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看了曹一眼,道:“你好几年没来了吧?虽然现下降了级。但是成了近臣,圣眷犹在,你切不可妄自菲薄,还需谨慎当差才是。”
怪不得人人都赞为“贤阿哥”,单听这番话,说得何其“诚挚”。曹听了,忙俯身回话道:“多谢八爷教导,臣定当谨记在心,勤勉办差,片刻不敢忘却!”
就见九阿哥冷哼一声,撇撇嘴,想要说什么。不过,他看了一眼曹,还是转过头去,对十六阿哥道:“这次哥哥同你们几个的住处挨着,没事你也往哥哥那边耍耍!”
随扈而来的皇子中,三阿哥与八阿哥在山庄外都有自己地园子,并不住在山庄里。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还没开府呢,更不要说建园子。
九阿哥虽已经开府,但是最爱经营,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喜欢修园子。因此,也在山庄里住。
十六阿哥笑道:“九哥,您可是财神爷,咋还舍不得使几个小钱,修个园子什么地?”
九阿哥带着些许得意,摇摇头道:“哥哥我只爱真金白银,对那些虚景儿委实不稀罕!”说到这里,视线正好扫到曹,立时像吃了只苍蝇似地恶心,也没有了对十六阿哥炫耀地兴致。
要不是方才八阿哥嘱咐过他,别当面说曹。就算老七那边不算什么,还有十六阿哥在,多少有伤他的面皮。九阿哥这才忍了,不过想到曹小汤山地那些地,实在是肉疼得紧。偏生曹家是老爷子的人,他就算心里再痒痒,也不敢去伸爪子。
八阿哥看出九阿哥不对,怕他耐不住说曹,便笑着对十六阿哥与曹道:“你们先逛着,我们往前边再溜达溜达!”说着,招呼九阿哥走人。
待两人身形渐远,曹与十六阿哥才算松了口气。十六阿哥笑道:“去年我说过小汤山地价翻了几倍之事,当时你还没放在心上,现下看看如何!内务府的行宫一修,谁不想去占个地方?你同管事的也说说,差不离的价钱也放了,省得卡得太死,平白得罪了人!”
曹笑着点点头,回道:“晓得,上个月月末已经放出去不少,如今银钱到账,真还让我小发了一笔。若是十六爷有用钱的地方,别跟我客气。”
十六阿哥摆摆手:“我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有往里接孝敬地,又不往外头撒银子,宽裕得很。倒是你,不是说你叔叔一家要进京么,听说那边兄弟不少,你这银子是公里的,还是你自己名下的?别有了银子,再算计着伤了感情!”
曹回道:“虽是在我名下。却也不能看着他们紧巴。我家原本京中有两处庄子,几处房产,因前些年还亏空。都处理了。叔叔又去世,弟弟们还小。我思量着在京外买处庄子,算是让婶子那边有些出息。”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你是兄长,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买地的事,还不若谁来寻你买小汤山的地,你换个庄子就完了。省得重新置办小庄、寻佃户什么的,又琐碎、又麻烦。”
曹心中纳罕。十六阿哥一个深宫皇子,怎么晓得这些个?
十六阿哥见他意外,笑着说道:“我上个月帮月华家置办了一处。她家虽说也是旗人,但很是贫寒。有个哥哥,也是没啥出息。我便想着给他们置个庄子,算是给她家人过日子用地,省得没事老寻人往宫里递话。寻闺女要钱。原是要托你。又赶上你去口外,我便自己张罗了两日,算是长了大见识。”色旗装,踩着花盆底,坐在炕沿边上,对五儿说道:“这几日嫂子教五儿地。五儿可记得了?”
