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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1部分阅读

    有了往来的,还道而后曹颙送的蛇油精都是由此而来呢。这会儿乍听到这话,她满是好奇。不禁问道:“看来,这是有典故了,却没听爷提过”
    十三阿哥只是话赶话说了那么一句。听了兆佳氏的问话。神色一僵。没有应声。却是想起少年就跟着哥哥当差,走南闯北。而眼下二十多岁,却只能闲赋在家。
    曹颙也想到了这里,心中一叹,笑着接过兆佳氏的话:“十三爷所说不假,若是没有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当年的出手相救,别说我活着,怕是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兆佳氏只是摇头不信:“若说是四爷,还有点谱;我们爷才大你几岁,哪里就当得起恩人了”她一边说,一边看十三阿哥,她也发现十三阿哥地异色,才故意这般说来,想引他反驳。
    偏十三阿哥只是笑着听着,并不应声。气氛实在有些闷,曹颙只好又道:“却是真的,不敢说假话欺瞒福晋……”
    为了转移十三阿哥的注意力,曹颙就将当年被绑架之事详细讲述了一遭。这其中,有十三阿哥知道的,也有十三阿哥头一次听闻地。
    当听到他在学堂里,被人捂住嘴巴中了迷香。兆佳氏与十三阿哥就都转移了注意力凝神听着。
    曹颙又讲了中了哑药与软骨药的无助,先是被带到苏州,又被客栈老板伙计扔到马路上;再到落到乞丐手中,被折断了腿骨乞讨;思量着逃跑时,又亲眼目睹其他乞儿的惨死;一直到最后遇到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借着枚烂桃子,爬到两人面前塞了那块写着血书的碎布。
    听罢,兆佳氏已经是泪水涟涟,就连十三阿哥,也是头一遭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当初救下曹颙时,曹颙还哑着,他们又着急回京,所以等曹寅到杭州后便走了,并没有询问过详情。
    十三阿哥不由得一阵唏嘘,也顾不得感伤自己,叹了口气,对曹颙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看来是不错虽是儿时经历些波折,终究是过去了,眼下你这般不是很好京里地勋贵世家,谁不羡慕你父亲有你这个好儿子不仅人品好,做差事也精心,哪里是那些纨绔子弟能够比的”
    “十三爷过誉了实在羞愧,不敢当”曹颙忙摇头,自己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要他夸奖自己个儿的,不过是变相地劝解十三阿哥不要只看眼前罢了。
    兆佳氏擦了泪道:“以为在娘家时,就听亲戚们提到过你,都当你由祖母带着,又是长子嫡孙,不知道会如何宠爱。没想到,也吃过这般苦头,遭过这般罪。怨不得你素日为人行事,与颂儿他们截然不同,没有权贵子弟的浮躁,说话做事有时比我们爷还显得稳重”
    曹颙被这两口子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指了指那装珍珠地盒子,道:“今儿除了送茶叶外,我还有事相求,就是同这珠子有关的”
    十三阿哥听了不解:“求我这倒稀奇,你也不是外人,我的情形也尽知地,哪里还能够帮地上你什么”
    曹颙微微皱眉,假意恼道:“十三爷这话,却是要袖手旁观了”
    十三阿哥这方当真:“瞧你样子,倒是真遇到什么难处了那就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帮地,那自然不用废话;若是我这里帮不上,你也不用着急,还有四哥那边”
    “嗯”曹颙点了点头:“就是没同十三爷见外,才厚颜相求的就是这珠子地事,南边这两年有养珠子的,想必十三爷也听过些。那养珠子的是我父亲一位老友,前些年因受我家照拂,算是合伙弄了个珠场。如今我父亲卸了不少差事,在南面不比以往说得上话,这合伙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近日家里来信,那人嚷嚷着要退股,我们家的情况,十三爷你又是知道了,哪里还能够拿得出银钱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危机一
