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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2部分阅读

    子里的几个顿时都戒备起来,望着门口方向。
    “是马多”窗前那男人听听脚步声,道。
    众人听了,这方松了口气。
    薄木的门板被叩了五下,三紧两慢,正是先前约好地暗号,站在窗前的男子走过去抽开门栓,一个身材略矮的胖男子走进来,正是马多,冲他一点头,然后往屋里望去。
    瞧见桌子上的菜,那马多眼睛一亮,忙上前两步,拾了双筷子,一边伸过去夹菜,一边好奇地冲众人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这是等我呢,这多不好意思嘿”说话间,筷子已经叼了块肥鸭,他回手就要往嘴里送。
    “别吃,你不要性命了”离他最近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出手,拦住他的筷子。
    马多咔吧咔吧黑漆漆的小眼睛,不解地看了看众人:“这吃口鸭子,还能撑死我不成”说着,又举了举手中的包银筷子:“瞧瞧,瞧瞧啊这可是使地银筷子这是九爷的的别院,又不是龙潭虎岤,瞧你们几个那怂样”
    窗前那男子冷哼一声,道:“马多,都什么时候,你还贫你低头瞅瞅你脚底下是什么”
    马多笑着应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去,离他鞋面也就一尺多地距离,毛茸茸地一只小猫,软软地躺在地上。
    马多踢了踢,那猫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嘿嘿”笑了一声,指了指众人中年纪最小那个:“小戴,这不是前几日你闲闷得慌,逮得那只猫崽子吗瞧叫你搓巴地,咋成了这样儿……”
    话未说完,他突然反应过来,骤然变了脸色,一哆嗦将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因力道过大地缘故,不小心刮到两个靠桌沿的盘子,“稀里哗啦”的跌到地上,摔了个稀碎。
    马多顾不上溅到身上的汤水,直盯着窗前那人,颤声说道:“六……六哥,这……这是什么话说的咱们何曾得罪过九爷咱们……咱们赶紧回府,请爷做主吧”
    这屋里众人不是敦王府的长随,就是王府的侍卫,皆是十阿哥心腹亲近之人,站在窗前、被马多被唤作六哥的那男子
    六,也是众人之首。
    福六阴沉着脸,瞧着马多道:“哼,请爷做主若是没有爷发话,九爷有心思这般对付我们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啊”马多讶然出声,随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可能咱们爷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福六还不知道吗咱们跟着爷也十来年了,爷什么时候亏待过咱们你小子可不能忘恩负义,诋毁咱们爷,这我可不依”
    听了马多地话,其他几个人也都狐疑起来。但是地上的猫还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好。
    福六懒得理会马多,对其他几个道:“他们将咱们引到这院子来,就有些稀奇。虽说是让咱们暂避,却也不用弄了这个院子出来。此处并不是最里边,偏偏只有前面一个院子门,四周的墙又是这般高。轻易跃不出去。”
    众人中最年幼那个被称做“小戴”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死猫,又抬着头瞧瞧屋顶,道:“六哥。要不咱们试试打上面出去省得让他们用着弓箭,堵住院子门口,将咱们当成老鳖,抓个正着。”
    “嗯”福六点点头:“好主意。正是饭时,他们暂时也过不来人,咱们打上面出去。先看看再做打算”
    众人应了。平时都是十阿哥近身之人。多少有些个身手,几个侍卫更是训练有素。这就挪了椅子放到炕上,几个人借着椅子、人梯,爬上房梁,因怕惊动院子外的人,他们挪动瓦片都十分小心。
