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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58部分阅读

    。虽说东西不算值钱,但是样式却是精巧,只当给小姐添个玩意
    初瑜听了,转头对曹道:“大爷,咱们一会儿过去瞧瞧,要是有好的,给三妹妹买一份儿。就是二婶同四姐、五儿他们,眼看要出孝,也当添些带色儿的首饰呢。”
    虽说对女人喜欢的这些珠宝首饰无爱,但是曹怎会扫了初瑜的兴致,自然是笑吟吟地点头。
    因见了韩江氏,曹又问起程梦星地近况来。却是算不得好,虽说程梦星回扬州侍疾,但是他母亲还是没有挺过去,五月里过身了。
    程梦星发妻早逝,这些年一直没有娶填房,如今自己个儿带着一双儿女在扬州居丧守孝。
    生老病死,非人力能为。
    曹同初瑜听了,只有唏嘘一场。
    又说了几句闲话,曹同初瑜便从铺子这边出来,进了隔壁的银楼。
    堂上甚是雅致,上前侍候的也都是十多岁的小厮。就算来的是女眷,招呼起来也不使人生厌或者觉得不便。
    不过是名气大罢了,除了几样式样新奇些,别的并不怎么入初瑜的眼。她便给兆佳氏挑了一只福寿纹的扁簪,又配了一对福寿纹地金镯子、四姐、五儿都挑了一只项圈,剩下的寻思还是找出名地师傅来打。
    等包好了首饰,付了银钱,曹同初瑜刚要从瑞合楼出来,便见铺子的后门帘子掀开,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前门的是个穿着玉色绉绸袷袄的妇人。手中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小梳着双髻的小姑娘。
    小姑娘手中拿着半块核桃酥,一边吃,一边仰头道:“娘亲,还能再吃一块儿么”
    那妇人低头看看小女孩。见她嘴角都是点心渣,蹲下身子,用帕子擦了她的嘴角,道:“点心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一会子再给你一块儿,可不许再要了。又不是明儿就没有了,留着慢慢吃”
    那小姑娘听了。脸上露出欢喜来,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明儿要吃枣泥馅的”说到这里,小姑娘脸上现出几分不放心来,道:“娘,咱们明儿还能出来么”
    那妇人宠溺地说道:“小祖宗,想要什么馅的都成。咱们不出来,打发下人给你买就是,左右他们家才开业,你还怕铺子跑了不成”
    这母女两个。大地仪态婀娜,小地粉雕玉琢,就是初瑜,也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曹却是暗地有些尴尬,这话怎么说的,实在是忒巧了些。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嫁给伊都立做外室的杨瑞雪。
    杨瑞雪给女儿擦完嘴起身,察觉有人瞧她,转头望过来。见是个打扮素净地少妇。只当是寻常女客,刚要点头致意,见到旁边的曹,她的神情不由有些僵硬。
    其实,她的心中疑问颇多。那就是隔壁这铺子,她明明使人打听了,原是淳郡王府地产业。如今是王府大格格地陪嫁。那为什么这铺子如今出面的管事却是韩江氏
    韩江氏不过是个寡妇。要是没有人撑腰,如今能在京城闹出这动静来
    那背后之人。是曹
    同样是江宁故人,为何待遇却是云泥之别杨瑞雪想着初到京地忐忑同李鼎出事后的惶恐,望向曹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幽怨。
    并不听说他纳妾,那眼前这个女人,难道也是外室
    杨瑞雪这样想着,便寻思要不要刺曹几句敲敲锣边儿,省得他老端着伪君子的架子,巴巴地像是瞧不起人似的。
    不过是心中有鬼罢了,她杨瑞雪是与人做妾,还是与人做暗娼,同曹又有何相干呢
    虽说杨瑞雪没什么,但是毕竟如今做了伊都立的如夫人。
    前些日子,伊都立过来瞧曹,还提到杨瑞雪母女两个的事儿,对继女也有几分真心疼爱,为了将来找门好亲事,寻关系给她了入旗籍。
