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头把她拉进屋,夏藤身上衣服半湿,头发也散了,沈蘩上下一扫,“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淋湿了?出门不是带伞了吗?”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这么狼狈了,夏藤找借口都找累了,“地太滑,我下台阶没看清。”
沈蘩狐疑的瞧她,“阿藤,你好好跟我讲,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没,又没在学校,哪儿有人欺负我。”夏藤面上扬起笑,语气尽量轻松道:“姥姥我不吃饭了,身上黏的难受,先上去洗澡了。我等会给我妈回电话,您别操心了。”
她说完,避开沈蘩探究的目光,步伐加快上二楼。她身心俱疲,脸上伪装的笑容都快没力气支撑了。
木梯“嘎吱嘎吱”,发出沉重的闷响,每踩一节,她的心就往下坠一分。
*
不出意料,陈非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一天到晚给你操心多少事儿你还嫌不够是不是?你跟谁闹失踪呢?啊?你姥姥多大岁数了你不知道?急得非要出去找你!这下大雨的,要是再摔一跤,出事了你担得起吗?你气我就算了,你姥姥得罪你了吗?”
夏藤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真的头疼,她不想吵,但是陈非晚想,手机在桌面上自说自话,噼里啪啦,下一秒要爆炸似的。
她放下梳子,这是今晚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她出门前我回来了。”
她经常搞不懂,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假设那些未发生的事,再拿那些假设去惩罚别人。
比如现在的陈非晚。
“你还狡辩?”她很恼火夏藤的态度。
夏藤很无力,“陈述事实也叫狡辩?”
陈非晚反复深呼吸,把那股气顺下去,笑了,“你行,现在离得远了,我管不住你。”
夏藤懒得接话。
陈非晚像妈不像妈,有时候称职的过分,有时候像个叛逆期的不良,她雷厉风行惯了,说话做事都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儿,脾气也是,点火就着,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只讲究效率,结果,脸面。
“这事儿没有第二次,听见没有?沈蘩是我妈,我请我妈照顾你,你别反过来找事儿。”
“嗯。”夏藤闭着眼听着。
这茬儿迅速翻篇,陈非晚马上换了一个问题:“新学校能不能适应?”
对她,夏藤自然不会像对丁遥那样有一说一。
“能。”她说。
“同学关系处的怎么样?”
夏藤想了下,最后道:“凑合。”
“凑合就够了,别走太近,注意你什么身份,你迟早要回来。”
她什么身份?
夏藤自嘲的勾起唇。
这里没人高看她。
直至电话挂断,陈非晚也没问过她到底为什么晚归。
手机打到发烫,手心却冰凉冰凉的,什么也握不住。
夏藤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夜空,月亮水一般,和眼泪一起无声流淌,渗进耳边的头发。这一路走来,从风光无限跌入泥潭,她从未如此糟糕过。
*
那晚的后遗症出现在梦里,她被噩梦纠缠了一晚上,梦里没有及时出现的祁正,瘦猴得逞了,她凄声尖叫,无数只手在她身上,还有瘦猴那张被雨水浸泡过的丑脸,不断摇晃放大,她尖叫着惊醒,浑身是汗,嗓子里很干。
天刚蒙蒙亮,她在身下摸索到手机,捞出来看,凌晨六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起床时间。
那个梦让她心有余悸,夏藤胳膊盖在眼睛上,胸脯上下起伏着。
如果祁正没出现……她不敢回想。
她确实没本事从那群人手底下逃走。
心里压了一堆事,夏藤再没睡着。
一直睁眼看着天光乍亮,鸟儿叫缠上枝头,清晨的风捎过西梁,家家户户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
狗叫几声,渐渐多了人声。
烟火气冉冉升起,光驱走了天空最后一丝黯色。
周一到了。
第13章
夏藤一出门,正好碰到骑着自行车的江澄阳。
距离二人上次说话已经有一阵子了,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夏藤不知道说什么,停在半道上,好在江澄阳先开了口,“这么早?”
夏藤点了点头,“起早了。”
“我是今天的值日生,得早点去。”知道她不会问,江澄阳主动说。
夏藤又点了下头。
“一起走吧?”他看着她问。
夏藤犹豫着,他又说:“一起走吧,聊聊。”
肯定句。
夏藤“嗯”了一声。
昨天下过雨,今天道路上都是一滩一滩的积水,风挺凉,混着潮湿的泥土味,吹在面颊上格外舒服。
江澄阳的校服洗的干干净净,离得近,还能闻到洗衣粉的味道。
他为了配合夏藤走路,两手推着自行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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