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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210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六爷这次来,是要住行宫地。能不能寻个由子。让她们娘俩也住进去?”

    十六阿哥听了,不禁白了曹颙一眼。道:“瞧你这婆妈劲,就不能爽利点儿,倒是让皇阿玛给猜着了,皇阿玛说了。你遇到这种事。最担心的指定之妻女的安危,不过你太不晓得变通。就算晓得送到行宫才能让她们安全。没有得到圣命前。也不会送地。你也真是的,就算先送了,再给皇阿玛写请罪折子,不也是一样么?”

    什么叫持宠而骄?先斩后奏,就是持宠而骄。

    那些曾经权势熏天的宠臣,谁没有先斩后奏的时候,过后却都成为问罪地催命符。

    “反正。有十六爷来了,我倒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曹颙喝了杯中酒。笑道:“这下。真是背靠大树好乘惊了。

    “哼,你还能笑出来?你就不怕连累了爷跟着你一块儿倒霉?”十六阿哥见不得曹颙得意,佯怒道。

    曹颙端着酒壶,给他斟满酒。笑道:“十六爷是我地福星,福星到了,自然艳阳高照,再畏首畏脚岂不是杞人忧天?”

    十六阿哥也跟着笑了,瞥了曹颙一眼,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抓地姿势,道:“且看爷地手段。管教那些凶徒有来无回,你也别得意,想要使唤人。银子是少不得地,要不然那些个兵大爷谁肯尽全力,爷只负责出头使唤人,打赏地银子是要你预备地,权当破财消灾吧。要是晓得是哪个小人惦记你。就是花多少银子都值了。

    要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中了暗箭。”

    曹颙听了。点点头。道:“晓得晓得,这样看来。他们闹这‘悬赏’倒是自露马脚了。追根溯源,总能查到些什么。像之前那样沉寂,倒是让人无处着手。”

    十六阿哥地脸上多了几分斗志。道:“是啊。这次咱们也权当是缉凶,不当是自卫,看来,圣驾到热河前。咱们是要先立份功劳了。”

    两人一边吃酒。一边说话,就听到传来犬吠。远远地传来吵杂声。

    两人撂下酒盅。侧耳聆听。犬吠声已经止了,吵杂声未消,其中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公子。十六爷,西墙方才有人要踩点。药翻了两只狗。”门外传来魏黑地声音。

    曹颙站起身,唤魏黑进来。问道:“来了几个人?可追过去了?”

    魏黑回道:“来了两个,像是对跟前这几处地形都熟了,加上阴天天黑,追了两条街还是追丢了。”

    今儿已经是三月初六,从那个所谓地“悬赏令”发布至今已经小半月。

    曹颙倒是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谁晓得这城里到底藏了多少歹徒。

    他转过身。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时辰不早,十六爷还是早些回行宫那边安置吧。”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你这还是王府园子,护卫们都是没卵子的家伙不成?三、五个毛贼,就能使得人草木皆兵。爷今晚要与你抵榻而眠,好好叙叙别情。”说到这里。他解下腰牌,扔到魏黑怀里。道:“去总管衙门。就说爷奉旨办差,今日起暂住王府园子。这眼跟前地安防。让他掂量着办。”

    魏黑接过腰牌,脸上已添了欢喜。不过想到十六阿哥身份委实太贵重了些,虽说好借势,但是出了闪失。曹颙这边也要担当干系。

    这样想着。他不禁迟疑,看了曹颙一眼。没有即可出去。

    曹颙转过身来,对十六阿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十六爷身份贵重,不宜儿戏,还是回行宫安置吧。”

    十六阿哥没搭理曹颙,向魏黑摆摆手,道:“老魏。快去快去。别听你家公子啰嗦,爷倒是不信了。一个悬赏令下来,这热河还成了龙潭虎|岤了不成?”

    魏黑应了一声出去。曹颙见十六阿哥耍赖。也拿他没法子。

    十六阿哥已经饮尽了壶中酒。没有喝尽兴。举着酒壶道:“皇阿玛叫我来热河,可没说让我几日到,爷这日夜不停的赶快,还不是惦记着你?你却是小气,酒也不叫喝够。不行,再来一壶才好……”

    虽说深夜寂寥,但是看着眼前的十六阿哥耍起脾气,曹颙突然觉得热闹多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清寂寞。

    伊都立也是,十六阿哥也是,虽说没有说出来。但是曹颙却仍能感觉到他们的关心之意。

    心里好像多了点什么。直教人胸口发烫。

    之前地担心与焦虑。已经所剩无几,好像肩膀上地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

    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应答。直举得胳膊酸。不由抱怨道:“好啊,是不是见爷要替你散财。你故意同爷做对……”

    曹颙笑道:“想一醉方休了。十六爷敢应战否?”

