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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1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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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笑千金》

    作者:则喜

    简介:

    如果将现代心理系高才生穿到一个动荡年代,将那古人心琢磨个彻底,那么会怎么样?

    她究竟是一掷千金的商人?诡计多端的女阴谋家?统军十万的巾帼英雄?亦或,仅仅是个女人?

    他究竟是金尊玉贵王爷?权倾朝野的逆臣?高高在上的天子?亦或,仅仅是个男人?

    她说:我永远不会做你的女人。我属于我自己。

    他说:红颜祸国。天下属于我,我只要天下。

    他说:我上半生用来害你,下半生用来爱你。

    他说:我爱你,可是,我救不了你。

    ∞∞∞∞∞∞∞∞∞∞∞∞∞∞∞∞∞∞∞∞∞∞∞∞∞∞∞∞∞∞∞∞∞∞∞∞∞  正文 楔子

    雅乐国史:

    崇盛三十三年,隋帝崩,谥号圣光。同年,太子登基,年八岁,号舛帝,改年号:继宁。

    继宁元年,穆王携舒王起兵谋反。穆王策动朝中三十余人逼宫,舒王十五万大军从巽风越翰山,欲直通都城计都。

    舛帝亲叔,赢台王宗政善谋得知,连夜挥兵千里,先解逼宫之危。后率众将舒王拦截于翰山临危谷底。叛军全军覆没,舒王败,自刎于马前。

    舛帝为表其功,亲封护国摄政王,世袭更替。

    继宁十五年,舛帝薨。昆帝立,年三岁,改年号泽安。

    先帝遗旨:护国摄政王宗政澄渊辅政。

    正文 第一章 战场穿越

    睁开眼睛,看着茫茫的天空,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我,只觉得,这天空真是史无前例的蓝。

    突然,有飞过几只乌鸦飞过我的头顶,其中一只翅膀一抖,一小坨鸟屎落在我的额头。

    低低咒骂一声,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却惊恐地发现,抬起的是一只婴儿的手,瘦弱不堪,还血迹斑斑。

    我不得不说,我居然还是很镇定,呆呆地了那只小手一会……好累,还是乖乖放下吧。再仔细地回响刚才自己的咒骂,那分明,就是一声嘶哑的啼哭。然后,我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是某个空旷的山谷,四周峰峦突起,底部是块平地。原本是绿草如茵的世外桃源,如今枯草成片,冒着丝丝缕缕未尽的青烟。整个山谷遍布着战马和士兵的破碎尸体,折断的战旗飘落在地上,染着鲜血临风飞扬,汇成蜿蜒的溪流的鲜血,干涸在泛黄的土地上。分明就是一处曾经烽烟四起的战场。看情况,大概是中的埋伏的模样。时间也应该不是很久,可能是一天前,或者两天前,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因为,超过三天,就算我是穿越过来的,也会被饿死的。

    唉……

    平静地想起我的穿越,我发出无声地叹息。其实,我真的想大喊,为什么,只有我的穿越这么令人发指?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我刚刚洗过喷喷香的牛奶浴,美美地抱着我家的小约克夏狗,坐在计算机前玩着某个不记得名字的网页游戏,然后……我的小狗的前爪搭上了键盘的某一个按键,后,我眼前一黑。

    我穿了!

    试问,穿越史上有这么无厘头的穿法吗?而且,还穿成一个婴儿,一个战场上的婴儿?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战场上会有婴儿?

    现生出来的?

    好吧,就算是现生出来的,战场上,为什么会有女人?

