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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93部分阅读

    慧屋子里出来,吴雅氏没有立时叫曹硕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她止了脚步,将身边跟着地婆子打发到一边站了,冷着脸对曹硕道:“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也不至受这样的气。难道我们老两口宝贝了十多年,就为了送她到你跟前受气你才多大,就这盼着添儿子这不止是给慧儿没脸,也枉费你岳父那般疼你……”
    曹硕满脸羞惭,下巴顶到胸口,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吴雅氏越说越气,想起女儿方才哭得可怜,想自己这半辈子也不容易,心口如同塞了团棉花,鼻子酸酸地。
    知女莫若母,自己能委屈半辈子,如慧岂是能受气的她地病又最怕大喜大悲,要是委屈大了,有了闪失,那叫人情何以堪
    想到这个,吴雅氏地心绪渐渐平静,思量了一下,对曹硕道:“如慧心里不好受,你还要留着那丫头么先送出去,等孩子生下来,留子去母。往后,小两口消停过日子,也让我们当老人的省点儿心。”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诧。
    吴雅氏见他如此,心中也生出些许烦躁,皱眉道:“这个你早当想到才是,还要我来教这新媳妇进门三月,三个月地肚子,这到底谁是新娘子主母刚进门,就这般狐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发了,还要留在家里充奶奶么”
    曹硕面上虽带着为难,但是神情却没有犹豫,俯身道:“岳母,都是小婿无德所致,实不干那婢子何事。岳母想要责罚,小婿自是甘愿领受。”
    吴雅氏见曹硕话里话外对自己的丫鬟难掩维护之意,皱眉皱得更紧,心中不禁疑惑。莫非曹硕宠妾灭妻,才使得如慧这般委屈
    她还未开口发问,就听到有人淡淡地道:“你既自认无德,怎配为我夫”
    这话说得决绝,不只吴雅氏,就连曹硕也变了脸色。
    如慧披着衣服站在几步外,神情清冷得怕人。
    曹硕满脸羞红,却是无言辩解。巧言令色,又能如何,该发生地已是发生。
    就听如慧接着说道:“无子、不事舅姑、口舌、妒忌、恶疾。七出之中,我占了五条,自承不配为你妻。与其相看两相厌。还请你念着咱们姑表之情,送一张放妻书与我。两下便宜……”
    如慧说完,像是放心一件心事,转过身子对吴雅氏轻声道:“额娘疼我,我晓得,只是女儿也大了,万没有一辈子要额娘操心的道理。额娘,我寻思了一个多月。绝非一时戏言,是女儿真心所盼。”说完,瞅了曹硕一眼,点点头,转身回房了。
    吴雅氏晓得女儿性子是最拧的,见她当着曹硕说出这番话,半点后路不留,不由地手脚冰凉,喃喃道:“这傻孩子,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
    曹硕望着如慧的背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同侍郎府的凄凄切切相比,十三阿哥府这边则是乐呵多了。
    十六阿哥手里拿了个金珐琅西洋仕女鼻烟壶。真真是爱不释手。
    他将那仕女图看了又看,对十三阿哥与曹道:“看来洋人还是少教化啊,也不晓得学学孔孟。这洋婆子黄头发,蓝眼睛咱都忍了,多少也要穿上些衣服才好。这秘戏不秘戏的,人前也不便宜用。”说着。摇了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遗憾。
    一句话说得曹与十三阿哥都笑了。
    十三阿哥笑着指了指十六阿哥道:“到底是大了,晓得假正经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洋画比这个香艳的不知有多少,也没见你这般守礼。”
    曹在旁,也是不禁发笑。
    十六阿哥是个杂学阿哥,除了爱术数,喜音律,对于房中术也是甚得其中三味。
    这京里、宫里能划落到手到春宫图、秘戏图。他可是都没拉下。
