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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第22部分阅读

    异世逍遥水色np完整!@ 作者:xyuzhaiwu

    雾,好像随时就会消散。

    青璃的脸背着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甚真切,只是缓缓蹲了下来,拂开他脸上沾了血迹的头发,入目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清瘦的脸上,那双红眸异常惊心,红色的眸光有些暗淡,不复以往的清明,朦胧的水光流转,红色的漩涡里,卷着一个猩红的,茫然的梦魇。

    皱了皱眉,清冷的眸子扫视了他的全身,并无什么外伤,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纤指搭上他细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腕上,轻轻一按,还好,没有中毒。

    泣羽眼眸一低,看着搭在他手腕上的手,淡然开口:“为什么要来……她不会放过我的,你来……只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他,不想让她为难,更不想让她犯险……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来救他,他觉得很开心……

    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丝,青璃的眉头紧了又紧,“不要说话。”

    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逞什么强,她确实不想找麻烦,只不过她不找麻烦,麻烦自是会找上她的,她不信司空桓会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来自哪里,她不是笨蛋,整个圣缨城会没有她的眼线?更何况,他们又是与琉璃宝镜同时出现,一个如此野心勃勃、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留下他们,来阻碍她成为一个上位者。

    而且,她并非无情,主动趟如这潭浑水的另一个原因,确实是不想让他和司空婉月受到伤害,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她欣赏他们的坚忍不拔,欣赏他们的忍辱负重,更是欣赏他们在那样的环境下,没有迷失了自我。

    不过,又是何时起,自己的眼睛开始注意到身边的人呢?

    听了她的话,泣羽只是垂下了眼眸,不再说话,尴尬吗?狼狈吗?被她看见这样的自己……在她眼前,他从来都是狼狈而慌乱的……他应该是倔强而自负的……只是,在她的面前,他根本无力伪装,那双眸子……

    微敛心神,轻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却惊诧发现,怀里的人已经轻如羽毛……只有三天的光景,怎么会……

    抱着泣羽走出囚室,青璃的神情却愈发冷峻,眉间凝了一片寒霜,让人不颤而栗。

    泣羽的眼神微闪,眸中却仍是暗红的迷茫神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抱在怀里,而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黑暗的廊道理,清雅挺拔的身影瞬间被夜色吞没,只有头上的白玉发簪,借着月光的照射,反射出七彩琉璃的光晕,使得黑暗的廊道里闪亮着萤白的虹光,一闪一闪,如烟如雾,明淡如水,微弱却顽强。

    泣羽愣愣地看着那微闪的玉簪,衬得夜色越发浓郁深沉,余光瞥到那下巴完美的弧线,如温润的勾玉,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在哪里?

    良久,当他的眼睛回复清明的时候,才发现,他在她的怀里!

    抓着她的衣服的手有些微颤抖,他在她的怀里……好暖……真的好暖……

    有着淡淡的茉莉茶香的怀抱,卷着一股清幽的莲香,这是她的怀抱……暖沁而安然的怀抱……真希望……就这么一路走下去,永没有尽头……

    海枯石烂,天涯海角,原来他一直寻找的,一直渴望的……就是这个怀抱而已,只是这个怀抱而已……

    眼睑下垂,敛下了浓浓眷恋,和隐隐的无措,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一刻,此时,他想,他终于明白这一个月内的心悸是为何了,幸福吗?多么不可靠的东西,奢侈得让他不敢奢求,然而,现在内心那股暖暖的,甜甜的,又是什么……

    幸福,就像高空的空气一般稀薄,经不起一个微弱的呼吸,所以人们追求幸福的姿态,总是小心翼翼的,对于绝望深入骨髓的人来说,通往幸福的道路,每一步都是荆棘丛深,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有时候,结局更是通向死亡的……

    就像他一样,明知道那个人的手段和为人,却仍怀着一碰即碎的希望回到了这里,本以为多少会有些不同,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那个人的亲情,亲情啊,对那个人来说,只是实现野心的工具而已……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

    是他的错,本不该怀着什么希望的……还是说,这一个多月的放纵,让自己开始认为这世界是美好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是他忘了,他是那个人的傀儡,根本不算一个人,又有何权力追求幸福……