    想到这些,曹特意仔细瞧了杨瑞雪瞧着的小姑娘两眼,同四姐差不多大的模样,看着倒是显得乖巧可爱。
    只是入了旗籍,那个劳什子的选秀制度,未必是福气呢。
    见杨瑞雪也望过来,曹寻思用不用打个招呼,到底要看在伊都立地份儿上。
    这时,就听门口有人道:“奶奶,就是这家了”
    想是又有女客进来,曹便冲杨瑞雪点点头,算是致意,而后低声对初瑜道:“好选么咱们走吧”
    因方才就有两个女客见堂上有男人,退了出去,所以曹寻思着赶紧出去。
    初瑜点点头,夫妻两个往门口走,迎头却是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旗装妇人过来。
    初瑜不由讶然出声,对方见了曹夫妇,也止了脚步。
    又是一个熟人,来的正是伊都立的嫡妻兆佳氏。
    兆佳氏身子板得直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见了曹夫妻,她甚是意外,微微一愣神,半晌方俯了俯身,道:“见过大格格、大额驸了”说着,看了后边喜云手中抱着的首饰盒子,笑道:“都说这家铺子的东西好,看来格格同额驸也是来这边儿买东西了”
    初瑜上前,扶起兆佳氏道:“姨母快起,这不是折煞我们么跟着大爷出来逛逛,听说这儿的东西好,便买了几样儿。姨母这……这也是买东西来了”
    话问出口,初瑜自己个儿也察觉有些不对,实在因为太兴师动众了些。虽说大户人家的太太奶奶出门,身边带着丫鬟婆子也有的,但是这呼呼啦啦地半屋子,排场也忒大了些个。
    两家本来就是沾了亲戚,又因曹同伊都立如今在同一衙门为官,走动得也算频繁。
    兆佳氏平素待人接物,极为绵和,并不是喜欢张扬的人。今日这般,却是使人瞧着有些奇怪。
    曹却是晓得真相的,见兆佳氏后边跟着的几个媳妇婆子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忿忿之色,心里晓得这兆佳氏怕是有备而来。
    兆佳氏听了初瑜的话,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要换季了,过来瞧瞧,都夸这里好,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稀罕物,如此地勾人。”说话间,往堂上扫了一眼。
    也不好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初瑜便道:“既是这样,那我同大爷便先回去了,姨母日后有功夫,还要多过去串门才好”
    兆佳氏点点头,侧身给他们夫妻让开门,容他们过去。
    杨瑞雪并没有看兆佳氏,心思都放在那句“大格格、大额驸”上了。
    原来这女子就是曹的郡主媳妇,杨瑞雪见着两人温柔小意地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
    随即,想着如今虽没有正妻地名分,但是伊都立待她也有几分真心,她的懊恼便减了几分……当68折有售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争夫
    虽说这“二女争夫”的戏码不干曹的事,但是店外等着曹他们夫妻出来的长随中,可还站着郑虎。
    到底两人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就算是杨明昌无义,白氏无情,但是郑虎对于杨瑞雪这个妹妹却没有说过半分不好。
    虽没有相认之意,但是晓得她改嫁别人,郑虎对新妹夫的情况也格外关注些。听曹说伊都立对杨瑞雪不错,连带着外甥女也接到京城来,他面上也添过欢喜。
    看着郑虎,想及带着婆子媳妇进店的兆佳氏,曹有些不放
    只是毕竟是伊都立家的家务事,曹也不好冒然偏帮。想要直接告诉郑虎,又怕他鲁莽,将局面弄得越发混乱。
    思量片刻,曹唤来张义,让他往太仆寺衙门走一遭,寻伊都立;又吩咐小满,让他往点心铺子寻两个小伙计,在瑞合斋门口盯着,瞧着不对马上来报信。