    我无语地看着天空上飞过同一批乌鸦,那只刚才拉过屎的还低头看了看我,骄傲地一翘尾巴,眼光反射了它脚上的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一闪而过。

    别问我为什么婴儿能看得这么清楚。

    我不知道。

    穿越是没有理由的。既然穿越都没有理由,那么,我为什么看得这么清楚也是没有理由的。

    也因此,我清楚地看到有支箭射中了那只乌鸦,它身子一歪,直直跌落在我的身边,在地上扑棱几下,一只翅膀正巧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脑海顿时一片茫然,已经分不清楚,我和这只乌鸦,到底谁更倒霉。

    幸运的是,片刻工夫,有人将那个黑漆漆的翅膀从我脸上拿开,一个六、七岁左右,穿着朴实的男孩子正睁着圆圆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小王爷,这有个婴儿呢。”

    “东西呢?”在超出我视线范围的地方,传来一个十分有优越感的童音,随即,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停在我的身边。

    “在这。”

    只见两人飞快地交接了什么东西,声音的主人才转头来看我,一笑,说:“挺有趣的小娃娃。”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王爷!墨色的袍子缀着金边,上绣威风凛凛的白虎,腰间围一条镏金的腰带,挂一个精致灵巧的玉佩。年纪虽与家仆相仿,可他乌黑的双眸不时地闪过犀利的神色,一举一动,隐隐透着高贵的皇家气度。

    “成歌,你说,这娃娃是男是女呢?”他看了看我,三下两下扯开我的包裹,上上下下将我看了个彻底。笑意浮上嘴角,“呦!是女娃呢。”

    闻言,我放下心。还好,没穿错性别。

    不过,那个什么王爷,我霍霍有声地磨着牙,我还是女的,你就变成性马蚤扰了谢谢!

    似乎是感到了我的愤怒,他莞而一笑,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我手中,说:“若是有缘,做我的王妃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喂!等等。

    我愤怒地挥舞着小手,扯开生疼嘶哑的嗓子号啕大哭,不给我吃的?不带我走?不救我?不……

    就算先把我带出这个活地狱之后你随便把我扔到哪个街哪个角的都行啊!你不带我走,我怎么做你的王妃啊!

    直到两人的背影终于不可挽回地消失不见。我止住痛哭,保留力量,顺便把玉佩塞得尽可能的隐蔽。笑话,玉被拣走,人留下,电视上常这么演的不是吗?

    我狠狠地捏着玉佩,女子报仇,十八年不晚。我管他是什么,真是王爷才好,好找!

    至于王妃?你做梦吧。

    正文 第二章 巧解连环

    十六年后,泽安元年,凌溪

    精致的地宫里,因为有了那颗八宝夜明珠而变得异常明亮。

    我闲闲地坐偷香小居里那张雕花古藤躺椅上,将手掩在长长的水袖里,细细摩挲着那块玉佩。

    上刻四字:宗政澄渊。

    一旁的幽韵正执着针,绣一幅云海山色,珠光映在她白玉般的脸上,温润无瑕。停一停,她见我又在发呆,笑说:“怎么,又在想你的青梅竹马?”

    “想他?”我一笑,细细的牙齿咬着唇。

    十六年前,他弃我于荒野,害我差点被樵夫卖到青楼,青楼老鸨看我长得瘦弱,怕养不活,死活不肯买我。那贪财的樵夫又想将我卖给相府做丫头,相府管家一来嫌我太小,二来相爷刚刚喜得千金,怕我死了晦气,也将我拒之门外。幸好相府的老奶妈看我可怜,用十枚铜板买下我,全当养了个孙女。谁知当我满周岁,被老奶妈养得白白胖胖之后,管家见有利可图,强迫奶妈帮我签了卖身契。

    “你又在引她想这些事。”

    平和的男声在旁响起,抬头,是清肃温和略带严肃的面孔。他穿一身青色长衫,风姿如梅骨。

    就是这个人,我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他一人陪了我十年。想着,我一笑,歪倒在他身上不起来,“清肃又去哪里了?一天不见你人影。”

    六岁那年,我在府门外捡到了精通医术却深受重伤的清肃。却苦于手中无药。正巧相府千金生病,群医都束手无策。我便将小姐的病症说给他听,只得他轻蔑一笑说:“这等小病,何足挂齿。”

    于是我以替小姐治病为凭,向丞相大人提条件,其一:我要的药品,不可追问原因。治病期间,任何人不可以进入我为小姐治病的屋子;其二:我要千两黄金;其三:要回我的卖身契。

