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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34部分阅读

    用他操心。
    “孚若,这日子也忒无聊,咱们要不要再琢磨琢磨捣鼓点什么”十六阿哥拿着把半个巴掌大小的紫砂壶,往嘴里倒了两口热茶后,悠悠然地说道:“这圣驾到热河前还有两、三个月,咱们有不能见天地出去寻贼覓凶吧这到底是在热河,不是三不管的地界,对方要是没有几百号人,外头那些小子也能应对应对。”
    曹颙这边听着十六阿哥的话,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商人逐利,这个自不必说。辅国公府的那几个牙婆,能租大宅子,同时养几十个女孩儿,也已经不是一般规模了。
    偏生她们手上的女孩儿,调教好了,都是卖向高门大户的。或者为婢,或者为妾侍。
    若是单纯的赚钱还好,若是掺和其他的,那这幕后的主人是哪家若说是无主,那也不可能,能在官府下有照会,做这个买卖的,有几个没有靠山的
    要不要打听看呢曹颙发现,自己好像太有闲情逸致了。
    “捣鼓捣鼓十六爷可有好的主意了”曹颙收回心绪,接着十六阿哥的话道。
    十六阿哥站起身来,道:“我要是有好注意,不早就说了。走,咱们园子里转转,消消神儿,也算是透透气。”
    康熙缺银子,曹颙是晓得的。
    若是圣驾到热河前,能再想个赚钱的法子,给内库里添些银子,康熙那边就算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指定也是欢喜的。
    只是一个招投标,引出个“万金悬赏”来,这麻烦还没处理干净,曹颙实不愿现下再招摇。
    就这么点能耐,要是在康熙朝都使完了,那不是情等着让雍正上台后收拾么
    想要保曹家太平,不是他一个人轰轰烈烈,立几件功劳就能如愿的。
    在世人眼中,这敛财之道始终不是君子正途。那些老夫子口中,曹颙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毛头小子。
    花园里桃花已经开了,在晚霞映衬下,更是艳丽得紧。
    曹颙站在桃花树下,摸了摸下巴,寻思有什么事儿,能使得十六阿哥捞点政绩的。
    总不好让十六阿哥陪他在热河干耗,就凭十六阿哥快马疾驰地来帮衬他,他也不能让十六阿哥白忙。
    “要不,再来一次招投标”十六阿哥止了脚步,转过身,对曹颙道:“想想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再拍一次,就算进不了千万,进个几十万、百万也是好的”
    曹颙还以为十六阿哥有什么好注意,听他说起这个,在摇了摇头。
    俗话说的好,一招鲜,吃遍天。
    这要是见天吃,还能叫况且,之前是举国之力,有内务府做后盾。
    为了怕这大清国的首次招投标太过冷清,曹颙他们将内务府上下能想到的东西都招投标了。
    如今在热河这边,要是早来两月还能在行宫修缮上想个主意,现下都动工了,他们想要掺和也掺和不下去。
    见曹颙这个反应,十六阿哥讪笑两声,晓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亭子,曹颙与十六阿哥往亭子里坐了。
    “若是让我谱个曲儿,我还凑合,想这赚钱的鬼点子,就要靠孚若了。”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目光中露出几分希翼。
    难得见他主动想要做点什么,其中怕是被方才那三百两金子给刺激了。
    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连公府的大管家都敢小瞧,这如何不让人窝火。
    曹颙的脑子飞速运转,奈何他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上辈子学到的东西又实在又局限得紧,这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迅速赚钱的好法子。
    赚钱,赚钱,他不禁失笑,自己越发像个半瓶子逛荡的商人了,却忘了官员这个光明的职业。看书就来
    “说到点子了”十六阿哥见他如此,睁大眼睛问道。