    初瑜见曹一连串吩咐,心里疑惑不解,问道:“额驸,这……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的么”
    街上人多,说话不便,曹同初瑜并行到街头,停马车的地方,才道:“方才铺子里的女子是伊都立的外室,兆佳氏此来,怕是就冲着她来的。”
    初瑜却是头一遭听说,脸上露出惊诧之色,道:“既然如此,那小姑娘是伊大人的闺女”
    曹摇摇头,道:“不是亲生的,是继女。”说着,往郑虎那边看了看,开口唤他过来。
    郑虎同魏黑两个如今每天一轮班,一个带着长随同曹出来。一个在府里训练家丁护院。
    今天,正赶上郑虎当值。
    按照曹的意思,是想让郑虎同曹颂一道考武举的,因为郑虎打小便很喜欢舞刀弄枪,曾说过想要当兵的话。不过,郑虎在广州待了几年,也算开了眼界,对于那些同地痞流氓差不多地兵丁,心里甚是不以为然。也就没有吃兵饭的兴致了。
    郑虎原本在几丈外。见曹唤他。大步流星地过来。
    他面上有道疤,十几岁时在江宁城时打架留下的,使得他看上去带着几分凶相。但是相处起来,却是个心底良善之人。因此,魏黑同他也有几分对脾气,曹心里也对他亲近。
    “大爷,您叫小的有何吩咐”郑虎憨声问道。
    曹指了指前边的瑞合斋,道:“老虎,那铺子许是杨氏的产业,方才见杨氏在里头。”
    郑虎抓了抓头发。低声道:“大爷,这个小的知晓,小的刚到京里时打听过。”
    曹听了,却是一愣,实没想到郑虎对这个妹妹还挺费心。等缓过神来,曹实话实说道:“老虎,刚刚进铺子的那些人。是伊尔根觉罗家地人,那个妇人是伊都立地正房。”
    郑虎前半拉还疑惑不解,待听到后半拉却是瞪大了眼睛,面上带了担忧之色。
    初瑜在旁却是有些个糊涂,只是因在郑虎面前,也不好插嘴相问。
    对于妻妾相争地故事,在官场上都是当成笑谈的。例如谁谁“夫纲不振”。爱妾被老婆给卖了;或是谁谁宠妾灭妻。丧尽天良,云云。
    曹亲眼所见的妻妾俱全的人家倒也不少。如自家、淳王府、平王府、孙家等。只是毕竟关系要阴私,摆在明面上还是妻妾融融的情景。
    按照大清律,妻是妾的女主,手中握着生杀大权。兆佳氏会不会因妒生恨,这谁也说不好,何况那边还有个稚龄的小女孩。
    在伊都立没来前,曹也不好就这样干等着,对郑虎道:“已经使人去知会伊都立了,倘使老虎不放心,也往铺子门口去等着。若是瞧见有不对……你是哥哥,好歹也还算能上前说上几句。”
    郑虎正担忧着,听了曹的话,连忙点点头,道:“嗯,小的这就过去瞅着。”说完,转身疾步去了。
    见郑虎的背影远了,初瑜才开口问道:“额驸,那杨氏是郑虎地妹子”
    曹点点头,道:“嗯,都是江宁那边儿的人。就是姐姐同韩江氏,也都认识她的。”
    初瑜见曹皱眉,以为他担心杨氏,道:“额驸不必太过忧心,兆佳氏大户人家出来的,到底是要脸面的,怎么会在市井闹将起来听说老尚书的家教好呢,应是不会太为为难杨氏的。”
    曹听了,点点头,道:“如此大善伊都立这两年日子不好过,等着抓他小辫子地人多着呢。若是再因为这些个闹将出事儿来,传到御史耳朵里,怕是够他喝一壶的。衙门那边儿,同僚这几个人还算省心的,要是换了其他人来,还不晓得是好是歹。”
    夫妻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铺子那边望去,却是没见有什么动静。
    过了两刻钟,就见打内城奔出两匹快马来。
    因街上人多,马上之人使劲吆喝着,道:“让让,让让,快让让嘿”
    身上的官服也没来得及换,正是伊都立。
    虽说隔得不近,但是也能看到他气喘吁吁地下马。
    正主儿既然到了,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转身对初瑜道:“走吧,让老伊自己折腾去,不用咱们操心了”
    初瑜却是不肯走,迟疑了一下,道:“额驸,左右再等等,关系到孩子呢”
    按理来说,初瑜自己个儿是妻,应是站在兆佳氏立场,对杨氏反感才对。但是方才见了她们母女相依的情景,使得她生出几分怜惜之心来。
    曹见初瑜如此,便只好也跟在这边陪着。
