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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纪事(完结)第18部分阅读

    种田纪事(完结) 作者:

    成器的皇子王爷……”

    岳行文微微一愣,轻笑道:“为师何时教过你这些恶毒的心思?……你倒是个会打人七寸的。就如你所言,让她嫁于最不成器的皇子王爷……”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顿时觉得心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将脸贴在他不甚宽厚的背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夜似乎已深,四周极静,偶尔会窜出一两只野猫来,沿着路边快速跑过消失。

    一股困意涌来,眼皮渐渐有些沉重。将睡欲睡之际,耳边传来那人似乎是自言自语的淡然声音“为师在苏府教书一日,便能护你一日……”

    分不清此时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却让她极为安心,忍不住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

    青阳县主别的青篱,拉着沐轩宇直往桥头奔去,好容易找到一个人少地缓的地方,神色正重虔诚的将三盏大红莲花河灯放入河中,目送河灯离去时,口中还念念有辞。

    沐轩宇立在一旁,俊朗的面孔不似往日那般明朗,眉头微皱,目光停留在河水的中某一处,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又似是寻找着什么。

    青阳县主起了身子,娇笑道:“轩宇,你说半月后胡流风自眉州起程,多少时日能到京城。”

    沐轩宇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笑脸:“若是他走得快,二十来就到了。不过胡流风那人你还不知,他哪里是个会赶急路的,一日的路程他怕是要分成三五日也说不定……”

    青阳县主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扑过去,不依的高声叫道:“谁叫你说实话来着。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么……”说着就要去揪他的耳朵。

    沐轩宇一边躲闪一边朗声笑道:“我说了假话,他到时不到,你还不是又要找我的麻烦,早晚都有一遭……”

    青阳县主闻言停了身形,咯咯笑道:“还是你这个做堂兄的了解我。即如此,今儿就饶了你罢。我们快去找那丫头去……”

    说着一把拉了沐轩宇上了河岸。刚探出头来,一盏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小兔子灯撞入眼中。

    青阳县主的手微抖,直盯着那小兔子灯,不敢往上移动目光,拉了拉沐轩宇,梦呓般的轻声道:“轩宇,你帮我看看,那提着小兔子灯的可是胡流风……那丫头说胡流风定然也买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小兔子灯呢……”

    沐轩宇听了这话,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陌生的浅蓝衣衫的青年男子。

    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青阳县主微怔一下,随即怒喝一声,一面抬了头。

    欧阳玉早已瞧见青阳县主与她手中的花灯,故意停着不走,想要看看这位县主的反应。

    “是你!”青阳县主抬头见了这人,微微一怔,随即又是一声怒喝。

    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欧阳玉跟前儿,直扑那花灯而去,嘴里叫着:“哪个许你买这小兔子灯,你快给本县主扔了……”

    欧阳玉一面躲闪一面叫道:“县主可要讲理才是,这是在下用来祈求佳缘的花灯,若是扔了,那拿着小兔子灯的姑娘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青阳县主大怒:“哪个会为你伤心?!”

    欧阳玉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盯着青阳县主手中的花灯抚掌笑道:“在下与县主真真是有缘呐……原来县主就是那提着另一个小兔灯的姑娘……在下能与茫茫人海中提着一盏与县主一模一样的花灯,这可不是天作之缘么……”

    青阳县主闻言怒意更盛,指着欧阳玉叫道:“你还不与我扔了,这普天之下,只有胡流风能买这兔子花灯……”

    欧阳玉浮上一丝欠扁的笑容:“胡流风可是县主的心仪之人?”说着拉长了音调,抬头望天感叹道:“……如此重要的七夕节灯会,居然不陪县主,那等的人不要也罢……”说着贼兮兮的凑近青阳县主,晃着扇子,悄悄一笑:“县主看在下如何?……”

    青阳县主气得俏脸通红,高声叫了一声“沐轩宇”。

    欧阳玉笑意更浓:“那位紫衣公子早走了……”

    青阳回头一看,身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沐轩宇半点的影子。气得直顿脚。

    扬起手中的小兔子灯作势要扔,手势作了一半儿,便又停了下来。思量一番,凑近花灯,“噗”的一声,将灯内的烛火吹灭。对着那欧阳玉得意一笑:“本县主手中的是只黑兔子,你那是只白兔子。与你的不一样了罢。”

