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一向都是兵家争夺之地,鲜少会有人聚集长住在这里,作物很难生长,一年到头下不了十场雨,渴都要渴死了。
展眼看去,满目的黄土石沙,狂风是这里的常客,开了春几乎整日都在刮风,遮天蔽日的眼都睁不开。
远远有修建的碉堡士兵用来视察驻扎的,有些年岁了,灰扑扑的石块累积而成的墙壁上被风沙吹刮出千孔百苍的痕迹。
远离高墙宫闱,香粉艳氲的暧昧,离开那些女人或明或暗的爱慕眼神,林霈玉走出营帐伸开双臂,闭上眼仰着头静静呼吸空气里杂带着的烟尘味道,这里才是男儿真正喜欢的地方。
金戈铁马,号角嘹亮,周身热血沸腾,北坨是边陲小国,创国以来作风谦让,不曾与周边大国生过事端,此次李峮出兵,必然是想吞下北坨,他御驾亲征,非但不会让他国占去半分领土,还要朝南再进五百公里,扩充北坨国土。
这一举动无疑很艰难,乌尚遣兵三十万,北坨只二十万兵力,足足少了十万兵士,大将闵居忧听到林霈玉的计划有些没底,兵力悬殊不说,乌尚多是骑兵,北坨骑兵只有八万多人,装备差了一大截。
林霈玉仔细看案几上摊开地图,出声问道:“对方可知我御驾亲征。”
闵居忧摇摇头:“消息并未透露出去。”他年岁三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身材又高,肤色黑黑的,往那一站像尊黑塔似的,很是慑人。
“擒贼先勤王,我今晚要去一探,你随我掩护。”他抬起眼,眼神幽亮,隐隐窜着兴奋的光芒。
闵居忧一愣:“主上身份尊贵,探此军情的事臣去就可。”
林霈玉直起身慢慢睨了他一眼,道:“亥时,巡逻的士兵到时会接替换岗,有半柱香的时间可供你我溜进去打探军情。”他曾在乌尚皇子间走动多年,对乌尚兵将之间的转换作息摸的一清二楚。
“是。”
是夜,营帐内灯火俱熄,帐外只有巡逻士兵脚步声踩过的轻响,林霈玉一身黑衣,伸手一挥,身后闵居忧伏身跟上。
此时万籁俱静,天色漆黑,偶尔风声肆掠而过,惊起角落里歇息的鸟儿扑的声飞远,朝前急行一公里多远,敌人营帐远远在望,将脸上围上面巾遮住面目,悄声行到一处,手指间捏了一颗沙石,对准大门营前吊着的灯笼投掷过去,一转即逝,灯笼中的烛火眨眼灭了,巡逻的士兵看到以为是风大吹熄灯火,忙挑下灯笼取了火折子去点。
就这一眨眼的时间,林霈玉悄无声息从防卫的木栏上掠了进去,点灯的士兵只觉耳边风声划过,手里的火折子一下熄了,不由咒骂了句:“鬼地方,这么大的风吹死人了要。”
进到乌尚驻军休息的地方,静静等待着,没过多久,就听一声暗哑低沉的哨声传来,巡逻的那队士兵打着哈欠站在一边等换班的巡逻队,不大一会另一个小队踏踏走了过来,这些人是要互相接手中的牌令跟兵器的,时间很短,只有半刻钟时间
如果他现在去找主营,肯定是来不及,况且主营一般都在营帐中央,这里略微看去不知多少营帐密密麻麻落了一地,没那么容易寻到,站起身跳上一处高地,展目看去,乌尚国一般二十个营帐为一组,其中有各自的粮草,寻着夜色大略数了下,五步一停,数到第二十个帐篷,奔过去,旁边果然有处堆的高高的东西,伸手一摸是粮草。
心中一喜,掏出火折子正要引火,只听旁边哗啦一声,有人撩开帐篷走了出来,他立刻蹲下隐入黑暗里,那个人提着裤子在帐篷边迷迷糊糊撒了泡尿就要回帐篷里继续睡觉。
脖子上突然一凉,有人在耳边低声问道:“主将帐篷在哪?不说我杀了你”
小兵吓了瞌睡全醒,咬着牙不吭声,林霈玉加重手腕力量,刀锋割开皮肉,小兵发出一声轻嘶,林霈玉压着声音再问:“主将帐篷在哪?”