    了曹颙的话,十三阿哥没有立时应声,而是望着曹颙量什么。
    曹颙一脸苦笑,摇了摇头,伸手将装珍珠的盒子盖上,道:“是我太冒昧了,实在是因一时着急,没有考虑周全,十三爷这边才开府几个月,想必也没有什么富余的”
    或是听曹颙方才的遭遇太过悲惨,眼下这流露出的失望无助又让人看着不忍,兆佳氏不禁望了望十三阿哥,心里也在纳罕,自家爷向来最是义气的,搁往日定是爽快应声的,怎么今儿反倒不吭声
    曹颙脸上现出几分尴尬神情来,勉强笑了笑,起身道:“这……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唉,这借钱真不是好干的差事,他心中腹诽不已,像是不好意思等两位回话,俯身拱手告别便即转身,那样子像是恨不得立时消失才好,又不“小心”地轻轻叹了口气。
    “且慢需要多少”就在曹颙转身欲离开时,沉寂了好一会儿的十三阿哥终于开口问道。
    曹颙立时转身,脸上隐隐地透着些欢喜来:“拢共需要十五万两,父亲那边有些,我这边也有些积蓄,还缺九万五千两”
    “怎么需要这么多”十三阿哥与福晋都哑然失声。夫妻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为难。按照章程,皇子分府内务府共拨钱粮二十三万两,但府邸、田庄、一些用物等都要折算在内,剩下的银子并不是很多。
    曹颙不禁低下头道:“因这养珠不易。又是个收入颇丰地产业,所以这银钱实在多了些原本是想同淳王府与平王府暂借,但我岳父与姐夫都在热河随扈,姐姐这边能够使动的银子实在不多”
    “咱们府上还有多少银钱”十三阿哥问兆佳氏道。
    兆佳氏略微思索,回道:“春天里还有将近五万两,这半年人情往来,府邸上下人等的费用,用去了六、七千两,还剩下不到四万五千两”
    “这。差的有点多了”十三阿哥皱眉。
    曹颙搓了搓手:“是啊,要不就算了我父亲心中也提到过,若是实在凑不齐的话,这产业放手就是。有着俸禄银钱。也饿不着我们”
    “不妥不妥”十三阿哥摇头道:“虽然我不知南珠的市价,但这瞧这一盒珠子,也值钱万八千两的。听说你家还亏空,南面基本没什么产业了。北边这里也变卖干净。你名下虽有两处庄子,却是圣上所赐与十六阿哥所赠,不算公产,那阖家上下总要有个嚼用才是若是这处产业。一年产上这一盒珠子,也是值当的”说到这里,指了指座位:“你先别急。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曹颙应声坐下。道:“要不我就派人往热河送信看看。只是平王府这边还好,应该能够挤出三两万两;我岳父那边。却有些难。几个小阿哥、小格格都渐大了,这婚娶银子又是好大一笔费用”
    十三阿哥心里稍作盘算,对兆佳氏道:“咱府不是还有两处铺子吗叫人这两天收拢收拢银钱,凑上五万两吧”
    兆佳氏听了,先是一顿,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曹颙忙摆手:“这怎么成我这边虽然难些,也不能这样,这要是十三爷这边需用要银钱可怎好我这边,最快也要明年初方能还回些银子,而且……而且怕是要还上三两年的”
    “开口时不客气,眼下要借你,反而这般作态你啊……你啊……”十三阿哥爽朗地笑道:“咱们就别说那么多废话,什么你谢我,我谢你地,就没意思了想想,这也算是渊源,若是没有你惦记着,帮我寻药,我这两条腿怕就是废了眼下,你能够同我开口,想来也是没当我是外人,我这还能帮呢为何不帮你若是在啰嗦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曹颙听了,便郑重谢过,不再多话,告辞先回府了。
    待曹颙走后,十三阿哥止住笑脸,叹了口气。兆佳氏当他为曹颙剩下的银子发愁,劝道:“爷,实在不行,咱们同四哥那边说说,帮曹颙再借些”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不必多此一举,我也算明白了,曹颙与他父亲一般,实在是谨慎了些,不仅没有攀附皇子的念头,怕更避讳些。虽然是我同四哥一块儿救得他,但是他对我与四哥却是不同。这般看下来,他倒是个好的,起码不势利,并未因我处境不堪而瞧不起我”
    兆佳失笑了笑:“是了,我也这般看呢,倒不是偏袒自己个亲戚,只是这曹家家教倒好,平王福晋也是个让人挑不出错处地”