    幸运的是,那时相府小姐已经太后亲选,只待及笈就可入宫为妃,否则,就算是自己的爱女,丞相也未必会答应这个条件。

    后来,我先治好了清肃,清肃治好了相府千金。并用计连夜逃开丞相的追杀,直出京城,来到凌溪。

    凌溪是雅乐南部的一个边界城市,东临酆国,西接洛微国,不很大,却很重要。而且,在我看来,有很大的商机。

    在前世,我学心理,万般事物被我总结成两个字:钱和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在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而人,则更在钱之上,哪处有你的人,哪处就有你的消息,有了消息,才有钱。

    因此,到凌溪之后,我只做了两件事,赚钱,和招人。成就了两桩事业:笑缘商号和八卦消息楼。

    清肃一直跟着我,后来又有幽韵、苏尔、玄镜、白凡、红棘……他们都叫我“主子”,被我说了许多次也改不掉,也不愿意改。也好,权当自己姓“主”名“子”,反正,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穿越或者很倒霉,但是毕竟十六年后,我有了亲人,也很有钱。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所以,我给自己取了名字:笑不归。开开心心地继续我的穿越生活,年初,还刚刚搬进了亲自设计监督建造的房子--“水园”,可是如今……

    “我悄悄去城里看了一下,今天饿死的人数又增加了不少。”清肃任我靠着,见我只穿着单衣,皱眉道:“不是跟你说,地下凉,还穿这么少?”

    那还不都怪那个该死的宗政澄渊,我低低咒骂着。

    半年前,酆国国主受人挑衅,派兵攻占了凌溪。这无疑是公然挑衅当今摄政王宗政澄渊的权威。于是宗政澄渊也毅然亲率大军南下,将凌溪城团团包围,日日击鼓叫阵。

    而酆国守将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命令,只管闭守不出。

    宗政澄渊无奈之下,只得率众强攻。而凌溪地势本就易守难攻,酆国守将奉命死守,宁可还给雅乐一个死城。

    眼看就快半年,城里的粮食早已所剩无几,日日都有人饿死。

    而我,也已在酆国军队入城就躲进了事先修好的水园地宫之中,虽然粮食充足,又有密道可通城外,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像一只地鼠,浑身上下有那么一股老鼠味儿。

    “不如当初,直接逃走好了。”我恹恹地说。

    “不知当初是谁说什么‘生逢乱世,何处是平安?动不如静,攻不如守,逃不如躲。’的?”幽韵放下针线,笑着来刮我的鼻子。

    “就是现在,我也是要这么说,只是,这地下的日子,实在是不太合我的胃口。”叹息一声,我在清肃的瞪视下起身着衣,随口问:“告诉红棘他们,短时间不要回来了,回来也是遭罪,何苦呢。”

    其实,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复杂,比春秋战国强得多了。除去少数零散部族,只雅乐、酆国、洛微、重阙、连章五个国家,却比那个时候还混乱许多。

    酆国国主笃信谗言,宠幸佞臣;洛微国主醉情声色,国库早已经不堪重负;重阙国主倒还算贤德,不过太过懦弱;最惨的是连章,国主已然年迈,却膝下无子,国内争储之风正盛。算起来,雅乐还算不错,虽然国主今年才三岁,年幼不足立威,但摄政王声威正盛,在百姓中颇受爱戴,因此,雅乐应该是目前情况最稳定的国家了。

    而眼下各国虽都自顾不暇,却扔侍机蠢蠢欲动,大概,这就是欲望驱使的力量。只是不知,这等暂时的安宁,能维持到几时了。

    “不过,日久见人心。”幽韵过来帮我披上一件月白色绣银丝蝴蝶外袍,笑说:“都说那个摄政王英姿天纵,智计无双。我看,也没传说中那么神奇,不然,怎么到现在还没把凌溪夺下来呢。”

    “你真当他攻不下来呢?”我浅浅一笑,整和一下腰身,转头去幽韵,“他这是做戏呢。”

    “这话怎么解?”

