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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第50部分阅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璇玑龙非离 作者:未知

    崆峥康侥蔷呋夯浩鸱奈屡貇膛上。

    从飞虎门回来,他已经在这之前便安扎下的营地里睡了一天了。中间有短暂醒过来一次,吩咐手下人去处理飞虎门的事,办理萧姑姑的后事,又派人分别送信回帝都和庄王府。

    桩桩事情,处理冷静,有条不紊。

    她远远看着,竟不敢走近他。她看着陵瑞王府随行的大夫为昏迷的他包扎伤口,看着他醒来安静地嘱咐属下办事。

    他说话的时候,偶尔会看她一眼,淡淡的。

    后来,他又睡了过去,他的伤势甚重,只是,他年青力壮,身体上的伤终究会康复,再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是他的手脚。

    大夫还没跟他说,但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一些亲兵都知道了。回宫以后,也必将传遍整个皇宫。那他呢,清醒过来的时间里,他到底知道自己受了怎样的伤吗?

    也许,刚才真的该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亲兵捉起来狠狠打一顿,她总得找个发泄之所。现在,她攥着他的衣衫,昨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却痛苦得茫然不知所措。

    正文 380 青衫洗旧(5)

    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不然他怎会如此镇定沉着,也许是跟在她九哥那座冰山身边久了的缘故,那神态和九哥很像,九哥是那种天塌下来也泰然自若的人,除去少数时候遇上和嫂嫂有关的什么事。

    有人轻轻抚上她的发。

    玉致一怔,定睛看去,只见夏桑正凝着她,眸光深邃。她一惊,身子弹了起来,如惊弓之鸟,“你醒了?”

    她的模样写着四个字:手足无措。夏桑微微蹙眉,从飞虎门回来,她便是这个样子,远远躲着他。

    就她刚靠近,他便醒了,因为他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大夫替他处理伤口期间,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他看到她蜷在帐子角落死死看着,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她似乎想过来看他,却又在畏惧些什么。她这样,他还怎能安心睡去。刚才,不过是他贪恋一刻温柔,才没有惊动她,值到她的泪水糊了他的衣裳。

    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突然也微微一惊,却见她快速站起来,三步两步走开,站到帐子的另一边看着他,一脸惶恐,像做错了事的小孩。

    她这个反应,夏桑反倒放下心来,转念一想,明白了些什么,道:“玉致,你过来。”

    堙玉致摇摇头,哆嗫道:“我去看看药煎好没有,待会待会,让他们拿进来给你。”

    “那你呢?”夏桑扶着榻子,慢慢坐起身来,轻声反问,一双眸子在她身上慢慢巡察着。

    玉致心里越发慌乱,道:“我什么?我出去了。”

    她说出去,脚却像钉紧在地上,不动方寸,愣愣看着他。夏桑沉声道:“我说,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不要!”玉致叫了一声,飞也似地便要往帐外逃。

    “既然你不过来,那么就我过去吧。反正我的脚伤了也走不快,你快走几步,我肯定跟不上。”

    夏桑的声音在背后淡淡传来,玉致一下惊住,他的伤势他知道了!是她害他成了这个样子的!

    她想跑,却不敢跑,怕他真的追过来,怕他会摔倒,想回头看看他又胆怯。

    除去那个身份,他是个那么优秀的人,即使他是这种身份,又有谁敢欺他!他是武功厉害,办事能力一流的夏桑,是九哥身边的红人。可是他的左手以后只能拿最轻的物事,再也不能施展武功了,他那一身厉害的武功必定会大打折扣吧!而他的右脚,走路的时候会一瘸一瘸光想着,她的泪便掉了下来。

    “龙玉致,我数三下,如果你不过来,我便过去你那边。”

    背后的声音微微抿进了丝凌厉。

    他走路不便,玉致一颤,害怕了,一转身便跑回榻边。

    “你别起来。”她坐下,泪水滑进面纱,她赶紧抬手去擦眼睛。他的手却比她快,长指轻轻揾过她的眼肚,一声微叹,把她楼进怀里。

    玉致再也按捺不住,在男子的怀里哭了出来。

    “别哭了,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么。我死了你再哭不迟,不是多严重的伤,也不一定不能恢复,宫里的太医或许有办法呢。”

    他语气里的轻描淡写,让她心里更疼,不由得怒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骂道:“他们说得对,我本来已经成了丑八怪,脸上再被多划几下也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有多亏你知不知道?