    私下里。十六阿哥还曾同曹炫耀过,妻妾和美。不嫉不闹,坐享齐人之福。
    女人是用来宠的,自己地女人更是要宠。耍耍小脾气,吃些小醋,全当了,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能不能调教柔顺了,那就是要看男人地真本事,能不能驾驭。
    身体是本钱,体格要好,这合欢术也是顶重要地。
    曹虽说对十六阿哥的房事没兴致,但是对那些春宫也是上过心,也分了一部分回去,增加夫妻情调。
    见十三阿哥与曹都笑了,十六阿哥“咳”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道:“到底是有伤风化,实不好祸害旁人,这鼻烟壶便归我了”说着,生怕两人阻着一般,立时收到胸前,还宝贝似地拍拍。
    虽说西洋货京里不多见,但是宫里却是每年有进的,十六阿哥如此,半数是因这个鼻烟壶的图案少见,半数是为了逗大家开心罢了。
    三人围着方桌坐了,桌面上是一些新奇的西洋物什,这是广州那边到的洋货中地上品,十三阿哥留出来,打算送礼地。
    曹只是当工艺品看了,倒是不会像十六阿哥那般,有什么喜欢之物。
    十三阿哥则是拿了一串象牙手串,为上面精巧地雕刻工艺叹服不已。十六阿哥与曹也近前看了,每颗珠子上都是刻着梵文,自成纹路,不仔细看不出来。
    “这个给四哥倒是正好呢”十六阿哥笑道。
    十三阿哥笑着点点头,道:“嗯,十六弟同我想一块去了。除了这串手串,还有珐琅观音像,正好赶在佛诞前送过去,也算是应时。”
    十六阿哥看着其他的物什,道:“四哥前些日子添了个小格格,这也将满月了,听说四哥极爱的。”
    十三阿哥面上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做叔叔的也不好礼轻。”说到这个,笑着对曹道:“你这个做堂姐夫的,也要预备好份子才是。”
    曹面上笑着,心中却是想起一人来,那就是未来的“西北王”年羹尧。
    年羹尧虽远在四川,但却是隔三岔五有绥靖地方的消息传回来,康熙赞了几次,尤为器重。
    雍亲王府三月十二添的小格格就是年羹尧的妹子年氏侧福晋所出,不晓得四阿哥是“爱屋及乌”,还是爱“乌”及“屋”
    冷面王爷当久了,门下人才凋零,四阿哥地日子委实艰难……有奇迹地,嘎嘎,周末快乐,大家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章 “战火”上
    因曹与十六阿哥都到了,十三阿哥心情甚好,使人预备了酒菜,留他们两个吃酒。
    席间,十三阿哥不禁赞起王全泰来,道:“曹,我瞧王全泰还好,手下正经有两下子,举手投足中颇见章程。我问过了,他披甲十来年,这样投身商贾倒是有些大才小用。”说到最后,略带惋惜。
    早年王全泰辞官之事,虽说王鲁生说不干曹的事,但是曹心里明镜儿似的,就是受了自己查禁烧锅之累。
    这次来王全泰夫妻两个到京城,曹问起他是否想要出仕时,他虽说否了,但是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过后,在王鲁生的信中,大致提了,曹才算晓得了原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王全泰的家事,曹也懒得多嘴。不过,既是将他介绍给十三阿哥,心里隐隐也有弥补之意。
    听十三阿哥这般说,曹便将三年前的那场查禁烧锅之事说了。
    虽说是山东旧事,但是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早就晓得的。那场波及了半个山东的民乱,也引得朝野震惊,百官侧目。
    不少王府的烧锅庄子都被洗劫不说,过后还受了康熙斥责。十三阿哥府当年也使了人去置办烧锅庄子,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也有的烧锅庄子得以保全,就赚了大钱,例如简亲王府。
    听说王全泰不理睬王府豪奴,敢封简亲王的庄子,十三阿哥不由击掌:“好,不畏权贵,是条好汉子”
    十六阿哥接口道:“勇气可嘉。不过若是就因这个丢地官。还是有些鲁莽了。这也就是那边王府得了便宜。没有将这恩怨搁在心上。要不然雅尔江阿可是出名了地睚眦必报。晓得了此事。还能有这姓王地好去”