小兵脖子上鲜血潺流,颤颤巍巍举起手朝夜色中摇摇一指:“在那。”
林霈玉扫了一眼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踢他一脚:“你带我去。”交接的时间已过去,再滞留一会巡逻的士兵就会行到这里,时间紧迫,小兵吓的僵住一动不动站在那,他一咬牙,一刀割破他脖颈,那个小兵一声都没来得及吭直直倒下。
将尸体丢进粮草堆里,燃起火折子点着草料,不大一会干燥的草料随着风势熊熊燃烧起来,火光熊熊,很快惊动了休息的士兵,酣睡中的士兵纷纷起身,火被风势吹卷的一路向南燃去,一连接着好几个帐篷都被连带着烧着了,边界地区多为沙地,河流极少,走上十里八里的也不见得能找到一条,天气干燥,这些帐篷碰到火就跟干柴遇到烈火一般,很快燃烧起来。
可眼下火势太猛也顾不得平日里舍不得用的水了,很快有人领先挑了水来灭火,人群慌乱中林霈玉背道而行,这些士兵白日里作战辛苦,夜间只想好好休息,被火卷到的帐篷内士兵正酣睡,火舌舔到逃都没来得及逃走,活活就被烧死了。
林霈玉揭开面上黑巾,微扬起脸感受风势,这风起码要刮到明早才会停歇,看着前方忙成一团灭火的人群,这些水怕是他们平时的用水,这么大的火势囤积的清水肯定会用光。
就着火光遥目看去,一连五六个较大的帐篷坐落在一起,那些大概就是军中主帅们的营帐了,不知道玉衣候是住在哪个里面。
他跟闵居忧约定一个时辰后会出来,现下已过去大半个时辰,余下的时间只要能摸到李卿的帐篷就可以。
驻军起火,掌管粮草的士官不敢通报主帅,主帐这里很是安静,没有受到前方一丝干扰。
林霈玉悄声走了过去,闪身进最边上稍小的一个帐篷,应该是副官之类的,床上的人侧着身子睡着,对身后情形一无所知,他露出一丝冷笑,心底涌出嗜血的冲动,瘙痒着他的心,想也不想抽出腰中佩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床上酣睡之人砍下头来,也不管杀的是哪个将士,将这个颇沉的人头提了出去。
前方大伙扑灭的差不多了,青烟浓重迎风而上,乱成一团的士兵渐渐散去,只留下七八个人在那扑打余火。
灭的还挺快,他眼一扫四周想沿着来路出去,因为粮草莫名起火,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士兵肯定也被发现了,因为巡逻的士兵又增加了两队
主帅不敢惊动,前方士官只能悄悄安排,看了一眼安静的主帅帐篷,想要再沿原路回去肯定会被发现,朝前走了几步,他身如鬼魅绕到还在没火的小兵身后,一个手刀将那人劈晕拖到后面,他的同伴捂着鼻子往烟上浇土,浓烟熏的他眼都睁不开,一连的自己的同伙不见了也不知道。
迅速换上衣服,将那颗头颅背在脑后,掩着口鼻走上前提起掉在一边的水桶,他含糊从那些人中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我去提些水来,这烟呛死人了。”
乌尚地处南方与北坨说话口音大为不同,幸好他在乌尚生活多年,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半分北坨口音也没有,那个人也不看,捂着脸挥着袖子不耐烦道:“快去,快去,老子都要被呛死了。”
嘴里答应着朝前溜去,巡逻的士兵见一人从暗色中走出,不由站在那里拦住他,仔细看着他的脸盘问道:“你这是去哪?”
林霈玉满脸是灰,咳嗽着应道:“去,去提些水,那些火土盖不掉,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要天亮,要是被将军看到,张士官会被军法处置掉脑袋的。”这里已到外围木栏,要不是突然遇到这对巡逻小兵,他早就出去了。
领头的队长头侧了侧,看到他背后背着的东西,狐疑道:“这是什么?”伸手去翻,就着旁边烛火一看,摸了满手鲜血,脸色陡变,他立刻大声叫了出来,“怎么还有血?你是干什么的来人给我抓住他”
话音刚落,林霈玉往后急缩几步,微微冷笑,双臂舒展两手五指张开两个耳光齐齐拍上他的脸,啪的一声脆响,那个中年男人双目噗的声爆开,像踩的两个充满气的皮囊从眼眶里垂了下来,鲜血溅喷登时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周围人一见此情形,纷纷抽出腰中刀剑大喝着围涌上来,他鄙夷轻笑,身形飘忽跃上悬挂灯笼高杆上,衣服被风吹的飒飒做响,半垂着眼藐视着底下众人。
精致的面容半边脸都是溅撒的血迹在夜色里犹如鬼魅,漫声道:“我砍了你们副将的脑袋,叫你们玉衣候来找我,林先生,他认识的。”说完轻飘飘跃下,几个拔纵,很快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帐中士兵手忙脚乱架起弓弩朝站立着围他离去的方向射去,嗖,嗖,箭穿破空气的声音追在脑后,看也不看,身上的衣服穿的士兵衣服边跑边脱,露出里面的夜行衣,反手挥着衣服卷起将铁箭卷进衣服里,用力一挥射了出去。
