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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9部分阅读

    都是极鲜亮的不知为什么从前随扈往草原来。我都没怎么瞧见过,现下见天看着,可热闹了……还有啊,先前我跟着打猎,可算见着从前苏赫巴鲁跟我说地那种套狐狸的套子了真是能套只整狐狸不像咱原先射猎那样,便是射得再好也能留下窟窿,拿套子套了以后,剥皮剥地好,是一点儿印都不留的”
    她说着忽然露出点儿遗憾的神色。道:“可惜好毛色的狐狸都聪明的紧,成了精似地,套也套不住。我套了几次,都是毛色不好地,原想着给嫂子留一条纯雪色或者纯赤色的做风领也好,却始终没碰着。”
    讷尔苏笑道:“你嫂子的风领还少了你有这心意她便足领盛情了。倒是你自己个儿,当多备着些大毛的衣裳,这时候最是忌冷地。”
    宝雅笑道:“哥哥放心吧,宝雅省得”
    讷尔苏一直对这个妹子最为疼爱,自妹子嫁后,想着蒙古苦寒,心里就不那么痛快。如今见妹子日子像比从前还舒坦,这心里就安慰了许多。他顿了顿,想问问额驸待妹子如何,可到底是兄长,没带个女眷过来。直问妹子这些,也不大好。
    寻思了一下,他便只向妹子道:“你若一直这般畅快,哥哥便也放心了,若往后有个什么磕磕碰碰地。尽管书信回来。咱家的格格,可不能容旁人欺负了去。”
    宝雅知道哥哥疼惜自己。闻言微微红了眼圈,强笑道:“宝雅也不是小孩子,哥尽管放心就是。宝雅……宝雅也不是随便任人欺负了地。”说着,又岔开话题,问起京中诸人。
    讷尔苏想起从前妹妹也是烈性的,便放下心来,转而把妹妹所问诸人地情况一一讲来,因想着还要往热河行宫,同圣驾一道回京,不能多耽搁,又和妹子说了会子话,便起身告辞。
    宝雅要送哥哥出去,讷尔苏忙按下她,道:“你身子沉,外头又有风,又冷,你还是屋里别动,又不是客人”
    宝雅争不过他,只好留在屋里,却在哥哥走了以后,站到门口,呆呆地望着哥哥身影消失的方向。
    陪嫁过来贴身侍女灵雀见了,忙劝道:“格格这又是何苦,方才不如……”
    “别说了。”宝雅沉下脸打断她,抹了一把眼泪,平静地道:“去打热水来,我要洗脸。”
    灵雀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说出口,应了一声下去打水。
    讷尔苏一行人往外走着,将到门口,只见门外有快马奔来,一个小厮翻身下来,气喘吁吁往里面传道:“王爷福晋回来了”
    陪同讷尔苏的管家一愣,随后忙陪笑向讷尔苏道:“王爷,我家王爷回来了,您……”
    讷尔苏笑道:“倒是巧了,自当一见。”
    说话间,十几骑护着一辆马车过来到门口停下,为首地一匹黑马上整是和硕额驸郡王诺扪额尔赫图,他身前还有一个小男孩。
    诺扪额尔赫图并没注意门里,翻身下马,又把儿子抱下来,瞧着他冻得通红的小脸,笑道:“冷不下回可还跟着骑马不了”
    那男孩双手捂了脸取暖,大声道:“冷可父王也说过,咱们蒙古男儿一定要骑马”
    诺扪额尔赫图笑道:“好说的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那边马车帘子挑起,丫鬟先是抱下来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后面跟着下来个美貌的蒙古妇人,诺扪额尔赫图忙放下儿子,快步过来,扶着那妇人,道:“慢些。”见那妇人斗篷的风帽被风刮掉,便顺手给她戴好,又仔细拢了拢。
    那妇人脸一红,羞嗔道:“王爷……”
    诺扪额尔赫图呵呵一乐,笑道:“自家门口,怕个什么。”
    正说话间,一个小厮匆忙跑过来,低声道:“王爷,京里的平郡王过来瞧咱们家福晋了,现在在……”
    诺扪额尔赫图闻言一回头,正瞧见大门内,讷尔苏铁青着脸,望着这一家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年关四