    但为什么……自己仍隐隐渴望……渴望在这个怀抱里沉溺……

    放纵吧……最后一次……将要流逝的生命,如果可以换得这一刻的温暖……那么,死又何惧……

    紧闭着眼睛,颤颤地举起手,勾住那温暖的颈项,将自己的脸埋在那暖香的肩颈里,深吸一口气……不要推开我……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可抑制的颤抖,以及颈肩的一片冰凉,青璃的脚步一顿,低头,月光下,苍白的容颜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姿态脆弱而不设防,宛若稚子,惹人垂怜。

    为什么呢?泣羽……我来了,不是吗?不管怎样,我会帮你的……既然渴望温暖,为什么要这般小心翼翼,为什么不暂时放下你的坚强,你的倔强……

    我尊重你的坚强,尊重你的倔强,但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呢……连累吗?怕连累到我们吗?这些小事,我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只是,何时也开始在意你了呢?因为你寂寞而彷徨的姿态吗?因为你坚强而倔强的眼眸吗?还是,因为你那真正善良而敏感的灵魂……

    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轻抚那柔软的红发,心里流转过一丝柔情。

    她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不悦,感受到那双带着魔力的双手的安抚,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了下来,闷闷的声音从颈肩传来,带着一股暖湿的水汽:“呐,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是。”淡漠的声音,与月光一样清冷。

    “灵魂呢?灵魂还会在吗?”困惑而迷惘的神色,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也许在,也许和肉体一起灰飞烟灭。”

    抬眸,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眼前的人,如玉的面庞闪着清和的柔光,眼眸一如既往地深邃,泣羽眼神微闪,“是吗……”

    他相信她,相信她说的,“那灵魂没有消失,会在哪里呢?”

    “会停留在他想要停留的地方。”

    敛下眼眸,红色华光在眼底流转,那他死后,他的灵魂可以跟着她吧,“那……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可以跟着你吗?”

    困惑的语气,茫然的姿态,司空泣羽,不是所有的死亡都可以解决问题。

    “不可以。”青璃一口否决,态度绝然。

    是吗?不可以啊……失望吗?是的,但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心,有些痛呢……那他该去哪里呢?也不知道,这样的身体,还可以活多久……

    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伤感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没有选择,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内,做他该做的,他们已经被牵连进来了……他应该怎么做呢……

    他想保护他们……看看自己苍白的指尖,细弱的手腕,现在这个样子……这幅孱弱的躯体要拿什么去保护他们……

    沉思许久,终是没有头绪。她来了,那月姐应该没有事,那哥哥呢……

    “我哥哥他……”

    “魑和魅已经把他接出去了。”

    听到这里,泣羽眼睛一酸,他们还活着,都还活着……“谢谢……”闷闷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嗯。”

    ……

    “……我可以叫你青璃吗?每次都叫你水青璃,好像挺没有礼貌的。”有她在的地方,总是让人感到安心,即便现在他们还处于这个充满黑暗和血腥的地方,有她在,连这里也是充满了光明。

    也许,世间再污秽,她所站的那一方土地,呼吸的那一片天空,会是永恒的净土吧。她的灵魂一定是高贵而圣洁的吧……要不,何以会让人觉得她有一股净化丑恶的魔力呢……

    “可以,前提是你还活着。”

    泣羽惊诧抬眸,对上那双有如空谷落雪般的黑眸,依旧是深邃得让人心颤。

    淡淡的语气,却让泣羽觉得温暖,这是她,要求他活着吗?

    他想活着,即便所剩的生命不多,他也想活着,因为她还在这个俗世里,他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唯一的一方净土……

    万籁俱寂,星月朦胧,几颗碎星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夜空中,迷离的光明明灭灭,全无往日的绚烂,原来,所有璀璨的星辰,都落入了眼前的这双眸子里……

    枯草长堤,秋风瑟瑟,绿水逶迤渺绵。

    泣羽睁着一双红眸,忍了许久,竟是哭了。

    柳眉绣墨,暗红随着流转的烟波,微微翘起的眼角上,挑起无数的魅惑。两行清泪就那样毫无预警地滑落,一滴滴簌簌地落在衣襟上,打出一朵朵深红的泪花,整个寂静的清夜,就只有水滴滴落的声音,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甜……

    “我……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哽咽的声音里有着说不清的渴望,有着道不明的向往,

    一张苍白的泣容,白玉般的脸庞尽是水意淋漓,水光闪动的红眸里依旧缠着一丝倔强,迷离幽远,却是惑人心弦的美——

    “好,那就好好活着。”指尖滑过他的脸庞,晶莹的泪滴就附着在指尖上,沁凉的,如月光一样清冷,又如星辰一样璀璨。水光闪动在他的眸子里,莹莹的好象有无数水波在滑动,滑出一道道晶莹的涟漪……

