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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27部分阅读

    是怪怪的,好像自己“鸠占鹊巢”了一般。
    她还曾经思量着,若是自己没有被皇玛法指婚给额驸,情况又是如何
    凭着完颜永庆与额驸地交情,还有完颜小姐不用选秀这条,两家说不定已经有了联姻的打算。
    初瑜不晓得自己猜对了几分,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她也不会在曹面前多言探究。
    直至今日,听到完颜永佳的不幸,初瑜才省得,自己是介怀的。虽说旗人儿女不像汉家那样防范过甚,但是少年男女往来也是不便宜。若不是至亲,或者两家父母有意将孩子送做堆的,大家鲜少有机会接触。
    在江南。同曹颜、曹颐相交,见过少年曹地是完颜永佳;在京城,与曹家兄妹往来交好,愉快交游的,是完颜永佳。
    就是同额驸说起过去的事,偶尔出现的女子名字,亦是完颜永佳。初瑜原还没觉得什么,这些年渐大了,想得也多些。
    不管当年真相如何,毕竟已时过境迁。初瑜喟叹一声。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为那位已经为人凄、为人母的完颜小姐祈祷早日康健。
    曹在灵前叩奠后,在月台阶下,接了知宾用铜茶盘双手高举的孝带,在腰间系了。这叫“穿小孝”,算是对逝者的恭敬。
    还没坐下,曹就看到两个熟人,领侍卫内大臣兼掌銮仪卫内大臣阿灵阿与銮仪使三等辅国将军讷音图。因鄂齐也在掌銮仪卫兼着銮仪使地差事,所以这两位是上官与同僚,今日来得都比较早。
    阿灵阿看到曹。冲他挥了挥手,道:“曹额驸,来这边坐”
    这论起品级,阿灵阿是超品公,曹只是等同一品武官;说起辈分来。阿灵阿贵为皇后之弟。是七阿哥的舅父辈,曹则已经是孙子辈儿。
    虽然晓得他是倒霉地八爷党。但曹避不开,还是应声过去请安。
    曹任太仆寺卿这大半年,同銮仪卫那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讷音图,两人也算是混熟。
    见曹过来,讷音图很是亲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请他坐了。
    方才曹上月台上叩奠时,阿灵阿便瞧见他,见他面露哀思,甚为恭敬,心里有些纳罕。因此,喊曹过来后,他端起茶盏,随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问道:“曹额驸同国公还有私交”
    曹虽不晓得他这话是何用意,却也没有否认,道:“曹在侍卫处当差时,多受国公照拂。”
    阿灵阿面上一晒,原是要探查曹其人的,却忘了他在侍卫处当差的事。
    三人说着闲话,就听到大门外脚步纷杂。有管事快步进来禀告,原本在灵柩前跪着还礼地鄂齐立时起身。
    就见月台上幔帐处,出了不少人,忙忙活活地。
    少一时,灵堂上竖起一副巨大地跪像,上面之人是逝者鄂
    曹与阿灵阿、讷音图几个皆起来,看来,是圣驾到了。
    按照章程,亲王、郡王、贝勒、功臣、重臣与太傅死后,皇帝都要亲自过府赐奠。若是皇帝不在京城,则下旨由皇子、内大臣、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人代奠。只有在这时,才会竖逝者跪像。
    因圣驾亲临,对逝者极尽哀荣,这是丧事中的喜事。
    灵前地白色全部用蓝布盖了,鄂齐带着堂兄弟子侄等也脱去孝服,换上吉服,到门外迎接圣驾。
    曹看着忙忙活活的人们,再看看被蓝幛覆盖的灵堂,只觉得是场闹剧。
    虽晓得康熙传下旨意,辅国公鄂飞“祭二次,造坟立碑如例”,但因晓得圣驾在畅春园,所以曹没想到他今日会来。
    除了国公府的本家外,他们这些宾客也按照品级,在门外迎接圣驾。
    道路两侧,不晓得何时围上了黄幔,每隔几步,就有护军营的兵丁相对站立。
