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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08部分阅读

    子,让他坐了。
    书桌左上,摆放着一尊竹根雕的长眉罗汉,慈眉善目,坐在墨玉台座上。
    这是曹这几年送来的物什之一,虽不是什么金贵材质所制,但是有了年限,是前朝之物,看着古朴。四阿哥看着喜欢,就搁在书房这边摆着。
    四阿哥扫了一眼这长眉罗汉,对戴锦道:“今儿赵申乔上了请罪折子,自言不能教子,求赐罢斥。你怎么看,他是不是要行以进为退的手段”
    戴锦虽只挂着王府的属官,并没有入朝,但是因手里管着王府的耳目,对六部堂官也都是了如指掌。
    赵申乔所言的“不能教子”,是指其子太原知府赵凤诏受贿之事。这实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早在噶礼案后,就有人“关注”过赵凤诏这位尚书公子。
    吏部尚书张鹏翮、山西巡抚苏克济皆参奏过赵凤诏受贿之事。
    到了部议这一块儿,估计到赵申乔的颜面,通常是不了了之。就是康熙,早年见过吏部弹劾折子,也不过是以为张鹏翮与赵申乔宿怨所致。留中不发。
    直到西北战事发。在钱粮马匹等项上多动用地方藩库,地方钱粮不足。这受贿案才再次被翻了出来。
    戴锦稍加思量,道:“知父莫若子,这些年要是没有赵申乔在京里的庇护,赵凤诏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想来是见穆和伦以老病乞休,户部满尚书出缺。怕担干系,借着其子案发,想要从户部抽身。还是不肯服老啊,说起来,这赵申乔今年已经七十二,比穆和伦还要年长几岁。估计在是试探,看皇上有没有发落的意思。”
    “三十万两啊,三十万两”四阿哥的面上浮现出怒气。使劲地拍了拍桌子,道:“蠹虫,国之蠹虫。当杀……”
    戴锦心下有些纳罕,主子叫自己过来,总不会是为了赵家父子吧
    说起来,户部如今正人心惶惶,满尚书穆和伦以老病乞休后,右侍郎廖腾也“以老乞休”,上允之。
    如今这才几日功夫,汉尚书赵申乔又自请罢免了。
    还不是没钱闹的,这层层追查下来,却是没有几个干净人。无奈之下。为了避祸。他们只能选择乞休了。
    康熙待老臣向来优容,只要不闹出动静无法收场。多能是放他们一马。
    不仅户部动荡,兵部那边也是不太平。
    汉尚书病故,空出的缺一直没补,满尚书在归化一带收骆驼去了。右侍郎巴颜柱因“年老、人才不及”前两天被革职。
    今年是大比之年,也是大多数文官任满更替的日子,看来六部要有大变动。
    四阿哥骂完,也省过神来,平复了心中地怒气,道“曹立了大功,又闹了捐赏金这一出,怕是要大用了。要不是他年岁下,怕是穆和纶地缺就要落到他手里。二品侍郎么……”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他这个年岁,二品也有些高了,要不然,我保举他委署户部侍郎如何即使兵部郎中的缺已经有人补了,总不能叫他还在兵部……”
    戴锦见四阿哥眼中带着几分期待,晓得他颇为器重曹,偏生曹又在十四阿哥眼皮底下。
    虽说皇上膝下地阿哥有十几位,但是却只有十四阿哥是四阿哥的同母所出。
    其他同母所出的阿哥们,多是感情亲厚,到了四阿哥与十四阿哥这里,却是不与众人同。兄弟之间,颇有心结,还不若其他手足往来亲密。
    自八阿哥失势,四阿哥心里最忌惮的,也就是同母弟十四阿哥了。
    偏生曹就在兵部,这次出京,又是十四阿哥保举,这使得四阿哥心里跟吞了个苍蝇似的。
    戴锦寻思了一回,却觉得不妥,道:“四爷,虽没有旨意下来,但皇上那边做如何想,尚且不知。曹虽有些才干,但是毕竟年轻,这品级也不能升地那么快。要是四爷保举曹,还不若保举其父曹寅。曹寅在礼部侍郎位上,日子过得甚是悠闲。要是能让他补了户部,皇上心里新得着,曹这边也会为他老子卖力气。”
