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丫头,前三名跟最后三名揽全喽!来来,你们三个是不是该给她们三个敬酒,以后要更进一步,多多切磋。”
于是侍女过来斟酒奉盏。滴滴没觉得什么,秀珠可大不爽快:大家都一般儿来进宫参选,谁也不比谁高半截儿,凭什么我们给她们敬酒?
不过太后的面子不能拂逆,只好若无其事的喝了,太后又对皇后道:“听说东宫最近收敛了不少。不过依哀家看,还是尽快把他的事办了的好,这是正事。”
“母后说得是。成婚之后,想必东宫的性子更能稳定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偏偏太后不把话题继续下去,向周贵妃道:“东宫里那些丫头,哀家瞅模样长得都还好,怎么就没知道侍寝的?”
此话一出,小姐们都红了脸。
“回母后,”周贵妃前次没辩解的话,正好在这里说清:“这里头有缘故。”
“哦?”
“一来,太子不喜;二来,贞儿后来跟我说,我觉得稍稍晚些,亦有道理。”
太后示意她说下去。
“管紧一些,是为了将来好。如今东宫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年纪轻轻,譬如郕王一样,被勾引坏了,那岂不是对不住老娘娘的托付?”
想起郕王百求无子的教训,大家都肃了颜。太后点点头:“确实。万岁爷当年也是王振管得紧,身子结实,要不然岂能在外头经那样一番折腾,还能无病无恙的回来。”
“可不正是。”
纪妃瞧周贵妃三言两语轻松解脱,心中冷笑,不愿话题老在太子身上打转,朝高淑妃道:“姊姊,我听说德王最近把他那些鸟啊香囊啊什么的全撇了,读书练武都很认真,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高淑妃掩不住笑容:“阿弥陀佛,以前总半男不女的,现在可好了。”
“看来是长大了,姊姊的话知道听了。”
太后道:“哦,这我倒是不知,见潾肯把他那学舌鹦鹉抛了?”
“是呀,”纪妃笑着:“臣妾看他那样子,以后说不得要当大将军,保家卫国哪。”
“好,好,好。”
太后一连三个好,气氛极其和乐。
赛针会热闹一阵以后,对于各宫来赛针的女孩子们来说,又有私下约会。比如曾经是好姊妹的,因为分到不同宫里好久未见、趁此机会碰碰头说说知心话啦,或者数个合得来的再偷偷聚在一起重新用一盆净水测彼此的喜运啦,又或者难得清闲于月下独自散散步啦……反正这一夜直是闹到宫门下锁也不拘的,只要东方发晓前能各回原位就行了。
滴滴属于第三类。她单身藏了几根香,专捡偏僻地方走,为祭奠莫姨。
此日七夕。原是天上牛郎会织女相会的日子,树枝间偶有喜鹊喳喳飞过,是给他们搭桥去了么?
滴滴回忆着儿时自己依偎在莫姨怀里听她讲银河渡桥的故事,娘去得早,自有记忆起,她就是被莫姨一手带大的,虽然苦,却也不是没有欢乐的时候。
莫姨,你说人死后都是有灵魂的,娘一定在保佑我。你呢,你在么?
我好想你。
穿过一条长满荒草的小径,不知到了何处,像是个园子,似多年没有修葺,风吹落叶萧萧,一种寂寞孤凄的景象,真令人悲从中来。滴滴想这个地方大概可以了,对着月亮,从袖中取出香,火绒擦上,燃起,插好,对着跪下四拜。
拜完,也不起身,就势坐着,对住冉冉青烟,满腹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想道,人去有灵,纵然自己没说出口,莫姨总也是知道了的吧!
我已经知道那天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姨,滴滴一定替你报仇。
静呆了片刻,这才站起,脑中故人音容相貌浮旋,一步一回头离开。
蓦然听得线线弦挑之声,凄凄切切,仿佛勾人魂魄。滴滴好奇,忍不住循声而往,但见不远一座亭内,正有人抚琴,旁边一坐两站,共四人。
两个坐着的人滴滴不认识,看梳髻打扮似妃嫔,可衣衫陈旧,尤其弹琴的那个,明显年纪较老了;站的两个,却让滴滴大感吃惊:竟然是贞儿姊姊跟言谨姑娘!
滴滴原地想一想,终于没克制住,借着树丛往亭边移去。
一阕既终,听得四人对话隐约传来。
坐着的年轻嫔妃道:“他人欢笑我余悲,太妃娘娘当宽怀些,此曲过于黯然零涕了。”
太妃?
滴滴忙瞪大眼往那操琴人窥,宫内除了太后外,还有太妃么?既是太妃,何以在这样潦倒的地方?
太妃按住不止颤动的丝弦,道:“多谢桓嫔劝慰,我平日也不至于如此,只是贞儿言谨前来,一时想起前事,不免有物在人亡之慨。”
“此青桐琴是郕王所送?”贞儿问。
“是啊,”太妃依着琴,流下两滴泪下来:“可怜我那儿,临死之前也未得见他一面。”
亭中沉默了一阵,许久言谨道:“那些旧事,还是莫谈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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