    曹见鄂齐他们满头是汗、满脸意外的神情,也晓得这旨意不是早下的。要不然,他方才同初瑜过来时,就该看到幔子与官兵。
    过了大半个时辰,圣驾才姗姗来迟,同行地还有两位大学士与几位皇子阿哥、几位吏部官员。
    出了銮驾,康熙直接登上方才搭好的“丹陛”,直接走到月台上,站在灵前。
    圣驾亲临,行了是“立奠”之礼。
    鼓乐声起,随行而来的礼部两位侍郎左右执壶把盏,康熙在灵前祭酒,
    不管男眷、女眷,齐齐叩首谢恩。
    曹随着阿灵阿等,站在月台下观礼。突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像是被谁打量着。
    他不动声色的,往四下里一扫,不是李鼎是哪个
    李鼎穿着侍卫服侍,站在月台下,手里握着腰间地佩刀把,往曹这边望来,面上看不出喜怒。
    曹笑着点点头,致意;李鼎面上也渐渐有了笑意,亦很是亲近地点点头还礼。这还是那日醉酒后,表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
    第三百四十八章 吊唁中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出去吊唁的曹与初瑜还没有回府。
    庄先生用罢晚饭,闲着没事,就在大门外溜达溜达。
    如今天渐冷了,他实不耐烦出去,整日里就在榕院哄妞妞,要不就指导指导曹硕与曹项兄弟两个功课。偶尔出府一遭,也在外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就听得“蹬蹬”地马蹄声响,一骑快马打胡同口疾驰而来。
    庄先生站在大门外,背着手,笑意盈盈地看着。
    马上不是别人,却是这几日独自一人早出晚归的魏黑。
    魏黑勒了马缰,翻身下马,见庄先生瞅他,笑问道:“先生好清闲,这是遛弯呢”
    庄先生笑着摆摆手,道:“这你可是猜错了,就是为了逮你,才出来的”
    魏黑神色未变,腆着脸笑道:“先生这是想老黑了,那咱们可得好好喝一盅”
    庄先生道:“别胡搅了,跟老朽到书房说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郑重。
    魏黑避无可避,委实没法子,将马缰递给门房小厮,跟着庄先生进去。
    待进了书房,庄先生看着魏黑道:“来,给老朽说说,孚若又交代给你什么差事”
    魏黑抓抓头,笑道:“没啥差事啊先生这说得是哪里话”
    庄先生皱眉道:“你还跟老朽装糊涂自打去年孚若断腿后,你鲜少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这如今没风没雨的,你怎么肯离了他定是有更紧要的差事料理”
    到底是人老成精,魏黑心里叹服不已。
    想法子解决李鼎之事,曹并没有打算告诉庄先生。倒不是怕他告密,使得自己获罪,毕竟有像给十阿哥下断子绝孙药那样的大罪过在前,就算再杀人放火,在康熙面前都是小事了。曹虽诸事不瞒庄先生。但是李家之事,他却不愿意多说。
    庄先生对曹来说,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因此,曹不想让自己最恶毒的那一面,露在他面前。
    魏黑见庄先生问得紧,恍然大悟道:“哦。是这么回事这恒生少爷不是将百日了么,公子想着给恒生少爷落籍之事,便使老黑出去打探打探”
    庄先生皱眉道:“行啊,你们这是要瞒着老朽,这是孚若让你这般扯谎蒙老朽的”
    魏黑在外跑了一整天,也累了,坐在庄先生对面的椅子上,无奈地道:“先生。您别追问老黑了,这不是叫老黑为难么先生去畅春园地事,老黑可是没多嘴”
    庄先生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倒是等着曹来寻自己,偏生那死小子故作大度,提也不提。
    魏黑见庄先生不说话,怕他着恼。刚好小厮进来掌灯、送茶水,便亲自倒了盏茶,双手奉上,说道:“老黑是粗人,先生勿怪,心里待先生却是始终敬着的”