    “夏桑,你是个傻子,你又不是我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我拿什么赔给你?”心中悲恸,泪水把面纱也打湿了,黏糊着脸上越发难受。

    “多划几下也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

    她听到他低语道,手抚上她的面纱,轻轻摘下了。

    “玉致,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戴这东西。”

    玉致浑身一震,睁大眸子看向夏桑,他目光炯炯凝着她的脸。她却猛然自惭形秽起来,飞虎门再见,情势紧迫,她可以暂时没有了羞耻之心,但此时此刻,桌上烛火几乎燃尽,光影虽淡,仍能映出他俊颜如玉,而她那副容颜,她看了一次,便摔碎了镜子。

    是,没有嫂嫂当时的伤重,但为绝后患,她当时也下了狠手,只要想起那个情景,那股害怕恐慌便凉沁沁的浇淋在心头,她不敢多想,也不敢再想。

    她突然骇怕起来,怕在他明亮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双手紧紧盖上自己的脸,她哭着哀求:“你别看!很丑,像个鬼!”

    他右手把她两只手包裹上,用了力道,把她的手拉下,又伸出左手去抚她脸上的每道沟壑,

    她想去拨他的手,但他左手手筋被刺伤,她不敢,只得任他轻轻细细的抚着,咬紧唇,满眼氤氲。

    夏桑看她一双眼睛都哭得眯起来,又红又肿,往日那双快活的大眸尽是悲恸,他为她受伤,即使残废了也心甘情愿。可她以后呢,她的容貌被毁,她虽还是清白之身,但被劫数天,谁又还相信她的清白!

    心里搐搐的痛,那股沉痛怜惜的柔软再也压抑不住,情不自禁凑唇过去,吻上了她的脸。

    正文 381 青衫洗旧(6)

    夏桑没有想到自己会失了分寸,一触到她的脸,他已然溃乱了神智,他怎能如此亵渎她,大惊之下,刚想抽离,“噗”的一声,灯花轻爆,烛火燃尽。满帐黑暗。

    而她没有把他推开,她似乎没有任何推拒之意,甚至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衫。

    她的脸很烫。她的气息馨香可闻。

    她的手,柔软的依附在他胸~膛之上。

    局他的心乱了。

    压抑了十多年的感情,一下乱了。帐子里很静,她攀在他衣衫上的手越来越紧。

    又微微颤抖着。

    百她的脸,很烫。

    在宫里,跟在皇帝身边,他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安排,除去睡下,头脑很少有停下思考点时候。

    此时,他脑里竟像被瞬间塞满什么,无法思考,只剩本能。

    黑暗里,他捧着她的脸,一一吻遍她颊上伤疤。

    她急促地喘着气,呵气如兰。

    他的唇停在她的脸上,呼吸只比她更加急促,心猿意马,当她的手颤抖着环到他背后,紧紧绞住他的衣服的同时,他低吼着吻上她的唇。

    看不清,只有感觉。当只剩下感觉的时候,本能便变得嚣张,清晰,凌驾一切。不顺从意志理智,只归降情感。

    这一生,她是他最亲的人。

    他爱了她很多年,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爱上了她,从最初的感激,被受尊重的感激,到温暖,她陪伴着的温暖,到兄妹一般的亲厚,到爱恋。

    他也曾以为,他会认为自己爱上她,不过因为她是与他最亲近的女性。

    年岁渐长,他明白,不是。她出宫学艺,夜深人静,他忙完一天的事情,在枕席躺下的时候,他会想她。

    后来,手下人送选美貌的宫女让他选做对食的时候,他更加明白自己的感觉。

    她平日是他不能碰触的禁忌,因为他的秘密,因为她的身份。

    越禁忌,越不能,越压抑,越压抑,越想,尤其是历经生死,差一点失去以后。

    刚好,有了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他想她,想这样碰碰她,想得快疯了。而她心里偏偏不是他。

    一念及至,想到的反不是放手,而是掠夺。

    他抵着的她的唇,粗狂地吮吻着,由最初微微的生涩到完全掌控和占有,豪夺。

    无师自通,依循本能把她的唇撬开,探入她口中,压在她的唇舌上,与她津液相抵,齿舌纠缠。

    夏桑乱了,玉致只有更乱。

    脑里一片晕眩,更别说要抵抗。

    她其实明白他们在做着什么。那不是哥哥与妹妹之间该做的事情。

    这种事,即使她毁了容貌,却仍差点逃不过。

    但与那个污秽肮脏的男子不同,她不讨厌夏桑这样的碰触,一点也不。

    他要怎么做,她都愿意,她愿意随他的愿意。

    不仅因为他救了她,不仅因为他为她受伤。

    而是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战栗,想与他更亲近的战栗。

    他的唇碰上她脸颊一瞬,她想起他看她的神色,想起他骂她的语气,想起他小心翼翼把她的手帕放进怀里的动作。

    那股战栗慢慢浓重。当他的唇抵上她的,她突然明白,他是像兄长一样的人,但他不是她的哥哥。

    他也大概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她的哥哥。

    她竟然欣喜,越加的战栗,她说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她愿意随他讨要。

    手指扣紧他脊背的衣服,她顺势把头更加下仰一点,方便他越来越迫切的探索。

    当他的舌尖抵到她的喉根,她浑身一搐,微微试探着探出舌去舔他的齿舌。

    她的动作似乎触动了他什么。两人身~体贴得极近,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然后,他的手迅速从她脸上滑下,他左掌扣到她的肩上,右手撩开了她的衣衫,探进她的肚兜里。