    四阿哥听了,连连点头,心里终算是松了口气……的闲话来。
    高太君进京之事,曹方才在兰院已经听父亲提起。
    老太太嫌这边府里人多闹哄哄的,带着香玉去海淀园子暂住去了。对这位外祖母,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想着母亲高龄产子,老太太不在这边照看,却以嫌闹为名避了出去,他不禁摇摇头。
    这老太太,太不省事了。
    初瑜看出他脸上的怪罪之意,犹豫了一下,道:“老太君之前是有些恼了,前些日子天慧的平安扣掉了,不知怎么张扬开了,使得老人家有些多心。太太与我劝了几遭,还是去园子住去了。为了这个。太太还流了好几次泪。”
    曹听得直皱眉。却是不忍心母亲难过,对初瑜道:“打法人往园子送信吧。乐意回来,就派车去接;不乐意回来,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落得大家伙清静。”
    初瑜应了,曹因惦记去看庄先生。便换了衣服,出了梧桐苑。
    刚到二门,就见有两个婆子提着食盒过来,见了曹,都是俯身见礼。
    曹摆摆手,叫她们起来。
    见其中一人手里提溜着一小坛酒,曹问道:“这个送到那个园子的”
    其中一个婆子笑着回道:“回大爷的话,是老爷使人吩咐下来。要厨房送酒菜到前院书房,太太平安诞下七爷,老爷欢喜呢。”
    曹听了。脸上也添了笑模样,独酒不欢,看来父亲是拉庄先生喝酒了。他道:“我正好过去,带过去正是便宜。”
    说话间,曹拿了酒坛,又吩咐二门一个小厮从婆子手中接过食盒跟着,去了前院书房。
    刚走到廊下,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曹寅爽朗的笑声。
    随即是庄先生道:“大人在无子之人面前这般炫耀,岂是君子之举这委实太不厚道了。”
    “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夏清不待妄自菲薄地。女婿亦是半子。你南边那两个女婿虽不过是出自耕读人家,没有出仕。但是品行温良,日子过得亦是悠哉。妞妞聪敏伶俐,往后也是有福的。”曹寅说道:“况且,还有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他敢不孝顺你,咱们用大棒子教训他。”
    庄先生只是见不惯曹寅的得意,心里有些泛酸罢了。
    唠叨了一句,他便不愿再扫曹寅地兴,笑着问道:“乳名可有了”
    曹寅沉吟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患得患失。
    今年是乙未年,民间老话说得好,“十羊九不全”,加上幼子又是生在冬天,草木凋零之际。
    这会功夫,曹已经挑了门帘进去。
    庄先生见曹面容黑瘦许多,面上也有些动容。
    曹将酒菜放下,给庄先生请了安。庄先生将他仔细看过了,眼里露出相询之意。
    曹扶着他地手臂,请他到炕桌边坐了,道:“先生且宽心,不过是皮外伤,已经尽好了。您同父亲先吃酒,我先去衙门走一遭,晚上回来再陪先生说话。”
    曹寅少不得又吩咐一句:“去兵部衙门前,还是先到西华门递请见帖子,看看皇上有什么吩咐没有。虽说皇上恩宠,却是不能忘了臣子的本分,省得惹来是非口舌。”
    曹应了,亲自将酒菜给两位亲张摆好,又倒了热水,将酒烫上,才出得门去。
    待曹走后,庄先生对曹寅道:“得子如此,大人已是羡煞众人。”
    曹寅“呵呵”两声,面上也是浮起得色,口气却谦逊道:“还有很多不足,过于妇人之仁,性子有些懒散,上进心也不足,少了几分魄力,当不得夸。”
    庄先生闻言,不由语塞。
    难不成这就是“望子成龙”非要曹飞黄腾达,扬名立万,这当父亲地才能知足
    那边,曹寅已是沉吟道:“儿乳名连生,他的小兄弟,就叫长生。如今,我也没别的盼的,就指望孩子们能平平安安的……”
    因魏黑等人这一路也是辛苦,曹便没有使人叫他们,而是另带了两个长随出门。刚到胡同口,曹就见智然戴着僧帽、披着灰色僧衣踱步过来。
