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大将军在的时候,更得他多番照顾,有颇深的交情。可以说,有这一位老太师在朝中支持,边关的战事,才能进行得那么顺利。
有时候他都在想,打了那几年都没将匈奴灭掉,到底是他们有愧于老太师。
如今战事已歇,刘进也很久没打仗了。
在朝中,他已经算是个“官”,对京中的一些事情也知道。见了这文士,他倒也辨认出对方身份来。
顾大公子身边的陶庵书生,孟济。
孟济的五官并不很出色。
他被将军府的下人引进来,刚刚好瞧见站住脚的刘进,一时有些诧异,但也认了出来,躬身拱手道:“原来是提督刘大人,有礼了。”
“是顾大公子身边的孟先生吧?你们这是……”
刘进看了一眼他身后几个人,开口询问时,也算客气。
他们与顾太师没仇,当然也不敌视顾觉非。更不用说,顾觉非曾救黎民于水火,一些事情刘进也有所耳闻,对他算得上佩服。
所以,看在顾觉非的面上,才称孟济一声“先生”。
孟济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托大,只微笑道:“今日是来将军府送回礼的。将军夫人送了回生堂的药作为寿礼,昨日太师大人用后,竟好了不少。大公子一片孝心,感念夫人恩德,特备了几件薄礼,还命我来一趟。”
这说辞近乎完美。
顾觉非既然回来,就应该是跟太师大人和好了。许多年不见,感情浓烈一些也正常。
刘进便没往深了想。
人家送礼,他总不好在旁边站着,当下为顾太师道了一声“可喜可贺”,就拱手作别,由下人引着送出门去了。
孟济目送着人离开,眼底却露出几分深思。
顾觉非是山上六年,他可没那么傻一道跟着去。
这几年,顾觉非日子不舒坦,他在太师府里作为顾觉非的门客,却是吃香喝辣,日子逍遥呢。
所以,人在京中,对朝野大小事情,他都很清楚。
今日出的,也不例外。
这一位九门提督刘大人,才免了被罢职的危险,不去长公主府拜谢,却出现在将军府……
怕是有些猫腻。
孟济心里头轻哼了一声,已经忍不住琢磨了起来:顾觉非六年不回,一回来就差使他跑这一遭,到底有何图谋?
将军府早没落下去了。
这一跑腿的差事,更是没有半点技术含量,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人人都说他是摒弃利禄如粪土的山野高士——
啊呸!
当初他摆出那架势,就是响应朝廷号召,准备回头让官府找上门来,成为皇帝招的“贤”,纳的“士”。
谁想到,等了大半个月,来的竟然是顾觉非。
上山偶遇?
欣赏他才华?
还要写荐信给皇帝?
呸呸呸!
他姥姥,全是假的!
孟济现在想起来还生气!
他向来自诩聪明人一个,却被顾觉非三言两语激怒,与他打赌。
他若赢了,顾觉非便给他写荐信;他若输了,则要为顾觉非效命十年。十年后他要走,仍给他写荐信。
结果还用说吗?
一败涂地,就差把膝盖都挖出来扔地上了!
遇到顾觉非之前,他觉得自己才华盖世,乃当世第一聪明人;
遇到顾觉非之后,他看自己就那癞蛤1蟆。
给顾觉非效命之前,他以为顾觉非不过尔尔,胜他该是侥幸;
给顾觉非效命之后,他深深被老天的不公和人与人的差距刺伤。
十年期限,看似过去了七年,但顾觉非上山六年,所以孟济实际为顾觉非效命的时间,只有一年。
但也就是这一年,他的傲气,已被消磨殆尽。
当初他觉得自己是国士,该为朝廷社稷效力。
顾觉非竟然敢跟皇帝抢“人”、抢“士”,还散布他不愿当官的谣言,简直欺君大罪!
后来他就安慰自己:今天顾觉非敢欺君,明天一个想不开跑去谋反,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所以,他还是有希望成为国士的。
虽然……
渺茫了一些。
想到这里,孟济忍不住抬手一摸自己的鼻子,有点莫名的心虚。
他人站在厅中,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出府前,顾觉非站在那四只锦盒前面的神态——与七年前坑他时候,如出一辙!
但也不知是不是六年没见,他又觉得那表情里,多了点别的情绪。
这种情绪,他以前并没有在顾觉非的脸上看见过。
将军府,大将军夫人,药,回礼……
孟济两手交在身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到底有什么玄机,有心想要翻开封着的礼单看看,又觉得太露痕迹,只好干等着。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管事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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