    “现在的形式,全天下都看着呢,如果一来就将城拿下,岂不是昭告天下:我很强悍。这样一来,其它四国会畏惧不假,他日必将联合起来。将来若有一天烽烟四起,第一个被灭掉的,肯定是雅乐。”我接过清肃递过来的茶水,是我最喜欢的纹金,浮在水中,翠绿的叶子镶着金边,香气袭人,十分惬意。于是接着说:“可若示弱太过,别的国家会以为雅乐很好欺负,随随便便就来攻打。而出兵频繁太过伤筋动骨,耗伤国力。所以,放弃凌溪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可是,我看他们确实打得很卖力啊,频频攻城,也死了不少人了。而且,这都半年了,不管什么计策,都该差不多了吧。”

    “是人心。”我闭眼,回想起那日,我让清肃悄悄带我到战场。那气吞山河的嘶吼,那壮观的攻城木,那高耸如空的云梯,那一展展迎风飘扬的战旗,那一张张染血的鲜活面孔,那潮水一般前仆后继的决然……虽然在电视看过这样的场面,都全不如亲身目睹的震撼。

    然而这震撼,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化成北极的冰水,如深海般的冷痛席卷了我的神经。十六年,宗政澄渊,已经长成一个俊伟的男子,优雅而强壮。

    可是他在笑。在无数的死亡面前,他的双眸含笑。仿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笔下的一撇一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戏台上的一个青衣……

    “只围而不攻,会令百姓觉得当官的不为自己着想。攻得太容易,百姓会不屑一顾,甚至会觉得,你既然这么能打,为什么当初要让城被别国占去?所以,不管在公在私,这个城,不能不攻,又不能太攻。”揉揉眉头,我接着说,声音惆怅。

    “可是这样会死很多人,百姓不会怨声载道吗?”

    “这就是宗政澄渊。清肃,你去看过,你觉得,现在的百姓心声如何?”

    “……对酆国恨之入骨,对摄政王及其将士浴血攻城觉得非常感动。”犹豫了一下,清肃慢慢说。

    “为什么?他明明是做戏,是害他们饿死的元凶!”幽韵不解地说。

    “元凶是守城的酆国将领。宗政澄渊是千里迢迢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大英雄,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的英雄。”我虚弱地笑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开仓放粮?因为我知道,不论拖多久,他就是要这城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他要以这悲壮的城写进历史,并以此为开端,激起全国民众的热血--对他的忠心和对敌国的仇恨。”

    说完,地宫里一片寂静,我们谁都没说话。半晌,幽韵长舒口气,一笑:“怪不得,你从来不让我们与摄政王正面相对。若是哪日我与他相峙,你可要救我。可是主子,你是如何知道这许多?”

    “消息。”我拎起一张薄薄的纸,那是温苏尔给我发来的消息。靠近烛火,将它焚尽。还有就是,当年,他只七岁,就敢只带一个同龄的家仆去不久前还是战场的临危谷底,以此等胆色浇铸的男儿,怎么可以等闲视之?

    “没有别的方法吗?再过几天……”清肃没有说下去,语气有点沉重。

    “有。如今,就是时机。太早,没人敢去,太晚,饿死人太多,人手不够。”我微微一笑,对他们说:“只要打开城门,就结束了。问题是,怎么开。”

    “主子的意思是发动暴民?”幽韵试探地问我。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民心所向,众望所归,”我一顿,说:“明日开始,你们出去,找些人适当地煽动一下就好。然后,稍微限制一下酆国城守的行动。切记,凡事有度,不可太过。也不能让人看到你们的面貌。”

    “是。”两人答应着,幽韵问:“主子,那您呢?”

    “我?呆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啊。”我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塌上,那个肥肥的酆国城守,半年前你看我的水园环境优美,就霸占了去做官府,这么久了,也该还了。眯起眼,我打个呵欠,“不用那么着急回来,玄镜经手的粮食也快到了,你们去接接,开城之后,宗政澄渊一定会放粮了。到时候,大大地赚他一笔。”

    “好。”

