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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92部分阅读

    ,这些年来,三节两寿”的礼都是精心预备的。
    虽说因差着身份与岁数,曹对四阿哥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但是同其他阿哥相比,也算是往来密切的。
    “十三府上”四阿哥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是熨帖不少。
    瞧他平素不是喜钻营的,皇子阿哥中,有些走动的也就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这几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曹去兵部,自己都意外,想必他本人也是不知情。
    这巴巴地往十三阿哥府上去,莫不是给自己看的,四阿哥的心中生出几分猜测。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否掉了自己的想法。曹性子慵懒,待人实诚,不是那种心思伶俐之人……
    四阿哥却是料错了,曹往十三阿哥府去,就是为了给他看的,算是“婉转”地表表忠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七章 同僚
    月末这天,曹原要做东,请同僚们吃上一顿,也算是给自己的太仆寺生活做个了结。
    众人哪里肯依他,由伊都立张罗着凑份子,在西单牌楼跟前的一家酒馆里定了席面,给曹践行。
    曹做了两年主官,平素除了公事往来,与衙门里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饮,鲜少同下边的属官亲近。
    像王景曾,亲近科班出身的官员;伊都立身边,常有旗人官员跟着;唐执玉并不以满汉挑剔人,对于那些踏实做事的属官都甚是器重,遇到投缘之人,恨不得口传身授。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曹架子大,但是时日久了,就晓得了他待人也算温煦。只是官威凛然,不喜多言,众人也就很少往前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最难琢磨的。
    “远生亲,近生怨”,这关系好些的,自然心里盼的、念的便多了。要是心想事成,自然欣欣然,生出几分感激;要是不能如愿,怕就要灰心失望,徒生怨尤。
    关系疏远的,不会去奢求什么,没有什么念想,就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要是偶尔受其恩惠,怕就要感激涕零。
    两年下来,在太仆寺的四位主官中,反而是曹的官声最好、人缘最佳。加上他平日保举下属,在考评册上也鲜少也恶言,赢得不少感激。
    这想到要换主官,想着之前的盒子肉、点心匣子,这些属官也不禁戚戚然。
    既是践行,这酒是少不得的,众人端了酒盏。纷纷到曹这边敬酒。
    曹都站起身来。一一喝了。
    看着一张张不算熟悉地面孔。心里念叨着一个个名字。曹也是颇为感概。
    许是在别人眼中。这太仆寺是个冷冷清清没什么分量地衙门。但是曹却喜欢这边地差事。
    有人。难免有纷争。有口角。
    同六部那边地倾轧比起来。这边地纷争恍若孩童闹剧般。不伤筋、不动骨地。怕是让那些官场油子要发笑。
    耐不住冷清之人。早都各显神通。离了这边。剩下地。要不是踏实肯干地。要不是喜欢这份悠哉地。
    曹出仕六、七年。先是侍卫处,而后户部,而后沂州,最后太仆寺。
    沂州远离省府。是他自己个儿做主,省了许多是非。在侍卫处与户部两处,曹是见惯人际倾轧的,那可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真真是如履薄冰,半点也错不得。
    兵部那边,在曹眼中,虽不能说是虎狼窟,却是惹祸之源。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相比起来,这太仆寺衙门简直能当成乐土了。
    曹平素虽不亲近这些属官,但是每每听到伊都立说起这个的八卦、唐执玉赞起谁的勤勉时,心中也颇感亲近。
    今日一别,他心中委实有些不舍。