    却说伊都立满头是汗地进了铺子,也是带着几分担心。生怕兆佳氏发作,委屈了杨瑞雪;又怕杨瑞雪使小性子,气着了兆佳氏。
    待进了屋子,他不禁有些发怔。
    就见在厅堂一角,兆佳氏带着笑意,坐着那里,手里拉着个小姑娘,满脸亲近。杨瑞雪站在一边,低眉顺眼。神情之间甚是恭顺。
    见伊都立进来。杨瑞雪转身瞧着。兆佳氏则笑着站起身来,道:“干赶得好不如赶的巧,爷这几日不是忙么,怎么得闲了”
    杨瑞雪听了,低下头来,晓得这伊都立之妻兆佳氏找上门地缘故。虽然心里不屑,但是也晓得她娘家势大,不是她能得罪地。
    刚才兆佳氏一进屋子,跟着的婆子就道明了兆佳氏地身份。瞧着个个面带不善,杨瑞雪便晓得他们是有备来的。
    偏生门口处还使人站了。她就是想打发人去寻伊都立,也不好当着她们的面。
    她心里清楚,为了自在逍遥,是不能进伊都立家的门的。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同女儿的性命,就要拿捏在兆佳氏手中。至于能不能管住自己个丈夫,那就是兆佳氏自己的事了。
    不过是装个恭顺模样罢了。她是自幼惯会哄人的,立时摆出战战兢兢地模样,很是老实地站在兆佳氏旁边奉茶。
    因这些个日子,曹“养病”,倒是给伊都立了好借口。借口衙门差事多,应酬忙,在外头歇了好几宿。
    兆佳氏早就得过风声。晓得丈夫有房外室。之前不过火。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伊都立向来风流,却不是有长情地人。
    如今。伊都立却是回府越来越晚,躺到床上,也是没两句话地功夫,便呼呼就睡的。
    直到前两日,有个亲戚家的女眷来串门,同她说起伊都立托关系,将个小姑娘以“继女”的名义入旗之事,兆佳氏才晓得丈夫怕是真疼外头那个。
    这天下女人,哪有几个不妒的
    这“继女”都出来了,她却还是聋子瞎子一般。这样的侮辱,兆佳氏如何不恼
    因此,她使人查了杨氏宅子的地址出来,却是扑了个空,这才望店铺这边来,却是正好遇到。
    杨瑞雪在兆佳氏面前站了一会儿规矩,心里也是酸涩难挡。虽说比不得京里的大户人家,但是她也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嫁到白家后,就算丈夫不省心,但她也是当家奶奶。
    如今虽不算寄人篱下,但是却也要委曲求全、小心逢迎。
    这样想着,杨瑞雪的眼圈忍不住红了,抬头看着兆佳氏手中牵着地女儿,面上露出几分哀色。
    伊都立哪里受得了这个,上前两步,笑着对兆佳氏道:“今儿天不错,奶奶这是出来逛街了”说着,低下头对那小姑娘道:“筠儿,你晓得这是谁么”
    筠儿仰起头,怯怯地道:“娘亲唤奶奶,奶奶么”
    伊都立还没有说话,兆佳氏笑着对筠儿道:“叫额娘才对,往后你是我的闺女呢”
    一句话,骇得边上的杨瑞雪已经变了脸色。
    筠儿才五岁,家里的下人丫鬟都是汉人,并不晓得“额娘”是什么意思,但是后边那句却是含含糊糊地听懂了。小姑娘转过头来,看着杨瑞雪,小声道:“娘亲……”
    伊都立见杨瑞雪瑟瑟发抖,显得是吓坏了,心疼得不行。不过兆佳氏满脸是笑的,他也不好直接回护,便道:“这大晌午,天怪热的,咱们回府去”
    兆佳氏却是拉着筠儿没有撒手,笑着说道:“爷真是,既是给我添了个妹子,还带着个闺女,怎么不接到家去叫亲戚们晓得,还道我是那不容人的。”
    话都说到这步,伊都立想要否认却是不能了,便含糊道:“瑞雪身子不好,需要静养呢,外头住着就好”
    兆佳氏听了,带着几分关切来道:“既是如此,筠儿更应该接回府去了,也好让妹妹安心养病。”
    兆佳氏说得情真意切,伊都立一时之间不晓得敢该如何反驳,就见杨瑞雪上前两步,道:“奴家谢过奶奶惦记,只是奶奶也是当额娘地,晓得孩子就是当娘的心尖子。奶奶且心安……奴家日后……日后定当好生养病,不敢轻易劳烦伊爷……”说话间,泪珠子已经一串串地下来。
    兆佳氏听了这番表白,晓得她话中之意,心中冷笑一声,还要再吓她一吓。
    伊都立在旁,却是耷拉下脸,看着兆佳氏,目中多了几分森冷。
