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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第23部分阅读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 作者:xyuzhaiwu

    :“呵呵……司空小姐,你没有听错,我们的确有雪莲。”

    听见一声温和悦耳的笑声,司空泣羽收回惊讶的表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才低头对着青璃拱手道:“那……那能不能请那位青骨让出一株雪莲……”

    “噗!~”听见司空婉月极有诚意和礼貌地说‘……那位青骨……’的时候,魅又忍不住将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咳咳~咳~~‘那位青骨’……哈哈哈……司空婉月,你……你实在太宝了……啊哈哈……笑死我了……就那个死小子……”

    司空婉月干笑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到岔气的魅,求救的目光看向青璃,却发现她也难得地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再一次疑惑,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好心的莲碧看出她的尴尬和不解,笑盈盈地开口解释,只是不知道她听了以下他要说的话,不知道又是什么表情,毕竟,遇到青璃后,没有人可以不失态的。

    “呵呵,青骨……其实是一匹马。”

    “啊?”司空婉月好像还不太明白,雪莲和马有什么关系,歪头想了几分钟后,才硬生生砖头,不置信地轻问莲碧,“你的意思……是……雪莲是马的饲料……”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看着司空婉月分明快晕过去的表情,莲碧也有些忍不住想要大笑,闷哼了几声才止住笑意,“青骨就是青璃的马,因为是生长在雪山的,所以比较特别,哪些雪莲是青璃自己培植的。”

    叹了一口气,好半晌她才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努力争取了这么久的,罕见稀有的解药,居然……居然只是人家坐骑的饲料,这叫她怎么接受的了……

    “我……我不知道那匹宝马叫青骨。”司空婉月有些尴尬地对青璃说道,虽然当初看见那匹纯黑的良驹的时候,她的确有些惊艳,谁曾想它的名字叫青骨呢,要是当初不要那么深沉寡言,去了解一下那匹马,那现在也不用这么丢脸了,不过,这些都是其次,只要有解药,那么……

    看出她的想法,青璃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轻瞥了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魅,才转头对莲碧说道:“他醒了就让他服下雪莲吧。”

    “嗯,”晶灿的眼有流不尽的柔情蜜意,温和一笑,又道,“对了,云墨刚才醒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前几日受了惊吓,又加上没有好好休息,昨晚帮着我处理司空小姐的伤口后,体力不支才昏迷的,青璃要不要去看一下。”

    点点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青璃眼中的疏离渐渐散去,带着些许温度的眼神静静看着他,良久,才伸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左手,翻掌一看,细柔无骨的掌心,已经有了细细的茧,轻抚那些细茧,青璃抬头,望进那双水眸,柔声道:“我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嗯。”感受那有些冰凉,有些滑腻的抚摸,莲碧的耳根渐渐染上了红晕,羞涩而文雅的笑颜绽开,犹如一朵月下清幽迷醉的兰花。

    “你们也都休息去吧。”对着屋内的另外几个人说完,青璃就朝门口走去。

    [圣缨篇:第86章执子之手,与尔偕老]

    绕过长廊,缓缓踱步至长廊的尽头,抬起手轻扣雕花木门,不一会儿,木门“吱”地应声而开,看见敲门之人,里面的人瞬间诧异后,眼中立马浮出无限欣喜。

    白色的长衫轻裹,肩上随意披着一件水蓝色外衣,长发未绾,如水般流泻在身后,眉梢眼角尽是明澈,月华般的眸子柔柔地凝在来人的身上,软而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悦耳:

    “青璃?”

    看着眼前明柔而带着一股欣喜的人,散发着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青璃心里一柔,深黑的眸中有着淡淡的疼惜和暖意,牵起他的手便往屋里走去。

    云墨微微一怔,看着前面清雅的背影,又看了看相扣的两手,细柔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却是像电一样,击起心底一连串的弹跳,末了,无声地在她的身后,扬起一抹轻柔的明丽笑容,如初阳一般的笑靥,好似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一般。

    青璃坐在桌边,仍握着他的手,眉毛却是越皱越深:“手怎么这么凉?”

    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关怀,和对对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薄怒,拢了拢他的外衫,拍拍右手边的椅子,示意他坐在她的身边,才复又开口道:“快入冬了,这里不比若水国那般冷,但夜里却也是有些凉意的,怎么不多穿一点?”

