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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第4部分阅读

    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 作者:rousewu

    那些侍卫放我们进去了。”

    步杀看了看他如万里晴空般的蔚蓝眼眸,无声地,抽了下嘴角。

    小佚

    2008329 00:24

    act 12 阴错阳差(中)

    早晨大约五点的时候,冰依睡得正香,却忽然有只烦人的苍蝇不停在她耳边吵闹。

    冰依重重一掌拍过去,只听清脆响亮的“啪——”一声,手掌都隐隐拍痛了,不过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冰依开心地蒙上毯子继续睡。

    忽然,身上一凉,毯子不翼而飞了。她嘟哝了一声冷,正要把毯子拽回来,谁知却有人拽着她手臂把她整个悬空拖了起来。

    “痛——”冰依哀哀直叫,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一张盖了五指印的脸,和怒火疯燃的墨绿色眼睛。她没好气道,“兰迪斯,大清早地你干嘛啊?”

    兰迪斯顿时气白了脸,伸出另一只手揪住她领子,把她像小猫一样在空中狠狠晃了晃,怒吼道:“你还敢问我干嘛?!本王昨天不是告诉过你,卯时以前要起来嘛?!”

    冰依被晃得头晕眼花,只得大声求饶。兰迪斯冷哼了好几声才把她一把甩在床上。

    冰依一边整理着被揪乱的头发,一边嘟嘟囔囔地咒骂:“五点是卯时,七点也是卯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见兰迪斯眉头一皱,额头出现了十字。连忙缩了缩肩膀转移话题:“啊!兰迪斯,你脸上怎么了?左边好像肿得比较厉害也!”

    兰迪斯太阳|岤在那跳啊跳,青筋在那抽啊抽,脸色一时青一时白,良久才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穿好了就跟我来!”

    兰迪斯带着冰依走入一间很大的房间,屋里空荡荡的,连桌椅也没有,地中心却画了一个六角星的图案。每个角上分别坐了个身穿白布袍的男子。

    几个侍女匆匆上来,替兰迪斯脱去贴身衣物,穿上一件胸前绣着六芒星的纯黑松垮布袍。兰迪斯一边由着侍女摆弄,一边冷着脸道:“施除咒术的最好时间是日出前后,阴阳平衡,魔力减弱,神力变强的时间。等一下你与我进到六星阵中央,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许问废话,更不许做多余的事,听清楚没有!”

    冰依暗自冷汗,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这时那些侍女脱完兰迪斯衣服,又匆匆赶来脱冰依的。冰依由着她们脱去了外衣,谁知那些侍女却还不知足,竟将手伸到了她中衣的襟口。

    冰依吓得连连退后三步,苦着脸道:“怎么还要脱?”

    兰迪斯眉头微皱,冲着那些坐在阵法六个角上的人吼道:“看什么看,全都转过脸去!”

    几个亚瑟的徒弟面面相觑,同样身在其中的阿贝尔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来大方得会将府中姬妾赏给手下的鹰王,竟会一脸妒火地对着他们这些神职人员吼,还一脸自己宝贝被人窥视了的不郁和杀气。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兰迪斯脸上微热,狠狠瞪了眼冰依,耐着性子解释:“入六芒阵前必须穿上特质的法袍,否则巫力一发动,你身上的衣服都会承受不住被撕碎。而法袍只有在这个房间中更换,才能拥有最纯净的巫力。”

    “你……你快换吧!”兰迪斯说着转过身去,只觉自己耳根都在燥热。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很陌生,府中有那么多侍妾歌妓,他并非神职人员,又是尊贵的皇族,所以十八岁起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是,为何以前从未有过这般莫名喜莫名忧莫名燥的反常情绪,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看见了自己胸前的圣花,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

