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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过继千金第34部分阅读

    重生过继千金 作者:xyuzhaiwu

    走吧。 ”苏睿轩说道,又缠着楼燕然问京城里的事。

    出了学堂,依旧没见着苏慕轩,绮罗看着何羡之与何慕之出来,便上前问道:“你们可见着慕轩了?”

    何觅之摇头,何羡之笑道:“你可真是好姐姐,一天到晚的找弟弟。”

    绮罗盯着何羡之问:“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何羡之不耐烦的说道,又与何觅之一同向自家的马车走去。

    “叫人找找吧。”楼燕然说道,说完,见着楼老爷在学堂外接他,便辞了绮罗姐弟,向楼老爷走去。

    85、查明真相

    苏慕轩不见了的消息,不过一会子便传到苏家。   自从上次小产后,便隐隐知道自己不能再生孩子的小杨氏当下急得落泪。   苏清和安慰了她一句,便去寻苏老夫人商量对策,小杨氏也急忙跟了过去。   苏老夫人房中,除了苏清远,旁人都到了。

    苏老夫人拉着苏睿轩的手,见着人都到了,又问了绮罗:“你二弟什么时候不见的?”

    “上午慕轩不见了一次,我找了他许久,他又自己回春华馆了。下午我没去找他,到放学的时候才知道他不见了。”绮罗回道,见着小杨氏愤恨的盯着她看,又把腰背挺直。

    “绮罗,你下午怎么没去再看看他?”苏清和问道。

    绮罗看了眼苏清和,回道:“回二叔,下午功课忙,我便没有过去。前两日我还叮嘱慕轩没事不要出学堂的。”

    小杨氏瞪了眼绮罗,怒道:“要是你弟弟回不来,我看你……”

    “弟妹这话说的,绮罗又不是去学堂里看孩子的,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慕轩看?再说绮罗不是说了上午看过慕轩了吗?”大杨氏挑眉说道。

    小杨氏一愣,也不再言语,只捏着帕子哭个不停。

    苏老夫人看着小杨氏如此,心中也烦,斥道:“寻回慕轩是正经,你没事往绮罗身上扯算什么?快叫人再去找找,你大哥那边也知道了,正带着下人满城找呢。”

    小杨氏闻言,又哭哭啼啼的说道:“慕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绮罗见小杨氏哭个不停,又想若是事后有人知道她叫人盯着苏华严,定会再生事端,因此又道:“前几日我看着一个瘸子在对街盯着睿轩、慕轩看,心里害怕便叫人盯着那瘸子。许是二弟被那瘸子拐走了。”

    小杨氏闻言止住哭声,急道:“你既然知道那瘸子不是好人,怎不与我们说了将那瘸子打走?”

    苏清和拉住小杨氏,叫她不要动怒。

    大杨氏笑道:“弟妹又说笑了,这襄城又不是咱们家的,怎么能说打走谁就打走谁?绮罗有心叫人盯着,也是她的小心谨慎之处。”

    “既然这样,便叫看那瘸子的人过来,也好细细问那瘸子的模样。”苏老夫人说道,又瞪了眼小杨氏,对绮罗说道:“绮罗,领了你弟弟回去吧,看着他做功课。”

    “是。”绮罗应道,牵着苏睿轩便回了春晖馆。

    到了春晖馆中,绮罗叫人给苏睿轩摆好文房四宝,盯着看他写字。

    只写了两个字,苏睿轩便开口道:“姐姐,慕轩能寻回来吗?”   “能的,那瘸子走不远。”绮罗说道,也拿了笔写字。

    “不知我师父明日能不能回来。”苏睿轩又道。

    与绮罗一同吃过晚饭,苏睿轩便又回了苏老夫人那里。

    临睡前,绮罗问禄儿:“那边可有消息了?”

    “约摸是有了,二老爷带着人也出去追了。”禄儿说道。

    绮罗闻言,枕着手臂想苏清和再见到了苏华严会是什么情景。

    第二日,苏慕轩没寻回来,楼翼然也没回学堂。

    见着小杨氏愤恨的目光,绮罗心里原本因苏慕轩被劫走产生的一些担忧也消失了,面对小杨氏,也如面对不相干的人一般。

    第三日,苏慕轩终于被苏清和抱回来了。

    绮罗刚从学堂回来,祉儿便对绮罗说道:“二少爷寻回来了,只是饿了几顿,被打了几下,旁的倒没什么。”

    “那个拐走他的瘸子呢?”绮罗问道。

    祉儿唏嘘道:“听说二老爷发狠叫伙计把他打死了,那瘸子见了二老爷还想叫二老爷给他一大笔银子呢。”

    绮罗闻言,心想苏华严大概是到最后还在赌苏清和念在父子情份上放他一马。

    苏慕轩回来后,绮罗也去看了他一回,见着苏慕轩神色惶恐的躺在床上,显然受到了惊吓。

    从小杨氏院子里出来,绫罗也与她一路走着。

    眼看朝霞院就到了,绫罗侧头看了眼绮罗,说道:“见着弟弟这样,你不会产生愧疚吗?”

