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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第14部分阅读

    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 作者:rouwenwu

    “夫人不知,如果没有存放过冰块,也不知要运多少过去才能保存着……”

    意思是送多了,这边地窖里少了,只怕也融化的快,张氏想了想,便叫少装一些,以后热了再送去,她也能多上孙家走动走动。这送礼,也不在于贵重,而在于是否有用。童若秋回门那日赵夫人备了那些好东西,想来孙家这些年发达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张氏也拿不出特别好的了。

    周氏对童若瑶想出的办法有些质疑,这都过去两天了,也不见那边有动作。手里的针线拿起又放下,童若瑶起身倒了杯茶送来,“娘放心吧,婶子或许没有转过弯,但若是老太太知道了……”

    正说着,小玉给老太太送东西过去正回来了:“二夫人叫人开了地窖,二老爷还说待会儿送些冰块过来,我想着咱们也用冰块做些冰镇的,陈妈妈听说就出去了,让我给夫人说一声。”

    童若瑶朝周氏微微一笑,望着小玉问道:“二老爷在老太太屋里?”

    “是啊,老太太和二老爷的脸色都不好看,我送过去就回来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偶尔听到还提到了咱们老爷。”小玉很担心的样子。

    童若瑶也蹙着眉头,周氏道:“好了你也坐下歇歇,大热天的让你送东西。”

    小玉笑盈盈地点头,她知道周氏和童若瑶很随和,和她们相处久了,更能体会出大夫人和四姑娘是真心实意待她。

    那日童若秋发现童若绾身上带了玉佩,老太太便将所有在场的人都叫进去,下了封口令不许说出去。可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是会传出什么风声。何况,童若瑶也给了张氏暗示,孙博文带着童若绾送的荷包招摇过市,外人不认得那些针线,府里的人总会有一两个熟悉的吧?

    老太太在乎童家的名声,所以想将这事儿瞒下去,还立刻就同意了童若绾和郑家的婚事。然而外头已经议论起来,赵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周氏和赵夫人接触又不多,最好的还是由张氏开口告诉赵夫人。

    赵夫人心疼儿子,自是不愿她儿子才来上京,就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何况孙博文刚刚新婚,再传出什么,那孙博文可就沦落成沉迷女色的无用之辈。赵夫人爱子心切也罢,总会想办法杜绝,若是再稍稍敲打敲打,或者露点儿什么口风。

    这莫须有张冠李戴的事儿,她自然会去解决,孙大人不在上京,可孙家在上京并非势单力薄。黄大人不好得罪,郑大人却极好打压了,再说,黄大人门下之人也不止郑大人一个,黄大人真的会护着郑大人么?

    一开始童若瑶倒是想到了这些,可又觉得不可行。毕竟对于孙博文这样的纨绔公子哥来说,传出点儿什么花边新闻并不会引起大的影响。但张氏爱女心切,老太太注重名誉,自然会想法子让赵夫人插手这事儿。说动了赵夫人,就等于说动了孙大人。

    当然也多亏了童若远指点,童若瑶对那些事儿了解也不深。

    “如此一来,三丫头这一去……”周氐幽幽叹口气,“也罢了,就看她的造化吧。”

    童若瑶撇撇嘴,郑夫人只怕是还等着娶了童若绾这个儿媳妇回去,好与孙家也沾亲带故,能从中谋划些什么好处。却不知,张氏、老太太包括赵夫人压根就不喜欢童若绾。

    周氏这两天是时而宽慰,时而忧心。顾家求了童若瑶的庚帖,过去了几天都还没有回音,她就担心着怕童老爹上门去回绝了这门亲。好容易才定下的,如果回绝了,瑶儿婚配的最佳年纪过了,后面只怕更难。

    周氏想起童老爹讲的那些,心里竟然也有些动摇,这门亲到底好还是不好,她此刻也糊涂了,只盯着女儿,突然问道:“瑶儿觉得顾家如何?”

    童若瑶愣了愣,只觉得耳根子有些热,白皙的双颊爬上一对红晕,她这些天是尽量不想这事儿才让自己镇定自如的,哪个女孩儿听说要嫁人会不害羞的?虽然那人黑着一张脸一点儿也不讨喜,可自己这段日子好像时常都能想起那张黑脸。一定是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有可能会嫁给他才会这样。

    “女儿读过《女戒》、《内训》,儿女婚姻乃父母做主,再说,爹娘也不会害女儿。”童若瑶说的郑重其事,却也有些心虚,自己无端地想起一个异性,貌似有违那些训诫了。

    周氏叹口气:“你爹觉得不好。”

    童若瑶愣了愣,“为什么?”