五儿穿着象牙白的绸褂子,很是乖巧地坐在那里,奶生奶气道:“五儿记得了,要唤母亲,给母亲磕头。还有二哥、三哥、四哥……呃……还有四姐姐……”
初瑜摸了摸五儿地小脸蛋。从袖子里掏出只月白的荷包给她系在手腕处,里面是一些蜜饯吃食。笑着说道:“这是五儿最喜欢吃的,等姐姐来了,别忘记给姐姐吃。嫂子这边还给你留着好多,心里别舍不得。”
这招却是言传身授了,初瑜小时候在嫡福晋身边长大,就是听了||乳|母的话,用这招来同妹妹相处的。
五儿父亲与生母都离世,以后要跟着嫡母过活。虽然初瑜是嫂子,但是有兆佳氏在,也不好就五儿的事多开口。因此,初瑜便准备了这些,想着让五儿与四姐好好相处。那样的话,兆佳氏看着孩子们地面上,也不好太怠慢这个庶女。
因想起自己小时之事,初瑜回过头,对坐在椅子上的叶嬷嬷说道:“那时候嫌嬷嬷唠叨,现下才省得是金玉良言。”
叶嬷嬷晓得她是不放心五儿,叹了口气,道:“谁会想到,这么个粉雕玉琢、瓷娃娃似的小姑娘,竟然这般命苦。现下小时还好些,往后大了做亲,这个身份,又是这个容貌,却是让人不能省心。”
“有我同爷在呢,还能眼睁睁看着她吃亏?”初瑜道。
“女人的命说不好,就说三姑娘,爷与平王福晋也是亲妹子似的疼,特意给寻了个人口简单地人家,婆婆还是脾气好地,不还是少不得吃委屈!”叶嬷嬷摇摇头道。
“嬷嬷!”初瑜低声嗔怪着:“在五儿面前说这些做什么?小孩子不省事,哪天再学出去。三姑娘地事,晓得地人不多,何苦闹出来,让三姑娘没脸?”
叶嬷嬷讪讪道:“瞧奴婢老糊涂了,咋想起念叨起这个来。往后府里人多口杂,保不齐有人兴风作浪,往后奴婢还是给嘴上闩个把门的,再也不敢浑说。”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脚步声起,而后喜云进来回道:“格格,方才前院来信儿,二太太的马车进城了,就要到这府里了!”
初瑜忙站起身来,让奶子抱了五儿,一起出了梧桐苑,带着曹方家的、赵安家的、钱康家的到仪门外迎候。紫晶同曹忠家的,往码头接兆佳氏去了。
曹颂带着两个兄弟骑马而行,兆佳氏穿着素服,搂着小女儿坐在马车里,一行人往曹府来。
曹颂晓得哥哥正式为太仆寺卿,心里很是高兴。原本他还担心哥哥只是暂代,过后还回山东,心里想得慌。只是偏生又随扈去了,实在有些不美。
曹硕与曹项两个,还是第一次进京,只觉得眼睛不够使。又怕露怯让下人笑话,两人直挺挺地坐在马上,板着小脸,看着也带着几分世家公子的威仪。
第三百二十章 表礼
兆佳氏坐在东屋炕上,看了看地上的摆设物件,心里也算是满意。
这边在兰院西侧的芍院,是西路内院正房。因院子西南砌着块菱形的花池子,里面遍植芍药而得名。现下正是芍药花期,碧绿的花枝上,粉色、紫色的芍药花开得正艳。
这边正房三间,左右各有套间(耳房)一间。东屋有炕,里面套间是兆佳氏的卧房;西屋套间则安置了兆佳氏的女儿四姐
因初瑜带着人置办席面去了,屋子里只有张嬷嬷带着几个大丫环摆放兆佳氏带来的物什。
张嬷嬷摸着地上黄梨木团寿立柜,又看了看旁边的万字栏围多宝格,嘴里“啧啧”出声,转过头来对兆佳氏道:“太太,这可是一水儿的苏式家具。在南边时还不觉得,前两年老奴在京中是晓得的,这些物什可没个便宜货。就是大太太那屋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兆佳氏点点头,道:“难为她,待我这寡妇婶子还算恭敬!”
张嬷嬷笑着说道:“太太说的这是什么话,大太太不在跟前,太太是正经的叔婆婆呢!就算大奶奶身份再尊贵,还能短了礼数不成?”
兆佳氏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说话。
实没想到曹会这些快调回京中,自己竟要看着侄儿媳妇脸色过活。虽说她是长辈,但是这里毕竟是伯爵府,初瑜又是长房长媳,家事这块轮不到她来说什么。
不过她转念一想,丈夫生前说得对,儿子们往后还要多靠曹这位哥哥,这般一块儿住着亲近亲近也好。至于能不能当家,也算不上什么,谁还能短了她的吃喝不成?
张嬷嬷看完家具摆设,想起一事。挥挥手打发丫鬟们出去,对兆佳氏道:“太太,大奶奶别的安排的还算妥当,只是有一处却是不好说。”
兆佳氏问道:“哪儿?”
张嬷嬷回道:“太太,如今四姐儿还同太太一个屋子住呢,五姑娘倒是有了自己院子了!”
兆佳氏闻言一怔,想起方才规规矩矩给自己磕头的五儿来,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道:“她不在我身边养大,又不好同哥哥嫂子一个院子的道理。有住处也寻常。”
张嬷嬷迟疑了一下道:“五姑娘住在是大爷先前的院子,那里最是雅致不过,是读书做学问的好地方。就算不给五爷留着,给三爷住也比现在的院子好些,实是可惜了了。”
兆佳氏微微皱眉,说道:“既是大爷住过地院子,也没有弟弟们去占的道理。就是五姑娘。也不过是现下还小罢了,大些总没有同哥哥隔墙而居的道理。这些话,往后嬷嬷别再说了,让了听了,还以为我这做婶子的多事。”
张嬷嬷老脸一红,道:“是老奴想左了!”