    绮罗看她一眼,见着自从不去学堂后就越发显得清冷的绫罗,回道:“不会。”

    绫罗闻言嘴唇动了一下,扭头进了朝霞院。

    “大姐姐,我们回去了。”绢罗、削罗说道。   “回去吧。”绮罗笑道,便又向前走去。

    “二小姐真是的,关大小姐什么事,凭什么要你愧疚。”禄儿替绮罗不值道。

    绮罗闻言一笑,进了春晖院,见着两个婆子在往燕巢下挂木板,以免燕子的粪便落到长廊上。

    “小姐,二小姐那样说你真不生气?”禄儿蹙眉问道。

    “生气做什么?若跟他们生气那日子就不要过了。”绮罗笑道,又指着廊下的芭蕉道:“我不喜欢这芭蕉,叫人铲了吧。”

    “是。”禄儿应道。

    第二日,绮罗与睿轩去了学堂。

    在马车中,苏睿轩便不停的念叨着今日能不能见到楼翼然。

    两人下了马车,就见着楼老爷送楼翼然、楼燕然回学堂。

    向楼老爷问了好,待到楼老爷走后,绮罗打量着楼翼然,说道:“你这跟人打了一架,又被楼老爷打了两次的,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是我师父厉害,楼二哥哥脸上的伤还有印子呐,我师父的伤就全好了。”苏睿轩凑到楼翼然身边说道。

    楼翼然揽着楼燕然说道:“老十为了救我脸上才伤的,我娘亲说幸亏那伤浅,不然老十脸上的伤疤将来不知要叫多少女人心疼。”

    楼燕然闻言看了眼绮罗,笑道:“别听大哥胡说。”

    “老十,女人都是吸人血的妖精,你可要躲远点。我今日看着你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对着你挤眉弄眼的,瞧我今儿个回去就叫娘亲把她撵了。”楼翼然拍着楼燕然胸口道。

    瞧着楼家兄弟兄友弟恭,绮罗笑道:“是该撵了,都换成老婆子才安全。”

    正说着,便见何家兄弟也过来了,何羡之冷眼瞥了他们一眼,何觅之见着绮罗在,先一步上前问道:“慕轩找到了?绫罗该担心死了吧?”

    “找到了,绫罗是挺担心慕轩的,正帮着二婶照顾他呢。”绮罗说道。   何觅之咒了苏华严几句,又道:“等下我有话跟你说,你回头去找我。”说完,便又与何羡之一同向院子里走。

    绮罗习惯了何觅之如此,也不多话,只是苏睿轩有些不满,啐道:“平日里也不见他对姐姐有什么好脸色,姐姐还帮着他做什么?”

    “不帮着又要多事,反正也就是跟他多说两句话。”绮罗回道。

    楼燕然见苏睿轩气愤,浅笑道:“你不必与他计较,听娘亲说他是小时生病,脑袋烧糊涂了的。”   苏睿轩闻言不满的哼哼两声。

    见着苏睿轩仿如楼翼然一样哼哼,绮罗斥道:“别跟你师父学这个,要学学你楼二哥哥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我看着挺好。”楼翼然不满道,见着绮罗瞪她一眼,又咧嘴一笑,依旧揽着楼燕然不放。

    “进去吧。”楼燕然说道。

    依旧如往常一般去了冬逸馆,只是绮罗却隐隐有些不专心。

    “想什么呐?”楼翼然问道,便伸手去抓绮罗。

    绮罗将他的手拍开,随后道:“在想咱们要不要去查查当年的事,总不能一直叫何羡之把你当仇人看。虽说与我无关,但当初是我说你无辜的,怎么说我也脱不了干系。”

    楼翼然一怔,将剑收在鞘中。

    楼燕然、苏睿轩也停下,苏睿轩不明所以的看向楼翼然,问道:“师父,是什么事?”