    周氏没说,这些年没少吃苦,童老爹读书她没有多说,可那些日子在她心里毕竟是留下了阴影。终究是女人,没有那些建功立业的大抱负,只求一辈子安康便知足。然而,童老爹说的,她未必就没有听进去,私心里,她希望童若远以后金榜题名,光耀门楣。那么,瑶儿以后有了孩子,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正沉思着,小玉从外面进来,她身后跟着张氏屋里的丫头。

    “方才赵夫人打发人来请大夫人、二夫人明儿到她府上做客呢!”

    老太太的动作还真是叫一个快,这来来去去才多久?童若瑶看了看周氏,周氏微笑着问那丫头,“明儿可是孙府有什么事儿?”

    丫头摇摇头笑道:“倒没说什么事儿,只说请大夫人带着四姑娘一起去,说是还有什么年纪相仿的小姐,咱们姑奶奶怕招待不过来,让四姑娘也去陪陪。”

    那便是贵客了,可怎么无端端的叫周氏和童若瑶也去?也许,只是因为童若绾如今出不了门,才叫童若瑶去,可请了童若瑶也不好落下周氏。

    “二夫人说车马就不用操心,现在天气热,明儿要早些出门。”

    丫头说完小玉就领着她下去喝茶,童若瑶打了眼色叫小玉去打听打听,等那丫头走了,小玉才进来说,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倒是之前张氏还派人去孙府,结果刚出门,孙府的人就来了。特意嘱托,周氏和童若瑶一定要去。

    莫非,赵夫人已经知道了郑大人编绯自己和孙博文的那些话?童若瑶马上又否定,童老爹态度强硬,郑大人和黄大人也不敢明着乱来,反正童老爹一穷二白,拼了命的反咬一口黄大人和郑大人,即便不能动摇他们,亦会产生一些影响。当然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童老爹不会这么做。那么会不会是郑夫人为了讨好赵夫人,特意跑去告了状?

    如果真是这样,童若瑶笑起来,那就正好可以借赵夫人之手,铲除郑大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好端端的没得罪你,你干嘛来诬陷我?这个想法当然不敢叫周氏知道,周氏一直觉得是因为她将郑夫人介绍给张氏,才把童若绾给害了。而在童若瑶看来,如果童若绾安分守己,以现在童若秋嫁去孙家的势头来看,要再给她寻一门比童若淳好一点儿亲事并不难。

    不管明天去孙府所为何事,周氏都持意打扮了一番,穿着新衣裳,面带微笑,人好似年轻又精神了许多。童若瑶也没能章免地被装扮了一番,好在怕路上出汗,才没有往脸上擦粉。

    这粉还是童若秋给的,也不知是不是过期产品,童若瑶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都怪小玉说是极好的东西,周氏才知道了。

    “难道娘觉得女儿很丑?”童若瑶这样一说,周氏才作罢,给她理了理衣裳,便示意陈妈妈和小玉可以过去了。

    今儿不同,到底是去做客,身边总不能不跟着一个服侍的,至于童若远的午饭问题,张氏已经说了,让他和童若晨一起用。

    到了老太太屋里,童若瑶就明显地感觉到老太太浑浊透着精光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童若瑶心头一动,莫非老太太怀疑是她故意散布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笑盈盈乖巧地给老太太行了礼,只装作不知道,老太太摆摆手,好像才吃了早饭,在屋子里走了两因,望着周氏道:“顾家那边虽没有消息传来,你也该给四丫头预备着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问问你弟妹莲蓉。”

    周氏福福身称“是”,老太太在榻上坐了又道:“听说大老爷这些日子每日都回来的晚,可是部里公务繁忙?”

    这样问,周氏只能回答是了,没想到老太太不依,语气比刚才冷了许多:“如今儿女都成年了,他便没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为何不告诉我?”

    别说周氏,童若瑶都觉得莫名其妙,老太太看着她们二人,气得手都在发抖:“若不是我觉得怪异,叫你二叔去外面打听,怎么会知道大老爷到部里半年不到,竟得罪了黄大人!”

    这到底是该顺着字面的意思理解,还是该当做老太太的暗示,如果童二叔能打听出来,那就是暗示,可也意味着或许已经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否则,童二叔如何打听的出来?

