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无什么不同之处……
不说其他大人揣测纷纭。曹寅溜达的院外。就见曹元打远处过来。近前道:“老爷。奴才
粗心。拉下个食盒。已经使送到这边。老爷您看……”
曹寅摆摆手。道:“用过了。使人拿回去吧……”
曹元应了。心里已经拿了主意。回去要好生查查。看看是谁敢这么疏忽。连老爷的吃食都敢不静心。真无法无天……
并不是人人都觉的这窝头难以下咽。魏黑就吃的甚是欢实。
他一手抓着窝头。一用筷子不停的往嘴里送咸菜条。偶尔撂下筷子。端起汤碗来两大口。
七娘见了。小口咬自己手中的窝头。觉没有这么难吃了;香草则是怕丈夫噎着。不停的给他添汤:“爷慢点吃。仔细噎着。
”
魏黑笑着说道:“说起来。的却多年没吃过这个了。这味道同我小时候吃的一般无二呵。吃着这个。想起小时候。那时还没遭灾。老爹老娘都在。我同老二还不到十岁。一个人就三四个拳大的窝头。将娘愁的不行。直惯我们叫“讨债鬼”……”说到最后。面上已经带了惆怅之色。
香草又给丈夫添了碗汤。道:“爷若是想老家了。等什么时候不忙了咱们一道给公公婆婆扫墓去吧”
“扫墓?”魏黑听了。想起弟弟来。道:“不晓的二弟与弟媳妇如何了这才几年功夫。生了三个儿子。想来也是父母在天有灵。保佑咱们老魏家人丁兴旺。”
听丈夫提及“人丁”不由触动香草心事。她心里叹了口气。
七娘拿着手中的黑窝头。对魏黑与香草道:“这黑面馒头。早先在外头也没少吃。还没吃过这种丁点儿面没有。都是麦子的……”
香草见她半晌功夫才在边上啃了个浅浅的晓她是不爱吃这个。将旁边的一碟椒盐小花卷到她面前。笑说道:“不爱吃就撂下。还是吃这个。”
七娘放下手中的窝头拿了个花卷。咬了一口。讪讪道:“怨不的曹爷给这窝头咸菜起名叫“忆苦思甜”。吃了那个。再吃别的。真是觉自己掉到蜜罐子里。”
香草听了。对魏黑道:“也不晓的大爷是怎么想的,大爷自幼锦衣玉食的有什么苦忆的?换做三姑娘还差不多。姑娘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我还记。早年姑娘刚到太太身边时。吃不了大油。吃了就拉肚子。两三年才转过来……”
从曹颙七岁开始。魏黑就在他身边护卫。别的不晓。对于他的挑食是深知的。这“忆苦思甜”饭是曹颙张罗出来的不假;要说他会能吃进去。魏黑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曹颙只是休假无聊。想出“训子这一出来。实想到既然感动了一个人。那就是现下在曹颙手下为幕僚的蒋坚蒋非。
他与智然都没有家。两人一道东西屋住着。伙食也都在一处。
与智然的喜肉相比。这个还俗的和尚却是茹素。半点荤腥不沾。
“大人有古人之……”蒋坚看着手中的窝头。叹了口气。道:“虽住广厦华屋锦衣玉食。仍不忘民生多坚。若不为出身所累。走科举仕途。大人定能入阁拜相。”
智然早年跟着师傅挂单。在些香火寂寥的庙宇里。也吃过各色杂粮。如今拿着窝头。就着红烧肘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同魏黑一样。是不信曹能吃下这个饭的。早曹颙在清凉守孝时。因为饮食不调。饿的两眼绿的模样。智然还记的清楚。
许是只是一时童心罢了。智然可不认为那个懒散之人。能从骨子里转了性子。忧国忧民起。
只是他不是多话之人。既然蒋坚一副为主翁不平的模样。智然也就跟着听着。心里也寻思着。曹颙的出身真如蒋坚所出是“拖累”么?
若是换做其他人家。曹颙真能为了出仕。去研习八股?
怕是动个小脑筋。想些银子。做土财主。整日什么心都不操。才符合他的性情。
若是没有曹家这个背景。没有野心与手段的曹颙想要爬到今日这个位置。那不过是痴心说梦?