    她的呼吸倏然停住,紧张得不敢喘气,当他的手握上她的浑圆,她禁不住低吟一声,这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竟意外的娇~媚,便是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小小吟哦的一声,似乎让他更加狂热,他在她的滑腻如脂的身体里探索着,他微微粗糙的掌握着的柔软,指节上的茧让摩擦着她的肌肤,让她的呼吸喘息越来越急促无助。

    “夏桑,夏桑”

    她无依地叫着,他突然从她的身~体力抽出手,右手一用力,把她整个抱上榻。

    抱到他的腿上。

    她听到他比她更凌乱更急促的呼吸,她攥在他背后的手,摸到他湿透的衣服。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任他把她的外袍褪到两臂之间

    382 青衫洗旧(7)

    袍子在双臂间撩动,当他的唇齿衔上她胸~前敏感的地方,或轻或重的吻着噬咬着,那激荡的战栗让在她身上燃起了一丝一丝的灼热,最终那股热席卷全身。

    身体越热玉致的头脑越来越昏沉,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本能地往他怀里贴去,让二人更紧贴一些,在他的怀里不安地厮磨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身体没有那么难受,让腹下那股微微疼痛又战栗的热消退些。

    小时候,他常把她抱在怀里,后来他们长大了,他便不再怎么抱她,很偶尔的时候,她受了委屈还是怎么着,他才会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他的怀抱宽大温暖,是她早便知道的,但现在两人如此贴合,她才知道他的肌理精健沉实,完全不若外表看来的书生般的瘦削弥秀。

    局她听得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的唇从她的身子移回她唇上,她听到他低犷沙哑得不成调的声音消散在她的唇瓣之间。

    “玉儿。”

    他没有唤她玉致,更不是喊她公主,他叫她玉儿。没有任何理由,她喜欢上这个全新的称呼。

    百他掠夺着她的唇,不肯放开,一遍遍粗哑的唤着她的名,一手抚扶着她的后背,一手在她的柔软上揉捻,占有。那感觉像夏天的风轻抚过快要熟睡的时刻,把潮热捂闷都吹去,仿佛霰射的水珠抚上唇,及至全身。

    她心里快活得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平息浑身的颤抖,又羞又涩,却想做点什么去回应他,又突然想自己是不是有点不知廉耻。昏沉的脑袋终于能想点东西的时候,却是想这些,她越发的羞恼,绕在他背后的手忍不住轻轻捶打着。

    他突然微微一僵,两人如此相近,她一下就能感觉到。然后,他的唇有点焦急地离开她的嘴,拖曳出的细碎的液沫湿润在两人的嘴角,若有灯火,必定显得情纵而糜乱。他的手定在她的身子上却不再动作,她的柔软还羞涩地被握在他的大掌里,承受着他掌心的粗糙。

    她开始不安起来,不仅为那突然而止的身体的欢愉,还有他的感觉。他不喜欢她了吗。她有点委屈,不安一下发酵而大,为什么?是因为她打他吗?可是,那是因为她心里快活她不懂,也吃不准,咬了咬唇,她扣下他的颈脖,笨拙地去吻他,学着他对她做的样子。

    他似蓦然震住,连扶着她后背的手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还是弄不很懂他的反应,舌试探地伸进他的嘴里。

    两人的舌迅速纠缠上,她突然吃痛,却是他裹着她柔软的大掌狠狠一握。

    她痛,想叫出声来,他却更快,唇舌压迫着她,他再次反客为主。

    他的吻越发的急,她快将息不过来,死死攥着他的衣服,若不是他的强健有力的右手紧揽着她的腰肢,她必定瘫软跌倒。

    随着他的气息越急,他左手迫切地探到她的下裙,探到她最私~密的地方,抚摸揉按着。

    她只觉得身子热得快要烧起来,又想他的手虽伤了,手指却是灵活的,并不十分用力,但那一下下的捻按,让她快速灼热了下腹。裙里褒裤的透湿,羞窘与快活像他的指一样压迫着她,她觉得她快要死去。

    她没想到他们此时此地便如此。她知道男女之间要做些亲密的事情,宫里的老嬷嬷和姑姑有教过,可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她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如何摆布她。颤栗、害怕,却不会制止,如果他想要她。

    思念及至,一瞬,她却又蓦地意识到什么,心砰地猛然一跳一扎。

    她忘记了,她竟忘了,即使她自己再不顾廉耻,但他怎么可能与她做那种事。

    ——你是太监,你是个太监我居然喜欢上一个太监。

    ——主要他是这等身份不好赏,他才双十出头一点,比你我还小上几岁,已经爬到总管位置,你们想,他若不是太监,如今会做了什么职位?