    马多有点发傻,怔怔看着,半晌才道:“六哥,怎么会这样是同两月前病死那些人有干系吗”
    福六正忙着,不耐烦地道:“还能有什么这些主子爷出身尊贵,咱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条狗罢了眼下闲咱们麻烦,就收拾了呗”
    马多不再吭声,只是站在炕边,帮着众人将拆下来的瓦片搁到地上。
    因人多做事快,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炕上方就拆出个不小地窟窿。众人将先送身量最小的小戴出去。
    小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望四处看着,越看越心惊,只见院门口的树丛中寒光点点,不知有多少人手,就是屋子里边,也有一队人左右巡视。
    他捂着嘴巴,又缩回屋子里,将外头地情形说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视线都落到福六身上,道:“六哥,你快给大家拿个主意吧”
    福六略作沉思,方道:“咱们原本三十来号人,这两日让十阿哥分拨指使到不同地方,想来那两伙兄弟也同咱们这般,说不定已经遭到不幸他们又是下药,又是埋伏的,想必也是要悄悄地了结咱们,不会声张咱们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挨到日头下山,倒是打后边逃更容易些”
    福六话音未落,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离老远就唤道:“六爷,马爷,可够吃吗还需添些酒菜吗”
    福六听出是引众人来此的别院管事当下,便指了指炕上的几把椅子,向众人示意,随后一把掀了桌子,吼道:“马胖子,你他妈地别给脸不要”
    马多先是一愣神,立即反应过来,迅速伸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骂骂咧咧:“老六,你这王八蛋说动手就动手,待我同爷说了,叫他老人家揭你的皮”
    外头的人走近了听到声音不对,推门就要进来,却被人狠狠地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满腔忠义却被这般算计,马多心里也憋着火,当下佯装要起身未起身的模样,却死死地压在那管事身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方满脸歉意地爬起来:“哎呀,赵管事,实在对不住,这没瞧进你进来”
    那赵管事本来是奉命进来看他们吃喝地,很是狼狈地爬起来,一边摸着腰,一边呲牙咧嘴道:“您,您是马爷吧这话怎么说的,好好的咋动起手来”说话间,眼神顺着马多身后,往屋子里望去,地上都是碗碟碎片,满目狼藉。
    “哼还不是福老六,整日里拿大,实在是碍眼,好好地一桌酒菜,就这般让他糟蹋了”说话间,马多揉了揉肚子:“这头午出城,正饿着,有劳赵管事,叫厨房再弄些吃食来”说着又摸出块银锭子,塞到赵管事手中:“这是一点小意思,请赵管事喝酒地,莫嫌少才好”
    赵管事笑得有些僵硬:“不劳烦,不劳烦,我这就下去叫人再给几位爷送酒菜来”
    第一百八十章 危机四
    刹海南岸,敦郡王府,内院。
    鸳鸯帐里,女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倾泻出来,偶而化作声带着哭腔的娇嗔:“诶……爷……爷……嗯……”
    门外伺候着的十阿哥的贴身太监小胜子听了,拍了拍心口,松了口气。一回身,见身后俩小丫鬟都红着脸,愣怔的听着声,他不由有点恼,唬着脸低声喝道:“傻愣着什么,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去……”
    两个小丫鬟回过神来,脸更加红了,忙不迭低着头跑开。
    小胜子白了她们一眼,低声咒骂了两句,又双手合十,十二分虔诚地冲天空作了一揖,嘴里嘀咕着:“老天保佑,咱们爷总算好了。再折腾几天,我这小命儿怕也断送进去了……”