    曹颙上下打量十六阿哥一遭,道:“十六爷,也没外人,咱说句实在话,十六爷是求名,还是求利”
    “求名怎么说求利又怎么说”十六阿哥见曹颙振振有词,不由心动,倾过身子问道。
    曹颙笑着回道:“求利么,我暂时还没想到,十六爷得容我些功夫。求名么,眼前正好有个千古流名的机会……”
    话未说完,就被十六阿哥打断,就见他摆手,道:“别捣鼓那虚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晓得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就不能弄点实惠的”
    曹颙见他兴致欠缺,有些犹豫,止了下边的话。
    十六阿哥见他不说了,反而生出兴趣,道:“先说了这求名的法子是什么,再琢磨那求利的”说到这里,瞅了瞅曹颙道:“孚若,你就不能出息些你看那些
    满大员、汉大夫的,哪一个不想着登阁拜相若是真有千古流芳的法子,与我也无大裨益,正应该用在你身上才是。”
    曹颙听了,看了眼这满园景致,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虽为凡夫俗子,心里也敬慕那些贤臣雅士、国之栋梁,却也晓得自己个儿有几斤几两。爬的高了,风大啊,十六爷。”
    “得,你这是卖弄你有自知之明,还是怎地”十六阿哥撇撇嘴,道。
    曹颙笑了两声,道:“非也,非也,十六爷,下官也有几分忧国忧民之心。”
    “哦”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两眼,满脸不信的样子。
    曹颙尚未回话,就听有人道:“说得好听,不过是偷懒罢了。”
    随着说话声,亭子上倒挂一个小姑娘,冲曹颙与十六阿哥做了个鬼脸。
    若是突然出来个彪形大汉,十六阿哥还能吓一挑;出来这么个古灵精怪地小姑娘,又说着软绵绵的南音,他只剩下好奇了。
    “孚若,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十六阿哥问曹颙道。
    “这是魏大哥的干闺女七娘,说来话长,等得空再跟十六爷细说。”说到这里,他对七娘招招手,道:“下来吧,仔细嗑着。这是十六爷,如今也在园子里住着,不可太淘气。”
    七娘皱了皱鼻子,还是乖乖地从亭子上下来。
    说起来,她对曹家人的观感不坏。虽说曹甲等过去救人时,出了狠手,但毕竟是为了救人。看书就来
    加上这些日子,香草对她照看有加,她心里也晓得好歹。
    她若是真要是想走,也没人拦她。
    只是她到底年纪在这儿,父亲不在跟前,自己也不敢贸然上路。
    不过听说是“十六爷”,她围着十六阿哥转了半圈,背着小手,道:“你就是被那个小英迷得找不着北的十六爷”
    换做其他人,对一个小姑娘这般打趣,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十六阿哥是什么人,这宫里说话,那句话是好听的
    他笑着挑了挑眉毛,道:“这话怎么说莫不是有人在小姑娘面前诋毁爷不成”
    方七娘摇了摇头,露出几分不屑道:“不过一纨绔,有何可诋毁的”
    十六阿哥被噎得无语,指了指曹颙,道:“若爷是纨绔,那他呢”
    方七娘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问他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十六爷不晓得”
    见方七娘如此直爽,十六阿哥脸上添了笑意,道:“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方七娘挺了挺身子,拍了拍小胸脯,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走过南、闯过北,见过些世面。如今受困在此,不过是武力不及罢了。等过些时日,我的拳法精湛了,还怕谁来”
    这番话,十六阿哥虽能听明白,但是也觉得不对来。说是口气横秋吧,还不单单是如此。
    曹颙见了,解释道:“别看七娘年岁小,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就是她先瞧出那个小英不对的”
    方七娘闻言,快步凑到曹颙身边,仰着小脸,巴巴问道:“曹爷,你信我说的”