    十六阿哥一听,眼睛已经亮了。站起身来,踩了凳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怎么着?莫不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还是几日没教训,就要上房揭瓦?爷晓得你有几分酒量。可没想到有胆子给挑战爷。仔细在小地面前丢份……”

    曹颙笑着,已经吩咐小满上酒。

    十六阿哥不由摸拳擦掌。已经是跃跃欲试。

    “棒子、老虎、鸡、虫子……棒子……喝……”

    “棒子、老虎、鸡……虫子……喝……”

    初瑜走到廊下,听着屋里地声音。难得见丈夫这般自在洒脱之态,不由地驻足聆听。

    小满刚好出来。见了初瑜,刚想要请安问好,被初瑜用手势给止住。

    小满忙捂了嘴巴,低声道:“奶奶。要不要小的进去禀告?”

    初瑜笑着摇了摇头。道:“十六叔来了。额驸高兴,让他们爷俩好好喝吧。”

    小满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奶奶。十六爷说了,今晚不让大爷回内院,要同大爷抵榻而眠呢……”

    “十六叔真是……”初瑜听了。不由莞尔,想了想,对小满道:“一会儿我使人将大爷地铺盖送前面来。看来两个人都喝得不少。你要多精心照看些……”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严打(上)

    虽说热河行宫的事务,也是内务府管辖,但是热河行宫总管。手中有兵权。正三品地武官缺,同曹颙平级。

    这就是为何行宫这边官员。能独立于内务府体系。自成一派的缘故。

    现任热河行宫总管,叫齐敏,是个红带子觉罗,身上有镇国将军地爵。之前在黑龙江任参领。去年秋才升任热河总管。

    不管是身份。还是爵位。他都不低于曹颙,所以。曹颙过来。所以最初地客套外,他并没有太将曹颙放在心上。

    曹颙让缩减修缮费用。他还颇为不满,但是晓得曹家如今风头正劲。不好太过得罪,所以才忍了。

    原想着。桥归桥、路归路,两下里客气着也就完了。

    晓得曹颙“善财童子”大名时,他心里也曾颇为心动,寻思要不要寻个机会。结交一下。瞧瞧自己能不能多条财路。

    不过。等见了曹颙,瞧着他年纪轻轻的神态自若。没有谦卑之态,齐敏就有些面子下不来。

    骨子里到底有些傲气,不愿向一个包衣出身地奴才低头,随意就熄了亲近地心思。两人只在衙门里见过一遭,其他功夫。他都有意无意避开曹颙。

    这大清早的,齐敏全副品级穿戴,到淳王府园子给十六阿哥请安心里腹诽不已。

    十六阿哥奉旨到热河,本应下榻避暑山庄,在这里却是让曹颙给留下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就是向人显摆。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曾为皇子伴读么?

    曹颙这般不要紧。却是苦了齐敏。不敢轻忽。连夜派了两百兵丁,到淳王府园子外宿卫把手。

    现下。齐敏过来,除了给十六阿哥请安外,还打算请他移驻行宫。

    在前厅等了半晌。直喝了三盏茶。还不见十六阿哥,十六阿哥车马劳乏。若是起晚了。还能体谅,曹颙作为主人,怎么也这般怠慢?

    齐敏越寻思。越觉得受到怠慢心里已经将曹颙骂了好几遍。

    园子大管家秦贵原陪着说话,见齐敏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请他稍作。自己出来。想要去催催。

    刚出了前厅。就见十六阿哥与曹颙联袂而来,秦贵忙躬身道:“十六爷。额驸,齐总管在厅上候着。”

    齐敏在屋子里听到动静,从作为上起身恭迎。就见十六阿哥穿着常服,从门口进来,他忙甩了甩袖子,行了个千礼:“奴才齐敏见过十六爷。给十六爷请安。”

    “行了。起来吧。这一转眼,你出京都十来年了,爷可是还记得,当初跟着你出宫玩儿地情形。”说到这里,十六阿哥转身对曹颙道:“曹颙。你还不晓得吧?齐敏早先也在侍卫处当差,后来放出去做官的。他出京时。你还没来。不过当听德特黑提过。想当年。齐敏也胜过德特黑,这感情好,得过几日得个功夫,你们两个也比上一比,瞧瞧姜是老地辣。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看着四十来岁。身子微微有些发福地齐敏。曹颙还真是想起“人不可貌相”这一句。

    齐敏听了十六阿哥地话里,却是有些多心。

    莫不是曹颙对自己不服气,在十六阿哥面上嚼了舌头?