    冰依换好衣服,长长的法袍几乎像是个大麻袋把她套起来的。她无奈地挽起袖子,扯着下摆走进六芒星阵中,那滑稽的样子让护阵的六人都笑起来,连兰迪斯冰冷的嘴角也勾起了几分笑意。暗道:我为什么要娶这么蠢的女人?心底很为自己的霉运不平。

    除咒开始,冰依听兰迪斯命令如个木偶般与他面对面端坐在星阵中央。六角的护阵人,从正南方开始,忽然一人喝道:“光——”

    冰依还没从那直灌耳膜的声音中清醒过来,六芒阵的边角竟光芒大作,刺目的光直射而来。冰依连忙闭起眼睛。

    紧接着,她还没来得及睁眼,只听又接连有人喊出:影,风,雨,雷,电。影时,浓密让人窒息的黑暗笼罩;风时,狂风大做;雨时,倾盆大雨淋了他们一身;雷时,隆隆巨响震得她头晕目眩;电时,竟全身犹如触电般霎时麻痛。

    冰依身在阵中被整得狼狈不堪,睁眼看去,只见兰迪斯也好不到哪去,漂亮的褐色头发贴了一脸,衣服也全湿透了。但饶是如此,他却是一脸镇定冷漠,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些。

    六种效果还不停在身边交错,冰依却见那六人竟站了起来,齐齐施礼道:“殿下,护阵完成,我等先告退了。”

    兰迪斯冷冷点头,目光转向冰依正要说话。那阿贝尔却忽然回过头来,嘴角含着戏谑的笑,大声道:“鹰王殿下,师父说,明日让你带姑娘去神殿让他瞧瞧影像。他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肯让你为了救她不惜绽放塔七里斯圣花……”

    本在施法控制光影风雨雷电六象的兰迪斯闻言涨红了脸,怒吼道:“滚出去!!”

    冰依在阵中被那六象折腾的七晕八素,是以没听到阿贝尔的一番话,只听到兰迪斯恼羞成怒的大吼。以为是对她说的,不由抬头惊道:“出去?现在吗?”

    兰迪斯回神只见她冻得肩膀都缩在一起,白色的法袍早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体曲线。他脸上一红,放低了声音道:“不是,你坐好。”

    说完他盘膝而坐,开始收摄心神默念法咒。淡淡的银芒从他身上发出,转眼间变得温暖而闪亮,像半个气球一样从中央鼓胀开去,竟慢慢将六象也撑到了六芒星阵的边缘和上空。

    直到阵中央气流完全平缓下来,兰迪斯才猛地睁开眼,双手轻展,黑色的法袍“撕拉”一声破裂离开他身体。淡淡的银芒下,映照的是他年轻健硕的身体,和漂亮的古铜色肌肤。

    冰依被眼前的异变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上半身,还是赤裸的上半身,一时竟不知是该先闭眼还是先害羞。

    兰迪斯滚烫的双手一把抓住冰依冰凉纤细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十指掌心竟刚好覆盖住那朵蓝色的塔七里斯花。

    冰依啊地惊叫一声,像触了烙铁一样要收回来。兰迪斯抬头见她眼中慌乱,满脸通红,自己也顿时不自在起来,却仍按着她的手不放。垂下眼帘,低声道:“别动,施除咒术和解毒的过程很痛苦,凡身肉体根本无法忍耐。塔七里斯圣花可以对你进行催眠,降低甚至消除你的痛苦。所以……所以除咒结束前,你……你的手都不能离开……这里。”

    冰依闻言一愣,连脸红都忘了,嘴角猛抽,只觉这魔法巫术真是变态的太离谱了。为什么一个人身上的纹身可以充当麻醉药用呢?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闭上眼。”兰迪斯轻轻道,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几分暗哑,“想着轻松的事,然后慢慢睡去。记忆从何处失去,便会从何处回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带了某种魔力的磁性,慢慢将松弛神经的信息传达到冰依的大脑。她开始觉得头很昏沉,四肢无力,除了掌心被灼热的物体吸附住,其他部位都使不上一分力气。