到底。到底是有个好父亲……
想到此处。智然也觉的喉咙之间噎的难受了……
东院上房。用了晚饭后。天佑与恒生出去玩了。曹颙与初瑜夫妻两个说着家常。不外乎儿的教养问题。
女儿不必说。是他们两个的心尖子。
尤其是这世道。女儿在家依赖父兄。到夫家靠夫子。生活不易。曹颙与初瑜两个对天慧只有疼惜的。恨不的将女儿一辈子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天佑与恒生却是不同。长大了要支撑门户。要为父为祖。要是不好好教育。成了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那往后怎么在京城立足。
换做寻常官宦人家。还能有告老还乡之时。曹家有爵。又在旗。除了出仕外。哪有其他出路?
夫妻两个。一个“慈母”。教导孝顺之道;一个“严父”。教导处世之方。也算是分工妥当。
加上天佑与恒生两个手足相亲。当父母的。心里也欢喜。
夫妻两个正说着。就有家人喜彩进来禀报:“额驸。格格。太太回府了。已经进了二门。”
初瑜因不放心婆母单独入宫。叫在二门守着的。
听说李氏已经回来。曹颙便搀着初瑜夫妻两个一道去上房请安。
夫妻两个到时。李氏已经更衣完毕。去了大礼服换了家常衣服。听到廊下通传。李氏忙叫人叫他们夫妻两个进屋。
李氏不放心的看了媳妇两眼。嗔怪道:“不是不让你出来么。怎么巴巴的又来了?仔细抻到伤口。”说着招呼她在炕边坐下。
“太太。媳妇没事。没能陪太太进宫。媳妇心也不安呢。婆婆一个人。又不谐蒙语。不晓的多难熬。”初瑜带了几分关切。说道。
李氏笑着说“不难熬,今儿说话都是太后身的高嬷嬷跟着翻太后老人家今儿心好。拉着我说了少家常话。”
她这般说。曹颙与初瑜放下心来。
虽说宫里有赐宴。但是曹颙怕母亲没吃好问用不用再摆席。饭菜已经是留好的。
李氏摆摆手。道:“吃不下了。喝了一碗。吃几块饽饽。正饱着。”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吩咐边上侍立的绣将自己带回来的首饰盒抱上来。
这个首饰盒足有一尺来高四角包金。上面也镶嵌了不少五颜六色珠翠宝石看着极是贵重。
打开来。里面是红绒面的的衬。一层,一层的取出来。足有九层。每层上放着各种首饰。
饶是初瑜不缺这个。也看着眼花缭乱的。曹颙也伸出拿了只玉镯。只觉的指尖冰凉。
“快赶上杜十娘的“百宝箱在心里不由叹道。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
在李氏与初瑜心中。太后是“一国之母”。最高贵无比的女人。要是曹颙敢当她们的。这么比喻一下。怕是要引来亲与妻子的重嗔怪。
“这是太后赏的。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哪里还用的上这些?媳妇你喜欢的选些。剩下的。留着日后长生他们叔侄娶媳妇用。”李氏说道。
“媳妇首饰有了。还是太太留着吧。”初瑜笑着道。
曹颙已经放下玉镯。拿了一块玉佩把玩起来。玉佩是白玉材质。雕刻着凤鸟街灵芝回的图案。
“这玉佩样式倒是古朴。时下没见有这样的花样。想来是上了年限的。”曹颙对李氏与初瑜说道。
李氏见了。又从盒子里拣出一块鱼龙变玉佩来。说道:“瞧着它们两个的材质差不多。颜色儿也都黄。倒像是一对。”
曹接过。拿着手上看了。两个佩都是形态生动。雕刻风格古朴生动。
“咦?”初瑜在旁。已经是讶然出声:“这个玉佩我见过!”
她指的是曹颙方才看的凤鸟佩。小声对李氏说道:“太太。这块佩太后老人家戴过。媳妇小时候进宫时。还曾听太后同几位娘娘说起这块佩。说是太太后生前给的。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心爱之物。好像是前朝宫廷里的。说是有年头的东西。”
李氏闻言。神色大变。带着几分不安道:“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忘了。没留意在这个盒子里。这可怎么是好。还是送回吧。”
“母亲稍安勿躁。这盒子里的东西。值钱的不止一两样。既是太后赏赐的。就收着吧。说句实在话。只要是太后宫出来的。哪一件不名贵。仔细说起来。怕是这些东西都有些来历。”曹颙倒是洒脱。劝慰母亲道。
太后做了六十来年的“一国之母”。手中怕就是个“珍宝馆”。
曹颙虽没有贪婪心。但是看着这些东西。心里琢磨着。要是能将这些东西积攒下来。找个坛子。深埋地下。是不是就算为国家保存“国宝”了。
之前太后也赐过不少东西。也都不是俗物。只是没有这次多罢了。
初瑜也跟着劝道:“是啊。额驸说的对。既是太后赐下。太太就收着吧。既是太后她老人家慈爱。太太要是婉拒。反不美。”
李氏听了儿子媳妇这样说。总算放下心来。她见初瑜不肯挑。就将那对玉佩。送到曹手中。道:“这有龙有凤的。儿跟媳妇带正好。”
初瑜却是有些不敢收。道:“还是太太收着吧。这个太名贵了。”
李氏笑着说道:“名贵的。才应你们戴着呢。你们是咱们家的长子媳。往后老爷与我还要靠着你们奉养。”
话间。李氏又挑一对牡丹一对海棠花。叫人取了盒子收起。递给初瑜道:“你平日也太雅了些。年轻人也要带写花啊草的才好。”
初瑜双手接了。谢过婆母。小声说道:“爷不喜欢那些。”
李氏摇了摇头。道:“你也别太惯着他。要不然天长日久。他习惯了就越要大爷了。”
初瑜听了。只是抿嘴直笑。不晓的该如何应道;曹颙闻言大奇。母亲向来是最贤惠的。这怎么教导起儿媳妇“驽夫之道”了?