    只是毕竟是男人,断没有哀哀切切地道理。曹便只能笑着接了大家伙的敬酒,一盅一盅地喝下去。
    初时,大家伙还觉得曹性子豪爽,待下亲切,觉得脸上有光。
    待过了一会儿,亲眼见着曹已是连喝了十几盅,就有不少人开始担忧。
    伊都立皱眉,站起身来,拦了曹的胳膊。劝道:“总要换口气。先吃两口菜,再喝也不迟啊”
    曹是喝酒上脸之人。已经带着几分醉态,笑道:“不碍事,今儿高兴,喝吧”
    曹年岁不大,但是平素喜怒不行于色,没有人能晓得他心里想什么。现下却是不同,虽说他脸上笑着,但是却看的人心里难受。
    有个须发皆白地小官,已经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眼泪,哭出声来。
    两年下来,细微之处,曹多有暖心之举。今日不舍的,除了曹,还有不少受过他恩惠与提拔的官员。
    要是曹是升迁,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舍是不舍,也不会如此难受。却是降级贬官,从堂官到司官,这难免使人不平。
    伊都立心里叹息一声,放下了胳膊,不愿再扫曹兴致。他同其他人一样,还以为曹是为降级之事郁闷。
    兢兢业业埋首案牍之人,因天灾牵连,连降三级,这说起来叫什么事儿
    曹也不晓得为何自己在恼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使人气极。脸上却只是笑,站在那里,接了大家地敬酒,皆是仰头饮尽。
    唐执玉见曹露了醉态,便示意后边敬酒的属官不要再一个一个的。
    这样,三五个人上前,是一盅;七八个人上前,也是一盅,也能让曹少喝一些。
    曹虽有些酒量,但是因心里不痛快,又是空腹,这时真有些醉了。
    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个儿失态,直待将大家的敬酒都饮了,方端起一盅酒,对众人道:“同衙两年,承蒙诸位大人关照,曹某这里,水酒一杯,聊表谢意。”说完,一饮而尽。
    大家都站着,跟着饮了杯中酒。
    曹的身子已经是不稳,闭上眼睛,差点摔倒。伊都立坐在他旁边,忙起身扶住,道:“孚若醉了”
    曹虽听得真切,但是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不想开口说话,就听伊都立使人叫了小满、张义等人,将自己扶了出去。这一路上,都是“曹大人慢走”、“曹大人保重”之类的离别话语。
    曹阖着眼,心里却是敞亮的。
    人这一辈子,没有谁能陪谁从起点走到终点,一个都没有。有的时候,只能忍受着孤独。一个人承受。
    他不是心硬之人,却怕麻烦束缚,除了家人血亲与至交好友外,不愿去为别人费心思。
    只是人非草木,岂可收发自如同本心。
    就像这将别之际,曹心里还想着唐执玉罚了俸禄,生计艰难,自己已经说得婉转,应不会伤了他地面子吧伊都立同十四阿哥越发亲近,往后不要受了无妄之灾才好。
    主薄秦节是正月里随同曹去蒙古的两位属官之一。染了冻疮,近些日子还算见好,也不晓得是否有后遗症。
    刚才哭地那个小官是典书老王,须发皆白。少言寡语,对曹却是恭敬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慈爱。
    曹每日所需过目的文书,老王都是早早地整理出来,摆放在其案牍上。不需他费半点心。茶杯热水,也都是预备齐当。
    曹原还当他巴结上官,虽说能体谅,但是也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受着。婉言劝了两遭,却是不见老王有什么变化。
    换作是其他人,要是不听劝,曹怕是要恼了。但是老王这边,却无法使人生厌。
    老王的“巴结”,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刻意讨好,而是无比自然。
    人心虽说难以琢磨,但是真心与假意,明眼人还是能区分开来。
    这时,曹也晓得老王地一些状况。
    老王年过半百,曾有一独生子。前几年染时疫时死了,如今家中只有老两口相伴度日。有亲族想要将儿子过嗣给他,都被他拒绝,道:“不愿为得子,使人失子。”
    老王是太仆寺的老人,要不然也不会安排在堂官身边当差。
    前几年的时疫啊,那不就是康熙五十年春夏那次么曹想起旧事,心里也是感慨。