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人,闵居忧远远看他奔来,解开他的坐骑,马儿嘶鸣着迎向他,翻身上马,解开背后的包袱,随手扔给闵居忧。
“明日一早悬于旗杆上,我,候着玉衣候。”今晚真是过瘾好久没杀人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压制皇后
第一百二十三章压制皇后
闵居忧颔首:“是,殿上”
露出张狂的笑,一挥手上马鞭,马儿撒开蹄子风一般狂奔向前。
秦绯在皇城中日日担心,恨不得自己也能跟去边疆,又听说两国兵力悬殊,更是担心,每日蹙眉担心,不可终日。
这一日天气甚好,开了春,雪水消融,就等草长莺飞,碧草如丝了,煦风课业完成闹着要去放风筝,秦绯看看日头正大,晒的人身暖融融的惬意,回头让方柔取了风筝给他。
他拉着知多呼啦跑的老远,一溜烟跑的没影了,去了御花园那边的空地。
两个人一直到午饭时候都还没回来,玩的连饭也不知道吃了,秦绯让茯苓去找,刚一出门,就见知多慌里慌张跑了进来,拉着茯苓的手哭道:“殿下掉进河里去了”
秦绯悚然一惊连忙让宫中通熟水性的两个太监过去了,想了想又让花秋把宁妃叫了过去,她抱着佑璃也过去了。
等宁妃过来的时候煦风一惊被救了上来,初春的河水也是很冷的,他被冻的抖抖索索,发梢衣角滴着水,脸冻的青白,不时从嘴里吐水出来,看到秦绯,他哇的声哭开了,秦绯忙带着他回了宫中,换上干燥的衣裳。
一边怒目问知多道:“你是怎么跟着皇子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知多缩着肩膀不敢吭声,眼睫上还挂这泪,煦风在暖阁内抱着被子取暖,一惊撤下炉子忙烧上银丝碳,房间里熏的暖烘烘的。
秦绯责怪的瞅知多一眼,叹了口气,掀开帘子进去了瞧煦风,婉柔靠在宁妃身边,小声问方柔:“嬷嬷,哥哥不会有事的吧。”
“嗯,去的及时,不会有事的。”
须臾秦绯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宁妃上前问道:“不碍事吧。”
秦绯道:“大皇子被吓到了,此刻已经喝了热汤睡着了。”
宁妃面色凝重,低声道:“是那人干的?”
秦绯冷笑:“除了她还有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会不干。”秦绯故意让煦风去御花园玩,而且只让知多一人跟着,扫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知多,问道:“皇子是怎么跌到河里的,你看清了吗?”
他想了想慢慢摇头:“风筝飞远了,殿下让我去取,等我回来就看到他掉在河里了,”他抬起眼,眼神晶亮,“娘娘,殿下从来不是粗心鲁莽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跌进去的,一定是有人害他的。”
秦绯颔首:“我懂,你先下去歇着。”
宁妃递着眼色过来,下令道:“去查查,今儿上午都是谁出入过御花园。”手下人得令去盘问去了。
秦绯揉着额角,沉痛不已,宁妃瞧着她掀着一边的嘴角凉凉道:“如妃真是操心呢,可别气坏了身体,本宫先回去了,查到消息就来告诉你。”
“嗯,有劳姐姐了。”
过了三四个时辰,上午在御花园经过的人员都已查的清楚,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个曾是东阳宫中的太监,皇后没被禁足之前他打碎皇后喜欢的一件白瓷细颈瓶,被赶了出去,在御膳房那做劈材的粗活。
秦绯手轻挥,将那个太监喊了进来,一问他供认不讳,是皇后指派他干的,只求秦绯能饶他一命。
秦绯面无表情取上皇帝出征前给她留的手谕,去了东阳宫。
东阳宫内寂静无声,宫婢们就算穿的两层鞋底的足衣也还是脚步轻缓的走过,半点声音也不发出,秦绯走到门口就听里面哐的一声巨响,隐隐有女人哭泣的声音。
如妃在旁一撇嘴角,讥讽道:“火气还真大,不知道一会妹妹拿出皇上手谕她会不会气的蹦上天去。”
秦绯敛容走了进去,皇后半躺在软榻上,身穿杏色褙子,脖子里挂了一串拇指大小的东珠,手腕上两只绿莹莹的翡翠镯子像两汪碧水绕在她腕上,头发梳的高髻,耳畔戴了一朵艳红的茶花,面色不大好看,面白无血色,脸色阴沉的喝骂宫婢。
软榻前水迹泼了一地,梳洗的金盆滚在一边,宫婢缩着肩抽泣,秦绯随意一扫宫婢脸上通红的掌印,微微一笑道:“娘娘按说整日在屋中应该养息静气,怎么火气这么大。”
皇后撩起眼皮瞅她一眼,抚着腕上镯子,没好气道:“你们来干什么。”
宁妃揪着那个太监的耳朵拖了进来,那个太监一进来就大声喊皇后救命,皇后看清他的脸疑惑道:“得顺,你怎么在这?”