    “查禁事毕。他就辞官。南下广州。旁帮着堂叔料理买卖了。”曹说道。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这样还算是知晓事理。怨不得孚若寻了这么个人进京。你性子最为谨慎。要是个愣头青地话。也不会唤到京里来。”
    “不存私心。绥靖地方。要是武官都能如此。那岂不是天下太平原是有功之人。当赏才是。却落得个辞官保命。”十三阿哥苦笑道:“不过是王府地奴才。就能将朝廷地六品官震慑如此。好大地权势。”
    十六阿哥之前已经说了自己要入一股之事。十三阿哥笑着应了。心里也却是明白地。
    十六阿哥见十三阿哥如此。怕他心中抑郁。笑着说道:“十三哥既是赏识他。就收他做个奴才。好好抬举就是。那样地话。也省地往后在京里不便宜。不就是个六品顶戴么。只要十三哥吩咐一声。弟弟就是跑腿去。”
    十三阿哥闻言,抬头看了看曹。
    十六阿哥口中所谓地“收奴才”,不是要让王全泰入奴籍,而是想将王全泰入旗籍。
    这汉人入旗,除了与旗人为嗣外。就是给旗人做门人奴才。
    这奴才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主奴之名,但并不依附与主人户籍,本身也是平民,叫“开户人”;一种则是“户下人”,没有独立户籍。
    “开户人”还算是良籍,除了在主家面前要尽些礼数与义务外,其他同八旗正户无异,可以吃八旗公粮、出仕为官。
    不足之处就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出仕的话。外官不能至三品,京官不能至堂官。
    不过。规矩只是规矩罢了,这京城王公百官的府里多的是放出的家奴,这其中也有三品以上的显宦。
    曹府里,魏黑、郑虎都是上的“开户”,任家兄弟则是户下人。
    “户下人”则是贱籍了,不能科举,不能出仕为官。
    虽说有了旗人地身份,加上十三阿哥做靠山,往后王全泰的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曹却不是习惯为别人做主之人。
    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毕竟要顶着个“奴才”的帽子。这主奴关系一确定,就不是王全泰一人的事儿,他的子子孙孙,都要以十三阿哥的后代为主子了。
    曹生在曹家,这“奴才”的身份无法选择。
    虽说他不得不承认,因在旗这个身份,落地伊始,便充当了“权贵”,锦衣玉食,生计无虑。但是作为一个生活在后世的年轻人来着,享受是能享受的,但是屈居人下地羞耻感,也让人不自在。
    王全泰是否愿意为了功名,入旗籍,那就是他自己个儿的选择了。
    “我不好替他做主,我同他堂叔有些交情,同王全泰只是平平。”说到这里,曹顿了顿,道:“山东人性子直爽,也不晓得他是否有意仕途,待我问问他,再让他来谢十三爷的好意。”
    十三阿哥听了曹地话,摆了摆手,笑道:“什么谢不谢的,十六不过那么一说。他要是想要出仕的话,挂在你名下,也比挂在我这边强。之前听你提过,他妻子郑氏前些年打理珠场,想必这洋货铺子明面是王全泰经,实际上是郑氏执掌吧”
    曹点了点头,道:“十三爷说得不错,郑氏出身珠商世家,对于珠宝玉石有几分眼力件儿,又在广州那边跟着料理过洋货买卖,这摊子交给她应不会错。”
    十三阿哥闻言,只是笑,上下打量了曹,道:“平素瞧着你行为方正,一副学究模样,没想到这手下都是娘子军。”说到这里,想到郑氏是已婚妇人,自觉失言,岔开话道:“郑氏也好,点心铺子的那个女掌柜也好,要是没有遇到你这个伯乐,或许这些女子就要隐匿于深闺,哪里能有这般出息。说到底,她们倒是当谢你的知遇之恩才是。”
    曹委实汗颜,笑了笑,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不是他乐意用“娘子军”。而是委实没有其他人做生意的人手。
    曹方虽说能独当一面,但是曹家世仆。不好出面经营。再说曹家这边,还有不少琐事要曹方去忙乎。
    清朝同前朝一样也“重农抑商”,商人地地位不高,但是在户籍这边,却是没有像前朝那样归入贱籍,而是同“仕农工”一样,同属良籍。区别于奴仆及娼优隶卒等人。