    十六阿哥已经坐了,揉了揉左额,疼得不由直吸气。

    齐敏这才看到,十六阿哥皱着眉,额上青紫一片,他唬了一跳。忙道:“十六爷,玉体?这是……”

    十六阿哥见他相问。神情中带着几分尴尬。瞥了边上地曹颙一眼。

    曹颙也是冤枉。谁会想到昨晚两人喝醉后,安置在书房,十六阿哥也不晓得梦见什么了。睡觉不安稳。打把式。

    曹颙嫌来挤得慌。让出炕头。跑到炕稍睡了,早起一看,十六阿哥不晓得何事跑到地上去了。额头成了这个模样。

    齐敏顺着十六阿哥的目光。望向曹颙心里寻思,总不会是曹颙没轻没重,出手伤了十六阿哥吧?那样的话,可是大逆不道。

    曹颙在十六阿哥右手,留了东边的位置给齐敏。

    见齐敏看自己。曹颙笑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齐敏还疑惑着。就听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还能有什么缘故?爷正要找你算帐。你是怎么管事地。这辖下乱七八糟地。怎么什么人都来?看到爷头上这伤了没有,就是昨晚遇到歹人所为。你好大地胆子。如此松懈,就不怕圣驾巡幸热河时。出了纰漏?”

    齐敏闻言大骇。已经翻身跪倒,道:“没想到竟有凶徒惊扰十六爷,奴才该死,奴才这就使人彻查此事。

    ”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表态,才满意地点点头,道:“整肃治安,本就你这总管职责。这点不用爷说。这热河没有城墙。难免鱼龙混杂,你当时刻留心才是,用心整肃吧。若是能早日将那些无法无天之徒绳之以法,爷在御前定为你请功。”

    齐敏恭敬地应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请问十六爷,是在何处遇袭?奴才要是缉凶,该如何着手?”

    十六阿哥听了,不由皱眉,道:“在城外二里,见他们往城里逃窜了。黑巾蒙面。看着甚是鬼祟,听着说呼声。不像是本地口音。最近外来有什么可疑人口,全部彻查。爷就不信逮不住他们。爷到了这边,他们还曾追来。药死了这边园子的两条狗,实是太猖獗了。要不然。爷也不会连夜使人给你送信,让你安排人手护卫。”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已经是咬牙切齿,满脸怒意。

    齐敏先前听着还觉得有些不对头。听了这番讲述。再也不敢生疑,想要昨晚,十六阿哥险些出事,他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

    少不得,他表明来意,请十六阿哥移驾行宫。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冷笑。道:“你就这点出息,难不成爷不进行宫。还性命不保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爷住园子这头,齐敏你就保不住爷了?”

    “奴才不敢。只是十六爷身份贵重……”齐敏情急之下,见十六阿哥一味坚持己见,倒是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了,转过身子看着曹颙道:“曹大人。您看是不是劝劝……”

    曹颙脸上现了郑重,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齐总管所言甚是,十六爷还是移驾吧!”

    “啰嗦!”十六阿哥瞪了曹一眼,对齐敏道:“对了。使人将云容馆收拾出来,爷占了这里,和瑞郡主这几日要携女移到行宫里住,过些日子,有先到地蒙古诸王,其中有女眷的。还要和瑞出面先招待。”

    齐敏应了心里晓得,实不寻常。

    看着曹颙脸色地郑重。与十六阿哥对和瑞郡主的安排,看来十六阿哥遇袭确有其事。

    齐敏知道,自己的逍遥日子算是到头了。

    具体如何缉凶,怎么安排人手。还有许多事要料理,他便从园子这边告辞离开。带着几分焦虑,匆匆而去。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道:“既是十六爷真要留在这边。那还是往内院去住吧,前院客房,都不算宽敝。”

    十六阿哥揉了揉肚子。道:“随你安排,现下却是吃饭要紧。怪饿地,咱们找你媳妇要饭去!”

    说话间。两人一起往内园来。

    初瑜这边,正同曹颂说话。因昨儿已经晚了。曹颂给嫂子请安后,也不方便多说话。今早吃了饭过来。看看大侄女,陪着嫂子说说家常。

    “侄女儿。你十六叔我也饿死了!不拘什么,快弄些能填巴肚子的东西上来。”一进屋子,十六阿哥便嚷嚷道。半点没有做叔叔的自觉。

    曹颂看了一眼十六阿哥地额头。又瞅了瞅曹颙。笑着说:“听说十六爷与奴才哥哥抵榻而眠,怎么着,做梦还打架了不成?”