    “嗯。”含着喜悦的心情,顺从地点了点头,嘴边的笑意确是丝毫未减。

    瞥了一眼那有些苍白,却透着薄薄红晕的脸孔,青璃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幽月高挂,凉风席席,这沙漠中的弹丸绿洲的上空,稀稀疏疏的散星却也是清亮。

    静谧的夜听不到江南这个季节的一丝虫鸣,只有冷风呼呼穿过街道,卷起细沙的微鸣。

    看着不发一言的青璃,云墨脸上的笑渐渐地消隐,取代的是淡淡的惶惑和不安。

    “云墨。”良久,青璃才开口,依旧清冷的声音里,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后悔吗?”

    “青璃!”云墨不安地睁大双眼,心里的惊恐渐渐放大,她为什么这么说,她……是什么意思,他……给她添麻烦了吗……

    “不是,你并没有给我添麻烦,相反,因为有你帮助,这次我们才能顺利通过沙漠。你,做得很好。”青璃转头,轻柔的声音安抚着这个单纯的男子。

    她并不觉得他软弱,只是……只是疼惜他的坚强和执着,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放弃那舒适安逸的生活,而跟随她走这段艰难重重的路程呢?经过这次的劫难,一个从没有经历过任何艰险的皇子,又是如何丝毫没有怨怼和劫后的惶惶不安呢?

    一派欣喜和满足的表情,竟只是因为她的软声软语吗?

    这爱情里,你将自己置于卑微的境地,一味地付出和等待,却是丝毫没有考虑得到吗?没有对我要求,是因为我吧,到底,还是我太冷情,也太不善表达罢了,不懂得你们的深情竟已达到了这个地步,以致于你们对自己都快失去了信心,优秀如你们,我又怎会看不见呢……

    不想拂了你们的意,更不想让自己今生再错过什么,顺其自然地,我应该做些什么的吧……因为曾经近乎失去的恐慌,所以才彻底地领会了吗?青璃轻叹,不曾想,她居然也是步入了爱情这条道路,这条陌生而充满无数未知的道路——

    “后悔吗?经历了这次以后,后悔离开若水国吗?”

    后悔?是指这个吗?不,怎么会……云墨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摇了摇头道:“不,不后悔。”

    这一切,都是他的任性,但他绝不后悔,即使经历了那次流沙,险些失去生命,他却是不后悔的,他的不悔,不为她的赞赏,不为她眼眸的停住,亦不为她的疼惜,只为——依然能够站在她的身边而已。

    深幽的眸光,凝在眼前这张清丽而坚定的容颜,“那么,害怕吗?”

    那使人自甘沉沦的深黑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吸引着他进一步地探索,定定地望着这双的眼睛,不自觉地开口道:“害怕。”

    好像陷入了无限的漆黑一般,云墨的眼神变得有些幽远而飘渺:“害怕就那么死了,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像是感受到那恐惧一般,云墨禁不住一抖,语无伦次地说道,“那时候……很惊慌……很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怕死,但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再也不能看见你笑了……我很贪心……只想,继续站在你的身边……”

    将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人揽进怀里,心里轻叹,这么久了,终于哭出来了吗。

    你们啊,都是傻瓜。

    心疼那愈加苍白的脸孔和那迷茫而不设防的姿态,青璃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那顺滑如丝般的长发,道:“可以了,云墨。闭上眼睛。”

    怀里的人听话地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这个温暖的怀抱,颤抖的身躯渐渐平复了下来,双手却仍是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服。

    半晌,待他平静了下来,青璃才掰过他的双肩,直视他的眼底,暖声道:“既然想站在我的身边,那就笑着站在我的身边,嗯?”

    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张绝世的颜容,像是将要把她刻进心底一般,云墨重重地点了点头,视线下滑到她的左肩窝,才发现那里有着斑斑驳驳的水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云墨的脸“轰”地烧了起来,无措地伸手去擦:“对……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我……我……”

    “没关系。”抓住慌乱失措的双手,看着满脸通红的云墨,青璃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好了,快天亮了,早些睡吧。”

    “嗯。”红着一张脸,慌忙点点头,又慌忙抬头,“你……你也早点睡。”

    “好。”说完,青璃便起身离开了,留下一脸懊恼的云墨,像只失措的小猫一般,眨眨清澈的双眼,又抓抓头发,嘴里喃喃道:“好……好丢脸……”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青璃看了一眼昏暗的屋子里,那个突兀地站在桌边的人一开一合的嘴唇,无声地笑开了。

    ……

    踱至廊中,驻足望了望天上的冷月,挥手幻化出一个隔音结界,然后对着空气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黑暗的廊道中立马闪出了五个黑影,但仅是一个瞬间,便在她的眼前站定,异口同声道:“青璃。”