    兆佳氏见他是要回护杨瑞雪,又气又恼,面上却是柔柔地带着几分笑来。她松开筠儿的手,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小脸,道:“既是你姨娘舍不得你,就先委屈你在外头住着,等过阵子,额娘将你的屋子收拾出来,再接你回家来。”
    筠儿怯怯的退后两步,躲在杨瑞雪伸手,抓着母亲的裙子,小脸迷糊地望着众人。
    见兆佳氏放开筠儿,伊都立地脸色方好些。至于接不接筠儿回府地事儿,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等筠儿大了,总要使人教养的,总住在府外也不是常事。
    却说街尾,日头足足地,晒到人身上,倒是使人生出几许困意。
    曹打了个哈欠,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他掏出怀表一看,差几分就是未初下午一点。他正想打发人到瑞合斋跟前瞅瞅,就见伊都立夫妻两个并肩从瑞合斋出来,杨瑞雪手中牵着女儿跟在后头相送。
    也不晓得伊都立在兆佳氏跟前说了什么,使得兆佳氏用帕子捂着嘴巴直笑。由婆子扶着,兆佳氏上了马车。
    伊都立转过头看了杨瑞雪一眼,翻身上马,夫妻两个,一道离去了……
    第四百四十章 渐进
    在回府的路上,曹同初瑜各有思量。曹拉着初瑜的手,心里很是满足。虽说男人看到漂亮女人都愿意多看两眼,但是齐人之福岂是那么好享的
    伊都立要送妻子回府安顿,还要回过头来安慰外室,怕是且得忙乎呢。
    初瑜则是松了口气,同时对曹多了几分感激。虽说成亲四年来,她心里也曾担忧过,胡思乱想过,如今有了天慧,却是渐渐归于平静。
    想着过去的担忧,她不禁有些羞愧,为甚不能相信自己的丈夫,还要摆出嫉妒姿态要是丈夫真有那个心思,还用等到现下
    这场妻妾争风闹剧,使得小夫妻两个各有所悟。
    实没想到,外边的闹剧没开演,府里却是开始闹腾上了。
    刚进大门,便见大管家曹忠正派人派车,道是兆佳氏病了,要去接太医。
    曹同初瑜都唬了一跳,这上午小两口出去前,还曾到过芍院的,那时兆佳氏瞧着还好好的,这怎么说病就病上了
    因是内宅里的事儿,曹忠这边也晓得不真切,只说是二太太屋子里绿菊姑娘使人往二门说的。
    这话却又是奇了,虽说因分灶二房那边的事儿不会找紫晶,但是还有曹颂、曹硕他们兄弟在,怎么是个丫头来吩咐请太医
    曹同初瑜赶紧进了二门。往芍院来。
    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地花瓶碎片,还有散了半地的头发,绿菊正拿着扫把收拾。兆佳氏则满脸苍白,躺在炕上,头上带着包头。见曹他们夫妻进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初瑜诧异地看了地上的头发一眼。上前扶助兆佳氏,很是关切地问道:“二婶这是怎么不舒坦了早起还见好好的,前院已经使人去接太医了,一会儿就到。”
    兆佳氏听了初瑜的问话。嘴唇哆嗦两下,眼里已经留下泪来,哽咽着道:“我真是没坏心啊我要是那不能容人的,老爷咽气后,不就早早打发了么还会留着她给老爷守孝三年不过是快到老爷孝满,我随口问上一句罢了,又没逼着她立时改嫁,却是要绞了头发守节。”
    这几句话话没头没尾的,开始听得曹同初瑜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到最后,小两口才晓得说的是曹荃那两房妾。
    两人中。宝蝶姨娘是生了儿子地。自然要守着儿子,没有出府的道理,剩下的就是翡翠姨娘。
    翡翠是曹家家生子儿,娘家哥哥在江宁那边府里当差。
    这却是二房妻妾之间的私事,初瑜同曹倒是不好轻易开口说项。
    其实,他们小两口心里还有些糊涂。就算翡翠要守节,也不至于使得兆佳氏如此哭天抹泪、如丧考妣地模样儿啊
    兆佳氏哭诉完,见初瑜不应声,抓了她的手道:“侄儿媳妇,你说说。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宝蝶他们母子到我这儿,又哭又求的,颂儿那浑小子,竟敢给我甩脸子……说是我抹了他老子的脸,往后他支撑门户,姨娘他来养活。不需心……这是什么话难道。他不是我生的,这却没有一句话是向着我的……”