    大半年没见,智然地脸上圆润不少,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有些高僧地模样。
    曹勒了马缰,翻身下马,笑着说道:“多咱从山上下来地小和尚看着是挣破束缚,悟到大自在了”
    智然双手合什,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曹施主别来无恙”
    在智然面上,曹却是将面具去了几分,无奈道:“不晓得算不算有恙,约莫着我也悟了。往后却是少不得要装模作样的,做牛做马,忠孝仁义。想要混日子偷懒,怕是再也不能。”
    “曹施主着相了,心静自然凉,存了愤懑,只会越发辛苦,还得去了这个才是。”小和尚地面上露出慈悲之色:“就如同小僧这半年一般,因钻了牛角尖,险些入了魔道。幸好佛法无边,渡小僧完劫。曹施主迷乱之时,不妨多同小僧论论佛法,安下心神,方能游刃有余。”
    曹听了小和尚这番话,看着比自己还显得老成的小和尚,心里却是疑惑,难道真是“佛法无边”的缘故
    两人同龄,曹又是两世为人,但是比起来,还是小和尚性子稳重。
    两人说着话,却是有些变天了。
    天上乌云渐渐堆积,北风渐起。残留在树上地黄叶,被刮落,在空中旋转着,落到地上。
    曹见智然穿着单衣,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送了上去。
    智然因他要出门,还不肯接,曹已是将披风搭在他肩膀上,翻身上马,笑着对智然道:“忘了告诉你,府里有喜事,我添了个小兄弟……”说到这里,看了看智然的眉目,他心里生出一种荒谬地想法。
    太狗血了,委实太狗血了。
    曹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智然眼底的迷茫之色……是在这边催了。
    “怎么还没到太医院那边做什么吃的这边可是请了圣旨的,福晋的病要是耽搁了,谁能担待”这侍卫大着嗓门抱怨着。
    说起来,被派为咸宁宫侍卫,这也算是倒霉差事。
    二阿哥的荒滛,更使得众人见识了皇子阿哥的糜烂生活,连带着心中对皇权的畏惧都减了几分。
    换做二阿哥病了的话,虽然大家为了不担干系,也会往上边禀告,请太医什么地,但是却不会这般急切。
    二福晋,却是值得人敬重地妇人。
    不管是对咸宁宫里执役的太监宫女,还是对宫门外把手戒严地侍卫,她都温和待之。在宫里当差,最要紧的是晓得能带眼睛、带耳朵,却不能带嘴巴。大家虽不敢讲二阿哥的坏话,但是心里对于这位受牵连的福晋充满同情。
    这次二福晋患病,侍卫们得了消息,丝毫不敢耽搁,禀告了内务府,请了旨意传太医进宫。
    不晓得是哪里耽搁了,等了两个时辰,这太医还没有到,也难怪这侍卫火大。
    西华门外,当值的侍卫听着他抱怨,却也是没有法子。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世态炎凉罢了。
    太医院那边的太医们官职品级不高,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
    二福晋是“废太子妃”,一个“废”字,使得这皇子福晋的身份,也变得尴尬起来。
    那侍卫等了半天,不见人,皱着眉头,已经想着要不要去禀告内务府那边,再打发人去太医院,就见一人踱步走来。
    放眼一看,却是熟人,这侍卫不禁大喜……事如何,请登,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六章 漩涡下
    紫禁城,西华门外。
    “孚若”那侍卫看着来人,脸上多了欢喜,挥了胳膊,招呼道。
    来人正是来这边递牌子的曹,听到有声音招呼,抬头看来,却是昔日同僚。
    原来,这个侍卫就是当初曹初次当值时、德特黑那什的同僚伊都善。虽说当初曹在外班没待多久,就调进内班,但是因同德特黑关系好的缘故,与这边的昔日同僚也多有往来。