    “敢打趣爷?小样儿。骑马没骑够是不是,要不爷再使你回圣驾行在复命。你再过过这策马奔驰的瘾?”十六阿哥往炕上一坐。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曹颂道。

    曹颂听了。连忙求饶:“奴才不敢了,十六爷可千万别介。这身子都僵了。现下还有些合不拢腿呢。”

    初瑜已站起身。吩咐人去厨房了。

    曹颙因昨晚喝酒的缘故,有些口干。倒了两盏温茶。递给十六阿哥一盏,自己一盏。

    三口两口饮尽。他方对曹颂道:“昨儿叫小满拿了药过去。你抹了么?那个药是太医院地方子。消肿化瘀最是不错。”

    曹颂点了点头。道:“昨晚就用了。挺管用地,方才我还同嫂子说起。”

    说话功夫。初瑜这边,已经寻了个白瓷小罐,给十六阿哥的额头上药。

    十六阿哥疼得直龇牙。看了叫人不忍。

    曹颂怕十六阿哥不自在,忙借口前院有事。先出去了。

    “到底是怎么磕的?真是翻把式摔地上了。那身上没磕着吧?”曹颙见十六阿哥如此,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提起这个,十六阿哥想起一事。也不接前面地话,反问道:“这书房右院子住地是谁?怎么影影绰绰地。像是听到一女子哭,爷半夜渴了。起来找水,听到这动静不对,想要顺着声音过去瞧瞧。被门槛绊了。”

    “右院?那个小英……”曹颙这几日为“悬赏”之事悬心。都忘了前院还有这么一人,他抬起头来,问初瑜道:“那小姑娘伤势如何了?问没问她还有什么亲戚没?”

    “我昨儿去看过。伤口不深,已经结痂了,只是受了惊吓,又落了水,精神还有些不足。亲戚……在乡下有个叔叔。就是当年将她卖了的那个,提起来只是哭……天可怜见。今年才十四……”初瑜回道。

    十六阿哥听了,生出几分好奇。问道:“怎么回事?这里还藏着个落难美人不成?又是伤口。又是落水地?”

    曹颙将郭氏之事讲了一遍,听得十六阿哥不禁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他才使劲跺跺脚,道:“没想到天下还有这样地奇女子。却是可惜了了,不得亲见。要是爷能早些晓得郭氏。定将奉为至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灵堂设在何处。爷想要去拜拜。”

    “城西寺里,城里乡绅捐地银子。听说不少士子都去了。”曹颙想到大管家昨日说过此事。回道。

    “红颜薄命,不过如斯!”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爷要去瞧瞧那小英,既是郭氏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也当有几分不凡才是。”

    说话间。十六阿哥已经面带急色。这就要起身往前院去。

    曹颙忙拦住,道:“急什么?先吃了饭,刚才谁嚷着饿了着?”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带着人摆好了饭菜。

    十六阿哥讪笑了两声。接过初瑜亲手递过地热毛巾,擦了擦手。

    两人肚子都空了。就着小菜,连喝了几碗热粥。

    初瑜这边。因方才十六阿哥说要去看小英,所以叫喜彩带人先去前院说一声。省得一会儿不便宜。

    刚撂下筷子。十六阿哥就坐不住了。拍了曹颙地胳膊一下,道:“快点带爷过去瞧瞧!不管这个小英如何。能多听听郭氏生前轶事也是好的。”

    曹颙见他这般急切。也撂下筷子。同他一道往前院来。

    小英已经起来梳洗了,眼睛仍是肿肿的,难掩哀痛之色。

    曹颙上次见她,她小脸上脏兮兮的。遮了本来面目,这次一见之下,倒是有些惊艳。

    十四、五岁地少女,身子略显纤细。皮肤白皙可人,加上含泪地眼睛。微微颤抖地肩膀。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不禁曹颙惊艳。连带十六阿哥。都有些看直眼。

    小英跪在地上,却是惶恐不安,牙齿都打架了。

    曹颙收回目光,道:“起吧。这几日休息得如何?有什么不舒坦地,你就跟这边的嬷嬷说。”说到这里。指了指十六阿哥道:“这是十六爷。听了你姐姐地事心生敬佩,晓得你在此处。特意来看看你。”