    却是越说越委屈。眼泪簌簌地落下,兆佳氏已是呜咽着说不出话。
    曹见屋子里这台风过境似的,他做侄子的,也不好直接追问兆佳氏细节。因此,他便示意初瑜好好照看兆佳氏,自己则转身出去寻曹颂去了。
    兆佳氏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曹也算是明白了大概。
    曹荃是康熙五十一年六月初十没地,虽然说起来兆佳氏同孩子们要为其守孝三年,但是实际上按照礼法,只需守二十七个
    原是应该到今年九月初十除孝地,因去年是闰月,所以到今年八月初十就除孝了。
    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六,这剩下不过半个月的功夫。
    兆佳氏不知怎么想起要打发翡翠了,毕竟她只是妾,又没有孩子,也没有一直守寡的道理。翡翠看来是不干了,连头发都绞了。
    因兆佳氏在二房向来跋扈,定是吓到了宝蝶他们母子,只当她是容不下妾,都要打发了,所以来芍院这边求情。
    这不晓得曹颂怎么冒出来,说了什么话,替庶母同兄弟们做主,就将兆佳氏气住了。
    进了槐院,就见玉蜻站在廊下,面上带着几分担忧。
    见曹进来,玉蜻俯了俯身见礼,便隔着竹帘子开口禀告:“二爷……”
    这“大爷来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就听到屋子里曹颂高声喝道:“都说了,我没事,你没事儿赶紧歇着去,多嗦什么”
    玉蜻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言语。
    曹冲玉蜻摆摆手,打发她下去,自己挑帘子,进了屋。
    西屋炕上,曹颂盘腿坐着,手边却放着一个酒坛子,还有个茶盏。他阴郁着脸,也不晓得想什么,给自己倒上一杯,琢磨一会儿,仰脖饮尽;然后再倒上一杯,依旧是如此。
    曹站在门口看了半晌,曹颂也没往这边瞅。
    曹见兄弟这般“咕咚咕咚”地喝酒,怕他伤了身子,上前道:“不过是些家务事,就使得你愁成这样儿”
    曹颂这才发现曹来了,不晓得是醉了,还是有所感伤,红着眼圈,嘟囔道:“哥”
    曹往炕边坐了。曹颂满身酒气扑鼻而来,瞧着定是喝了不少。
    曹伸手提溜下酒坛子,这是五斤装地,如今已经下去一半,虽说这酒的度数不如后世的高,但是毕竟喝多了也伤身。
    “你都多大了,还这样不管不顾的,喝了这些酒。能解决什么问题倒是让小三、小四他们笑话你这做哥哥的窝囊。”曹皱眉说道。
    曹颂往脸上胡噜了一把,看着曹,道:“哥,弟弟不想考武举了”
    曹听了。挑了挑眉,问道:“不考武举,你是想当差了”说到这里,思量了一下道:“你是怕考上了,不能留在京城,照看不到静慧她们祖孙俩
    曹颂点了点头,道:“嗯,也为这个,也不全是这个。哥哥,弟弟想寻份差事赚份俸禄银米。在家里吃白食还好。却不好再拿哥哥嫂子的银钱去做人情儿。”
    银子对于曹来说,不过是个数目字罢了。他没有放在心上过,自然也不会同曹颂计较。但是,曹颂能想到这点,他还是很高兴。
    这两年,他都有些后悔,前些年不该纵着小二大手大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可不想因着疼爱弟弟,再惯出来个纨绔来。
    曹颂已经二十。现下当差也不算岁数小了。说起来,曹也舍不得他离开眼跟前儿。
    虽说曹颂孩子心性,曹借不上他什么力,但是兄弟两个自幼亲厚。说起来,在曹心中,对曹颂的感情,比对有血缘关系地弟弟曹顺更为深厚。
    见他想要当差。曹便点点头应了。寻思这些日子跑跑关系,看能不能补到侍卫处。要是侍卫处补不上。还有护军营同先锋营那边。
    曹颂见哥哥点头,面上却没有现出欢喜来,而是犹豫片刻,道:“哥,要是我将爵位让给小三,母亲还会逼着我娶表妹么”
    曹听着这话,却是不对。这家里爵位是由嫡长子继承不假,但是继承地也不仅仅是爵位,还有家族的责任同家长的义务。
