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帘缝里张进去,恰这时,一点灯光射了出来,顺着那光,看见贞儿依次将一盘九层游龙抢珠的烛台根根划亮,慢慢地,整个房间都窥得着了,粉壁锦帷,太子斜躺在西壁的如意软云榻上,却把背朝着外面。
先是听得贞儿低低儿叫了“太子、殿下”两声,向壁的人影不动,也不答,贞儿轻轻叹了口气,捱床坐了会儿,替他拉上薄衾,随手放下珠帘,银钩晃荡,铿然作响。
不知怎么,这平日王纶熟稔之极的动作,由万贞儿做来,平添出股幽幽的旖旎。王纶看着,心道出宫时曾听曹少笑言红袖添香,初时不解,此刻却懵懂了几分。
月昭刚一起身,榻上的人影就动了,“你又要去哪?”
月昭返身:“你不是睡了?”
太子坐起来,微微拍着床,“我,我……”
“原来是装睡?”
“我,我……”
“果然是装睡,只是这又何必,给谁呕气呢?”月昭似笑非笑的。
太子直瞪瞪盯着她好一会,泄了气似的,颤声道:“你到底怎么样呢?你知道我的心为你都使碎了!”
王纶听着,说不出什么滋味。
恐怕外间没有人会相信,向来少年老成的太子,会有小孩子的一面。
唯独在这个人面前。
听他这样一说,原本想笑谐过去的月昭心肠陡软,不好再绷着脸了,何况确实自己差点不分青红皂白。她走回去,放柔语气:“我哪里也不去,原不过想把香点着,让你好睡。饿了罢,想吃什么,我亲手给你做好不好?”
太子抓住她的手,摇头:“让她们做,你陪我坐着。”
月昭此时不忍拂他的意,便也任由他握着。太子心满意足,唤:“王纶!”
“在!”知道雨过天晴,王纶喜滋滋出现,声音也格外敞亮:“殿下请吩咐!”
“去嘱杨柳铃兰她们传膳,要好吃的,我跟姊姊一块儿吃。”
“好嘞,小的马上去!”
“还有,”太子叫住他:“派些人去西苑帮阿芬搬东西,姊姊,你今晚就在这里住吧?”
月昭含笑:“好。”
于是王纶前脚出门,后脚一阵风儿宣布寝殿解禁,大伙才敢走动起来,纷纷传说贞儿姑娘在就是不一样。
屋内两人说着话,先是太子问她如意可收好啦,月昭指指腰间荷包,两人闲聊着,回忆今日整个事件始末,月昭问:“春风谱真是纪妃搜出来的吗?”
“纪妃奉皇祖母之命清查各处,好像前天来过,杨柳当时跟我说了句,说无异常,所以我也没在意。谁知道今天突然拿出那本东西来了!”说起这个,太子的气势马上不同。
“东西原本放在何处?”
“曹钦给了我,我回来记都不记得,不知道王纶把它收在哪儿,这厮也是!不然哪闹出这等名堂来,待会儿好好审他。”
月昭琢磨着:“按这么说,就算是纪妃无意中查到,她当时不说,今日却整这么一出……”
“她有意针对我?”
“嘘!”
月昭起身,往屋外看看,把门窗掩紧,回转身来,这才轻声道:“这话就你我两个人在这里说说,嗯?”
“我明白。”
“还有,我想起权妃遭贬一事,也是由于类似东西引起。刚刚到这之前我问了元儿姊,她说,两者很类似。”
“唔?”
“权妃是一页纸,你这儿是一册谱,那页纸看着像从这谱上撕下来的!”
“当真?”太子凝眉:“可惜现在谱不在了,要不然可以对证一番。”
“总之……要当心。”
先对付权妃,后对付太子。对付权妃可以理解,而太子……谁都知道,纪妃自己无子,她喜爱的,是在南宫共同生活了八年、她视如己出的高淑妃之子——德王见潾。
☆、乞巧赛针
“织女是天上最巧的人,能织出春天的朝霞,夏天的彩虹,秋天的流云,冬天的瑞雪。她又是个善良的人,常常把自己的‘巧’分给别人一点,就这一点点,在人间的人已算巧到极点了。”红姊姊朝各家小姐说道,“每年七月初七,宫里头的规矩,大家一齐向织女‘乞巧’,到了晚上更有赛针会,老娘娘打赏,亨儿姑娘嘱我来问一句,小姐们参加不参加?”
太后都参与,她们岂有不识眼色的理。等红姊姊一离开,吴灵犀首先大叫:“这个我可是最不会的,到时候会不会出丑呀?”
张珊扑哧笑:“还有两天时间,你赶紧练习练习。”
“太子殿下来吗?”秀珠问。
柏媛道:“乞巧是女孩子的节日,殿下怕是不会来的。”
“哦——”秀珠声音拖得老长。
似乎赛针会一下子没那么大乐趣了。沉沉间,王钟英问:“所谓赛针,到底是赛些什么呢?”
而秀珠关心起另一样:如果赛得好,不知太后会赏些什么?特意通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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