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今年多大了?”
太子突然咳嗽一声。月昭并不介意:“奴婢三十余了。”
“不像啊,这太不像了!”襄王仔细盯着她脸,受到入宫以来最大一个刺激:“你顶多二十三四!”
“那是襄王殿下抬举奴婢。”
襄王犹不能置信,啧啧摇头,如此美人,在宫里这么久,皇帝竟然没看上!
了解两人关系后,显然跟太子也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对她好感大增,叹息她难道一直在宫内这样下去,直到凋谢?
“你应该出宫。”
此言一出,太子月昭都抬眼。
“既是投缘,我有什么说什么,”襄王问:“贞儿如此人才,出去比那些大家闺秀丝毫不让,我倚老卖老,要是有贞儿这样一个女儿——”
“姊姊不会出宫的。”太子陡然打断。
“哦?”
“姊姊,是吧?”太子强调。
良久,月昭睫毛微颤,应道:“是。”
襄王察觉出了两人间怪异的氛围,顿下,喝酒。
“不过,”月昭沉吟半天,出声:“襄王仁慈,倘能建议万岁将宫内充秀制度改一改,也是好的。”
襄王没料到她想这么远。
“民间的女儿,一旦选作秀女,按规例,是永世不能与父母相见的了,在深宫里头熬出头的还好,熬不出头的,四五十岁被送进安乐堂,半世不见天日,最后一席草席了结一生。”她低低诉说着:“既然年年都要选秀女,有新的进来,那些到了一般年纪的,何不遣放出宫呢?”
“你这么说,我倒是忆起来,曾经和人把酒闲谈,也说过这选秀之事。”襄王放下酒杯,“各地一到选秀女的时候,都害怕得很,不论好歹,纷纷赶紧找个人嫁了。”
太子问:“宫中吃好喝好,难道不比嫁那些穷人家强么?”
“太子,”襄王苦笑,“穷人家再穷,女儿嫁过去,总还是可以回娘家的。若做了秀女,如贞儿所说,只怕一世再难与父母相见,那么有女儿和没有女儿又有甚分别?所以女儿被官吏选中,做父母的只当那女儿死了,侥幸得到京里选不中,退回来时,好算得是再生了。那时做父母的重得骨肉相逢,像天上掉下一件宝贝来,也没有那样地欢喜;可是选中的人家,眼睁睁地瞧着别人的女儿回来了,自己却消息沉沉,这时的伤感和悲痛,就是心头刲一块肉也没有这般地难受——生离死别,原是人生最伤心的事,太子,你说哪个好呢?”
太子恻然,忽尔望住月昭:“姊姊,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月昭没答话,他又道:“姊姊定是想的,我竟疏忽了。姊姊家具体何处,我让人寻访了来,把他们接到京里,这样时时可以见面,姊姊说好不好?”
“我自然想……”月昭喃喃,可是,她真正的父母早已……而这具躯体的家人,自己真不清楚。
“姊姊待会儿把地址什么的写给我,我马上派人去接。”太子兴致勃勃。
月昭定一定神,“这先不忙。襄王殿下既熟知选秀内辛,那是再好不过,不知——?”
襄王道:“贞儿有此悲天悯人胸怀,本王又岂能甘于人后。”
“真的?”
襄王笑:“我会适时向陛下提及。不过,多年旧制,不见得一下子能改就是了。”
“这说不定,先前的妃嫔殉葬制度,陛下不就下令撤销了么?”月昭起身,正正式式地朝襄王行了个大礼:“无论如何,我在此先行谢过襄王殿下。”
襄王抬手,觑一眼旁边忽然变得沉默的太子,饶有趣味地道:“说来说去,放宫女出宫是好事,是仁政,贞儿为何不让太子直接向陛下提呢?”
“……”月昭咬唇。
“唔?”
月昭还是未答。
“姊姊,其实,是你始终想出宫,对吧?”
少年横生一句。
☆、以己为饵
最近咸阳宫气压偏低。
大家揣测纷纷,太子与贞儿姑娘说不和吧不像不和,说吵架吧又绝非吵架,再说,谁敢跟太子吵架?就算太子主动要吵,那个人也绝不会是贞儿姑娘。
滴滴与张珊到咸阳宫,杨柳得到通报,赶来拜见:“杨柳见过两位小姐,真是稀客。”
“请起,”张珊开口,“贞儿姑娘在吗?”
“在,”杨柳指一下外面,“那不就是?”
两人从北窗望过去,但见庭院外一人手执生丝白团扇,倚定红桥,看不远处几个小丫头扑蝶。丫头片子们固然天真活泼青春可爱,可滴滴却看那人看呆了,再一次觉得她真好看啊。
“两位稍等,我就去请贞儿姑娘,”杨柳说,“不过,不知找我家姑娘是因为——?”
“哦,原是为了过两日就至四月初八,”张珊答:“相传是佛爷诞生的期日。老娘娘信佛,我们几个私下商量着亲手做几道素菜孝敬她老人家。因为之前有幸尝过贞儿姑娘的手艺,所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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