    说着理也不理欧阳玉,径直向桥头而去。欧阳玉被她那得意的笑容晃了一下眼,随便抬腿跟上:“啊呀,这如何是好,在下的灯光方才被一阵风吹灭了……这下也成了黑兔子……”

    青阳回头,一眼瞧见他手中那已经熄灭的灯,怒道:“欧阳玉,看来本县主的鸡蛋还是砸得少,你再敢跟着本县主,等下再叫你偿偿挨鸡蛋砸的滋味儿……”

    欧阳玉淡淡一笑,晃着扇子抬头望天,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在下不过是与县主开个玩笑罢了……观县主面色,似是有不快之事,在下对找乐子一事颇有心得,县主可愿听听?”

    青阳县主看了看汹涌的人潮,哪里有半片熟悉之人的影子,心中也确实有些烦闷,便闷闷道:“你且说来听听?”

    欧阳玉了然一笑,晃着扇子道:“便是在下那日在燕山脚下所行之事……”

    青阳眉头一皱,怒道:“本县主才不做那讨人嫌之事!”

    欧阳玉摇摇头:“县主差异!把自己的不快转嫁与他人,看着那些人气得咬呀切齿的模样儿,可不是顶顶好玩的事么?”

    青阳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抚掌大笑:“怪不得那丫头说你是个比胡流风岳死人脸更讨人嫌更欠扁的!”

    欧阳玉眉眼一垮,尴尬一笑,颇为自嘲:“难得在下能比过这胡岳二人一次……”

    青阳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评道:“你若是正常些,倒也不是那么讨人嫌……”

    欧阳玉笑容微顿,随即道:“即如此,县主觉得在下方才的提议怎样?”

    青阳县主眼珠子又转了几转,才笑道:“即你说的那样有趣儿,本县主就随你去瞧瞧……”说着想起青篱的话,盯着那扇子咯咯笑了一阵子,才道:“那丫头说了,你这扇子上应该一面儿写着‘包打不平’另一面写着‘童叟无欺’,那才真真好玩儿呢……”

    欧阳玉听了哈哈大笑:“这有何难。待会儿在下便写了来……”顿了顿又笑道:“不若与县主也弄一面扇子来,在下这面就写‘包打不平’,县主那面就写‘童叟无欺’如何?”

    青阳抚掌娇笑:“甚好!”

    说着便催那欧阳玉快走。

    欧阳玉瞧见那大红身影笑意盈盈的模样。喃喃自语了一句“胡流风,你到底还是比本公子多了几分的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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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苏青筝告状

    第六章 苏青筝告状

    马车停下,苏青筝哽咽着跳下马车。红玉绿玉作势要扶,被她狠狠的甩到一边儿,拔腿向王夫人的院子奔去。红玉绿玉惶恐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王夫人与苏老爷在屋子里说了会子闲话,正欲就寝,忽的院门被拍的震天响,骇了她一跳,当下以为又是“幽香院”的小贱人作怪,故意装作不自在好匡老爷过去。

    心中恼怒异常。当下冷了脸出了里屋,正要发怒,就听见外一声带着哭音的叫喊“娘”

    紧接着苏青筝的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闯了进来,一头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苏老爷听见动声,也披了外衣出来。见女儿这般伤心的模样,不由眉头紧皱。

    王夫人吓了一跳:“筝儿,怎么了?哪个欺负你了?”

    苏青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从她怀里抬起头,眼儿直直的盯着她,只是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王夫人眼尖瞧见女儿前襟上一大片已干的泪渍,目光一凛“给我叫红玉绿玉进来”

    这二人战战兢兢的进了上房,扑通一声,齐齐跪下。早知道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应不应二小姐的话,她们都少了一不顿责罚。

    王夫人这二人这般模样,怒意更盛。女儿欢天喜地的去找岳行文去逛灯会,却哭天抢地的回来,难不成是那岳行文给了女儿难堪?