    收回手,眼睛却是看向远处的茫茫昏暗,“我们走吧。”依旧清冷淡漠的声音,却已柔了几分。

    既然你想活着,那么,我就帮你争取再一次的生命。凤凰涅磐,浴火重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

    那么,就用你盛大的生命完成这凄美绝伦的涅磐。

    夜色清谧,青璃抱着泣羽临风而去,一白一红消失在黑夜里,留下一地朦胧的清辉,和几朵深浅不一的泪花,泛着盈盈水光——

    [圣缨篇:第83章穿越轮回,千年情动]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司空泣羽带走?司空婉月……”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一声诡谲的女声,森然的语气像是来自地域的魔魅。

    青璃缓缓停下脚步,淡然的眼眸看向那个角落。但怀里的泣羽听到那个声音,呼吸一窒,狠狠地抖了一下,青璃的手紧了紧,而怀中的人仍是不可抑制地轻颤。

    司空婉月受了极重的外伤和内伤,昏过去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也没有交代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这之前他们是在这个人手里吃了极大的亏,他才会这般。

    哼,堂而皇之的陷阱吗?她就是来这个陷阱里“挑衅”的,她倒是要看看,这传说中的来自地狱的罗刹——司空桓,究竟是怎么个样子的。

    青璃这般想着,神情却是越发冷峻而淡漠,周身的气势也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一股慑人的寒气。

    许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助力和气势,怀中的泣羽不安抬头,却看见那双深邃的眸子中透露出让人胆颤的冰冷与孤傲,明明是那么威严冷峻的气势,他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心里顿感安心,明明是那么冰冷的眼眸,却是那么温暖着他千疮百孔的心和灵魂,那冰冷不是对他,却是为他……

    相信她,这是心底的呼唤,是来自灵魂的呐喊,相信她,只要是她,只要是她……泣羽的眼眸微闪,却终是没有了不安和战栗,只剩一种虔诚和全然的信任……

    “这半年来……你还是一样的天真,呵呵,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把囚室附近的侍卫撤走的?……这再明显不过的陷阱,你还是跳了进来……真是姐弟情深啊……不过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只身来闯……呵呵……”

    言语间,那角落里的黑影便转身而出,但当看见抱着泣羽的青璃时,狭长而鬼魅的凤眼露出惊艳和讶异,但瞬间又爆出森冷的光,右手摸向左袖口,防备而冷厉地大喝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再这里?!”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撤走了守卫,但却留了暗卫在这里监视情况,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个人?她到底是谁?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抱着司空泣羽?司空婉月呢?他们是什么关系?难道……她就是和他们一起进城的人?!那么其他同伙呢?!

    一脸串的疑问让司空桓有些恼怒,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让她非常不爽!

    但显然,她问错了对象,单不说青璃不屑应她,就是青璃淡漠的性子,也不是有问必答的人,这一点,魅本人是深有体会的。

    “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司空桓眯着眼看青璃不理不睬的样子,已经是恼怒到了极点,四周的侍卫也已经渐渐将青璃和司空泣羽围住了。

    司空桓看着依旧一脸淡漠的青璃,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不屑而残虐的笑容,道:“怎么?原来是个哑巴?真是不幸啊……生生浪费了一副绝色的脸孔啊。”

    当然,司空桓并不知道,青璃是个软硬不吃的人,更别说这招用得极没水平的激将法了。

    稳当地抱着泣羽,全然不顾周遭严阵以待的阵势,和司空桓气得变形的脸孔,优雅地迈出一步,引来一阵阵细微的握紧剑柄的拿捏声,和警惕与防备的挪动脚步的轻响。

    扬起一抹冷笑,青璃缓缓地朝司空桓走去,而四周的侍卫也是随着她的移动,而将手里的剑越握越紧。

    看着那有着绝世的脸孔,但神情冰冷的白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司空桓的心里根本没有底,但身为一个狠辣无情,势必要这大片江山的人,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可以妨碍和阻挠她成为上位者。

    阴狠地看了一眼青璃怀中的司空泣羽,又看了一眼青璃,司空桓的右手快速伸向左袖口,又露出那抹残虐的笑。

    司空泣羽眉毛一拧,继而睁大双眼,抓着青璃衣袖的手倏然一紧,惶恐地喊道:“是蛊虫!小心!”