    庄先生静下心来,面上多了抹笑意,待小厮下去,便带着几分得意道:“罢了,老朽原还想着显摆显摆。既然你们两个拧成一根线来瞒着老朽,那到底是谁安排山东沂蒙山脚下的事,老朽自己个儿晓得就成了”
    “先生,您当真查出来了”魏黑激动地从椅子上起来。
    自打曹坠马受伤,至今已近一年,凶手却仍是不晓得是谁,魏黑的心中早就憋着火。
    庄先生喝了口茶,道:“魏爷,您别为难老朽了,这不是叫老朽为难么魏爷这几日早出晚归的事。老朽可是没多嘴”
    魏黑见庄先生原话奉还,小孩子置气一般,哭笑不得,央求道:“先生……”
    庄先生放下茶杯,却是不看他。
    魏黑虽是甚想知道那阴谋算计曹的幕后之人是谁。但是却也不好将近日地事告之。毕竟公子是想着瞒先生的。他也不好自专。
    庄先生见套不出他话来,思量了一回。问道:“可是跟李鼎相干之事”
    魏黑闻言,面色有些僵硬,挤了笑道:“先生这说的什么话,能同他有什么纠葛庄先生见他神色,心里有底,不紧不慢地说道:“前几日你们去李家帮衬,四更天方回,次日瞧着你便有些不对不与他相关,还与哪个相干”
    魏黑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就听门外有人道:“先生,别为难魏大哥了,我告诉您就是”
    是曹回来了,见书房这边有灯光,便过来瞧瞧。按照礼数,在丧家要待到天黑,虽然也开席,但是傻坐了一下晌,并没怎么动筷子。
    见了书房,曹见过庄先生与魏黑后,便寻了把椅子坐了。
    “公子,先歇口气”魏黑起身帮曹倒了盏茶。
    曹见他还穿着外出的衣服,问道:“魏大哥这也才到家那换人送两个小菜过来,我也有些饿了”说到这里,又对庄先生道:“今天咱们爷儿几个好好喝两盅”
    庄先生见曹带着乏色,神情稍显阴郁,便点点头道:“嗯,老朽也馋酒了”
    曹唤了小厮往二门传话,只说要快的,择几个下酒菜送到前院书房来。
    少一时,便有食盒送来。四道小菜,熏肠、拌肚丝、白水羊蹄儿、糖拌萝卜皮,还有个酸菜白肉的火锅。
    曹请庄先生往书房的炕上坐了,自己与魏黑两个也盘腿上炕。三人围着热腾腾地火锅,都先捞了肉吃。里面是鸡鸭熬的高汤,放了切丝地酸菜与切成薄片的熟白肉,热乎乎的,不油不腻,吃着甚是开胃。
    魏黑与曹两个不必说,折腾了半日,顾不上喝酒,先挥着筷子,吃了个半饱。就是庄先生。已经用过晚饭的,也尝了两片白肉,喝了几调羹热汤。
    待酒温热了,曹提了酒壶出来,给庄先生与魏黑倒上,最后也给自己斟满。他举了酒杯。对庄先生道:“打四十八年至今,先生的照拂与教导之恩,曹感激不尽”
    庄先生见他神情不对,原想要开口发问,见他端着酒盅甚是执着,便拿了酒盅,送到嘴边饮尽。
    曹又端起酒杯,对魏黑道:“魏大哥。自曹七岁起,魏大哥与魏二哥就在曹身边护着,这一转眼,已经十多年了,曹甚是感激”
    魏黑忙道:“公子别同老黑客气,这实是老黑应做的”
    曹却是没有放下酒盅,神情坚定道:“报恩也好。尊师命也好,这些都是老话。这些年魏大哥真心待我,我心里也当大哥手足一般”
    魏黑无语,举起酒盅,仰脖饮尽。
    曹放下酒盅,看着庄先生道:“先生,家母到底是何身份,为何皇上对曹家如此优容”
    庄先生这些日子,虽然在犹疑要不要对曹说实情,但是见他这般直言相问。一时不晓得从哪里说起。
    曹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撂到桌子上,问庄先生道:“瞧先生的样子,并无意外之色,想着应该清楚些原由地,还望告之。”
    这匕首庄先生却是实打实头一遭见,讶然道:“这是何物”
    曹回道:“这是鄂国公临终遗赠……也是二十几年前其在苏州李家留下的小定儿”
    这事,庄先生却是头一遭听说。不过,想到李氏的身份,他也晓得了这婚事未成的缘故。
    同姓不婚。李氏既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怎么能嫁宗室