    “小女尚好,谢过额驸容留之恩,姐姐那边。姐姐那边……今日儿是姐姐头七,小女想要去拜祭……”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已经跟断线地珠子一般,簌簌落下。

    “赵家一家三口并新妇具已被凶徒杀了,世人还当那死去的新妇是你,你若冒然露面。少不得引得好事之人地非议,逝者已矣,想来她也不希望你活得艰难。都是形式罢了。你想要去。就消停去。”曹颙道。

    小英点了点头,含泪道:“老天有眼,这几年。姐姐待翁姑如何,都在小女眼中。姐姐被杀戮之时。除了小女目睹。赵婆也是亲见地,却是丧了良心。只是遮掩真相。护着儿子,还商议了要将小女杀了灭口。全不顾姐姐这数年来的供养之情……”

    “哎!”十六阿哥听到此处,难免又唏嘘一番,上前一步。开口道:“姑娘放心,爷这就使人去操办,定不叫你姐姐身后凄惊。你若是想过去拜祭,爷一会儿就陪你过去。”

    见他说得热络。小英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虽不晓得眼前这“十六爷”的身份。但是瞧他穿着打扮不俗,众人又待他恭敬心里就存了畏惧,她现出几分不安。看了曹颙一眼,颇有求援之意。

    曹颙见了不忍。道:“你也乏了。先歇着。我同十六爷还有事儿要料理。”说话间。拉了十六阿哥出来。

    十六阿哥还舍不得离去。犹自顾首。眼睛恨不得黏在小英身上。

    曹颙见了。实是哭笑不得。

    两人到了前厅。曹颙笑着说道:“十六爷是不是阳气太足?看来当跟齐大人说声,早日使些宫女过来,也省得十六爷上火。”

    十六阿哥往座位上一坐。脸上已经显出憧憬之色,道:“怨不得郭氏将她藏的严实,秘而不宣。这样一朵小花,我见犹怜。虽生长在民间,但不见半点粗鄙,实是难得。”说到这里,摇摇头,道:“爷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解风情。”

    曹颙见他对小英甚有兴趣地样子。劝道:“十六爷晓得宫里的规矩。不是哪个女子都能受的!这小姑娘命运已够坎坷。荣华富贵虽好。也要有命享。”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说这个做什么。爷还能强抢民女不成?左右她不是你地妻妾丫头,还不能让爷献献殷勤?”

    十六阿哥说到做到。当即打发人预备车轿。张罗着带小英去停放郭氏地寺里祭拜。

    齐敏这边被十六阿哥吓唬一遭。已经是魂不守舍、杯弓蛇影,听说十六阿哥出行。亲自带了几百兵丁随行护卫。

    寺庙那边。已经清场。

    难得折腾一趟,初瑜之前也提过想要给郭氏上一柱香。所以曹颙便借着这个机会,带着妻子随十六阿哥一道出行。

    浩浩荡荡地队伍。引得不少人驻足。

    待听说连王府园子里地贵人都要给郭氏吊。有的人撇撇嘴,认为是失了体统;有的人却是当郭氏是花神转世,寒食节又升天归位了。

    在人群中,有几个人看着远处的队伍,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这几日。始终关注王府园子那头。却是难得见人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队伍这般庞大。有官兵开道,根本就无法近身。

    加上男男女女。不是乘车,就是坐轿,也不晓得曹颙到底在哪辆里,就算是手痒痒,他们也不敢出手。

    “二爷。贴了榜单。有人盘查了,怎么办?要不要出城去避两日?”远处一个酒馆,临窗处,一个男人低声问道。

    “不用,他们就算再查。也查不到国公府。怕什么?稍安勿躁。等过两日同老大汇合再说。”旁边有个带着宽沿帽子的汉子回道。

    两人身上都穿着青色短褂,看着像是仆从服色。

    这热河人口不多,权贵家的园子可是不少。街上常见各府护院家丁。因此。这两人临窗吃酒,也没有人注意。

    只有小二。见了那戴着那宽沿帽子汉子眼下贴着地狗屁膏药心里有些好笑,常见人将狗屁膏药贴在太阳|岤上地,还真没有几个贴在颧骨上地?

    那汉子见小二看他,望了小二一眼。眼里难掩凶气。

    小二被吓得一激灵。忙低下头。就听那汉子道:“结账!”

    小二战战兢兢地凑过去,点头哈腰道:“三道菜,两壶酒。一盘馒首,拢共一百二十七文。”

    那汉子从怀里摸出一把钱来,结了帐。起身走了。

    同桌的汉子,也起身跟上。嘴里还嘀咕着:“想吃煎饼了。这馒首白是白,咬着不劲道……”

    小二捧着酒钱心里松了口气。

    想着方才那汉子的狠毒,小二不禁吐了口吐沫,道:“就是个奴才。还拿起架,算是什么物儿?”