    虽是早早就知道诺扪额尔赫图府里有侧福晋,有庶子、庶女,但是讷尔苏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说蒙古这边习俗如何,就是京城各大王府贝勒府,这样先纳侧福晋、再迎娶嫡福晋的事很是寻常。他自己个儿不过是因阿玛病逝,继承王位早,稍大些便直接指了嫡福晋,所以府里虽然有几个女人,但是都没什么名分。有几个庶子庶女,但是因其同嫡福晋曹佳氏恩爱,又有两个嫡子,对庶子庶女感情只是平平。
    诺扪额尔赫图与那个蒙古福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生生地刺痛了讷尔苏的眼。
    坐出宝雅面前,讷尔苏终于体会曹颂拿板砖抡塞什图的心情。之前,虽说他在妻子、小舅子面前说得如何如何,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男人毕竟与女人不同,喝酒醉了,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现下,讷尔苏却是暗暗羡慕二小舅子的爽快。身份使然,他却不能像曹颂那样随性。就算他是个铁帽子王爷,毕竟这里是科尔沁,对方是蒙古黄金家族的嫡支王爷。就算是见到这其这般偏疼侧福晋庶子庶女,他也不可能抽中腰间的佩刀冲这个妹夫砍过去。否则,对发不会如何,他自己却是落不下好。
    敷衍着应付两句,讷尔苏随口找了个由子,又回到妹妹这里。诺扪额尔赫图则带着那个侧福晋与孩子同往。
    见哥哥与丈夫他们一道回来,宝雅不由怔住,随后脸色露出笑容。那个侧福晋则带着两个孩子,恭恭敬敬地给宝雅请了安,而后方告退离去。
    诺扪额尔赫图与宝雅说了两句家务,随后留着大舅子在这边跟妻子说话,自己张罗酒菜吃食去了。
    诺扪额尔赫图与宝雅虽然不显亲密,但是并无失礼怠慢之处,看来也没有宠妾灭妻的嫌疑。
    想着自幼宝贝的妹妹。远嫁蒙古不说,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讷尔苏很是心疼,也顾不上“满蒙亲善”的大事,心下暗自思量,脸色稍显凝重。
    因是诺扪额尔赫图送讷尔苏转还的,宝雅自然猜出哥哥为什么恼。等到诺扪额尔赫图出去,她调皮地冲讷尔苏眨了眨眼。
    讷尔苏见她还是这般浑不知愁的模样,越发心疼。终是开口道:“你有了身子,回京待产吧有御医在跟前,总比这边好些”
    宝雅听了哥哥的话。故意地板了板身板,拍拍胸口说:“哥,你瞧妹妹的壮实劲,不是吹牛。就是那些土生土长的蒙古格格也未必强过妹妹去”
    不过是借口罢了,只是怕她在这边受委屈。因此,讷尔苏还要再劝。宝雅收了脸上地笑意,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郑重,瞧着讷尔苏问道:“哥,难道你要让宝雅步珍格格的后尘,沦为京城的笑柄,凄凄惨惨地,在王府大院圈到死吗”
    宝雅所说的珍格格,是庄亲王博果铎之女。搜书网早年嫁入蒙古,因不耐塞外苦寒,不停地吵闹,最后如愿被送回京城“休养”。结果,太后对这种不知分寸的宗女极其不满。下令庄亲王好生管教。结果,珍格格再也没在人前露过面,没几年便听说害病死了。
    别说是王府的格格,就是宫里的格格,远抚蒙古。首先要记得自身代表的朝廷地脸面。要担负起爱新觉罗家女子的职责。
    “宝雅不要成为第二个珍格格,不要成为爱新觉罗家的耻辱与京城地王府大院相比。这辽阔的草原更为我所欢喜。我的儿子,会像雄鹰一样健壮成长,成为这方土地的王;我地女儿,将成为草原上最快乐的百灵鸟,做草原上最美丽的新娘谁说咱们爱新觉罗家女儿命薄,谁说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女儿鲜少能活过二十五岁,您的妹妹,我,爱新觉罗宝雅,这王府的女主人,会在科尔沁快活地长命百岁宝雅会回京城,当我的儿女在科尔沁生根,当我完成自身使命,会风风光光地回去”宝雅像是在对讷尔苏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握着拳头晃动着,满脸满眼的自信。
    讷尔苏却无法像妹妹这般看得开,自幼在王府生、王府长,就算是懒得理会,但是各种妻妾斗法的事听得耳朵都要起茧。
    沉吟了一会儿,他问道:“那个蒙古福晋……”