    冷珊与那亲兵的话,嗡的一声炸开,她重重闭上眼睛,如从云端掉落,她突然不知所措,心里却又不停地翻转过一些东西。刚才做的这些事情,他们之间算是狎玩还是怎样?

    这个念头一冒出,随即被狠狠推翻,不是的,她不觉得任何污秽,他是一名内侍又怎样?他是夏桑。

    她知道,他是爱她的,不是兄妹间的爱护。就像那些亲兵说的,即使对待自己的妻,也未必能做到如此,为了她已经残破的脸,他甘愿赔上他的手脚。

    她何其幸运,能被这样一个人喜欢。她也喜欢他,这种喜欢再也不同以前,也不像对白大哥那样,白大哥似乎已很久没有想起他了。

    自己的心,竟然到此刻才知道。

    颤抖得厉害的手慢慢止了下来,她不敢再想,怕被他发现她的异状和想法,怕他会在意。

    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只随他怎么做,她嘴角绽了丝笑,一点甜,一点苦,身子骤然一颤,却是束裙上的腰带结子,被灼热的大掌轻轻扯开

    第383章 春颜在心

    他会怎么做?

    她突然紧张得快窒息,低低唤了声“夏桑”。

    他已触进她褒裤里的手,猛然僵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被他狠狠推开。

    局黑暗里,他的声音颤抖而不稳,“玉致,我真该死,我冒犯了你。”

    她从来没听到过他这样悔咎自责的语气,她想告诉他,他没有冒犯她,是她自愿的。

    两道声音却从帐外的恭谨传来。

    百“禀报公主,夏总管的药煎好了,奴才等送进来?”

    玉致吃了一惊,满脸窘热,他与她这个样子若教人看到传了出去——她正害怕不安,男人干燥的掌轻轻捂上她的嘴,声音在她耳畔低低扬起:“别怕,若他们进来,我便杀了他们,没人能毁你声誉。”

    “那个宫女——”玉致微微一震,想起那个在背后闲指她的宫女,夏桑的笑微讽传来:“你以为我有多爱杀人?”

    “那丫头我放出宫了。对你有害的,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但厌恶一个人也不一定要杀了她。那宫女再口碎,也不过是个奴才,夏桑也是奴才。”

    玉致身子轻轻打着颤,她知道,若换了九哥,估计那宫女便逃不过了。

    她庆幸他没有杀了那小宫女,但她不爱听他自称奴才。

    她伸手悄悄去握他另一只手,一触之下,他却避开了。玉致一惊,心里凉了半截。

    这时,帐外的人又唤了数声,一个内侍奇道:“咦,公主不在吗?刚才明明还看见她走进来的。”

    另一个人接口,“估摸是走开了,你看这帐内乌天黑火的,只有咱们夏总管在休息吧。”

    “那这药回去热着,待会再送吧。”

    “也好,走吧,莫扰了夏总管休息。”

    脚步声散去,隐约还听到两个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这次夏总管立下大功,你说皇上会怎么赏?”

    “我哪知道,”另一个人笑道:“咱们夏总管年纪轻,模样又好,若他不是公主感激,委身下嫁岂非最好的赏赐?”

    “也是,他们二人本就交情深厚,他此次如此为公主,公主必定感激一生的。”

    玉致怔怔听着,榻上一动,却是夏桑扶榻下地,他似乎在摸索桌上摸索些什么东西,脚步轻轻移动着。

    突然,玉致听到“啪”的一声钝响,像是椅子被撞翻落地的声音。

    她忙道:“夏桑,你别动,要拿什么我来拿。”

    夏桑的笑声在黑暗里响起,抿了丝轻嘲。

    “因为我是个残废吗。”

    玉致闻言心里顿疼,刚想说话,桌上烛火骤亮,她看见夏桑站在桌边淡淡看她,眸光出奇的亮,脸色却很苍白。

    她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外袍横在腰间,露出大片的肩臂,肚兜松松垮着,隐隐看到雪白胸~||乳|,肌肤上红紫处处,却是他刚才的——她大羞,低下头。

    夏桑慢慢走过来,玉致眸光微垂,正好看到他的腿脚,他是练过武功的,懂得用力,但走起来,右脚仍是微瘸。

    玉致鼻子一涩,衣衫也没顾得挽上,下榻便要奔进他怀里。

    他却微微沉了声音,“别过来。”

    玉致微愕,站在原地,愣愣看着眼前脸色冷淡的男人,怅然若失。

    发生什么事了,刚才他们明明还好好的!

    他的脚步在她一步之遥处葛然而止,他一掀衣摆,缓缓跪下,轻声道:“公主,夏桑失德冒犯,奴才回去便向皇上请罪!”