    双手环胸,慵懒地倚靠在廊柱上,眼睛却依旧看着天上清明如水的月:“魑,魅,明天你们一起去探查母蛊的下落,顺便去查一下司空家族的掌权如何。”

    “是。”

    “魍,魉,三大家族的实力如何。”

    “目前三大家族中,以司空家族和宇田家族的实力最盛,这两个家族也是实力相当,可以抗衡,而且,他们都在争夺这个圣缨城的掌控权,两个家族从远东国消失后,就一直明争暗斗,但是两族势均力敌,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分出结果。而另一个家族——祁氏家族的实力就相对较弱,流言说祁氏家族在暗中投靠宇田家族。”魍答道。

    “宇田家族吗?”听了魍的调查,青璃眼眸一深,但很快又恢复清明,又道,“既是流言,就有一定的根据,去查一下可靠性,切忌,不要深入。”流言,极有可能只是掩人耳目,企图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手段,一旦陷入其中,那么所有的方向将会被迷惑。

    “是。”

    挥了挥手,一边撤去隔音结界,一边说道:“我们只需添加一些外力,无需介入他们的政治漩涡里,‘当局者迷’,只有站在外面的人,才能看得最清楚。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宇田司,我是否应该给你一些助力呢。

    当她们四人离去后,青璃深深望了一眼月弥,眼眸中流转的,尽是别番风情。

    “月弥,”看着眼前这个只要一个眼神便足以了解她的深意的人,青璃伸出了右手,“随我去喝杯酒吧,岚熏,很不错的酒。”

    轻轻把自己的左手放在她的掌中,只道一声“好”,便与青璃相携离去。

    紧紧握了握月弥的左手,不经意回首一笑:“这天,快亮了啊。去看初阳吧,月弥。”

    清俊的容颜上,那千年不化的寒冰瞬间消融,只剩一泓盈转的暖流,缓缓流遍全身,黑暗中,冰颜上那双黑眸,璀璨如星,薄薄的唇角,开出一朵笑花。

    紧紧回握那双纤细,却足以让天下为之涌动,足以翻云覆雨的手,月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美好。

    有谁知道,那曾经在黑暗中挣扎的男子,如今却也可以得到那遥不可及的幸福。

    幸福的模样,就是那暖得如冬日午后阳光般的微笑,慵懒地烫贴着两颗相隔千年的心脏。

    院外白昼逐渐显露,有鸟鸣婉转。

    院内相依的两人,一个嫣然容颜,慵懒之处,极现颠倒众生的美,却又好似纤尘不染;一个长衣飘飘,墨发如夜,纵然星眸半醉,却仍旧俊逸脱俗。

    穹天似玉,轻依桅栏,衣袂翩飞,深情难休,却道一声——

    执子之手,与尔偕老。

    [圣缨篇:第87章泣羽重生,共舞红尘]

    昏黑的房内,两个人影攒动,似猫一般的机谨和敏捷,迅速绕过各种障碍,双手快速而无声地翻动挂在墙上的字画。

    不一会儿,只听“啪”的一声细响,一幅字画后开启了一个暗格,而另一个人影听见那声细响后,也一个点地便落在那幅字画前,两人对视一眼,又暗自点头,其中一人伸手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是暗金色的雕花木盒!两人见此,都是眼睛一亮,但双手却是快速行动了起来——

    一人将暗金木盒打开,一只肥硕暗黑的虫子赫然入目,那人倒抽了一口气,止住喉中翻滚的恶心之感,迅速将里面的虫子倒在另一个人手里的木盒中,待那只虫子完全进入了另一个木盒后,两人皆把手中的木盒盖紧,然后一人将暗金木盒放回字画后,一人则将另一个木盒放进一个黑色布袋中。

    然而,眨眼间,两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偌大的房中全然都是死物,哪还有什么人影,而房间又寂静如初。

    ……

    伽蓝客栈

    红烛摇动,昏黄明灭,屋外却是漆黑而宁静,然而不知名的角落里,隐藏的几双空洞如死灰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屋内的人。

    两个人影轻易地避过那些眼线,无声地落在客栈的房顶上。不消一会儿,屋内的人,齐齐看向从另一个房间出现的两人,唯独那个坐在窗边的人,天地似不存在般,浑然无觉地端坐品茗。

    “哟,都在啊。”刚进来的其中一人调笑般地说道,大大咧咧地一屁股落在椅子上,“都等急了吧。”

    另一个人白了她一眼,也坐了下来,眼睛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的黑暗角落,才开口道:“玩了一天也乏了,都去睡吧。”

    众人皆微笑地看了看对方,了然地点点头,关了窗户,熄了蜡烛,便都散去了。

    良久,客栈里一点声息也没有,窗外的黑影才一个个从角落里闪出,又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然而,偏远的角落里,几人依旧张着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客栈。

    而客栈内,有人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那人才将一个黑色的布袋放在了桌子上,堂而皇之地,气焰嚣张地低吼抱怨:“啧~太恶心了,当时差点连年夜饭都吐出来了~~司空桓那怪物,养得也是怪物!”