兆佳氏想了想,道:“南边带来的下人。嬷嬷也是告诫告诫。且安安生生的。若是有人捉妖,丢了脸面,就算是大奶奶要饶,我这边也不依的。安分守己地当差,就是给我与小爷们长脸了,没得叫人笑话大家伙儿不懂规矩。”
张嬷嬷前两年在京城住时,便憋着口气。好不容易这次跟着自家太太上京,原以为能说得上话,但是瞧太太又像是要当甩手掌柜。她心里便有些不自在,腆着老脸说道:“太太总要端出些架子,大奶奶是郡主格格呢,若是太太随和,倒好象是敬着她似的。”
兆佳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自是敬着她,往后我这些儿子闺女们还要指望大房的哥哥嫂子照拂。为何要找她不痛快?毕竟是叔婆婆,又不是正经婆婆。就算我摆出谱来,她不受,不还是我自己个儿没脸!待往后我有媳妇了,再摆婆婆的谱儿也不迟。”
张嬷嬷撇撇嘴,终是没有再言声。
少一时,便见梧桐苑地大丫鬟喜云奉命过来请示兆佳氏,将席面摆在芍院这边,还是梧桐苑那边。
兆佳氏坐了大半月的船,身上有些乏,不耐烦动弹,便道:“还是摆在这边屋子吧!”
虽说按照规矩礼数,应男眷女眷分开,但是曹不在家,曹颂他们几个又是小叔子的身份,初瑜这个长嫂倒也不需要避讳许多。初瑜便在芍院布了圆桌席面,请兆佳氏上坐,自己带着四姐儿、五儿坐在她右手边,曹颂带着曹硕与曹项在右手边。
因前面过年初瑜跟着曹回南面过的年,与曹硕、曹项两个也认识。只有四姐儿,那时还不记事,现下看着初瑜有些眼生,坐在那里略显拘谨。
五儿记得嫂子先前的教导,从手腕上系着的荷包里拿着块干果蜜饯,低声对四姐儿道:“姐姐吃!”
四姐儿闻着那蜜饯香甜可人,抿了抿嘴,转过头来看着兆佳氏。
兆佳氏看了眼五儿,对四姐儿点点头道:“既然妹妹给你的,你便吃吧!”
曹颂在旁,看着五儿笑着道:“五儿还记得哥哥么?我是你二哥……”说着指了指下首地曹硕与曹项两个:“这是三哥,还有四哥!”
因方才五儿只见过嫡母与姐姐两个,哥哥们还没见。听到曹颂这般说,她想起嫂子的教导,想从椅子上起来,给哥哥们行礼。偏生她个子小,没人抱着根本下不来,便有些个着急。
曹项同她挨着,想着这个妹妹同自己一般是庶出,却比自己还可怜,心中生出些怜爱来。
兆佳氏看着五儿,只觉得丈夫与路眉两个在眼前转啊转的,如今两人在黄泉下倒是能守着,只留下自己这般苦熬着。因她露出乏色,众人也不好多耽搁,这顿饭吃得却是没甚滋味儿。
虽说在孝期,但是有些亲戚还要往来走动。接下来几日,兆佳氏便带着儿子们去了兆佳府与她哥哥家。
二房长女曹颖晓得母亲与兄弟们进京,带着孩子们也来过一遭。平王府那边。平王福晋也使人送了不少吃穿物什过来。因她有了身孕,不方便过来,所以请婶子得空往王府去。只有曹颐,虽然这边也使人送了信儿,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
兆佳氏几次想开口相问,又实在拉不下脸来。
只有曹颂,晓得三姐姐或是对母亲有心结,所以不好回来。他却是不管那许多,得空便往觉罗府走一遭。
塞什图随扈去热河,并不在京中。曹颐亲自到前院来见弟弟。
曹颂见姐姐面色比半年前好,看着也不像过去那般消瘦,松了口气。
曹颐这几日也犹豫着,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兆佳氏。不过,曹颂自幼待她亲厚,她对这个弟弟感情也很是深厚。
曹颂手里拿个了巴掌大的梨木小盒子送上,献宝似的说:“三姐姐。您瞧瞧这是什么?”