    十三阿哥看了看兆佳氏道:“这下半年,咱们就紧紧,约摸着人情往来会少很多。你素日不是最腻味应付那些吗咱们就关起门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嗯”兆佳氏知道十三阿哥的苦处,面上却半分不显,笑得极是自然舒心。
    出得十三阿哥府,曹颙方松了口气,一时冲动编了这个谎话,差点没出了纰漏。幸好平郡王与淳郡王两位在塞外,这话就说圆过去了。
    回到府里,曹颙直接回了梧桐苑。
    炕上放着些布料与制成了一半的小孩衣赏,初瑜正摆弄得不亦乐呼,见到曹颙回来,笑嘻嘻地道:“额驸,王府那边中午过来人报喜,今儿早间添了个小阿哥,母子平安后个派车过来接初瑜回去,给小弟洗三观礼”
    曹颙点了点头:“确实好消息,只是洗三礼还用不上这个吧”
    初瑜笑着说:“初瑜省得这个,只是心里高兴。想早点把满月礼也定下来
    曹府,前院,魏黑住处。
    庄先生坐在椅子里,神情十分凝重。魏黑则满脸铁青,紧紧地咬着嘴唇,拳头握得死死地。
    魏白目光闪烁,望了望庄先生,又看了看魏黑,好一会儿方挤出笑脸道:“先生。大哥,这事不是过去了吗神不知、鬼不觉地,谁还能查出来不成”
    “屁话”魏黑一拍桌子,站起起来。指着魏黑道:“你……你个混蛋王八蛋,什么主意你都敢拿”说到这里,就听庄先生咳了两声。
    魏黑以为庄先生有话要说,虽是一肚子怒气。仍是先收声,略带疑惑地看向庄先生。
    庄先生往门口处努努嘴,魏黑皱眉道:“是谁,给爷滚出来。这般鬼鬼祟樂地做什么”
    好一会儿,一个小丫头方低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出来,是魏白院子里的小红。
    魏白不高兴地呵斥道:“不好好侍候奶奶。你怎么跑到这院子来”
    小红吓得一激灵。忙跪倒在地:“回……回二爷话。方才冯嬷嬷看到二爷回府,同奶奶说了。奶奶等了一阵子。不见二爷回去,想着二爷在大爷这边院子,便打发奴婢请大爷、二爷过去用饭”
    魏白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庄先生与魏黑两个,知道这事一时还没完,就摆了摆手道:“我晓得了,我同大爷商量正事呢,让你奶奶先用”
    小红应了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等脚步声渐远,魏白则满脸堆笑,抱拳对庄先生与魏黑道:“老白知道错了,还请先生与大哥原谅则个,原谅则个也是情有可原啊,还不是因大哥的伤气得吗,就算是公子晓得了,相信也不会怪罪老白地”
    魏白虽然口里知错,脸上却是半点悔意都没有。魏黑实在耐不住,抬起胳膊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魏白没防备,看到巴掌下来时,只是怔住,因此这一下挨得倒实,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庄先生见魏黑出手,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不禁恼道:“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
    魏白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嘴巴里腥咸,用手抹了抹嘴角,殷红一片,他带着不解与委屈道:“大哥”
    魏黑自幼失去双亲,与弟弟相依为命多年,两人从没口角过,更不要说是动手。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魏白开口,方低声问道:“兄弟,你还记得师父临终的话吗”
    魏白点了点头:“这还不到十年,哪里就忘了师父他老人家说,收养我们只是机缘巧合,对咱们也没别得要求,就是要帮他尝还公子家地恩情”
    “恩情”魏黑冷笑道:“亏你还说你记得,你这是报恩吗这是讨债,这是催命啊其他人,死了、残了,也就罢了,三十多条人命,天大地火气你也该散了偏你这般多事,给皇子阿哥下药,你不要命了吗”
    魏白仍是不服,挺了挺脖子道:“其他人不过是喽啰,这幕后指使得还不是这般皇子阿哥为啥就要饶过他没有一刀割了他地脑袋,已然是便宜了他”
    庄先生摇了摇头,轻叹道:“鲁莽了,鲁莽了啊”