    周氏有些慌忙,“全凭老太太做主。”

    老太太沉吟道:“也罢,现在还不迟,孙家已经知会了,今儿你们要去,就谢谢亲家夫人。”

    这什么和什么呀!童若瑶心里有些不满,受害者竟然要去谢罪魁祸首。可是,童二叔是如何知道的?外面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即便老太太说了无碍,周氏的心依旧跳得厉害。

    老太太似乎对周氏的反应很满意,摆摆手便让丫头搬来椅子,童若瑶和周氏刚刚坐下,张氏笑着从外面进来。

    此时太阳才冒出山间,凉爽的晨风被张氏带进来,“嫂子和侄女已经来了,还说叫人过去请呢!”

    老太太蹙眉冷声问道:“怎么去了这许久?”

    张氏忙笑道:“倒没什么,不过是三丫头手臂上的伤口化了脓血,又叫人去请了大夫。”

    “这丫头也真不叫人省心,请个大夫在外面安排个住处,眼下出她阁的日子就要到了,总不能让她带着血淋淋的伤。”老太太的语气里丝毫没有温度,即便是夏天,也叫人心冷。

    张氏却觉得爽快,答应着便叫身边的婆子去办。接着老太太露出乏意,童若瑶随着大伙一起退出来,跟在张氏和周氏后面,听着前头两个人说话。

    “三姑娘怎么了?”周氏蹙眉问道,

    张氏回答很随意,“手臂被划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来也是她自个儿不小心,好端端的在园子里滑了一跤。”

    “这样说来,只怕是摔的不轻。”

    “昨儿夜里浑身发热,今儿倒好些了,无碍。”后面又咬牙补充了一句,“反正她下个月就要出阁了。”在外面死活与她不相干。

    夏季伤口最易发炎,但倘或注意些,自然不会弄到发炎导致发烧的地步,童若绾大概也是故意的,可如今瞧老太太和张氏的态度,即便她病的要死了,估计到了七月初三还是要出阁。

    一路听她们说着话儿上了马车,今儿张氏大方了一回,竟预备了三辆可以坐人的马车,都是各自和跟着去服侍的下人坐一辆,因为张氏跟去的人多一些,所以童若瑶这辆马车里就坐了三个人,多出来的那个丫头和小玉关系很好。

    这会子正拉着小玉的手长吁短叹的,小玉问了几次,丫头顾虑着量若瑶都没说,童若瑶便撩开帘子装出看外面风景的模样,耳边传来那丫头小心翼翼、断断续续的悄悄话,“三姑娘真可怜……病秧子……话都说得不明白……”

    于是童若瑶想起童老爹初次提到郑夫人时候的光景,不过是来拜访……

    孙府的外观看起来比童府更为气派,虽在童若瑶的预料之中,可也在预料之外,没想到空置多年的宅子,翻新补充人员之后,就成了热闹无比的府邸,难怪郑夫人那么急切要巴结上这门亲戚呢!

    张氏瞧着周氏和童若瑶的模样,嘴角的笑更是扩散的开了,好像这里是她的家一般,竟拉着周氏介绍说起来。“……那院子后面有个很大的花园,假山上还建了个亭子,后面一片竹林,那地方很是凉快呢!”

    正说着,远远便有婆子领着几个丫头笑盈盈迎上来,“夫人刚才还念叨着,只怕两位夫人不来。”

    张氏陪笑道:“怎么会不来,今儿特地送了些东西,在后面那车上,你找些人去取了来吧。”

    婆子答应着,便有两个丫头去找人,这婆子便领着她们穿过垂花门,专拣凉快的路到了后院。远远的就听到有笑声传来,隐隐约约能瞧见正堂屋里坐着几个人。

    早有丫头进屋通报,刚踏进院子,赵夫人就从屋里迎出来,童若瑶上前见礼,赵夫人携了她的手,关心地问:“一路上可热着了?”

    童若瑶摇头,“上午总要凉快一些。”

    赵夫人忙点头道:“是啊,一早一晚总要凉快些,所以你们今儿就等日头下山了再回去。别又说家里有事儿推脱我,我可不依。”

    说着,便请大伙进屋,屋里还真的有客人,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和一位端庄的妙龄少女,而听得赵夫人介绍,童若瑶扎扎实实惊讶了一把,她们竟然是蒋夫人和蒋小姐!