“母亲。莫不是晚饭吃了什么不对头的东西?”曹颙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氏白了儿子一眼。笑着说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吩咐的。说是要护着我。不让我受委屈。要是老爷给我气受。她老人家就为我做主。罚老爷到太后宫前跪着去……还说我别太柔顺。往后也要摆出谱来……”
曹颙听了。不能想象平素看着严肃的曹寅,
若跪在太后宫前会是什模样。
初瑜那边脸上笑着。心里已经感叹不已。能让太后这般亲近宠溺的。除了曾被养在太后
的五阿哥。怕就是自己个儿的婆婆。可叹婆婆心地纯善。从没有想过其中的蹊跷之处……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六十六章 争新(中)
京城。国公府。
曹颐看着曹颂与曹项兄弟脸上。脸上露出几许担心。道:“到底太儿戏些。老四才多大?正是该好好用功读书的年纪。别人家的子弟。而立之年还在考进士的少了?就算后年初次下场。也不过才十八岁。若是侥幸中了。是咱们曹家的体面;就中不了。再考上一科两科又有什么?”
到这里。她顿了顿道:“就算想要出仕。再上两年学。在部里补个笔帖式。有老爷与大哥那边看护着。也比现下使人放心。”
曹项也晓的姐姐说的是正理儿。但是心里另有顾虑。才不得已而为之。
曹颂笑着说道:“三姐。您就别说他了。该骂的。弟弟都骂了。谁让这小子腰子正。惦记着不是一日两日了。弟弟已经给大伯与哥哥写了信。禀告了这件事。堂舅那边给荐了个师爷。是老实持重的。往后还能帮衬上。”
曹颐闻言。点了点头。问道:“啥时动身。跟去的人都选出来了?路程不近。离家太远。又是一去三年。得挑几个忠心的。”
“定了初六动身。四房家人。两个小厮。还有两个丫头。都挑的老实本分的。”曹颂说道。
曹颐这才放下心来。道:“方才去了大姐姐与二姐姐处了?姐姐们可有什么吩咐?”
曹颂回道:“大姐的性子。三姐姐还不晓的。能说什么。不外乎小心谨慎这些;福晋姐姐是有些意外。说还指望咱们家老四来个进士及第没想到放弃了。可惜的。”
曹颐听了。犹豫了一下。问曹项道:“四弟。你是缺银子使么?这么急着出去当差。是想早日养家糊口?”
国子监的监生。按个月成绩核不同都有一到两银银子拿。等再过几个月。过了十六岁生日。曹项就算是八成丁。就能领银米了。
“三姐。弟弟想要早点出仕。就读再多的书。最后还是要走仕途早些出去历练也好早日出息。”曹项抬起头来。说。
即便想要出仕。也没有出京的道理。
曹颐想起兆佳氏的性子。心里叹了口气晓的这个弟弟的为难之处。
“今儿不早了。姐姐就不留你们。回去跟二太太说一声。过节那日。我抽空回去一趟。当是给四弟践行。
”曹颐说道。
曹颂应了。笑着说道:“三姐能回来最好不过。正可的喝老四一杯喜酒。”
曹颐笑着说道:“亲事定下了?记的前些日子有个御史家的姑娘。拿去合了八字。如何?就是她们家?”
