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唱曲的姑娘请过来,“姑娘唱的是哪位诗人新填的词?从前竟不曾听过,此人是新上京的么?”
马车里,光线半明半暗,公子俊朗的容颜陈列其中,不似凡人。
娇娘一见阮成章,甚是激动,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冷静一点,却是问道:“阁下可是阮幼度阮公子?”
一旁侍从代他答是。
女子自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奴家微不足数,不曾见过词曲作者。想来应是公子友人,特令人寻了奴,教俺在此恭候。言道,若是阮幼度询问,则将此物上奉。”
她见得阮成章打开信,从中取出个深红的小笺,不多时便自唇边绽开一个微笑,顿时看直了眼。暗自忖道:常听说世有公子,高尚的品德如同雕琢过的美玉,高华的风度恰似祭堂里的礼器,容颜灼人过八月烈阳,风流醉眼胜百年陈酿。我还道这般人物都是他们一派胡言妄想,不料眼前人竟像是真来自天上。
她正发痴,不知怎么就下了车去,待回神,只见车扬尘。
古刹人烟稀,鸟雀朝人啼。
苏慕已经等得久了。为与环境相配,面前摆的茶盘、茶具一概都是竹制的,连琴台也是一块青石横亘。
终于,阶前露出了白玉冠,俊逸逼人的郎君翩翩而至。苏慕一见,当即罢手,衣袖拂过琴弦带起铮铮乱响。
阮成章含笑道:“多日不见,你又出了新章来邀我品读?”他寻了石凳,从袖中掏出那张红笺摆在桌上,“早听人言,才女笺纸甚是别致,一向不得见,今日可让我得了一页。”
苏慕却是苦笑,起身向阮成章行了个深深的礼。
阮成章手腕一转,将茶水倾倒在杯子里,坦然接受了她的礼:“‘一杯销尽两眉愁’,尔有何事可愁……可是有事相求?”
苏慕没有起身,她依旧低着头,姿势优美地维持着行礼的动作,声音低低的,有些惭愧:“然也。”
“可是损害天理人伦?”
“自然不是,若是那等腌臜事,岂敢来幼度面前现眼。”
阮成章放下杯子,扶起她,“但说无妨。”
“君当日千金一诺,可有相忘?”
“你还是先说是何事吧。”
“友人患病,需今日寻得一株千年人参,否则病灶难消,立时殒命。我知道这是厚颜相求,竟真的请君以千金之物践行一诺……愿再为君奉上千两黄金,以补偿所失。”苏慕说着,又是深深一拜。
阮成章闻言笑道:“我道是怎么,你这样为难……原来是这样。府中尚有千年人参数株,事不宜迟,这就派人送与你。”顿顿,待苏慕将要开口道谢时补充道,“不过我不要黄金。”
“其他奇珍也可……”
他又笑了,公子严肃时自有高华之气,展颜时却极富感染力。松风里,欢欣之意自他的眉眼倾泻下来,淌过眉梢眼角,直融入阳春三月:
“上次一别,不甚欢欣。只望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苏慕踏着夕阳,披一身暮色到了杨府。
杨府往来人等一个个丧眉搭眼,府里花木横生,一片寥落败像。苏慕想,这才真是暮色呢。
她这些天来的勤,和几个侍女也熟了。一见她就领苏慕上座,手里的茶还没喝一口,就见了杨夫人。
杨夫人由人搀扶着走出来,神色疲惫,“小姐美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回天乏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伯母,”苏慕将茶盏搁下,起身迎她,首次打断她的话,“当日杨伯父丧气时,小女就回他‘安知不可柳暗花明’。今日你这样说,我还是这句话。”
杨夫人一时有些明白她的意思,眼睛瞪大了,嘴上却还转不过弯来:“可是……今儿是最后一天……”
“您先坐下。”怕她听了消息受不了,苏慕将她扶在太师椅上坐好了,杨夫人追着她回头,眼睛直盯着她手里的锦盒。
“这……这莫不就是……”
“正是。”苏慕将锦盒打开,里头的人参粗壮不凡,眉眼宛然根须俱在,显然,其不仅年岁久长,药性保存的也十分完好。
将锦盒一递,苏慕眉眼弯弯,俏皮地模仿武士行了抱拳之礼:“幸不辱命。”
杨府活了。
此间事了,好好地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苏慕这些天连着往外跑,苏府中还是颇有议论的。只是家里大伯母又不管事,王昭也似乎意懒心灰。她喜的没个人管,然而过了这一阵还是安分一段时日为好。
这日苏慕收到帖子,颖川郡主邀她游湖。苏慕素来也没和她打过交道,不过自声名鹊起后,多少没见过的闺秀给她下帖子,多她一个也不多。带上一干侍从前来赴宴,众人宴饮唱和罢了,苏慕也不见这郡主怎样青眼。不多时聚会将散,颍川郡主在她耳畔悄声道:“叔叔欲向你打听故人情形……随我更衣去吧。”
苏慕疑心起来,先要推脱,那郡主坦言向大家说了,“我与苏小姐一道去休息”。颍川郡主尚未婚配,名声一向不错。料想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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