    在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兰迪斯念咒的声音。这些咒语与她从前听到的都不同,她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听过。只觉得兰迪斯在最后好像念了一句:“……我神圣的花神啊,请您尽情绽放吧!”然后便晕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便是烈日当空。兰迪斯伸手在冰依头顶打了一个银色的圈,手一甩,银圈套上她的脑袋,随即消失。

    兰迪斯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总算是完成一半了。将外释的法力收敛重新聚集到胸口,觉得身体有些疲累,但还能忍受。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休息片刻后,完成剩下的一半。

    垂下的眼蓦然映入一双白皙的手,纤长的十指,玫瑰红的指尖,还有骨架极小的手腕。兰迪斯嘴角不自觉得勾勒出一个笑容,冰凉的手早已被他的体温熨热,恍忽间他竟有种与她血肉相连的错觉。

    目光顺着她的手慢慢上移,落在她脸上。被打湿的头发已经大半干了,却因为被风吹乱而披散了一背。长长的睫毛遮盖了有着奴隶色泽的眼睛,兰迪斯在次想起她那明亮的瞳色,竟不再觉得厌恶,反而隐隐有让她睁开的渴望。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奴隶的颜色,他怎么会渴望呢?怎么会觉得温暖呢?

    兰迪斯又深深凝视着这张不算出色的脸,平和宁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仿佛她只是睡着,而全无梦境。既有种抚慰人心的恬静,却也有令人恐慌的死寂。

    兰迪斯微微皱眉,忽然又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很远,方才血脉相连的温馨只是错觉。他移动目光,扫过她小巧的鼻,光滑的脸,最后落在嫣红的唇上。

    “扑通——扑通——扑通——”兰迪斯感觉自己忽然无法遏制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敲响他体内的欲望,震醒他心底的情愫。

    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而滚烫,连带的唇也灼热柔软。那双贴在他胸口的手,忽然像是撩动着他心房的羽毛般,让他焦躁而渴望。

    兰迪斯猛地伸出手,带着薄茧的热烫手掌顺着宽大的袖口钻进去,轻轻抚摸女子柔滑温腻的肌肤。他只觉浑身一颤,手掌变得更热,随后紧紧抓住那微凉的纤细手臂,身体如着魔般缓缓前倾,向着那两片嫣红的柔软覆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在房中爆裂。

    大殿中原本该紧闭,且重重封锁的门,就在此时被一股大力,狠狠撞了开来。

    小佚

    2008330 18:56

    act 13 阴错阳差(下)

    辰时刚过,祈然和步杀就已来到了鹰王兰迪斯的府邸前。

    守门的侍卫刚刚换班,还打着哈欠泪眼迷离,哈欠打到一半时,看到一身蓝白锦服的男子单手负后走到自己面前,让人无法直视的脸上还挂着温和高贵的笑容,顿时看傻了。

    祈然依旧是单手负后施施然地从那守卫面前走过去,脸上的笑容亲切却疏理,态度既不让人觉得高傲,又忍不住敬畏。

    步杀一身黑衣,气息融化在空气中,有若无,无若有。冷漠的表情,更是视周遭一切于无物。

    两个守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竟连拦也未拦一下。直到院中迎客的贝壳风铃自动叮叮当当响起,两人才猛然醒觉,连连收起脸上的惊艳和惊叹,匆匆赶过去。

    年长的守卫几步站到祈然面前,正要喝斥,目光一触及他蔚蓝的眼眸,却顿时吓出了一背冷汗。心中暗道,听说卡尔陛下的长子多伦殿下不过二十岁上下年纪,却风流倜傥,美貌直逼亚瑟大人,莫非就是眼前此人?

    他心中已有了计较,只觉这人越看越像传说中的皇子。一边在心中庆幸着自己还好没得罪他,一边恭敬地道:“殿……这位公子,请问到我鹰王府,所谓何事?”