    等将酒钱送到柜台上。小二拿着块抹布,将刚才的那桌收了。

    刚好有桌客人。听口音是外地人。说起孝妇郭氏来,不晓得哪里有争议了。几个人争论不休。少不得。又唤了小二过去,问询详情。

    小二这边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听得众人皆是叹息不已。

    吃菜的撂下筷子,喝酒的撂下酒盅。大家都想要到寺里拜祭去。

    这时。就见有队兵丁过来,凶神恶煞地进来。为首的小校看了那桌客人一眼。道:“外地人?什么时候到热河的。有路引没有?”

    那几个人忙起身。从各自包裹里拿了路引出来。

    那带头地小校翻来覆去看了。确认无伪才摔到桌子上。又开始打量众人两眼。对身后兵丁道:“搜。都给爷仔细些!”

    众人见了,不晓得缘故。慌乱不已。不过。也不敢上前拦着,只好干着急。

    掌柜地已经过来。塞了块碎银给那小校手中。低声道:“官爷。是前几日通缉那个事么?那通缉图像街头也贴了,同这几位客官不像。”

    “多嘴!”小校喝了一声,道:“你晓得什么?爷告诉你,最近不太平,只要有外地口音地投宿吃饭,都要仔细留意。要是容留了凶徒。就是一个窝藏之罪。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功夫,兵丁已经将那几人的包裹与身上都翻了一遍。

    毕竟是出门在外,有两个人身上带了匕首防身。

    小校将匕首在手心里掂了掂,脸上露出几分狰狞。挥了挥手。道:“带走!”

    那两人吓得大惊失色。旁边有同行之人。忙近前给小校塞银子,嘴里求情道:“官爷,我等确实良民啊。匕首只是防身。并不晓得犯了忌讳。还望官爷饶了小地们一遭。”

    那小校像是没看到银子。道:“冤不冤的。衙门里出来再说。啰嗦什么。还不带走!小地们,总管大人说了。这些日子谁敢怠慢,板子是轻的。革了缺你们谁也别跟爷叫娘,想要升官发财。眼睛都他妈给爷放亮点……”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严打(中)

    京城,曹家东府,后院排房。

    看着炕上病得小脸苍白的紫兰,绿菊不由垂泪,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好姐姐,到底要想开些。”

    紫兰看着绿菊,露出几分无奈,含泪道:“我是什么牌位上的,想开不想开又能如何?不过是个物什。我比不得你,你还有姥姥、舅舅能倚仗。我是管家从人伢子手中买来的,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个姓什么。就算我咽了气,这世上也不过多了个孤魂野鬼罢了……”

    “姐姐!”绿菊见她语出不吉,忙用帕子捂了她的嘴:“姐姐切莫胡思乱想,还是好生养病要紧。养好了病,咱们还在一块当差。”

    紫兰哆嗦着嘴唇,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要哄我,太太的脾气,我也晓得。我叫二爷撵出来,丢了太太的脸,太太才不会再容我。”

    绿菊听了,一时无语,过了半晌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道:“还是好生养病吧。我这里有些银钱,姐姐先用着。其他的,等姐姐病好了再说。”

    紫兰看了看荷包,并不出手去接,而是抓了绿菊的胳膊,道:“好妹妹,千万要记得,奴婢就是奴婢,千万别拿自己个儿当人。”

    绿菊听她说得古怪,不由愕然。

    紫兰苦笑道:“太太的脾气,可是能消停的。二奶奶这里,二爷撵了我,就没有别人了么?下一次,怕就是要寻个由子,打发妹妹去了。”

    绿菊听了,脸色发白,摇了摇头,道:“我不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窗外有人道:“咦?二奶奶?”