    “没事,你先回去吧。”绮罗说道。

    苏睿轩看了三人一眼,不满的咕哝一句,便拿着自己的剑走了。

    “当年的小桥,湖水都已经没了,还能查到什么?”楼燕然垂眸问道,嘴角的一抹笑也带着伤感。

    绮罗见他如此,只当他想起了枫姨娘,说道:“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再说,咱们现在先要证明不是楼翼然就好。”

    “也是,罪人抓不到,先证明大哥无罪就好。”楼燕然也笑道,看了眼绮罗,摇头叹道:“竟然是你先提出来重查这事的。”

    绮罗一愣,忙道:“从我说楼翼然无辜那天起我就脱不开身了,要不然何羡之也不会紧追着我不放。”

    “若是因为羡之,我去与他说说就好。与女子相斗,终究不是大丈夫所为。”楼燕然说道。

    楼翼然闻言,趴在绮罗肩上,恨声道:“何羡之又寻你麻烦了?叫我堵着打了几次他还不悔改?”

    绮罗将他推开,说道:“我说过别动手动脚的。”

    “这有什么?”楼翼然不满地哼了一声。

    楼燕然侧过身子,说道:“我去劝他吧,叫他将这事算到我身上好了。”

    “不是这样说的,若是本就是楼翼然放的火,叫何羡之寻了麻烦也就算了,总归是自己理亏;如今这样不清不楚的大家都有怨言,也分不出个对错,实在叫人闹心。”绮罗说道。

    楼燕然闻言,问道:“你当真要查个明白?”又转向楼翼然,“大哥也是?”

    楼翼然愣了一下,咬牙道:“查,是我就是我,不是我谁也别想冤枉我。”

    楼燕然叹了口气,对绮罗道:“那我与你们一起吧。”   “真的?那就太好了。”绮罗笑道。

    楼翼然伸手要拉住绮罗,手伸出来醒过神,又收回去,笑道:“我就说老十肯定会帮我的。”

    听到外面响起了钟声,楼燕然道:“回去吧。”

    绮罗、楼翼然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出了冬逸馆。

    看着两人跑了出去,楼燕然挥手将一只绕着芍药转的蝴蝶挥走,喃喃道:“什么都没了,肯定查不出来的吧。”

    回到教室,绮罗便见到何羡之坐在石妍初的位置上,正托着脸看她。

    小心的看了下桌椅后,绮罗坐下,望向何羡之低声道:“上课了,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石妍初不回来了,这就是我的位置。”何羡之笑道。

    绮罗看了他一眼,小心的翻了书,见书里没有东西才安下心来,正长出一口气,却见何羡之敲着桌子,望着前方笑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真想知道你姐姐长什么模样。”

    “我是长女。”绮罗回道。

    “这话就不对了,也罢,等我寻到了你姐姐,就知道她长什么模样了。”何羡之笑道。

    绮罗闻言觑了他一眼,说道:“你果然知道慕轩被绑的事?”

    何羡之摇头,回道:“一面之缘后又做的举手之劳。”

    “他一向最听你话的,你这样害他做什么?”绮罗低声说道。

    何羡之道:“不做什么,只是想叫你亲娘更讨厌你一些。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总之是没有关系的弟弟你护得倒紧,亲弟弟却遭了罪。”

    绮罗嗤笑一声,随后倒水研墨。

    见着先生进来了,何羡之也住了嘴不再说话。

    课间,绮罗等人聚在夏花馆一角。

    “苏绮罗,你说怎么查?”楼翼然问道。

    “慢慢查吧,既然没有证据,只能慢慢推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了。”绮罗说道。   闻言,楼翼然讷讷道:“……还不就是我最有可能。”

    “先别急,咱们慢慢推算吧。”楼燕然笑道,见着何羡之要出去,便招手道:“羡之,你要去哪里?”

    何羡之看着他们三人聚在一处,冷笑道:“韦寓都被赶出学堂里,我自然是去寻了旁人一起玩。”   听闻何羡之将那“一起玩”三字加了重音,绮罗撇了一下嘴角,又暗想楼燕然果然有本事,楼翼然都与何羡之差不多撕破脸了,他还能与何羡之这样友好相处。

    “你与我们一起吧,我们正要查当年伊人姐姐的事,你也与我们一起说说伊人姐姐有何仇家之类的。”楼燕然浅笑道。

    何羡之冷哼一声,随后道:“我姐姐怎会有仇家?”   “没有仇家的话,那便是与哥哥一样仰慕伊人姐姐的人,你与我们一同查案吧。”楼燕然笑道。

    楼翼然听楼燕然如此说,看了绮罗一眼,见她脸色不变,又有些怏怏地。

    何羡之不耐烦道:“没头没尾的,能查出个什么,最后还不是要我听你们编造的废话。”

    “何羡之,是我做的我就认,不是我做的,你也别想冤枉我。怕是你不敢查,心想着若是查出我是被冤枉的,便怕自己不好意思。”楼翼然拧着脖子说道。

    何羡之又哼了一声,随后嘲讽一笑道:“也好,我就与你们在一起,见着你们的时间多了,我也能再寻着空子整死你们。”

    “随便你吧。”绮罗说道。

    何羡之与何觅之说了两句,便向绮罗他们走去。

    第86章 有求于人

    信誓旦旦的要查明真相,真聚在一起了却又面面相觑的不知该做什么。

    绮罗见楼翼然信赖的看着她,何羡之眼带嘲讽的斜睨向她,轻笑一声,问道:“你们说要怎么查?”