    当年时疫,直至今日。朝廷这边仍是三缄其口。鲜少见诸于文书上。那些被送往各处焚化的尸首,不过是个数目字。归在顺天府文档中。
    谁会关注,其背后的血泪。
    就是曹自己,最后见疫情得以控制,心里有庆幸,有些许得意,却是也想不起那些因时疫过去的人。
    这以后,曹便接受了老王地“殷勤”。
    虽说人前待老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两人相处时,曹也愿陪他说说话……
    酒楼这边,众人送了曹出去,看到他被扶上马背,渐行渐远,也都是感慨万千。
    虽说酒菜才吃了一半,但是大家伙意兴阑珊,也没了会饮的兴致。
    伊都立的心里也有些泛酸,虽说都是京城,往后朝会上也能见到,但是毕竟不同。
    他呼了口气,招呼掌柜地过来结账,却是才晓得曹早早就使人将银钱先结了。不仅如此,还按照过去旧例,叫这边预备了盒子菜。
    每个盒子菜外头,都贴了众人地名讳,人人有份。
    伊都立苦笑着摇摇头,将份子钱还给众人,又将盒子菜分了。
    众人面面相觑,想起曹素日的体恤,唯有叹息不已。
    唐执玉看着众人垂头丧气地神情,心情有些复杂,有些不舍,也隐隐地松了口气。
    这倒不是他惦记曹的位置,毕竟满汉有别,这太仆寺地满卿要么是伊都立升任,要么是外头过来的,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伊都立才因牧场之故,降级留用,不可能升任。那新的太仆寺卿,就是其他衙门的官员升任了。
    唐执玉科班出身,想要做贤臣,兢兢业业的,不肯有半点闪失。
    绕是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松口气。
    上面有个不显山不露水却成绩显赫的上司,像唐执玉这种好强之人,自然是倍感压力。
    除了钦佩他能干之外,自己的心里,也存了嫉妒之心吧前年的牧场防疫也好,月中的“圈养舍饲法”也好,都是唐执玉想也想不出地。
    想清楚这点,唐执玉不由愕然,心中立时羞愤难当
    “嫉贤妒能”,妄自自诩君子,竟生出小人之心。
    幸好曹是他上官,他虽说嫉妒,也只能勤勉差事,不想要被拉下太远;若这有才能之人,是他的下属,那他会不会有什么龌龊想法
    那“圈养舍饲”与“牧草储蓄”折子,曹请他们联名时,自己嘴上说着羞愧,心里也是眼红的吧
    唐执玉只觉得像挨了闷棍一般,身子颤悠着,有些站不稳。
    伊都立见他晃晃悠悠的,不禁纳罕,问道:“唐大人也醉了,就见你喝了两盅啊”
    唐执玉神色一僵,道:“让伊大人见笑,唐某怕是真醉了。”说完,提着盒子菜,浑浑噩噩地出了酒楼。
    骑着骡子,回到家中时,唐执玉的脸上已经是怅怅的。
    将盒子菜交妻子收了,他便去了书房,除了羞愤,还添了几分恐惧之心。
    读了几十年地圣贤书,所谓的君子,就是如此德行么他叹了口气,不禁阖眼,思量自己入仕这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他自以为的“忠君爱国”,还是为了往上爬
    真相让人无地自容,他低下头来,觉得甚是沮丧。此时,便听到脚步声起,随后有人推门进来。
    “我要看书,”唐执玉没有抬头,但是家里拢共那几个人,也听出是老妻陈氏的脚步声:“宵夜你们自己用吧,我晚些时候回房。”
    “老爷,这……银子……”陈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意,道:“有人动了手脚,这是行贿老爷么”
    唐执玉听得稀里糊涂,抬起头来,就见妻子双手摊开,捧着两锭银元宝,上头还有一封信札……推荐票了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八章 艰难上
    同京里盘踞数代的满洲权贵相比,曹家虽不算名门,但是胜在祖孙三代都是当今天子的近臣,也是有些分量。
    曹降职一事,引得不少有心人的猜测。
    其实,曹二十二的岁数,任兵部郎中,已经是少年高位。不过,同他过去的履历相比,这又不算什么。
    太仆寺虽说冷清,但是主官却是九卿之一;兵部虽说是权重的地方,但是曹是连降三级过去的,担任的又是四司中车驾司郎中,这惩处委实有些重了。
    兵部四司,包括掌管武官选授、品级的武选司,掌管兵籍、武器、乡会试武科、编发、戍军诸事的武库司,掌管马政及驿传之事的车驾司,还有掌管各省舆图的职方司。
    四司中,论起权大油水足,还是要数武选司。