    然而,泣羽的提醒已是晚了一步,司空桓瞬间掷出的黑色物体已朝他们直直飞来。

    原本以为那黑虫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抱着他的人只是轻巧地一个闪避,便躲开了那黑虫,正当他轻吁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另一只黑虫不知什么时候已附在了青璃的肩上。

    泣羽惊恐地瞪大双眼,心脏猛地一抽,而下一秒泪珠已是扑漱漱地落了下来,不置信地摇头,红眸瞬间暗淡,转为颓败的深红,眼神已经开始空洞,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的……她不会有事的……不会……

    没有听见周遭任何的响动,更没有听见司空桓猖獗而狠毒的笑声,他只是颤颤地伸出手,细长而苍白的指尖在快要碰到那只黑虫的时候,他的耳边却响起那个清冷而悦耳的声音——

    “这就是蛊虫?”青璃不以为意地轻撇了一眼左肩上的蛊虫,只是冰冷的声音透出了一股厌恶。果然,她最讨厌的就是爬虫,真是恶心。

    惶惑抬头,看着那清绝的容颜上,没有任何异色,红色的瞳孔倏然放大,一丝希冀的光回到眼眸中,不安而惶恐,却带着祈祷的声音颤颤地从干裂的唇口溢出:“你……你没……没事……对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司空桓惊诧地看着安然无恙的青璃,凤眸闪着不置信和疯狂,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只要是人,只要是有血的人,蛊虫就会本能地吸附那人的身体,没有得到蛊主的信息,它们就会一直吸食那人的血,直到吸干为止,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不理会司空桓的惊讶的怒吼,青璃只是低头看着泣羽,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眼中承受不住的泪,沿着泪痕盈盈流下,浅粉干裂的唇瓣已接近苍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惶恐,以及那颤颤的希冀和恳求,她的眼神不再冰冷,而带上了些许温度,“我没事,别担心。”

    泣羽再也忍不住地抱着青璃抽咽,死咬着嘴唇,泪下如注,隐隐的哭声和颤抖的双肩,显示出他极大的隐忍,再也不要……再也不要……不要经历这样的恐惧……再也不要了……

    湿热的液体渗进她的肩窝,在这一瞬间,温暖了她的心口,沧海横流的倾注,穿越轮回的业障,孤寂冷漠的灵魂,就在这一瞬间,所以的一切都回归心中。

    一醉千年,千年一醉,这情动,竟是用了千年……

    这些孱弱,却坚强的男子们啊……她这穿越千年的契机,竟是为了与他们相遇吗……

    红尘万丈,拨开那层层的迷雾,低头的瞬间,却是看见了那几双深情的眼眸,那仰望的姿态,竟是那般虔诚……她,还能忽视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眸,而依旧清冷地端坐云霄吗?

    青璃仰头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只是,那黑眸,若霞光里初绽的朝阳,丹凤斜飞,清冷淡漠间,深邃如泓,却尽显流光润泽,自信而坚定的眼眸,是前所未有的璀璨。

    低头,单手托起那细瘦的下巴,直视那双水意淋漓的红眸,柔声问道:“相信我吗?”

    “嗯。”用力点头,眼角悬不住的一滴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滴在那莹白的手掌上。

    “很好。”轻拍他的脸颊,绽开一抹清绝的笑容,“泣羽,那就微笑地看着,你是如何走出这个牢笼的。”

    “好。”最后一滴泪流尽,泣羽笑如初阳,莹润璀璨的红眸瞬间照亮了黑夜。

    “这蛊虫么……”青璃的左肩轻微一动,那黑虫直挺挺地掉落在地,一动不动。看向司空桓的眼眸冰冷而寒厉,眉间凝了一片寒霜。

    司空桓保持戒备的姿势,阴狠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两人,直到惊愕发现那肩上的蛊虫,竟直挺挺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你做了什么?!”司空桓抽出腰上的剑,指着青璃狠戾地问道。不可能的,蛊虫的反应异常灵敏,它会紧紧吸附人体,如果那人轻举妄动,那蛊虫就会钻进那人的体内,可是……

    做了什么?哼,一只小小的虫子而已,何必如此惊讶,这就是你的王牌吗?这就是你自负嚣张的理由吗?