    “我知道还要跟你一起查?”何羡之不耐烦道。

    楼翼然瞪了何羡之一眼,又对绮罗笑道:“你说怎么查就怎么查。”

    绮罗不禁一笑,又看向楼燕然。

    楼燕然靠在栏杆,眯着眼望着在低空飞翔的蜻蜓,说道:“快下雨了。”又回头对绮罗他们道:“要查凶手很难,不如就先查一下哥哥为什么不可能烧桥吧。”

    绮罗闻言点头,看向楼翼然道:“你说,为什么不可能是你?”

    楼翼然闻言有些扭捏,看了眼何羡之却不说话。

    “你也说不出理由?”何羡之冷笑道。

    “说就说。”楼翼然倔强的说道,随后坐到绮罗身边托着自己的脸,颇有些难为情道:“我怕黑,怕静,晚上没人我才不会去七姐那里。”

    “那或许是你装的,别人又不是你,怎会知道你是不是真怕黑?”何羡之不屑道。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楼翼然哼了一声,又向绮罗身边靠过去,问道:“你信我的吧?”

    “我信。”绮罗随口说道,随后不急不慢道:“如果楼翼然是装的,不说他从小就机灵知道伪装这事不太可能,只说他拿着的火把等引燃小桥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大哥,你房中可少了东西?能引火的那种?”楼燕然问道。

    楼翼然摇头,细细回忆一番,又摇头,说道:“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何羡之听着他们说话,不耐烦道:“就算是楼老九怕黑,他也未必烧不了桥。”

    “如果是梦游的话,还是要寻到引火的东西的。况且如果大哥当真梦游的话,这么多年总该再有一次。”楼燕然说道。

    绮罗闻言点头。

    何羡之负手道:“既然不是楼老九,楼老九又能出现在湖边,那就是说有人把他抱过去的。他这么大的块头,抱着他一路过去怎会叫人看不到?况且楼七娘的小楼与楼老九的院子相隔这么远。”

    “对啊,或许当初真有人看到,就像楼翼然当初见到的黑影一般。”绮罗说道,心想楼燕然将何羡之拉过来还是有些用处的。

    楼燕然浅笑道:“或许真有人,只是隔这么久了,就算当初见过,也忘了吧。”

    何羡之冷哼一声,随后道:“反正见着的也是你家的人,又或许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人为了拿到银子开口为楼翼然洗脱罪名,最后说当初接二连三发生祸事,一时慌乱不及细细禀告上去。”

    绮罗不理何羡之冷嘲热讽的语气,对楼燕然道:“或许真是一时慌乱,又或者怕被报复没人敢禀告。毕竟发生那事后,大家忙着救火找人,楼伯父他们又忙着跟何婶婶说,之后又有枫姨娘……”

    “确实也有可能,回去叫人将那日守夜打更的人都寻出来问问吧。”楼燕然垂眸说道。

    何羡之冷笑道:“既然要这样查,那就彻底将走水之后楼家离开的家丁家仆也查了吧,许是楼七娘脾气不好得罪了人,被人暗中报复。”

    “何羡之!”楼翼然叫道,上前就扯何羡之的衣领。

    何羡之也反手揪住楼翼然的衣领。

    “我七姐才不会得罪人!”楼翼然叫道。

    “那谁知道呐,整日舞刀弄枪的,谁知你七姐是不是私下喜欢打人闹事?”何羡之说道。

    楼翼然眯着眼睛,方要一拳打向何羡之,便听绮罗叫道:“住手,等下先生就到了。”

    楼翼然闻言放手,说道:“若是换个地方,我与你没完。”

    “换个地方,我叫你求饶都喊不出来。”何羡之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衣领,又道:“当初因事发突然,况且又与你有关,楼伯父将小楼小湖都清理了,也不愿再追究。如今既然是你们要查的,劳烦跟楼伯父说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想糊弄过去,这样的便宜事就算是天皇老子家也没有。”

    “羡之放心,我定会劝爹爹一同查明此事的。”楼燕然说道,又伸手按在楼翼然肩膀上叫他不要冲动。

    何羡之转身进了教室,听着钟声响起,绮罗等人便也走进了教室。

    绮罗刚坐下来,便觉手上一疼,见着细小的血珠落下来,抬头望向何羡之。

    何羡之拈着一根针,低声道:“是你叫我不要客气的。”

    绮罗用帕子擦去那血珠,不屑道:“一个男人整日拿着根针也不嫌丢人。”

    “只要能折腾到你,我怎样都不嫌丢人。”何羡之低声道,又言:“你知道那瘸子是你哥哥?”