    伊都善老姓伊尔根觉罗氏,是伊都立的堂兄,静惠的堂舅,说起来也是曹家的姻亲。
    六年前,他是三等侍卫,前几年升了二等。
    他比伊都立年长几岁,留着胡子,身形魁梧高大。
    “伯安兄,这是……当值”曹瞅了眼他身上,穿着貂皮褂子,挂着朝珠,腰牌却换了一等侍卫,笑道:“伯安兄高升了,可喜可贺,我才回到京里,还不得消息,改日大家伙却是要好好喝一顿。”
    伊都善摆摆手,道:“实没什么可贺喜的,不过是苦熬罢了……我也是孚若那个年纪进宫当值的,这都二十多年了。昔日同僚,都在外头为都统、为提督,我却是这熬上一等,又是……”
    他原想又摊上这个看守咸宁宫的倒霉差事,但是看了看边上当值的侍卫,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曹已经从袖子里掏出请见折子,递给西华门的侍卫,往乾清宫送。
    伊都立探出脑袋,望了望远处,却是迟迟不见太医的身影。
    他看着曹。犹豫了一下。有心请曹去催一催。又不好意思开口。
    正思量着。伊都善就听到脚步声起。转过身去。却是皇长孙弘皙面带疾色走来。
    虽说二阿哥被废。但是康熙对嫡子所出地两个年长地孙子还都是有些照拂。
    弘皙不必说。早就封了贝勒。如今住在阿哥所。还没有出宫开府。
    弘皙异母弟弘晋。原也住在阿哥所。早已娶亲生子。今年满二十。虽因受到父亲连累地缘故。没有正式请封。但是相应供给。却是按照奉恩辅国公地待遇来地。
    要知道。大阿哥那边所出地嫡子。今年也是二十了。却是同父亲一道。圈在王府那边七八年了。
    两相对比。实是天壤之别,怨不得别人会以为圣心仍在二阿哥这嫡出一脉上。两位皇孙都已经相继,要是康熙想仿明太祖旧事。也不无可能。
    “伊大人,额娘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弘皙散朝后出宫,才回来,得了嫡母病了的消息,便匆匆赶来。
    却是规矩所限,无法进咸宁宫探望。听说侍卫头领伊都善在西华门,弘皙便赶过来询问详情。我过去陪着吃了两顿酒,十六叔每次都要提及你来。还说你家有个和尚,是个精通佛法的,要请来给小阿哥做法事。后来赶上十六婶卧床,十六叔忙着这头,才没有再提。”
    曹来前,已经听初瑜提过此事。
    上个月初九,十六阿哥福晋郭络罗氏诞下了嫡子,却是没有站住,出生不到半月就夭折了。
    早在三年前,十六福晋就夭折过一个嫡子。
    好不容易平复了丧子之痛。却又赶上这种事,实是可怜。
    曹身上有侍卫腰牌,能从东华门那边去阿哥所。
    今天因要遵照规矩,往康熙处递牌子,所以没有先到十六阿哥住处。
    听弘皙巴巴地提到此事,曹心里既是唏嘘。又是惊醒。
    这个弘皙以后可会有“忤逆案”的,不能让十六阿哥同他太近了,免得受到牵连。
    少一时,已经有内侍来传话,传康熙口谕,命曹乾清宫见驾。
    曹同弘皙与伊都善别过,跟着内侍往乾清宫去了。
    弘皙的脑子里却是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这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在登上那个位置之前,所有的荣誉与地位都来自皇玛法的恩赐。亲虽然因糊涂。行事不检,被小人蒙蔽,失了圣心。但是嫡母瓜尔佳氏却是始终受到圣赞地名门之女。
    就算是同丈夫一道,接受这被圈的日子,但是瓜尔佳氏安分柔顺,至今仍是不能让人说出半个不好来。
    在“二废太子”前,二阿哥为了抬高长子的身份,还特意让他认到瓜尔佳氏名下,充作嫡长子。
    这一认,却是使得弘皙成为“名正言顺”的嫡皇孙。
    他地身份尊贵起来,成为皇孙中第一人。
    就算是二阿哥被罢废。在儒家正统眼中,弘皙也比其他庶王更有资格登上储位。这就是占了“嫡”字的好处了。
    他一边带着人往太医院去,一边却是在心里暗自念叨着,为什么病的不是阿玛