    “魅,大半夜的,别瞎吼。”魑无奈地摇摇头,便不理会她,径自将黑色的布袋拉开,拿出里面那个黑色的木盒。

    “切,有什么关系,反正青璃施了水域幻城嘛……水域幻城啊~~~我的最爱啊~~~,现在外面那群傻蛋,都以为我们睡得昏天暗地的,”魅黑白分明,闪着狡黠的眼眸看着青璃,话语一转,道,“嘿,青璃,你怎么知道什么暗格啊藏宝的,一般都藏在字画后面?”

    难道跟你说,我是从武侠电视剧里看来的,这个魅,话还真多。

    不理会魅的疑问,青璃放下手里的杯子,皱了皱眉,打开那个黑色的盒子,入目的,是与想象中相差无几的黑虫,但还是让她感到恶心。

    而除了原先见过这蛊虫的魑魅,以及司空婉月和司空泣羽,其他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气,暗黑油亮的皮肤,裹着肥硕的身躯,蜷着身体爬在木盒里,众人皆能感到那恶心的皮肤下,那悚人的粘稠和腥臭。

    “是这个了,没错。”司空婉月深皱着眉头,厌恶地将视线移开。

    “大家散开一些。”青璃站在桌边,将茶壶里的水全倒入了那木盒内,但里面的虫子却只是轻轻蠕动了一下,好似并不怕水,盖上木盒,转头对泣羽说道,“等子蛊化成血水后,我会将它从你体内逼出,会有些危险。”

    泣羽了然地点点头,心下却是激动而紧张的,想着以后再也不用受那人的控制,再也不用受那非人的折磨,心里愈发感激青璃他们为他所做的,然而这些感激却是全转了那深情,无处宣泄,只好在他心底百般流转,涨痛着他的心房的同时,却也觉着甜蜜。

    当众人都远离那桌子后,青璃才专注地看向那个盒子,想着里面那恶心的虫子,就是导致那三人受折磨,更是让泣羽受到非难的罪魁祸首,神情愈发冷峻,心里也是痛恨,欲除之而后快。

    这般想着,便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弧,冰蓝色的半弧闪着荧光,渐渐将桌子上的那个盒子包围,形成了一个迷你的小型结界。众人皆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桌边的白衣之人,眼里全是惊艳和敬畏,简洁的法术却让人感觉到那背后的华丽和震撼,那人神情冷峻,周身似有冰焰燃烧,犹如神坻。

    当那圆形结界生长到莹润丰满的时候,缓缓地上升到了半空中,木盒在圆形结界里幽幽地漂浮着,青璃一个抬手,木盒便被冰冻住了,尽管有着结界的保护,众人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房中的气温骤然降低,凛冽地在空气中流窜,寒气在圆形结界周围弥散。

    许是承受不住结界里极端的寒气,那黑色木盒渐渐开裂,青璃见状,仍是面无表情,但在场的人却是个个面露喜色,这无疑告诉他们,里面那只黑色的虫子,也已被冻裂,毫无生存机会可言。

    司空婉月与泣羽更是喜极而泣,两人都是憋红了眼眶,他们一直知道青璃的强大,却不知道她竟厉害到这般,简直不是凡人该有的力量,他们庆幸的同时,又感到自己的渺小和面对如此强大的人的震撼和惊叹,她,一定不是凡人吧……一定不是……心底的声音和脑中环绕的,是解脱的狂喜,更是对她的惊叹,这样的人,世间有谁堪比,那如地狱罗刹的司空桓在她的面前,也不过是蝼蚁吧!

    这样丑恶的生物,就不该玷污这个世界的美好。青璃负手而立,眼中闪着的冰芒让人心惊,眼眸一深的同时,左手也直指那个结界,密密麻麻的冰蓝色花瓣如水柱一般,旋转着快速注入那结界中,整个结界里充盈着那看似柔软,却是比刀锋更尖锐的冰蓝色利刃,急速飞旋席转,足以摧毁一切。

    “千8226;樱8226;散!……”一向沉稳寡言的魍,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法术,失声惊呼。

    众人将惊叹的目光看向魍,魅更是忍不住大呼道:“你说的是,上次你们去救清歌的时候,青璃所用的法术!!”