    魏黑怒气反笑:“行啊,你魏二爷能耐了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是吧”
    魏白扬了扬头道:“我敢作敢当,就算是事情败露,用我这烂命抵了就是,怕个球儿”
    魏黑点点头:“你当你他是阿猫阿狗,他们要你这条烂命干什么你有出息,这一手玩得漂亮,别说京城这满府上下百十来口,就是南边府里老爷、夫人他们也都要承你地情了”
    魏白抓了抓头:“不能吧,咱们公子是郡王额驸,大小姐是王妃,皇帝还能治他们地罪不成况且又是我一个人做得,公子并不知情”他虽然这般说着,但自己也没底起来。
    魏黑呼了一口气,对庄先生道:“先生,这怎么安排方妥当”
    庄先生沉思片刻,又看了看魏白:“这件事,从头至尾,你确信没有任何纰漏你要再仔细想想,万万不可轻心马虎,这件事若真的泄露出去,曹家说不定就会彻底垮了”
    魏白抓了抓头,想了又想:“应是没纰漏,那药吃了先会腹泻,与时疫的症状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只是泻一回两回便罢了”
    庄先生摇摇头:“当时王府围着,有太医在里当值,就算是只泻过一次,因症状与时疫同,想来太医们也不敢马虎。虽未必瞧出些什么,但是察觉到异常也说不住。那药呢从哪里讨来地”
    魏白“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老白记不得了”
    见庄先生与魏黑都瞪着自己,他方使劲了想了一回,说道:“老白想起来了,这是去年娶媳妇前,几个哥们弄来的,本来是想要闹洞房用,好戏弄老白。让老白提前晓得了,便顺手收起来这物件很是寻常,青楼画舫间都能够寻得的”
    庄先生这方稍稍放心:“万幸,不怕它寻常,越是寻常麻烦倒越小些”
    魏白想着自己做得机密,不禁好奇地问道:“先生,这事我同哥哥都没说起过,先生又是怎么知晓的”
    庄先生道:“公子冲动地围了郡王府,又纵着你去报仇,这事情过于义气。老朽怕有不妥当地,就叫人盯着那边的动静,却是有些不对只是想着是不是,便叫你过来问问,没想到真是如此”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危机二
    刹海南岸,敦郡王府,书房。
    虽是不耐烦药味,但是为了“重振雄风”,十阿哥仍是皱了皱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十阿哥对面站着一穿着八品服侍的中年男子,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额头上尽是汗,顺着脸颊直淌,他却是不敢擦拭,完全俯首听令的模样。
    十阿哥本来就被太医没好感,眼下见那男子窝囊的模样,更是气不得一处来,将碗重重地摔到地上。
    那太医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地叩首:“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给爷闭嘴”这话十阿哥都听得腻味了,不耐烦的呵斥道。
    “王……”这太医也乖觉,生生地将后面的几个字给止住,脑门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十阿哥拍了拍几案:“给爷说说,到底怎么回子事当初你不是说不碍事,只是累着心神,要休养半月,调理调理就成的吗这半个月爷也养了,这汤汁子也早晚不落地喝着,怎地还不见好”
    那太医竭力想着措辞,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能否同小臣说下,这床帏之间,王爷仍是如之前那般清心寡欲否”
    虽说屋子里没旁人,对着的又是个大夫,但是十阿哥仍有些难堪,狠狠地瞪了他一样,方道:“月初开始,见好些;这两日,也偶有一二。只是,这时间忒短了些。未等入巷,便泄了身子”
    那太医心里有了底,略作思索道:“王爷稍安勿躁,这向来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王爷想是前些日子身子乏的缘故,眼下这般看来却是要渐好了”
    “渐好了,渐好了就知道说这句,这到底要渐到什么年月去”十阿哥不耐烦地问道。