    这祈祷还没完,就听里面十阿哥吼了一声:“滚”吓得小胜子一哆嗦,心中暗叫“惨矣”。
    果然,里头十阿哥已经大骂起来:“他姥姥的,给爷滚有多远滚多远”
    侍妾王氏脸上的的春潮还未褪去,又因着委屈十分想哭,加之多少还有些害怕,诸多极端的感情使得她原本十分漂亮的脸扭曲起来,凝固成一个诡异的表情。她一边儿抽搭,一边儿慌乱地往身上套衣裳。
    十阿哥邪火没泄出去,又添了闷火,再见她这个样子,越发的心烦,本来挥着砸炕的拳头就奔着王氏来了:“你他娘的哭个屁滚痛快给爷滚”
    王氏尖叫一声,从炕上跌了下来。顾不上挨拳头的地方生生地疼,连哭也顾不上了,爬起身三下两下裹严实了衣裳,福了福身,披头散发地就往外跑。
    “小胜子小胜子”随着十阿哥的高喊声,小胜子忙不迭的往里来,一不留神,叫门槛绊了个跟头,连滚带爬的到了屋里。
    见十阿哥赤着身子站到炕前。小胜子忙伸手去取搭在屏风上的衣裳,陪着小心道:“爷息怒……爷息怒……”
    十阿哥一把扯过亵衣穿上,皱眉问道:“药呢”
    小胜子一怔:“爷不是说今儿不吃了……”药是压根都没熬呢,见十阿哥一瞪眼。小胜子立时把那后半句话咽下去:“火上呢……就好……就好……”
    “叫他们快着点爷我等着喝呢”十阿哥怒道。
    “是,是,奴才这就去看,爷息怒。爷息怒……”小胜子迅速伺候了十阿哥穿了衣裳,然后一溜小跑奔了出去。
    十阿哥在房里兜了百十来个,小胜子终于颤颤巍巍地端了药进来。
    十阿哥端起碗,十分的厌烦。皱着眉头瞧了好久,才闭着眼睛喝了一口。然而很快他就把这一口吐到了地上,指着小胜子。骂道:“混账东西。怎么熬的药怎么比往日的苦”
    小胜子真是没处伸冤去。分明和往日是一样的,一味药不差。怎么会苦可主子爷说苦,它就是苦地。他悄悄擦了额角的汗,陪笑道:“这个……许是熬的急了……这个这个水少了些,药汁浓了些,爷尝着就比往日苦……要不奴才重新给爷熬一碗”
    十阿哥不耐烦的挥挥手:“得了,得了,爷没功夫等你再熬。”说着,又端起碗,瞧了半晌也没往嘴边儿送,最后还是撂到了桌上:“姥姥地,爷不喝了,去给爷叫太医来天天让爷喝这牢什子苦药汁儿,爷的病也没见好这多暂是头儿叫那兔崽子来给爷讲明白了快去”
    小胜子忙应声下去打发人到太医院请人。
    十阿哥在房里,越想越是气闷,恨恨地又摔了几件摆设。伺候的太监、小厮们都在门外甚至院子外候着,知道爷在气头上,也没人敢进来触这个霉头。
    这时,二门上地小厮进来传话,见几个人站在院门口抻脖子听着里面的音儿,忙顿住脚,拉了其中一个,道:“哥哥这是干嘛呢烦劳您里面传个话,九爷府上一位管家求见咱们爷。”
    那被拉着的往里头一努嘴:“我没胆子,你胆子大你去回。”
    “别介,哥哥,”那小厮笑道:“瞧那管家一脑门子的汗,想必真是急事。快去,要耽误了,保不齐爷发更大脾气呢况且,那可是九爷府上地管家”
    “你小子就扯淡吧,九爷府上的几个管家最少也是谭管家陪着进来啊,还轮到你来报信”那人撇撇嘴。
    “不是往日那几个,说是别院的……”他话没说完,就见小胜子打那边过来,他忙不迭打千见礼,又说了九爷地管家求见地事。
    小胜子一立眼睛,抬手给了门口那不肯传话地人一嘴巴:“混账东西,九爷的事你们也敢耽搁”说着,跺了跺脚里头通禀去了。留下那挨打地小厮哭丧着脸背地里“阉竖”的咒骂个不停。
    十阿哥听到九爷别院来的管家,就知道是福六、马多那起子人的事。先头已经有两拨人回报说料理干净了,只福六他们这头迟迟没信儿,当下就叫那管家进来。
    那管家进得门来,跪下就给十阿哥磕头。
    十阿哥见这光景,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挥手叫小胜子下去,然后沉声道:“老赵,怎么事”
    赵管家叩首道:“回十爷的话,奴才该死那边十一人里,九个了结了,还有两个……还有两个……跑了……”
    十阿哥拍案而起,两步走到赵管家身边,抬腿就想踹他,碍着他是九哥的人,生生收了脚,怒道:“一群废物你们多少个人在那边,啊你们几十号人,连十一个人都收拾不干净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家磕头如捣蒜一般:“奴才们该死,奴才们该死是了。也是……也是十爷的人。着实厉害……”