得顺上前想抱着她的腿,哭的满脸的鼻涕眼泪:“娘娘救我,您让我做的事,煦风皇子没淹的死,奴才做砸了,请皇后娘娘救我一命”
皇后听完猛地坐起狠狠瞪着秦绯,大声喝道:“做什么本宫让你做什么了你不要诬陷本宫”
眼神如刀在秦绯跟宁妃脸上来回扫视了几圈,突地冷冷笑道:“本宫知道你们巴不得我被打进冷宫,好让你们逍遥,居然胆敢做出诬陷本宫这等事,这是胆大包天本宫禁足未满,如妃是来心事问罪么?也要等到皇上回来再说吧,好歹这东阳宫住的还是我凤妩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
秦绯对她怒火半分也没感觉,淡淡道:“皇上临行前曾告诉臣妾,若是有人敢伤害皇家子嗣,要臣妾亲手拿办,今日若我臣妾再晚上一些,我今日就见不到煦风皇子了。”
皇后冷冷哼了哼,剜了她一眼转过脸不理会她:“我怎么不知道,如妃撒谎的本事如今是越来越好了。”
秦绯掏出那张林霈玉的手谕,看了一眼一边幸灾乐祸的宁妃,神色淡淡道:“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口谕在此,皇后要不要亲自过目。”
皇后傲慢撇开脸:“本宫不稀罕瞧,你既然设了圈套想害本宫,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打算,本宫看不看又有何意义。”
她宫中耳目众多,虽然是被禁足,但是皇上出征前一夜曾在锦安宫逗留,秦绯拿出的那张口谕已经由不得她信或是不信了,皇帝那些日子对她的态度,已经能猜出几分,懒的去想,他没亲手废了她已经是留了情面,索性闭上眼躺了下来。
将那道口谕宣读完,秦绯使了眼色,宫外突然涌出很多御林军,一涌而上将软榻上的皇后压制住,秦绯朗声道:“本宫奉皇上口谕将毒害皇子的恶妇压进司统监,因罪人身份特殊,等皇上回宫后再审问。”说罢一挥手,御林军压着皇后走出宫外。
皇后怒不可抑,挣扎昂起头来,大声骂道:“贱婢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就算你费劲心思往上爬,也替代不了我你算计来算计去也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贱婢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本宫是东大门迎进的皇后,岂是你们这些肮脏货能碰的”骂声连连十分难听,秦绯听的不耐烦,一提裙摆上了步辇,回宫。
此时日落西山,金黄的落日余晖晕染的皇城镀上金子一般,内侍抬着步辇缓缓行在宫道里,微合着目看西天边被阳光折射成极为璀璨的行云,髻上鎏金的步摇碎碎垂在耳边,冰凉的触感一下一下碰着耳郭,有些犯困,皇后的骂声已离开好远,那样大声又愤怒的吼声听在耳里半分也激不到她,皇帝的口谕,她不过是做了一回恶人,顺水推舟的事。
下了撵,方柔抱着佑璃坐在庭院内石凳上,依依呀呀逗着他,秦绯看到这一幕心头猛然宽慰,像遮天蔽日的乌云陡然被一阵大风吹去,露出干净明朗的天空,又下了一场淋漓的大雨,无比的畅快。
再没人敢伤害她们母子了。
“煦风醒了吗?”
“刚醒,坐在床上看书。”
秦绯颔首走了进去,这次委屈这孩子了,她这一计用的惊险,稍有不甚,煦风那孩子就会被真的淹死,好在时分掐算的刚好,这也不落他人口舌。
进了内室,煦风盘腿坐在锦榻上,手上捧了一本异志小说看的津津有味,头发半干散的身后,穿着栗色的内袍靠着窗棂,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秦绯上前摸摸他的额,柔声道:“还有哪里难受么?”