    “什么哥哥?我只有弟弟。”绮罗说道,将帕子收起,又将书拿出来。

    “不然,上午你怎么一听说有个姐姐,就知道我见过苏华严了?”何羡之嗤笑道。

    绮罗闻言,见楼翼然、楼燕然向她看过来,忙对着他们一笑,又扭头对何羡之道:“我知道又如何?家丑不可外扬,但一家子里头总会知道一些。”

    何羡之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实在是不将此事当做一回事,撇过头去,说道:“等你姐姐回来,你就知道家丑不外扬,旁人也会知道。”

    绮罗笑道:“这种事本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但又不点破的,我不信你会为了对付我就与整个苏家为敌,那样也太不知轻重了。”

    何羡之一笑,见着先生进来了便不再言语。

    下课后,楼翼然便走到绮罗身边,看了眼何羡之,问道:“苏绮罗,这家伙上课的时候与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绮罗说道,站起来便要与楼翼然一同去饭堂。

    楼翼然低声道:“明明就说了。”

    “楼老九,我与她说什么,她自然不会叫你知道,对吧,绮罗?”何羡之说道,又深深看了眼绮罗。

    楼翼然拍着桌子道:“你叫她什么?”

    “绮罗,我先去饭堂了。”何羡之说道,见着楼燕然、何觅之站在门口,便向他们走去。

    “走吧,咱们也去。”绮罗说道,心想何羡之方才那样说,定是要挑拨楼翼然的。

    “绮罗?”楼翼然叫道。

    绮罗一愣,笑道:“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只是刚才他跟我说的是那个拐了我弟弟的瘸子的事,并不是与你有关的事。”

    楼翼然哼哼道:“与我无关,怎就与那家伙有关了?”

    “没事,走吧。”绮罗说道,走了两步回头叫楼翼然跟上。

    下午,绮罗总算想起了要何觅之要她去找他,寻了个空子,便走到何觅之身边。

    “何觅之,你要与我说什么?”绮罗问道,见着何觅之那双眼睛清清白白的,怎么也不信楼燕然说他脑袋被烧糊涂了。

    何觅之见着绮罗略有些不满,说道:“你怎这样迟才来?”

    绮罗闻言一惊,心想自己果然是没事找事,又或者是不知哪一辈子欠了何觅之的?

    见着绮罗走神,何觅之更加不满,沉声唤道:“苏绮罗。”

    “我在。”绮罗回道,见何觅之咳嗽了两声,说道:“快下雨了,你这身子不如好好回家歇着吧。”

    “不用你管。”何觅之说道,又觉有求与人语气不能太过不好,便低声道:“我一年到头躺着,能少躺一日是一日。”

    “养好了身子以后自然就不必再躺。”绮罗说道。

    何觅之扭头倔强道:“不用你管。”随后又道:“苏绮罗,绫罗如今怎样了?我画了一幅画给她,你能帮我拿给她吗?”

    “绫罗很好,那画我却不能拿回去。”绮罗说道。

    “为什么?”何觅之愤愤道,又伏在桌上咳嗽。

    “何觅之,若是旁人知道绫罗藏着你的画,会给她惹麻烦的。”绮罗说道。

    何觅之抬头,一双眼睛因咳嗽湿漉漉的,越发显得可怜兮兮,略想了下,开口道:“那你告诉绫罗,叫她在我奶奶生日那天一定要来。”

    绮罗心想便是那天绫罗也不一定愿意出门的,上次去杨家吊唁,她出发时便有些不愿意。

    “好,我告诉她。”绮罗应道,见着何觅之安心的坐下,问道:“何觅之,你为何跟绫罗关系这样好?”

    何觅之一愣,随后道:“绫罗只有我这么一个真心对她的好朋友,你们对她都不好。”

    绮罗一怔,看着何觅之义愤填膺的模样也不再与他多话,只向自己位置走去。

    何羡之见着绮罗回来,揉着眉心道:“你倒是有耐心,还专门寻了觅之去说话。”

    绮罗低头不语。

    何羡之间绮罗不说话,又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下,说道:“就是你这般爱装滥好人,才叫我姐姐的事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绮罗冷笑道,随后看着何觅之:“比起不清不楚,你更喜欢随便指定一个凶手,叫大家都打骂那个凶手?然后放着真正的罪人逍遥自在?”说完,又用力的向何羡之脚上踩去。

    何羡之瞪了眼绮罗,又要反踩回去,说道:“真正的罪人?罪人只有楼翼然一个。”