    玉致大骇,颤声道:“你说什么?”

    “夏桑,刚才种种,你没有强迫我,都是我自愿的。你到底在乱说什么?”她一急,眼眶瞬时红了。

    “你不必感激或是可怜我,即使我在飞虎门死了,也是我甘心情愿的。”夏桑轻轻笑着,俊毅的脸上却一片枯漠。

    玉致却是听懂了,他以为她在报恩吗?

    她拼命摇头,泪水越急越凶,哽咽着低叫道:“没有可怜!没有!我自愿的,我愿意的啊,夏桑。”

    “怎么都好,”夏桑慢慢站起,淡淡道:“我们即刻启程回宫吧,你当日走得急,本来便想跟你说我成亲的事情。”

    玉致浑身一震,两眼死死盯着夏桑,“你到底在说什么?”

    “操办之期也定好了,还有公主乃千金之躯,夏桑只是个奴才。奴才成亲,必不敢惊动公主大驾。”

    凤鹫宫璇玑正在翠丫房间里替她按摩手脚,冷不防门被猛力推开。

    玉致跑得有些小喘着,眼里包着一包泪,咬着嘴唇站在璇玑身边,只怯怯地叫声“嫂嫂”,再没了下文。

    璇玑让宫女接着替翠丫按摩,上前揽过玉致,用额轻轻碰了碰玉致的额头,浅笑着。

    “梦魇着了么?”

    玉致不说话,只轻轻摇了下螓首。

    “那刚刚回宫,怎么不好好休息。看这小脸跑得,都快熟了。”

    玉致咬牙,低着头将璇玑拉至偏殿,关了门,这才哇的一声,抱上璇玑,放声大哭。

    第384章 凤鹫家宴(一)

    玉致咬牙,低着头将璇玑拉至偏殿,关了门,这才哇的一声,抱上璇玑,放声大哭。

    璇玑不知所措,又怕哪句说得不对,再勾起玉致的伤心,只得先胡乱哄着。

    “先哭,哭出来就好了。有什么事,哭完再说。”

    玉致看着璇玑肩上被自己哭湿的一片,有些不好意思。泪收住,哽咽却是一时之间难以停息。

    局“嫂嫂,我把夏桑给害了。”

    璇玑想起夏桑的伤,那个总是温暖的男人,多少大事都镇定着扬着笑的男人。

    “夏桑那点伤,虽说是现在受苦些,慢慢养,许能往好了走走。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百“嫂嫂,玉致这几天早想明白了。就是夏桑伤得再重些,玉致也是不怕的。可是,可是他就要结对食了,他手下的那些死小太监还说,夏桑人好,平时待大家都不薄,要帮他好好的大办一场。”

    璇玑此时一颗心反倒轻松了许多。把自己的帕子拿来,替玉致擦着泪珠。怎么擦,都还是流,璇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帕子塞给玉致,自己慢慢踱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玉致羞愤着:“嫂子,你倒是说啊,夏桑两天后就要成亲了,我怎么办啊?”

    “你怎么办啊?凉拌吧。”

    “嫂子!”玉致追过来,前后推搡着璇玑,像足了撒娇的少女。

    璇玑哎哟一声,玉致忙松了手。

    “嫂嫂是不是还没好呢?”轻轻地用手将璇玑的衣服撩起。璇玑按住玉致,将她揽在身边坐定,又倒了杯凉茶给她。笑道:“不打紧了。就是想让你也可怜我一下。”

    璇玑想起他们回来这几日,好像隐约中听说夏桑匆匆忙忙的给自己找对食,这个男人虽然凡事总是带着微笑,心中恐怕比玉致更要疼上几分。

    又仔细看看玉致,本想着再逗她几句,想她也是才刚有些松心,打趣的话便咽了回去。

    “玉致,你只给我一句掏心的话。不管夏桑什么样,你都跟定了他,是不是?”

    玉致抬起头,看定了璇玑,声音还有些颤,但眼神却是异常的坚毅:“是。老娘这辈子就跟着夏桑耗了。”

    璇玑一脸黑线,这玉致,还真回来了。

    “唔,小丫头片子,比我还敢说。你还老娘,那我咋办?”