他看的目不转睛,半响才反应过来,摇摇头道:“好多了,让妃母担忧了。”他看着书上的绘画,指着一处睁大眼问秦绯:“妃母,你说东海那里真的有鲛人吗?据说她们可以织布,还会唱歌,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变成珍珠,而且容貌都很秀丽。”
秦绯失笑道:“妃母也不曾见过,大概会有吧。”
他咬着唇思索道:“既然有人能把她画出,那一定是见过的,那必然也是存在的。”
知多在旁插嘴道:“你不知道世上有个东西叫幻想啊,说不定只是想象出来的,反正我是没见过的了。”
煦风转念想想也是,点点头捧着书继续往下看,知多不识字,凑在一边看里面的插图不时询问,煦风也不嫌他烦,一并细心解释给他听了。
看煦风一切如常,秦绯心底松快不少,走到庭院里,接过方柔怀里的佑璃,亲亲他的小脸轻声道:“也不知道你父皇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睡好。”
她是乌尚国人,此次乌尚犯境,两国对军,秦绯心中矛盾,希望乌尚不要进犯边境,又希望北坨不要伤到乌尚士兵,真是为难。
幽幽叹口气,宁妃身边的嬷嬷快步走了进来道:“我家主子请如妃娘娘过去议事。”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秦绯牵起嘴角淡声道:“我晚点就过去。”————————————————————天气很热,人也没精神,明天还要带儿子去动物园,看外面火盆一样的太阳,想到他到了动物园走一点路就要抱的德性,我就无力,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懂事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算计
秦绯坐在方厅里,已经开春半个月余,天气不再酷寒,坐在暖阁外的方厅也不觉得冷,方柔燃起一只香饼,点燃后放在小山鼎内,秦绯不时用银质的柄勺拨动白如细雪的香灰,香气馥郁,既似花香又似果香,十分宜人。
再过一盏茶时辰,宁妃宫中的嬷嬷又来请,秦绯依旧坐着不动,方柔在旁奇怪道:“主子为何不去?”
秦绯低低道:“我为何要去,是她想求我,还要我巴巴跑去她宫中,我跟她都是妃子,身份不分高低,不必迁就她。”
手下针线不停,修完一朵月季的花瓣,转身一看,丝线不够了吩咐茯苓去取绣线,茯苓应了声走出门外,只听环佩声响,宁妃跨了进来,面上含笑盈盈看了一圈四周。
秦绯忙站起身一拍脑袋歉然道:“看我这脑子,还说要去姐姐那的,光顾着绣花,忘记了,姐姐不怪我吧。”
宁妃知她是故意的,又见她这么矫情说话,脸色微顿,如今有事求她,哪能像往日里那样摆出脸色使性子,唯有装作不在意,进来坐下声道:“我这心中始终不安,妹妹私自将皇后关入司统监,皇上回来会不会责怪我们?”
秦绯看她一眼,端着笑道:“拿出手谕的是我,下令将皇后押进司统监的也是我,要责怪也只会责怪我,姐姐不必担心。”
宁妃还是担忧:“皇上对皇后一向情重,妹妹这般私自将她关进司统监,我怕到时皇上回来会……”
将绣针别上绣框,秦绯转过脸眼直直看着宁妃,宁妃被她看的一愣,见她有不开口只是看着她,不由摸着脸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秦绯冷冷一笑半响道:“我看你鼠目寸光,这等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她已被关进司统监,想怎么处置还不是随你,你晋妃位多年,是宫中老人,想怎么做还不清楚么?你却要留到皇上回来,到那时我可不敢保证皇上不会心软,皇后一旦翻身,你我还有活路吗?”
宁妃恍然,咬着唇皱眉思索道:“东阳宫中多是她的心腹,我已经将那些人一并论为罪人,皇后如此胆大妄为,做出此等丧德之事,身边内侍也不多加劝阻,一并视为罪人,杖毙”
茯苓送来新的绣线,将绣线劈成四股,穿针引线绣花蕊,针刺头绷的紧紧的布帛,发出呼呼的轻响,针尖闪着锋利的银光,秦绯将针尖在头皮上擦了擦,眼睛紧盯着还差几针的花蕊,似不经意道:“皇上出征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只消在皇上回朝前一天弄死她就行,若是进了司统监不久就身亡,别人还以为我害死她的,皇上回宫,她心底害怕畏罪自杀与我何干。”
“她娘家早已失势,皇上能给她做这个皇后这么久已是天大的恩赐,更不论她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唉……”轻轻叹口气可惜的看着绣完的那朵月季,蹙起眉头惋惜道:“线劈的粗了,这花不够灵活。”
宁妃探首来看,笑道:“挺好看的,妹妹的绣艺可比我强多了。”
秦绯这才舒展面容,冲宁妃微微一笑道:“姐姐这般说我就放心了,我们都不容易,应该互相体谅。”
宁妃点点头,看向她的眼色却有些戚戚然,似乎第一次看清秦绯不是她想的那样懦弱,对皇后使的这一招,她一路跟着做下来,心中一点底都没有,直到看到御林军将皇后拖走,就像拖走一个市井闹事的泼妇,半点也不怜惜,皇后身上长长的裙摆从宫门前的石阶上狼狈划过,灰尘沾上她华贵的礼服,头上金钗也被拖曳的掉在地上,那么粗鲁,她就吓到了,转念一想,秦绯让婉柔公主都给她带了,应该不会针对她……
眼角极快扫了一眼安静刺绣的秦绯,她几乎有些惶然,站起身匆匆道:“我出来也没告诉婉然一声,现在怕要找我了,我回去了,妹妹不要送。”
秦绯含笑点头:“娘娘慢走。”
似乎感觉有人站在身后,猛一回头,煦风呆呆站在门后看着她,穿着单衣散着头发也不知站了多久,秦绯皱起眉,这孩子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听到多少,一想她们说话声音并不大,似乎应该听到不多。
站起身试探冲他招手:“煦风过来妃母这边。”
煦风现出一惊的表情,呆呆看着她,过了好半天才迟疑的走来,揉着眼睛道:“妃母,嬷嬷哪去了?我前几日看的几本书嬷嬷帮我收拾到哪去了?”