    “这……”那太医偷偷看了十阿哥一眼,道:“王爷。再有月余……”
    “什么”十阿哥声音大地能震掉屋顶两块瓦。
    “不……不……”那太医被喝的一个哆嗦,偷眼见十阿哥脸色发黑,忙改口道:“再有半月,再有半月”
    十阿哥青着脸。虽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是也知道这治病不是三言两语就妥当的事,不由得又烦躁起来,吼那太医道:“妈的。还不快给爷滚,你还等着请赏不成”
    那太医如蒙大赦,忙不迭又给十阿哥磕了两个头,方退了下去。
    十阿哥想着还要喝上半个月药汤。心里又是一阵恼,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刮子。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若是自己出府那天不说什么十年八年不见太医的话。怕也不用喝上这一个月的药。
    他真一肚子邪火无处撒。就听到门口有人走动,想也不想。拾起边上搁着的玛瑙摆设就扔了过去:“滚,爷不是说了,谁都不准到这边来地,找死不成”
    “哎呦”来人被打个正着,不由痛呼道。
    十阿哥一听声觉得不对劲,来得不是九阿哥是哪个这可是正被砸到了肩膀头,实打实的硬玛瑙撞骨头,九阿哥这厢捂着痛处皱眉不已。
    十阿哥忙站起身,一溜小跑往门口迎来,一边口中陪笑道:“九哥,嘿,你瞧,我不知道是你,这事闹的,这实在对不住,要不要唤太医来瞧瞧”
    九阿哥撇撇嘴,大步迈了进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呲牙道:“别费事了,一会儿回府揉揉就好了倒是你,这么大的火气,还恼皇阿玛没点你去热河呢”说话间,他细细打量着十阿哥地神色。
    十阿哥摇摇头:“有什么恼的又不是没去过这些年,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虽说比京城凉快些,可那草甸子上的蚊子也不白给这般悠哉地在府里,又没什么差事,正乐得清闲”
    “不为这个,又为哪遭”九阿哥感到奇怪。
    虽然素日关系好,但有些话关系到男人的面子,十阿哥也不肯事事都说,吭哧了两句道:“是我房里地事,九哥别问了”
    九阿哥笑了笑,自以为心下了然。
    原来,十阿哥的内宅也不太平,虽说不过一个嫡福晋、两个妾,却也热闹着。其中一个妾郭络罗氏,员外郎永保之女,是宜妃的族人,也算是九阿哥的远方表妹。跟十阿哥最早,生育子女最多,却至今连个庶福晋地名分都没得上只因十阿哥大婚后迎娶的嫡福晋出身高贵,是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
    这嫡福晋容貌长得好,人也不是善茬,不仅比郭络罗氏年轻,手段也利索,府里上下压的稳当,又将十阿哥笼络得服服帖帖。
    郭络罗氏自然不甘心,虽不敢直接顶撞嫡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但是凭着自己是宜妃地族侄女,又生育了格格阿哥,也隔三岔五也给她上点眼药、添点腻味,或是刺十阿哥一下,让他心疼上几天。
    虽说郭络罗氏不算外人,但到底没有兄弟亲,九阿哥也懒得唠叨这些家务事,便道:“明儿我就同老四去热河了,有句话还要先嘱咐嘱咐你”
    十阿哥忙坐直了身子,道:“九哥,您说,兄弟听着”
    九阿哥摸了摸茶盖,垂下眼睑道:“福六与马多他们,到底怎么处理,你想好章程没有”
    “这……”十阿哥迟疑了片刻,犹犹豫豫道:“我想着……八哥、九哥地门人多,要不打发他们出京避避”
    福六与马多等人都是十阿哥府邸上长随侍卫。围府时因时疫死地那三十多人都是暗人,没有身份。因郡王府上的仆人名册都
    府,人口都是固定地。而这送尸首到连场是要登记送这些暗人的尸首去火化时,不得已报了报了福六等人的名字。
    四阿哥曾怀疑十阿哥这府上的人手不对,还提过要让内务府重新来登基人口,但几次都被十阿哥打哈哈、推太极给推过去了。眼下时疫过去两个多月了,就算再拖下去,也终会有来人盘点的时候。因此,九阿哥才会这样问,毕竟在官府的名册上。这福六与马多等人都已经是“死人”了,若这么被查出来……