    “嫂嫂天下第一的美女,永远年轻貌美。”顺口说出了关于美貌的言语,玉致恍了一下神,按了按自己的心,里面似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璇玑看在眼里,心下叹着,世上这最后一颗生肌丸救了自己,却没有第二颗来救玉致。也不知龙非离心里打了什么主意,这玉致的终身,幸与非幸,也就此一回的机会了。

    璇玑拿定了主意,转了面,冲玉致眨了眨眼,带着笑说:“好,那老娘也豁出去了,就替你做这回主。明天咱们就在这个宫里给夏桑接风。”

    璇玑自己做主,在凤鹫宫摆宴小酌,给脱难回宫的玉致和夏桑接风洗尘。想了一会,靠自己不行。这个结既然打在白大哥的身上,自然要请他一起。

    璇玑嘴里念念有词,片刻拟定了宴请的名单。

    第二天,风和日丽,天晴的湛蓝,偏有几抹浮云斜斜挂在天边。

    凤鹫宫内一片祥和。

    被请来作陪的客人已经到齐,独独不见夏桑。玉致虽戴着面纱,也不敢抬头直视对面的白战枫。白战枫微微一笑,转过脸去,跟身边的夏侯初说着时事。

    清风依旧是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桌上的酒菜,不言不语。

    宫人斟上茶,段玉恒替身边乐晶莹打开盖碗,说了句,:“晾着点吧。”便又没了言语。

    晶莹瞥了一眼段玉恒,嘴角抿了一丝笑,拿着帕子悄悄给掩了。

    玉致看了看身旁的璇玑,心里着急,璇玑只得用手握住玉致,在她的掌心按了按,玉致放下心,安静的等候着。

    眼见着天已正午,璇玑也略略有些急躁。面上一沉,喊人再去催夏桑。

    “小吕子,你去催。前面去的人都疯到哪里去了?人不见,也不回来回个话。若是夏总管走得太慢,你们就用抬,用背的,也要把夏总管给老娘扛来。”

    门口传来哈哈的大笑。璇玑一个激灵,这个笑声太过熟悉了。随着笑声,龙非离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夏桑还有凤鹫宫的几个宫人。

    “爱妃也太薄情了。朕让爱妃请众爱卿一起给玉致夏桑接风洗尘,爱妃竟然不等朕到就想开席。”

    众人离座,如众山倒,恭迎万岁。璇玑无奈,只得跟着拜了,偷觑龙非离的脸色,想着要尽快度出龙非离的心意。

    心意流转间,龙非离已将她扶起了身。牵住璇玑的手,使劲攥了攥。璇玑吃痛,想收,哪里挣得过他。

    使劲瞪了瞪他,龙非离却在嘴角挤个讥笑,伏在璇玑的耳边皮赖着说到:“胆子越发的大了,想背着我把我妹妹给了谁啊?”

    “既是给玉致和夏桑接风,玉致和夏桑就都坐了主客位吧。夏侯初,你坐朕身边,刚刚的奏章,还有两句没说完。玉恒、战枫,委屈你们了,今天算是家宴,咱们的座次就都不按品阶排序了。”说完,龙非离便牵着璇玑走至主位。

    宫人忙将椅子拉开,龙非离皱起眉头。小吕子眼色好,赶紧上前跪倒。

    龙非离看了看小吕子,只叹了口气,淡淡地说着:“秋气还是寒了些,先给你们主子拿两个坐垫过来吧。”

    第385章 凤鹫家宴(2)

    龙非离接过坐垫,放一个在椅子上,按璇玑坐了,又放一个在璇玑的腰间,抚了抚璇玑的头发,说:“腰这里暂时还是得当心,赶明儿朕让太医院给你做个腰围子,把腰裹上,千万不能受了风寒。”

    龙非离是向来不管别人的,白战枫轻啖了口酒,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只有璇玑,觉得脸上烧得像是有团火。

    众人纷纷落座,乐晶莹愣在了当场,皇上唯独没有说到她,她该怎么坐呢?

    段玉恒轻睇了一下她,若无其事的拉开一把椅子,用手指勾了一下晶莹的衣袖,暗暗递了个眼色。

    局晶莹会意,口型无声谢过。段玉恒接着又拉开一把椅子,挨着晶莹坐下。

    璇玑瞟了龙非离一眼,原来这座次还有内有乾坤啊,分明是想给段玉桓行方便。

    淡淡对上璇玑的眸光,座下,龙非离伸手覆住女人的手。

    百璇玑还在忐忑这不请自来的人是来坏事的,把手挣了,想了想,索性放到桌上端盖碗喝起茶来,让他看得到,握不着。

    龙非离也不生气,轻轻一笑,道:“家宴既摆在凤鹫宫,一切就都由你们娘娘做主了,朕也算是年妃的客人,刚刚朕越俎代庖安排了座次,年妃没有意见吧?”

    “臣妾不敢。”璇玑心里憋气:你不越也越了,还说什么一切都由年妃做主!