    “一样,却也不一样……”魍看着青璃,失神地喃喃道。而清歌更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众人疑惑,却听到一个暗沉却悦耳的声音说道:“这个,只是小型的。”声音顿了一顿,月弥的目光依旧不离那个桌边的人,低低的嗓音里,说出的话让人心惊,但却含着温柔和钦慕,好似在诉说着情话一般。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璀璨幽深的眸中,闪着自豪和深情,“那个山寨……就是在这些花瓣的席卷下…………全部化成灰烬……”

    柔靡的嗓音,震撼的话语,冷冽的寒气,整个房内流转着不一样的气息,众人睁大双眼,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是对那人深深的敬仰和惊叹,那强大,震撼了他们的灵魂……

    当众人满怀着敬畏的心情,再看向那个结界的时候,那个结界里,那些冰蓝色的花瓣正渐渐消隐,隐隐约约漂浮着一些暗黑的粉尘,眨眼间,那里,只剩下了一堆黑色和暗红混杂的粉灰……

    和众人一样,痴痴地看着,泣羽只觉心里一股涨痛,满满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禁不住颤颤地低喃:“青璃……”

    然而,他刚想往青璃所处的方向走去,脚步却是生生一顿,腹腔内立涌一股绞痛,脸色瞬间惨白。

    “泣羽!”发觉异样的莲碧,立马上前扶住那个红色的身影。

    听见一声惊呼,众人也都回过神来,担心地看向泣羽,而青璃更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泣羽的身边。

    “把他扶到椅子上,他体内的污血要立马逼出。”青璃从容地点住泣羽的昏睡|岤,然后,在已经昏在椅子上的泣羽的背后,重重地拍了一掌。

    昏迷中的泣羽,经不住那满含内力的一掌,生生吐出了一口黑血,众人见状也知他体内的污血已经吐出,他的血魂蛊终于在几年后的今天被彻底地解开了。

    气血畅通,经脉活络,身骨朗清,这是泣羽幽幽转醒时的感觉,好似在经历涅磐后的一次浴火重生一般,只觉得有那脱胎换骨的愉悦和轻松,一股从未有的自信由心底而发——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活!

    缓缓睁开眼睛,红瞳琉璃,眼波流转,如烟如雾,凤睫云鬓,像夜空陨落的星辰般璀璨,勾魂摄魄,迷神醉心。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之人,菱唇轻启,吞下她递过来的活血丹,一双秋水横波的眸子,氤氲地有些雾气,是她啊,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给了他新生的……青璃……

    好似听见他的呼唤一般,青璃低头俯瞰着他,不是睥睨天下的孤傲,而是带着了然的自信和明悟,直直地望进那双绝世的红瞳里,清绝的嗓音一如她的绝世颜容:“司空泣羽——你,自由了。”

    [圣缨篇:第88章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墨玉环佩,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梦里佳人端坐笑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凉夜静思,离人泪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情丝绕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中月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绊,坐看月中天——”

    ……

    素衣男子散发拨琴,纤雅的身姿在珠帘后隐现。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琴弦,一曲离思从菱唇中幽幽吟唱,似||乳|燕娇啼,唤起半缕相思,然而眼梢眉角尽是清明,只一抹极淡的惆怅深隐其中。

    淡淡的楠木香气在空气中弥散,香炉旁,一个白衣女子慵懒地靠坐在软垫上,纤长莹白的手指中,端夹着一杯清酒,右手支头,眼眸半闭,似乎极是享受这一刻的悠闲惬意,清亮的黑眸含笑注视着弹琴之人。

    而拨琴的人,似是感到那一抹温柔的投注,也抬眸回视,微扬的唇瓣噙着一抹娇笑,勾起的眼角含媚,眸中烟波流转,迷人醉心,白皙的脸颊上着一抹浅晕,清柔至极,也魅惑至极,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又是温和一笑,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那方木琴上,端杯浅抿了一口酒。

    男子也有些涩然地收回视线,专注地弹琴。

    闭眼细细聆听那幽怨缠绵的曲子,竟是那拨琴之人淡淡苦涩的心声。暗香盈袖,满室相思,就是那客栈外的人,也不禁驻足聆听这一曲雅乐,感受那曲中的人儿淡淡的惆怅,以及那浓浓的相思。