    要是父亲病了,说不定会引起皇上的追思,却是好事;要是嫡母瓜尔佳氏薨了,那其背后的宗族力量,弘皙就借不上光了……地脸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些许关切,问道:“你地伤势如何了,这千里迢迢的奔波,别太累着。”
    虽然他现在摆出的姿态,如同是亲长们温煦,但是曹的心里却感觉不到暖意。
    真是假惺惺,自己因何这般狼狈不说,还不是皇帝的“金手指”。探查出哪里有金了。
    曹低着头听了。面上是恭顺壮。
    康熙迟疑了一下,瞅了瞅曹道:“你今儿初到京。还要调理几日,看着无大碍了,才算是妥当。
    曹在旁边听着,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再好生“补补”。
    康熙年说完,见曹只是频繁点头头,心里却有些沮丧。
    “这样,你再歇几日,进了十一月在到内务府报道。”康熙思量了一回,说道。
    今儿是二十五,看着能好生休息几天了。
    出京半年,曹这边的人际应酬,压了许多。还有不少王府,是曹登门请安的。
    康熙坐在炕上,两个手都缩回到衣袖中,对曹道:“内务府的蛀虫无数,你不要怕得罪人。有朕为你撑腰,想个法子,早些将银子赚到手,就是大功一件。其他地,就朕来安排。上任后,你也要小心,不要起了贪欲,使得家门蒙羞。”
    曹在心里苦笑,自己哪里会费哪个心
    要说维持家里地生活,就算是广州那边的收入,也足够吃喝不愁。
    看来康熙是被贪官横行给闹地,这曹尚未到任,就开始给他打预防针了。
    陛见完,曹从西暖阁出来。
    走到乾清门时,他回头看着这金碧辉煌地宫殿。心里叹了口气。曹回来了,恨不得要亲自迎出去。
    这他还未成行,曹已是到了。
    “孚若……”十六阿哥想起昔日两人提到“生老病死”、“天道轮回”什么的,却是不胜唏嘘,道:“看来我是福薄之人,才使得膝下子息凋零,嫡子站不住。
    这些伤心,却是无法相劝的,只能哭诉这几年来的历程。
    这一瞬间。十六阿哥仿佛是回到多年强,争着清澈的眸子,将伤心与欢喜都挂在脸上。
    “天道啊”十六阿哥说完,自己也无奈地笑了。
    曹见十六阿哥兴趣寥寥,稍加思量,将自己即将就任内务府总管之世说了。
    十六阿哥闻言。却是欢喜不禁,要不多就要拍手叫好了:“哈哈,真真是好消息,往后就要借孚若的光,名正言顺地弄银子了。”
    曹心里却晓得,这差事不是能么容易办的。
    为了安慰十六阿哥,他却是故作轻松,将南北的货物稀奇,简单提了提。
    十六阿哥喜欢术数。曹这边说着报纸上看来的几组数据,他就已经银钱多寡算好。
    曹还要去兵部,就没有久留说了一会儿话。就先回去了。十六阿哥正好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便溜溜达达地,送曹出来。
    才送走了曹,十六阿哥就见有前面闹闹哄哄地,有些动静。他打发小太监过去瞧了,却是见了护军营的侍卫们往西华门去。
    影影绰绰的,就听说西华门那边出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曹名义上“休养”,却是片刻也不得闲。
    亲戚家要过去请安。几处同僚也要见见。兵部这边还张罗着,为曹预备了一次酒。
    高太君是第二天中午回的城,见女儿平安生下小外孙,也是满心欢喜。母女两个之前的不愉快,已是烟消云散。
    到了十月二十七,是长房新丁长生“洗三”地日子。
    曹家几位出嫁的姑奶奶,都回门子观礼。
    十月二十八,则是二房曹硕遗腹子天护地满月。
    因曹硕去世还不经年,不好设席吃酒。但是兆佳氏头一回抱孙子,巴不得拿到大家面前显摆显摆,便发了不少帖子出去,又是热闹了一天。
    曹这时方从父亲口中,得知堂弟去世的真相,实是意外得紧。
    向来老实巴交的堂弟,竟染了毒瘾,最后落得这个下场。
    他的心里也多了提防,正如同这次塞外之行想到的那般。对于家族之事也开始留心起来。