    龙非离与众人说了几句,菜肴已上了来,开了席。玉致戴着面纱,吃得极慢,偶尔抬头,眸光偷偷往夏桑那边探探,便又安静低头吃饭。

    璇玑一双眼睛几乎都挂在夏桑和玉致身上,好几次差点把东西吃进鼻子里,除去玉致颦蹙了一双眉,其他人随着她的动作都笑了好几回。

    夏桑叶淡淡笑着,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端倪。旁边的龙非离只有更看不出高深的份,一句也不吭。璇玑拿不准他的心思,看着玉致泫然的眉眼,心里微灼,想了想,端起酒杯,笑道:“薄酒一盏,臣妾在这里替皇上谢过夏桑你对咱们玉致的救命之恩。”

    她说着朝夏桑举了举杯子,夏桑忙站起恭谨回礼。

    璇玑又道:“这杯酒,便算是替夏桑和玉致赶走晦气了。大家一起干了这杯吧。”

    众人一笑干了杯,又与玉致说了些安慰体己的话,璇玑转过头来看着龙非离,笑道:“夏桑明日成亲,大家今天正好聚在一起,就多敬敬他,皇上说好不好?”

    “嗯。”龙非离颔首,朝夏桑一举酒盏。

    夏桑一凛,他跟在龙非离身边多年,龙非离心思深沉,他虽不能一一尽猜,却对他的神色极为了解,多能度出他的喜怒。

    刚才他有意无意一眼,隐含提醒,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玉致的事了吗?

    玉致回宫前一晚,他跟她说,回来向皇上请罪,考虑再三,他还是没有如此做,怕皇上责罚她。她是金枝玉叶,往日,皇上就未必不怪他对她有非份之思,何况今日他已成残废?年妃知道倒并不奇怪,她想必与年妃说了些什么,才有今日一场家宴,否则,以年妃对她的疼爱和细心,定知道此时的她不喜热闹,哪里还会摆什么宴?

    他不敢与她再有纠~缠,不想她因报恩而委屈了自己,顺势提出对食的事,绝了她的念头,也断了自己的妄想。

    那晚,他差点毁了她

    这时,璇玑一声轻叹,道:“夏桑也结亲了,倒是咱们玉致呢?”

    璇玑的脸就晃在眼前,吐气如兰,气息散洒在龙非离的脸上,龙非离心里微动,刚刚进来时的不快,消散了许多,看她要把玉致的事揽上,不觉微微拧了眉。

    “看娘娘哪里话。”虽不知璇玑何意,晶莹想起璇玑的吩咐,笑着搭话道:“皇上的妹妹还愁嫁吗?尤其玉致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妹妹。”

    多年之谊,刚才安慰玉致倒还勤快,但此时——璇玑环了饭桌一眼,龙非离以下,几个男人都惜墨如金的,她知道他们也难为,只是,玉致快要哭了,她也只好豁出去了,道:“晶莹,放在以前,那是自然,但现在谁还肯要我们的丑丫头啊。”

    她这话一出,除去龙非离,全数人都变了脸色。玉致本慢慢扒着饭,也僵住了腕。

    夏侯初心想这位娘娘还真是百无禁忌,忙道:“公主秉性娴熟,阅诗书,知音律,娶妻求贤淑,即使是寻常百姓家也深循此理,何况官宦,且公主又是金枝玉叶——”

    就怕你们不吱声——璇玑嘴角微翘,“言则这官宦也包括状元郎了?”

    她说着,案下鞋子微微绕过龙非离,想送夏侯初一脚让他配合,毕竟男子不比晶莹,不可轻易出入后宫,这事之前也没与众人说过,这时只能见机了。

    绣鞋还没踹到那边,已被一只大手按在膝盖上,只听得龙非离淡淡道:“夏侯与玉致数载情谊,若是夏侯,朕倒也宽心。”

    夏侯初一听,愣了,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本来年妃开口他已难做,现在皇上出声,他总不成说不吧!

    这时,夏桑眸光一抬,轻声道:“禀皇上,状元爷自小就有婚约在身。”

    386 凤鹫家宴(3)

    “夏桑,你的意思是咱们玉致得当小妾?”璇玑作势惊道。

    玉致猛地抬头看夏桑,夏桑一怔,却见她煞白了脸色,他怎会不知道璇玑是在借夏侯初来逼他,但刚才龙非离开了口,他拿捏不准,还没多做权衡已说出夏侯初身有婚约的事。

    此时,玉致眼里的失神,他心里一痛,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夏侯初不知道这对帝妃什么葫芦卖什么药,他与玉致是兄妹之情,再说,谁不知道玉致喜欢战枫呢,幸好夏桑及时替他解了围。哪知道璇玑又冒出句这样的话,差点没把杯子给吓摔了。

    局“怎么,丫头,不愿意当妾啊?”璇玑瞥向玉致。

    玉致放了碗筷,低声笑了笑,“嫂嫂,即使做妾,也没人愿意要我吧。”

    璇玑一听,也怔了怔,心里一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百搁放在她膝上的手轻轻一按。

    璇玑看向龙非离,龙非离瞥了夏侯初一眼,淡声道:“夏侯有何看法?”