    厉声喝道:“大小姐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红玉绿玉齐齐一震。两人踌躇半天,绿玉咬咬牙,将大小姐如何去请岳先生,如何遇上张凤娇,又在人群之中看到岳先生与二小姐以及二小姐与大小姐说的话,一句不敢隐瞒的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儿,只是那岳先生与二小姐的举动她们做丫头的不好说,便瞒下没说。

    又是二丫头!王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恨得牙根痒痒,自动忽略苏青筝当众骂苏青篱的事儿。顾得不苏老爷在跟前儿,连连叫道:“去二门上侯着,二丫头回来,立马请到我这里来,今儿我倒要看看二丫头是如何的威风~”

    苏老爷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方才听那两个丫头的话,这件事儿倒是大丫头的不对更多一些。见夫人眼下只顾着揪二丫头的错儿,反倒把大丫头的错儿扔到一边儿,忍不住开了口:“即便是有错儿,我看今日筝儿的错儿更多一些。夜深了,筝儿先回去罢,这事儿明日再说。”

    王夫人怒火在胸,哪里肯依:“老爷,筝儿可是妾身的亲骨肉。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叫妾身如何能安心?”

    苏老爷听了她这糊涂话,更是心烦,脸色更加阴沉,重重哼一声,将脸儿扭到一边儿。

    苏青筝见父亲不但不为她出气,反而怪罪她,心中愈发的委屈,本已渐歇的哭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苏老爷心中烦闷,不耐烦的挥挥手“去罢,按你们夫人的意思去办罢”

    门外的几个婆子这才敢出声应了是。

    迷迷糊糊间,青篱觉得身子停止不动了。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先生,可是到了?”

    岳行文将她放下,指了指前面的路:“从这里拐过去,就是你们府上的大门,你的丫头想必在门口等着,快些回去罢……”

    青篱揉揉略带睡意的眼,颇不好意思道:“今儿倒累着先生了。”

    岳行文伸手将她散在肩上的发丝拂下,轻声道:“可真是不需为师替你应付?”

    青篱笑道:“先生无须担心。”说着伸展一下身体,“方才青篱已经歇过来了。现在混身充满斗志,先生且让我施展一回罢。”

    岳行文神色不明的点点头,将手盖在她的头顶,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轻声道:“总是这般倔犟。”

    这声无奈的叹息让青篱微怔,垂首良久,才抬起头来:“不是不愿让先生助我,只是在我离开苏府前,先生助我越少越好呢。青篱虽然不甚聪明,但也明白什么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为了姨娘,现在少不得请先生与我一起受些委屈了。不过,先生也不必太过担心,青篱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呢。”

    岳行文盖在她头上的手,微动两下,说了句“好好的”

    青篱点点头。刚转过弯儿,便见两个丫头立在府墙的阴影里,焦急的不断向两边儿张望,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淡立的月白身影,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向两个丫头走去。

    杏儿柳儿乍一看见小姐,慌得什么似的,连忙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拉着她,就要开口埋怨。

    青篱止住两个丫头,三言两语将事儿说了,“……这会子大姐姐肯定已经哭到太太那里去了。进去了也别声张,若是见事情不妙。只管去求老太太……”

    杏儿柳儿还欲再问,二小姐已经率先向府门而去。

    侯在二门上的路马二位婆子,焦急的盯着外面。太太已经打发了几拨人来问,二小姐为何还没回来。言语之间似是在怀疑她们与二小姐通风报信儿私自放了二小姐进府一般,不由暗暗心焦。这二位小姐,一个棒打奴才,一个大闹厨房,都不是省心的主儿,这会子二人对着闹将起来,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

    正忧心着,见二小姐远远的领着丫头进来了。连忙迎了出去,青篱见了这二人,二话没说,便跟着去了。临走前给这二人使了个眼色。

    杏儿柳儿还未回过神来,二小姐的身影已走远,两人商量一番。一个去太太院子外面盯着些,另一个匆匆回了“篱落院”去叫红姨过来。

    青篱进了太太的院子,紫竹连忙恭敬的打了帘,并悄悄递给她一个眼神。

    青篱心中诧异,却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屋里,王夫人与苏老爷都披着外衣,端坐上首。苏青筝已然停住了哭声,木着一张脸儿。眼皮胀得红光发亮。眼神不知看向何处,时不时的发出抽气声。

    见她走了进来,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作势要扑过去。苏老爷怒喝一声“筝儿!”

    将屋里屋外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苏青筝顿住身形,眼泪不由的又流了出来。

    王夫人也被苏老爷的喝声惊了一跳,心中有气,又见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将气儿都撒到青篱身上,厉喝一声:“给我跪下!”