曹颐笑着接过,打开来,里面晶莹剔透,都是拇指盖大小的雨花石。
“原还想给三姐姐带几只桂花鸭,又怕道远东西坏了。这却是上等的石头,找人看过了,是玛瑙与玉髓。可以磨珠子。也可以随手把玩。”曹颂笑着说道:“姐姐小时候喜欢这个来着,弟弟便带了些进京,往后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南边去。”
曹颐听出他话中地留恋之意,问道:“怎么才进京,便想南边了?去年见你,你不还说想着京里这头么?”
曹颂抓了抓头,憨笑着说道:“可不是么,就是这样呢。原来在南边,想哥哥同姐姐们;如今到了京里。倒是有些惦记大伯、伯娘与小五他们。”
曹颐原还不晓得曹留在南边,现下听曹颂说起,才晓得此事。她微微皱眉,对曹颂问道:“将小五留在大伯家,是谁地主意?”
曹颂有些不解。茫然道:“还能是谁的主意。自然是他自己个儿地!”
曹颐心下算了算,曹十三。自幼早慧外露,自己拿主意也说得过去。只是长房有子,他这般依恋亲长,虽说算是孝心可嘉,但是时日久了,保不住生出其他心思。
曹颂见她不语,道:“三姐姐想什么呢,可是担心大伯他们?依照我的意思,也是不愿意小五留的。他那点儿年纪,哪里是能照顾人的!应是我或者老三留着才对,只是先前一时没想到,疏忽了。”
曹颐晓得他心实,不会想其他的,便也不同他说这个,又问了几句别的。今年闰五月,前些日子是曹荃的周年,曹颐没有赶上。
曹颐原要留兄弟在这边吃饭,曹颂见到姐姐,却是心满意足,想着同表兄弟们还有约,便别了姐姐出门去。
曹颐拿着那盒雨花石回房,从炕柜里取出个匣子来,里面放着个软封。曹颐拿起那软封,愣了许久,将那软封同这盒雨花石放在一处。
她叹了口气,唤春芽进来,将已经准备好地礼物单子添减几样;同时使人往曹府那边送信,明日她回娘家。曹项兄弟两个的丫鬟已经选好了,便亲自过目。
都是十三到十五的女孩,模样都过得去。兆佳氏坐在炕上,从头到尾扫了几眼,想起一件事来,对张嬷嬷道:“老二屋里那两个呢?找人把她们家来,老三、老四身边早先地也叫来。”
张嬷嬷唤了个小丫头,往槐院传玉蜻同玉蛛过来。曹硕的松院、曹项地柏院也使人去了。
玉蜻同玉蛛两个都有些战战兢兢,因先前见张嬷嬷地态度,晓得二太太是防着儿子身边有屋里人的。她们两个不管因什么缘故,都算是犯了二太太地忌讳,心里便有些没底。
看着屋子里一排小丫鬟,玉蜻同玉蛛两个虽纳罕,但是仍乖乖地跪下磕头道:“奴婢玉蜻(玉蛛)见过太太,给太太请安!”
兆佳氏瞅也没瞅玉蜻、玉蛛一眼,对地上那排丫鬟道:“这两个是谁,你们可识的?”
那些丫鬟们抬头看了,却是有识得地。有不认识的。府里先挑上来的家生子认识,晓得是二爷的屋里人;那边带来的几个,却是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两人容貌也算是不错的,难道是要给自己主子添地人?
“她们是你们二爷地屋里人,往后你们也少不得称声姨娘!”兆佳氏面上带着笑,看了地上众人一眼。
玉蜻同玉蛛还当兆佳氏要教训她们,没想到却是当众认可了两人地身份,两人皆是又羞又喜,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再望向玉蜻同玉蛛两个时。眼中就满是艳羡。
兆佳氏看在眼中,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冷笑,道:“想要讨好爷们欢心也罢,想要学着别人穿金戴银也好,我都容着你们。只是规矩是规矩,礼数是礼数。爷们正在守孝。谁要是想指望着母凭子贵,想要靠着肚子来兴风作浪,那我可是不依!”说着,叫人端药上来。
玉蜻同玉蛛两个再笨,也晓得这话是冲着她们两个来的,小脸唬得发白,身上战栗着。
兆佳氏叫人将药放在玉蜻、玉蛛两个跟前。轻声说道:“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喝了这碗药,我便认下你们是二爷的屋里人!”