    宝雅没等哥哥说完,便笑了,娇嗔道:“哥是怎么了不过半年没见,竟成老嬷嬷似的婆婆妈妈若是嫂子当初指给咱们府不为嫡福晋,是侧福晋,过两年再来个新嫂子。哥哥你,就要把嫂子搁在一边,全心围着新嫂子转”
    讷尔苏挑了挑眉毛,想说几句祖宗规矩地话,但是想想方才诺扪额尔赫图与那侧福晋,在宝雅面前,亦是没有失礼之处,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哥,不用担心宝雅宝雅的性子,向来大大咧咧,若是让我学着小女儿态去服侍男人,就算是我的丈夫,我亦不愿。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如今这样的悠哉日子,宝雅甚是满足”宝雅这段话说得极其缓慢,神情也极为认真。
    讷尔苏第一次见宝雅这样的神态,喃喃道:“宝雅,你长大了”
    宝雅灿烂一笑,使劲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自然要长大,阿玛额娘去得早,都是在哥哥嫂子看护下长大。别说是宝雅,就是嫂子,到咱们府里时岁数比宝雅还小呢”
    讷尔苏细细地打量她,见她眼神中并无阴霾,这番话说得恳
    诺扪额尔赫图已经置办好酒席,打发人来讷尔苏过去。见哥哥面上仍带着不满之色,宝雅笑道:“哥,他性子极好地,素日宝雅瞧着他,很有几分哥哥的做派呢总是带着笑,鲜少与人争执,却是半点不肯吃亏的您出去同他吃酒吧。想必说话也会相投多数时候,宝雅也当他是哥哥待呢”
    讷尔苏听了,哭笑不得,拍了拍宝雅的肩膀,道:“宝雅,记住哥哥一句话,只要你不爱在科尔沁待来,哥哥无论想什么法子,也会接你回去成为爱新觉罗家的罪人也好。成为平郡王府地耻辱也罢,就算世上人都用白眼看你又如何这种安定社稷地重责,本不应该由你们这些小女子背负。你要记住。平郡王府永远是你的家”
    宝雅使劲地点了点头,虽然笑容仍在,但是眼泪终于落下。
    等讷尔苏出去吃酒,宝雅坐回炕上。笑着摸了摸肚子。灵雀在旁,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突然,宝雅睁大了眼睛,满脸地惊诧,“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灵雀见了,唬了一跳,以为她不舒坦,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格格,这是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宝雅咬着嘴唇,笑着摇了摇头,略带新奇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灵雀。孩子动了,他方才踢了我一脚”
    “是啊,真的,小主子真动了”灵雀亦是露出笑模样,想摸又不敢摸。
    宝雅一把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个儿肚子上。笑着说:“你客气什么,不管是阿哥。还是小格格,往后都要管你叫嬷嬷呢”
    主仆两个,笑成一团,驱散一室的寒意。
    笑声渐止,宝雅瞅了眼墙上挂着的九九梅花图,半依在软榻上,懒洋洋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曹儿子的百日呢嗯,对了,方才听到哥哥提过,小名叫天佑呢,倒是个吉祥地好名字,不晓得是像大格格,还是像曹呢说起来,京城那边别的不惦记,曹家地温泉庄子却是好地方”
    灵雀听了,不禁说道:“那戏园子……”话说出口,深悔失言,忙捂了嘴巴,沉声不语。
    宝雅见灵雀的模样,笑着说:“戏园子就戏园子,有什么好不好的”说到这里,像是陷入遥远地回忆,轻轻吟道:“莺逢日暖歌声滑,人遇风情笑口开。一径落花随水入,今朝阮肇到天台……”
    灵雀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记得清楚,这就是柳子丹最常唱的段子。
    虽然王菁菁也是生于富裕之家,但是乡绅大户,与曹家这样的官宦世家自然无法相比。
    瞧着满屋子不认识的稀罕摆设,望着炕上坐着地雍容华贵的美人,王菁菁暗暗地自己的衣裳,拘谨的说不出话来。