    曹心里也是反对侍郎府的婚事地,所以对曹颂向静惠的示好也是持了默许态度。不过,要是为了喜欢地姑娘,连带着家人同长子长兄地责任都推了,那可不是曹所愿见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净身出户,想要做赘婿”曹隐隐地生出些许怒意来,要是小二这般没担当,那他可是想要踹上他两脚了。
    曹颂听了,忙摇头,道:“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寻思母亲始终想着给我找个门第高地媳妇儿,多少跟我身上袭了父亲的爵位有些干系。要是爵位让给小三,那我媳妇出身低下,怕是也姑且使得。”
    曹见曹颂说得简单,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让了爵位,就不是你母亲的儿子了就不是小三、小四的长兄了胡思乱想什么,就算是想主意,也当想点儿靠谱的才是。”
    曹颂低头道:“这没剩多少日子,不是心里着急么”
    曹想起方才在芍院上房看到地花瓶碎片,道:“你现下怎么老实了听说你方才大展神威来着。”
    曹颂神色讪讪地,问道:“哥哥晓得了,母亲可还气着”
    “让你嫂子在那头照看着,已经使人接太医去了”曹回道。
    “太医”曹颂的面上多了几分担忧,道:“母亲不碍吧”
    曹瞪了他一眼,道:“有事儿没事儿的,也要太医来瞧了才知道。你也是,就算是长腰子,也要悠着点儿。到底是上了年岁,要是真气出好歹来,到时候你后悔药可没地方吃去”
    曹颂伸手,摸了摸脖颈,道:“我是瞧着姨娘哭得可怜,母亲说起这个,也着实有些过分”
    虽说曹颂自幼心善,对于弱者富有同情心,这点曹很欣慰。但是对于他这般鲁莽的行为,曹却不赞同。
    这般激化矛盾,往后兆佳氏同两位姨娘相处起来,只会越发不自在。
    但是一方是强势的亲生母亲,一方是弱势的庶母,到底该如何调解,曹自己也说不好。
    不过,对于让爵之事,他是不赞同的。
    先不说爵位同长子的义务都转给曹硕,对曹硕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说曹颂往后在家里,有长子之名,却没有长子之实,往后兄弟间相处,会出现问题的,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曹颂能为静惠思量这许多,曹心里也有几分感动。
    想起今日遇到的伊都立地妻子,曹道:“要不你先到二婶面前透透话,就算你不想要娶表妹,也要使得二婶晓得你心里有人才成。静惠是你六姨夫的外甥女,跟二婶先叨咕叨咕,让她心里有个底儿。静惠父母同叔伯都不在了,族人却还有不少显贵。实在不行,咱们花些银钱,从董鄂族里在给静惠寻门好亲戚看看。”
    曹颂听了,仰头道:“哥哥……”
    曹思量了一回,正色道:“哥哥能帮你多少,就帮你多少,关键还要看你自己个儿。二婶那边要劝要哄,却也不能闹太大发了,伤了母子情分。百善孝为先,要是忘记父母亲恩,那同畜生何异虽说是你娶媳妇儿,应该可着你的心意。但是这内宅是婆媳相处的地儿,二婶想要给自己找合心的媳妇也不算什么过错。可有一条,你要晓得,最后是不是能过太平日子,还要看你自己个儿尽不尽心。媳妇儿要疼着,母亲也要孝敬,就算是苦点儿累点儿,既然是男人,就要有担当。往后不许再说什么让不让爵的话,要不我可真踹你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除孝
    不管兆佳氏如何,曹颂毕竟是儿子的,终究还是先往芍院探望。
    太医已经来过请了脉,只说是急火攻心,给开了两个方子,让好生调理。初瑜见曹颂过来,便先避出去,让她们母子俩说话。
    院门口,正站着曹,等初瑜出来。
    初瑜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神色却是有些不对。
    曹还只当是太医说什么不好的,问道:“怎么,病得重再过不久就是二叔除孝的日子了,要是二婶病着,到时候可够乱的。”
    初瑜摇摇头,道:“说是不大碍事,调理个几日就好的。二弟这是赔情去了咱们用不用在这边儿在守着”