    “避怎么避还能避一辈子不成况且他们又都是家在京里的,谁没个亲戚朋友,就算是忠心不二。就能够保证他们不同亲戚联系了万一落到别人手中,咬出点什么来,咱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九阿哥的言辞冰冷而坚定,他瞄了十阿哥一眼。又收回视线,轻描淡写道:“想法子,支他们出京吧。都解决了,不能再留一个。”
    “九哥……这。这,这别人还好说,这福六与马多跟着兄弟好几年了”十阿哥的声音里带了丝恳求:“他们两个对兄弟那绝对是忠心不二这个兄弟都敢担保地”
    “越是跟着你久的。才越是不能留”九阿哥微皱了皱眉。颇有些苦口婆心劝他道。“就算平日不常在人前出现,但这年头久了。总有三儿两儿的识得他们的既是他们忠心,你好好照拂他们地家里人,多给些抚恤也就是了。兄弟,不肖我说,你也当知道,为了杜绝后患,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十阿哥迟疑了一下,虽是不忍心,但是也晓得九阿哥说得在理,沉重地点了点头。
    九阿哥见他应了,倒是略放下心来,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十弟,前两月死的这些人中,可有什么异常这段时间,因时疫死人的,我也都着人打探了,这内城里,一府死了超过十人地并不多,不过十家八家,十弟这边却是最多”
    十阿哥想了想,回道:“异常什么异常没见什么不对啊,这些人赶巧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止他们,当初在这个院子侍候的三个小厮也尽数病了因时疫传出来,后来就封了院子,虽然也往里送药,到底是一个也没救过来”
    九阿哥沉思了有半刻钟,方摇摇头:“不对,这人死得太干净了说时疫险恶,但是其他人家吃了药的,十人中也有五人能够脱险,怎么可能都死了”
    十阿哥腾的一下站起身,瞪圆了眼睛:“九哥,这么说是有人算计我”
    九阿哥点了点头,脸色也尽是阴郁:“怕打得就是你地主意若是我没料错,那往你们府送的药材肯定不妥当外边围着,府里这时疫遏制不住,到时候别说是你,怕就是几位弟妹与侄子侄女都逃不过”
    “他姥姥”十阿哥气得不行:“这是哪里来得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般对付我”
    “还能有谁”九阿哥冷笑道:“左右不过是咱们那几位好哥哥”
    “老三、老四”十阿哥恨恨地:“这也太歹毒了,我哪里招惹过他们”
    “还有一个……”九阿哥脸比锅底还黑上几分,“还有皇太子呢别忘记这个”他越思量,对太子地疑惑越深。老三和老四可是奉旨防疫,要是老十这边有个三长两短,他俩头一个跑不了。
    “太子他不是在热河”十阿哥挠了挠头,有些算计不来怎么回事。但细说起来,他同太子真就有过几次冲突,有两次还差点动起手来,只是因八阿哥拦着,方没真打起来。但彼此看不顺眼那是一定地了。
    九阿哥哼了一声,喝了口茶,道:“太子是在热河,那皇长孙在京啊咱们倒是小瞧了他,顺承王府那边,就是他找人给上得眼药瞧瞧,这才十七八,使得出这般计策了若是成了,不仅老三、老四没好,就是你我怕要也要引得皇阿玛生疑”
    十阿哥恼道:“管他是谁,竟然这般害我我这就派人去查去他妈地,真当我是脾气好的了姥姥”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喊人。
    见十阿哥这副样子,九阿哥忙止住:“老十,别莽撞太医院那边,就不用费事了,在你们府里当值过的两个太医,一个因时疫暴毙,一个醉酒摔死了”
    十阿哥一怔,不由急道:“这……这就这么算了不成”
    九阿哥摇了摇头:“别急哼,能够将事情做成这般的,若是没你府里人配合怕也不成。你要有那功夫,就将你这府里好好梳理梳理,保不齐就能够逮住一个两个卖主的奴才收拾不收拾这小崽子的,再说,自己府里头必须得干干净净的。”
    十阿哥咬咬牙,也无别的法子,只有点头应了。
    曹府,书房。
    听着庄先生的讲述,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家兄弟,曹颙久久没有吭声,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虽说他心中除了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四阿哥也勉强算上,其他的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听到这些却没有半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数年来的筹谋,进京后的谨小慎微,父子两人的兢兢业业,立时都成了笑话。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危机三