秦绯看他眼中一丝也没有的睡意,勉强笑了笑道:“嬷嬷在灶房那呢,你去问问她。”煦风一溜烟跑走了,秦绯心头不安,这孩子到底听到多少?看他样子听到一些,就是不知道听到多少。
东阳宫内大肆清扫,皇后心腹一律杖毙,掖庭里一时人人自危,个个想方设法跟东阳宫撇清关系,东阳宫内哭声震天,终日有人哀嚎不已,人人惶惶不可终日,侍卫将东阳宫日夜把守,更不说逃出去了,东阳宫的宫人就像一锅闷在热水里的螃蟹,就等死了。
司统监内皇后饮食并未亏待她,也无人敢对她用刑,住的是个很小的院子,一进一出,算不上是牢房,只是一间很小的屋子。
宫人给她送去饭菜她闭目不吃,只是辱骂,送去的饭菜是泼到地上,半点也不吃,狱卒也不管其他,按着秦绯的吩咐,按时按点的送饭菜,不与她交谈。
过了三日她饿的爬都爬不动,一向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想吃东西可饭菜送来一个时辰管她吃不吃就有人来收走。
秦绯料到这些,也不想多折磨她,秦绯如今做的不过是她从前折磨那些妃嫔的手段,命人下午时候送了一碗热羊||乳|过去,她爬起一口气喝尽,将碗一扔缩到房间里面,合着眼不作声,她饿了几日,闹了这么多天,半点用都没有,现在宫中是如妃为大,就连宁妃都听她吩咐,皇上的手谕在她手中,她想处置谁就处置谁。
擦去嘴角的湿意,她咬着牙恨恨瞪着门外的枯树,她要等等皇上回来给她主持公道门边有人影闪动,她警醒的大声问道:“谁在那”
那个人倚在门框上小声怯怯道:“皇后娘娘,是我。”从门边悄悄走了出来,此时暮色正浓,待那个人走到她跟前才看清面容。
皇后一愣:“秦嫣?”她怎么来了?看自己笑话么,心底不悦,沉下脸冷冷看着她。
秦嫣点点头,走了进来蹲在她身前,伸出满是冻疮的手拉起她的手出口就问:“皇后如今受这种委屈,想不想告诉皇上?”