    曹看了眼正房那边,道:“我已经说过他了,他心里也晓得,不会再耍浑的。咱们快回去吧,这两个时辰没见闺女,心里惦记着。”
    既然晓得曹颂不会闹,那初瑜自是无话,夫妻两个一同回梧桐苑来。
    天慧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就要给喂奶。初瑜从手中接过孩子,自己给奶了。曹见女儿吃得香甜,心里甚是矛盾。既希望她能早点长大,又怕她大了受苦。
    初瑜想起方才银楼里看着的小姑娘,虽说年纪不大,但是容貌却好,同五儿不相上下,天慧还不晓得长大什么模样……
    芍院,上房。
    兆佳氏见曹颂进来,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去看他。曹颂见母亲额上盖着毛巾、白着脸躺在床上。心里已经是有几分后悔。
    他凑上前去,坐在炕沿边上,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哄劝。
    绿菊原本侍立在炕边的,见曹颂过来,俯了俯身,退了出去。
    “母亲,儿子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见姨娘同小四都吓成那样儿。这心急之下才……”曹颂见绿菊出去了,才吭吭哧哧地说道。
    兆佳氏不听倒还罢了,听了后心火又上来了。她“腾”地一声起身,将额上的毛巾往炕上一摔,道:“我熬心熬肺的为什么你倒是出息了晓得为兄弟做主,却是将我这做娘地当成什么谁家的儿子敢这般忤逆母亲都是我纵得你,越发地没规矩了,是吧”
    曹颂转过身子,道:“母亲,儿子都二十了。不是小孩子,晓得母亲是想要省些银钱。却是没这么省法的,琉璃姨娘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自幼在老太太身边儿长大的。虽说身份不高,但是也没离开过咱们家。没吃过外头的苦。您要是不留她了,让她一个女人家如何是好她要是有走道的心思,父亲去世后便提了。不看别的。就看她为父亲服了这三年孝,儿子也当奉养她终老。”
    兆佳氏被儿子说破,脸上带着些许羞怒,道:“你一个小伙子,晓得什么这寡妇是那么好当地她又没有一儿半女,往后几十年要怎么熬”
    曹颂听母亲提到孩子,皱眉道:“母亲,您忘了父亲去世那月,母亲病着,要不是为了侍奉母亲。姨娘也不会流了孩子……却不知是个小兄弟,还是个妹子……因着这个,儿子对四姨娘反而比三姨娘还要多另眼相看些……”
    曹荃的妻妾原本没有排行,这还是康熙四十九年路眉入府做了二房后,宝蝶同琉璃才拍排下来的。
    兆佳氏想起旧事,神色间也有些动容,但是仍撅着嘴巴。不忿道:“你父亲在世。这妾室通房,我得容着;如今人都没了。我这做寡妇,也不能一个人做不成”
    曹颂见母亲这话说得任性,道:“就算四姨娘自己个儿乐意走,不是还有三姨娘在么母亲就琢磨这些个没用的,反倒给自己添堵。”
    兆佳氏见儿子劈里啪啦的,说话比平素利索好多,转过头问道:“这都是你哥哥教你的,让你来哄我”
    曹颂摇了摇头,正色道:“母亲,是儿子自己个儿想明白了。过去什么都要母亲操心,母亲思虑得多,实是辛劳。儿子既大了,往后不让母亲操心就是。”
    兆佳氏听了,却是有些发怔,看来儿子是真长大了。她只觉得眼睛酸涩,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什么,嗓子眼儿堵了什么似的,竟半晌没有吭声。
    就听曹颂又道:“母亲,儿子方才同哥哥说了,不预备考举子了,请哥哥帮着找关系,补一个差事。”
    听了这话,兆佳氏却是上心,忙问道:“你哥哥应了可说了能补什么差事要是补侍卫就好了,既体面,又清闲。”说话间,脸上已经露出欢喜来。
    曹颂见了,怕兆佳氏这就当成准信,万一补不成再失望,忙道:“母亲,宫里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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