曹颂摇摇头道:“说是八字不。亲事还没定呢。是老四出门。身边没有照看。我求太太将绿菊给了四弟。选了初四的日子办喜事。”
曹颐听了。不由皱眉。道:“糊涂!谁家的规矩奶奶没进门纳丫头要办喜事?玉蜻侍候了四五年。等着静惠进门后给了个名分。这才是正理。”
曹颂被说的讪讪。道:“三姐。此一时彼一时。四弟这不是要出远门么?”
“四弟没有自己个儿的丫头?我瞧着丁香都好。也都是稳当人。为何还巴巴的讨了二太的丫头
”曹颐看着曹颂。道:“二弟。你一个爷们。不好在外当差。怎么操心里内宅的事儿来?”
其实。她的心里。是疑着兆佳氏的。
这旗人家说亲。虽也合八字。但不过是走个过场。就是那挂摊。也多说的是好话。偶尔真有八字的厉害的。命的也会说出扑救之法。
例如床头换个方向啊。屋子里添个瓶子什么的。算是破了忌讳。
曹项见兄长挨说。抬头道:“三姐姐。不干二哥之事。是弟弟喜欢绿菊。二哥是要想成全我。”
对于曹家二房之事。颐向来懒的插嘴。只是如曹寅父子都不在京。曹颂又是个没什心机的憨人。她心里委实有些不放心。
她思量了一遭。对曹颂道:“晓的你爱护兄弟。但是也没有这么个疼法的。未娶妻先纳妾。这已经不合规矩。更别说摆酒吃席。这般不留余地。往后新人进门。妻妾如何能相安?还是悄悄开了脸算了。”
“三姐姐……”曹项在旁听了。不禁有些着急。
曹颐瞪了他一眼。道:“为个丫头张目。这就是你的出息了?这哪里是疼人。这是害她。这回有哥哥代你出头。往后闹出事来。有你哭的。”
曹颂见姐姐这般说辞。想起妻子听闻此事时。也是满脸不妥的模样。后知后觉。道:“姐姐。不就是摆两桌酒么。热闹热闹的。哪会有那么大的干系?”
曹颐冷笑道:“没有干系?虽说。有个屋里人这不算什么。其他府里的爷们。也多是这样的。这大张旗鼓纳妾为那遭。宣告妾受宠么?谁是傻子。乐意寻个宠妾灭妻的姑爷。将闺女说给他?但凡有说亲的。打听到这底细。说老四的八字不合了。”
曹颂先前没有想到这点。这才明白过味儿来。连连点头。道:“还是三姐说的清楚。确实这个理儿…”
曹项晓得曹颐是好心。但是想到绿菊的委屈。还是有些担心。
出了国公府。曹项就开口说道:“二哥……”
曹颂看了他一眼。道:“还是听三姐的。三姐还能害你不成?只好你们两个情投意合。也不用在乎这些虚的。我叫你嫂子给绿菊再添些衣服饰。既得了实惠。还少了是非。也不错。”
到这里。他板起脸来。对曹项道:“老四你要记的。你不是一个人。想着要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在这个家里呆着是让人觉的慌。不是这样熬过来的?说起来。哥哥也有不懂事的时候。所以才没脸教训你。任由你胡闹。你瞧瞧大哥的是什么日子。几岁就当差。何曾有过自专的时候?要不是看在大伯与哥哥的子上国子多少等缺的萌生。谁不是有身份的。七品的实缺就落到你身上?”
到后来。曹颂已有些激动:“既是沾了家族的光。就不要再说那些任的话。要不然就是个没担当忘恩负义的混账,不是我的兄弟!”
曹项被骂的满脸通低声道:“二哥。弟弟知错了……”
曹家。东府。内院上房。
没几日就要到初四今儿绿菊要她舅舅家待嫁。张嬷嬷过来接孙女。绿菊已经收拾好包裹。要随外祖母家去。
兆佳氏并不晓的绿菊与庶子有私情。心里还当委屈了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爹娘的早。又侍候了我几年。原是想要将你留给你三爷的。这个也没瞒过你。你三爷没了后我也想过你的出路。就怕了不好找人家。早早的使人到衙门给你脱籍。”
一番话。说的绿菊也不禁羞愧。红着眼圈道:“太太疼奴婢。奴婢都晓的,心里对太太激不尽……”
兆佳氏摩着她的手打量了她的容貌。叹了口气道:“这模样。这品行。给人家当奶奶也是够格。实是没法子。你二爷疼兄弟。再三跟我央磨。要是我再咬口不衣。外人只当我不疼庶子。要指了我的脊梁骨骂我不贤。”
“能跟四爷。是奴婢的福气……”这一句。绿菊说的倒是真心话。
虽说到底做了妾。但是没有什么波折。这么顺顺当当的。也是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好孩子。我还能信着谁呢?虽说不是我生的。也是我儿子。这点儿年纪就出去当差。我里也记着。你是个妥当人。有你在身边照看。我还能跟着少操些心。”兆佳氏接着说道。
张嬷嬷对孙女这门事不算满意但是到底是做了姨娘。也算飞上枝头。也就没有再罗嗦。
不过。心里到底有不足。听了兆氏的话。她就跟着说道:“说起来。还是太太忒心慈了些。换做其他家。哪有嫡母能做到太太这的步的?”