    沂州这边的女眷,初瑜平日往来的只有知州府一家。偏生知州太太赵氏是个不爱说话的,与初瑜在一块,也不过是笑着应承两句,生怕失礼出错罢了,甚是没趣。
    如今,竟来了个半大小姑娘,红扑扑的小脸蛋,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着甚是机灵,招人喜欢。日照王家,初瑜是晓得的,曾收过几次礼单。
    初瑜出嫁前,是养在嫡福晋身边地,有个嫡出的妹妹也同眼前这小姑娘差不多。因此,她心里待这小客人很是亲近,向她招招手,笑着说:“别站着,来炕上坐”
    王菁菁只觉得这美人一口官话,甚是好听,迷迷糊糊地就走上前去,将到跟前,方向起父亲嘱咐的要请安的话,有模有样地纳了个福道:“菁菁给曹奶奶请安”
    她才十二岁,身量未足,这个福纳下去,身子端端正正的,脸上却仍满是孩气。
    初瑜是家中长姐,弟弟妹妹多,对付小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菁菁开始还想要摆出女儿家地“端庄”来,初瑜柔声问了几句,又打发喜云端上几份精细点心,她便败下阵来。一边拿了点心吃,一边略带得意地说着自己装扮小厮跟父亲过来之事,眼睛看着初瑜都是期盼,像是要等着夸奖似的。
    初瑜听得目瞪口呆,哪里见过这么淘气的姑娘虽然小姑娘巴巴的看着,但是她还是说不出夸奖的话,说道:“这可不对,这十冬腊月地,万一冻着了,不是让你娘亲心疼下回可别地了,万一有点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
    菁菁听了,笑着点头,听没听进去,却是不晓得。
    王鲁生进了书房,见曹坐在椅子上等着自己个儿,快步两步,上前见礼,说道:“曹爷,王老七给您请安了”
    曹态度温煦,笑着伸手请王鲁生落座。
    王鲁生终是不放心他地腿,侧身两步往书案后看了一眼曹坐着的那把椅子边上,明晃晃地搁着的,就是个木头拐杖。
    王鲁生不禁变了脸色,关切地问道:“曹爷,这是蒙阴那边……这是杜家……”
    虽然没有对外传出落马之事,但是曹在蒙阴衙门停留多日,有些事情不是能长长久久瞒住的,况且这个王鲁生又是故交。因此,曹便三言两语,将自己个儿倒霉,无意中被杜家兄弟折腾成这个模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年关五
    王鲁生未初下午一点前后进的道台府,快到酉正下午六点才出府。而后,带着女儿菁菁,回了客栈。
    曹腿脚不便利,是庄先生送王鲁生出来的。看着王家的马车渐远,他方转身进府,却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粥棚中,有个少年满目阴霾地盯着大门这边。
    曹没有回内院,而是等着庄先生回来说话。王鲁生巴巴地赶来,不过是为了说几句话罢了。只是这几句话很是有些干系,不好宣之纸笔或者打发他人代为相传。
    “侥幸啊”曹往椅子上靠了一靠,沉吟着。
    庄先生进来时,脸色却不好看。曹笑道:“先生勿要恼怒,我这不是没事吗”
    庄先生却不能释怀,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大意的缘故,全部心思在洪门的信物上,竟没有察觉出其中的不对之处。若是料得不假,杜辉应该晓得些内情”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很是遗憾地道:“现下说这些都晚了,想必杜辉已经丧命济南府了。”
    曹苦笑道:“谁会想到,我这般做个清闲道台,竟也碍了别人的眼”
    王鲁生亲自来沂州,就是为了告诉曹两件事的,一件就是冬月里有人进沂蒙山,出银钱让请沂蒙山匪匪首秦八甲做上一笔买卖,就是在蒙阴劫杀一行人等;另外一件就是秦八甲托人请王鲁生做中人。想与曹这位道台老爷见上一见。
    虽然相信曹为人,但王鲁生说话之间还是留有余地。没有言明对方直接登门入室,寻到他头上来。
    庄先生思量着,说道:“能够晓得你行迹地,除了跟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济南府这边、京城那边都说得过去。毕竟,打济南府回沂州,蒙阴是必经之路”