    许是曹颙的脸色实在白得骇人,庄席心里不放心,低声:“颙儿”
    “颙儿……颙儿……颙儿……”似乎只是遥远空间传来的呓语,在曹颙的耳边回响不已,打破了他的冥想。
    曹颙转头,望了望庄席,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又低下头看了看魏家兄弟。魏黑满脸自责,紧握着拳头,说不出话;魏白也晓得妄为的后果了,愣愣地发呆。
    曹颙摇摇头,事情都已然发生,自己就算是再怕又如何他先是去扶魏黑,魏黑愧疚难当,虽起了身,却犹低着头,道:“公子……”
    曹颙拍了拍魏黑的肩膀,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回手又去扶魏白。魏白却直挺挺地跪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曹颙没有放手,只是手腕上加了力气,魏白不好再挣扎,便也跟着起身。
    “魏二哥,这件事为何你做之前没同我商议”曹颙随意问道。
    “公子,我……哎……老白知道错了”魏白低着脑袋,憨声道。
    “你是知道如果对我说了,我八成不会许你这般做,是不是”曹颙继续问道。
    魏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方点了点头。
    曹颙没有再说话,看着一边听着的魏黑眉头越皱越紧,摆了摆手,反而安慰道:“事已至此,急也无用,魏大哥且宽心”说到这里,又对他与庄先生道:“有些话。我想单独同魏二哥唠唠”
    庄先生与魏黑听了,瞧了两人一眼,便先推门出去了。
    曹颙的面容虽平静,但是魏白却甚是没底,稳当了一会儿,方小声翼翼地问道:“公子要对老白说什么”
    曹颙瞧着他,心情十分复杂,半晌才沉声道:“这事,错在我。”
    魏白唬了一跳。忙摇头:“这干公子什么事都是老白自作主张,公子要再这般说,老白……老白可是真是没脸再……”
    “魏二哥。”曹颙出言打断他,认真地看着他道。“王府的地图是我给你的,害人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若是没有最后阿哥这件事,那前面的虽是出你之手。却是我的授意”
    “嗯”魏白犹豫着点了点头,却道:“公子只是要出口恶气罢了,又有什么错都是老白的错……”
    “你设计皇子阿哥,也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又有什么错”曹颙反问道。
    “这……老白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去招惹这些惹不起的人”魏白低着头,喃喃道:“若是连累到公子。那就实在是该死了”
    “纵然是曹家有恩与你们兄弟地师长。有你们这十年保护。也偿还清了”曹颙淡淡地说道。
    “公子”魏白听了,猛地抬头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子要赶大哥与老白走”说着。忙摇脑袋:“老白不走,老白做错了事,任凭公子责罚便是”
    曹颙认真道:“魏二哥是个血性汉子,我心里很是羡慕与敬重你有些事,我能够允许自己错,却不能允许你错,你可晓得是为了什么”
    魏白不解地摇了摇头。
    曹颙不再看他,视线透过窗子直望向遥远的天际:“有些事,若是我自己个儿错了,连累到我的父母亲人,我并不会为难,碧落黄泉,大家团聚就是;若是你错了,我该怎么办”说这些,却是他的心里话,刚刚听到原由地那瞬间,他确实是起了杀心。随即,想着自己来这世上十年,打流落在外后回到府中后,这兄弟两个始终在身边保护。其中,还有七年多的时间做着暗人,便终是叹了口气。
    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曹颙回过神来,见魏白举着血淋淋地左手,小拇指已经齐根而断。他“扑通”一声跪倒:“公子,老白知道错了,老白发誓,下不为例如有违背,形同此指”