    祈然笑道:“我找鹰王兰迪斯。”

    守卫眼角偷看,只觉这笑容端的高深莫测,这气魄更是高贵逼人,哪敢再做什么揣测,连忙躬身道:“殿下有要事正在星芒殿中,还请公子在正厅中稍待片刻。午时过后,小的即刻请殿下出来相见。”

    守卫说到星芒殿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北方。祈然默默记住他视线所汇之点,又沉思了片刻,才道:“也好,你带路吧。”

    祈然被两个小厮领导正厅中,又有侍女端了茶果点心上来。但凡见到他的侍女统统脸红心跳,有些甚至一时发怔把果盘摔在地上,连连跪地谢罪。

    步杀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只是静坐着运起灵觉暗中探查这房屋附近。屋外明的有六个侍卫,暗的却有十来人隐藏在暗中监视这屋子。探到五里开外,突然觉得灵觉受阻,似是这院中有什么东西干扰了自己一般。

    步杀微微挑眉,墨玉般的眼中亮起一道异芒。巫术吗?他闭起眼,内息在体内运转十二周天,然后慢慢拧成螺旋状汇聚至双掌。直至左手掌心犹如冰块般寒冷,右手掌心则如烈火般灼热。

    他嘴角微微勾起,双眼骤然睁开来,星芒如火焰般闪烁跳跃。他双手狠狠一握,又全力张开,就在这一刹那,掌中的真气竟如离弦的箭般汹涌着催吐了出去!

    “叮叮叮——当当当——”鹰王府邸中四处都响起了悦耳的风铃声。

    紧随而来的还有几个人在屋子四面八方的呻吟惊疑声,以及有什么人从高处滚落砸下来的“扑通”声。

    屋里的人丝毫没受到任何威迫和影响,可还是被外头的动静吓了一大跳。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看外面,又看看屋内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两人。各个脸色都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不知为何竟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战栗感。

    祈然抿着茶瞥了依旧冷漠如故的步一眼,心中暗道:奇怪!我怎么没从凌乱的记忆中发现,步也爱恶作剧了呢?

    祈然放下茶杯,眼望向身旁脸色青白的侍女,微笑道:“鹰王此刻在做什么?”

    祈然那一个问句,连个称呼也没有,从头到尾都据傲又无礼。可不知怎么,那小姑娘被他三分真七分假的笑容一晃,顿时连祖宗十八代都忘了,红着脸吱呜道:“鹰……鹰王大人正在为人除咒。”

    除咒?祈然心中默默计较一番,又换了个更温和的笑容道:“除的是何咒?为何人除?”

    小姑娘哪抵挡得了这种诱惑,“啊——”地一声,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奴……奴婢不知是何人,只……只知是个女子。听……听说是中了离魂术。”

    祈然手一抖,杯盖掉落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温热的茶泼洒出来,溅在他手上。

    祈然看向步杀,两人眼里均闪过恍然与震惊,随即眼神在空中默默做了交汇,默契自然流转。无须任何言语,眨眼的瞬间,两人竟同时从位置上消失了踪影。屋里屋外的众人刚回过神来想要惊叫,却发现自己居然被定在了原地既发不出声,也无法动弹。

    祈然与步杀两人的武功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此时运气全力施展轻功穿行在鹰王府中,旁人更是连他们的影子也瞧不见。

    不片刻,两人已到了北面的星芒殿前。祈然刚要踏上台阶,才迈出一步,忽然有一股强大地如要压碎他五脏六腑的杀气扑面而来。

    他猛地后退几步,喘息略急。步杀走到他身边道:“没事吧?”

    祈然摇头,心中很是急躁,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这屋外大概布了个类似奇门盾甲的阵,利用数理之变,相互牵引,再加上他们所谓的巫术,能将人迫在阵法之外或困于阵中。想破去它不难,却需要时间。”最后一句话祈然没说出口,那就是,他等不了,也没耐心等这破阵的时间。

    在这种事上,步杀从不不祈然的判断存疑。是以闻言,他也只是淡淡地,以无所谓的态度问:“毁了它?”