    这般被人算计着小命,实在叫人心里不舒服。不过,令曹疑惑地不单单是此事。他想了想,对庄先生道:“先生。沂蒙山匪名声虽恶,但是这一年来却不显劣迹,是何缘故总不会他们本是良善,原本那些污名都是无稽之谈”
    庄先生听了,点了点头,说道:“王鲁生有个绰号,叫活孟尝,除了族中有子弟出仕为官外,在民间亦很有名望。虽然刚刚他说起来轻描淡写,但想必与那边也是有些干系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请其出面做中人。”
    曹脸色露出一丝不解:“先生讲的,我也想过,只是王鲁生名气再大,毕竟只是乡绅,为何那些人会笃定他能在我面前说得上话难道是前些年珍珠方子的缘故,那个并没有直接打着曹家名号,晓得的多是业内之人,若是区区山匪都清楚其中详情。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庄先生沉吟了一会儿,笑着看看曹,说道:“说不定这是孚若的福报,虽然今日与王鲁生不过初见,但是观其为人行事粗中有细,极是仗义爽快。说不定他为了让孚若任期地方太平无事,往那边打了招呼也保不齐这样看来,倒是能说通为何四月民乱时蒙阴未乱。当初。新泰县那边乱时,推波助澜之人应该就有少粮的山匪。”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面色转为凝重,对曹说道:“虽说孚若素日行事低调。但是现下仔细想想。也得罪了不少人家。去年时疫时,孚若协助四阿哥封内城府邸。虽说是利国利民之大事,但是心有怨愤之人也是不少;今年烧锅庄子之事,亦是如此。”
    “先生不用担忧,就算是瞧我再不顺眼,不过是使些小手段罢了。越是权贵人家,顾及越多,就算是恨我恨得牙痒痒,也不敢亲自动手。”曹劝道。
    庄先生晓得他说得在理,除非是傻了,否则对方不会直接撕破脸来与曹为敌。曹自身没什么,但是背后有淳平两个王府,还有交好的十六阿哥,江南的曹、李、孙三家,各种势力做依仗。不过,少不得又嘱咐几句,劝诫他往后出行多带人手,勿要轻车简随。虽说马上便是天佑的百日,但是王鲁生心下有顾忌,不好大张旗鼓地在道台府应酬做客,便没有在沂州多留,次日置办了几车年货,使得自己这个沂州之行“师出有名”地,便返回日照去了。
    昨天在饭桌上,曹曾提过管事郑虎往日照送年货之事,也简单地问了两句王全泰的状况。再具体的便没有多说,毕竟这是郑家私事,又干系郑沃雪的婚姻大事。他是前主人,更是要避讳些,否则只是添乱罢了。
    待出了沂州城,王鲁生坐在马车里闭目凝神。虽说是完成了中人的差事,不过他心里却极为不痛快,那刘二当家话里话外,隐隐有威胁的意味。像是他若不肯帮忙走一遭,那山里那边就指不定要出点闹腾什么事。到时候,若是倒霉的,被衙门的人逮了进去,哪里晓得会说出点什么来。
    若不是晓得秦八甲仁义,这话怕是这个二当家自作主张,王鲁生才懒得理会这茬。
    想到这些,王鲁生不禁冷哼一声,道:“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王菁菁穿着厚厚的皮袄,怀中搂着个匣子,正摆弄着昨儿在道台府得到地礼物,除了一串玛瑙珠子外,其余都是京里制的小玩意儿。
    听到父亲这般说话,王菁菁唬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问道:“爹,您说啥呢俺可是瞧着曹爷与曹奶奶都是好人呢原先还当咱们家富,到了曹奶奶家,才晓得自己傻呢”说到这里。小脸紧成一团:“曹奶奶还叫俺今儿去耍,咱们却家去了。要是曹家搬来日照多好。与咱们家做邻里,是再好不过”
    王鲁生被闺女一打岔,心中怒气消了一大半,笑着说:“傻孩子,这不过是曹爷地任内住所,算得上什么早年爹去江宁,打曹爷家门口过,都不敢喘气富丽堂皇的,比年画里地还好看,哪里是咱们这种乡下人家能比得上的”
    王菁菁有些不服。撅着小嘴道:“爹就说大话,不过是多几间房子,多些下人罢了,虽然他们比咱家富,俺还是觉得咱家好”