    “可是,同姓不婚”曹的嘴里道出疑问。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面色有些郑重,实在是曹地外祖母身份敏感。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对他未必是福气。
    曹只是因鄂飞的缘故,对康熙乱点鸳鸯谱之事心存疑虑。才想起问这个的。没想到,瞧着庄先生的意思,倒像是煞有其事。
    “难道母亲真是宗室女……可是外祖母……外祖父……”曹有些糊涂,只晓得外祖母少年守寡,带着母亲在李家地照拂下生活,其他的却是半点不知。若母亲真是宗室,那外祖母……
    脑子里,尽是王爷贝勒欺凌少年寡妇的情景;还有就是外公年轻早夭,不会同这有关系吧曹想入非非,开始有些跑神。
    庄先生叹了口气,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便道:“孚若说得没错,令堂却是养在民间的宗室贵女。同姓不婚,皇上自是不能应允这门亲事。因你父祖是皇上亲近倚重之人,皇上就将宗室贵女托给你们家,他也好放
    曹想到康熙早年也南巡过,不知是不是风流帝王与少年时地高氏有段恋情。转念一想,若是那样也瞒不住李家,李煦也不敢私下拿主意给堂妹定亲。
    现下,听着庄先生一口一个“宗室贵女”,那自己那位便宜外公想来是个黄带子。只是宗室里年龄可以为曹外祖父的,活的、死的全算上,也有好几十。
    见曹还想发问,庄先生叹道:“他早已经不在人世间”
    曹虽然隐隐有些失望,但是也多少松了口气。不是他心狠,只是正为亲戚的事头疼,若是再添上几门不省心的,实在更劳烦。
    李氏已经四十多,其身份连康熙这位天子都晓得,却仍然没有归宗,显然里面有说不得地隐情。曹没心思攀龙附凤,也不愿意出现任何麻烦损害母亲地名誉,使得家里不安生。
    他跟自己倒了一杯酒,冲西面举了举,侧身在地上撒了。嗯,这杯酒算是给阴间那位便宜外公的,只愿你这父亲不白当,活着不抚养女儿的罪过就不追究了,死后保佑其平安喜乐吧。
    因李鼎这几日是下午当值,所以交了差事后,便没有留在宫中过夜,而是回到自己家中。
    今晚留在他房里侍候的,正是前几日香彤提过地后厨郭三家地闺女妙云。因白日护送圣驾到国公府谕祭,见到曹,李鼎想起前几日之事,便使人传了这个妙云过来。
    实是鸡窝里飞出凤凰来,这妙云长得白皙水嫩,半点也不像是婢女。
    妙云十五了,知晓些人事。心里虽是害怕,她终不敢忤逆主子之命,只好含羞忍痛地任他施为。
    待到云消雨散,李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根据管家所说,那晚曹出门时,神情清醒得很,不似醉酒的,身边还多了几个早已出府地曹府长随。
    难道,他识破了自己的布局李鼎想到这里,一下子打床上坐起。
    想起白日里曹笑意盈盈地点头致意,李鼎不禁有些汗毛耸立。这曹,到底是晓得,还是不晓得。
    若是识破了那晚的布局,还能这般如沐春风,可见其心性如何坚忍;若是没有识破,那他匆匆忙忙地回府,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鼎正想得头疼,就听到身边妙云细细地抽泣声。
    李鼎向来最是怜香惜玉地,怎么舍得新欢难过,忙伸手揽在怀里,温言哄道:“别哭了,仔细眼睛疼,往后爷疼你……”
    妙云虽是下人之女,但这些年也算是幸运,并没有叫李家父子看到,因此得保清白之身。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小姑娘还能如何,只好哭着怯怯地点点头。
    或许是夜深的缘故,李鼎突然觉得身上发冷,不由打了个寒战……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吊唁下
    早杀,还是晚杀,到底如何杀庄先生虽不反对除了李鼎这个祸患,但是却不赞同曹的法子。
    如今不过十月中旬,虽是天气日渐寒冷,但是却没有到冰天雪地之时。
    按照庄先生的意思,要过两月再动手脚,干净利索,永无后患。