玉蜻同玉蛛两个,虽不晓得这是什么药,但是看到兆佳氏眼中的寒意,谁还敢说个“不”字?自是哆哆嗦嗦地应道:“奴婢谢太太赏!”而后端起药碗,咬牙饮尽。
直到看着两人放下空碗,兆佳氏脸色才好看些,笑着点点头道:“你们两个是老实孩子,懂事就好!”说完。又对地上那排丫鬟道:“心里惦记着爷们,想要爬上爷们床的,可要看好了。谁要是贪那个姨娘的位置,这边就送一碗红花汤做见面礼。要是你们自认为貌美无双,能够栓着爷们的心。就不妨试试看……”
兆佳氏话未说完。就听“扑通”一声,玉蛛已经重重地昏倒在地上。玉蜻见兆佳氏皱着眉。态度不善,怕她怪罪,磕头道:“太太,玉蛛她身子有些虚,并不是故意如何,求太太饶过她这一遭。”
兆佳氏冷哼一声,道:“我倒不晓得,敢情她还是个病美人不成?到底是她侍候二爷,还是要二爷侍候她?”说完,很是不耐烦地看了眼倒地地玉蛛道:“赶紧拖了她下去,往后安分守己地在院子里,别想着捉妖!”
玉蜻应着,起身搀了玉蛛下去。
那排丫鬟都已经是听傻了,就算年纪小些地,听过家长里短的,也晓得红花是何物。
太太赐的这哪里是礼物,就是断了子嗣的绝育药。她们这些人,为奴为婢,就算是做了通房,若是没有子嗣,又能得几日欢好?
兆佳氏看着众人道:“若是你们肯安分的,侍候爷们又尽心,等往后奶奶进门,少不得抬举抬举你们。若是顽皮不省事地,却要掂量掂量自己个儿地分量。”
众人皆跪下磕头,口道:“奴婢不敢!”
兆佳氏看着地上那两只空碗,突然生出几分无趣来,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既然晓得了,你们便下去吧!”
芍院外,初瑜同紫晶正往这边走,就看到玉蜻满脸是泪地搀着双目紧闭地玉蛛出来,都是唬了一跳。
“这是什么了?”紫晶低声问道。
玉蜻回头看了眼芍院,满脸满眼地畏惧,却是说不出话来。
初瑜见她一个人搀扶玉蛛吃力,便叫喜云、喜彩两个搭把手,一起送她们两个往槐院去了。
还没到院门口,玉蛛便幽幽醒来。她先是迷茫地看了初瑜、紫晶等人一眼,随后便推开扶着自己的玉蜻与喜云两个,蹲下身子,扣着嗓子眼,使劲地呕着……
今日康熙遣镶黄旗蒙古副都统佛济保、正白旗蒙古副都统赫达、户部侍郎塔进泰、礼部侍郎冯忠、通政使司通政使刘相等往喀尔喀、喀喇沁等处给赏蒙古老人,曹跟着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往这几位大人处宣旨。
因提到喀喇沁,曹想起三年前惨死在草原上文绣。虽是答应送她回家,但是曹至今还没寻到她地家人,她的骨灰仍在京城,没有安葬。
第三百二十一章 祸起
热河,避暑山庄,东北部,溥仁寺。
这里同毗邻的溥善寺一起,是蒙古各部王公在为了恭贺康熙甲子万寿特意请旨建造的。
今日,是曹的休沐日,十六阿哥晓得他除服,便拉他到这边敬下神佛,算是礼繁从简。偏生十七阿哥晓得信儿,便也跟着来。
虽说这边建筑是汉族庙宇的形制,但是却有朝廷派驻喇嘛,由京城理藩院衙门管理,相关接待人员都是有品级的。现下这里还没有对百姓开放,很是素净,里里外外只有些大小喇嘛在走来走去。
主殿天王殿里,供奉着六尊佛像,弥勒、韦驮与四大天王。
虽然对神佛之流,曹向来不屑,但是因规矩礼仪,他仍是在佛前上了三炷香,又舍了五十两银子给寺里,点上一盏长明灯,为叔叔曹荃祈冥福。
或许是庙宇新建的缘故,殿堂里满是浓浓的油墨味儿。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强忍着,等他这边全了礼,便拉了他出来。
直到出了山门,十七阿哥才甩了甩手中的扇子,道:“这些番和尚也不容易,这屋子呆着也实呛人了些。”
十六阿哥也拿着把扇子,合拢起来,拍了拍手心,笑道:“还好,他们都是吃肉的,各个膀大腰圆,身子耐得住。这庙看着是汉式的,里面画佛龛的却请地是青海艺人。惯会用这浓墨。”
三个人溜溜达达地往城里去,除了曹的小厮小满、十六阿哥地贴身近侍赵丰、十七阿哥的近侍王河外。魏黑、张义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的护卫们都在后面十来米处,三三两两地跟着。
山庄建成,圣驾这半个月便没有动地方,一直在山庄这边。两位阿哥逛腻歪了山庄,便想要弄出“微服出行”的把戏。他们只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可把两位阿哥的侍卫随从们担心坏了。
就是曹听了,也不禁嗦着劝了几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本来就没打算拉下他,还惦记着他除服了。大家要痛快地和顿酒。
曹劝不住他们,最后只好说好了,除了溥善寺外,就只往山庄附近的集市去。这边周围挨着护军营与前锋营驻地,街上往来巡查的兵丁也多些,应不会出大事。
因满清建国来,禁止百姓民众随意出入山海关。因此。热河这边住地除了旗人老户。就是京城各府过来置下铺面的家奴,满大街多听到带着京腔京味儿的吆喝声。
放眼望去,有一家铺子出入往来行人最终,曹不禁略带好奇地望过去。没有幡子,只有屋子门帘上有个斗大的“赌”字。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瞧见了,十七阿哥打荷包里掏出两个银锭子,笑着对十六阿哥与曹道:“哥哥与孚若有没有胆子同我去赌一赌,别的不说,稳当赚上几千两银子是指定的。”
十六阿哥笑骂道:“你这小子。贪财便贪财,拉着孚若做什么?是还嫌他不够碍别人眼的,非要送个小辫子过去?”