    直到曲尽歌罢,玉壶中的清酒见了底,香炉中淡淡缭绕的青烟也渐渐消散了,那白衣女子方睁开双眼,柔柔地凝在那低垂着眼眸的男子身上,叹息般地淡淡轻吟道:

    “弓如月,曲觞流,江潮卷夜空城旧。

    天似玉,地残衣,年少愁离,本当歌狂,怅怅怅。

    湮絮柳,咏琼雪,浅斟轻吟花犹缺。

    青锋荡,袂飞扬,箫诉衷肠,几经风霜,伤伤伤。

    剑空锈,人独瘦,一朝永慕亦自忧。

    君既去,情难休,离别几许,为卿容悴,醉醉醉。

    酒清愁,月近秋,入肠但觉心甚旧。

    倚危栏,尽风流,人似当时,豪飒却褪,碎碎碎。”

    一首幽怨离愁,满目相思的《钗头凤》被慢慢吟诵,良久,白衣女子才叹了一口气:“相思愁人……”随即眼眸一转,轻柔地看了一眼那一脸深思的素衣男子,眸中全无往日的冷漠,有的是一丝明绝,一丝温情,一丝欣慰,“都道是,佛前求相见五百年,却难得可化作一物得一擦肩而过。佛前求相守五百年,却难说可化作随身之物默而相守。佛前求相知五百年,却未知可得一时尽颜尔后相错。佛前求相爱五百年,却未必不会生生相错永离弃相伤。却又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人生一世的聚首,其实有着无尽的渊源。人生中的错错落落总是前世牵绕。而他们,可不知前世相守多久,今日才得以聚首。因此,珍惜眼前人,及时行乐才是。

    闭目,再睁开,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红霞。微笑起身,在男子那双清眸的注视下,缓缓踱至他的面前,弯腰直直视入那双明悟的眼:“清歌,莫要让相思愁断了肠,以后,这琴便只谈与我听吧。”

    闻言,低垂凤目,泪盈于睫,清歌只听到自己有些颤抖地说道:“嗯,只弹与你听。”

    “礼尚往来,这一曲便送与你。”青璃优雅落座在清歌的对面,拿起案上的木琴,摆在膝上,随意一拨,道,“清歌,这琴是向你学的,你且听一曲《高山流水》,这曲子是两个知音相遇后的绝唱。”

    言罢,流水般的琴声从那指尖流转而出,旋律典雅,绵绵绕绕,韵味隽永,使听者如沐春风,如见潺潺流水,好似看见巍巍高山上,那半放的春花,又似闻到散发的迷人香气。

    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只有二楼窗台流泻出的天乐,再无其它声音。

    清歌沉醉在那充满自然和自由的音乐里,感受那里面的宽容包覆以及不言而喻的理解,更沉醉于那一抹温柔的浅笑中,心中是浓情滚滚,情思绵绵,内心的激越更是难以言喻。

    青璃,青璃,相遇相守,相知相爱,你可知,我早已等着这一刻,许是等了那前世的五百年,许是那千年,我只知道,菩提树下,我再也不愿清高如常,拈花微笑,即便前世是佛,也要弃了那千年道行修行,只愿与你相遇相守,相知相爱。

    青璃,青璃,你可知?你可知否……

    不舍得闭眼,只任那两行清流迷了眼,朦胧的视线,恍惚间,对上了那双深眸,温润如明玉,幽静如古池的清亮黑眸,就近在眼前!清歌愣愣地看着,竟是迷失了自我。

    包容的明眸,对上眼前男子柳黛眉梢处的轻蹙,伸手触及他饱满光洁的前额,柔柔地轻拂着,两行清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青璃轻轻喟叹:“你们还要听到什么时候。”

    闻此,清歌倒是止住了泪水,朦胧的眸光也逐渐清明,变得有些疑惑。

    青璃看着他,忍不住轻声笑开,而后又对着门口无奈道:“都进来吧。”

    门“吱”地打开,一袭红衣最先跳了进来,对着清歌泛着潮红的脸猛看,而清歌被他看得耳脖子都红了,闪躲着慌乱无措地抹着脸上的泪水,只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泣羽嘟囔着嘴,琉璃般的红瞳狡黠一转,抬头对青璃魅惑一笑:“你欺负他。”

    青璃不做言语,只是抱胸斜靠于柱,含笑地看着这个恢复本性和生气的人。

    泣羽见她不作一言,又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不禁红着脸有些气短:“这个……”语气一顿,红色水眸又是一转,“我不是担心他嘛……嘿嘿……”

    青璃依旧只是笑着,将视线转到一起进来的另外三个男子。

    感受到她的注视,云墨立马低头,有些无措地偷描着青璃,看到她仍没有转移的视线,耳根也红了,娇瞪了一眼不远处的泣羽,忍不住腹诽一顿,都是他出的主意,说什么有好戏偷看!