    这样一来,商人的身份有所提升。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世间俗念,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人们在骨子里习惯了将经商当成“贱业”,世间男人,习文学武是出息,要是涉足商业则是自降身份。
    因这个缘故,合适的经商人实是凤毛麟角。可遇不可求。
    韩江氏同郑沃雪两个,虽说年龄不大,也有不足之处。但是同其他人比起来,水平已经算是高出太多。
    十六阿哥见曹笑而不答,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摇了摇,道:“听说那稻香村的女掌柜颇有姿色,要不然也不会引得揆惠色迷心窍。累得他老子丢了性命。说说,怎么勾搭上的不会是南边时地小情人儿吧我可是听你提过一遭,朋友的外甥女,江宁故人。”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笑得甚是暧昧。
    听十六阿哥说起前面地话,曹地心不由沉了下去。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些担心。
    在这个推崇“礼教”到极至到朝代。在如今这“贞洁牌坊”遍地都是时。对于女子来说,“美名远扬”。绝非福气。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管男人做了什么,最后来背负骂名地永远是弱女子。
    就算韩江氏身后靠着曹家与淳王府势力,又有揆惠的前车之鉴在,暂时没有人敢打主意。但是,有地时候,言语也能伤人杀人。
    换作有些女子,许是不会放在心上。毕竟商贾之家出来的女子,不是养在内宅的大姑娘、小媳妇,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地。
    既是出来做掌柜,抛头露面是难免的。
    韩江氏有着商家女子的狡黠,也有着南方女子的婉约,说话行事极为守礼,半点差池也不错。
    揆惠之事,韩江氏本是无辜受累,要是再因此背负污名,那曹怕是要愧疚了。
    这边还没担心完,十六阿哥“拍啦拍啦”的将下半截话说出来,曹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好悬没有呛到。
    他“咳”了两声,忙放下茶盏,拍了拍胸口。
    “哈哈,这是心虚”十六阿哥难得见曹失态,取笑道。
    曹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身子不好,没有十六爷的好福气、好精力,能坐享齐人之福。如今到了兵部,两眼一抹黑,忙这个还顾不及,可没有功夫扯别的。”
    十六阿哥虽是为妻妾和美得意,但是他是懒人,平素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主儿。
    虽说年纪轻,看着还很精干,没有要发福的迹象,但是十六阿哥要应付一干妻妾,有地时候体力也是不足。不晓得听谁撺掇的,他开始淘换一些药。
    是药三分毒,何况纵欲过度本就伤人,用药只会火上浇油。
    曹晓得后,仔细劝了他两遭,他嘴上答应,却是到底收不住。直到后来小病了一场,才算是长了记性……
    从十三阿哥府出来,夕阳西下,曹带着几分酒意,骑马回府。
    这进了四月,已经立夏,但是同往年不同,凉爽得很,丝毫不觉燥热。
    曹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地天。这些日子虽说没什么下雨,但是天气晴好的时候甚少。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灰地。
    山西、甘肃的雪下到三月,南边的雨水却是照往年凶猛,这入夏前便有堤坝被水流冲垮。
    曹的脑子有些混乱,“大灾之年”么他心中叹了口气,实在想骂自己两句。
    这是不是没有性命之忧,他就有些小尾巴翘翘了竟是有些心怀世人的感觉,心肠变得越发柔软。
    别人不晓得这个全国上下吏治到什么地步,曹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这各地地粮仓,是朝廷预备赈济或者平抑地方粮价用的。但是。除了江南几处常用地粮仓外,其他省份的基本都是空仓。