    青璃抬脚,地上那只黑色的虫子瞬间变成黑红色的粉末,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粉末扬散在四周的黑暗里,不留一丝痕迹,就像从不曾存在过。

    在场的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那……那人怎么做到的……那么恐怖的虫子,居然……居然就这么没了……怎么会这样……她到底做了什么……

    而泣羽也是惊讶地看着青璃,转而眼眉间都是笑意,自豪而安然,他就知道……只要是她……

    司空桓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青璃,嘴里的话已不成言语:“你……你……”

    惊讶吗?青璃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冰冷,她不过是用法术将那蛊虫瞬间冰冻而已,零下一百摄氏度,这恶心的生物靠吸食人血为生,那它体内也就只有腥臭粘稠的液体了,瞬间冰冻后,只需一点点力道,足以让它化成粉末,龟鳖丸也不过是如此制作的。

    三天,她的法力足够得到恢复了,更别说这个空气条件比沙漠优越的圣缨城了,集各种有利条件为一体的青璃,对付这些蝼蚁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思及之后的行程,她并不想贸然使用法术,即便如此,她的武学修为也足够对付这些人了。

    之所以她有所顾忌,而迟迟没有开杀戒,只是因为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而如今,让泣羽和婉月养好伤才是首要,如果没有猜错,那个司空未央的毒也是没有被解,他们这次拿着琉璃宝镜回来,完全是徒劳。

    解决他们还急不得,那么,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到客栈,确保云墨他们的安全,她可以肯定,这个圣缨城……怕是要变天了……

    思及此,青璃一个提气,在四周惊诧的目光中,抱着泣羽消失在夜空之中。

    司空桓愤恨咬牙:居然敢在我面前带走人,那就要有胆承受结果,不管你是何人……胆敢阻扰她的计划,就该付出代价!

    “去给我追!找人去看看司空未央!派一部分人去监视伽蓝客栈的一举一动!”

    “是!”

    众人领命离去,昏暗的廊道里,只剩下一张森寒诡秘的苍白面孔,狭长的凤目里,闪着诡谲和野心——

    [圣缨篇:第84章万蛊之王,血连子母]

    “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只是……那些伤口深可见骨,左肩几乎被刺透,加上又受了很重的内伤,大约需一个月才能恢复,”莲碧皱眉看着昏迷的司空婉月,惋惜地说道,“而且……”看了青璃一眼,才犹豫开口,“即便恢复了,左手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提重物了……”

    经脉受损,还是肌腱损坏?青璃皱了皱眉毛,她并不是很懂医术,对这也是束手无策,好在伤的只是左手……

    “泣羽的话,我检查了他的全身,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莲碧低头,一脸的深思,“只是,他的背部有一个细小的孔,而且孔的四周有些红肿。”

    细小的孔?“那为什么会吐血?而且体重急剧下降?”青璃疑惑道,该不会……

    “是的,失血过多,而且……五脏受损……”想起那张苍白如纸,几近透明的脸孔,和那细瘦的手腕,还有那副骨瘦如柴的躯体……毫无血色的肌肤……一条条青筋清晰可见……莲碧的眼中泛起了薄雾,那分明是……常年失血,才导致那样……平常那副倔强泼辣的躯体里,到底埋藏了一个怎样千疮百孔,怎样坚强隐忍的灵魂……那样的男子……那样的男子……

    微微抬头,看见桌边的青璃也是一脸凝重的深思,莲碧疑惑,到底他们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被下了蛊!如果常年大量失血,极可能导致五脏受损,这表明,泣羽他……很早以前就经常被蛊虫吸食他的血,并不是只有这三天之内才有的事。

    好一个司空桓!她的那份残忍,连她都开始佩服了,为了自己的野心,对自己的骨肉,可以毫不留情地残忍下手……看样子,她的那份野心,已经是深入骨髓,已经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了,不得不说,如果她有政治上的天分或是才能,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无情而充满杀戮的上位者,也许就是一个异时空的暴君。

    只不过……单不说她是否有那份才能,就是她的残忍和毒辣,已是针对错了对象!

    青璃眼中闪过一片寒光,再抬眸时,已经敛去那份冷峻,对莲碧柔声道:“辛苦你了。”

    清浅一笑,莲碧轻微摇了摇头,眨去眼中的怜悯和惋惜,眼眸愈发温婉,能帮上她的忙,他很开心,根本就不觉得辛苦。

    “那个司空未央如何?”青璃转头问魑和魅。

    “点了他的睡|岤,还没有醒过来。”魑答道,又与魅对视了一眼,才复又开口,“种的是一种慢性毒,有点像蛊,中毒者的血髓会被慢慢吞噬……直到变成一具干尸……”

    魅点点头,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有些沉重地看着青璃道:“看他的脉象,大概中毒有五六年了,毒已经渗入五脏六府,如果再无解药……可能只有两三年的生命……虽说是一种慢性毒……但是中毒症状颇为毒辣……中毒者每年都会出现一次腹绞,属剧痛……”

    没想到已经中毒这么久了?这三个人……这么多年,一直就是出于这样的境况中吗?……青璃的眼睛越发深邃,眉毛也越皱越深,“可知种的是什么毒?”