    祈然眉峰轻敛,随手取出血箫,点头道:“毁了它。”

    这两人,一问一答,简单得像平日的嘘寒问暖。仿佛毁了这个雅鲁帝国中数一数二的巫阵,只不过是他们愿与不愿的选择罢了。却不知,这样的话传出去,会是怎样的骇人听闻。

    汲血出鞘,血箫横空,摧拉枯朽的刀光剑气犹如蛟龙腾飞,鹰翔九天般,冲着巍峨的星芒殿呼啸而去。耳边唯有风声,空气撕裂声,和强劲的气势碰撞声。

    片刻后,一切归于宁静,身边的树还在轻轻摇晃,烈日照得树影黑而短,摇晃起来还有几分笨拙。什么,都似乎没有改变。

    祈然收回血箫走上台阶,他的手刚扶上门把,脑中却响起那侍女说的话。心中暗道:若此刻鹰王正在为冰依施救,自己可不能坏了事。

    于是推门的动作变得轻若无声,门慢慢开了一条缝隙,他往里望去,视线飘忽着移动,最后落在大殿的最中央。

    此时此刻,刚好是那上身赤裸的男子抱住身前娇小的女子,倾身吻下去的时候;此时此刻,祈然的目光恰好落在女子宽大的法袍上,然后慢慢上移,一张恬静地闭着眼的清秀脸庞映入自己眼中;此时此刻,毫无所觉的女子闭着眼,被搂入一个强健炽热的怀抱中,滚烫的唇朝着她轻轻落下……

    站在一旁的步杀,也看到了屋里的情景。他握住汲血刀柄的手微微一紧,掌心如燃烧般开始发烫。他瞥了祈然一眼,手劲略松,脑中闪过一句:祈,要疯了。

    仿佛就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耳边只听“砰——”一声巨响,星芒殿坚固的木门竟整个碎裂倒塌下去。“轰隆隆”打着旋儿,在空中扬起一片尘埃。

    祈然一身蓝白锦衣如神诋般穿梭在木屑尘埃间,整张俊脸却阴沉得紧绷着,没有一丝温度。蔚蓝的眼眸此刻亮起点点赤红的暗芒,犹如黑夜中蛇类的眼睛,冰冷而冷酷。

    他只走了三步,三步已从门口来到六芒阵前。第四步脸不变身不晃的穿过六象交错的外围,风雨吹乱他的衣,打湿了他的发。

    第五步时,额发前还滴着水的祈然已来到兰迪斯和冰依之间。他在兰迪斯还没回神时,伸手一捞将软绵绵的冰依拖到怀里,水滴从他的发丝淌下,划过他蓝中映红的眼,冰冷勾起的嘴角,竟如地狱修罗般绝艳而恐怖。

    兰迪斯心中一惊,本能得正要念咒攻击,忽觉眼前一阵手影幻化,还没来得及分辩,竟是胸口一阵闷痛,已“砰——”得一声,跌了出去。

    祈然根本不看飞出去的人一眼,只将怀里的人打横抱住,随后伸手一遍遍擦揭她的唇。直到那嫣红的唇肿起,泛出血丝,怀里的人又因疼痛轻轻皱眉挣扎,他才松开手,缓缓低头,吻住那柔软的唇。

    “别碰她!!”兰迪斯吐出一口血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一抬头却看见祈然在吻冰依。他只觉胸口一阵火烧火燎般,猛地窜起来暴怒地吼,“你是何人?!敢碰本王的未婚妻!!”

    恋恋不舍地离开柔软的唇,怀中的女子本是平和死寂的脸上竟慢慢绽放出柔和的笑容,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靠了靠。祈然心中顿觉柔软,原本的愤怒早已为重逢的温柔喜悦所代替,正满心欢喜着,兰迪斯的话却如新一轮火种般漫天洒了过来。

    祈然脸色蓦然一沉,猛地抬起头来,冷冷地一字一句问:“你说谁是谁的未婚妻?!”