    山东烧锅之所以那般繁荣,那般成规模,用得就是官仓地粮食。
    少一时,到了胡同口,曹正好遇到打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的曹硕。
    这早已过了学堂下学的点儿,曹看了曹硕一眼。还以为他是留在学堂那边用功,道:“听你二哥说,你常读书到后半夜,到底身子要紧,别太吃力。慢慢学着就好,也没有人逼着你考功名,身体别熬坏了。”
    曹硕如今在八旗官学学满文,学得甚有劲头。
    他平素话不多,但是毕竟十六、七的年纪,也有几分好强之心。既是八股文做的不行。这满文是死记硬背地,他自是想要学好。
    早年在江宁私塾,曹硕也学了些满文。不过是略知一二。
    虽说晓得靠着大伯与堂兄,学个几年满文,进六部当个笔帖式不是难事,但是曹硕想要自己尽些心力。
    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就算比不得弟弟们,曹硕也想自己能有用些。
    见堂兄误解。曹硕原想要解释。话到嘴边,想到自己学问不成,家务还一团遭,他实没有脸说出来,便低头不语。
    自己岂止是“无德”
    身为人子,累及亲长操心,是为不孝;身为兄长,不能以为作则,为弟弟们树立榜样。是为不义;身为人夫。不能照顾妻子周全,累得受失子之痛。是为不仁。
    不孝不义不仁之人,就是他曹硕
    别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个儿,心里也瞧不起自己了。
    曹吹了会儿风,有了些醉意,没有察觉出曹硕地异样,道:“你还小呢,就算学满三年,也不过将将二十,不用着急。”
    “大哥,我……是不是特没出息……”曹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声来。
    曹听出他话中地沮丧之意,勒了马缰,转头望去。
    曹硕耷拉个脑袋,看不清楚他地神情,但是他抓了马缰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甚是可怜。
    “同窗功课都很出色,让你觉得有压力了”曹思量了一下,开口道:“别跟别人比,只跟自己个儿比。昨儿不会的功课,今儿你会了,这就是进步。学习功课也是跟着心情走,有个时候学起来轻松,有个时候学不进去。别有负担,一点点进步,每天都进步,比别人迈一大步要远。”
    曹硕听了,想要点头。
    点到一半,他却停了下,抬起来头来,低声问道:“要是……要是我学错了,又该如何……”
    曹见他神态认真,也凝神仔细思量,而后方道:“学错不怕,就怕不晓得自己错,听不得外人劝,一条道走到黑。那样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这错误的学识就根深蒂固地刻在你心上,往后你看错的就是对的。晓得自己个儿学错了,便先停了来,琢磨琢磨自己因何错了,怎么学错的。想明白了,下次你才不再会犯这个毛病。”
    曹硕听得懵懵懂懂,也不晓得明白没有。
    曹说完,看了曹硕两眼,心里不禁纳罕。
    这孩子说的不像是功课啊莫不是被同窗带着,吃喝嫖赌去了是现在就问,还是等过两天曹颂休沐,同曹颂说一声,让他好好打听打听学堂那边
    曹正犹豫着,就听到马蹄声响,转过身来,就见两匹快马从身边疾驰而过。马上人影影绰绰,看着是侍卫服色。
    这里离曹府不过几十米,那两匹马到曹府门口便停了。
    来人翻身下来,扬声道“和硕额驸、兵部郎中曹何在”
    里面听到动静,管家曹忠已经带着人出来,见是两位侍卫爷,忙躬身见过。
    听说是找自家大爷地,老管家刚想说还没回来,刚巧曹他们兄弟两个也到了。
    两个侍卫,虽说不熟,但曹都见过,是乾清宫御前当差的。
    这个时辰找自己,曹心中奇怪,下马问道:“两位大人…寻曹某何事”
    两人见曹回来,直接面南背北站了,其中一个人扬声道:“万岁爷口谕,宣和硕额驸、兵部郎中曹既可进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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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一章 “战火”下
