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进来,看也不看失势的人一眼,径自道:“陛下,臣已将那位从西暖阁‘请’出来了!”
三人心内一惊,乾清宫,西暖阁?
他们想将景帝怎样?
只听徐有贞问:“那位说了什么吗?”
“没有,臣去的时候他没事般在床上安然休息呢。臣问兴司礼——兴公公,知道消息了吗?兴公公说知道了。臣就好奇,知道了还能睡的着?兴公公说,那位听见外头撞钟,只说了两句,一句是‘是于谦吗?’;一句知道是皇上后,连发两个‘好’字。”
“他第一句竟然怀疑于少保?”徐有贞深感诧异,“难道是英国公把钥匙的事跟他说了,可即使于少保拿了钥匙,也不会……”
“那位性格本来多疑,”石亨道:“反正,如今他是失了势了!”
“启禀皇上,”带了兵去接手东厂的曹吉祥回来报告:“门达已经被制住,听候发落。”
“好。”
石亨一听,特别高兴,因一直以来门达得景帝信赖,是他不得不看脸色甚至奉承的人物之一。如今翻转云泥之别,甭提多得意,一个个扳着指头数:“王文,于谦,兴安,黄闳,还有陈循,当年废黜东宫,就是他带头签的字——”
上皇道:“兴安由太后保下,不必再提。”
石亨自恃功大,反问一句:“为什么?”
上皇居然好脾气的跟他解释:“太后说兴安信佛,而且敬重于谦,是有功之人。”
“陛下!”石亨道:“怎么叫敬重于谦就是有功之人?当年如果不是于谦坚持您逊位,您能在南宫呆这么些年?”
这是上皇一直耿耿于怀的事。虽然他心里明白当年也先挟天子以令诸侯,于谦是以社稷为重,然而皇位得失,毕竟不是容易看得破的,遂不说话。
曹吉祥看看皇帝,又看看徐有贞,徐有贞知道于谦是不能留的,尤其对他们三人而言。一,皇帝心中有疙瘩,为巩固欢心,自然要替他消除这个疙瘩;二,于谦有大名望,又有才学,这些年瓦剌不敢进犯,国家安治承平,多赖于他——有这样一个人在,他们三人还能干什么吃?何况他又不可能被他们拉拢,留下即是隐患。
“于少保对大明有功,对皇上却无功。”一句话奠定了基调:“不除之,今日之事无名。”
不除之,今日之事无名!
在旁代拟的金英墨笔一颤。
景泰八年正月末,囚居南宫整整七年的上皇第二次在奉天殿即位为皇帝,亲自宣谕,改景泰八年为天顺元年,迎沂王回宫封为太子,钱后为皇后;黜景帝为郕王,其母吴太后降位为太妃,杭皇后白绫处死。同时,“王文、于谦,大逆不道,拿交锦衣卫严审治罪。”
此旨一出,满朝哗然,纷纷询问原由,金英言王、于二人曾欲迎立襄王世子,罪有所归。这个理由在可议与不可议之间,大臣们都不接受。先是大理寺卿薛瑄,已经将近七旬的老人了,名声非常好,学宗程朱,当年对王振亦不假词色,是真正言行一致的道学先生,人称“薛夫子”——挺身而出,直言于少保功在不朽人人尊敬,甚至道,上皇能少蒙尘,有今日,都应该感谢于少保——奏疏递上去,没半点回音,而王文于谦早被逮到东厂准备审察了。
谁都知道东厂的“审察”可不那么好过,紧接着是商辂,找到刑律漏洞,既然于谦的罪名是“大逆不道”,属大狱重囚,那么必须交三法司会审——而由三法司会审,说不定就有生路。
为什么呢,因为新帝登极,定制大赦,这类大赦中大狱会作降级一等的处置,再徐图谋,也许乾坤可扭。
然而曹吉祥是深明今上旨意并顾及自己功劳的,特别找到徐有贞,在复位诏中把大赦的各类犯罪一一列出,就是将大狱置之其外,把个正连日奔走于三法司之间商量对策的商辂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再然后是胡濴王直,见皇帝始终不松口,知道情形不妙,一班老臣,十分感伤。于是约了一日,谒见皇帝。
“告老还乡?”皇帝问。
“老臣今年八十二了,”胡濴颤巍巍道,“历事六朝,幸无大过。如今陛下复位,天与人归,盼陛下赐老臣享享晚福,杖肆田间。”
皇帝道:“如今正是朝纲重整之际,胡公精神矍铄,再助朕一两年可否?”
胡濴道:“朝中人才济济,老朽如再恋栈,岂不是不放其他青年人出人头地之机会耳?”
皇帝心里雪亮,只要提起放于谦的话,什么事也没有了。盘算一下,朝王直道:“胡公耄耋,而王公正值壮年,何故也来告老?”
“是,”王直明白答,也不打算为自己辩白什么,也不打算拐弯抹角,“臣之请辞,完全是为于少保。少保一心为国,是所有做大臣的榜样,可今日却沦落如此下场,臣未免兔死狐悲,自觉人生不过梦幻,汲汲营营,不如放牧南山。请准臣解任。”
“唉!”皇帝叹口气,脸色抑郁,可终不提开释的话,半晌后挥手:“既如此,两位为朝廷效力这么多年,朕会考量,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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