    不过看清歌一脸的羞涩和喜悦,以及那淡淡的释然,没有了往日那股淡淡的怅然和感伤,他也终于放心了,只有青璃才可以解开他的心结吧,呵呵,这样清歌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开开心心了。

    看云墨脸上的欣慰和心疼,青璃知道他是真的担忧和关心着清歌的,小脸上有些正经的坚定和释然,和着那单纯明丽的面庞,以及那双秋水般的澄澈眸子,实在惹人怜爱。

    而莲碧则是抿了抿薄唇,不敢正视青璃的眼睛,温玉般的明眸里,有一丝赧然和羞涩,微斜的头顶,银发流泻,隐隐盖着前额,有些无辜又有些明柔,让人不忍苛责。

    月弥一进来,看青璃的眼睛没有移开过,坦然地接受青璃的注视,只是那双寒星般的黑瞳里,依旧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面对敌人时的果敢和狠决,在此时找不到丝毫证据。

    青璃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心里却是温暖地如同被春光照着一般,暗自摇摇头,嘴角的笑意明显扩大:“刚才我说的话都听到了?”

    几人相视,回头看着青璃赧然而紧张地点头,本来心里有些怕青璃会生气,但看她的样子并不像生气,便轻吐了一口气,暗自放松。

    见他们点头,青璃也不介意,只是眸中的那抹坚定更甚:“那么告诉我,我要表达的是什么。”

    闻此,众人皆是一阵沉默,神情是欣喜,是激动,是深情,但也带着一丝不确定,因此,许久也无人开口。

    许是青璃眼中的那一抹坚定神色让他加强了信心,清歌早已没有刚才的慌乱无措,恢复那如梅的清雅和隽秀,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温柔,明亮的眸子正如每年的春光,晶莹透亮,深沉婉转:“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字一句,清亮而庄严,郑重而深情。

    五人皆看着青璃,一双双眸子竟比夜空陨落的星辰还要璀璨夺目,一张张俊逸明丽的容颜,娇而不羞,柔而不弱,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心上人,似乎已看了千万年般,眷恋竟化为一种信仰停留在这一刻,深沉得让人心颤。

    说不出海枯石烂的甜言蜜语,道不清天荒地老的绝世爱恋。沧海桑田,红尘万丈,穿越千年,重生一世,却在此刻,青璃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所谓,遥不可及的,幸福。

    人海茫茫,三千世界,他们得以相遇,相守,相知,相爱,只因为五百年前,他们放弃了与佛祖同站菩提树下,拈花微笑的千年修为,遁入混浊的凡间红尘,找寻那个命定之人。

    千言万语,竟化成了一句,她从来不屑一顾的言辞:“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这一刻的郑重,只为了这一世的诺言——不离不弃。

    夕阳西下,火红的颜色却熨烫了他们孤寂已久的心房,最后一抹斜晖投注在雕花的窗棱上,房内五人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很长,地久天长那么长……

    突然“砰”的一声,门再此被撞开,只是这一次跳进房间的,是一个淡蓝色身影。

    “他奶奶的,太感人了,呜呜~~~~”魅抹着干净的脸,假哭道,但言辞里却是真诚而欣慰的释然,“不要拦着我,现在我要去砍了司空桓那斯,然后大家快快乐乐去寻宝!~~~”

    房内五人,与门口的魑魅魍魉还有水落红五人相视而笑——

    而那笑里所包含的,有太多太多……足以包容世间所有的美好……

    [圣缨篇:第89章无中生有,手弄棋盘]

    夜深阑静,一连几个明月夜,渐起的寒风在耳际呼啸而过。

    庭院荒芜如昔,吹得殿中烛火摇摇欲灭。满殿的阴冷,暗沉沉一片。

    深蓝的夜幕下,朦胧月光里,一个白影独立于最高的飞檐上,夜风破发,衣袂翩飞,咧咧作响。那人微眯着的眼睛,漆黑不见底,无边无际,散淡的眸光凝聚在不远处,那犹晃动着微弱烛光的房间。

    良久,待那烛光被熄灭后,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后,点脚倾身,乘风而去——

    这冷凉的深夜,城中的人都在温暖的室中安眠,寂静的街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也不过是催眠的摇篮曲,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甜美的梦靥。