    蒋夫人眉宇间有些凌厉,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倒甚是慈爱,约莫四十来岁,穿着暗纹织锦万字缎子做的比甲,下面穿着栗色糯裙,也不知是不是衣裳颜色的缘故,脸尖尖的,整休看上去却有些休态丰盈之感。

    头上戴着一支成色上佳的金步摇,手腕上一只绿幽幽的玉手镯,不算奢华,但给人的感觉很华贵。相对的,周氏就简陋了许多,头上也只有两只素银誓子,还是以前的款式。

    蒋小姐的年纪与童若瑶相仿,鹅蛋脸上一对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像月牙,童若秋说的不错,童若瑶在她面前,都觉得失了颜色了。

    赵夫人引荐大伙认识,周氏得知对方是蒋夫人,有一瞬间的紧张,片刻便和蒋夫人攀谈起来,不过都是寻常话。赵夫人见她们说的愉快,又见蒋小姐拘束着,便叫童若秋领着她和童若瑶去隔壁说话,都是年纪相仿的也自在些。

    蒋夫人听说了也笑道:“你们留在这里听我们说话也无趣,不如去别的地方。”

    蒋小姐站起身应了一声,童若秋便领着她们出来,到了隔壁的抱夏。

    “这屋子里后面有个池塘,今年又种了几棵树,所以这里倒比正堂屋凉快些。”童若秋一边说,一边请蒋小姐坐下,又过来朝童若瑶悄悄儿道,“我说的不错吧,是不是把你也比下去了?”

    屋里安安静静的,童若秋虽是悄悄儿说,蒋小姐还是听见了,红着脸嗔怪道:“姐姐总爱拿我取笑。”

    “二姐姐说的是实话,蒋姐姐才貌出众,是妹妹不能比的。”童若瑶一眼就喜欢上她,果然很温柔,可并不是童若秋说的小声小气,柔柔弱弱,蒋小姐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娴静的味道,大家闺秀范儿十足。

    “好了,都坐下说话吧。”童若秋叫丫头上了茶水,看来她适应的很快,已经完全融入了孙家,这会子全是主人招待客人的模样。

    吃了几口茶,童若秋见蒋小姐不说话,一时也找不到话说,便问童若瑶:“听说三妹病了,可是真的?”

    这不白问吧,应该是早就确定了的,童若瑶点点头,重复了一下自己听来的。

    童若秋冷笑一声,脸上分明写着“活该”二字,遂说起童若晨来,“……他跟着大哥总算是长进了,可如果明年大哥去了欧阳先生那里,也不知他会不会回到以前的样子。”

    这算是帮童若远说好话?童若瑶有些不敢置信,童若秋何时会替别人说好话了。瞥见蒋小姐为之一动的神情,童若瑶笑着答道:“近来二哥也经常得先生表扬呢,还听大哥提过,说是先生说的,不过三两年的功夫,二哥也能下场了。”

    055:好事成双,两兄妹的婚事

    蒋夫人四月便来了上京,又带着女儿蒋小姐,说是来探亲,其实摆明了也是要给女儿在上京寻一门亲。蒋老爷是寒门子弟出身,蒋夫人与赵氏结识还是几年前孙大人与蒋大人做过一年的同僚。

    蒋夫人虽看起严肃了些,与赵氏都颇为投缘,说起两人的关系,倒是比孙大人与蒋大人好些。所以这次赵氏得知她来上京,便立刻打听出她的住处,邀请她和女儿住到家里来。

    那会子正遇上赵氏忙着筹备儿子大婚,她又带着一个女儿,住在别人家不好,就在外面现买了一座小宅子安顿了。这些天也顺着一些关系相看了几位年轻小辈,其中也包括童若远,可看来看去,好像都没有一个特别中意的。

    那些家境好的,难免有些瞧不起蒋小姐,嫌弃她庶出。若是配给那些庶出的,即便家境好本人没能耐,到底也不成样子。以后成家分出来单过,没有本事又不懂得算计,之后的日子怕是一日难过一日。

    蒋小姐还在襁褓中,便抱过来由蒋夫人养着,她生母又去了,这么多年过来,她虽不是蒋小姐的生母,母女间的感情倒深厚。蒋小姐乖巧懂事,更得蒋夫人的心,三个庶出的里面,最喜欢的便是她了。

    说起蒋小姐的亲事,十二三岁就说了一门,便是冀州左使的嫡出次子,眼看着即将大婚,岂料天不遂人愿,那冀州左使大人的次子突感疾病死了。

    有人说是蒋小姐命格过硬,冀州左使大人次子命格弱了些,故而是蒋小姐将他克死。一传十十传百,蒋夫人自知在徐州那边恐难寻一门亲,又考虑到蒋大人过几年也要回京复命,打点好了便要留在上京,不如就在上京给蒋小姐寻一门亲。这样一来,以后禞匣乩匆簿透舻貌辉叮僬撸暇┱庋牡胤剑昵崛诵”踩绻郏苣苷业胶鲜实摹