    夏侯处一惊,额上沁出一层汗,“皇上明鉴,微臣不敢委屈公主。”

    “依微臣看,状元爷既有婚约在身,贸然毁婚是为不义,并且这婚约定在前头,若皇上赐婚,两房新娘,倒不如不论大小。”

    璇玑微微一怔,说这话的是白大哥?两人目光一触,她看到他眸中流光轻漾,心知他已看出自己的把戏,她唇角一翘,白战枫拿起酒杯,略一晃,饮尽。

    他唇上仍是笑意温柔,但就像五七的死,往日种种,今生悠悠,又怎还能一如最初?

    白战枫的话语一落,段玉桓大笑道:“白将军的提议甚好!”

    晶莹扬眉一笑,淡淡道:“提议是好,段统领他日若遇到这种两难的情况,不妨效法。”

    段玉桓一怔,身旁女子语气平淡,但怎么听上去总之,他心中生了丝微微的忐忑。

    璇玑与玉致对望一眼,都是女人,她们怎听不出晶莹话里微愠。璇玑突然想起往日白战枫在府邸与白战止和白夫人说过的话,心里一动。即使在现代,也未必就能一生一个,何况在这以男为尊的世界?

    她举起酒杯,笑道:“晶莹,玉致,咱们敬一生一代一双人。”

    “同敬。”晶莹点头。

    段玉桓不由自主侧头看了段晶莹一眼,却见这名往日飒爽的女子眉眼郑重。

    玉致拿起酒杯,自嘲一笑,饮了下去。

    在座男人一时沉默,清风眸光微微掠过璇玑,很快又移开。璇玑的手刚放到膝上,便被龙非离握得生痛。

    璇玑心里苦笑,她居然在皇帝面前说这种话,只是,她愿意相信他会做到。

    白战枫突然道:“段统领,娘娘适才说的话你怎么看?”

    段玉桓怔住,不意白战枫会如此问,想了想,道:“这一生一个若玉桓能遇到钟情的女子,必不他娶。”

    白战枫敛眉轻笑,道:“敢情你刚才说的提议甚好,是诓战枫欢喜之言。”

    段玉桓一笑,正要说话,却看到晶莹的目光轻轻凝来,一个激灵,顿时省悟过来,举杯朝白战枫一祝,谢他提点,却见他眸光似刚从谁的身上的快速转过,温醇沉凝。

    璇玑不敢再多看白战枫,尽管二人并无暧昧,但龙非离就在旁边。掠了夏桑一眼,他在一杯一杯的喝着酒,看似闲适,但若心中无食,怎会这样喝?

    她往龙非离杯中添了酒,笑道:“大哥的提议,皇上怎么看?”

    龙非离眸光微动,却看向玉致,“玉致,战枫的提议,你给朕说说你的看法。”

    众人顿时大一惊,龙非离这话竟似问得十分认真,难道真的有意打算把玉致许给夏侯初?

    玉致咬唇不语,良久,凄凉一笑个,“九哥,把我这个声誉不清的丑八怪娶了,这不是害了夏侯大哥吗?”

    听得她声音凄苦,夏桑一咬牙,放下酒杯,道:“皇上,早听说白将军与公主性情相近,交情深笃,除去状元爷,皇上何不也考虑——”

    他话口未完,却被玉致冷声打断:“夏桑,言则我与你相识不啻十载,交情不更深厚,是不是可以把你也考虑进去?”

    玉致突然站起冷笑质问,夏侯初等人俱是一惊,她平日与夏桑最好,今日两人竟似闹了什么极大的矛盾。

    段玉桓笑着的打圆场道:“公主莫说笑,怎把夏桑也拉进去说?”

    玉致嗤然一笑,咬牙道:“段大哥,兴许我龙玉致便喜欢太监呢!”

    众人只道玉致说笑,夏桑却脸色大变,龙非离微微抿了唇。

    玉致突然离座跪到龙非离面前,道:“九哥,玉致谢谢你与嫂嫂为玉致操心了。只是,玉致与白大哥皆对彼此无意,玉致有自己喜欢的人,只是——”

    她低低笑出声来,“他年青有为,很快便有自己的家室,他不会要玉致的。”

    她说完,头也不回冲出凤鹫宫。

    第387章 洞房花烛

    白天在忙碌中过去了。晚上的皇宫里安静沉寂。

    今夜夏桑的院子竟是热闹非常。门口的大红灯笼挂着,上面贴着红色的双喜字。院门口站着几个小太监,往里面不停让着观礼的人。

    突然一声雷声。夏桑看了看黑压压的天,摇了摇头,白天还是湛蓝的天,到了晚上就要下雨了。小爷成个亲天老爷怎么就给个哭脸子看。

    也难怪老天爷不高兴,夏桑自己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新娘是几年前自己从贵妃掌下救过的一个小宫女,一直视自己是再生父母,对自己言听计从。平时,也没少送点银子什么的帮她救助家人,能嫁给自己,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她也是欢天喜地的。可是玉致,玉致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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