    青篱面色不改,乖巧顺从的跪了下去。这干净利落的一跪倒把王夫人弄得一愣。随即又怒道:“别以为你做了这样子,我便不罚你了。”说着冷哼一声:“表面上一副乖巧模样。骗着老太太,骗着老爷与我。背地里倒干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今日不罚你,将来不知会长成什么轻狂样儿,来人,给我取家法……”

    青篱见苏老爷在此,已然明白紫竹方才那眼神儿的意思。虽然她知道这位父亲也不甚喜自己,但是她总是他的女儿,若他没有昏了头,今日之事听听原由,自已或许会少受些责罚。

    是以,听到太太叫要取家法,她也没做出反应来。若是他拦,自己日后定然会承他的情,若是不拦,她也不去记恨他。

    苏老爷见王夫人二话不说,原由不问,上来就要用家法,忍不住又哼一声:“二丫头该不该罚,总是要问一问再说。你这上来不问原由,叫有心的人传了去,岂不是要坏你这个做嫡母的名声?”

    王夫人听了这话,怔了一怔,登时将怒意强压下一半儿。自从上次二丫头闹的那一宗事起,老爷对她就不似以前,方才这话,可是在怪她?想到这里便缓了缓脸色,“即你父亲替你说情,我便听你说说。”

    青篱连忙将如何与青阳县主走散,如何与岳行文“偶遇”,大小姐如何骂她,如何要当众扇她耳光,自己担心被人传了苏府的闲话不得已才叫两个丫头硬拉了大小姐回府等等将事情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叙述了一遍。反正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

    苏青筝不待她说,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哑着嗓子怒声道:“你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与行文哥哥提着一模一样的花灯是怎么回事儿?一边走还一边说笑是怎么回事儿?”

    青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那花灯本是县主买的,她因买了许多物件儿,我不是跟在县主后面当个便个提东西的丫头。谁知县主一晃便不见了人影,我正着急找着,便遇见了先生……”

    苏青筝怒声喝道:“你莫要避重就轻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与行文哥哥一边走一边说笑,我还看见行文哥弹了你脑门儿……”

    听到这里王夫人脸色一变,苏老爷也紧皱眉头,不悦的重重哼一声。

    王夫人变色是因苏青筝的这话,一下子便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苏老爷是因二丫头居然做出当街与男子这等有损闺誉的轻挑事儿,而且那男子竟然是自家姐姐要提亲的对象,若是叫人听了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青篱心中暗暗叫苦,若只是说笑,尚还能找个瞎话塘塞过去,那假面狐狸仙儿非弹她脑门,这慌如何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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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弱滴问:有粉红的能给一张么?

    第七章 母女夜话

    第七章 母女夜话

    心思转了几转,生生把自进门儿起就没变过的脸色憋得通红。

    苏老爷一见更是不悦。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子:“你如今也这般大了,怎么这样不知轻重?从今儿起不准你出府,给我好好在院里思过。”

    说着又对着王夫人斥道:“这等不知轻重之人,你还要与他作亲?!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哼,以我看这亲事还没正式提,就算了!”

    苏老爷的话一出,王夫人和苏青筝顿时愣住了。

    王夫人素知老爷和老太太一样是个最顾脸面的,自己一时只顾与女儿出气,倒没细思量这结果。眼见女儿的泪水又流了出来,生怕她再说什么惹老爷生气的话来。

    连忙站了起来:“老爷莫气!”

    转过头对红玉绿玉厉声喝道:“还不扶了你们大小姐回去……”

    红玉绿玉吓得连忙爬了起来,拉起苏青筝就走。苏青筝见今日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但没罚着那贱丫头,还招得父亲说出什么莫提亲的话来。挣扎不肯走,王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这才哭着出了房门。

    苏青筝一走,王夫人的脸一拉,对着青篱厉声喝道:“从明儿起,你每日上午来我这里学规矩。什么时候改了你那样轻狂样儿,什么时候算完!”

    青篱强忍着膝盖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恭敬的应了。一步一步缓慢的挪着出了上房。

    王嬷嬷在一旁将二小姐的狼狈样瞧得真真的,心中好不得意。又有些遗憾围观的人太少。仍是抵不了自己丢的脸面,心中暗暗下决心,定要寻出二小姐的大过错来,好让太太再罚她一场。

    屋里只剩下王夫人与苏老爷。王夫人稍做思量,便上前劝道:“今天二丫头这遭事儿不止老爷气,妾身也气呢。以妾身看,这事儿与岳公子不相干,怕是二丫头大了,心思也多了。见府里头只顾着大丫头的婚事儿,心中有气,才故意这般的。”

    苏老爷沉着脸冷哼一声:“她才多大就能起这样的心思?”