    正准备就寝的宇田司,刚要解下繁琐的外衣,却突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昏暗的房内,一切声响似乎骤然消失,她心下一骇,想要张嘴喊人,却发现她的嘴巴像是被完全缝合了,一丝一毫也张不开,努力几次仍是无果。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宇田司又急又惊,眼睛警觉地转看四周,眉头紧皱,然而四下里仍是没有任何响动,只有宇田司浓重的呼吸声和惊慌失措的急喘。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狠狠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场景:她走到窗边吹灭了蜡烛,转身走回内室,然后解衣就寝,突然间听见窗子打开,冷风灌入的声音,于是就警惕回头,尔后便……动弹不得……怎么回事?是点|岤?是谁居然可以避过那么多守卫进到我的房间?……而且……用了如此高明独特的点|岤技巧……是谁?她想要干什么……

    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暗自镇定,敛下心中的不安和疑惑,睁目,猛然间对上了一双如子夜似的黑瞳,波澜不惊,清晰而明亮,只是眸中的那抹深邃,深沉地让人心惊。

    昏暗的屋内,只有极淡的一丝月光从窗格流泻进来,昏昏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隐隐地看出眼前的人着一袭白衫。

    宇田司借着微弱的光线,边打量着眼前的人,边衡量自己的现状,她无疑是处于不利的一方的,但是……这个人……会不会对自己太自信,即便再厉害,夜闯他人的地盘,居然还穿着如此显眼的白色!真不知这人是太傻,还是太自信……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看出宇田司的戒备和警惕之势,白衣人也不在意,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宇田司,才开口道:“只要你保证不做任何无意义的动作,我可以为你解|岤,信不信,就在于你。”

    虽看不清楚她的相貌,但那声音却是清冷漠然的,而那黑眸里溢满了自信和冷傲,由不得人不相信。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记忆中,她没有丝毫印象。

    信不信,在于我。我有的选吗?宇田司自嘲,能够来无影,入无踪,又轻易避开所有侍卫,不声不响地进入她的房间,而且没有触及任何的机关,她敢做任何无意义的动作吗?这样想着不禁有些愤然,她这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找她,她可以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吗?!

    看宇田司一脸的不信任和愤然,青璃也不恼,只是有些不耐地冷冷道:“这样来找你,不过是有事想商,如要伤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我说过,信不信由你,相信作为一个有野信有勇气与司空桓抗衡的人,应该有些智商来理解我所说的话吧。”

    野心?勇气?司空桓?她认识司空桓?难道……她是司空桓的人?她来这里……

    “我不是来伤你,也不是司空桓的人。”没有漏过宇田司的眼中的疑惑和最后一闪而过的犀利和警惕,青璃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后抬脚走向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室外的月光立马涌进,一地的银辉让室内亮了几分。

    宇田司死死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她转身,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也不禁一呆。月白的稠缎长裙,墨发及地却不惹尘埃,素颜如莲,眸深似海,樱唇不染而朱。如云烟的月光在她的周身散泻而下,斜绾在发顶的只有枝半月状的玉钗,泛出冰冷的色泽,摇曳间幻化出清辉万千。

    那眼,那眸,比月光更清冷,比子夜更深邃,被她看着,宇田司的手心不禁冒出了许多冷汗,窗外的凉意透过窗户进入室内,她感到那凉意吻上她肌肤的冰冷,抑制不住地一抖,但却仍是看着青璃的举动。

    青璃随意落座在窗边的木椅上,等待着宇田司的答复。月光下,白色的身影,三丈之内不是冰,只是凉风。淡淡漠漠,清清冷冷。

    压迫力。宇田司非常清楚地感受到,眼前无言默坐的那个人产生的巨大的压迫力。是那种无需语言,只要站在那里就自然形成的天地;平静无波的眼眸,冷然清傲的气势,纵然不出一语,单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就足以凝窘一切空气,让所有的人忍不住惊悚臣服。

    也许她的确是找她有事,如果真的要杀她,以这个人的身手,的确自己早已没命站在这里,那么,姑且相信她,宇田司咬咬牙,暗想到。

    然而只是那么一想,那人却好像很清楚似的,轻轻挥了一下手,她便解了她的|岤,宇田司一惊,暗暗防备,她怎么会知道她所想的,这个人……不容小觑,希望不是自己的敌人……

    历经两世,看透人事沧桑,青璃一直坚信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宇田司的那点想法怎么会逃过她的眼睛。

    迅速冷静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相信这个人的确不会伤她,宇田司便后退了两步,坐在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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