十七阿哥“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听说近日九哥没事见天地往这边出溜,手里收地封口费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弟弟实在有些眼红。”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轻省了。若是孚若被哪个见着了,不还是要舍了引起封口。”
曹望着那门帘,听着这小哥俩说话,心里直是感叹不已。谁说当官自在呢,谁说满大街赌馆妓院?
按照《大清律》,“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所在财物入官”,这还不算完,还要看是非是前科,枷号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若是职官赌博的,罪加一等,要奏请皇帝问罪,文官革职为民;武官革职后,还需在有其他处罚。若是举人、秀才去赌博,就要革去功名。
妓院那边亦是,若是曹想去见识见识,只能往私娼处了。满大街的红袖招,不管多水灵的姑娘,多好听的曲子,大门是不能进的。
十七阿哥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若是让他往赌场进,他也不会去的。一行人走了半条街,有些乏了,便寻了个干净的馆子进去。
因还不到饭时,馆子里只有一桌客人,曹他们便捡着挨窗户地地方坐了。小二甩着抹布,上前来擦了桌子,满脸带笑道:“几位爷用点什么,店里有刚进的野八仙,味道正好,几位爷要不要尝尝鲜儿?”
“野八仙”是热河地名菜,就是用狍子肉、山鸡脯、山兔、地羊、沙丰鸡、冬笋、口蘑、青椒这八种原料,放到老汤中蒸制而成的。
若是换了别人,少不得要点一道尝尝,曹他们在山庄里说不上见天,但是这道菜却是常吃的,实没有什么兴致。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有些意兴阑珊,想来是虽觉得饿,却实不晓得吃些什么。毕竟大热的天,对这些肉啊什么的实在腻歪。
曹对那小二道:“有没有什么常见地吃食,素淡些地,凉拌小菜什么的?”
小二瞅了滋养得白白嫩嫩地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一眼,晓得是哪家地公子哥出来,要吃乡间粗食的,便道:“这位爷算是问得了,正有荞面河漏同荞面碗坨。若是几位爷嫌天儿热,用麻油爆过的葱花加上芝麻酱、生姜末、蒜泥什么的这么一拌,来上一碗那简直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再配上几道小菜,二两山东烧酒,这爷们就擎好吧!”
曹听着他说得热闹,便看向对面坐着的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咱们就点这个?”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却是转着头,望着窗外,神色略带嘲讽。
曹顺着两人视线望去,只见几个拉着湖石的骡车渐行渐远,偶尔传来车夫开口吆喝让道的声音。
十六阿哥收回视线,对曹问道:“咱们不过是垫吧一口,孚若看着点,若是能让我们尝个鲜儿是最好。”
曹对这些吃食,是只闻其名,也是没尝过的,便叫小二将河漏与碗坨每样来上三碗,再有小菜配上四个。烧酒么?他沉吟了一下,问道:“要不你们也尝尝外头的酒?虽然味道不如里面的好,但是胜在味儿朴,劲大。”
十六阿哥道:“左右也无事,自然要尝尝。大中午的,也别多了,省得失态,遇到御史也不好,每人来上二两应应景!”