    王夫人眼中滑过一丝冷笑,嘴里却柔声道:“老爷,这女孩儿的心事,当娘的最懂。二丫头一向是个喜读杂书的,怕是这书上的一些事勾得她起了这些念头也不一定。况且,她再过几天便满十三岁了,可不是已是大丫头了?妾身原本想着等大丫头的事儿一了,再来说她这宗事儿,即然她现在有了这样的心思,二丫头的终事大事少不得也得说上一说了。”

    苏老爷摇头:“长幼有序,要说也需等筝儿的事了了再说。”

    王夫人只好再劝:“一起说也使得。不过筝儿是提亲,二丫头是定亲,如此,即可以叫她安心也不会坏了规矩。”

    苏老爷眉着紧皱:“你可还是将大丫头说于岳府?”

    王夫人笑道:“这事儿老爷不也同意了。我们两府交情好,再亲上作亲,岂不更好?”

    苏老爷叹了一口气:“要说行文那孩子我也极中意的。可是你瞧瞧他今儿做的事儿?筝儿与篱儿是亲姐妹,他不是要让我们苏府闹得家宅不宁么?”

    王夫人笑道:“老爷方才没听明白么。今儿这事一切都因二丫头而起,给二丫头挑门好亲事,稳了她的心,以后哪里还有会这样的事儿。”

    苏老爷脸色仍是不见好转,却也点点头应了:“即是要作亲,这府里的西席他是不能再任了。赶明儿我便找个西席来。”

    王夫人见老爷态度坚决,便也没出言反对。现下不叫那二人见面倒也好事儿。

    青篱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出了太太的院子。方才她不过跪了小半个时辰,已经如此难忍。日后到太太院里学规矩,弄不好被她寻个由头,跪上整整一个上午都是有可能的。

    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刚转了一个弯,路旁阴影里呼呼啦啦跑出几个熟悉的身影。

    这几人看见小姐走路的姿势,便知道定然是受了责罚,不由的红了眼圈。

    青篱瞧见李姨娘也在,虽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便知道她定然是在默默流泪。

    一言不发的扶了她的手,向篱落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细声安慰几句。杏儿柳儿听说二小姐跪了小半个时辰,连忙一左一右的将她架起来,半扶半抬的回了院子。

    青篱半躺在床上。李姨娘小心的卷起她的裤管,嫩白的小腿上,两只膝盖已是红肿一片,不由眼泪又流了下来。

    杏儿三人并合儿连忙烧水的烧水,找药的找约。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青篱笑着安慰李姨娘:“姨娘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李姨娘温婉的脸上满是泪水与担忧:“二小姐今日怎么这般莽撞?太太今日不罚你,是因夜深了。明儿指不定又要怎么罚呢。”

    青篱拍拍她的手:“姨娘莫忧心了。罚与不罚明天才知道呢。这么早忧心明天的事儿作甚?”

    李姨娘止了泪,脸上忧色不减,捉住她的手,正色道:“二小姐与我说实话,今日可真是与岳先生同逛的灯会?”

    青篱心思微动:“姨娘,你且先与我说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姨娘闻言惊了一跳,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二小姐,莫做糊涂事。府里头谁不知太太一心要将大小姐许与岳先生……”

    青篱有心将她试探到底,便将今日之事半真半假的又说一遍:“姨娘,你当我这般不知轻重么?今日之事确是巧合。大小姐不但当街骂我,还要扑上来就要打,若不是先生及时拉开,我这会儿脸上都要挂彩了呢。方才我在太太院子里一直说这是个误会,太太与大小姐还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莫不是父亲在跟前儿,大小姐的耳光就又扇到我脸上了……姨娘,我们离府好不好?离了府,我一样可以叫姨娘过上好日子,我们母女也不用日日受这样的闲气……”

    李姨娘见她神情认真,不似赌气,二小姐何时起了这样胆大的念头?这可要不得。

    紧抓着她的手,连连摇摇头:“二小姐快快打消了这念头,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是千年古训。”

    青篱半倚在床头,看着一脸焦急担忧的李姨娘,心中叹了一口气。猛的似乎听到院门一声轻响。

    便朝着她点点头:“知道了,姨娘,夜深了,你回吧。”