    兰迪斯被他那冷酷如恶魔般的眼神盯得心惊,却越发不想示弱,手下暗暗捏起咒决冷声道:“你怀里的女子是本王待要迎娶的未婚妻,你又是何人?敢到鹰王府撒野?!”

    祈然只觉他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冰冷的怒气一点点在心底凝结然后泛滥上来。

    步杀看到了他水蓝眼眸中冻结的杀气,心中一惊,知道此刻记忆不全的祈然已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残忍杀意。若不阻止,他便是大开杀戒也很有可能。

    不过,我为什么要阻止?步杀转了个念,又想,他们死活与我何干?却忽听祈然道:“照顾好她。”随即眼前一花,冰依已稳稳落在他手中。

    步杀低头看到冰依熟睡的脸,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正要醒来。他轻轻一叹,暗道:虽然无关,可若祈大开杀戒,冰依定会生气的。

    祈然唇角带笑,手握血箫,朝着面无表情的兰迪斯一步步走去。

    步杀脑中转了几个念头,却还是除了用武力阻止,无他法可想。心头一横,正要抽出汲血刀,忽然怀里的人挣动了一下。

    冰依紧皱着眉头,长而卷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来。

    她的眼中映入黑发黑眸的步杀,微凉的手指轻托了发疼的脑袋,虚弱地道:“步杀,什么时辰了?”

    步杀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冰依又道:“封后大典开始了吗?卫聆风派人来催了?”

    乌拉拉——乌拉拉——乌拉拉——

    祈然猛地收回血箫转过身来,看着眉头微蹙,脸带疑惑的少女,傻了。

    被一双琥珀色明亮眼睛盯着,还有只小手在他眼前轻轻晃着的步杀,彻底傻了。

    小佚

    2008330 23:10

    1学费

    ps: 各位注意了,以后要是看到text开头的文,那就是纯属番外,无既定的时间,与前后文也没有大的关系,纯属娱乐。谢谢!_

    我是那说明的分割线

    清早的时候,冰依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踏上冰凉的地。

    祈然还侧卧在床上,衣衫半敞,一手支头,三千青丝如瀑铺于枕上。微垂的眼帘下忽然映入白皙小巧的双脚,乌黑粗糙的地板衬着细腻莹润的肌肤,微微蜷起的粉嫩趾尖,有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红绳所系的铃铛,随着她的移动清脆作响,“铃铃”地犹如摇在他心里。

    祈然忽然坐起身,道:“冰依,过来。”

    冰依回头诧异的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犹带晨起的迷蒙,刷子似的睫毛忽扇忽扇。

    祈然抿了抿唇,笑道:“你的衣带没系好,过来,我替你弄。”

    “啊?”冰依扭着头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后面吗?你刚刚不是说绑好了?”

    祈然淡笑不语,幽深的眼只盯着两只白玉似的小脚。冰依只得咕哝着走过去,背对着他坐在床上,随即又兴奋地道:“祈然,今天我们吃‘奶鱼卷’好不好?”

    祈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两指揪住那细细的衣带轻轻一拉,眼眸晶亮,脸上却只带着温柔宠溺的笑道:“我不会做。”

    “那有什么?!”冰依满不在乎地转过身去,“现学就是了!我知道做法。”

    轻若罔闻的“哧啦”声在耳边响起,她怔了怔,回头看到祈然手中仍捻着的疑似自己衣带的东西。

    冰依微张了嘴,指着那米黄的细绳,说不话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替你”弄。

    祈然含笑看着她傻呆呆的表情,另一手极其轻松自然地扯掉她的腰带,猛地将她拉进怀里,靠上自己赤裸发烫的胸膛,以魅惑无伦的声音道:“那我……先教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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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佚我本来要写后面内容,可是太困了!莫名其妙就写了这么个番外……

    先去眯一会,醒来再更。希望醒来不是明天早上……orz。

    2 生子(上)

    ps: 各位注意了,以后要是看到text开头的文,那就是纯属番外,无既定的时间,与前后文也没有大的关系,纯属娱乐。谢谢!_

    我是那废话的分割线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尚官刚刚来报,皇贵妃已平安生产,诞下了一个……皇子!!”

