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干系重大,恳请诸公入内厅相谈。”
吕原薛瑄对视一眼,“请。”
连杨善也被留在室外。
刚坐下,李贤就语出惊人:“两公之意,是将欲活石世子么?”
此一奇问,恰对石彪当日奇谈。
吕原薛瑄莫名:“石氏之恶,一死尚不足蔽罪,奈何令他再活?”
李贤颔首道:“照此说来,此次是非致石家于死地不可?”
关于这个,吕、薛二人单独觐见过皇帝,自忖是深悟了帝意的,然而臣不密则失身,他们不愿多谈,只道:“李大人到底何意?”
从两人态度,李贤大概明白可以放手去做了,也不再绕弯子:“如果真欲置其于死地,那么张鹏岳正两案,就不该再牵连其中。”
薛瑄道:“用张、岳事,正要他抵死。”
李贤笑了:“老夫子这话却错了,张鹏、岳正二人受冤,原是人人知情而痛愤,但张鹏入狱是陛下当场判的,岳季方最后被贬,也是陛下明明确确的旨意。今上英明,岂肯自承不是?如果照此申奏,一入御览,忆起前情,必疑法司借石氏来怪皇上,上必震怒,不但两公,言事诸人,恐皆不免。而那石大世子,反得陛下认为是自己一头,逍遥法外去了。”
吕薛二人闻到此言,恍然大悟,齐声道:“阁下洞人肺腑,我们差点栽着了!那这奏稿如何写才是?”
“只需将张岳事抽掉即可。”
“对,对,我们现在回去重新拟——”
李贤道:“石氏耳目众多,稍一迟延,必然泄漏机谋,即致败事,两位大人印章随身带了吗?”
薛瑄点头,吕原道:“李大人的意思,就在这里修改?”
“是的,即时呈奏圣上,以待英裁。”
“好极,好极!”薛瑄表示赞成,一面从案上找出现成压在镇纸下的白纸,请吕原重新执笔,一面掏出自己的印子:“我就立等加封,看他石氏一门,从此轰然倒矣!”
☆、斗智斗勇
是时石彪在狱,闻吕原薛瑄等已将张、岳两案加入,自喜一切照计划进行,然而第二天杜清匆匆过来一说,他面色变了。
“怎会突然变卦?”
“听说他们上朝之前曾与吏部尚书李贤三人单独谈了会儿,但谈的具体为何,是否跟奏疏变动有关,尚不得而知。”
“李贤?”
石彪俯首沉吟,杜清纵然急得不行,却也不敢打扰他,良久,石彪抬头,道:“现在看来我还要在这里呆一阵子了,这也没甚么紧。你转告我父,停止一切动作,即刻写辞表,告老归田。”
“啊?”杜清张大嘴。
“从今日起,我石氏要开始敛迹容忍,今上是个念旧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石彪也不多说,“你只管告诉父亲,他自然明白。”
“是,是。”
等杜清踉踉跄跄退去,石彪朝屋外石守道:“你去请曹厂公。”
袁彬终于没熬过东厂花样百出的手段,承认了东厂给他冠上的一堆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有一条最新增加的罪名却让他不解:吏部尚书买官卖官,他是中人——李贤什么时候也得罪东厂了?
好在他现在心里有了主意,巴不得罪名越多越好、牵涉的人越多越好,因为杨善跟他说了,目前正在活动三法司,到时案子闹大,他就可以请皇帝开午门会审,有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及左都御史在,曹吉祥不可能一手遮天。
只要杨善肯请,他心里相信皇帝肯定是向着自己的。事实证明皇帝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就在曹吉祥为袁彬承认罪状而欣喜不已的时候,金英以监案的身份捧着圣旨来了。
以金英而言,经历午门会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场合再庄重威严,在他眼里只有世事如烟的感慨。他自然也是向着袁彬的,从这一点,可以窥见皇帝对本案的态度。
曹吉祥心里打鼓,不过面上滴水不露,对大理寺卿道:“事涉吏部尚书,理应传来对质。”
薛瑄面上虎虎地:“不可,大臣不可辱。”
曹吉祥再看看另两位,杨善自然赞同薛瑄,刑部尚书孙显宗呢,无可无不可,二比一,曹吉祥只好作罢。
于是开始过堂。
“袁彬,”他扬起状子,喝道:“此上所述罪状,你是否都承认?”
“那是被逼而为,袁某一概不认!”
此言一出,整场大哗。曹吉祥大怒:“你按了指印在上头,你想翻供?!”
“正是。”
“你敢!”
“曹公公少安毋躁。”薛瑄拦住他伸出的半个身子,对堂下道:“袁彬,你的意思是东厂迫你诬服吗?”
“不错,落到了他们手上,要你说什么,你就得说什么!”袁彬将手一指曹吉祥,“什么吏部尚书买官卖官,我根本听都没听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当面揭穿东厂的丑陋面目,曹吉祥脸上乍青乍白,抖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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