    他倒是多少有些拍马屁顺带推托地意思,然而这马屁却是拍在了马脚上。十阿哥今儿是气不顺,听了这话反倒觉得刺耳:“王八羔子,大意爷交代的事你们还敢大意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还怎么着,还赖上爷了爷的人厉害,亏你他娘的说的出来”
    赵管家也不敢答话了,只一个劲儿地磕头。
    十阿哥又骂了几句出了气,回到桌子边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问道:“跑了谁福六”
    赵管家道:“没。福六死了。跑的是马多和戴林。”
    十阿哥甩手把茶盏摔到赵管家身边,骂道:“邪了门了马多个废物点心,就一张贫嘴戴林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屁孩子你们能把这俩人放跑了”
    赵管家苦笑道:“不敢欺瞒十爷,真就是这两人跑了。”当下把那十一个人突围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十阿哥听。
    那些人在饭时别院守卫最松懈地时候。突然从房顶跃出墙外,试图逃走,因这院子只有前门,院墙又高。大部分守卫都在前门伏着,后边就有几个人巡视,待听到动静,往后面跑便有些个迟了。
    那些人各跑各的。也分散了追捕人手,福六不仅人高马大,身手也是最毒最辣的一个。连伤了别院七八个护卫。最后身中数箭被穿成个刺猬。这才气绝,这是赵管家亲眼所见的。至于马多与戴林两个究竟怎么跑地。竟没有人知道,总之整理尸首的时候,就找到九具。喊了先前带人进院子的管事清点了,马多与戴林不在其中。
    十阿哥听着直皱眉,这事真棘手,两个名册上已经死了的人现在满街地跑,要是落在谁手上……该死,偏生九哥已经走了,都没个商量的人
    十阿哥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唬得赵管家一哆嗦。
    十阿哥沉声道:“你先起来,回去院子里细细地搜,许是躲在哪里了,没跑出去。”
    赵管家嘴上应着,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他自然是搜过了没找到人才敢来禀报的。可如今也没法子了。
    十阿哥没理会他怎么想的,立时喊了小胜子进来,吩咐道:“立刻打发人去马多与戴林老子娘家门口守着,瞧见人了就给我带回来。”
    小胜子点头应了,刚待退出去,又被十阿哥喊住。
    十阿哥踌躇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似地,咬了咬牙道:“派明白人过去,手要干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胜子瞬间屏住了呼吸,但很快就垂下眼睑,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赵管家也就此告辞了。
    十阿哥仰头靠在椅子背上,双手揉着太阳岤,寻思着之后的事情,却听见门前又有脚步声,是小胜子去而复返。
    “爷,人安排好了。”小胜子回道。
    “知道了。”十阿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胜子又道:“还有方才爷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十阿哥这才坐直了身子,道:“叫他进来。”
    小胜子道:“不是,爷,那位太医……没请来……太医院的人说他这几日告病,而去他家,也没人在,邻居说他们一家子前儿出城了……”
    十阿哥呆呆地瞧着小胜子,失神了足足有半个钟,方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去钮祜禄府上……请我舅父尹德大人举荐位信得过地老太医过来……”
    直到小胜子退出去许久,十阿哥还没从愣怔中缓过劲儿来。要知道,之前那位太医,是常给八阿哥、九阿哥府上瞧病地,如今,跑了……