她狐疑的看着她,半天沉声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秦嫣哎的一声着急道:“您这是想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想帮娘娘您,只要皇上能知道娘娘现在的情形,一定会下旨治理如妃的,奴婢是看不过去,秦绯她在乌尚的时候就目中无人,在秦府做尽坏事,奴婢比娘娘还要憎恨她。”
皇后盯着她满是焦躁的脸,面无表情看睨着她,天色已晚,看不清楚她脸上表情,只看到她嘴角上的痤疮随着嘴唇开合不断渗着黄水。
秦嫣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皮挡住焦急火燎的心情,轻咳一声道:“奴婢是真的想帮娘娘,如今也只有奴婢能帮到娘娘了,东阳宫内的内侍全都被杖毙,掖庭里跟东阳宫有来往的宫人一个都没逃脱,娘娘难道忍心看这些往日伺候娘娘的宫人平白无故的死去吗?司统监里哭声震天,杖毙的那些宫人拉到城外随地一埋,真是可怜,”见皇后面色微有松动,她抓紧道,“如今也只有奴婢能帮娘娘了,如妃她们不会注意到我。”
皇后阴沉着脸睨她,半响突地冷笑道:“我身上是有一块皇上御赐的金牌,要想出宫只要亮出金牌就可,但你想骗我的金牌出宫,做梦”
秦嫣摇着头苦心道:“娘娘,我时辰不多,我每日里天色不亮就要起床做事,你看的我手,我只是可怜娘娘落的这么一个下场,如果不是如妃恶毒,你我都不必受此折磨,奴婢真心看不下去娘娘受此苦楚。”她只有一盏茶时间,要赶紧说动这个女人,拿到金牌,不然至死她也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每日里繁重的活,自己就像一只被拉上磨的驴子般,半分休息都没有……
皇后闭上眼不去理会她,秦嫣这个人从来不是老实厚重的,现在她谁都不信任,抱着胳膊索性睡去。
秦嫣见皇后不理她,时间又不多了,一时发急将她用力一推,恶狠狠道:“你给不给”
皇后见她露出真面目,反而不吃惊,傲然睨着她:“本宫为何要给你这个贱人,皇上赐给本宫的东西,你配拿么,也不怕折了寿小小一个粗使丫头胆子真不小。”
秦嫣露出狰狞的神色,她一直在窥伺脱逃的机会,好容易等到今天趁着管事的嬷嬷不在偷偷跑了出来,皇后这张金牌她势在必得狠声道:“你今日不给也要给”
刷的声掏出藏在背后劈柴的柴刀:“你要是不给,我就杀了你皇宫里没有谁可以帮到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杖毙秦嫣
第一百二十五章杖毙秦嫣
皇后往后退了退,心中害怕,但她也不笨,在后宫打拼多年,她对人心的操纵利用可以说是滚瓜烂熟。
烂熟微一思索道:“金牌不在我身上,你明日来拿,我告诉你地点,过一会送饭的狱卒就过来,到时被看到你我都逃不脱。”
秦嫣依旧恶狠狠的:“你说话当真”
皇后凄然一笑,眼角泪花闪动,十分凄楚:“树倒猢狲散,我现下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东阳宫那时多风光,可眼下那些风光的宫人都不得好死,难道境况会比你好么,为何要骗你你能帮我通报皇上最好,不能通报逃出皇宫也不错,总之比我强。”
见她这么说,秦嫣努着嘴想了好久盯着她的脸考虑,终于点头收起柴刀,窜出门外四处看看鬼鬼祟祟沿着来路跑了,她的脸憔悴的厉害,才不过二十整已看不到半分少女气息,眉目转动间全然是妇人间的狡猾与算计。
不多时送饭的拎着食盒过来,皇后坐在桌边对将饭菜送来的宫人冷冷道:“洗衣妇秦嫣今日想要杀我”
送饭的狱卒愣了下,一语不发拎着食盒出去了。
呆呆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坐到天黑,将臂上披帛往上提了提,如妃正杀红了眼,秦嫣居然敢来找她,只要跟她有所牵连的人都死了,那个jian货真是找死
她要等皇上回来救她……
漫不经心刮着指甲上的鲜红蔻丹,尾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发出圆润动人的光,头上金钗上凤凰衔着几串大小一样的珍珠从额前垂下随着秦绯动作轻轻颤动着,珠子上宝光流转映在皓白光洁的额上,秦绯低着头淡淡道:“再大些力。”
底下举着火棍的太监龇起牙用力挥了下去,啪的一声闷响,棍子击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秦嫣趴在地上双目微开,目中无光,眼神涣散,牙齿咬破下唇,身上的疼痛近乎麻木。
秦绯嘴角衔着冷笑漫漫扫了她一眼,室外的阳光照的满厅光亮,微微眯起眼,司统监的罚事厅真是宽敞,懒懒转眼问道:“还有多少杖?”