    曹颙看着地上血渍中的那根小拇指,实在是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蹲下身,将他右手地匕首接了过来,撇到一边,又将里衣衣襟撕下一条,帮他包扎起伤口。
    魏白本想抓着曹颙的衣裳再说上两句,然而见曹颙脸色比方才还难看,他愣怔了一下,还是收了手,低下头,像个胆怯的孩子似的,不敢再吱声。
    曹颙帮他包好,并没有起身,而是直接席地而坐,问道:“魏二哥还记得到曹家多久了吗”
    魏白想了想道:“是四十年秋进地,这算起来,再过两月,就整十年了”
    “是啊,将近十年了我来到这个世上有多久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你们兄弟的照护下长大的”曹颙提起往事,有种恍然隔世之感:“魏二哥性格豁达,本就不是能够束缚到宅门之中地,何必强求
    曹颙地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甚为清冷决绝,魏白地脸色顿时灰白。
    “我不走”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魏黑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原来他方才一直没走远。
    “魏大哥”曹颙有些意外。
    魏黑傲然道:“公子好狠地心,莫非是见老黑废了只眼睛,不当用了”
    曹颙沉默不语,魏黑又道:“若是老黑走了,公子还哪里找身手这般好的去老黑又哪里找这么好的主家就算是公子骂我脸皮厚也好,今后老黑倒是赖定公子了”说到这里,指了指魏黑道:“老二,你都三十多了,也不是孩子,别的哥哥也不同啰嗦,父母虽是去得早,但毕竟有生养之恩,你回老家去吧支撑支撑门户,逢年过节到父母坟茔前锄锄草”
    “公子大哥”魏白望望曹颙,又望望魏黑。哽咽着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就算你我手足兄弟,也没有守着过一辈子的道理往后听哥哥一句,改改脾气,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你不要再为难公子,也不要再为难哥哥只是……”说到这里,魏黑地声音变得犀利起来:“只是你要记得,你没有去过什么王府,也没有做过任何事。更同公子扯不上半点干系”
    曹颙想着方才魏黑望着魏白时眼里现出的杀意,心里叹了口气。本想借这个机会,让魏黑也脱身的,已经保护他十年。还要再让魏黑保护他二十年、三十年不成但是魏黑为人重情义,就这般让他们兄弟两个离开,说不定魏黑出门就先杀了兄弟,随后自杀谢罪了。
    待到魏家兄弟都离开。庄席才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正色道:“颙儿,这收尾之事……”
    曹颙见庄席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先生。您就别吓唬我了,非要逼得我急火攻心、吐出口鲜血来您才满意吗”
    庄先生摸着胡子,笑了笑:“怎么叫你看出来了实在是这回魏二胆子忒大了些。幸好没大事。我若不吓唬吓唬他。让他长点记性,往后惹出大祸事怎好”
    “没有往后了。明儿他要带着家眷返乡了”曹颙望着地上的断指道。
    庄先生顺着曹颙的目光看去,见血糊糊的,眉头一皱:“这……这……”
    西山,山脚一处庄子。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健硕的男子站在窗口,顺着窗户的缝隙,机警地往四周望去。房间里还有十来个人,或坐、或站,围着饭桌,都是屏气凝神,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瞧都不瞧一眼。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屋子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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