    乾清宫里,东暖阁。
    曹奉命见驾,已经跪了一刻钟,还没有听到康熙叫起。他低着头,心里惊疑不已,脑子里将自己个儿近日的言行都过了一遭。
    直到再三确认并没有什么小辫子使人抓的,曹心里才算是踏实些。他的心里,想起一句话:“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康乾年间的名臣张廷玉现下尚未崭露头角,年过不惑,入仕十多年,不过是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
    他的品级虽说不高,却是能常在南书房伴驾的。能留在翰林院里的,都是科班出身的才子,学问自是不必说。
    同别人相比,张廷玉出身相府,行为恭谨,自是得康熙青睐。
    曹前些年做侍卫时,曾特意留意过这个名字。不过因当年张廷玉丁忧,曹并未得见。
    待他起复时,曹已经去户部当差了。
    这两年曹倒是遇到过张廷玉几次,虽说他带着几分儒雅,看着并没有与常人不同。
    张廷玉待曹虽不算热络,但是也不算冷淡。偶尔遇到时,也能说上两句,话里话外却是不离“茶”字。他有个雅好,那就是嗜茶如命。
    所谓翰林,不过是皇帝身边的秘书罢了,或是起草文书,或是讲读经史等。在皇帝身边久,容易得皇帝器重,因此翰林升官比外头容易些。不过,因身份所限,皇帝对汉人始终有提防之心。想要熬出头来,也不甚容易。
    想到张廷玉。曹不禁有些羡慕。
    做半辈子文书工作。埋首案牍。就能熬出封阁拜相。自己这也京里京外地折腾好几年了。虽说没有什么成就。但是也算是尽心尽力。
    兢兢业业。熬心熬肝地。还有应付各方倾轧。要是赶上皇帝抽风。被莫名传过来跪上一刻钟也是有地。
    “伴君如伴虎”。半点不假。
    曹心中苦笑。这是有人在康熙面前给自己上眼药了。可是御史弹劾
    之前。他已经风闻有御史要弹劾。罪名是“懒惰昏庸。辜负圣恩”。说地还是太仆寺牧场马匹倒毙之事。
    不过是求名罢了,背后有人想要试试被降级的曹是否失了圣心。
    曹自认无愧,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虽说遇到些波折,但是因康熙另眼相待,他仕途上也算是平步青云。
    不知不觉,曹对康熙的畏惧之心减了不少,觉得他会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曹不由警醒,后背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太平日子过了两年。心里竟狂妄起来,委实不该。到底是做了大半辈子帝王,太会拉拢人心。
    就连曹这活了两辈子的人。在康熙一次次温煦关切中,也像被温水煮着的青蛙一般,失了警觉。
    “你可晓得错了”康熙低沉而威严地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
    虽说康熙的语气听着不善,但是曹却松了口气。
    是“错”不是“罪”,“错”地话。不过是训斥;“罪”的话,就要问责。
    不过,曹也是没头没脑,不晓得康熙说的是什么。
    御史弹劾的不是牧场之事么天地良心啊,那个是天灾,岂是自己能掌控的
    曹心里喊“冤”,面上却只能恭敬着,掂量着说辞。
    没法子,既然炕上那位“金口玉牙”地说他“错了”。那他只能应承着。
    稍作思量后。曹道:“回万岁爷的话,臣晓得错了。若是早想到雨雪之患。使牧场那边早做预备,也能少冻毙些牲
    曹原是寻思要不要加两句请罚的话,不过想到牧场那边地奖罚制度,便又收口了。那边的承接,可是要动鞭刑的。
    这太仆寺两翼牧场牲畜有数万,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损耗了三成。就算是意思一下,这怕是也要几十鞭子。
    他没有受虐的倾向,这话到嘴边便止住,打算先听听康熙的意思再说。
    康熙没有立时说话,而是从炕上起身,在地上徘徊了会儿,最后在曹的面前站定,道:“口齿清晰,说话还算利索,看来是酒醒了。起来吧,朕有话问你。”