    曹颙点点头,道:“有什么不信的,七娘不是小女侠么眼力自然错不了。”
    方七娘到底是孩子心情,听到夸奖,已经是小脸通红,只剩下笑了。
    不过,随即她就察觉不对,指了指十六阿哥道:“既是晓得她不对,曹爷怎么还让这个十六爷跟苍蝇似的,见天在那边院子转”
    十六阿哥听了这比喻,不禁摇头。
    这小姑娘可爱是可爱,不过这说话也太粗鄙了些。说是狂蜂浪蝶,也比苍蝇好听不是
    曹颙道:“你不是看过她手脚,说她没学过功夫么还说她至今还裹着脚,不像是吃过苦的。她身上也没刀剑毒药,十六爷也就不怕了。”
    方七娘听了,冲十六阿哥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瞧着人家好看,才往前凑要是个丑八怪,怕早就远远地了”
    说起这个小英,曹颙想起这几日魏黑已经使人去乡下寻个她叔叔家,打听一圈,却没找到人,只剩下空房子。
    “小英那边,十六爷可有什么进展”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脸上添了几分暧昧,道:“小手已经拉了,虽说在塞外苦寒,到底是豆蔻年华,皮肤嫩得狠。”
    方七娘看着小,实际上已经十二。
    听十六阿哥说起这个,不由皱眉,嘀咕一声“登徒子”,跟曹颙道:“曹爷,我回去了,省得干娘找不到我着急。”说完,也不看十六阿哥,快步出园去了。
    十六阿哥看着她的背影,对曹颙道:“看来这小姑娘有两下子了,是老魏教的”
    “多伴是家传的,如今府里也有几个人教她。”曹颙说着,讲了七娘的来历。
    十六阿哥没想到还是招投标惹出的事故,有些失神,道:“不会养虎为患吧照这样说来,这小姑娘她爹倒不是寻常人。你将人家闺女掠到热河,别再把老的招来。”
    “若是真的招来就好了,魏大哥说了,七娘她爹方种公在闽浙是数得上的拳术大家,扬名多民。要是能留在这边,做个教头,往后遇到事儿,也不至于都靠人墙防备了。”曹颙说道:“只是不容易,听说他方家问罪前,护着方百魁的儿子回福建了。这几千里路,往返也要费些功夫。再说,晓得是我这边劫人的也没几个。九阿哥虽晓得,方种公一个江湖人,两人轻易也难碰到。”曹颙回道。
    说话间,暮色渐浓。
    十六阿哥起身,问道:“对了,方才孚若说的千古流明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曹颙则是卖起机关,道:“这个不着急说,十六爷还是回去想想,眼下十六爷最想要什么就是”
    十六阿哥笑道:“瞧你那德行,就好像爷要什么,你都帮爷似的。”
    曹颙笑笑,没有立即应答,十六阿哥瞅了瞅西边落日余晖,自然自语道:“得去瞧瞧那小丫头的如何了……”
    大学士府,柴房。
    伊都立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绑缚的四人,脸上变幻莫测。
    “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混进爷的府中”伊都立沉声问道。
    地上那四
    人,皆穿着下人服色,其中为首一人道:“回爷的话,小的们不敢说谎,确实是二奶奶的娘家人。是我们老太太打发过来,给我们姑娘使唤的。”
    伊都立冷笑一声,道:“当爷是傻子么杨氏是江宁人氏,你若是杨家老人,怎么半点不带江宁口音”
    那为首的男人目光闪烁,还要辩解,伊都立已经吩咐旁边的护院道:“给爷打折这几个家伙的狗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嘴硬”
    旁边的几个管事应了,带着人拿了板子,就要动手。
    “且慢”随着说话声,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杨瑞雪。
    看着地上被绑缚的四人,杨瑞雪面露急色,上前拉在伊都立的肩膀道:“爷,他们……”
    没等她说完,伊都立已出言制住:“闭嘴好好的在屋里做针线就是,往这边来做什么,怪脏的。”说着,已经起身,拉了杨瑞雪出去。
    临去之前,他悄悄地管家一个手势。
    杨瑞雪甚好见他这幅模样,再想到屋子里那几人的身份,已经是心乱如麻。
    直到回到屋子里,她才醒过神,搂着伊都立的胳膊道:“爷,那四个长随,真是奴娘家打发来的。因这几日爷忙,奴还没来得及跟爷说。”