    武选司是兵部里的“吏部”,武官出京也好,进京也罢,这边的打点是万万不能少的。从主司郎中,到下边的主事、笔贴式,每年收到的冰敬、炭敬、别敬不可胜数。
    其次,武库司也是好的,这有武器收库入库、戌军等事物,其中的弯弯道道也多了去了。
    最轻省的是职方司,不过是上衙门点卯吃茶混日子,十天半月没差事是经常的。虽说油水不过武选司同武库司,但是也没人眼红,不用替上头背黑锅,胜在省心。
    车驾司则是两头都不占,既没啥油水,这琐碎之事又多。
    名义上这边掌管全国马政,但是所谓的全国马政,指的就是八旗牧场。八旗牧场,上边有各旗的都统、副都统管辖,哪里论得着车驾司这边说话
    可是既担了个名。这牧场考核。牲畜数目统计。还是要归到车驾司。
    就比如去年冬今年春地这蒙古雪灾。使得牧场牲畜损失严重。就是车驾司地官员去挨个牧场清点牲畜数。
    太仆寺牧场牲畜数倒毙三成。四位主官都受了惩处。八旗牧场地损失将半。兵部这边也受了牵连。兵部两位尚书罚俸。分管具体事物地侍郎降级留用。车驾司郎中、员外郎罢官问罪。
    上任伊始。曹去拜见了几位堂官。随后回到车驾司。
    看着面前随同其他主事、笔贴式一起给自己见礼地纳兰承平。曹面上带着笑意。心里却想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话。“该留不地不留。该走地不走”。
    受牧场牵连被罢官地前任员外郎是镶红旗地。平郡王讷尔苏地门人。如今这取而代之地。则是因清点牧场牲畜倒毙数立下功劳地纳兰承平。
    早年的纳兰承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巴拉巴拉的,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带着几分纨绔性子。如今地他,却是少了言笑,神情肃穆。稳重地恍然两人。
    虽说他面上恭敬,礼数周全,但是偶尔望向曹的目光。却是难掩怨愤。
    来这边当差,曹本就觉得麻烦,见了纳兰承平的神态,越发觉得头疼。
    十四阿哥保举他来兵部,是想拉拢他
    曹心中不禁冷笑,要是十四阿哥真是有容乃大之人。那也不至于因曹最初与镶黄旗子弟的恩怨而对他极尽嘲讽。
    十四阿哥也不是小孩子,应该晓得康熙的忌讳。
    拉拢曹,拉拢曹家,要是没有康熙的授意,那只会适得其反。
    十四阿哥这般作为,不过是要将曹拉到身边。
    想要挑错处也好,想要牵制曹寅也好,暂时讲和也好,都能主动许多。再说。虚张声势。转载自给其他阿哥看,也算是给曹家树敌。
    曹寅、庄先生、曹经过分析。已经是心中有数,却是也别无它法。
    毕竟圣旨已下,曹只能领命往兵部去了。幸好兵部上边的部务王爷中,还有平郡王讷尔苏,多少也算是有个照应。
    十四阿哥要是聪明人的话,也应会有所顾忌,偃旗息鼓,省的得不偿失。曹想到此处,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
    就算是兵部当差又如何,以自己同十三阿哥的交情,四阿哥还会误会自己是“十四党”不成
    要真是那样地话,怕这朝廷上下就没有干净人。
    这要夺嫡的几位阿哥,分管部务,四阿哥还能将六部官员尽数处置了
    差事不过是差事罢了,只要自己做到位,就算别人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蒙不过明眼人去。
    曹伸手拿了公文,开始熟悉起自己的新差事。
    踏实做事,老实做人。带着耳朵,闭上嘴巴。别地长处没有,这“谨言慎行”四字,曹还自信能做到。
    初来乍道,他用了大半天的功夫来了解八旗牧场分布同各省的驿道。
    看着纳兰承平前些日子带着人总结出来的牧场牲畜数,曹不禁有些奇怪。
    虽说作为半个同行,他听到风声,晓得八旗牧场那边账目混乱,实际牲畜数远远地少于账目上的牲畜数。但是,因这其中干系到八旗权贵,大家尽管心知肚明,却是没有人敢捅出来。
    纳兰承平这个六品主事,却敢实情以报,谁给的胆子
    借着大雪灾,将空地牲畜账目做平,也不是容易之事。这牧场规矩,就算是倒毙牲畜,也要去骨剥皮,牲畜皮骨入库。
    八旗牧场,除了马匹,还有几万头牛,几十万头羊,总计牲畜数十万。
    就算是虚报一成,也是数万牲口的缺口,但是虚报的岂止是一成
    人心贪婪,在银子面前,谁还会想到要是真有了战事,这朝廷没马,会是什么状况。
    自从康熙三十六年,御驾亲征平定噶尔丹叛乱后,天下太平将近二十年。
    在那些八旗权贵眼中。如今四方平定,正是“太平盛世”。烽火岁月已然是一去不复返。
