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月昭外,就数阿芬略敢放肆,见他并未着恼,答:“可不是呢,难不成还敢在主子眼皮底下耍么?”
太子道:“你们在玩什么?”
杨柳答:“拍七。”
“那不是酒令?没有酒哇。”
“回殿下,奴婢们哪敢真的喝酒,就是输了的代赢了的顶一桩差事罢了。”鸢尾声音清脆,亭亭道。
“好玩,”太子卷起袖子,“王纶,帮我更衣,与她们玩会儿。”
“殿下也要玩?”众婢又惊又喜。
“对,算了,王纶,你干脆去拿酒,要玩就玩真的。姊姊,你帮我更衣吧?”
月昭走到他身边,先给他解腰带:“下午的习武呢?”
“今天教相马,我跟见潾岂有这个都不知道?师傅没什么可教的,所以早回来了。”
众宫女们放松下来,重新拼桌摆点心,嘻嘻哈哈,杨柳去取太子的便服,月昭看太子腰带上挂了很多东西,数数,计有荷包、扇套、玉坠、印符等等,荷包还不止一个,拈起最重的那个红缎拓金线松石豆荷包,问:“这么累璧重珠玉箔丁当的,你也好受?”
她比他低了大半个头,闻着她头顶若有似无的发香,太子心情极好,伸手展臂任她所为:“嘿嘿,就是放了些金银锞子,好随时打赏用。”
有个青缎拓金丝珊瑚豆荷包是自己所绣,掂掂倒是很轻,应该没装什么。另有个黄丝五彩线珊瑚豆样式,月昭瞅瞅:“这个绣得挺不错。”
太子瞧一眼:“哦,杨柳绣给我的,姊姊你要喜欢就拿去。”
杨柳正好捧着衣服过来,听他不以为意的语气,低下头。
月昭抖了衣服从他左臂套进去:“这么精工细琢一个荷包可不容易,你说送就送,倒轻巧。”
太子陪笑脸:“姊姊你放心,你给我绣的我绝对不会给人。”
月昭翻白眼,不说了。桌席摆好,太子坐,招呼众人,谦来让去,最后入座的是月昭、阿芬、杨柳、铃兰、鸢尾、绿黛六个。
太子坐庄,行起令来,各家背后的小侍争着代酒。太子存心想观月昭醉态,概不准代。杨柳微会其意,帮着撮弄,不想月昭很是利落,屡屡越过,反把太子灌醉了。
杨柳也屡次差误,罚了许多酒,未待席终,已经支持不住,月昭见此光景,代太子宣布收令,让铃兰扶杨柳下去躺着,自己和阿芬把太子弄到榻上。
王纶去煮酽茶,阿芬端过水让太子漱口,太子摇手不用,想坐起来,抚着头颓然倒下,把阿芬吓一跳。
“找水铫手巾来,”月昭对她道:“我给他揩把面,让他躺会儿就好了。”
阿芬答应着,一会儿热巾子来了,月昭帮太子擦脸擦手,太子一把反握住她。阿芬诧,见月昭没反应,抬头看,月昭“嘘”了声,原来少年已经睡着了。
静静等了一回,月昭方脱身,嘱阿芬好好看着太子,来到廊下,汪直果然还在等,月昭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到尾说一遍。”
乾清宫西暖阁。
司礼监金英、怀恩,以及梁芳三个秉笔太监隔着帘子,每人据了一条红案,案上笔墨纸砚,堆陈卷奏;更外面,是以萧敬为首的一群承笔太监,肃手站立。
金英把挑出重点的奏折一本一本念着,最近因为督察院的一封信,内阁首辅徐有贞赋闲在家,票拟不如之前简短精练风格,皇帝听到一半,打断:“督察院那封信查得怎么样?”
金英看一眼怀恩,怀恩放下笔,道:“回万岁,据原件遣北镇司追到德州,找到了具体的那个人,谢通主审,并无其事。”
“哦——”
原是督察院最近接到一封信,说徐有贞指使他的门客到处诽谤,说皇帝寡恩,故而暂停其职,以待查证。
现在既然说并无其事,那皇帝的意思,是否销了徐相的假?
那声哦,令怀恩不敢乱揣君意,屏息等待。
却听梁芳道:“禀万岁,忠国公有封奏疏,内阁未敢批拟。”
“念。”
梁芳清了清喉咙,石亨此次长篇大论,全是炮轰徐有贞而来。
主要论点为检举当朝首辅心怀不轨。证据之一是,徐有贞封爵时,表扬功绩的诏书,为他自己所撰,内有“缵禹成功”一语,缵乃继承之意,“缵禹成功”,即禹将受禅于舜而为帝之意;证据之二是,徐有贞自己所择封地为武功,而武功是曹操始封之地,《诗经》“载缵武功,”意更明显。
帘内听了,半天没动静。
当朝权臣,终于撕下面具,开火了。
“咳咳,”怀恩心知这于徐有贞当前境地是雪上加霜,对徐有贞,他还是佩服其才的,道:“梁公公,缵禹成功,是否可作以下解:禹为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尝尽艰辛,正映证了陛下当年处境……”
“怀公公,”梁芳一贯是木然的语调:“缵禹成功到底作何解,万岁自有定论。况且,也不是我的说法,是忠国公的。”
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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