    李姨娘脸上的忧色不减,仍坐在床边开解安慰她:“太太虽说对我们有些苛责。可是哪个大家主母不是这样?老爷老太太以前虽说对我们不上心,近些日子已是好了许多……”

    青篱知道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就如她现在也无法把她的想法强加给自己一般。苏老爷再不好,可那总归是自己的看法,而在李姨娘眼中,苏老爷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恐是再不好,也不会起了离开的念头。况且,最近这段日子,老太太确实对她和悦了几分,而老爷在太太生病期间,也陪了李姨娘不少时日。

    只得打起精神笑着应付她几句,李姨娘这才半信半疑的,带着一脸的忧色去了。

    李姨娘前脚离开,杏儿柳儿后脚进来。两人一见二小姐红红的膝盖的眼圈便又红了。

    动作轻柔的用布帛沾了热水,交替热敷了一会儿,杏儿端着热水出去。柳儿掏出一个白瓷瓶,打了开来,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涂在腿上凉凉的,顿时那火烧火燎的痛感便去了五分。

    青篱一言不发的等柳儿抹药包扎完毕,将她的衣衫整理好。这才倾了身子,将那药瓶从柳儿手中取了过去,淡淡道:“柳儿,何时连这间谍的差事儿也兼了?”

    柳儿抬起头。微苦着脸儿道:“不敢欺瞒小姐,只这一回。”

    青篱摆摆手,叫她下去。

    夜已深了,她却无半点睡意。李姨娘自始至终都没透露出一星半点儿的松动,这让她有些挫败感。

    最近的事儿一宗接着一宗。先有张凤娇明目张胆的挑衅,后有今日这一遭灯会闹剧。

    若说先前的事儿叫她烦心,如今的事儿便是叫她忧心了。那层遮掩的面纱已经扯去,想来她们再出什么手段定然不会如之前那般遮遮掩掩。

    自己终究是应该抗之,还是避之?奋力抵抗的结果怕是将李姨娘牵涉其中,而低调回避的结果又恐一不留神将自己的未来交与别人手中,由别人掌控。

    原先十分明确,近在眼前的出府计划,因李姨娘的坚持,突然变得渺茫起来。

    与她同样睡不着,苏府中有好几位。其中一位便是“幽竹院”里的张姨娘。张姨娘清瘦的脸颊在油灯忽明忽暗的照射下,显得比平时更加阴冷。

    子时刚过,她站起了身子,开了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黄绸布包来,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轻的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露出一面小小的黑色无字灵牌。

    将牌位在香案上摆好,摆上瓜果点心,取了三把香,就着油灯点烧,冲着灵位拜了三拜,才默默的插到香炉里。青烟袅袅,不一会儿这间不大的屋子,便烟雾缭绕,张姨娘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僵坐许久,突然目光一凛,摸着那牌位,似是在询问,似是在诉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安儿。这府里头除了娘,怕是已经没有人记得今天的生日。虽然你生出来时,只是模糊一团。娘知道你一定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十年了,你在那边儿还等着娘么?娘这就替你报了仇,去找你好不好……十年了,娘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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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订阅了自己的章节,发现自己的错别字毛病仍然存在,羞愧中,接下的章节一定认真检查:)

    第八章 中毒

    第八章 中毒

    次日早晨,因苏老爷的禁足令与王夫人学规矩令相矛盾。青篱思量了一会儿子。决定还是遵从后者,尽管她内心是非常愿意遵从禁足令的。用了早饭,带着红姨去给老太太请安。

    一路上碰上不少奴才,均未发现他们的异样,想来是太太下了禁口令的,昨夜的事儿现下还未传开。

    领着红姨进了慈宁院,将要进上房时,门外守着的侍书将红姨拦了下来,青篱心中明了,向她摆摆手,独自进了上房。

    上房里,老太太依然端坐上首,脸色微沉,左下坐着太太与苏青筝,太太见她进来,重重的冷哼一声。苏青筝的双眼依然是红肿不堪,显然是夜里又哭了许久。

    待她请完安,老太太冷哼一声:“二丫头你将昨夜的事儿再说一遍,省得到时候有人说我这个祖母处事不公!”