    “那司空泣羽说是“火蜘蛛”,但是我们并没有听说过,该是一种异域的毒,极可能是异族人族内独有的。”魑答道。

    “火蜘蛛吗?”青璃若有所思地轻喃到,看来这解药,也只有向那司空桓讨了,如果不一次性解决这件事情,怕是以后都不得安宁。

    “唔……嘶!……”

    听见身后不远处的一声低呼和抽气声,青璃转身看向那已经渐渐清醒的司空婉月。

    “你醒了。”青璃踱至床边,俯身看了看虚弱的司空婉月。

    “唔……这……是哪里?”仍然处于混沌状态中的司空婉月,用力睁开眼皮,头仍有些晕眩,听见头顶的声音,立马摆出戒备的姿态,挣扎着要起身。

    青璃见状,只是伸手将她按回了床上,又从莲碧的手中接过杯子,递到她的面前,道:“先喝些水吧。”

    慢慢清醒过来的司空婉月,也渐渐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她?!

    眉头一皱,她怎么会在这里?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她立马惊跳了起来,“泣羽!”

    “司空小姐,请你冷静一点,你的伤口又要流血了。”莲碧皱眉,看着那厚厚的绷带上,印出一抹殷红,好心开口道,“而且泣羽和未央公子他们都已经被救出来了,他们没事,就在隔壁厢房休息。”

    “真的吗?”闻言,司空婉月激动地抓住青璃地手,不确定地问道。

    “嗯,先喝水吧。”缓缓抽出被握着的手,将杯子塞到她的手里,然后面无表情地落座在身后的椅子上。

    “谢谢……”看着眼前的人,司空婉月的眼中微闪,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接过杯子,低下头低饮了一口,紧了紧杯子,言语里一股怅然满含歉意和感激,“谢谢你救了我们……对不起,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此一来,她……就更不会放过你们了……”

    是她太天真,对那个人还抱有一丝希冀,也是她太过鲁莽,才连累了泣羽,更怪她学艺不精,没能从那个人的手里拿到解药……而如今,又把他们这些人卷到了这个充满政治黑暗的漩涡里,一个多月的相处,明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多么讨厌有关政治的一切……但她还是连累了他们……

    真真切切地看见她眼中的歉意,青璃并没有开口,纤长莹白的食指,规律地轻叩扶手,眼眸却是低垂了下来,盖住了其中的深意:“说吧,怎么一回事。”

    抬头看了青璃一眼,抿了抿嘴唇,又低下头,才道:“我们拿着琉璃宝镜打算去换解药,但是……”说到那个人,司空婉月愤恨地咬牙,“但是她从来没打算要给我们解药!她只是利用我们!利用我们拿到琉璃宝镜而已!!”

    一旁的莲碧看着一脸愤恨和激动的司空婉月,担心道:“司空小姐……你冷静一点,你的伤口……”

    轻瞥了她一眼,青璃仍是面无表情,而司空婉月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自己的气息稳了下来,才复又开口道:“我不甘心,就一个人找那个人拿解药……但是没有成功……泣羽他……他为了我,跑去求司空桓放过我……但是……”说到这,司空婉月的眼里满是悲痛和愧疚,“泣羽替我挡下了蛊虫……”

    青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又听她说到:“泣羽一脸的痛苦……我……他整张脸都白了……我那时很害怕,那蛊虫会将泣羽的血吸干的……还好……还好他现在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不会……”

    看着司空泣羽由述说转为低喃,眼神也变得有些空洞,青璃的眉头皱地更深,果然,泣羽失血过多是因为蛊虫的关系,“你说的蛊虫,是不是拇指那么大的黑虫。”

    听见青璃的声音,司空婉月才渐渐回神,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没错,那蛊虫有拇指那么大,是“死蛊”,数量极有限,司空桓那里一共有10只……但那天司空桓放出来的……是蛊王……”

    “蛊王?”一旁的莲碧惊呼,他曾在师傅的手札上看见过有关蛊王的记载,“你说的是蛊族的镇宝——蛊王?”