    “我对你可不像对何觅之那样耐心,所以没事少惹我。”绮罗说道,端了桌上的水碗向何羡之泼去。

    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迹,何羡之环顾四周,看了眼望着他的人,转身走出教室。

    “苏绮罗,没事吧?”楼翼然走来问道,又瞪向何羡之,说道:“定是那家伙又滋事。”

    “没事,你回去叫楼伯父好好查查吧。”绮罗说道,又拿着帕子将桌面的水擦去,心想若是那水是洗过笔的水就好了。

    何羡之换了衣裳回来,仿佛没有先前的事一般,神色平静。

    绮罗见他如此平静,越发的提心吊胆起来,直到放学了才安下心来。

    回到苏家,绮罗先去见苏老夫人,恰好见着一个样貌虽只中平,但气质端庄温文的女子也在,心中想着这大抵就是给杨晔选的续弦了。

    “给奶奶请安。”绮罗、苏睿轩叫道。

    苏老夫人说起后,苏睿轩便跑到苏老夫人身边坐下。

    苏老夫人轻斥一声,又指着绮罗、苏睿轩道:“这是绮罗,这是睿轩,他们都要去学堂的,是以你不曾见过。”

    “绮罗和睿轩长的都与婶婶十分相像。”那女子说道。

    苏老夫人闻言笑道:“许是跟我混的久了,绮罗、睿轩,这位是你们五伯父家的雅姑姑。”

    “雅姑姑好。”绮罗与睿轩叫道。

    绮罗细想了下,想不出那五伯父是谁,又想许是乡下住着的亲戚。

    那女子,便是苏清雅,苏清雅笑道:“也不知今日能见着你们,没准备个见面礼,还请你们不要见怪。”说着,叫小丫头拿了两个荷包亲手交给绮罗与苏睿轩。

    “多谢姑姑。”绮罗笑道,打量着苏清雅,见她相貌虽不及石氏,但身上的气度又与石氏十分相似。见此,绮罗便疑心苏老夫人是有意寻个与石氏相似的女子,也叫杨晔能因着对石氏的敬重,也敬重起他的续弦。

    “留下来陪着你雅姑姑一起吃饭吧。”苏老夫人吩咐道。

    “是。”绮罗应道,坐在一边听苏老夫人与苏清雅说话。

    听着苏清雅的言谈,绮罗越发觉得她与石氏相似,只是石氏因有杨老太爷的器重,便比苏清雅多了一分自信。

    晚饭时,大小杨氏也因有客在便过来伺候苏老夫人。

    绮罗坐在下首陪客,见苏清雅只拣清淡的吃,便想她若不是自己喜欢吃那素菜,便是惯会察言观色的,因知苏老夫人不喜荤腥,便也不吃那些大鱼大肉。

    饭后,苏清雅便要告辞,苏老夫人见天色已晚,便叫大杨氏留客,送苏清雅到客房去睡。

    大杨氏应了,就送了苏清雅过去。

    待到送完苏清雅后,大杨氏对着依旧跟在她身后的绮罗道:“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娘亲。”绮罗应道,便跟在大杨氏身后向大杨氏的院子走去,见着大杨氏越发丰腴,回想起孙妈妈说的苏清词只剩下一把骨头,心中猜想着苏老夫人见着大杨氏心中又会是何种感想。

    进了大杨氏院子,便有几个丫头迎上来。

    大杨氏不似小杨氏那般,出了事便不再用良辰赏心等名字,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她的丫头依旧唤着金枝玉叶。

    “玉叶,将纸墨笔砚摆上。绮罗,过来,娘亲教你写字。”大杨氏笑道,盘腿坐到榻上,又招手叫绮罗坐在另一边。

    绮罗应了声,斜坐在榻上,抬眼望去,见着屋子里摆满了金银器皿,又有上次静安师太留下的驱鬼符贴在各个角落。

    垂下眸子,绮罗接过玉叶手上的墨在砚台里细细的研磨。

    “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大杨氏说道,盯着绮罗看。

    绮罗低头拿了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大杨氏摇头,说道:“不好,看着不像是大家闺秀的字。”说罢,又握着绮罗的手写起来,写完了说道:“你再看看这两个字。”