    青篱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又照着在王夫人院里说的,复述一遍。重点突出“偶遇”“大姐姐当众骂我贱丫头”“帮县主提花灯”“叫丫头强拉大姐姐回府是为了顾及苏府的脸”等话。

    青篱的声音干脆利索,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刻她的话语中充斥着隐隐的斗意快意。

    王夫人听出二丫头的用意,顿时脸黑如锅底一般,如野兽捕食般的目光恨恨射向她。

    王夫人虽恨,到底年纪大,尚还能压制得住。苏青筝听了这话,登时暴跳如雷,明明是这贱丫头的错,怎么到了她嘴里,全成了自己的不是。

    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气势汹汹的冲向青篱。青篱淡淡的立着,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苏青筝被她目光看得有点发毛,冲到她跟前儿,半举着手已无半点气势,一时间打也不是,缩也不是。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老太太猛的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贯,怒声喝道:“一个个都当我老婆子死了不成?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

    青篱率先将目光撤回,眼睛盯着脚尖,对苏青筝还半举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的手视而不见。

    王夫人连忙起了身子将呆呆立的苏青筝强拉到一边儿,她脸上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涕的委屈模样。

    老太太将桌子重重一拍,怒声道:“你还有脸委屈?你知道昨夜干的事儿,若不是二丫头叫人强拉了你来,我们府里的脸面早就叫你丢光了。愈大你的脾气就愈娇纵……先前大闹厨房我看着你母亲病重的面儿没罚你,你还当你做真对?就你这样的性子嫁到旁人家里,还不得叫人家笑话死我们苏府?”

    说着又将头转向王夫人:“我一向当你是个细致周到心中有数的,你就将我的孙女教成这般模样?筝儿这般娇纵。婉儿整天闲逛,二丫头……我不说也罢!”说到这里重重哼了一声。

    转头又冲着青篱怒道:“整个家里就数你最不消停,你才折腾过几天?莫以为你结识了县主小王爷,我就不敢罚你……以后那青阳县主来找你,你不准出去!”

    说完又将桌子重重的一拍:“筝儿和篱儿都去给我到祠堂思过。没我的话,不准吃饭,不准离开。筝儿她娘,在岳府的亲事没作下前,不许再传来传去……若是哪个奴才敢再多嘴半句,直接打死!”

    “……都给我下去罢!”老太太怒火一通发作,将这三人各打五十大板赶出了上房。

    苏青筝和青篱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在婆子的带领下,又一前一后去了苏府的祠堂。

    王夫人被老太太的话斥责得脸色阴沉胀红,却仍然强撑着留在上房里,见这二人出去,才换上一副委屈神色:“老太太息怒。筝儿自小脾气冲动,昨天那事儿虽然她有不对,可以媳妇儿看来,根源不在这儿……”说着偷偷瞄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仍然余怒未平的坐着,脸上却没添别的神色。便接着道:“……媳妇儿猜想定是二丫头见府里头只顾着筝儿的事,心中不平。昨儿晚上和老爷商量了一番,寻思着早早给二丫头定门亲事儿,许是她就稳了心了……。”

    老太太见她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二丫头没几天也就十三岁了,此事现在张罗也算不得早。便轻哼一声:“你即是有这个心,就先替她张罗着罢,若是有了合适的,再说与我听。……筝儿你要严加管教,否则她这个样子到了岳府,怕是有一天这亲家会变成仇家,岳老爷和你们老爷的交情到时还要不要了?”

    王夫人见老太太应了二丫头的事,心中微平,连连点头称是。

    那婆子将姐妹二人带进祠堂,便立在祠堂门口守着。青篱挑了一个离苏青筝远远的蒲团跪了下去。

    昨晚她膝盖上的红肿,今早上起来便消了去,皮肤也恢复了先前白嫩,只拿眼儿看,看不出丁点异样,只是用手按下去时,还微微有点疼痛。

    苏青筝冷着脸哼一声,也挑了一个离她远远的蒲团跪了下去,不停的拿眼腕向青篱。只是,这二人自打出了老太太的房间,便谁也没说一句话,此时都默默的跪着。

    终于还是选择了抗之。

    太太愤恨的脸仍然在脑海中清晰可见,苏青筝离自己虽远,那混身散发的怒气也让人不容忽视。姨娘的生活也该不平静了吧。虽然似乎从未平静过,但是这一次从暗流涌动到波涛汹涌,她终究能不能护得她周全?