    十阿哥心里翻了几翻,他和八阿哥、九阿哥那不是寻常兄弟地关系,几个人的命运早已经拧在一起,十阿哥并不相信他们会害他,况且,他们也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害他。
    有人插了间到他们身边么太医还是自己身边地人换了药九哥说的对,是该好好梳理梳理府里了。十阿哥缓缓地阖上眼睛,脑海里筛了一遍可疑的人,并没有什么头绪。
    最后他还是决定等九阿哥回来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自己这不举到底是什么毛病,别是原没什么事,反被这太医害了
    老太医请来了,反复诊了十阿哥的脉,又瞧着之前的药方子药渣子,思量了半晌,才谨慎的道:“回十爷的话,这药并非被人换过,也不是开错方子蒙骗十爷。只是先前的先生走的补阳路子,虽也没错,却是量过了些,反伤了肾水,谓是阳常有余,阴常不足……”
    十阿哥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分析病情,只问结果。
    老太医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道:“旁的倒无碍,只是伤了肾水,怕日后十爷子嗣上……要艰难些。”
    十阿哥立时怔住,许久未说出话来。
    那老太医手心也尽是汗,心里也不由得埋怨自己多嘴,当了一辈子差,哪些说的,哪些说不得,还不清楚吗偏偏想着十爷同钮祜禄府的关系亲近,便失了分寸,这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
    老太医活了七十多岁,又是见惯生死的,倒不是太过畏惧,只是怕累及子孙,偷偷地瞧了一眼十阿哥,果不其然,他面上尽是狰狞,浑身散发者浓浓的杀意。老太医心里叹息一声,心里想着怎么死得便宜,想着保全子孙的法子。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送别
    城,曹府,梧桐苑。
    今儿魏白出京,曹颙没有去户部当值,倒不是特意留下来送行,而是他病了。前一晚他与魏黑、庄先生给魏白践行,大家喝了不少酒,许是夜里回来时吹了风的缘故,上吐下泻地折腾了半宿,辗转到后半夜,方喝了一碗药歇下。
    初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躺在那边的曹颙,不忍心叫醒他,便打发人往户部请了假。
    喜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回道:“格格,王府那边使人来接了”
    因今儿正是淳王府新出生的小阿哥“洗三”,早给初瑜送过信的。
    初瑜看了看熟睡的曹颙一眼,起身走到外间,小声吩咐道:“额驸眼下这般,我哪里走得开你同喜烟替我去一趟,把我这两日准备的礼盒送过去,再给几位福晋请安。也不用提额驸不舒服,省得她们又使人来,里外折腾。就说府里有点事,走不开,待小阿哥满月时我再同额驸一起过去道贺”
    喜云应着,下去准备去了。珠儿与环儿进来,珠儿道:“郡主,醒酒汤已经得了,可是现下端过来”
    初瑜摇了摇头:“额驸这折腾了一晚上,受了不受罪,天亮方歇,这还不到两个时辰,晚些时候再说吧”
    “是”珠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环儿给初瑜请安,初瑜瞧见她提着食盒,笑着问道:“是紫晶姐姐差你过来给额驸送醒酒汤的”
    环儿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约莫着自己也有些糊涂了,方笑嘻嘻地回道:“是紫晶姐姐差奴婢来地,却不是给大爷送醒酒汤,原奴婢还问来着。紫晶姐姐说了,郡王最是心疼大爷的,指定早备好了,不用她操心这些个。是不放心郡主呢,怕郡主因照顾大爷累着自己个儿。便叫人特意熬了燕窝,打发奴婢给郡主送过来。若不是要准备给魏家二爷与二奶奶送行的程仪,紫晶姐姐就亲自过来了”
    说到这里,她放下食盒。从衣侧襟里掏出张纸来,双手递给初瑜:“郡主,这是紫晶姐姐暂拟的单子,请郡主定夺添减呢”
    初瑜接过看了。除了几块衣服料子,就是些银票与金叶子,都是轻便好带之物,拢共算起来也有千两之数。