    曹只是喝酒上头,看着醉意多些。这晓得康熙传召,他的醉意便已经烟消云散。
    他心中腹诽着,应声起来,神色讪讪的,偷偷看了眼康熙。
    康熙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疲惫,眉头皱得紧紧地,没有丁点儿笑意。
    曹见了,心下一禀,这是又有什么坏消息
    这日食月食,山洪毁坝都赶到一堆儿,已经引得流言蜚语;要是再添些其他的,还不晓得人心会如何浮动。
    “听说近日去口外蒙古收毡子与羊皮的人不少,你当晓得缘故吧”康熙沉声问道。
    竟是问起这个,曹俯身回道:“回万岁爷地话,这个臣知晓一二。”
    “知晓一二不是你给出的主意么”康熙走到炕边坐了,皱眉道:“朕已经问过雅尔江阿,你虽没有参合这个,却也脱不了干系。行了,别低头杵着了,给朕讲讲蒙古那边情形,积雪真有三尺给他搬个座后边一句,是吩咐门口侍立魏珠儿的。
    “”魏珠儿躬身应了,搬了个圆凳,摆在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
    这其中却是有对曹的保全之心,曹虽说醒酒了,但是身上还带着酒气。要是距离近了,熏到了康熙,也是大不敬的罪过。
    御前当差地太监、宫女也好,侍卫也好,饮食上都有禁忌,为的就是身上不带异味儿。
    曹回头见了。晓得魏珠儿的好意,心里暗暗感激。
    康熙却是觉得有些远了,吩咐道:“搬到前边来”说着。指了指左手侧两步远的地方。
    按照规矩,曹又谢过恩典,才侧身做了半拉。
    既是康熙要问,曹自是原原本本地将自己两月前地蒙古见闻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被阻断在张家口的商贾,到马腿的积雪,风雪中地迷途,断了生计的蒙古牧民。牧场中冻饿死地牲口……
    讲到最后,曹地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对崔飞说起毡子与羊皮的收购利润丰厚,通过他将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权贵耳中,是曹唯一能想到地帮着那些牧民的法子。
    如今,虽说也算是达成目地,京城这边往口外收皮货与毡子的商人去了不少,但是他们是为了赚银钱去的,那些淳朴牧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在经过这番变卖后,那些牧民就算是能熬过今年,日子也不好过。
    在生存受到危及时。别的也暂且顾不上。能做的,就是祈祷今年冬天的雪势小些,让牧民们缓口气。
    康熙神色越发深沉。察觉不出喜怒,过了好半晌,方开口问道:“你向来不多事,这次在雅尔江阿的奴才面前费了口舌,可是不放心你那恩人一家”
    朝廷收到蒙古王公的折子,只给他们送了粮食。对于牧民却是使人去“授之以渔”。
    面上是都是朝廷的恩典,实际上不过是说得好听。
    蒙古人除了权贵们与奴仆们定居外,其他多是游牧,散居在草原上,怎么“授”
    曹不是傻子,不会鲁莽到为了自己地“不仁”,让自己落下什么罪名。
    在同崔飞提起时,曹便已想好了挡箭牌:“回万岁爷的话,小臣却有私心。也不敢因私忘公。驱之以利。保全蒙古百姓,是为了大清北疆之安定。太平时。蒙古人是能阻碍鄂罗斯的野心;要是有不臣之人擅起硝烟,蒙古人也能壮我大清军威。”
    这不是曹心黑,昧着良心提议让蒙古人做炮灰,不过是实际阐述罢了。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噶尔丹叛乱时,康熙便是这样做地。
    驱蒙古人为马前卒,也是朝廷执行“减丁”政策的的形式之乱了。”康熙缓缓地说道:“蒙古人最是贪婪,习惯劫掠。别的部落还好,额鲁特人最是反复无常,地处偏远,后面还有鄂罗斯人推波助澜,不晓得会闹成什么幺蛾子来。前些日子喀尔喀那边的折子提及,去年冬天额鲁特人又不安分了。”
    这才康熙五十四年,离历史上十四阿哥西征应该还有还几年,战争会提前么
    按照后世的说法,满人也好,蒙古人也好,都是中华民族地一份子。
    这满洲八旗出兵,平定回疆蒙古叛乱,算是内战,曹身为汉人,原应是中立立场。