    伊都立听了,皱眉推开杨瑞雪道:“四个商贾家的伙计,就能出关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看书就来
    杨瑞雪闻言,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惶恐,伊都立有些心软,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晓得,他们是李家派来的人。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爷这边都不能留他们。你是爷的女人,是爷闺女的亲娘,李家算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不必理睬。就算热河太平,想要插钉子到咱们家,也不能容啊。更不要说现下热河乱着,真要是这几个家伙心存不良,闹出祸端来,连爷都要受连累。”
    杨瑞雪到底心虚,听到伊都立提到李家时身子已经僵了,哪里还敢多言。
    过了半晌,她才小声问道:“那几个人,要撵了出去么”
    “费那事做什么若是他们回去跟李家嚼舌头,再惹得你老娘兄弟难做。等回京了,使个人回南边,将你老娘兄弟接到京里吧,你也能安心些”伊都立搂着杨瑞雪的腰,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道:“这是沐浴了身上还带着香味……”
    柴房,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板子响,中间还间杂着闷哼声。
    那四个被绑缚之人嘴里都被塞了抹布,身上血迹斑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一个板子被生生打折了。
    那执板子之人额上已经渗出汗,从旁边又拿了块板子,小声问边上的管家道:“三爷,都打了小一百了,再打下去……”
    那管家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没法子,只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抡起了板子……
    京城,曹府,兰院。
    曹寅看着摇篮里的幼子,对李氏低声道:“长生睡了。”
    李氏原本埋头绣屏风,听到丈夫说话,抬起头来,宠溺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儿子,随后轻声唤人将儿子连带摇车抬到东屋安置。
    直到长生被抬出去了,夫妻两个才松了口气,放开音量说话。
    “绣了半晌了,明儿再做吧。”曹寅见妻子面露乏色,上前抽了她手中的针线,道。
    李氏用帕子揉了揉眼睛,道:“老爷,妾身也老了,看东西有些花了。”在
    “老什么老啊,还不是这些日子作活累的,歇几日就好了。”曹寅怕她再绣,将绣屏推到一边。看书就来
    李氏见丈夫如此,笑着收了装绣线的笸箩。
    夫妻两个,自是说起远在热河的儿子媳妇。
    “都说北边冷,这几日有些阴天呢,不晓得孩子们怎么样大人还好说,天慧的身子根基也不好,不禁折腾。”李氏提起这个,带了几分牵挂。
    这些日子,曹寅也惦记儿子那边,常常夜不能寐。
    当然,他担心的与李氏担心的不是一回事儿。
    他是有些怕了,在江南这几十年,经由他的手抄家灭族的不是一户两户。
    虽说他的顶戴不是用血染红的,但是他身上背负的罪孽也不轻。
    如今,他没事就在佛前冥神静坐,祈祷若是真有报应的话,就报应到自己头上,不要让他的儿子受罪。
    这些年他为帝王尽忠,对家人却甚有亏欠。
    支持门户的重则,早早地落到儿子肩上,他这做老子的,反而尽享现成的。
    若是因他的缘故,连累到儿子身上,怕他再也无颜立于世间。
    李氏哪里会想到丈夫想这些多,见他不吱声,只当他是不放在心上,嗔怪道:“老爷可不能关疼孙子,不疼儿子……”
    曹寅笑了两声,道:“儿子不是有媳妇在身边么,咱们这当老的,就少啰嗦两句……”
    葵院,上房。
    紫晶略显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脑袋瓜子,道:“今儿的故事讲完了,两位小爷还是早点安置,要不然明早儿又不爱起。”