    因此,便急忙忙让蒋夫人带着女儿来了上京,只是……上京这样的地方,年轻后辈确实多,可,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说定的。

    留恋了这些日子,蒋夫人心里犯了急,赵夫人又提了提童若远,才让蒋夫人有心见见周氏。

    今儿一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周氏看起来很好相处,童若远亦是一表人才,听赵夫人说又颇得欧阳先生赏识,然而,家境确实有些艰难了,那一身衣裳看起来是簇新的,却是徐州都不时兴的缎子。

    周氏的女儿童若瑶,说是乡下长大的,倒看不出乡下人的小气,落落大方,一言一行都像是受过极好的教养。可那身上穿的,却一点儿也不像大家闺秀,都是极其普通的料子。

    吃过午饭,赵氏安排了大伙各自略作歇息的地方,周氏和张氏去看童若秋,赵夫人忙完了便去客房找蒋夫人说话。

    蒋小姐说累了,便去里间歇息,却坐在床上留神听着外头张氏和蒋夫人说话。身边的丫头惠儿给她例了一杯茶送来,像是回味着什么,笑道:“童家四姑娘真可爱……”

    见自家小姐聚精会神的模样,忙掩口安静下来,也留神听着外头的对话。

    “……虽不是我生的,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话不多,平常时候更不会提出什么不满足的。愈是如此,愈是叫人心疼。”

    “……别说是你,就是我看着也喜欢,要不是我早前儿给那不争气的定了,你的女儿这会子就变成我的女儿了。”

    蒋夫人看了赵氏一眼,道:“别浑说,也不怕你儿媳听见。”

    赵氏对童若秋很是满意,笑笑道:“我不过说说罢了,就是现在我想要你女儿做我的女儿,你也舍不得啊。”

    蒋夫人“扑哧”一笑,“这话也只有你才说得出口,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如何?”

    “依我说,这找女婿和找儿媳却不同,儿媳只要那安分守己的就好,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安安分分过日子懂得进退的,便是贤惠的了。女婿除了人品相貌,家势背景,更重要的却是有没有作为、话说回来,蒋老爷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赵氏不过随口一说,却正说到了蒋夫人的心坎上,蒋夫人亦是庶出,当年做姑娘时,家中姊妹面和心不合,人人都想高嫁,巴结嫡母以及嫡出姐姐,最后却沦为嫡母手中的棋子。为了巩固娘家的地位,甚至还将庶出的姊妹送去当了那些大门大户里大老爷们的小妾。

    她不争不抢,安分守己,最后就配给了一个寒门子弟,带着微薄的嫁妆,算计着过日子。也不知是蒋老爷有福气,还是蒋夫人福气大,婚后一年蒋大人金榜题名,考了进士,进入翰林。而与此同时,娘家却卷入一桩轰动一时,牵扯大的案子被抄了家,从此一蹶不振,在上京这个权贵之地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

    后来,她的那些姊妹,死的死、病的病,活着的也全无音信,至今不知落在何地。

    蒋夫人沉浸在过去的往事里,赵夫人端着茶杯慢慢喝茶,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蒋夫人。倒不是她真的有心非要撮合蒋家与童家这门亲,不过是随口几句话,倘或说定了,也是好事一桩。

    再说,蒋夫人还有什么好挑剔的,蒋大人官品不高不低,这些年虽颇有些作为,但上京这样的地方,她一个外来的,要寻得一个鼎好的亲事也难啊。就算赵氏帮着打听,说些话,那也要对方看得起。何况,蒋小姐还是庶出,又是说过亲事不成的,若她帮着寻了好的亲事,以后蒋小姐有个什么,还不得怪她?

    童家却不同,就是蒋小姐或者童家不满,也不敢怪她什么,说她的不是了。再说,童若远若果真能娶了蒋家姑娘,还不高兴死?

    至于周氏,自然是不会为难儿媳妇,那周氏瞧着就是个没脾气的人。若是说定了,第一个周氏便要感激她了。

    “到底也要写信回去听听老爷的意思,都说儿女婚姻乃父母做主,我一个人也不能就此拿定了。”

    赵氏附和着笑道:“也是这么个理儿。”

    里头蒋小姐不禁红了脸,一抬眼见惠儿抿着嘴笑,就瞪了她一眼,和衣躺在床上。

    这些天跟着蒋夫人也拜访过许多人家,不是蒋小姐心高气傲,只是那些人打量她的目光着实叫人觉得怪异,更何况,一个个都是挑剔的目光。她自知过了说亲事的年纪,又是一个庶出,也只把目光放在一些匹配得上的。