    牧场那边,成年累月下来,虚报的牲口数没有半数,也有三、四成。
    纳兰承平身后有人啊,曹想到这里,心里多了几分提防,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八旗牧场不同别的。每个旗的牧场都是平级,不互相统属。抹平八旗牧场账目,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做到的。
    纵横联合,牵扯的人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追根溯源,便能查到背后做主之人是哪个。
    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四年,再过两三年,便是十四阿哥西征了。军马不足,那战争不是儿戏么
    曹思及此处,心中不禁有些踌躇。
    莫非。自己误会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是为了马匹之事,才想着保举自己地
    前些日子。曹请太仆寺其他几位主官联名上了“牧草储备”与“圈养舍饲”地折子。
    十四阿哥之前谈笑间说起,是瞧了那个折子,才晓得曹有过人之才,于国于民有大用处……
    一心为国的十四阿哥,心胸狭窄地十四阿哥,曹抚了抚自己的光脑门。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自己固然要趋吉避凶,但是也不能太过自以为是。
    该防备还是需要防备,该“表白”之处还得“表白”。要不然,明明是自己做了分内之事,要是外人看来帮了十四阿哥的忙,那谁能保证四阿哥就不怀疑他
    看来,还得往十三阿哥那边去一遭,顺便也说说洋货铺子的事。
    熬到落衙,曹出了衙门。就见十六阿哥身边的近侍赵丰站在不远处同小满说话。
    见了曹出来。赵丰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道:“曹爷,我们主子寻曹爷,这边人多,在前头胡同口等着呢。”
    虽不晓得十六阿哥寻自己何事,但是难得他出宫来,曹的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待到相见,十六阿哥上下打量了曹,视线落在他的白鹇补服上,笑着问道:“又从五品做起,可还顺手,这一日地功夫下来,如何”曹苦笑,道:“还算凑合,虽说繁琐些,也算是有章可循。”说到这里,问道:“十六爷找我,有事”
    十六阿哥弹了弹袖子,道:“还不是为十三哥那个洋货铺子的事儿,走,咱们往十三哥府上去,边走边聊。”
    十三阿哥的洋货铺子已经在收拾,广州的货也到了。消息灵通的,早已得了消息。
    如今分管内务府的是十六阿哥,就算那些皇商对此有异议,也闹不起事端来。
    曹也顾及十六阿哥那头,不愿他太过为难,叫魏信采买洋货时,也尽量避开几处大头。
    不管是西洋物什,还是东洋物件,不过是图个稀罕罢了。就算魏信避开皮草、药材、钟表这几处大头,但是杂货这边,那些皇商也是有经营的。
    那些皇商原还怕十三阿哥趁机,将几处大头洋货买卖给占了。就算十三阿哥没有爵位,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
    他们身后虽也有主子靠山,但要是真因买卖的事儿闹将起来,却是也捞不下什么好。
    商乃“贱业”,就算是闹到御前,也是各大四十大板,两下没脸。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待同广州那边核对了消息,晓得十三阿哥这边的买卖避开了几位皇商的主业,众人又得陇望蜀起来,对皇子阿哥地畏惧之心也减了不少。
    十三阿哥虽没有被圈,但是没有封爵,不过是闲散宗室待遇。向来又是闭门不出的,还什么可怕的
    他们撺掇着,在十六阿哥面前没完没了地嘀咕起来。
    十六阿哥固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对于他们身后地主子们多少也有些忌惮。
    现下来寻曹,十六阿哥就是同其商议,想要往这买卖里参一成的股。这倒不是他贪财,他尚未分府,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供给,并不缺银子。
    不过是免了后患罢了,县官不如现管。里头有了十六阿哥的股份,就算是铁帽子王爷那边。也要避其锋芒。