    王鲁生“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闺女的头,说道:“好孩子,对,还是咱家好,咱不羡慕别人家”
    王菁菁小脸上都是笑。使劲地点了点头,不过有点怀念地说道:“不过,曹奶奶家地点心吃食,可确实是好吃……”
    腊月二十一,是天佑的百日。因马上就要小年,也没怎么操办,除了知州府的客人外,不过是府里这些人吃了一顿。热闹了半日。
    吃完饭,送走客人,曹回了内宅屋子里,觉得腿上有些不舒服,就往炕上坐了。看着五儿眉间点了胭脂,梳着两个冲天辫,牵着初瑜的衣角走来走去,他瞧着甚是有趣。
    五儿的身子已经渐好。只是粘初瑜粘的紧,一时看不到,便蹬着小腿,满屋子寻找,看着倒是比原来欢实不少。
    听到她唤初瑜“妈妈”时。曹不禁吓了一跳。寻思着自己这个小堂妹不是穿过来的吧,怎么是这个称呼不过醒过神来。他晓得是自己多想了。
    就像初瑜称呼叶氏为“嬷嬷”一样,五儿口中地“妈妈”也是对地称呼。
    想来是她正掐奶难熬,原先的又不精心,初瑜又疼她,便打心里亲近。
    初瑜虽然疼这个小姑子,却为这称呼头疼不已,每日里说话哄她改口唤“嫂子”,可是没什么成效。
    天佑比满月时看着大了不少,白白胖胖的,越发显得肉呼呼。倒是不怕生,谁抱都可的,用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人,没事就打个哈欠。
    曹没有古代男人那种“抱孙不抱子”地想法,回到内宅时,经常逗逗儿子。想起上辈子,看过不少人都是带儿子踢足球什么地,他也是颇为心动,寻思要不要弄只足球出来。
    不过回头一看,儿子虽然有了,不过还是个肉球,想要满地跑还不晓得是什么年月,曹便也只能沮丧地熄了这个念头。
    现下,见小家伙躺在那里,口里又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曹往儿子身边一躺,亦是阖上了眼睛小憩,没有注意到初瑜在旁若有所思地神情。
    且不说曹在沂州如何清闲悠哉,京城地这些王爷皇子却是状况各有不同。要说是最快活地,莫过于十七阿哥胤礼了。他是腊月二十成亲的,迎娶二等公阿灵阿之女钮轱碌氏为嫡福晋。
    钮轱碌氏是今年的秀女,十月间选秀时进过宫里。十七阿哥虽然没得见,但是王嫔却是相看过的,对这位姑娘的容貌品性也很是称赞。
    十七阿哥原本还担心“齐大非偶”,对方既是公府的嫡支小姐,说不得也带着满洲姑骄纵,同自己的那位八嫂那般傲气。若是对方瞧不起他这个庶妃所出地阿哥,连带着怠慢自己的额娘,那可是无法忍受。
    洞房之夜,他还略带忐忑不安,被十六阿哥好好地嘲笑了一遭。
    虽不知小两口花烛之夜是如何相处的,但是次日阿哥所上下奴仆便看着两位主子连体婴似的,你跟着我,我跟着你,恨不得粘在一块儿了。
    钮轱碌氏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甚为知礼,在各宫主位娘年面前行事也颇为得体。另外,在探望勤贵人时,丝毫不因自己婆婆的位份低而有半点不恭敬。
    十七阿哥见了,心里直叹是老天有眼,使得他娶个了好福晋,便越发的喜欢。人前人后。亦是藏不住地高兴,在十六阿哥面前还把自己的这位福晋赞了又赞。
    十六阿哥初还听着。最后见他笑得合不拢嘴、身上地欢喜实在是遮也遮不住的,忍不住开口劝道:“十七弟,虽是新婚大喜,但是你也要稍加收敛。现下,可不能显得太欢喜了”
    十七阿哥闻言诧异,这几日他整日围着新福晋转,没留意外头的状况。
    听十六阿哥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十七阿哥问道:“这是什么缘故,这大年下的。那些哥哥们又闹腾了一年到头,他们也不晓得歇上一歇。就算他们不累,这叫看热闹的人累了”
    十六阿哥被十七阿哥地贫嘴逗得一乐,说道:“这回倒不是哥哥们折腾,你也听说了吧,圣驾今儿驻跸密云县,明儿到三家店,后儿回宫。”