    恒生趴在炕上,支着小下巴,问道:“姑姑,枢密使是多大的官比祖父还大么”
    紫晶寻思了一下,点点头,道:“要是按照品级来说,未必有老爷的高,但是权利却比老爷的大,跟咱们大清国的相国差不多。”
    “姑姑,那国公呢,也比祖父的爵高么”天佑接着问道。
    紫晶笑着说道:“高,我的小祖宗。快别问了,越说越精神,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祖爷爷是大将军,还是国公,好厉害。”天佑赞道。
    恒生则是伸出小手,拉了紫晶的衣袖道:“姑姑,父亲也厉害,不听祖爷爷与高祖爷爷了,将父亲呀”看书就来
    天佑也凑过小脑袋,巴巴地看着紫晶。
    紫晶抬头看了看座钟,已经将近酉正晚上八点了,点了点他们的小脑袋瓜子,说道:“乖乖睡觉,想听的话,明儿晚上姑姑给你们讲……”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四十章 斋戒上
    二熬不过刑,将能说的都说了。
    除了对杀了郭氏一家供认不讳外,还说了因悬赏金北上的缘故。
    这个消息使得齐敏惊骇不已,谁能想到在大清国治下,竟有人敢悬赏天子近臣的同时,他也明白十六阿哥突然至热河的缘故。
    心里,除了惊骇,就剩下后悔。
    就算是傻子,也瞧出来,十六阿哥是为曹颙护驾宝保航来。怨不得问十六阿哥在城外遇袭地,这边含糊不清。出城去探察,又查不出什么来。
    感情,十六阿哥是扯了大旗,目的还是为了曹颙的安危。
    虽说是黄带子,但是齐敏也不敢再小瞧曹颙。连皇子阿哥都来了,曹颙要是真在热河出事,那他指定也跑不了干系。
    到了初十,屠二与其大头目约好的日子,齐敏使人在那边设下埋伏,却是一无所获。
    想到还有漏网之鱼,齐敏很是焦躁。
    热河城里的气氛,比平实要森严许多。只要是见看到有旅人打扮,外地口音的,就有兵丁上前询问。
    所有的客栈酒楼,也都收到衙门的指令,对于异乡人不得私下收容,否则按照通匪罪论处。
    闹得后来。就算有照会地异乡人。也没有几个酒店敢留客。
    曹颙这几日。只出过一次王府花园。到行宫那边看妻女。
    虽说也有引蛇出洞地意思。但是浩浩荡荡地护卫队伍。将他地车驾围了个严实。除非对方想自杀。否则谁会这个时候攻击
    有齐敏费神。十六阿哥这边越发无聊。
    实在没事做。他拉了曹颙在花园地湖边钓鱼。半晌也不见有鱼上钩。十六阿哥失了耐心。将鱼竿往边上摔。道:“孚若。实是无聊了。就算寻不着事儿。也要寻些乐子。”
    “不是说到三月底就有蒙古诸王到热河参加庙会与等着朝见么十六爷再等些日子”曹颙看着湖面。心里对那些钓鱼爱好者佩服万分。这个真够修身养性地。
    这才多咱功夫,别说是十六阿哥,就是他也觉得无聊至极。
    “庙会,那要四月初八,今年三月,这还有小两个月”十六阿哥不屑地瞧了曹颙一眼,道:“看你这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就不能想点事做。”说到这里,眼睛辘一转,道:“今儿十几了”
    “十三”曹颙也撂下鱼竿,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后个是十五,咱们去仁寺”十六阿哥脸上添了笑意,看了曹颙一眼道:“若,咱们斋戒三日,为皇阿玛的万寿节祈福。”
    “斋戒祈福”曹颙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外地督抚,若是不能在万寿节回京陛见,多用这个来表达对帝王的忠心。
    “是啊,总要做点什么。走,到书房,我写折子,你跟着联名就是行了。”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这几日齐敏表现的不错,要不是得有人盯着外头,还真想拉他一个。”
    十六阿哥说风就是雨,十五这天,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仁寺去了。
    曹颙初到热河时,同初瑜来过一遭。
    这边的主持大喇嘛是由朝廷理藩院这边委的,都有俸银可拿。同寻常的出家人比起来,他们接触的多是权贵官员,所以这边的斋房干净,斋饭也甚是可口。
    听说十六阿哥与和硕额驸要在寺里斋戒为皇帝祈福,大喇嘛自然是乐不得的。