    要不然,十六阿哥这边执掌着内务府,想要着还回来轻而易举。
    曹自然是没有意见,当初想着洋货买卖时,他就想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
    不过,要是动静闹得大了,怕引起康熙多想。曹就没有节外生枝,十六阿哥这边,他早已打了招呼。
    十六阿哥晓得十三阿哥那边日子拮据,自然是支持的。如今他主动参合,也是为了保全十三阿哥。
    两人说完这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十三阿哥身为皇子,早年得皇帝宠爱时,督抚献媚,亲王郡王也要弯腰巴结;如今落魄,连权贵家奴都敢踩上一脚。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连他们旁观之人,都替十三阿哥难过,十三阿哥自己个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十六阿哥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孚若,十三哥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额娘是汉人,名位又低。要是皇阿玛龙……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让我们开府分封,那我同十五哥、十七弟还能得个固山贝子。要是皇阿玛没想起来。等到新皇……国公、将军也是保不齐地。”说到最后,皱眉也皱了起来。
    曹见他这般沮丧,不由稀奇:“十六爷怎么想起这个记得之前不是说,真要是那时,为了昭显手足情人,那位也会厚待各位爷么”
    十六阿哥摇了摇头,叹道:“是我短视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算是瞧明白了,除了皇阿玛。这其他人都不算什么。贤王也好。名臣也罢,不过是皇阿玛一句话地事儿。皇阿玛坐在那把椅子上。什么看不到、什么看不清的不过是为了制衡,有意纵容罢了。父子骨肉天伦,尚且如此,那兄弟之间,岂能还盼着手足情深真坐了那个位置地,喜怒随心。屈居臣下,岂能尽想美事儿,想到最糟糕处,心里有个底儿也好。”
    曹还是不解,这番感慨因何而起。
    他心中稍作思量,想起八阿哥近日病重之事,转过头看看十六阿哥,道:“十六爷往八爷府上去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说也奇怪,我早先不待见八哥,觉得他太功利,太有野心。如今见他落到这个境地,却是又觉得他可怜了。说起来,为人处事也好,做学问也好,八哥在皇阿玛诸子中也算是靠前的。不过因良妃娘娘出身低,早年也熬的甚是艰难,直待同安王府结亲,才算是好些。算计了这些年,眼看离储位一步之遥……皇阿玛是恼了他施恩买名……”
    说到最后,低不可闻,曹留意听了,才听个大概,“……皇阿玛是故意的,给了他念想,再将他的念想打破,这是惩戒……”
    都不容易,曹心中不由唏嘘,这就是生活,需要用心。要是走了岔道,脚底磨出泡来,也实怨不得旁人。
    让人无奈又悲哀之事,就是如此,连想到找个借口归罪于旁人都不能……同,侍郎府。
    看着第三次来接如慧的曹硕,吴雅氏心里焦虑,面上却是带了笑模样。
    叫丫鬟上了茶后,她先说了两句家常,随后叫女婿稍等,自己去告诉如慧去。
    如慧穿着家常衣服,坐在炕边,守着一盘子刚炸出来地香椿鱼儿,吃得津津有味。
    见吴雅氏进来,如慧献宝似地端了盘子,站起身送上前来,美滋滋地说道:“额娘,您不是说香椿现下老了不好吃么嘻嘻,女儿使厨子做了香椿鱼儿,吃着也爽滑呢。已经打发人给额娘那边送了,额娘吃了没有”
    吴雅氏见她笑得开心,脸上也添了慈爱,掏出帕子,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拭了,道:“瞧瞧,这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地,这般贪吃。”
    如慧撂下盘子,伸手搂了吴雅氏的胳膊,撒娇道:“多大都是额娘的宝贝闺女,能吃是福。女儿还想长命百岁,好好孝顺阿玛额娘,自然是要吃的多多的。”
    吴雅氏拉了女儿的手,摩挲着,温声道:“女婿来了,这都是第三遭了。就算你恼他有了屋里人,也消消气,还是先回去,总要过日子不是……”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九章 艰难下