    曹颂已经在家里立了规矩。将两个兄弟管得严严的,下学就叫人接回来。不需随意与人出去鬼混。
    曹项与小五两个,一个全部心思在课业上,一个还是少年不省事,对于外头的繁华都有些不入眼。
    加上哥哥吩咐,两人便每天家里到学堂,两点一线,本分得紧。
    曹听了,看着日益成熟兄弟,拍了拍他地肩膀,道:“恩,不错,有点家长的意思。只是除了使人看着还不行,总要让他们晓得赌博地难处,这样往后再也人引诱,也能还不容易地反对。”
    曹颂点头应了,面上现出为难之色,低声问道“晓得了,弟弟就是这样做地。这世上啥也不缺,因赌博弄得倾家荡产的还少了。弟弟已经带着小四与小五去见过几个,看着那些赌棍生不如死地模样,他们也当长了记性。”
    除了曹颂,曹少不得同其他两位堂弟也亲近亲近。
    不过半年的功夫,曹项的个子高了不少,渐渐褪去少年的青色,添了儒雅之风。
    小五又是不同,他这两天,下了学回到京后,便到西府来,惦记着早日看到李氏与长生。
    在他心里,带着酸意,总觉得向来疼惜自己的伯娘被人抢走了。
    看着长房的其乐融融,再想起二房如今的凋零,小五很是怀念在江宁地生活……续,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七章 幕友上
    十月三十,是李氏四十五岁的生日。
    说起来也算是小整寿,初瑜与曹早在过年的时候,就说过要好好办的。这些年,曹与父母两处呆着,到了父母亲长的生日也不过是使人送了寿礼,没有操办过。
    不过,李氏是在月子中,不方便见人。
    到底是上了年岁,不像年轻人那般恢复的快,李氏每日乏乏的,多是喝了补血滋养的药昏睡。
    是早就寻好的,长生那边倒是也不用人费心。
    虽说正主身子不妥当,但是京城的人情往来,多看的是门第与家主。除了至亲好友之家,其他人谁又晓得李氏是何人呢
    宫里,从太后到几位主事妃子,都有赏赐送出来。
    其他王公百官,但凡同曹家父子有些交情往来的,多使人送了贺礼。就是之前没有走动的,也借着各种眉目来套个交情。
    虽说曹寅父子都不是招摇之人,但是以伯爵府的门第,加上这半年私下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身世论”,使得曹家成为“香饽饽”。
    曹府门前,虽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但是知宾嘴里却是就没闲着过。
    曹亲自出来,接了几位姻亲世伯什么的进去。
    随后,曹却是换了衣服,带着几个长随,直奔四阿哥府了。
    今儿,也是四阿哥的寿辰。
    换做是旁人家,送礼过去就是,四阿哥这边,曹却是万不敢怠慢。
    少一时,曹到了雍亲王府。门房接了曹的帖子,使了管事引曹进去,郑虎、小满等人则是被领到排房吃茶去了。
    仪门外,一溜的车轿。看着多是宗亲王府的来客。
    就算四阿哥平素礼斋念佛。毕竟是得封和硕亲王的当朝皇子阿哥,又是多年执掌部务。有几分实权。
    宗室诸王,就算同他关系平平的,这礼数也要到了。
    况且,四阿哥虽是“冷面王”,但是四福晋那拉氏却是出了名的和善人。同其他王府贝勒府的妯娌也相处得甚好。
    曹往那边瞥了一眼,想着自己门前地车马,心里却是喟叹不已。
    太招摇了,太招摇了,还是应该埋头做事,老实做人。
    太后啊,太后,您还是歇歇吧。要不然再这般高调地赏赐下去,曹家就要越发惹人眼红了。
    想到此处,曹不禁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买地置产地习惯,昌平的温泉地这些年也折腾地差不多了。
    要不然的话,可不是成了一块肥肉。
    如今朝廷缺银子缺到这个份上,就算康熙碍着旧情,不会动曹家;等到四阿哥登基,说不定囫囵吞枣将曹家给吞了也保不齐。
    如今,曹家虽有些产业,却是不招摇,同寻常人家比起来,还要差上许多。
    曹正犹豫着。就听到有人道:“曹”