    那日躲在屏风后面,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便觉得心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比起那些出身大户,童若远沉稳的多。

    “小姐您的脸怎么这样红,是不是觉得热?要不我给你打扇吧。”惠儿说的一本正经,眼底的笑意一览无余。

    蒋小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侧过身,强作镇定地道:“是有些热,使劲扇扇。”

    “我也这样觉得,上京的夏天比咱们徐州都热呢!这日头底下,站一会儿皮肤就晒黑了。不过,童家四姑娘倒是奇了怪了,听说在乡下长大的,今年才来了上京,皮肤却那样白皙。我还仔细看了看,脸上一点儿香粉都没有,小姐,您说她们家是不是……”

    “别说话,我要睡了。”话没说完就被蒋小姐轻轻打断了,耳畔回荡着童若秋说的那些话,家里很是清贫,童若远从小到大连个像样的先生都没请过。那样的人,却深得欧阳先生赏识。

    蒋家虽在徐州,上京也有一两门子亲戚,头些年就听父亲提起过什么欧阳先生,还将大哥二哥送来,可也不知为何,大哥二哥皆未入欧阳先生的眼。而入了欧阳先生眼的,最多在他那里呆上三年,便定然能入翰林。

    还说起一段佳话,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子弟,读了几本书,便自恃才高,后却屡屡应试不遂,后来去了欧阳先生那里一年,出来便考了二甲进士。

    说起欧阳先生也是个十足十的怪人,不畏权贵,不管什么来头,他不要就是不要。那些权贵也有恨他入骨的,也有将他奉为上宾的,所以这些年他名声越来越大,门前更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所谓奇人,大概便是他这样的了。

    赵夫人陪着蒋夫人说了一会子话,便出来让蒋夫人也歇歇。她则转身往童若秋那边去,蒋夫人虽还没有完全应下,这事儿也十之八九,

    周氏自然欢喜,童若秋朝童若瑶眨眨眼,童若瑶背着众人给童若秋行了个道谢的礼,两人相视一笑,聚精会神地听着里头三位长辈的说话。

    岂料,还没听出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道兴高采烈的嗓音:“听说姨妹们来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

    话音刚落,只见孙博文从外面走来,一瞧屋里只有童若秋和童若瑶,脸上的神情便顿住。

    童若秋脸色不太好,却含着笑道:“只有四妹有心,大热天的还来瞧瞧我。”

    孙博文蹙了蹙眉头,显然还在为上次在童若瑶跟前碰一鼻灰的事儿不高兴,童若瑶只当没看见,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孙博文也不顾及童若秋在场,直接张口问道:“三妹可还好?”

    看来倒像是个痴情的,童若瑶不冷不热地道:“我也好几日没见她了……”

    赵氏的话从里头传来,“怎么这会子回来了?先生特许了么?”

    听着赵氏颇有些威严的嗓音,孙博文下意识地垂下头,忙回道:“先生午睡,我回来换身衣裳。”

    “那就换了快些去,别叫先生等候你。”

    童若秋立马叫丫头去柜子里将衣裳找出来送去隔壁屋里,孙博文不甘心,可母亲在这里,他亦是不敢多逗留,只得甩袖而去。

    直到隔壁传来关门声,童若秋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泛白的指骨逐渐恢复血色。换做以往她大概会掉了手里的茶杯,只是现在,她多了一份持重。

    童若瑶倒有些同情她来,想给点儿安慰,可想想童若秋要强的性子,安慰反而不好,便笑着道:“这茶的味道真好,喝下去口齿留香,我不懂这些,二姐姐给我讲讲。”

    童若秋回神,遂笑道:“说起来我也不大懂,不过蒋妹妹最懂这些了,一会儿咱们让她来讲讲。”

    童若瑶点点头,童若秋就问起裙子做的怎么样了,童若瑶有些惭愧,倒是童若秋的丫头帮着说道:“奶奶也真是急切,现在天气热,手心容易出汗,针都拿不稳如何做针线?四姑娘做的那裙子,针线极其讲究,那些刺绣又细致,哪能这样快。”

    “倒也是,我竟没想到这一层,昨儿我做针线还扎了手。四妹慢慢来吧,我又不急着穿。”

    这样一说,童若瑶还不能偷工减料了,瞥了那丫头一眼,笑道:“你的嘴巴也忒厉害了,若是做的不好,二姐姐还说我应付了事呢!”