    曹颙还是头一次斋戒,并不清楚这里面的规矩。
    来之前,专程问了智然。
    佛家的斋戒,斋是指过午不再吃任何东西,戒是要守戒律。
    不过十六阿哥说了,难得表一次忠孝之心,自然不能学普通的斋戒。
    这不,两人沐浴完毕,一起到佛堂静坐。
    屋子里只有佛像、蒲团、金刚经,没有点燃的烛台,还有笔墨纸砚。
    “沐浴,斋戒,加上抄经书,谁能有咱们这般虔诚”十六阿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看着曹颙道:“昨儿吩咐你了,早饭没吃吧”
    曹颙点点头,看着带着几分兴奋的十六阿哥,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为什么眼前这个,让他看不出孝心来,只觉得十六阿哥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对于十六阿哥“三日不食”的建议,曹颙也没有反对。
    这道家不是还有辟谷一说么禁食几日,全当养生之法。
    至于为康熙祈福之心,曹颙自不能同十六阿哥同日而语。看着上面宝相庄严的佛像,曹颙心里挂念的还是父母家人。
    关于康熙,希望他晚年这几年想看些,脾气稳定下来,要不然这天子近臣也委实不好做。
    曹颙跟着十六阿哥,在佛堂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金刚经”的日子,却愁坏了齐敏一个,实搞不清楚,这两位爷为何不消停在王府园子里呆着。
    这仁寺不大,能进驻的兵丁有限。幸好寺庙四周,多是空地,使人把守起来,也算是方便。
    若是寻常日子还好,他这个大总管交代下去,就不用操心。
    现下,就是晓得有漏网匪徒隐匿热河,他哪里还敢轻忽,自然日子留守在寺庙这边。
    他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十六阿哥与曹颙不地道。不管是真为皇帝祈福,还是在这边“以身做饵”,都没有他什么好处。
    晓得真相的,只有他同几个心腹,寻常兵丁哪里会晓得把守寺庙的任务有什么意义
    若是全城搜铺那样的事儿,大家还巴不得,这其中狐假虎威的,每日落下个几两银子不是难事。这给寺庙守大门,有什么油水
    在齐敏看到的地方尚好,没人敢懈怠;看不到的地方,大家也就松松垮垮。就算晓得寺里有个皇子阿哥,也没几个人紧张。
    除非是疯子,否则还真有人敢刺杀皇子不成
    曹颙的悠哉生活,只过了半日,便有些坐不住,腿酸不说,也饿得慌。
    这个佛堂空荡荡的,除了眼前的东西,只有暗室里还有个方便出恭的马桶,其他别无一物。
    说到这个,十六阿哥倒是令人佩服,坐姿比曹颙标准不说,金刚经也比曹颙抄得快。
    曹颙站起身来,捏了捏手腕,掏出怀表看了看,还不到申初下午三点。他打量了十六阿哥周身一遭,也没见荷包这类的东西,不由挑了挑嘴角。
    虽说十六阿哥平素爱说爱笑,但是也是说到做到之人,看来这三日真是没东西吃。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早年他在清凉寺时,虽说也读过金刚经,但是像现在这般静下心来抄写却是头一遭。
    不知不觉,曹颙进入状态,浑然不觉十六阿哥正撂下笔瞧自己。
    十六阿哥见曹颙抄得用心,没有出声,侧耳听了听外头,见没有异动,才轻轻身,往角落的暗室去。
    曹颙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才看在十六阿哥已经起了。他低下头,接着写下一句……
    到了晚上,也没有铺盖等物。
    虽说已经是三月中旬,但是屋子里仍带了寒气,地上也有些阴凉。
    十六阿哥早早地将蒲团拉到一边,同曹颙分开半丈的距离。
    曹颙看了,挑了挑眉,道:“十六爷这是”
    十六阿哥揉了揉脸颊道:“上次同你一道安置的,我就摔了跟头。这次别再你打个把式,踢了我,那岂不是冤枉啧啧,怎么是同你在这屋子……”
    他原想要说两句荤话,不过看了看上面佛像,还是将话收住。
    曹颙想了想,将蒲团扔了过去,道:“我比十六爷多穿了一个马甲,这个还是十六爷垫着。”
    十六阿哥撇撇嘴,将蒲团扔回来,道:“当爷是傻子么,我也穿着三层衣服,这都过了清明了,冷不到哪去。”