兆佳氏笑着听了。叫红梅取来饰盒。从里面拿出一对金镶玉的镯子。亲自给绿菊戴上。道:“不白让你侍候我几年。这是我给你的陪嫁。说起来给你四爷到底别给别人好。我还惦记着跟着你四爷从外的回来再给我点烟呢……”
说了几句。兆佳氏又叫红梅拿了匹衣服料子。又加了两吊钱。跟张道:“眼看过节。添件衣服吧。”
张嬷嬷少不的感恩戴德的谢过。叫绿菊给兆佳氏磕了头。才夹了料子。带着孙女回家。
想着用惯的紫兰绿菊两个都去了。兆佳氏倒是真心生出几分不舍来。摸索着烟袋锅子。不吱声。
红梅见绿菊没几日就要成姨娘。心里已经嫉恨的很。寻思一定要好好奉承太太。使的自己个儿将来也有个好出身。
因此。见兆佳氏拿烟袋。她便凑趣道:“太太要吃烟么?奴婢给您点烟?”
兆佳氏百无聊赖的摇摇头。道:“天热。不耐烦吃。有凉茶倒一杯。府里有什么新鲜事儿没有。这一日的。真是苦熬。出了绿菊的缺。明儿挑人补上。”
红梅闻言。倒了盏凉茶。送到兆佳氏手上。犹豫了一下。道:“太太。奴婢倒是听人念叨。宝姨娘不是病了。是对太太指的这亲事不满。”
“哦?有这事儿?”兆佳氏听了。不由立眉。
红梅说道:“许是奴婢听左了。瞧着那意思。是因绿菊姐姐是太太心爱之人。又是张嬷嬷的亲外孙女。宝姨娘怕是新姨娘不恭顺。”
兆佳氏听了。往的上吐了口吐沫。冷笑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论着她来挑三拣四的
她自己个儿不过是在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只是肚子争气。生了儿子。便作威作福起来了。我呸不撒泡尿照照。真将自己个儿当个阿物了……”
宝蝶房里。翡翠坐床边。端了药碗。好生规劝道:“还是宽宽心吧。四爷没几日就要出了。你就狠心让孩子牵肠挂肚的上路?”
“妹妹我是呕的慌。心里难受……”宝蝶拉着翠的手。哭说道:“太太自己个儿四个儿子。五爷还小不算。他的谁是没成亲先纳了妾的?就是有通房。都没有过了明路。为了防这个家法都动上了,玉蛛是怎么没的?四爷虽不是肚子里出来的。也管她叫一声“母亲”。往后出息了还给她赚封不是?”
“姐姐多想了。这不是二爷疼兄弟给求的么?”翡翠撂下药碗。劝道。
宝蝶用帕子擦了泪。脸上带了几分不忿。道:“多想什么啊?还不是怕四爷的亲事越过五爷去?因四爷学问做的好。又在国子监。托人来问话的不是没有。但凡家世好些姑娘不错的。太就要寻由子给推了。剩下的。不是招上门女婿。就是家里剩下老姑娘。为了什么?妹妹看不明白?”
虽不晓的兆佳氏心里到底做何想但是宝蝶说的这些也是实情。
翡翠听了。只能跟着唏嘘。道:“四爷再怎么说。是儿子。还好些;倒是五姑娘。要是全由着太太做主往后还不晓的是什么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攀高枝呗。”
蝶说道:“哎太太那边。们再恼又能如何?我是气四爷这边不晓的谁是真疼他。还只当太太是好心。欢欢喜喜的等着纳妾。绿菊那娘。又是浑身的心眼子。最合太太心意的。往后仗着太太的势。还不晓要闹出什么花样来。”
“瞅着绿菊还不错呢。姐姐就想开些。”翡翠说道。
“若是个正经人。能跟爷们这样?又是太太房里的。不是爷们身边的……”宝蝶心里有了宜。还是不喜绿菊。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丫鬟进来禀告:“姨娘。四爷来了。”
闻言。翡翠已经起身。宝蝶道:“请四爷进来吧。”
曹项进了屋子。给生母与翡翠见了礼。翡翠见他话要说的模样。便寻了个由子。避了出去。
曹项坐在床边。看看床头的空碗。又看了看宝蝶。道:“姨娘。身子可好些了?”