    那丫头忙道:“四姑娘说笑了,小玉姐姐都说你的针线好,还跟着你学,就是简简单单的,做出来也比我们这些手笨的做的好。”

    小玉见状,道:“既然你这样说,那小姐就简简单单做吧,反正都是好的。”

    这样一闹倒把童若秋眉宇间的阴霾闹散了,但里头三位长辈说了什么,童若瑶就没听见了。窗外又隐隐约约传来蝉鸣,童若秋索性带着童若瑶去右边抱夏,里面也设了一张特大的软榻,两人和衣躺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玉瞧着嘴角慢慢荡起一抹笑,旁边的丫头见了,笑道:“倒像是亲姊妹了。”

    这抱夏四面通风,很是凉快,童若瑶闭着眼,没过多久就觉得眼皮子重。童若秋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坐起身拉着童若瑶也坐起来,一双眼炯炯有神,活像喜欢八卦的人听到了一个新鲜有趣的八卦。

    “听说顾家老太太去了咱们家,还求了四妹的庚帖?”

    童若瑶半醒半迷糊地点点头,又一个问题砸过来,“什么时候能吃上四妹的喜酒?”

    童若瑶彻底醒了,什么喜酒?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可知蒋家妹妹的事儿?听我婆婆的意思,就是因为她已经年满十六,没有说下亲事,这会子来上京才屡屡不遂愿。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像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年满十六还没有说下亲事,就会被人以为自身有什么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四妹只比三妹小一个月左右,再过一两个月你也十六了。可不是要吃你的喜酒了?”

    周氏那么着急,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童若瑶始终无法理解。不过既然有这么个缘故,便有它存在的理儿。这个时代的人认为,女孩儿到了十一二岁便能看出性情和以后的发展形态,好的女孩儿自然是早早就有人说了,没有人提的,那便是别人看不上的,人人都有这样的心态,久而久之,女孩儿年满十六没有定下亲事,那定然是女孩儿的问题。

    到底是不是不好说,问题是大伙都这样认为了,所以过了十六,要嫁女儿便只能低嫁。嫡出的还好说,毕竟是嫡出,庶出的就更是难了。

    “四妹?莫非,你已经见过了未来……”

    童若瑶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还是姐姐竟拿妹妹取笑。”

    “我不拿你取笑拿谁取笑?难道去拿三妹取笑?未来的三妹夫已经那样了,我再取笑他怕遭天谴呢!”

    看童若秋说的那般自然,童若瑶就想起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果然童家的人都够没心没肺的。

    童若瑶有意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蒋家姐姐已经十六岁了,我看着好像和我一般年纪呢,叫她一声姐姐我还不好意思。”

    “比我还大一个月呢!看不出来吧?徐州的风水养人,所以看着小,可毕竟生辰八字不能随意更改,摇在哪儿也不能乱说。不过,她倒不是因为别的,说是因为八字太大,把人家给克死了。”

    这个说法也够荒唐的,还没嫁过去就说人家克死人。难怪要舍近求远,也难怪要把眼光放低,童若瑶倒是觉得蒋小姐知书达理,和大哥很是登对,当然她也不相信克死人的说法。就是不知道周氏会怎样看……

    赵夫人盛情难却,到底还是留在孙府吃了晚饭,离开的时候,太阳才下山。前面蒋夫人携蒋小姐先一步上了马车,蒋小姐还撩开帘子朝童若瑶和童若秋挥手道别。

    目送马车离开,周氏和赵夫人低声说着话儿,“……多谢……到时候还请夫人再费些心……”

    赵氏满嘴应承,又夸奖了童若远几句,看起来周氏并没有受蒋小姐已经十六岁的影响,回去的路上,周氏脸上的笑容就没间断过,就好像一个人翻山越岭走过所有坎柯,终于拨的乌云见彩虹,看到了一条平顺的大道。

    张氏用不冷不热的语气告诉老太太,老太太目光沉沉,末了才说了一句。“那是他们的福气。”

    张氏叹口气,又咬了咬牙,总觉得自从童老爹一家子回来,所有的好事都被他们占了。而她这边,又接二连三地不顺,特别是童若绾,不过眼下倒好了,三丫头出阁,家里就太平了,她也要好好儿开始给儿子童若晨物色媳妇。

    想到了这里,心情才好些了,舒口气陪老太太说了几句话,便回房歇着。

    童老爹回来的时辰逐渐恢复正常,周氏放了心,才朝童老爹说起蒋家,这一次童老爹倒是一点儿意见都没,还道:“大户出身到了咱们家,到底委屈了。”

    周氏佯装不高兴,“难道咱们若远就配不上人家?”