    朦胧中,听到清肃带笑的声音,薄薄的金丝被温柔地盖在我的肩头,然后,室内逐渐地安静下来。

    正文 第三章 凌溪再会

    三日后,凌溪城头,我裹着一身破斗篷藏在人群中。清肃和幽韵护在我身边。

    看着暴动的民众与酆国的士兵疯狂地砍杀,蜂拥着去开城门,还有仍在滴血、高高悬挂在城头的酆国城守的头颅,我不禁一阵唏嘘。

    “那个城守,红棘捎过信儿,他是因为家人孩子都被作为人质才会死守凌溪。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我有些不忍地说,“我当初,很是不喜欢他。不过,能为家人守到最后一口气,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主子,这太乱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幽韵说着,往城下看了一眼,着急道:“摄政王的兵马要进城了,人这么多,别挤伤了你。”

    我将斗篷紧了紧,走到边长,顺着她的视线往城下一看,正对上宗政澄渊向上看的目光,看见我裹得只剩两个眼睛的脸,他仿佛微微一笑。

    我一惊,后退几步,对身后幽韵他们说:“玄镜应该离得不远了,你们去接应一下,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清肃习惯性地皱眉,他总是对我皱眉。

    “放心,这会儿他们都去迎接摄政王了,大街上根本没人。一回去,我就回地宫等你们。”我展颜一笑,转身离开。

    大路上很寂静,远处传来雷鸣般的呐喊声:“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小心地绕过一具具异族的尸体。血模糊了他们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死前的那一瞬间,想到的是什么呢?

    推开水园的大门,还未及生出回家的欣喜,一阵嘈杂声从东面传出。我心中一紧,匆忙回到大门口,将左边石狮子口中的珠子向右一转,一道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地道出现在石狮子背后。

    小心地走进去,关好了门,我举步往东面的方向走去,步子情不自禁地迈得很大。一边走,我一边思索着。会是酆国士兵?不会,藏匿的人不会弄出那么大的声音。暴民?也不像,水园是这城里最大最好的建筑,他们都知道是笑缘商号的房宅,轻易是不会进来的。

    那么,会是谁呢?

    来到水园的东面,我走出密道,密道的出口是一间暗室,外面看不到也找不到,里面却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全部。

    一看之下,我不知道该是惊讶还是该感叹。园子里的人,赫然是应该出现在长街,受万众拥戴欢呼的--宗政澄渊!

    替身!这两个字刚刚浮出我的脑海,他突然说话了:“这就是水园?”声音沉和幽静,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心魄的力量。

    “是是。这是本城最好的建筑了。目前主人逃难去了,请王爷委屈一下,暂居此处。”唯唯诺诺应声的是凌溪的师爷,自县令被酆国士兵杀害之后,他就算是本地最大的官了。不过在当朝摄政王面前,大概渺小得就像蚂蚁腿。

    “听说,目前全国最大的笑缘商号就是从你们这发展起来的,掌柜就住在这里?”宗政澄渊在前面踱着步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目光却仔细扫视着园子的每一个角落。

    “是是。”

    像是对师爷的回答不太满意,宗政澄渊开口:“成歌,你觉不觉得,这次的暴动,暴发得太快、太好了?”

    从小就是宗政澄渊的陪读,长大了自然而然地成为他的心腹,岳成歌对宗政澄渊有着无人能比的忠心。只是,忠心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面对宗政澄渊的问题,他颇有些不解:“王爷,这不是您精心策动的结果吗?”

    “结果自然是一样的,只是,过程确有些出入。时间,太早。”宗政澄渊的目光转向走廊尽头那一排华美的房间,举步向那边走去。

    “时间?”岳成歌紧紧跟随,却仍然不解其意。

    “成歌,一个计策的形成,以及成功的实施它,最重要的,是什么?”

    “应该是计策的周密性吧。”

    “不,是时间。”站在一面墙之前细细打量,宗政澄渊眸中精光忽现,“动早了,时机不到;动晚了,时机已过。所以,掌握时机是很重要的。而,更重要的,是能调动这种时机。”

    “属下还是不很明白。”岳成歌依然一脸疑惑。

    “拿这次暴乱来说。让一个人死,很容易,让一个人绝望,也很容易。不容易的是,让一个人,在绝望中生出反抗之心。这一点,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对一般民众来说,我暴动,可能立时就死,我忍着,或者还能活三天。只有当他充分认识到,忍,不是最好的出路的时候,他们才会想到反抗。”宗政澄渊用马鞭敲了敲那面墙的墙壁,继续说:“我最初以为,还要一个月,至少也要二十天。而结果却提前了这么多,这让我怎么能不惊讶呢?嗯?”