    正如十三阿哥所说,虽说地上有些硬,屋子里有些凉,但是因曹颙穿的不少,所以也不觉得冷。
    只是饿得难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曹颙却是早起至今米水未进。
    除了刚来这世上被拐骗时饿过肚子外,曹颙还是头一次是挨饿。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想得,都是吃的。越寻思,越难受,只觉得嘴唇已经干了。
    “这是烙饼呢”十六阿哥听他老翻身,开口问道。
    曹颙瞧了十六阿哥一眼,道:“十六爷不饿”
    “这才一日功夫,算什么小时候生病,太医让消消火,饿个三、五日也是有的。不过是那时还能喝几口水罢了。”十六阿哥回道。
    曹颙听了,觉得新鲜,道:“大人都饿得慌,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的,自然拼命说自己好了,就算是再难受,也不敢躺着。”十六阿哥说道这里,有些愤慨,道:“他大爷的,说起这个来,倒是想起不对头了。等回到京城,得好好问问那些太医……”
    这一说话,分散了注意力,倒是不觉得那么饿了。
    不晓得什么时候,曹颙沉沉睡去。
    十六阿哥睁着眼睛,看了曹颙这边一眼,低声道:“真是羡慕你,娇儿爱子,父母的心头肉,我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小阿哥……”
    京城,畅春园,清溪书屋。
    圣驾是初九回驻畅春园的,因春日晴好,三阿哥诚亲王便上了折子,请皇父幸王园。
    万寿节将近,康熙也愿意多同儿孙多亲近亲近,便有几位小阿哥陪着,一道去了在三阿哥的园子。
    因白日间多走了几步路,康熙便觉得腿有些酸。
    不过还不到歇的时候,还有不少奏折没有看。因此,用了晚膳后,他便坐在炕上批起折子来。
    照前几日一样,今天他也没有掀牌子。
    实是精神乏了,连说话都懒得说,更不耐烦动。
    原本以为凑上些银钱,对西北战事就利。如今得到的消息,却令康熙懊恼不已。
    因战线拉的太长,供给不便,如今的情况是军粮不足。加上缺少马匹的问题没有解决,两路大军如今只能在西北干耗着。
    朝廷的颜面得要,总不能说现在前线没有存粮、将士们没有马匹,才动不了的。
    少不得,康熙这边再次遣使策妄阿喇布坦,勿要“怙恶不”,否则“可尔泰、巴尔库尔、两路大兵、俱已齐备”,云云。
    军前那边,康熙也不能容他们干耗着。毕竟着数万大军在前线,加上十几万的攻击线,这银子如水似的。所以他也下了谕旨,叫他们在明年草发时进剿。
    虽说按照下边官员折子,说这两路预备军粮甚是充裕,不过是没有运到军前。
    但是康熙做了五十五年皇帝,也晓得这话里话外说得有水分。要不然的话,再远的路,半年也该运到。
    只是这个若是深究下去,只会丢了朝廷的颜面,于前线战事无益。
    康熙能允他们晚上一年再出兵,也是再等今年的新粮下来。
    如今,策妄阿喇布行文胡图克图,又行文喀尔喀诸王,也有示弱求好之意。康熙这边只能含糊着,下旨命大喇嘛与诸王回文给策妄阿喇布,也想要稳住他,省得他有异动。
    想到这个,康熙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岤,而后随手拿起个折子。
    是十六阿哥的请安折子,康熙打开来,见除了请安问好,恭颂万寿节这类的话外,剩下的就是提到同曹颙打算“斋戒祈福”。
    “胡闹”康熙嘴里说着,脸上却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今儿就是十五啊”想着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现下正在仁寺斋戒,康熙心里颇为感动。
    他因右胳膊有疾,从去年开始就用左手批复帖子。
    他拿起毛病,在十六阿哥的折子下批道:“知道了,尔等勉力办差,朕心甚慰。”
    撂下笔,他寻思了一回,吩咐边上的魏珠道:“召王嫔侍寝。”
    “嗻”魏珠躬身应了,退出去传旨……
    仁寺里,人影晃动。
    几个穿着僧衣之人,隐在暗处,看着不远处透着灯光的佛堂。
    “就是那边怎么无人把守”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侍卫都在外围,这边没留人,只有连个小沙弥送水送吃的。”另外一人回道。