    李鼎的婚期,定在十月末。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富察小姐,但是过门就守寡的命运,实在凄惨了些。曹虽不算好人,终究有恻隐之心,便想着在李鼎成亲前,将恩怨了解,省得耽搁了别人的命运。
    虽是少不得抱怨曹两句妇人之仁,但是见说不动他,庄先生还是很仔细地问了几个细节,指了不足之处。
    曹与魏黑听得直愣神,心在实在佩服万分,这才叫真正的算计。
    关于山东坠马之事,庄先生却卖了个关子,只说正在查证中,过几日会有准信。
    三人边喝边聊,到了亥正二刻晚上十点半方散。
    曹喝了大半壶酒,虽说没有醉,但是因下午在灵棚了枯坐半日灌了风,这晚上又是热汤、又是酒的,胃里就有些不舒坦。
    过了二门,没走几步,曹就觉得有些挨不住,忙走到路边弯下身子。
    一口没忍住,曹就呕了起来。直到将肚子里东西吐个干净,他方觉得有些舒坦。
    看着天上的大半个月亮,曹没有回梧桐苑,而是走了几步,寻了个块空地坐了。
    心里也说不清是何缘故,总觉得对自己有些失望,好像自己慢慢地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就是这般算计别人的性命,心中也渐渐波澜不惊。
    地上冰凉,月光也带着清冷,但是曹却丝毫不觉得寒意。
    一个人在这黑地上坐着。看不到谁,也看不到自己个儿。不晓得为何,他竟感觉到有几分松快,抬起胳膊往脑后一垫,看着深邃的夜空发怔。
    就听到脚步声起,远远地像是有人走过来。因曹在黑影处躺着。也不怕人瞧见,便也不耐烦起来。
    就听有妇人道:“紫晶姑娘交代了,月末是恒生少爷的百日,厨房那边要好好操办呢等恒生少爷的百日宴完了,就是左住、左成两位少爷抓周了”
    曹听这妇人声音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是哪个来。
    就听另一人说道:“怨不得田奶奶这些日子预备针线活计,想来是给恒生少爷做百日礼用的。”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娘。您说,恒生少爷真是大爷的私孩子么”
    就听“拍”的一声,那妇人低声喝道:“还不快住嘴,这是哪里听来地瞎话,可不敢胡诌”
    曹却是听出来了,正是田氏屋子里侍候的杨嫂子与她的女儿小核桃。
    小核桃被她娘拍了下脑袋,有些不忿。低声道:“娘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编排的别说恒生少爷,就是左成、左住两位少爷,也有人说是大爷的骨肉……说田奶奶是没名分的二房,都是大奶奶脾气好,才容着……”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胡吣”杨嫂子嘟囔着,声音里带了几分恼:“这些丧尽天良地东西,整日嚼什么舌头咱们娘俩儿跟着田奶奶一道进的府里,还不晓得原由山东也好,京里也好。大爷何曾失礼过就是真想要女人,这后院的丫鬟,多少人等着往大爷床上爬,田姿色又当什么。”说到这里,她吐了两口吐沫,对小核桃道:“我怎么也说起这个了那些胡话,听了都是脏了耳朵。往后你再说这些话,小心打嘴。咱们做下人的,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小核桃应了,母女两个渐行渐远。四周恢复了寂静。
    曹坐了起来,不禁苦笑,说不上恼不恼的,这都哪儿跟哪儿。他站起身来,回了梧桐苑。看到上房里的灯光。心中多了股暖意。
    待曹见了屋子,初瑜听到动静已经起身。
    曹见炕沿边上放着地绣花棚子。问道:“又做针线,晚上灯光暗,伤眼睛”
    初瑜近前帮曹换衣裳,见他身上都是土,唬了一跳:“额驸这是摔着了可碰了哪里没有”
    曹受不了身上的酒臭味儿,先漱漱,方回道:“没摔着,刚才觉得胸口热,在外头坐了一会儿。”
    初瑜一边吩咐喜云、喜彩准备清水过来,一边担忧地说道:“如今外头也寒了,额驸也要小心些个,省得吹了风。”
    曹想着方才听田嫂子与小核桃说得那些妻啊、妾啊、私孩子的话,田氏到府里一年半,恒生也大半月。连下人都揣测,初瑜这个做妻子的,却是全无半分猜疑地相信自己的丈夫。