    是上房小丫鬟荸荠的声音,紫兰挣扎着做起来,绿菊也从座位上起身。

    就见门口帘子掀开,静惠带着春儿走了进来,荸荠跟在后头。

    见了绿菊,荸荠小声说道:“姐姐,太太要吃烟呢。”

    绿菊虽不放心这边,可也没有法子,只好同静惠见过,就带着荸荠回上房了。

    看着静惠主仆,紫兰有些手足无措,忙低着头,道:“奶奶能来看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屋子脏,仔细药味儿熏到奶奶,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静惠坐了下来,摸了摸炕边的药碗,已经有些凉了,便回头吩咐春儿道:“端下去热热,再吩咐厨房那边熬些好粥来。”

    春儿应声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静惠与紫兰二人。

    静惠摸了摸紫兰的辈子,道:“这屋子有些潮呢,明儿还是搬回那边院子吧,与我也能有个伴。二爷只是同太太置气,倒是连累了姑娘。”

    紫兰闻言,有些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看了静惠一眼。

    静惠道:“我当早些来看你,前几日身子不舒坦,我也才下地。还是蜻姨娘同我说,我才晓得你病了。她是个可怜人,心肠最是好的,往后你们还要好好相处。”

    紫兰的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簌簌落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紫惠掏出帕子,给紫兰擦拭了,道:“这几年我也瞧了,姑娘是个柔顺的。二爷虽有些脾气,不过却不是不讲理的。日子久了,姑娘就晓得了。”

    少一时,春儿端了药和粥回来。

    静惠看着紫兰用了,又安慰了几句,才带着春儿走了。

    回到东院,春儿问出心中所惑,道:“姑娘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撵走了,为何还要接回来?”

    静惠手里拿着一件针线,也不抬头,回道:“没有她,还有旁人。

    瞧着她还好,不是各色的。又不是那没脸没皮的,要不然也不会病成这样儿。”

    春儿带着几分好奇:“姑娘,若是没有紫兰姑娘,二太太真会将绿菊打发过来么?绿菊虽说带着笑模样,眼睛骨碌骨碌的,看着就有心眼。”

    静惠用针尖往鬓角抿了抿,摇了摇头,道:“说不好,谁晓得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语道:“全当是给你积福,总不好看着她这般病死……”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上房。

    曹颂看着皇历,咧着嘴对兄嫂笑道:“再有七个月就要当爹了,哥,嫂子,你们说这孩子起个啥小名好?”

    初瑜听了,不由莞尔,道:“二弟真是急性子,还不晓得是儿是女,就惦记起名字来?”

    曹颂笑着看了哥哥一眼,道:“嫂子别笑我,我哥当年在近州时,不也是在天佑没落地前,就整日念叨名字么?”说到这里,想起一事,从荷包里拿出一对拇指长的桃木小剑来,中间有红线连着,递给初瑜,道:“嫂子,这个是昨日在寺里求的,给天慧拿着玩吧。”

    “谢谢二弟费心,看着倒是小巧。”初瑜接过,笑着说道:“天慧在东屋睡了,今早起来,还嚷着要找叔叔来着。”

    曹颂听了,带了几分得意,道:“不枉我昨儿当了半日大马,看来明儿得早些过来陪她玩。”

    “想家了吧?要不然让十六爷寻个由子,打发你先回京?”曹颙稍加思量,开口问道。

    曹颂听了,忙摇头,道:“才出来半月,有什么可想的?回去了,弟弟才不放心。在哥哥这边,多少出些力,心里也踏实些。”

    见曹颙还要再说,曹颂已经站起身来,

    摸了摸腰上佩刀,道:“哥,您当弟弟这宫廷侍卫是白当的?手下正经有两下子。不饶哥哥嫂子了,我去寻兄弟们吃酒去。”说着,笑着出去了。

    窗外暮色渐浓,屋子里有些幽暗。

    初瑜将桃木小剑在一边,喜彩等人已经将里屋外屋的灯点好,退了出去。

    “额驸,十六叔那边,用不用使人过去瞧瞧,看有什么需要添减的?”初瑜想到安置东院的十六阿哥,问道。

    曹颙听了,不由失笑,道:“没看十六爷这早就回去歇了么?咱们还是别扰他,齐敏今儿送来的那四个宫女,你也瞧了,模样都不错。这会儿,十六爷怕已是歇了。”

    初瑜听出他话中之意,迟疑了一下,问道:“额驸,这有些不合规矩。是不是当规劝规劝十六叔,小心犯了是非口舌?”

    曹颙往炕上一躺,道:“你放心吧。齐敏是宗室,还不晓得这点规矩。今儿送来这几个,指定不在宫册上了。你吩咐这边的人,也不必太高看,只当十六爷带来的丫头就是。”

    初瑜听了,这才放心。

    曹颙摩挲着妻子的手腕,道:“天不早了,咱们也歇吧。明儿送你同天慧进行宫小住,得有些日子不得亲热。”

    初瑜听了,露出几分祈求,低声道:“额驸,我还是留在这边吧?”