宝蝶想起翡翠之的话。也舍不的让儿子多担心。点了点头。道:“姑奶奶家都去了。姑奶奶们可都好?”
“都好。大姐与福姐姐都给东西。三姐姐那边说端午要回来。给儿子践行,曹项回道。
“三姑奶奶……”宝蝶听了。颇为感动。因为二房分家这几年。除了红白喜事。曹颐鲜回门。
就算偶尔有归宁之。也多是到西府去。因这个。引的兆佳氏私下没少抱怨。
“三姐姐跟哥哥说。不让初四办席……”曹项说道:“说是怕传出去。耽搁儿子说亲……”
宝蝶听了。不禁泪流。口中直念“阿弥陀佛”。道:“三姑娘才是真疼你呢。我磨破了嘴皮子。你都不信;这回有明白人了……”
曹项见生母如此。心里也是颇为触动。低声道:“姨娘就别恼儿子了。还是早日养好身子。同儿子一道出京吧。”
宝蝶听了。摇摇头。:“我不走。我得在这府里留着。”
曹项不解的问道:“姨娘。这是为何?姨娘在太太跟前立了这些年规矩。就不想出去松快松快?儿子还想好好孝顺姨娘。跟姨娘一张桌子吃饭。”
宝蝶脸上露出欣慰色。道:“如今大老爷与大爷都不在京里。咱们娘俩要是这么不明不的走了。谁会想着太太往后会怎么说?太太最是爱财的。怕是巴不的咱们都走了。没人跟二爷他们分家产。”
“还有二哥呢。怎会如此?”曹项说道。
宝蝶摇摇头。道:“二爷虽有人情味儿。但是毕她们才是亲母子。还能为了你。忤逆了太太不成?反正我不走。我在这家里守着。等我儿回来。”
曹项已经是心乱如麻。这一家人你算计我我算你的。这就什么事儿?
热河。曹家别院。
难得休假,曹也开始睡起懒觉。左右曹寅差事正忙。每天不亮就进宫去;李氏这边。心疼儿子还来不及。哪里会让他专程晨昏定省这套。
曹颙的小日子。过的甚是自在。
唯一遗憾的是。宝雅要回科尔沁去。
她原想多住些日子。着看看兄嫂是否会在六七月换班时来,不想王府那边来信。说是王府的庶长子阿尔斯楞的异母兄长病的厉害。侧妃担心儿子。也跟着病着。王府没有人打理。
就算是摆设。也是正经郡王妃。宝雅有她需要承担的责任。她最是舍不的天慧,特意跟曹夫妇说过将天慧接到她身边住几日。
这日一早。曹颙还没起。就听到下有人禀告。道是十六阿哥来了在前厅等着。
曹颙了消息。起身梳洗。来到厅时。十六阿已经坐下吃茶。
曹颙掏出怀表瞅瞅。坐下说道:“这才还不到辰初“早上七点”。十六爷找我有事儿?”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嗯。爷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来的。”
曹颙听了。起身准备接旨。
十六阿哥笑着说道:“不是给你的旨意只是叫我过来。将你们家的黑饽饽取一份回去。”
“黑饽饽?”曹听了。不由纳罕。道:“什么黑饽饽?前日给天佑他们做过一次。是那?”说到最后。不由睁大了眼睛。
莫非府里有宫廷的眼线,要不然怎么吃什么康熙都晓的?