    要是换作其他人,就算不把田氏赶出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少不得的吧。
    待田氏有礼,待恒生有爱,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初瑜见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个儿,在丫鬟面前不禁有些放不下脸,娇嗔道:“额驸……”
    喜云、喜彩两个忍着笑,挑了帘子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两个,曹上前两步,搂了初瑜的腰身,低声道:“我冻着了……”
    初瑜听了,心里担心,伸出小手,去探他地额头。
    果然是热呢……不是夜里发汗发得好,次日一早,曹却是神清气爽得紧。
    男子汉,怎么能腻腻歪歪的,那些个沮丧也好、失望也好,俱都烟消云散。父母康健,兄弟们也没有不学好的,老婆孩子也有了,这人也要知足才好,
    初瑜还想起身侍候他穿衣,被曹硬拦住了。总要歇歇才好。
    果然是个好天,曹出了大门口,抬头看了看湛蓝湛蓝的晴空,心里实在亮堂不少。
    事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自己不是如来佛祖,做不到割肉饲鹰。普度不了众生。若是鹰想吃他的肉,他说不得只能辣手射鹰了;若是众生有求于他,嘿嘿,那也要看是求什么。
    阿弥陀佛,原谅小子的罪过,小子还是按照本心,做一个自在些的寻常人吧。
    按照寻常似的,曹到西单牌楼这边的太仆寺衙门点卯。
    太仆寺汉卿陆经远没来。他本来就上了岁数,脾肺有些不好,每年入冬就犯病,整日里咳个没完。对太仆寺这边地差事,也是每天点个卯就走。
    唐执玉与伊都立却是都到了,因到了年底,两人正看着牧场报上来地各种单子数据。还有人员考核什么的。另外,还有衙门里还有几个小吏的缺,要统计出来,报道吏部去。见曹到了,两人放下手中的差事,给他请安。这两位同僚,曹相处得还算愉快,也不在他们面前托大。
    关于夏日里曹与唐执玉做个那个统计,虽然也算寻到些天色变化与牧场马瘟爆发的联系,但是具体印证。却要等明后年才知晓。
    曹官复原品,不单单是当值还算勤勉地奖励,还有跑一趟外蒙古的奖赏。因此,他心里也是坦荡的很。
    唐执玉却是不同,他原本就以为自己沾了曹的光。这次他虽然没升官,但是却得了康熙金口玉言的褒奖,这比升官还体面。因此,除了感激曹地提挈外,他越发在差事上精心。
    伊杜立虽然平日吊儿郎当,但是男人么。脸面很重要。看着曹与唐执玉都很有干劲,他自己个儿也不好意思偷懒。
    三人商议着,将手头几件差事都定了章程,这时间就到了中午。
    伊杜立摸了摸肚子,笑着对曹道:“大人请客的事。下官可是记得。这顿馆子可是不能省了”
    曹到太仆寺衙门许久,除了伊都立与唐执玉外。下面的属官接触得较少,也想趁此机会认识认识,便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已经使人订了馆子,大家直接过去就成”
    上官做东,不管家中有没有事,也没有几个人不识趣地。
    众人出了衙门,往前门来。这次订下的馆子是燕庆斋,在前门这一代是顶有名气地。
    曹本不是吝啬之人,又是第一次请太仆寺地同僚吃饭,让预备得都是上等席面。
    因不愿被外客叨扰,曹将整个馆子都包下了。太仆寺衙门这边的几十属官,俱都就坐了。曹少不得站起来,提了酒杯,说了几句客套话。
    众人皆是举杯应了,曹怕大家不自在,便也不闹这些个虚地,请大家自便。
    太仆寺本来就是清水衙门,这些低品级的官员小吏日子并不富裕,鲜少有机会能进这种大馆子。初还拿捏着,待三倍两杯酒水下肚,大家也就扯开了腮帮子吃了。
    曹看着不少人穿着官服都磨得褪色,想起伊都立前几日说起地一桩闲话来。说得却不是太仆寺衙门的,而是另一个清水衙门的小吏。