    “原还怕他不出来,没想到这么急着找死……小的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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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一章 斋戒下
    溥仁寺,佛堂外。
    那几人蹑手蹑脚,走到窗下。其中一人,轻轻伸手捅破了窗户纸,往佛堂里窥视。
    背对着门口的,是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个身上穿着三品官服。
    偷窥那人,冲边上的伙伴点点头,随手从怀里掏出个竹筒来,对着那已经被捅破的窗户纸,往里面吹气。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扑通”两声,再看屋子里那两人,已经倒地。
    其中有个还碰倒了烛台,蜡烛虽说没灭,但是却使得屋子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窗外几人见了,往四周扫了几眼,见并没有异常,为首那人才带着两人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剩下一个,在外头望风。
    随即,却传来“咦”的一声。
    屋里的蜡烛灭了,屋子一下子变得黢黑。
    随即是刀剑出鞘的动静,接着是几声闷响。
    外头那人听着动静不对,上前一步,道:“老大,老大……”话音未落,已经直直地倒下。
    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重新有了灯光。地上躺着几个像粽子一样地家伙。
    一旁站着地。是曹颂、智然、魏黑还有几个宫廷侍卫。
    看到地上昏倒那几个家伙身上地僧衣上不乏血迹。智然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僧帽已经落到地上。露出头发来。这几个显然不是僧侣。
    这样看来。这几套僧衣地真正主人。怕是已经到西方寻佛主去了。
    曹颂同那些侍卫怎么会想到这些。他们脸上都多了几分雀跃。看着地上地几人。越发兴奋。已经寻思如何逼供。看有没有同伙。
    趁着众人不留意,智然出
    时值月中,天上满月如银盘。
    智然仰首,望了望星空。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屋子里已经开始审上了,乱糟糟的。地上这几人虽说看着穷凶极恶,但是也不是什么手段高明之人,否则也不会轻易落网。
    问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有用地东西。那几个侍卫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人。带着几分戏耍之心。
    魏黑早先也在江湖上混过,见了眼前闹剧就觉得有些吵,也从屋子里出来。
    见智然还在院子里站着,魏黑道:“智然师傅,折腾了大半夜。快去歇吧,明晚还得守着。”
    智然点了点头。两人一道出去。
    曹颂他们那边,也都留意到僧衣问题,开始按照这几个人交代的,寻找那几个倒霉僧侣,看有没有幸免的。,曹一无所知。
    他好梦正酣。梦里都是各种会餐的场景。甚至上辈子,事务所餐会的情景都有了。自助烤肉店里。肥嫩多汁的牛肉,还有个圆脸地服务小姐……
    另一侧。十六阿哥侧着身子,睡相要比曹的规矩许多。
    屋顶上。曹甲、曹乙没有坐着。
    在这月圆之夜,坐在屋顶上实在太显眼。那可不像是保护,更像是招人了。
    两人都是顺着青瓦屋脊躺着,就听曹乙低声道:“给,老大”
    曹甲伸手接了,是几块拇指粗细的牛肉干。他丢在嘴里,咀嚼着。
    曹乙那边,嘴里也没闲着,一边咀嚼,一边低声道:“老大,这大公子那边几顿没吃了,咱们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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