    虽说这已是不少。但是想着曹颙素日待魏家兄弟另眼相待,且还要看在留在府里的魏黑情分。因此,她思量了一回。对环儿道:“紫晶姐姐准备得妥当呢。只是我记得魏二奶奶有了身孕。请紫晶姐姐在库房里寻些人参补品,再加上十两金子。给孩子打项圈吧”
    因芳茶前年就在府里住过,去年随着魏白回来又住了大半年,与环儿她们算熟了。所以,环儿听着郡主这般宽厚,也替芳茶高兴,应声出去了。
    前头,西跨院,魏白屋子。
    芳茶青白着脸,双手将帕子攥得紧紧的,坐在炕沿边上发愣。炕上、地上放着几个收拾妥当的包裹,都是紫晶打发人来帮忙的。
    不过一夜,魏白的眼圈就凹进去许多,看着憔悴不少。
    芳茶咬了咬嘴唇,终是将心中地疑问道出口:“小红呢昨儿你打发她去榕院,怎么过了一夜还没回来”
    魏白抹了抹胡子茬,回道:“不是同你说了吗庄老瞧上小红机灵,冲我讨了去,侍候那院姨娘去了”
    芳茶闻言大怒,立时起身道:“那是我的陪嫁丫头,凭甚么他要你就给他们院子姨娘身边丫鬟婆子哪里少了,我这不过一个小红,就巴巴地要了去不行,我不许,你给我讨回来”
    两人成亲一年,因魏白年纪大些,又打心眼里稀罕芳茶,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着手里怕吓着,向来所求没有不应的。
    今儿,却是反常,魏白做坐在那里跑神,直待芳茶忍不住推他,他方大梦初醒般道:“讨回来讨什么回来”
    芳茶气得想要跺脚,又顾及到肚子,强忍了,指了指魏白道:“好,既劳烦不动二爷,那我就自己个儿去一趟。我倒要找庄先生问问,这索要别人的陪嫁丫鬟做侍女算是什么章程”说话间,她便要往外走,却被魏白一把抓住胳膊:“别去了,还有什么闹腾地小红昨儿晚上得急症死了,怕你忧心,就换了这个说辞”
    “死了”芳茶唬了一跳:“这好好的,怎地说没就没了不会是挨人欺负了,或者是得罪了那两位姨娘吧”
    魏白摇了摇头:“我亲见的,没伤,一早送殓场去,早已化成灰了”
    芳茶听得怔怔的,打昨儿晚饭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京城待得好好地,回什么老家况且从未听魏白念叨过回老家的事。
    魏白将芳茶拉到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来,递给她:“这是昨儿大爷送的,收好了咱们回去置办个大宅,买上十几顷好地,生他七、八个儿子,繁衍魏家生息等儿子们大些,想要习文的,咱们请先生;想要学武地,我这当爹的教他。总要让他们出息,好好孝敬咱们两个”
    明明应是极乐呵的话,这打魏白嘴里说出来,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地苦涩,直听得芳茶心里酸酸地,眼圈不禁泛红,轻声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错事,让大爷与庄爷恼了,要不咱们跟大伯求求情,请大伯帮着央求央求可好”
    魏白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再抬
    ,又恢复了往日嬉皮笑脸地模样,道:“呵呵,关公什么事还不是大哥一时抽风,说是梦到死了地父母,想着咱们做儿女的也大了。却连父母地坟都没拜过,实在是不孝。当年家乡遭灾,逃难出来,父母都死在道上,我同哥哥还小呢多亏遇到师父,帮着我们收了父母骸骨,次年又花银钱打发人送回老家安葬,这才使得他们终有了栖身之地”
    芳茶虽是家生子出身,但因祖母的缘故。自幼也是丫鬟婆子照顾;大几岁,到了老太太院子,名分是丫鬟,却也只是充作曹颙的玩伴。锦衣玉食,并不比寻常人家小姐差,因此并不太清楚外面生计艰难。直到成亲后自己掌家,又常听魏白提起外边的世道。方知道有诸多不易。
    这会儿听着魏白说得感伤,芳茶心下不忍,便道:“既然大伯思乡,那就请他随咱们一道回去吧这府里千好万好。也不是咱们家,到时候再请人给大伯说门亲事,咱们扶持着过日子就是”
    魏白笑笑:“你还不知大哥那脾气哪里是听得劝的。况且在公子身边久了。离了也舍不得咱们也别强他。好好代他在父母坟前多拜两下就是”