    说是那小吏家贫,老母病重,想要吃几口肉,家中却无余财。小吏之子孝顺,不过十来岁年纪,心疼祖母,便瞒了家里人,到盒子铺做小伙计,每日里给祖母带两块熟肉回来。
    不想,被那盒子铺掌柜的发现,将这小伙计一顿狠打,撵了出来。那小吏晓得儿子作出这般丑事,觉得有辱门风,行了家法。
    这孩子不过十来岁,哪里挨得住又病又吓得,就咽气了。老祖母见因自己的缘故,没了孙子,没脸面苟活,就悬梁了。
    不过是为几块肉,顷刻间家破人亡。
    曹心中唏嘘,唤了馆子伙计,掏出一锭银钱给他,让他按照这席上人数,去盒子铺定盒子菜。
    盒子菜就是用木盒子装着的熟食,里面是煮熟的猪肉、猪头肉、猪下水什么的。
    前几日伊都立说时,唐执玉也听过的,现下见曹如此,明白他的体恤之意,心里对他地好感又增了几分。
    伊都立见了,对曹道:“这救急不救贫,要不孚若费费心思,给衙门这边添个进项”
    曹苦笑,哪里那么容易若是巴巴地闹出来,分红利的事,那不是打朝廷的脸面么怎么,别人的俸禄都过得,就太仆寺的过不得
    伊都立是世家子弟,这官场的道道哪里不通的话说出口,他便晓得这话说得没滋味儿,摇了摇头,道:“玩笑话,玩笑话,如今这朝廷上下都不富裕啊”
    这待大家酒足饭饱,饭馆伙计送上盒子菜,请众人自便。这不嫌重了,便提溜一个回去;嫌沉的,也不勉强。
    这也是曹专程嘱咐的,虽是好心,但是也要顾忌众人颜面,舍得让人以为是施舍就不好了。
    众属官还在拿与不拿之间犹豫呢,见曹与唐执玉他们都使小厮拿了,便也不再客气。
    待提溜了盒子,众人与几位上官别过,嘻嘻哈哈,三三两两地去了。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红彤彤的,血一样艳丽。
    李鼎当完值,骑马回府,看着天边地彤云,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第三百五十章 无踪
    十月初九,天下贡士于太和殿前参加殿试;十一日,康熙圣驾自畅春园回宫;十二日,康熙御太和殿传胪,赐殿试贡士王敬铭等一百四十三人进士及第出身有差。
    十月十三,圣谕下,以刑部尚书张廷枢为武会试正考官;詹事府少詹事王奕清为副考官,今科武举拉开帷幕。
    曹在衙门里得了音讯,当完差后,没有回府,打发人家里传话,自己往永庆府上去。
    考期临近,不过永庆的气色还好,信心很足的样子,连着曹也生出几分雀跃之心来。
    虽说是康熙甲子万寿加的恩科,但是应试的也是各省的武举子,竞争的激烈程度并不比往年的小多少。
    永庆是伯爵府嫡长孙,也是打小进学堂的,这策试是没问题的。剩下的步射、骑射,对他来说,更是不在话下。只要到时候发挥正常,一个功名是跑不了的。
    永庆虽是自幼好强,但是多受祖父溺爱,这样实打实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赚功名的,如今也是第一遭。同曹说起话来,兴奋着带着几分期待。
    曹手痒,跟着永庆在院子里射了几支箭,准头倒是要的,但是入靶不过三分。永庆少不得笑他两句,他只是笑着应了。若是真射猎活物,凭着曹这点花架子,真未必行因到了饭时,曹也不是外人,永庆便留他在这边用饭。齐佳氏吩咐厨房拾掇了几个可口小菜,安置哥俩儿个就在前院吃酒。
    曹与永庆才吃了没两筷子,就见七斤小跑着过来,道是曹府来人寻曹。
    曹放下筷子,皱眉道:“哪个来了,吃顿饭也不叫人安生”
    来的却是曹府的管事吴茂,进来禀告道:“大爷。李家管家上门,有要事寻大爷现下,在府中立等。”
    曹心里算算日子,八号至今,这已经过去五日,看来是差不多了。
    因要回府。他只好起身,带着几分歉意道:“善余兄,家里有事,今日小弟只能先告辞了”
    永庆爽朗一笑,跟着起身,说道:“咱们兄弟,哪里有那些个讲究既是府里有事,你赶紧回去就是”
    曹也不耽搁。同永庆别过,带着长随回府。
    永庆站在大门外,目送曹渐远,心下思量着,李家,应该就是小曹的舅家吧。曹身为曹家嫡长子,下边一堆堂弟堂妹需要照应不说。就是亲戚中的表兄表弟亦要应承的,着实是劳乏。