一边掌刑的太监忙回答还有十二杖。
“十二杖,”秦绯念了遍,扫过地上喘息的秦嫣,淡淡道,“再加五十杖,杖毙为止。”方柔在旁看了周围刑具上黑色也不知道是血迹还什么脏的东西,心底戚戚然劝道:“这里污秽,主子我们回去吧。”
秦绯摇头无所谓道:“我要看着她断气。”想到什么,呵的声笑看出来,蹲下身看秦嫣道:“造化弄人,秦嫣,我秦绯上辈子死在你母子手中,是我愚笨,这辈子我要亲眼看着你死,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嫣倏地睁眼盯着她,瞳孔收缩,二月的天气并不多温暖,她满脸是汗,脸色惨白的发青,死死盯着她,见到鬼一般,喉里发出嗬嗬声,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她的嗓子灌了哑药,开不了口说话了,不管秦绯说什么,心里明白口里说不出,只瞪着大眼恐惧的看她,想往后缩着躲,手掌脚掌用铁钉钉在一人宽的板凳上,稍微一动,痛的全身的鸡皮疙瘩滚了一圈,像只等着被屠杀的牲畜。
“原想就这样吧,就在洗衣局过你的余生,我也不想计较了,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也不拦你。”一抬下巴,执行的太监举着火棍用力砸下,裙衫间血肉模糊,半人高的木凳下血液一滴滴滴下,汪成小小一滩,灿烂的阳光照在上面,发出流动的光线。
秦绯木然看着,她的青春年少被这个女人的嫉妒早早毁掉,那个死去的天真又可爱的秦绯,京城里人人都想瞻看的秦绯,秦家的大小姐,那样的骄傲与尊荣,无与伦比。
伸袖挡住骄阳,微一转眼:“方柔,回宫。”
锦安宫里夏常在正抱着佑璃在晒太阳,秦绯走近微微一笑道:“让妹妹久等了。”夏秋水摇头道:“我闲着无聊,来看看佑璃,呀姐姐裙上怎么有血。”
秦绯低头一看,脚边裙摆上一抹血迹淡淡映在上面,浅色的裙子上犹为显眼,微微蹙起眉有些厌恶,急步走了进去,换上一件新做的春燕衔花百褶裙,又净了手,重新上了妆才走了出去。
夏常在一直在外等着,良久见她款款出来,夏秋水站起身看到她新换上的裙子,笑道:“姐姐刚才是出去了么,佑璃找娘的呢。”
秦绯含笑道:“我出去时他刚睡了,还以为要睡上几个时辰的。”
这时煦风嘻嘻哈哈跑了进来,知多在后追着,手中举着空竹不知在哪玩闹的,脸上还有几道脏印子。
秦绯拉住煦风问道:“你课业都好了吗?”
煦风边点头边笑:“早就好了,这不才出去玩的嘛。”又拉着知多两人玩疯了去,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太监都跟不上他们。
夏秋水皱眉道:“大皇子每日玩闹,课业据说也是胡乱应付,夫子拿他没办法,皇上回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怕是会生气,说娘娘没管教好。”
秦绯垂下眼微微一笑不在意道:“孩子天性,都喜玩闹,本宫不想强加在他身上那些条框,只要他开心就好。”
夏秋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言语,大皇子以后将是储君,自小的教育怎么能这么含糊,若是以后当了皇帝还是喜欢玩闹,不够稳重,还怎么治理国家?如妃娘娘怎么能不管教大皇子呢,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秦绯一眼,秦绯垂着脸含笑看着襁褓里的佑璃,满目温柔,夏秋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心底讶然,当下看着秦绯娴静文雅的脸有些别扭。
似乎有些东西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有些坐不大住,随便聊了几句匆匆道别回去了。
方柔端着茶盏走了进来,看到夏秋水匆匆离去的背影奇道:“顺常在怎么走了?”
秦绯意兴阑珊站起身道:“身子不爽吧。”夏秋水这样单纯的人真不适合在这里生活,怪不得到现在皇帝连面都没见过她。
门外小太监伏着身子跑了进来,跪下身来道:“回如妃,那丫头已经杖死,尸体是依照以往的规矩烧掉吗?”
秦绯站着不动,只甩着袖子皱眉道:“拖出皇城埋了,不要在宫里烧,脏。”
太监一顿,忙谄媚迎合道:“是呢,奴才也觉得脏,要不是如妃娘娘这般吩咐,奴才想拖到城外荒坡上埋了就算,也不过就是伺候过皇上几回,得瑟的跟什么似的,刚来洗衣局奴才们个个她都瞧不上眼,奴才看她那贱样给娘娘提鞋都不配。”
秦绯也不瞧他,掀了帘子朝里走去,方柔狠狠一瞪眼,低声喝道:“还不去做事,哪来的这么多话没见如妃娘娘心情不爽么?”
太监忙一点头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言。
方柔看着外面亮晃晃的日头叹息一声将凉掉的茶盏端了出去。
瞧着已经来回走了三四回的宁妃,秦绯气定神闲掀开盖子,挑着果子吃,宁妃走了一圈重重一坐,狠狠蹙起那双柳眉道:“傅婕妤,和嫔她们几个跟我们不是一路的,若是皇上回来她们去告诉皇上怎么办?”
秦绯眼角瞄她一眼,淡淡道:“你担心这个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了么?”
宁妃满脸担忧,嘴唇动了动似乎觉得害怕也没用,说了也是白说,如妃很是淡定,自己何苦沉不住气找罪受,看向秦绯转开话头道:“我听说前几处置了一个洗衣妇,就是之前被废的嫣美人。”
秦绯嗯了下算是承认这件事了。
宁妃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解,不由问道:“不过一个洗衣的妇人,皇上早就忘了她,再说她也曾伺候过皇上,你怎么还私自……”
秦绯抬起眼要笑不笑道:“她要为皇
重生之斗芳绯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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