“许是吧。有御史将姨夫弹欬了。说是在皇上下祈雨时心不诚奢华无度。”十六阿哥笑着说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撑着慌?好不好笑?爷还真想瞧瞧。你们家这“奢华无度”的黑饽饽是什么样的。皇阿玛也好奇呢。叫爷来取。”
曹颙听了。哭不的。道:“这个还的问问厨房那边。毕竟是前儿做的不晓的还有没有。”
话间。曹唤一个小厮。打他去厨房那边瞧。若是有了的话。用食盒装一份过来
“京城雨水不足。皇阿玛正恼。早晨刚刚作发了嵩祝一番。命他传京城百官。端午不得宴饮。”十六阿哥翘着二腿。说道:“有人瞧见了。想要邀名。才牵扯出姨夫来。”
对于朝廷的监察衙门。曹颙实是有些无语了。
从朝廷到的方。这官何曾少了。也不见那些御史有几个敢“大义凌然的。整日里。不过是寻着无关痛痒的由头。弹劾这个,弹劾那个。
不往死里得罪人。还能邀个不畏权贵的清明。你还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要不然他们就越来劲。显的自己孤高才好。
热河行宫虽修缮完毕。但是木料场那边的亏空可不是一万两万。那都是修缮前的张目。曹颙是不怕查。巴不的有人捅出来。清算清算。
风声也不少。却是没有御史敢接这个茬。
内务府是皇家内衙门。上下都是天子家奴。他们那些做御史的。别说“刚正不阿”了。不溜
须拍马就不错了。
想起这些人的德行。曹颙都替他们寒碜的慌。
十六阿哥问起黑饽饽的原由来。曹颙就将训子这事讲了。听的十六阿哥“呵呵”直乐。
少一时。小厮拿了食盒回来。
前日蒸了几大锅的黑饽饽。虽说往各处都送了一遭。但是吃进去的还是少。多数还是撤回厨。
曹黑打开食盒盖闻了闻。还好热河早晚凉快。这窝头又是死面的。还没坏;倘若是在京城。这个时候。隔夜的东西若是不用井水镇着。就不能吃了。
十六阿哥凑上前。伸脖子瞅了。
听说叫窝头。就给配上了咸菜条。
十六阿哥瞅着这黑不溜秋的东西。道:“难为你怎么想出什么?用这招治挑食。也不怕吃坏了孩子。”
曹黑呵呵笑着说道:“外头杂粮铺子的。穷人家的粮。又不是砒霜毒药。怕什么?十六爷没吃过吧。要不要尝两口?就着咸菜条吃。味道也不错。”
十六阿哥听了。连忙摆手。道:“爷还要回复命。还是免了吧……”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六十七章 争新(下)
热河行宫。
康熙坐在炕上。他面前除了大学士嵩祝,礼部侍郎曹寅之外,还有翰林院侍读学士张廷玉,弹劾曹寅的那个御史。
从那个御史开口。张廷玉便晓要糟。
说起来。两人还是同年。要是私下里。张廷玉不齐还能提醒一句;这在御前。哪个敢多言。
康熙问曹寅。曹寅只说是杂粮。那个御史还不死心。又提出那个吃过的兵部侍郎是人证。
那个兵部侍郎有差事出去了。并不在行宫这边。要不然真要来场“当堂对峙”的好戏。
正赶上十六阿哥有事儿跟康熙禀。康熙便让他去曹家取吃食过来。
待十六阿哥将食盒`开。将那盘黑窝头与小咸菜放在炕桌上。曹寅与张廷玉两个都是心里叹了口气。
曹寅这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前儿厨房疏忽。拉下了一个食盒。害他啃了一窝窝头。待回到家里。晓的是儿子为了教育孙子们弄的。他心里也是赞成的。
这本是家事。牵扯到衙门里。让人不自在。
若是让人误会。难免有邀名之嫌。
张廷玉这边。则是晓的自己那个同年怕是得不了好了。就算保住乌纱。这在御前卖弄口舌的印象是要留下。
虽说御史有权风闻事。也要顺着上头的心意来。否则像这位大人似的,瞧着曹寅平素不显山不露水就当是软柿捏。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张廷玉心中告诫自己道。虽说他现下挂的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缺。但是在南书房当值多年。在天子身边。行是内阁学士的差事。
“就是这个?”康熙指了指那窝头。问那御史道。
那个御史倒是见这般郑重其事的。倒是有些保不准了。但是也不敢改口只好硬着头皮。:“回皇上的话。这看着是同前儿的一样。具体是不是。还的问曹大人。”
康熙冷哼了一声问曹寅道:“曹寅你前日吃的“奢华之物”就是这个?”