    曹止了脚步。转过头望过去,却是简亲王雅尔江阿从骄子里出来。
    曹忙上前。垂了手,躬身见礼。
    简亲王上下打量了曹一眼,道:“早听说你回来,却是都忙,也没见了你。崔飞早跟本王说了,二月里收皮子,还是你小子给指点的。却是让本王发了笔小财,本王还当好生谢你。”
    简亲王身后的车轿中,牵着个小格格下车的,正是曹经年未见地简亲王继福晋完颜永佳。
    见丈夫与人说话,永佳往这边望过来。见是曹,却是不由地一怔。
    “咦,表嫂认识这人”同车而来的讷敏在旁见了嫂子的异样,带着几分稀奇问道。
    她今年十三,本当参加八旗选秀。因入秋的时候,生了疹子,报了延期,今年就不用进宫候选了。
    却是性子活泼,在王府里闷得不行,她便黏在表嫂后来,出来溜达。
    说起来,她不只是雅尔江阿母族表妹,其祖母是雅尔江阿的姑姑、老郑亲王济尔哈朗的十一格格。
    说起这个出身,也是拿得出手了,这往来王府的福晋们就难免有打听的。
    听说,有个郡王福晋,已是相中了讷敏,要求宫里地贵人指婚的。却是因讷敏延选之事,只好不了了之,又求上面指了别人家的闺秀。
    讷敏自幼失母,永佳虽为表嫂,到底年轻,也不好教她男女之事。
    浑浑噩噩地,人前虽是半点没有差池,私下里仍是孩子心性,说话没有忌惮。
    永佳听了讷敏的话,醒过神来,雅尔江阿与曹也往那边望去。
    永佳身上穿着宝蓝地革丝五彩云龙海水吉袍,梳着两把头,上面插了金镶宝石的簪子,看着甚是雍容华贵。
    雅尔江阿笑了笑道:“是了,我倒是忘了你们两家的渊源了。”
    曹的脑子里,想起当年那个爱穿红衣、不喜粉黛的少女,面上却是客套周全地给永佳请安。
    永佳点点头,算是回礼。
    随即,她望向丈夫,雅尔江阿已经过来,抱起了永佳身边的真儿,带着几分得意对曹道:“曹,这是我们府的六格格……”
    曹见惯了雅尔江阿人前傲慢的样子,还是头一遭见他这幅模样。
    真儿“咯咯”笑着,小手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侧过小脑袋瓜看着曹。
    要不是雅尔江阿与永佳都穿着吉服,看着就像是寻常百姓人家地天伦之乐。
    曹心里有些纳罕,这些年入耳都是雅尔江阿偏好“男风”,冷落妻妾,所以简亲王府地秽闻可不是一桩两桩的。
    别地不说,柳衡的遭遇却是曹亲眼耳闻的,心里也就信了几分。
    永佳指婚,曹原还担心她性子孤傲,受不得王府的龌龊与复杂。
    人却是最容易适应的动物。没有选择地状况下。差不多也都能渐渐地适应新状况。
    曹见小姑娘同天佑年纪相仿,眼睛乌溜溜地。想到这是永庆的外甥女,看着也就觉得有些亲切。
    “闺女,说起来,这曹是你堂姐夫。来,叫人。咱要曹地见面礼。”简亲王搂着真儿,笑着说道。
    真儿闻言,先是回头看了眼永佳,见她点头,才转过头来依父命,奶声奶气道:“姐夫……”
    曹却是看了眼界,头一遭见雅尔江阿这般温情的模样。
    既然简亲王开口,他这边的见里面礼自然是少不得的。荷包里。装着玉石料子与金瓜子,是随手赏人用的,这给眼前地小格格却是拿不出手。
    他寻思了一下。将腰间挂着的蜜蜡如意坠子解下来,送上前去,对小姑娘温言道:“小格格要是不嫌弃,就拿去把玩吧……”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雅尔江阿笑着说道:“王爷别嫌礼薄,这个东西也不是寻常物什,是我这次去蒙古从呼图克图大喇嘛那边央磨来的。东西不值钱,不过寓意吉祥罢了。”
    因先皇帝顺治与现下的太后都礼佛,上行下效,京城各大王府也多建有佛堂。
    雅尔江阿听了曹的话。脸上露出笑来。却是心满意足。
    讷敏性子活泼,已经忍不住探头望过来。
    雅尔江阿将真儿交给妻子。随后从曹手上接了坠子,递到讷敏眼跟前,道:“拿去帮真儿收着。”
    讷敏眉开眼笑地接过,拿着到边上,跟真儿一起研究上面的云彩花纹去了。
    又有车马进了大门,永佳同雅尔江阿与曹说了,就先带着真儿、讷敏进内宅去了。