    “是的,蛊王之一是黑色的虫子,体型有两根手指那般粗长……”想到那种东西,她依旧有些毛骨悚然。

    “你是说蛊王并不单单只有一只?”青璃打断了她的话,提出疑问。

    斜靠在床头的司空婉月弱弱地点了点头,又道:“蛊王有两只,那黑色的,体型偏大的是母蛊,而子蛊体型很小,只有半根小指那般大,平常司空桓都是随身带着蛊虫的……”

    “那么我那天碰到的,是“死蛊”了。”

    “你是说,司空桓用蛊虫对付你?!你……”司空婉月一惊,手里杯子中的水洒了大半在被子上。

    “我没事。”青璃看着一脸震惊和担心的司空婉月,淡然说道,“我把其中一只蛊虫杀死了。”

    “杀……杀死了?”看着她颇为淡然的语气,司空婉月一脸的惊愕,那些蛊虫是培养出来的“死蛊”,所谓的“死蛊”,就相当于像千年僵尸般的恐怖,斩不死也烧不死,居然就这么被杀死了一只,她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她还是太不了解这个人的实力,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那蛊王又有什么特别之处?”青璃无视她一脸的惊愕,又问道。

    眨眨眼睛,收回惊讶的神情,司空婉月回答道:“蛊王并没有‘死蛊’那么厉害,但也是最恐怖的……中了蛊王的人……每半年都会有一次发作,每次发作血液沸腾,犹如火烧,痛苦难耐,时间整整持续一个昼夜……常常都是疼痛至昏厥……只有让蛊王吸一次精血才会平复血液的沸腾,但……但是即使被蛊王再吸一次血,那过程也是如身处炼狱一般……”说道这,司空婉月已忍不住颤抖,手中的杯子被紧紧握着。

    青璃的心里一阵紧缩,每半年都要吸血……难道!眼眸一深,语气有些凛冽:“那么泣羽他……”

    “是……”司空婉月咬牙,低着的头仍是不愿抬起,眼中的泪终是落了下来,“蛊王的子蛊……就在泣羽的体内……”

    莲碧的眼睛蓦然睁大,瞳孔一缩,脑中迅速闪过那张苍白到几近透明的明丽脸孔,惶惶看向司空婉月,那个男子……他……他居然受到了这样的对待……那个人……是她的娘亲啊……为什么……

    想到那双满含渴望和企盼的红眸,青璃心中又是一阵紧缩,缓缓靠向椅背,闭眼前,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比冰更冷冽,比利刃更锋锐,语气里却似乎没有任何波澜:“要怎么才能取出子蛊。”

    “母蛊,只有母蛊灰飞烟灭,子蛊自会化成一滩血水。”

    [圣缨篇:第85章青骨的饲料,解毒的圣品]

    细致光滑的如玉肌肤,此时看来甚至像是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脸上全无往日的倦懒与泼辣,只有浓浓的疲惫,在冷凉的夜里,明丽的脸上尽是苍白,嘴唇也是全无血色的青白,而那双绝世无双的清亮红眸,正紧紧地闭着。

    看着深深昏睡的泣羽,青璃轻叹,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红发,审视那深陷在软枕里那张清瘦的脸庞,她的心中感到有些闷疼,然而,回想起刚才司空婉月所说的话,她的嘴边扬起一抹冷笑,原本深邃的黑眸中燃起了冰焰,那冰蓝的焰火,似要烧毁一切,又似要冰冻一切。

    司空桓么,呵,我会让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活着。

    你们司空家族中,凡是红发红眸就是被认定的继承人,而你只有红眸,却没有红发,所以你担心泣羽会威胁你在家族中的地位吗?千方百计地折磨,不加掩饰地设计,然而,你却看不见,正因为他与你相同的红眸,才是你们之间有最深的羁绊吗?

    呵,你怎么会看得见,野心迷了你的眼,你的心,也早就被野心熏成了黑色,你又怎么会懂什么是亲情!

    因为红发红眸,所以他的精血才是蛊王最精纯的血液吗?所以你就让一个尚是婴孩的泣羽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吗?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为了你的狼子野心,而在泣羽的体内,下了你们司空家族,更是蛊族中最残忍的蛊术——血魂子母蛊吗?

    你要的,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傀儡,红发,红眸,就是孽吗?