    听了吴雅氏的话,如慧的笑容立时僵住。
    她慢慢地松开吴雅氏的胳膊,低声道:“额娘,女儿之前说的,不是儿戏。”
    吴雅氏听了,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这才三个月的功夫,好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就算你一时顶嘴,累得你姑姑病了,有你的不是,也有女婿的不是。怎么,他们还要给你脸子瞧”
    如慧笑着摇摇头,道:“额娘,没有人给我脸子,只是我想明白了,我怕是没福气做人家媳妇。”说到最后,面上已经是难掩伤痛。
    如慧之前就同吴雅氏说过一遭,道是想要和离,不再回婆家。
    吴雅氏只当她是同曹硕拌嘴,没有放在心上。加上看着她好吃好喝的,并不像是不爽快的模样,还当她是在说孩子话。
    曹硕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接了,如慧却仍是如此。
    吴雅氏心中不禁生疑,带着几分惦念道:“慧儿,跟额娘说实话,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是你姑姑叫你立规矩了,或是妯娌间起了嫌疑,还是女婿的屋里人淘气你阿玛与我最是疼你的,就算是嫁人做媳妇,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啊有什么,你别憋着,同额娘仔细说。”
    如慧已经收了笑,好像一下子稳重许多。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吴雅氏道:“额娘,女儿本就对嫁人没什么兴致,不过是不愿阿玛同额娘为女儿操心太多,才嫁到姑姑家去。姑姑体恤我身子不好,不用我立规矩,也算是疼我的了。只是,这嫁人一遭,女儿也算是长了见识。做人家媳妇,开枝散叶是大事。女儿的身子却是不成。我也不会为了给曹家添丁,舍了我这条命。那岂不是太不孝”
    说到这里,她拉了吴雅氏的手,道:“额娘这还生了我,只是因没有儿子,还受了诸多非难。既要忍受亲戚的嘲讽,还要主动帮阿玛张罗纳妾,额娘的苦楚。女儿都看在眼里。额娘向来疼我,难道舍得我走额娘的老路,流半辈子的眼泪么”
    吴雅氏闻言。这才晓得如慧不是说笑。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已经有些站不住。扶着如慧地胳膊。眼泪已经出来。
    她低头擦拭。再抬起头来。已经强挤出几分笑道:“傻闺女。什么苦不苦地。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儿么就算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地。又有什么。从小带地话。也是一样地。你姑姑虽说性子不好。但是同你阿玛感情最为深厚。爱屋及乌。也不会因这个挑你。女婿。虽说有些不老成。看着也不是那驴脾气地……”
    吴雅氏话还未说完。如慧已经直直地跪了下去。
    吴雅氏见她脸上露出凄然之色。甚是心疼。忙住了口去搀扶女儿。
    如慧没有起身。扬起头来。带着几分哀求:“额娘。女儿不想过那样地日子。女儿过不了那样地日子。女儿想要活得心里舒坦……女儿想要长命百岁……”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吴雅氏见她脸色煞白。唬了一跳,忙摩挲她的后背。道:“慧儿,别哭,别哭,好好说。”
    如慧哪里止得住,扑到吴雅氏的怀里,竟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额娘……额娘……孩子……”
    吴雅氏还以为女儿是为身子不好地缘故难过,还软言安慰道:“你还小呢,再调理两年,保不齐就有了,急什么”
    如慧闻言,哭得越发厉害。陶嬷嬷是晓得内情的,知道她是哭之前流掉的孩子,也是心酸不已,老泪纵横。
    如慧有身子小产之事,因两下都瞒着,所以吴雅氏还不晓得此事。
    如慧虽是打小病着,但却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何曾这般哭过。
    哭着哭着,她就有些喘不上气,额上已经现出汗来,脸色开始憋的通红。