    童老爹端起茶杯喝茶装着没听见,周氏瞧着,复又叹口气,说起童若瑶来。“……蒋家那样的女孩儿,过了年纪也只能寻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况咱们家瑶儿呢?要依老爷的意思,当初在李家村定下反而好些。”

    那些来提过的,就是大奎家日子也算是好的,但因为他的母亲是那样的人,周氏不敢认,童老爹也看不上,李长老的长孙人才倒是不错,恐怕也难入童老爹的眼。以为到了上京大地方更好,殊不知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弯弯道道。日子一天天过,有人觉得慢,有人觉得快。

    “蒋家如何说?”童老爹似是有意回避童若瑶的问题,问起蒋家来。

    周氏道:“等赵夫人的信儿,说是蒋夫人要写信去徐州问问蒋大人的意思,家中就那么一个女孩儿,自是珍贵些。”

    童老爹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周氏,那眼里的意思倒也明确,人家的女孩儿珍贵,自家的女孩儿就不珍贵了?弄得周氏无言以对,隔了半晌才道:“那依老爷的意思,瑶儿的事儿,老爷留意着吧。”

    “这可是气话?我并无它意,你如何非要曲解?”童老爹说着叹口气,他是不满意自己的女儿嫁去商贾,私下里也留了些心,只是……

    “罢了,这也是命吧。”

    因为还不算彻底确定了,这事儿周氏便不许童若瑶告诉童若远,说是怕因此让童若远分了心,误了功课反而不好。童若瑶听话也就没说,但是每次看到大哥,就忍不住地想起蒋家姐姐温柔一笑的模样来,那真是叫人舍不得错开眼啊。

    接着,又想起那张黑脸来,不觉打了个寒颤。小玉觉得诧异,扭头看着童若瑶,担忧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起蒋家姐姐来。”

    小玉笑着道:“蒋家小姐倒是不错,家势那样好,见了咱们依旧亲切,不像京里其他人……”

    小玉想起以往随老太太出门,那些人知道童家落败了,一个个都是看不起的目光。其实反过来想,二夫人、二姑娘、三姑娘,见了那些不如童家的,也一样是看不起的模样。上京的人,大概都是如此吧。

    “对了,姑娘要不要去瞧瞧三姑娘,听说这两天病的更严重了。”

    “算了,咱们这会子去看她,还不知她心里会怎样想呢。”

    小玉叹口气,若有所思地道:“以往三姑娘并不是这样的,脾气好,下人们都愿意和她来往,如今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一个人压抑久了,一旦爆发那便势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童若绾就是这样吧。可她的反抗又有何用?如果真有本事,那就学着童老爹,发愤图强,好好过吧,等哪天张氏有用的着她的地方,那就是她翻身的时候了。

    所谓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谁能预料自己的以后?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管童若绾病的如何,出阁依旧照着原定的日子,这之前郑夫人还特地来看了童若绾两次,张氏都找了借口挡回去,郑夫人也没有多心。又亲自去了一趟孙府,给赵氏送去喜帖,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氏也应了,只说当日必然会备上一份贺礼送去。

    转眼便到了七月,张氏又开始张罗童若绾出阁的大事,请客、安排酒席等等琐事让她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无暇去关注童老爹一家了,可就在童若绾出阁的前一天,即七月初二这天,顾家来了人,称童若瑶和顾廷煊的八字极是吻合,称之为纳吉。

    周氏欢喜一场,童若瑶就纳闷了,如果八字相冲,是不是就不能成亲?可如果蒋家姐姐和童若远的八字不合,是不是童若远就不能娶蒋家姐姐?

    小玉从正屋出来,忙将好消息告诉童若瑶,见她双颊微红,抿嘴笑道:“小姐也要嫁人了,咱们这边终于也能热闹热闹。”

    一场没有恋爱基础的婚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应该羞涩一下,童若瑶承认她确实觉得心跳有些不正常,任谁大概都会这样,知道不久的将来,自己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从陌生到熟悉。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脸颊滚烫,童若瑶红着脸瞪着小玉,“明儿就去回了老太太,给你物色个人,把你也嫁了。“

    小玉笑了笑,眼角余光瞧见廖妈妈领着一个婆子过来,在正屋外听到里头有客,见童若瑶的房门开着,就忙走过来。

    “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那边不忙么?”

    廖妈妈笑道:“二夫人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倒也不忙,大夫人屋里好像有客?”

    不等小玉说话,童若瑶忙请廖妈妈进屋里坐,小玉奉上茶水,廖妈妈让了一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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