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旋即拿起毒酒一饮而尽。这份毅然决然倒是让狱卒一愣,自他入职以来,死前撒泼打滚,涕泗横流请求饶过一命的数不胜数,这般毫不犹豫的竟是第一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林无疆这人。
建始一朝所有的皇亲都已不在人世,这改朝换代才算是真正的干净利落。
狱卒摇了摇头,最后看了最里面的牢房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那时赵重光正在寝宫之中,她屏退了所有的宫女,独自走到了那宽大的床榻上,她静默了片刻,随后从床底下摸索出一个雕花琉璃盒。
正是那夜她从护国寺后山挖出的那一个。
琉璃盒上面的土渍不复踪影,玲珑剔透的凤纹清晰显露出,赵重光略微犹豫了下,才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中静静地躺着一份金书铁劵。
金书铁劵状如卷瓦,刻字画栏,以金填之。可这份却是与众不同,它形态微微小些,正好可以一拳握住。
赵重光将它握在手中,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
今日与无疆在牢中的对话让她匪夷所思,无疆刺杀天景帝是为了报仇,可是单单是不愿意父亲遭受诋毁这种理由过于立不住脚,那若不是为此,那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和慈长公主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所害?可是既然真的是这样,那之前无疆为何提到母亲,一丝一毫的愤懑也未流出?更重要的是,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让赵重光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再说了,赵重光身边本来就没有几人。
赵重光手掌微微握紧。
她一心一意将无疆视作弟弟,此时倒也不确定起来。要是无疆从头到尾都是在伪装,那自己岂不是太过可悲。
更重要的是这和科举试题有何关系,裴珋为何一口咬定是无疆所为,那益客楼的尸体又是何人所为?若是无疆先用科举试题引诱裴一鸣,然后杀掉小厮嫁祸吏部尚书,最后眼看事迹败露便鱼死网破刺杀天景帝。
赵重光不相信这没有丝毫关联的事件都是出自无疆之手,吏部尚书下台虽然会引起小小的骚动,但不会掀起腥风血雨,费劲心思做这样无用之功干什么?
赵重光现在脑袋一团乱麻,她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下定决心一般走出宫殿。
不管如何,现在还是保住无疆的命再说。
皇宫内牢此时门口聚集了几名狱卒,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直到几人抬着一具白绫覆盖的尸体出来,才唏嘘不已地摇了摇头。
赵重光来时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她感觉底下有一股凉意袭来,脚步不稳地向前走去。
“这是....谁?”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狱卒看着脸色苍白的赵重光,才支支吾吾道:“殿下...这是林,林公子..”
赵重光不敢相信,她伸出颤抖的手掀起了一角,无疆失去生气的脸出现在面前,她瞬间放下了白绫,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赵重光脸色更加苍白,她忍不住吼道,“两个时辰之前都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殿下,这...这是皇上吩咐的。”狱卒止不住地打颤,小声说道。
一语完毕,狱卒就看不见赵重光苍白的脸,只能看见她转身离去的决绝背影。
勤政殿。
天景帝正双眼空空地对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看上去疲惫不堪。
钱源垂手立在一边不敢上前,赵重劼也站在一边,他此刻过来是为了关于裴珋的案子,不过现在天景帝的状况实在不宜打扰。
所有侍卫都被屏退在外,气氛静如深夜。
“父皇,吏部尚书还押在宫中,理察寺丞也带着证人过来,等着你复审。”赵重劼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龙椅上的天景帝眼皮未抬,只是淡淡地看了奏折一眼,良久之后才道:“不必了,林无疆全部招了。”
“他招什么了?”一声平静无比的声音从勤政殿的侧门传来。
赵重劼一抬眼,正好看见赵重光缓步走来,她面色苍白,眼角有些微微湿润,可脚步却很坚定,就如上朝的老臣一般庄重。
赵重劼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来做什么?”天景帝有些恼怒,他看了赵重光一眼后又很快地转过了视线。
“他招什么了?”赵重光没有理会天景帝的问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朝廷之事,后宫不要来掺和..”赵重劼拉住了欲与天景帝面对面对峙的赵重光,赵重光却毫不犹豫地甩开了赵重劼的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天景帝的面前。
“他究竟招了什么?”赵重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是什么也没有招,而是皇上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灭口?”
啪!
一阵掌风袭来,赵重光被怒不可及的天景帝给扇倒在地,她的额角被磕出了一道伤口,渗出了点点血迹,在她白皙无比的脸上显眼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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