    十七阿哥点点头,说道:“嗯,听说了皇阿玛也是。谒暂安奉殿、孝陵后,还巴巴地往热河去,这寒冬腊月,往返委实辛劳,听说在热河驻跸两日便返京。”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心下也晓得其中缘故。废掉储君是朝廷大事,皇父这般去热河。同蒙古官兵围猎,显然不是为了冬日里来了打猎地兴致,而是为了找借口赐蒙古诸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银币鞍马,彰显朝廷恩典罢了。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不像听到风声的样子,小声说道:“刚刚得了消息,梁九功那个奴才被拘禁了”
    梁九功是乾清宫总管太监,向来是康熙近前最体面地内侍,怎么会被拘禁
    十七阿哥这方晓得十六阿哥告诫自己不可显得太高兴的缘故。怕是有人不开心,要看着他碍眼。
    十七阿哥满脸疑虑地瞧着十六阿哥,问道:“这……这又是哪位哥哥要倒霉……真是看不出,这奴才向来对谁都是笑眯眯地,还有这个胆色……”
    “可不单是一个梁九功。还有郭守义、张金超、张义风、魏珠。全都没落下除了哥哥们年关难过,怕是皇阿玛这回也真恼了”十六阿哥端了茶盏。喝了一口,口气中却不免带出几分幸灾乐祸。
    除了魏珠年轻些,其他的都是宫里的首领太监,作威作福惯了的。就是王嫔,早年也要往这几处打点。因此,十六阿哥方会如此。
    十七阿哥听愣了,好一会儿,问道:“这……怎么回事就算是人缘最好的八哥,也使唤不动这些人啊到底是什么罪名,让皇阿玛动了肝火,处置了这些宫里老人”
    “哈哈,罪名吗那还不简单,侵吞永安厅、吉祥门三处伙房历年节省下的银子,自四十一年至今,总计八千余两”十六阿哥笑着回道。
    怨不得他笑,堂堂几个首领太监,除了自身的俸禄不说,各宫主子年节的打赏,哪年不能落下千把百两的,还需好几个人用十来年的功夫,去侵吞几千两银子,这不是笑谈是什么
    十七阿哥想着这不着调地理由,笑着说:“十六哥,虽然好笑,却也是皇阿玛念旧情,给他们留了活路。若真是弄出点别的罪名,怕是性命就要保不住。”
    十六阿哥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儿,我也瞧出来了梁九功拘禁,郭守义、张金超枷三日,鞭百,发到瓮山除草处,张义风鞭百,魏珠著宽免。罚得都甚轻”
    十七阿哥思量了一回,说道:“这样看来,怕是魏珠这奴才要上来了”
    十六阿哥对弟弟的看法颇为赞同,说道:“嗯不过他还好,向来不是招摇的,比那几个皮笑肉不笑的老奴才强”
    “那外头呢到底是哪位哥哥牵扯进去”十七阿哥还是不解此事。
    十六阿哥伸出手来,在弟弟面前晃了晃,拨了拨了手指头,笑着说:“怎么是哪位哥哥,应该问哪几位哥哥才是今年的年关可不好过,除了咱们这两个瞧热闹的,十三哥那边整日哄儿子、享清闲的,四哥这种清心礼佛、倦怠俗事地,剩下的哥哥,怕是谁都不干净”
    十七阿哥想起额娘就是因那几位哥哥图谋储位、倾轧太子而落得如今的下场,虽然没有明令打入冷宫,但是却也不得好,心下恨恨的,挑了挑嘴角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果然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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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小曹精心准备了红酒、牛排、烛光晚餐,带着脉脉柔情举杯望着初瑜:“老婆,圣诞快乐”正在小曹欣赏初瑜快乐羞喜的神情之时,就听耳边传来“卜”的一声,转头看时,发现居然是宝贝儿子天佑,正从嘴里拔出奶嘴,然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老爸,你犯讳了,应该要说耶诞快乐”
    小曹一阵晕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o,我不是在做梦吧,票啊,暴风雨一样的票啊,铺天盖地地票啊,向我开炮吧,把我轰醒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家宴
    在京城也好,在江宁时也罢,到新年时,曹都少不得往来各府,周旋应酬;在沂州的这个新年,则过得清闲许多。