曹寅抬头看了那窝一眼。自是不会认错。前日了这样一个窝头。昨儿他一日没有解大手。涨了半天肚子。
“回皇上的话奴才前日吃的。正是此物。不过粗粮做的窝头。金大人没见过。才有此误会。”曹寅道。
康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道:“曹颙怎么说?难道就生计艰难至此。用这个来做老父口粮?这是给谁看?”说到最后。已经隐隐的带了些许怒气。
十六阿哥听了晓自己这位皇玛又要多心里忙将曹颙为了训子。才使人做了这“忆苦思甜”窝头的缘由说了一遍。
姓金的御史已经是满脸青灰
曹寅虽晓的原由。但是听十六阿讲述。心里仍是有些得意。儿子懂事不说。这样下来。孙子们也惯不出纨绔来。
康熙听了。脸上看不出喜怒。再望向那御史时。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犀利。
弹劾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至于那弹劾曹寅的御史。也不能说他是诬告。康熙也懒的当场作他。
魏珠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随扈王公与文武百官。已经奉旨而来。在外头候驾。”
“宣!”康熙沉声。
少一时。便听到的脚步声。依次进来不少王公大臣。左右排班。跪了一的。恭请圣安。
有眼尖的。瞧见炕桌上的窝头咸菜。心里也是想什么都有。
康熙站起身子。脸上难掩愤怒。起京城祈雨之事。道:“部院诸臣但知营求财贿。在家安逸而已。求雨之处未必亲到。”
说完京城诸臣。康熙又将嵩祝劈头盖脸一顿训斥。从他凡事趋奉李光的说起。到他当年与葛礼结亲,趋奉二阿哥。越说罪名越大。
嵩祝早已双膝着的。叩请罪。心里却将那个姓金的御史恨的不行。
虽说皇上确实为了城少雨之事躁。但是若不是姓金那小子大清早的弄这么一出弹劾的戏码来。何至于引的皇上这么大的火气。
康熙训斥到最后。也带了几分怒意。道:“索额图,噶礼朕皆诛之。嵩祝岂更甚于索额图噶礼。朕不能诛之?抑畏伊镶蓝旗之党?”
嵩祝听到皇上将自同索额图与噶礼相比。唬的魂飞魄散。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索额图与噶礼是什么人啊?一个子孙被斩。自己个儿被处死在大牢里;一个是被责令自尽。妻随死。子侄也是斩的斩。发配的发配。
虽然他当了大学士后。凡事以李光的为马首。那也是因为怕半砸了差事。才如此的。谁让李光的是官场不倒翁。出了名的天子宠臣呢?
这句话不仅吓坏了大学士嘱。也听三阿哥与位镶蓝旗的官员都跟着冒虚汗。
天子怕什么?怕臣子结党。撼动朝纲。
臣子怕什么?怕“党争”。也怕上用“党争”为由子。清剿不合心的臣僚。
历朝历代。有人地的方。就难免有结党的。
其他的。不过是书里的记载。瞧了也是当成故事读的。早年间。索额图与明珠的争斗。却是许多臣子耳闻目睹的。
不少臣子。沾了“党”的名儿。就断送了前程。
三阿哥这里。身为皇子阿哥。又的封和硕亲王。他倒不担心自己会失了皇父欢心。
他是听了康熙这句。心里警醒。
被圈了大阿哥与被废了的二阿哥都是镶蓝旗,这说起来真有些不吉利。
不过。是不是宣示。大阿哥与二阿哥储位无望后。自己这个最年长的皇子。是天命所归的意承嗣皇统?
三阿哥心里正在纠结。是该忧该喜。突然想到镶蓝旗的皇子不止三位。还有十四阿哥。
想着十四阿哥的受宠。与德妃在宫里的的位。三阿哥不由的生出几分提防之心。
虽说后宫名义上是四妃主理宫务实际上还是以宜妃德妃两人为主。惠妃是大阿哥生母八阿哥养母。个儿子都遭到皇帝厌弃。她这个做妃子的还有好去?
虽说没有被打入冷。但是宫里的人是最势力的。虽不敢坏了规矩。但是也没人再去奉承与理会。
惠妃只能沉寂日里呆着自己宫里吃念佛。
三阿哥之母荣妃待年宫中。是康熙最早宠幸的后宫之人。年纪比康熙还大两岁。连着生了五子一女。其中前四个皇子都折了没有叙齿。只有长女与幼小长大成|人。就是三公主与三阿哥姐弟。
康熙实际上的长子瑞。就是荣妃所出。
连番的生育与丧子之痛。使的荣妃的身子受损的厉害。加上她是六十多的人了。上了年。精神不足也鲜少插手宫务了。
剩下的宜妃与德妃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
十四阿哥是德妃幼子又同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结党。自从八阿哥沉寂以后。十四阿已经有取而代之之势。
同出身卑微的八阿哥不同。十四阿哥同三阿哥一样。都是四妃所出。除了没有分封之外。身份上一般无二。
加上十四阿哥年轻。宫里养育的年头多。比三阿哥更受皇父亲近。
三阿哥心里已经打小算盘。看来自己也要有兄弟做助力才好;还要随时盯着老十四那边。让他钻了空子。
都是皇子。所谓受不受宠。还不是因为十四阿哥同十六阿哥他们与年长的阿哥相比年幼。他们小时候。父已经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2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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