    芳茶见到魏白强颜欢笑的样子,就没有多说。虽知道他们兄弟感情深。想着应该不是发生了口角,但她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口唤道:“芳茶在吗”
    却是紫晶的声音,同行而来的还有香草、珠儿、翠儿她们。
    魏白与芳茶听了,都站了起来。芳茶给魏白抻了抻衣服,魏白道:“既是她们来瞧你,你们就先说说话,我去瞧瞧大哥去”
    芳茶点了点头,走到门口道:“是你们来了,快请进,这边屋子有些乱,咱们东屋说话去”
    魏白也跟着出来,与紫晶她们打了招呼,方出了院子。
    屋里子都收拾完了,显得有些空落落的。芳茶请几人坐了,又走到门口唤厨房地冯嬷嬷烧水看茶。
    香草是常来的,见她里里外外自己个儿招呼,奇道:“小红那丫头呢你这正忙着,她怎么不见看她平日也不像是偷懒耍滑的”
    芳茶脸色一僵,随即笑着回道:“方使了她往榕院送东西了,还没回来”
    因她穿着宽松衣裳,还看不出身形来,但紫晶还是劝道:“快坐吧我们这几个又不是外人,哪里需要你特意招待的,仔细别累着”
    芳茶想想也是,便在紫晶边上坐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闲话,紫晶便将随身带来地一个小匣子并一个包裹推到芳茶身边:“这是大爷与郡主送你们夫妻的程仪”
    芳茶没有立时接,略带疑惑地问道:“昨儿大爷不是给我家爷了吗”
    紫晶闻言一愣,昨儿因曹颙在前院喝酒,她在梧桐苑陪着初瑜说话,后曹颙醉着回去,见到紫晶也在,便只教备程仪,却没提已经给过的话。
    芳茶虽不知盒子里到底是何物,但是仍是推了回去:“姐姐,保不齐是大爷回去忘说了,因而准备重来昨儿已经收了一份,今儿怎么好再收呢”
    说起来,紫晶算是看着曹颙长大的,既是醉酒后都惦记不忘地,想必是舍不得魏家二爷,真心厚待的,便笑着又推回去:“昨儿是大爷送魏二爷的,今儿这些却是郡主送你与肚子里的孩子地”说着,拍了拍那包裹:“这是一些衣服料子,都是软和又舒服的”
    因这般说了,芳茶不好推辞,便站前来接过,请紫晶帮着谢过郡主。
    随后,紫晶又送上自己的礼,两对小金锞子,道是给孩子打长命锁地。香草与珠儿、翠儿也各自有礼物奉上,芳茶都是郑重谢过。
    想着不知何日再相见,众人都有些唏嘘,又说了会子闲话,紫晶她们方起身告辞。因香草与芳茶最要好,想要留下来帮她收拾收拾,便没有随紫晶她们一道回去。
    芳茶想着自己虽对魏黑不亲,但他毕竟是夫君地兄长,便又对香草嘱咐两句,请香草地哥哥们多亲近些,省得他一个人孤单无趣。香草有三个哥哥,除了一个留在南边府里,剩下两个都是去年来这边府当差的。
    曹颙醒来时,已经是巳正二刻上午十点半。虽然脑袋沉得像灌了铅似地,但是他仍没忘记今儿是魏白离京的日子,忙披了衣服往前院赶。
    行李早已装上马车,芳茶也上车了,只因未见到曹颙,魏白与魏黑、庄先生拉着家常,就是不肯走。
    待见曹颙衣衫不整地奔出来,魏白的脸上方露出些笑模样:“公子,这酒量可实在不行,得得好好练练,下次同老白好好喝一场”
    曹颙郑重点了点头:“魏二哥,你放心,我岁数渐大了,酒量也就有了,下次定陪二哥喝个痛快”
    魏白别过庄先生,又对吴茂、吴盛兄弟仔细叮嘱一回,最后揉了揉小满的头:“好小子,跟着公子好好干”说完,翻身上马,冲曹颙抱拳道:“公子,老白先走了”
    “嗯二哥一路顺风”曹颙抱拳回礼,目送着魏白的身影远去,直到他过了胡同口拐弯再也望不到了,方转身回府。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弹劾
    颙一直惦记着外放之事,原想着山东、河南、山西这离京城与江南都不远,算是比较合适的省份。可庄先生将这几个省份的资料拿给他看后,他不禁头疼。河南是水患是出了名的,山东的旱灾与蝗灾也是频繁得不行。
    经过京城这次时疫,曹颙越发认识到这时代的局限性。
    庄先生沉吟道:“要不就想个折子,往湖广去吧”
    曹颙想了想,问道:“哪这么好心想事情若是河南与山东……”说到这里,陷入沉思。
    庄先生眼底闪出一丝诧异:“颙儿,不会是前些日子在京城防疫忙上瘾,生出去抗灾的念头吧”