    来曹家求见曹的,正是李宅的大管家钱仲,由曹方陪着,在偏厅候着。
    见曹回来,钱仲立时打座位上起身,顾不得给曹见礼,带着哭腔道:“表少爷……表少爷……我家二爷不见了……”
    曹听着这话糊涂,皱着眉,问道:“不见了。什么就不见了”
    钱仲静静心神,对曹回道:“初八那天,我家二爷下午当值,出府前还好好的,并没有说要往哪儿去。到了晚上,却是没有回府。老奴还以为二爷在海子边地宅子歇了,也没放在心里去。到了前儿,侍卫处使人来问,道是二爷连旷了三日,上头大人说了。要问他的罪呢老奴这才省得二爷没去当差。到了海子边的宅那边一问,说是二爷初八确是过去歇了,半夜里却得了小厮的信,说是府里有急事,请二爷回去……老奴带着小子们。城里城外地寻了两日。还是没寻找……”
    曹拍了拍额头,对钱仲问道:“这……会不会是舅舅有急信过来跟着的小子呢。也不见了”
    钱仲点头道:“回表少爷话,老奴问过那边宅子的申六,二爷带着两个小子出门地,这两个小子如今也不得见。”
    曹却是不晓得该如何说了,将京里的几门亲戚列出,钱仲却是都已经跑过一遭。
    这好好的大活人,还兼着侍卫处的差事,怎么就能没了呢
    待曹跟着钱仲到了李宅这边探问详情,傅鼐、姜焯、孙珏已经都到了。
    傅鼐的脸色有些难看,李鼎与富察小姐的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八,如今这已经不剩下几日,却出现这般变故。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想这李家有退亲董鄂家的事在前,傅鼐的心中越发火大。
    虽说这门亲事,最后上门提亲地媒人是曹寅夫妇,但是实际上却是他傅鼐的干系。如今,这婚期将近,新郎没影了,叫侄女怎么做人他们富察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姜焯与孙珏都是文人,又能有什么主意。两人的想法大同小异,都寻思着李鼎是不是得了南面的音讯,回苏州去了。听说,李煦之妻、李鼎的嫡母韩氏这两年身子不大好。
    但是依着管家所说,他是半夜从什刹海宅子那边出来的,城门闭着,难道是赶在未正凌晨两点打西直门出京地
    同李鼎一道不见的,还有一个长随同贴身小厮。那小厮之父郭茂是府里的头面管事,虽是不放心主子,可是也着实是牵挂着儿子,顾不得什么当说不当说,道:“各位爷,那边住着的小奶奶不是什么正经人,不会是勾着外人,将我们二爷算计了吧”
    这话,众人却是头一遭听说,都好奇地看向郭茂。大管家钱仲瞪了郭茂一眼,喝道:“胡吣什么有你这般咒主子的么,还不快下去”
    傅鼐却是伸出手来,对钱仲道:“你别拦他,让他说完”说着,对郭茂问道:“你说的什么小奶奶,可是住在什刹海那边的”
    郭茂点点头道:“可不就是她奴才听奴才儿子提过,这位奶奶不是正经妇人……”犹豫了一下,道:“说是,前些日子……陪过外客……”
    这却是有j情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没主意。
    这四个人,曹是李家表亲,姜焯是血亲,孙珏与傅鼐是姻亲。事到如今。不能放手不管,但是再探查下去却是涉及李家私隐。
    因众人中傅鼐最长,大家便都望向他。
    傅鼐因惦记着侄女的亲事,要寻个究竟的,哪里放得下众人便骑了马,往什刹海李家的外宅去。
    过了半个钟头,大家到了什刹海这边。钱仲听了郭茂所说,也有些疑到杨氏身上。唤人传话内宅,请杨氏出来。
    别人没来过这边外宅,曹却是来过地。收拾得这般雅致的地方,是李鼎用来交际权贵地地方,养两个美人也就不稀奇了。
    少一时,就见一少年妇人移步而来,曹却是大感意外。来得可不正是杨瑞雪。她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她才不相信什么“二爷不见了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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