    “属下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有人私下里动了手脚。”岳成歌说。

    “明白了?”宗政澄渊懒洋洋一笑,前一刻眼中还有一丝笑意,下一刻,却变得比冰还薄利,“明白了就找人把这墙拆开!”

    “王爷?”

    “拆。”宗政澄渊不再说一个字,转到那墙对应的屋子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再举目四顾时,忽地一楞,随即哂然一笑,对匍匐在地的我说:“你倒是很老实。”

    我跪在冰凉的白玉地面上,静静地承受着他审视的目光,颇觉得有些压力。心里苦笑不迭,我能不老实吗?再不老实,被他揪出来,小命都要玩完了。不过,真的很后悔当初用白玉做地面,真的好硬好凉好疼啊。不过好在,刚才那个破斗篷我在进地宫之前就扔了,他应该不会记得城头上的匆匆一瞥。

    “抬头。”

    他的声音很平和,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我依言抬头,目光被他捕获。他的眼看起来不如当年锐利,却深入幽潭,像把什么都藏在其中。

    “我见过你。在城上。”

    一句说,说得我好一阵颤抖,只得硬着头皮答:“民女是仰慕王爷的英姿。”他不会连清肃和幽韵都看到了吧,要真的看到了,这谎可就不好撒了。

    “哦?”他挑眉对跟着岳成歌进来的师爷说:“你认不认识她?”

    师爷打量了我一会,回说:“回王爷,小人不认识。”

    “提个醒给你,她可是笑缘商号的掌柜?”

    闻言师爷再次细细看了我一会,犹豫着说:“小人确实不认识这个女子。虽然,大家都传闻,笑缘商号的掌柜其实不是经常露面的水玄镜,而是另有其人。不过这个人谁也没见过。”

    连岳成歌都说:“王爷,笑缘商号的掌柜怎么能是个女人?”

    对对,我附和着连连点头,心中暗喜,怕是没看到他们,不然一定早问了。这算不幸中的大幸吧。忙说:“王爷怕是误会什么了,那个几乎垄断雅乐经济的商号掌柜怎么可能是区区民女我呢?”

    自古,人怕出名猪怕壮。生意做得越大,越是要小心谨慎。从最早开始,我就从不在人前出现,场面上的事都是玄镜处理。一来,女子当家不得人心,二来,他们也实在担心我的安全。我身边的这几个,除了我,就连幽韵,都是一身好武艺。清肃曾说要教我,可我实在是学不好,所以,就成了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也所以,世人只知有笑不归,却从不知笑不归为谁。

    宗政澄渊暂时没说话,只是审慎地看着我,屈指在桌案上扣着,半晌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民女姓白名剑……秋。”我其实很想说我叫白剑,白见白见,见了也白见。可是,面对他,我不得不谨慎又谨慎,任何一个漏洞都可能被他发现。想起刚刚在暗室听见他说的那些话,语意不明,心中不觉一阵发苦。

    聪明如我,怎么就会被他发现了呢?

    “白剑秋?你到这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我本是这水园的丫鬟。此前一直在刚刚的暗室中藏身,今日因干粮不够想出来寻些回去,发现城已经被王爷攻下了,王爷好神勇,真不愧是我朝护国摄政王啊。”

    “说重点。”挺有耐心地听完我拍的马屁,他面色不变地说。

    “是。”我想了想,继续编,“后来我发现,主子他们都不在家,于是就想借几件宝贝用用。正巧王爷过来,我一害怕,就躲起来了。”

    “你家主子叫什么?”

    “主子名讳笑不归。”

    “现在何处?”

    “民女不知。”

    “你既是她的丫鬟,你如何不知道?”