    王夫人从“慈宁堂”里出来,行至前往学堂和“静心院”的叉口处顿了脚。使了紫梅去打探下岳先生在不在学堂,紫梅去了片刻,便回来,说是岳先生在呢。

    王夫人点点头,转身向学堂的方向而去。岳行文早立在学堂的抄手游廊上侯着,这让王夫人又添了一分满意。

    两人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了,王夫人颇为婉转的将府里要另请西席的事儿说了,岳行文黑眸闪动两下,回说那他便教至新的西席先生到来。整个过程没有惊讶,不问原因,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表情。这让本想试探他一下的王夫人有些拿不准,强坐一会儿便先行离开了。

    目前王夫人离去,岳行文走到教室门口淡淡立着,目光定定的看向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良久,转到条几后面,又埋首书中。

    苏青筝与苏青篱二人自早上辰时二刻一直跪到午时末刻,整整跪了两个半时辰,又加上未用早饭,到了这时。都有点撑不住了。苏青筝早已是半坐半跪着,青篱强撑着直挺挺的跪到现在,也已到了极限。

    见方才门外看守的婆子有事匆匆走了,连忙也放松了身体,学着苏青筝的模样半跪半坐着。苏青筝见状发出一声嗤笑,不过她显然是累极又饿极,吵架的力气都是使不出来了。

    还没放松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青篱连忙又挺正了身子。

    那脚步声走到门外不远处便停住了,青篱以为是方才那婆子,也没在意。正打算再用一招自我催眠术,咬牙硬挺着将这下午难挨时光挨过去。

    鼻尖传来一阵食物的香味,令她微微一震。显然苏青筝比她发觉的更早,她睁开眼时,她已起了身子,迅速向外面跑去。

    不多时苏青筝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对着青篱冷冷一笑,自顾自的打开食盒,夹起一只翡翠虾饺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对青篱发出得意洋洋的嗤笑声。

    青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猛然,她站起身子,因起得太猛,身子微微晃动了几下,歪歪斜斜的跑到祠堂门外一看,外面空无一人,急忙转身,那食盒里的虾饺已空出三个位置来,见苏青筝又夹起一只要往嘴里填,猛的扑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筷子打掉。

    因她扑得太猛,两人一齐摔倒在地上。

    苏青筝坐起身子,指着她的鼻子大怒:“你做什么?”

    青篱紧张的盯着她,脸色微微发白,颤声问道:“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见苏青筝一脸我就不告你的得意样,青篱厉喝一声:“说!”

    苏青筝吓得一个激灵,怒道:“我哪里知道是谁送来的,外面根本没人………”

    不待她说完,青篱呼的一下站起身子,一把拽起她,另一手拎了食盒,就往外拖。苏青筝挣扎,她猛的一回头,厉声喝道:“若你不想死,就给我好好走……”

    苏青筝刚欲开口,脸色突变,双手抱腹倒了下去,嘴角泛起白沫,狂呕不止。青篱顿时慌了手脚。一面大声叫喊,一面伸手探入她口中帮她催吐。

    破着嗓子高喊了十几声,才有两个婆子匆匆赶来,还未跑到跟前儿,已是吓得大呼小叫起来。青篱怒喝:“一人去回老太太,太太,快请大夫;一人去学堂看看岳先生可还在。”那两个婆子脚不停地的飞快跑着去了。

    那两个婆子的叫声又引来几个人,青篱手中不停,冲着那几人厉喝一声:“去取些加了盐的温水来,快去!”

    第九章 中毒(二)

    第九章 中毒(二)

    人群人有两个手脚利索的。立马转头飞身而去。

    那几人中,其中一个正是太太跟前儿的王嬷嬷,一见苏青筝这般模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半伏在她身上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

    青篱怒喝:“大小姐还好好的呢,你哭的哪门子?去给我将守侧门的人,厨房的人统统拿了绑上。”

    王嬷嬷见事情重大,又事关大小姐,不敢不从,连忙止了眼泪,一撅屁股爬了起来,讪讪的去了。

    苏青筝仍然呕吐不停,身子拱成虾米状,面目已微微泛着青色,青篱一边抠一边不停的叫着大姐姐不想死就快吐之类的话。

    许是过不久,也许是过了很久,只记得手在机械的做着催吐动作。在她觉得苏青筝随时都会死掉,而她自己随时也会晕倒时,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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