    不,在她的眼里,他是绝世的妖,如火凤凰一般的卓绝。

    坐在床边,挽起一束火红的发,青璃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泣羽,你该知道,你是如樱花一般绚烂而极烈的男子……”轻轻抚上那双紧闭着的眼眸,柔声道,“你该知道,没有人可以诋毁这双眼睛的……”

    最凄美的残花,永远开在那最幽深的坟前,不是那殷红惨烈的蔓殊沙华,而是那,绚烂到极致的樱花——

    等你醒来,那便是你的重生,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而那第二次的生命——就做回你自己吧。

    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大步离去,决绝的背影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峻寒冽。

    ……

    “怎样才能拿到母蛊?”

    “司空桓一般都把蛊虫带在身边,但母蛊只有每隔半年才会被带在身边,具体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母蛊就藏在她的卧室里……装着母蛊的盒子,是一个暗金色的雕花木盒。”

    青璃低头寻思了一会,才抬头道:“魑,取得母蛊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这个客栈已经布满了她的眼线,但目前她们还不敢轻举妄动,万事谨慎小心,安全为上。”

    “是。”魑答道。

    “司空婉月,你对‘火蜘蛛’了解多少。”青璃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眼睛看向窗外。

    既然要帮忙,那就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司空桓为人极端偏激,这种人,得不到的,宁可损毁,她是断然不会交出解药和母蛊的,对于利于她的,她会掠夺,而对她不利的,她会毁灭。

    因此,在知道司空泣羽和司空未央被救出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母蛊和“火蜘蛛”的解药,那么,她断然不会让他们轻易拿到,也极有可能正设下陷阱,等着他们的自投罗网。

    司空婉月看着坐在窗边那个清雅的白衣人,心中有一种陌生的安然,那是生活到现在从来没有的感受,身为女子,她们不被允许软弱,而身为司空家族的子女,更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但是,就是眼前这个年轻却冷傲如斯的女子,让她觉得,她也在被保护着,在她面前,即便是软弱的,也不被认为是一种耻辱,因为,在这个人的眼里,清绝一切,又包容一切,万物都是渺小的。

    捂着心口,感受到那里的跳动和流转的暖意,开口道:“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魑魅,也没有人知道司空桓把解药放在哪里……未央现在的身体……可能不能承受得住了……只有极寒的药物才能压制他体内的毒素,而进入五脏六腑的毒,只有靠解药了……”

    “极寒的药物?雪莲可以吗?”青璃放下茶杯,心下便有了计较。

    “雪莲?!那是‘火蜘蛛’的的解药啊!你怎么会知道?”司空婉月惊呼,惊诧地看着她。

    “噗!~”闻言,一旁的魅忍不住喷出一口茶,“咳咳~咳~你……你说雪莲就是‘火蜘蛛’的解药?!”不会这么巧吧……眨眨眼睛,等着呼之欲出的答案。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司空婉月不明所以地看着显然太过失态的魅。

    “呵呵~”莲碧眼里满是笑意,温和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欢喜,很幸运,不是吗?“司空小姐,不瞒你说,我们有雪莲。”

    “你们有!!有雪莲!!你们……你们怎么会有……”司空婉月连连吃惊,这一个晚上,究竟要让她惊讶多少次才够,原本那个沉默稳重的司空婉月已相去久远……

    “嘿嘿~这就要感谢青璃了。”魅自豪地挺挺胸膛,好像司空婉月该感谢的人就是她一样,“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雪莲。”那幅神情,拽得二五八万似的,“青骨吃剩的,现在还有两株,它现在不在这里……虽然和天然的雪莲有些不同,但功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说完,还重重点了点头表示确定。说的人是以平常口气,平常心来阐述的,但听的人就不这么平常了,因为,他们分明听见有人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了。

    吃……吃剩的……这么说,他们有很多雪莲……天哪,她究竟碰到的是什么人啊……雪莲也能随便吃啊……单不说一株雪莲足以换取他们的半个家族,就是雪莲的罕见和稀有,也不容许被轻易使用,这里的气候条件不能生长这样极寒的药物,因此,雪莲对他们来说既是疗伤圣品,也是能够体现地位和实力的圣物,而这些人……这些人居然……天……她没听错吧,司空婉月是彻底蒙了。

    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旱地惊雷,什么是久逢甘霖了,带着喜悦心情的同时,更多的是错愕,是难以置信!!

    看着司空婉月吃惊呆愣,以及不置信的表情,莲碧又一次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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