    “回王爷,我家主子一直被幽韵小姐和大爷照顾,普通丫头是见不得面的,也无从得知主子的去向。”

    “是吗?”他没有感情地说,“看你的衣着讲究,行止有度,手指嫩如春葱,连个薄茧也没有,一般的丫头,是这样的吗。”

    “不瞒王爷,”我胸有成竹地说,“当初我来的时候,大爷告诉我,因为我与主子身形相象,要我做她的替身。平时什么都不用做,还有两个小丫头服侍,只要在特定的时候跟他们出去一次,平时不乱走动,不乱嚼舌根,每月能拿十两银子。”

    “原来如此。你口中的大爷,又是谁?”

    “听说,园中有四位爷,大爷叫清肃,二爷是玄镜,三爷和四爷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姓名。主子还有两个贴身丫头,幽韵小姐和红棘小姐。平时,我们都是听他们的。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主子的园子从来不让我们进。”

    “问一答十,你倒是很坦白。”

    “民女不敢欺骗王爷。”我跪得瑟瑟发抖,绝不是怕他,也不是装出来唬他,实在是跪得膝盖太疼了。

    “起来吧,给我倒杯茶。”

    宗政澄渊终于开天恩地说了句,我喜出望外地爬起来,揉揉酸疼的腿,下意识地向放着我最爱的金丝茶叶罐伸出手去,伸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我!

    尽力不着痕迹地改变了方向,在屋子里一阵乱找,笨手笨脚地给他倒了茶,小心奕奕地站在一边。

    他看着茶杯的热气,也不喝,笑起来:“你倒当真像是从没干过活的。没进园子之前,你在家都没倒过茶么?”

    “民女家穷,喝不起茶。”死宗政澄渊,臭宗政澄渊,真是滴水不漏的盘查啊。仔细地回响一下刚才的问答,觉得还是没什么漏洞的,一定要相信自己。我在心里说。

    “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他瞄我一眼,道。

    “民女世居极泉北乡,那年大旱,父母和弟弟都不在了。我一个人逃出来,被大爷拣到到,这才得以活命。”手脚不敢乱动,我只好咬唇,硬逼自己的眼圈红了红。这个身份我早八百年就预备好了,不怕你查,就怕你不查,我信心满满地想。

    “嗯。正好,本王领兵出征,身边也没个贴身丫鬟。既然遇见了你,也不用费事去找了,本王在凌溪期间,你就做本王的贴身丫头吧。”

    这是什么和什么?话到嘴边,变成恭顺的一句:“本来,服侍王爷是民女的福气。只是,王爷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做。怕是伺候不好王爷。”

    “无妨。弹琴解闷也好。”

    “民女,不会弹琴。”

    “既然是替身,为何不会弹琴?”他这次是真的不解,问。

    我心中偷乐,面上不显,说:“大爷说,主子琴棋书画皆不通,女红家事都不会,就连字,也是只会看,不会写。所以,特别告诉我,什么都不用学。对了,大爷还说,主子生平只会写三个字,她的名字;画两种画,一种是猪头,一种是乌龟。”

    清晰地看见他隐隐蹦起的青筋,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他。学那种东西,还不如要我去赚钱。字嘛,古代的字好难写,看得懂能签名就算了。至于猪头和乌龟,那纯是个人爱好,平时消遣用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涵养真好,居然仍能笑得出来。

    我福了个身,款款退下。

    “等等,你今年,多大?”

    “民女今年十八。”

    “下去吧。”

    宗政澄渊眯着眼看白剑秋消失在门边,闭目抚眉,道:“师爷?”

    师爷战战兢兢地说:“她说的和传闻丝毫不差,小人料想,不会是假的。”

    “成歌。”

    “属下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岳成歌回忆着,王爷的每一个问题,她都能给出完美的解释,实在不应该是假的。

    “查。”冷冷地下令,宗政澄渊睁开蕴着精光的眼,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正文 第四章 百般试探(1)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我唏嘘着往平时下人住的房间走,看来,这几日只好住那了。真可怜。我想着。就在路过假山时,身子突然被人猛地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怎么回事?”清肃着急地问,上上下下看着我,还帮我看看脉。确定我丝毫无损之后,才放下心。

    “没什么,刚回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而且,他似乎发现百姓暴动是我们动的手脚。”我靠在他身上,好舒服。

