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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