曹使人唤了小二沽酒,这时屋子里已经坐了大半屋子,都是三人的随从护卫。他们装作随意状,隐隐地还是将曹他们这边的位置给环住。
曹家的这几个不算,其他的皇子护卫亲随,多是带着爵位品级的。在座的这些,不说有一半,三分之一都比曹现下的从五品品级高。
平日这些人虽然不算骄横,但是也各个是仰首挺胸、牛气冲天的,现下却只能听着两位阿哥的安排,扮作寻常百姓。看着他们坐的那个别扭,没几个自在的。
曹见两个皇子也没安排,便低声对小满道:“过去吩咐了,就说菜管够点,今儿算我账上。”酒这块儿不用他吩咐,护着两个皇子在市井,这些个侍卫也各个悬着心。
小满过去低声说了,就有几个侍卫头目陆续向曹抱拳。
曹不禁摸了摸额头,幸好厅上原来那桌子客人走了,要不是个人也能看出大家是一伙儿的。
十七阿哥也瞧出不对来,摇了摇扇子道:“早说了不让他们跟来,这里要是出了乱子,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曹想起方才的那几车湖石,伸出手来,摆个了“八”字道:“听说这位这热河修园子,方才可是他们府上的?”
十六阿哥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回道:“说的可不是,因见三哥、四哥、五哥他们得了皇……得了阿玛的银钱,他便也张罗着修呢。想学着几位哥哥那样,请阿玛去游园子。”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除了这个,好像还使人往南面寻良家女子去了!嫂子彪悍,他子嗣又少,这也是他的心病。京城里他不敢往屋里放人,这边园子放些,嫂子还能追来不成?”
十七阿哥在旁听着点头,笑道:“他不掂量掂量自己个儿分量,只因人人奉承,便当自己贵重了。不说别的,就是这一条惧内,就够不让阿玛得见了!偏生他还不自知,实是令人可笑可叹!”
十六阿哥笑着瞥了十七阿哥一眼道:“你别老鹞子落到猪身上,看不到自己个儿黑!哥哥怎么听说,你将早先服侍你的两个丫头都放出宫去了!”
十七阿哥面色一红,嘟囔道:“弟弟那不一样,弟弟是真心疼她!”
曹在旁,心里却渐渐沉重,八阿哥在江南选湖石女子,使得不会是李家的人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 日子
因天气暑热,整个闰五月与六月康熙多驻留在避暑山庄,只在闰五月十三日到十八日去离避暑山庄的汤泉驻跸过几日。
曹的日子起初无比清闲,无事时除了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在山庄周遭转转,偶尔也同德特黑等人混在校场。
原本有些生疏的骑射功夫,他又慢慢地捡起来,看得很多新近的小侍卫一阵眼热。就是德特黑与纳兰富森两个也叹惋,像曹这样挂着个众人眼热的职位,哪里有做侍卫轻省?
待到大家兴致好时,还有人张罗着赌个彩头。曹并无好斗之时,实不好推了,也是有输有赢,落得大家高兴。
虽说李鼎为人向来圆滑,但是侍卫营这边,大家都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随意提溜出来一个,身上都带着爵位。就凭着一张嘴,哪里会使众人心服?
李鼎生性好强,虽说手上骑射功夫不如曹出彩,但是也是打小便练过的。
在京城时不晓得,圣驾驻扎热河行宫这两个多月,他不当值时多流连校场这边,技艺越来越出挑。就是那些原本那些背地里叫他“小白脸子”的老侍卫,也待他较过去亲近。
有次,曹在校场看到这位表哥,心下也迟疑,不晓得该不该开口相问。
李鼎原来极是风流文雅的模样,喜欢华服,在侍卫营几个月。也有点英武的模样。他见曹似乎有话要讲,笑着打趣道:“孚若想什么呢,可是要同表哥比划比划?”
曹刚要笑着摆手。抬头望去,却见李鼎似笑非笑,眼中流露中一丝嘲讽与恨意。虽说李鼎见曹望他,立时挑了嘴角,挤出几分笑来掩饰,但曹不是傻子,自是能感觉到他是善意还是恶意。
虽然两个是表兄弟,但是两人接触地次数并不多。曹仔细思量。除了三年前望凤庄之事,自己并没有结怨与这位表哥之处。想到这些,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沉。
那件事,本就是李家理亏。若是李鼎不思悔过,还心存愤恨,那曹也只好叹气无语。虽然晓得李家败落,李氏免不了伤心难过。但是他也没有想要去给李家陪葬的想法。
江宁与京城府里上上下下四百多口。他要担负太多人地性命前程,实在不愿意去冒那个风险,费心去感化李家这门亲戚。看来回到京城,还要想法子向四阿哥似好,就算不表明立场,也不能让其新生误会方好。
曹心里拿定了主意,再看像李鼎时,便少了几分头疼,多了几分从容。淡笑着说:“还是劳烦表哥另寻他人,表弟委实不耐烦动弹,呵呵,这天热!”说着,摆摆手。道:“表哥慢耍。表弟我先往凉快地方眯眯。”
李鼎站在那里,看着曹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可恨。可是不知为何,他觉得像是哪里疏忽了,又想不到缘故,不由得一阵心烦气躁。他拿起一支箭,搭在弓上,瞄着远处的靶子,口中低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爷!”