    此刻,晓得了有俄国人掺和在里头,他却换了想法。新疆也好,还是策妄阿喇布坦窥视的西藏也好,都是中国不可或缺的疆土。
    要是失了新疆,俄国人直接能杀到陕甘一代,逼进京城;要是西藏不稳,那边紧邻的就是英国殖民地。
    从蒙古收毡子与羊皮供给八旗军需,对于京城权贵来说是赚钱的买卖。实际上,曹想出这个法子,想得是一举两得。既是帮助了蒙古人,也是加强了军备。
    要是现在就打仗的话,那可怎么好
    不说别的,就是八旗牧场那边的马匹,能用于出征的,也未必凑得全。还有后勤供给也是问题,国库里没有银子。
    前些年追讨库银,虽说收上来些,但是前两年是康熙登基五十年,随后又是甲子万寿,光施恩典,减免了不少省份地赋税。
    这进地少的,支出地却半点少不得,国库自然又空了。
    当年噶尔丹叛乱时。后勤供给这块除了粮食是关里送过去外,大半都是喀尔喀蒙古供给,例如马匹。羊群,毡子,羊皮等物。
    加上蒙古人为朝廷大军的马前卒,那些所谓的“平叛”,其实就是蒙古人的自相残杀罢了。
    如今,却是不能指望喀尔喀那边。
    去冬今春地这场雪灾,朝廷损失不少。喀尔喀蒙古就更不要说了。那边的地理位置靠北,雪势更大,灾情只会更加惨重。
    别说是供给朝廷大军,就是他们自己,也要指望朝廷这边开恩了。想要缓过气来,怎么也得三五年。
    这真是一个难题啊,要打仗了,却没有银子。曹不由皱眉苦思,却是想不到破解之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行军打仗。后勤供给保证不了,那还扯什么
    有些不对劲,曹察觉出古怪。
    这军国大事当是皇帝操心的。康熙就算要找人商议,也当是找诸王贝勒、满汉学士、六部九卿,怎么会找他这个五品郎中
    说这些,就为了确认下塞外雪情带着疑惑,曹不由抬起头来,正好与康熙对了个正着。
    “知道朕为何叫你跪么”康熙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曹却是真想不出,脸上地懵懂半点没有作伪,低声回道:“小臣鲁钝”
    康熙见他如此,不由皱眉,道:“你不是个糊涂人,却是不肯动脑子。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出人头地、建功立业,你却生怕冒尖,半步不肯多走。这般惫懒。对得起朕么”说到最后。已经是带着几分怒气,望向曹的目光也森冷得狠。
    曹只觉得头皮发麻。立时从凳子上起身跪倒。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此刻,康熙虽不会“流血千里”,但是盛怒之下,将曹料理了也不算稀奇。
    喜怒无常的,就是帝王。容易迁怒的,也是帝王。康熙担心漠西蒙古的状况,又因国库没有银子焦虑,迁怒之下,曹却是不死也要褪层皮了。
    虽说也是畏惧,但是曹因自己如此贪生怕死而感到羞辱,时之间,竟是无语。
    “过去的只当你年岁小,朕不怪罪于你。这孝义都有了,你也当思量着为朝廷尽尽忠。去年,国库徵银两千九百八十九万三千余,内库徵课银三百七十四万一千余两。以你一人之力,就是耗尽脑汁,也不可能敛举国之财。朕不难为你,三年功夫,本钱朕出,你给朕赚一千万两银子,这就是朕给你的旨意”康熙望着曹,郑重地说道。
    三年一千万,每年三百三十三万余,背后还是皇帝,这当不算是难差。
    曹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万岁爷,臣在兵部,这……”
    康熙摆摆手,道:“兵部怎么了,还耽搁你想主意不成你草地那份牧场折子很好,朕使人抄写了十几份,叫人送到各处看了。看着都是好提议,却不晓得成效如何。由你盯着,也好让八旗牧场早些恢复元气。”说到最后,神情终于舒缓些。
    这是一个人兼两个差事了,曹却隐隐地有些兴奋。许是他最近正没有目标的缘故,正觉得找不到大方向。
    虽说早已经打定主意,尽力阻止鸦片对中国的侵入,不过眼下曹就有些使不上力。
    如今东印度公司还没有大规模往往中国倾销鸦片,每年从广东海关进的鸦片数量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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