    雅尔江阿与曹还没进仪门,就见四阿哥亲自迎了出来。
    八家铁帽子王,简亲王府一脉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雅尔江阿的曾祖父,郑亲王济尔哈郎,是大清开国至今唯一上过“叔和硕亲王”尊号地王爷。
    即便当年多尔衮揽权时,自称过“皇父摄政王”,但却是没有得到朝廷正式昭封。
    如今,雅尔江阿又担任宗人府宗令,是宗室诸王第一人。
    纵然四阿哥是皇子,也不好怠慢,听说他到了,少不得亲自出迎。
    雅尔江阿已经收了笑,恢复旧态,不冷不热地向四阿哥贺了寿。
    四阿哥也不是热乎人,两人规矩来规矩去的,让边上的曹看着,都替他们累得慌。
    四阿哥同雅尔江阿见过,才看了眼曹,点了点头,道:“听福晋提及,才晓得令堂亦是今日生辰,还以为你忙,难得你出来。衙门那边地事如何,要不要先过去报备……”
    听四阿哥的意思,是已经晓得自己将要到内务府当差,想来是十六阿哥说的,再没有旁人。
    曹俯下身子回道:“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儿过去办手续。”
    四阿哥点点头,道:“你年轻,内务府的差事又繁琐,还当多留心才是。省得出了纰漏,到时候连累家族跟着没脸。”
    曹肃手听了,雅尔江阿的面上却带着疑惑来,问道:“曹要转内务府了不是立了大功劳了,怎么还是郎中的缺上打转转”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笑道:“是了,怎会是郎中莫非,是皇上提拔曹为内务府总管了”
    四阿哥点头应是,曹却是有些别扭。
    按理来说,以四阿哥清冷的性子,就算对曹真有所告诫,也不会当着外人面前。这番做作,却是有些刻意了。
    曹心里苦笑,不是自己不想抱四阿哥的粗腿,而是时间未到。
    曹家出身不高,但是却是隔三岔五地出“新鲜事”,时常引得京里权贵侧目。要是曹现下真投到四阿哥门下,那却是对四阿哥有害无益。
    再说,距离康熙六十一年,还有七年,巴结雍正固然重要,却也不能得罪了康熙。
    趁着有客人过来,曹同四阿哥与雅尔江阿别过,出了王府,往宫城去。
    不远处,十四阿哥骑在马上,看着曹的背影,又看了看王府的鎏金牌匾,忍不住皱眉,心里咒骂道:真是个养不熟地白眼狼……
    因李氏地兰院休养,女客们便都被请到这边招待。
    换做往常的日子,高太君还能闭门不出,今儿却是给女儿过生辰,老太太也换了新衣服出来见客。
    曹硕“病故”,静惠作为嫂子,要服五个月地“小功”,上个月已经是满孝。所以,今儿这种日子,她便也陪着婆婆过来。
    兆佳氏忙着同几位女客说话,静惠却是跟在嫂子后边,往来接待贺客。
    高太君虽是李氏之母,身上却没有诰命。她又穿着汉服,来客来应付了两句后,就不晓得与老太太说啥好了,多是转过身子,却同兆佳氏说话。
    也不是成心怠慢,实是这些日子李氏的身世差不多都被众人给“核实”了。大长公主之女,皇上嫡亲表妹,养在民间。
    她们心里,只当高太君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丫头或者包衣人,自是少了恭敬。
    高太君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往兰院看李氏去了。
    兆佳氏看着老太太走了,却是啧啧两声,颇为感触。
    到了中午,曹颂当值回来,直接来西府这边帮衬。
    兆佳氏得了消息,见儿子、媳妇都为李氏寿辰的事忙着,曹这个正经儿子却是不见影子,心里就有些愤愤。
    恼归恼,她却是爱面子,不愿别人看出曹家长房与二房有什么不妥当来,面上仍是带着笑,只在心里腹诽不已…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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