    “还是娘亲写的好看。”绮罗笑道。

    “你爹爹当初说喜欢大气的字,我还跟你姑姑比看谁字写的好呢。”大杨氏笑道,又握了绮罗的手再写了两个字。

    “姑姑的字也好吗?”绮罗问道,回忆一番,竟想不起苏清词何时静下心写过字。

    “她没我的字好,大方之后又想要飘逸,她是想要集几大家与一身的,可惜最后字虽好看,但看着不伦不类的,谁家的字都不像。”大杨氏笑道。

    绮罗看着大杨氏伏在案桌上写字,一笑,丰美的脸上便有密密麻麻的细纹,一双大眼睛下也满是皱褶。

    疑心大杨氏又是要利用她做什么,绮罗小心的陪着大杨氏写了半个时辰字,见着苏清远始终没有过来。

    半个时辰后,大杨氏似乎是疲惫了,才叫绮罗回去。

    出了大杨氏院子,绮罗走了两步,忽想大杨氏怕是见着了苏清词的尸体,真心绝望了,不想再争了。

    “先前夏木说大夫人叫三小姐过去写了几下午的字,我当时听了还不信,现在看来大夫人是喜欢叫人过去写字的。”祉儿说道。

    绮罗闻言,低声道:“应当是金枝玉叶不识字,娘亲又一个人坐在无趣,也不见旁人过来,是以要寻了我们过去作伴。”

    祉儿闻言笑道:“先前老夫人还诧异呢,听大小姐这样一说,似乎也有道理。”

    绮罗一笑,心想大杨氏如今就算还要争,又能争什么。

    路过苏老夫人院子,听着院子中传来苏锦绣的哭声,绮罗立住脚,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又与禄儿祉儿向前走,经过朝霞院,便走了进去。

    绫罗尚未睡,因天阴屋子里闷,便坐在廊下乘凉。

    “绫罗。”绮罗叫道。

    绫罗站起来,垂手叫道:“绮罗。”又让座给绮罗。

    绮罗嗯了一声,却不说话,问道:“何老夫人的生日,你可要过去?”

    绫罗垂着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后应道:“我去,只是奶奶她……”

    “奶奶或许会叫你去,这是何觅之叫我问你的。”绮罗说道。

    绫罗捏着帕子,应道:“我知道了。”

    绮罗见她不再说话,便要出去。

    绫罗见绮罗要走,忙道:“慕轩他受了惊,娘亲不愿意再叫他去学堂了。”

    绮罗一愣,说道:“他刚受了伤才会这样,再过几日等着他好些了,二婶自会叫他去学堂。”

    绫罗摇头道:“娘亲是下定决心不叫他去学堂的了。”

    “此一时彼一时,等着慕轩好了,二婶会改了注意的。”绮罗笑道。

    见着绮罗要转身,绫罗又问道:“学堂里怎样了?上次我在杨家见着楼燕然,他脸上的伤可好了?”

    “好了许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了。”绮罗说道。

    “他如今跟楼翼然的关系好了?”

    “好了。”

    “他是不是比旁的人功课要好?怎么说也是从京城回来的。”

    “是要好上一些。”

    “他……”

    ……

    绮罗听着绫罗问话,见她一句一个“他”,联想到苏慕轩去寻楼燕然,当下便惊讶的看向绫罗。

    绫罗只顾着低头说话,并未看向绮罗,是以不知绮罗心中所想。

    “绫罗,不早了,早点歇着吧。”绮罗说道,打断绫罗的问话。

    绫罗微微蹙眉,虽有不满但也极力忍住,须臾道:“那有空我再与你说话。”

    “好。”绮罗应道,向朝霞院门口走去,心想苏慕轩若是以后不去学堂,那绫罗日后还会一边隐忍着,一边向她询问楼燕然的事。

    “二小姐今日看着比前二个和气多了,我还当她还要大小姐对二少爷愧疚呢。”禄儿笑道。

    绮罗抬头,见着一滴雨水落在脸上,笑道:“快跑,雨要下大了。”说完,先一步向春晖园跑去,禄儿、祉儿笑着也跟了上去。

    刚上了围廊,就见那雨哗哗的下了下来,雨花四溅,廊下的灯笼摇晃了几下,照着地上人的影子也乱乱的。

    “小姐回来了?汤水好了,快喝了吧。”何妈妈掀了帘子笑道。

    绮罗隐隐闻到了那汤的味道,心想不到她来月事的那一天,何妈妈是不会放弃给她炖汤的。

    想到此,不禁心中一暖,不管大杨氏、绫罗如何,至少何妈妈对她好是无所求的。

    第87章 故人归来

    第二日,下了一夜的雨总算停了,只是地上依旧湿漉漉的。

    绮罗到了学堂便去问楼翼然他家的情况。

    楼翼然哼哼了两声,神秘的说道:“不查不知道,有个守夜的婆子早几年就投井死了。”

    “死了?”绮罗惊讶道。

    楼燕然叹息一声,负在身后的手狠狠的抠着栏杆。

    绮罗来回看向两人,最后肯定道:“看来此事真是有人嫁祸给楼翼然的。”

    “哼,我爹说他要查清楚,谁要是陷害我就叫谁死无葬身之地。”楼翼然气愤道。

    何羡之冷眼看向楼翼然,说道:“你别自说自话,怕是你爹为了保全你,将守夜的婆子弄死的吧?”