    曹颙微微点头:“若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他这说的倒是心里话,虽然性子有些懒散,没有什么成就丰功伟业的野心,但是身为一个男人,总要有点事做方好。
    之前两个月,在四阿哥手下忙着防疫,虽说是忙些、累些,但是看着时疫渐渐遏制,百姓生活归于平静,他的心里也很是愉悦。
    庄先生不赞成地摇摇头:“虽然你是好心,但没有你想想的那般简单,这两个省因经常遭灾,钱粮减免频繁,火耗银子少,赈灾的银钱却多”
    曹颙虽进官场还不到一年,但是听到庄先生这般说也明白其所指。怕是这两个省上下的官员,没几个干净地。打得都是赈灾银钱的主意。若是到这样的地方去做官,你若是不肯放下身段来接受上下级的“好意”,随波逐流,那他们怎么会安心容你你若是放下身段,与之同流合污,那瓜分的就是百姓的救济银子,良心上又怎能过得去
    想着康熙对贪官的纵然,曹颙心里不禁有些腻烦,隐隐地有些期盼康熙朝早日过去。雍正朝早些来,让那些贪官也吃吃憋。
    转眼,到了八月初,十六阿哥回来了。
    曹颙先前并未得到信。只知道十二阿哥与十四阿哥两个从热河回来,换四阿哥与九阿哥过去,并未听到有十六阿哥什么事。
    回京当日,十六阿哥便去了曹府。
    因户部正赶上清算福建上半年的赈灾账目。有点忙,曹颙下午方从户部回来,听说十六阿哥正同曹颂与弘曙兄弟在东院校场。大半年没见,倒有些想他。便也不去内院换衣服,直接往东院去。
    十六阿哥又壮实了不少,大概是经常在草原上狩猎的缘故。气色比春天走时看起来好了不少。
    见曹颙进来。除了十六阿哥外。曹颂与弘曙、弘卓、弘他们都放下手中地弓,“大哥”、“姐夫”地招呼成一片。
    十六阿哥指了指曹颙的补服。笑道:“瞧你,这穿着官服来也有模有样的”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他两眼,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虽是看着清减了些,但还是早先的模样。听说你前些日子在四哥身边当差,我还担心来着。怕你跟在他身边待地,染了他的冷气,让人觉得冻得慌”
    曹颙见曹颂与弘曙他们都汗津津的,便喊了个小厮,叫给他们准备些瓜果吃食。弘曙笑着谢过,最小的弘仰着头,眼巴巴地道:“姐夫,我想去瞧瞧姐姐”
    弘卓也忍不住附和:“是啊,是啊,我也想去呢,姐姐院子里地甜水最好喝了”
    弘曙瞧着两个弟弟的贪吃模样,不禁低声呵斥道:“二弟、四弟”
    弘卓这方想到自己失言,瞧了瞧十六阿哥、又瞧了瞧曹颙,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呵呵,十六叔,侄儿没说谎呢,却是姐姐院子里的吃食好,侄儿同弟弟都惦记着”
    十六阿哥笑着拍了下弘卓的脑门,转身对曹颙道:“好啊,还藏私不是我到你府里也几遭了,怎不见你弄吃地给我”
    曹颙心里直道冤枉,十六阿哥之前虽来过几次,除了参加婚礼那次,哪回不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
    因要先应付几个小舅子,曹颙便对弘卓与弘道:“又不是别人家,想去就去,你们姐姐整日在府里,也是闷的,能够同你们说说话,自是高兴地”说到这里,又对弘曙道:“你也随着去吧,你姐姐前两日还念叨你来着”
    “是”弘曙略带点羞涩应下。他心中也是喜欢那些吃食地,但是身为哥哥,年岁又大了,总要有兄长地样子。
    曹颂带着几个小阿哥净手去了,曹颙陪十六阿哥到客厅坐下,因这官服穿着不自在,又是汗津津一天了,便请他稍等片刻,回了梧桐苑换了衣服再回来。
    因方才说到吃食,曹颙便让初瑜挑了清爽不甜腻的装了两盘,送到前院来。
    待小厮送上茶退下,十六阿哥地脸色立即转了郑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在户部好好的当着差,怎么牵扯到这时疫上去了”
    曹颙听他问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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