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十分不忿,他之前应该是在喝酒,此时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我们这些不受看重的不就只有留在这里?谁叫我不是什么世家出身……”
“将军英明神武,那些只凭着家世的酒囊饭袋怎么比得过……”
“谁说比不过,我天天浴血杀敌,现在不过是个参将,姓何的不就因为一个何字,爬到我头上了。那些愚民叫他样子好看,他说什么都信!哈,一个个只想着去他的脚底板。上次他回京,多少人来送他!你不知道,那天我好容易送走了这瘟神,一转头发现有人跪在地上扒土,问怎么回事――何将军踩过的,要拿回去供着,哈……”
那女的哪里想到自己一句安慰会惹得这参将吐这么多苦水,她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连忙把话题绕回去:“那蛮族几时来啊?”
“三日后,也是那姓何的压价太狠,难怪他们要先假意答应之后趁我们放松警惕玩这套。”这话说的,看来这参将十分不平自己的待遇啊,竟到了倒戈的境地。
女的的德行显然与这参将天造地设,此时也没有大义凛然地指责,反而只关心自己的处境:“我逃到哪儿好呢,才三天,这够我逃到哪里去啊……”
“不用太远,蛮人们说只在这城里打打秋风,我也有长官做过这个事呢,只要瞒得好,现下不是照样加官进爵……”
前代确有此事,军阀混战,各为其主,法制疏松,各地将领鱼龙混杂,多有与他人达成协议损人利己的。故而这个参将说起这种关乎人民性命的大事也没有什么负担。
女的还是害怕,她突然想起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可了不得,顿时惊惧问道:“这酒馆人多眼杂……”
参将打断她:“不必担心,周围这几间房我都包下来了,吩咐他们不要过来,他们哪里会知道。”
“还是去看看……”
“娘们儿就是胆小怕事,怪不得办不了什么大事!”虽然这么说着,参将还是站起来。这间房一头靠街,只有左边隔壁最近,要偷听也是隔壁才有可能。他走出去,穿过走廊,把门一推——
果然没人。
就说哪里有那么多事!参将为自己之前升起的那一丝不安感到好笑,正要合上门去下一间,眼神突然瞟到了什么,马上回过头定定地盯着,后背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绣墩顽皮的滚在地上,被屏风拦住了去路——这正是张岳一伙人扭打时不慎碰倒的,可参将哪里知道这段枝节?他想,这一天,这些房间都是他包下的,昨天关门时他还特地查看过,这凳子当时还立得好好的,他特意吩咐不许人出入,自己今天又没有进来过,这凳子一定是另外有人不小心撞倒的——也许那个人正好偷听了他的话——那个人可能还没走远,就藏在这里!
参将环视房间,这格局几乎一览无余,除了一个地方……
参将向屏风后面走过去,右手按在了刀柄上,缓缓往外拔,刀身迸射出森冷的光芒……
一步、两步……他骤然拔刀,猛地向屏风劈去——
屏风轰然倒地,裂作两半委顿在地上,后面竟空空如也!
现在再没有什么可以遮挡视线的地方了,参将脸色阴沉地走出屋子:“小二——,喊你们管事的来,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他人出入这里吗……”
苏幕自然不知道之后那管事是怎么交代的张岳一伙人,参将又是怎么为难他们。早在听到三日后蛮族将洗劫此城的消息时,她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好运地没有遇见其他人,顺利地走了。
这会儿她已经出了城,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出来得早,一番惊心之后现下才是正午——也许实际上这些事,遇到张岳,听到参将与情人密会说出蛮族消息等等都在很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但苏幕心里却觉得仿佛过去了半辈子。
红日凌空,万里无云,身边行人如织。
耳畔萧萧马鸣,一队大型车队正在缓缓出城,仆役护院随侍马车,车上垂着的灯笼上隐隐可见一个“苏”字。这是世家。
左右的平民则多挽着手,扎着头巾,挎着包袱。虽也不乏面色焦急的,但阳光已把所有人的脸都映成了金色,此时看去,各个是清一色的暖色调,看起来一片祥和。
苏幕突然想到,血色也是暖色调。
要不要把蛮族入侵的消息告诉他们呢?
如果按照苏幕之前所受教育,这个自然是毫无疑问的,当然要告诉,而且不但要让所有人知道以减小损失,还要采取措施抓住之前那个参将,甚至进一步查出官员将领们有哪些与外族勾结,最好是制定一个严谨的计划杜绝此事再度发生,这才是一个士人应该做的。
但首先要让所有人知道就行不通,这必须通过官府,谁知道当初押送苏幕的那一批人现在在不在里面?万一恰好碰到,苏幕不就是自投罗网?其次,即使苏幕的身份没有被拆穿,她一个七岁小儿上门说有蛮族的消息,别人即使觉得好笑逗她几句,她接着说这是酒楼里胡乱听来的?哦,只知道有个参将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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