曹溜溜达达,渐行渐远,却是听不到,也没心思去琢磨李鼎的心里到底想什么。
清闲了这些时日,曹心里已经没底起来。
毕竟是太仆寺的主官,又有康熙上次的敲打,就算曹再慵懒,也不得不动动脑筋。无奈,对于养马之事,他实是外行。闹不清楚其中关键时,他也不愿意为了显得自己这主官能干,便任意地指手画脚。
虽说太仆寺卿算是天子近臣,但是其职下那个传旨那条已经形同虚设。那些差事,多有当值的内大臣或者康熙专门指派地人去做,轮不到曹去插手。
说是不想让康熙失望,或者是责任感使人也好,曹还是想做个名副其实的太仆寺卿。因此,留在山庄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做起了统计员。
太仆寺两翼牧场前身是种马场,隶属兵部,顺治初年设置,主要是为了军队放牧与供应马匹。当时,同时设置的还有陕西苑马场。到康熙四年,苑马场的马匹与牧丁并入种马场,取缔了陕西那边的马场,而是将马场集中的口外这边。康熙九年,种马场从兵部改属太仆寺,有国家牧场转为皇家牧场,并且分设左右两翼牧场。
他给京城那边去了公文,让人将太仆寺这边现存地马场资料都送到热河。
热河这边地太仆寺属员,除了唐执玉,还有两个小史。那两个小吏品级低,这几十年的马政资料算是机密文档。除了太仆寺卿与少卿外,其他的人只有太仆寺丞与主簿可以根据自己职责内的公务,查阅一部分,这两个小史还没有资格看这些。
对于唐执玉,虽然其为人显得刻板了些,但是曹却是有几分真心敬佩。别的不说,就说唐吃穿用度,是曹所见官员中最为节俭的。而且观其为人行事,不似作伪。
曹心中有些纳罕,京官虽然不比地方官,可以刮地皮或者卡卡属地富户的油儿,但是也有些属官的孝敬。
不过随即一想,他也明白过来,太仆寺竟是个清贵衙门,怪不得出京前人情往来,反不如在户部做郎中时多。那些新外放的官员或者进京陛见地官员,都要给六部司官送各种孝敬。冬天有炭敬,夏天有冰敬。
像太仆寺这样的衙门,自然就没人会记得了。撑死了在“三节两寿”时,下边的属官会送上些表礼。那些小官就更穷了,这表礼也不错是应景罢了。
因小满与唐顺也熟了。私下也问了不少话出来。唐执玉出身书香门第,父母已丧,不过现下供养着一个寡妇婶子与几个堂弟。那几个堂弟都在求学。花费大些,其中有两个已经是秀才功名,在京城读书等着今秋的恩科。再加上他自家儿女也不少,这日子就过得紧巴些。
曹晓得这些后,再看着唐执玉地目光便多了些敬重。自己派人往热河送文档地用意,曹也没有瞒唐执玉。有这个负责地少卿在,不用白不用。
接下来地日子,曹便同唐执玉两个一道。逐年统计康熙九年至今这四十三年地牧场各种数据。牲口孽生数与虚耗数,按照每年,每月的数据统计,对其中有马瘟发生的年份格外标注。
唐执玉虽然为人有些耿直,出仕也将近十年了,自然晓得这个东西算是主官分给自己的功劳。
虽然没有说那些感恩道谢的虚词,但是单凭曹这个外行。以这种方式来介入太仆寺的公务。而不是两嘴皮一碰,为了维护主官的权威瞎指挥,他对曹这位主官地印象便好上许多。
待见到曹全神贯注,左手账册,右手算盘时,劈里啪啦地核算起数据与账目,唐执玉只能感叹。
官场上都说曹家几辈子的体面都落到曹身上,所以他得以幸进,小小年纪便身居显官。唐执玉自己是正经的科举出身。自幼苦读诗书,科举了好几次,三十多岁才考取进士功名。因此,对于曹这样靠着家族余荫上来的年轻人,他本来是有几分鄙视的。现下却真心生出几分敬佩。
换做其他人。或许想着要自己个偷摸做了,挣个功劳。升升品级什么的。曹却没有这种想法,对于现下这个从五品官职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0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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