    虽然有的地方孝期不贴对子,但是按照北边的习俗,道台府大门外,还是贴了紫蓝色对子。外人晓得这是守孝人家,节庆期间也就少了应酬。
    虽说没有京城与江宁两处的人口多,但是这边道台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也将近百十来号人。
    过了小年没几日,便是三十。因不能放烟花炮竹,少了许多喜庆。
    到了三十下晌,阖府上下,团坐吃席。
    内宅正房厅上,摆了两桌,男人们在那里用饭;西侧间炕上地上摆了三桌,女眷在这边吃席。
    鲁菜味鲜儿,南菜清淡,京菜浓香,这一桌席面上,三处的菜式都有了,满室飘香。
    厅上曹这桌,除了庄先生与韩路两位师爷、魏黑之外,还有曹延孝与曹延威兄弟;另外一桌则是曹方、吴盛、张义、赵同还有赵安、钱康等人坐了。
    虽然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没有主仆同堂吃年夜饭的道理,但是曹这边没有长辈,曹方那桌又都是他素日倚重的几位,便也没什么说头。其中,曹方与赵安、钱康是南边府里的家生子;吴盛、张义、赵同是京城府里的,都跟在曹身边好几年了。
    主桌那边,魏黑虽自居为仆,但是到曹家伊始,便被当客卿待的,说起来资历比庄先生还深些;庄先生向来是师礼待之,自不必说;韩路两位师爷则是幕僚,这一年下来,也算是宾主相得。
    席间除了谈及明年年初的剿匪事宜。众人还提起三月万寿节。前几日京城发回曹的亲安折子,对于他提及的山匪之事,没有什么回复,上面御笔朱批。准他明年上京贺寿。
    这个,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本不过是在请安折子上,走个形式,说上一句求祈进京恭贺万寿的话,没想到真的有恩旨下来。
    要知道,曹之父就是礼部明发的进京贺寿地外臣之一。如今曹也有了这个恩典。
    一门两父子,同朝贺寿,这也算是殊荣。毕竟,不少总督巡抚,欲求这个恩典而不得,在外惴惴不安,思量是不是有人在御前谗言,自己个儿是不是失了圣心。
    若是人不上京还罢了,既然是亲往上京贺寿。那万寿贺礼便要费心思量。要与江宁织造府那边通气,不能强过那边去;另外还需在宗亲内打探清楚,像曹这样的“和硕额驸”,进的是多重的礼;还要权衡官职品级,不过强过济南府那边地几位主官去。要三方都权衡到了,这寿礼方能定下来,否则过高了,有傲慢狂妄之嫌;过低,则是没有孝心,对皇帝不大敬。
    曹听着庄先生与韩师爷、路师爷说着这些送礼的规矩。只觉得头疼不已。看来,又要费心张罗、尽心巴结那位“千古一帝”。若不是那个“江山一统万年青”的典故已经有了,曹还真想“谄媚”一把,送盆花草,那不是省事得紧,重要的是物美价廉。
    明年要进寿礼的官员多,世面上有什么稀罕物件,指定也被炒成了天价。送上能不能入了皇帝老人家的目不好说,肉疼是指定地,而且还容易是非口舌。万一再被上面那些个皇子阿哥盯上,当成肥羊似的来惦记你,那就更没意思了。
    因此。曹是打定主意要做个“小气”人的。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又新奇、又实惠的物什来做寿礼。
    西侧间。炕上一桌,初瑜抱着五儿,与田氏在上首坐了,韩师母与路师母左首,怜秋与惜秋右首,香草与玉蜻下首相陪。
    地上一桌,叶嬷嬷与周嬷嬷做了上首。当初来沂州照看初瑜生产的四个婆子,张嬷嬷与魏嬷嬷随李氏回江宁了,叶嬷嬷会留在初瑜身边的,周嬷嬷是初瑜生母纳喇氏的陪房,等年后天暖便回京了。左首坐的是紫晶与曹方家的,右首是柳家地、杨嫂子,下首是喜云、珠儿。
    喜彩、喜烟、喜霞、喜霜、喜露几个与翠儿等人则在另外一桌坐了,同席的还有吴盛家的与玉萤。吴盛家的就是早年在曹身边当差的钗儿,与大家都是旧识,大家也能说到一块堆去。
    其他的婆子丫鬟则由赵安家的、钱康家的领着在厨房那边开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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