    “无妨,我们现在就离开。”

    “不行。现在他只是怀疑我,一旦我逃跑,怀疑就被落实,到时候全国通缉,就算跑得掉也会被全天下知道,不行。”我断然拒绝道。

    “可是这样很危险。”清肃一向沉稳的气息稍微有些混乱,微微摇了摇我。

    “不会的。就算他真的发现我是谁,也不会杀我。我有这个自信。”我抿唇一笑,安慰他说:“知道他对我完全放下心,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了。”

    清肃严肃地看着我,“会吗?他那种人,一旦生了疑心,怕是一辈子也不会信你。”

    “所以,我一边牵制他,一边争取他的信任。你呢,通知大家,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吧。这样,总比大家都被通缉的强吧。”我想了想,笑说:“何况,你会派人随时跟在我身边的不是吗?不行,把叫白凡也叫回来,大家有个照应。”

    “好吧。”清肃终于点头,揉揉我的头,再次叮嘱我:“要小心。”

    我答应,笑眯眯地叮嘱一句:“别忘了大大的赚他一笔。”看清肃含笑点头之后,才小心地查看周围,一下蹦出假山,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前走去。不想,走不多远,又被人叫住。

    来人是岳成歌,十六年不见,看起来依然是憨厚梗直的模样,眉宇间,却也是英气逼人了。不过我想,越是这种人,骗人才越容易。

    “岳将军,找民女有事吗?”我福身一礼。

    像是不太习惯和女子说话,他有点木讷,道:“王爷让我去查清肃他们的房间,我找不到。你能给带个路吗?”

    试探,又是试探。我一笑,娇柔地说:“将军请随我来。”

    前厅,花园,正房,厢房,客房,书房,厨房……我带他一路走去,最后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挤了几滴眼泪,拿手绢遮着眼,瞟一眼那边廊下,一个影子正映在地上,我欲泣欲哭,说:“将军,实在对不住,我,迷路了。主子他们平时都不出主园,我们都进不去,实在是对不住。”

    “啊,那个没事,我自己多找找就好了。”岳成歌手脚僵硬地想要离开。

    想走?哪那么容易。

    “岳将军,那个,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我的房间,我也找不到了。”你走了,我自己回去,不还是表示自己认路吗?宗政澄渊,这种小伎俩以后你还是不要用在我身上。真是浪费时间。

    寅时刚过,天还没见亮,宗政澄渊已经一身便装,像是刚刚动过筋骨,身上散发着似有似无的热气。

    平复了呼吸,宗政澄渊随手接过小童递过的毛巾,拭去额头的薄汗,坐在花园的回廊下。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夷光剑。剑长三尺三分,剑锋薄寒而利,通身蕴华,剑镡处雕着盘卧的蛟龙,龙口含着一颗圆润的夜明珠。是他随身的宝剑,跟他经历过大小战事不下百次,饮过的血或可以填满一个酒窖。是他最常用最爱惜的兵刃之一。

    将剑长指向天,细细端详了一会,宗政澄渊将剑收回鞘中,重新挂在腰间佩好。方抬头看向回廊的另一端,沉声道:“成歌吗?”

    “是,王爷。”岳成歌的身影从阴影中显现而出,恭敬地向宗政澄渊走来,宽阔的肩膀上停着一只雪鹰,脚踝上缀一个小巧的竹管。

    宗政澄渊伸手取下雪鹰脚上的竹管,拿出里面的一小卷纸,抖手展开,上面极工整地写着几行小字:

    白剑秋:

    年十八。雅乐极泉北乡人。三年前,大旱,父母幼弟双亡。其孤身逃出,自此下落不明。

    笑不归:

    笑缘商号幕后掌柜。世人知之甚少。长居凌溪,极少外出。年龄不详,面貌不详,身世不详。

    “好一个不详。”随手将纸捻碎,宗政澄渊冷笑道:“就查到这几个不详?”

    双手捧上一张有些发旧的纸,岳成歌躬身道:“还有这个,是从一个老板手中得到的。松影很是费了些心思才拿到。据说,笑不归几乎从不出面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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