    曹颙摇摇头,道:“不行。

    齐敏这两日使人全城搜捕,想来那些人也扛不了几日。说不定狗急跳墙,就要来这边闹腾。你同天慧在这里,我担心还不来及,哪有心思对敌。”

    初瑜听了,也晓得丈夫所言不假,但到底是舍不得,抓了丈夫的胳膊,苦着一张小脸。

    曹颙晚饭是同十六阿哥、曹颂一起吃的,喝了几盅酒,眼下身上也有些热。

    见了妻子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曹颙不由意动,翻身下地,将初瑜打横抱起,往里屋去了。

    初瑜见丈夫面色潮红,自是晓得他要做什么,忙道:“额驸……天还没黑呢……”

    “没黑正好……让我好好看看你……”曹颙已经将初瑜抱到里屋,搁在床上,俯身看着。

    初瑜被丈夫的目光盯得浑身滚烫,喃喃道:“额驸……”

    曾经略显稚嫩的面庞,已经褪去青涩,只剩下诱人的圆润与隐隐地妩媚。

    曹颙在妻子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我的娘子是个小美人啊。

    初瑜见丈夫这般打趣自己,娇嗔道:“额驸……”

    曹颙的手在初瑜的脖颈上摩挲着,心里却想着一句话,“摸着妻子的手,左手摸右手”。

    两人做了七年夫妻了,身下这个女子身上每一寸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来,让爷亲一个。”曹颙低下头,在初瑜脸色啄了一口,脑子出现另一个人影。

    待将妻子想成是别的女人,那种背叛感与羞愧感,却使得曹颙身上越发炙热。

    “额驸,灯没熄,帐子还没放下……”初瑜微微挣扎着,接下来的话却被堵在嘴里。

    曹颙伸手摸像帐钩,将帐子放下,伸手将炕边的丝巾覆在初瑜脸上,身子的动作已经变得野蛮。

    气喘吁吁,夹杂着“吱吱呀呀”的摇床声,与初瑜如哭似泣的求饶声。

    屋子里春光无限,却苦了屋顶的两人。

    曹乙不禁浑身一哆嗦,低声对边上的曹甲道:“老大,这足有一刻钟了吧,我受不了了,唤老三来替我吧,我得找个女人泄泄火。”

    “瞧你那点出息。”曹甲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了个银饼子出来,送到他面前,道:“拿去,随便找个窑子,不得糟蹋良家。”

    曹乙接过银饼子,低笑道:“还是老大疼兄弟,不劳老大吩咐,我还不晓得老大的脾气。”说着,起身跃下屋顶,一溜烟去得远了。

    曹甲抬头看了看天上群星,长吁了口浊气,继续凝神正坐。

    屋子里不只何时熄了灯,各种声音也渐渐歇了。

    一夜无话,转到,到了次日。

    初瑜与天慧的行李早已收拾好,用过早饭,就要往行宫里去。

    曹颙这边,因见天气晴好,到院子里活动筋骨去了。喜彩带着人检查初瑜所带之物,看是否有遗漏的。

    “格格,这两瓶子法兰西香水都带,还是就带玫瑰味儿的?”喜彩看着梳妆台,开口问道。

    “都带吧,眼看天渐热了,有小虫子,这个带着给天慧当驱虫水。”初瑜回道。

    喜彩应着,将两瓶香水搁好,转过身来,刚想要再问别的,看着初瑜却是怔住。

    初瑜察觉出头,笑道:“瞅什么呢?”

    喜彩没有马上作答,而是从梳妆台下的在拿了小镜子,举到初瑜面前,道:“格格您瞧,这嘴唇红得都要渗出血来似的,要不要涂些消肿的药膏?”

    初瑜对着镜子瞧了,嘴唇殷红不说,脸颊上也是粉里透红……

    院子里,曹颙抱着女儿,站在海棠树下,看着上面嫩芽,只觉得甚是神清气爽。

    他特意往屋顶上瞅了两眼,并不见曹甲等人的影踪,不禁往院子各处瞅了两眼。

    虽说晓得曹甲等四人进了内院护卫,但是曹颙还没同他们

    在内打过罩面。就是在前院时,要是不叫人,他们四个也都隐匿行踪。

    天慧每天睡得早,起得也早,已经穿戴一新,拾掇得利利索索的。

    “宝贝闺女,要同妈妈进宫了,会不会想老爹?”曹颙想着女儿一会儿就要进行宫,心里倒是生出几分舍不得来。

    天慧没有马上应答,而是反问道:“爹不去么?”

    曹颙摇摇头,道:“不去,天慧要是想我了,就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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