    吴雅氏听着动静不对,帮同陶嬷嬷一道扶她到炕上坐了。忙乎了好一会儿,如慧的气息才算是匀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她软软地靠在炕边,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看着吴雅氏,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吴雅氏向来是将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待的,眼下也是心如刀绞。
    “额娘……额娘……”如慧喃喃道,眼中尽是祈求。
    吴雅氏伸出手去,将如慧脸上的泪拭去,哽咽着道:“好慧儿,你别急,额娘不逼你回去。这是咱们家,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和离的话,你先别提,你阿玛不会应地。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听话……”
    虽说不耐烦拖拉,但是如慧也晓得吴雅氏说的是实情,便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如慧也乏了。
    待吴雅氏同陶嬷嬷帮她换下湿衣服,她便阖了眼,昏昏睡去。
    侍郎府客厅,穆尔泰已经从工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换了官服,便出来见他。
    先问的,还是兆佳氏地近况,曹硕都一一说了。
    如慧回来,同父母老实认错,并且提出要“和离”。穆尔泰听晓女儿竟跟长辈顶嘴,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慧只是听了,并不出言辩解。
    她这样不声不响的,反而让穆尔泰觉得不对劲,使人叫了曹硕,问了缘由,才晓得也不能都怪如慧。
    将曹硕也骂了一通后,穆尔泰还是想着让女儿女婿和好。
    这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实算不了什么大事。纵然之前是曹硕的错,这主动来接两三遭了,摆足了姿态,如慧这边也该回去了。
    这还是新婚,也没有老住娘家的道理。
    兆佳氏那边,穆尔泰前些日子亲自去看过一遭,除了话多些,瞧着并无什么异样。鼻子虽是塌了些。不仔细瞅,也不咋明显。
    曹硕坐在椅子上。陪着穆尔泰说话,就听到脚步声起,吴雅氏从内堂进来。
    见妻子一个人进来,穆尔泰不禁皱眉,问道:“慧儿呢你没告诉她,女婿来接她了”
    吴雅氏扫了眼曹硕,眼里多了些许责备。
    平素看着是个稳重孩子。这才结婚多久就让通房大了肚子。要是先过个三年两年的,小两口有了感情,丫头添了孩子就添了,抱过来自己养就是。
    如今,却只能慢慢劝,让如慧自己个儿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这心里扎了刺,也委实太苦。
    “老爷,慧儿方才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更衣躺下。先叫女婿回去吧。”吴雅氏心里喟叹不已,收回目光,不再瞧曹硕。瞅着丈夫回道。
    穆尔泰原还以为是女儿任性的托词,“哼”了一声,撂下脸想要妻子再去叫。不过,见吴雅氏脸上泪痕依稀可现,眉目中难掩忧色,他将嘴边地话又咽下。
    他转过头来。对曹硕道:“既是慧儿身子不舒坦,那就在家里再养两日,天儿也不早了,你先去回去,省的你母亲惦记。”
    曹硕起身听了,却没有立时应下,踌躇了一下,道:“岳父,如慧……小婿想去探望……”
    穆尔泰闻言。瞧了瞧妻子。用目光询问她的意思。
    吴雅氏正恼着曹硕,刚要回绝。想起女儿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在曹硕身上,便点了点头:“嗯,同我来吧。如慧歇了,动静小些才好……”
    说话间,吴雅氏引着曹硕去了如慧出阁前的旧居。
    看着如慧面色泛白地躺在炕上,眼角泪痕斑斑,曹硕心里也揪揪着,甚是自责。
    虽说两人成亲时日不久,性子也不算相投,但毕竟是夫妻。
    待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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