    “胡说,我爹才不会这样!”楼翼然怒道。

    “羡之,说话要三思。何叔叔知道爹爹是什么样的人,你若不信我爹,只管问了何叔叔便好。”楼燕然说道。

    何羡之冷哼一声,说道:“你倒是什么时候都不急不慢。”

    绮罗低头想了下,说道:“如今也算是有了疑点,这样也不怕没了头绪。既然是个婆子,那必定是有儿有女的,只要那贼人不是将她立时弄死,她未必不会将此事告诉旁的人。毕竟是件大事,她存在心中想必也是十分害怕的。”

    楼燕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爹爹也是如此说的,想必回了家就能知道那婆子的家人说什么了。”

    楼翼然握拳道:“若叫我知道是谁,我必叫他偿命。”

    “偿命?枫……”何羡之欲说出楼燕然之母在楼家失火后就寻死之事也有嫌疑,又看着楼燕然在一旁站着,便止住了话,只道:“你们楼家看似坦坦荡荡的,只是莫名其妙的失火不说,一个人也能平白的在家中消失。”

    楼燕然闻言轻抿嘴唇,随后道:“君子难防小人,便是再如何坦荡,也难防小人藏污纳垢。”

    楼翼然揽住楼燕然道:“老十,你放心,姨娘总会找到的。”

    楼燕然一笑,说道:“便是找到了也成了白骨,不如不打搅她,就叫她安息了吧。”

    “你说的也有理,但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绮罗对楼燕然说道,说完一怔,心想那人偷了枫姨娘的尸体,不是爱极了要带她离去,就是恨极了要她死也不得瞑目。见楼燕然神色有些暗淡,便笑道:“我一直想问的,你在京城可见着美人姐姐了?何羡之说她是清河郡主的伴读,我听人说枫姨娘先前是清池郡主母亲的伴读,不知这公主的伴读与郡主的伴读有何不同?”

    楼燕然闻言一笑,说道:“美人姐姐倒是见过两回,她长得更加出众了。至于两种伴读有何不同,我却是不知的。”

    “绮罗,你也想去当公主郡主的伴读?”何羡之笑道。

    绮罗见着何羡之笑的十分诡秘,伸手抚了下手臂,说道:“我没那个意思,也没那个命。”

    “哎,绮罗不要妄自菲薄啊。”何羡之又笑道。

    “何羡之,你笑的真欠揍。”楼翼然叫道。

    何羡之与楼翼然对视,笑道:“那又如何你打得过我吗?”

    “好了,咱们还是再说伊人姐姐的事吧。”楼燕然说道。

    何羡之靠在窗户上,略想了下说道:“燕然冒犯了,只是我仍觉得枫姨娘与那火有关系。你我都知道枫姨娘是好人,她生就敏感,正是如此,我才想着莫不是有人……”

    “何羡之!姨娘跟此事没有关系!”楼翼然低声叫道,上前又要与何羡之起冲突。

    “大哥。”楼燕然叫道,伸手拦住楼翼然,垂下眸子微微一笑道:“羡之也只是猜测而已,再说姨娘离奇消失,确实很可疑。”

    楼翼然哼了一声,看向楼燕然道:“先前就因为你这脾气我才忍不住想揍你,没想到回来几日你又这样了。姨娘她……”

    “楼翼然,楼燕然、何羡之也没说一定与枫姨娘有关,你听他们好好说。凡事这样冲动,只凭一时义气用事,与当初指着你说是你放火的人又有什么不同?”绮罗说道,也将楼翼然拉回来。

    楼翼然不服气的盘腿在地上坐下,随后道:“姨娘本就是见着别人伤心就落泪的人,她定是因七姐去了伤心太过才会如此。”

    绮罗不置可否的看向楼燕然。

    楼燕然笑道:“姨娘一直都在院子里,并未出过门,想必也不会与人结仇。”

    “即便是姨娘不与人结仇,也难保祸事不上门。再者说,若是查离去的家仆,那失火不久,在你们家几年的宋先生便请辞,他也有嫌疑。我可是听说那位宋先生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通……”

    “宋先生。”楼燕然叫道打断何羡之的话,随后又似有若无的吸了口气。

    正蹲着要叫楼翼然起来的绮罗见着楼燕然的手指微微蜷缩,又想起当年枫姨娘去后,楼燕然对宋先生的畏惧。

    “宋先生?”楼翼然叫道也站了起来,因当年不喜诗词不喜读书,是以他与宋先生并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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