    本在微弯了身伏案写字的卫聆风闻言抬起头来,微微一愣,随即浅笑道:“是吗?”

    他拢起袖子,走下台阶,淡淡道:“小安子,随朕去瞧瞧皇贵妃吧。”(ps : 这个小安子不知有米有人记得,咳咳……小小角色,参见正文第一卷第13章无游)

    已褪去了当年稚气的小安子,一张白皙的脸越发显得秀气清爽,他露出个干净的笑容福身道:“是,皇上!”

    这可是大祁帝国建立后,诞生的第一个皇子,又是后宫中最尊贵的皇贵妃所生,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高兴了。小安子一边想,一边笑着快步跟上了前方挺拔的身影。

    卫聆风见到芊芊的时候,她正穿了素白的中衣斜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挂着温柔甜蜜的笑容,中衣的领口用白色丝线绣了几多秀雅的花,显得温雅而秀丽,全身更仿佛笼罩着圣洁的母性光辉。

    见到卫聆风时她的眼中绽放出一阵惊喜,素白的脸微微泛起了桃红,忙欠起身抿着唇道:“臣妾参见……”

    “免礼吧。”卫聆风打断他,俊秀绝伦的面容,七分悠然,三分雅致,让人移不开目光,“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芊芊慌忙摇头,看着眼前这个爱了十几年,念了十几年的男人,眼眶禁不住泛湿。为心爱的男子生儿育女,她心甘情愿。而眼前这个被尊为帝王男子,在她生子后首先关心的不是皇家子嗣,而是自己的身体……芊芊只觉,足够了,她所做的一切,所念的一切,都值得了。

    ||乳|娘抱来了小皇子,卫聆风轻轻抱过,本在啼哭的小皇子在他怀里动了几下竟安静了下来,眨着大大的眼,缓缓转动,也不知是不是在看着他。

    卫聆风嘴角微勾,露出个浅淡的笑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婴儿柔软滑腻的面颊。怀里的婴儿发出咿咿呀呀的稚嫩声音,随即又咯咯笑了起来。

    小安子一脸又惊又佩的笑容,连声道:“皇上,您可真是神了,小皇子怎么到你手里就不哭了呢?奴才从前也没见您抱过小孩子啊!”

    小安子因为常年跟在卫聆风身边,算是贴身的亲信,所以讲话并无太大顾忌。卫聆风也没去与他计较,只无所谓地一笑,将孩子交与||乳|母,道:“好生照顾。”

    一殿的人都退了出去,只余卫聆风与芊芊两人。芊芊仍沉浸在方才合家喜乐的幸福中,两颊红红的,眉梢眼角都蕴涵着温柔的笑意。

    卫聆风在床边坐了下来,烛火映在他幽黑的严重,泛起淡淡的光泽。他一手覆在芊芊手背上,柔声道:“青衣,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吗?”

    在这样静谧温柔的氛围中,有一瞬间,芊芊几乎要脱口说出心底的奢求,可是转瞬,她还是清醒过来,只抿着唇轻轻摇头,细细软软的声音中融入了她比天高比海深的情谊:“皇上,你肯让我为你生儿育女,我已经很开心了,便是……便是让青衣立刻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

    卫聆风笑道:“说什么死不死的,朕又不是昏君,更无须任何人为朕去死。”

    我情愿,你肯让我为你死!我情愿……芊芊在心里念着,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温婉笑着转移了话题:“皇上以前抱过小孩吗?臣妾以前听说男子第一次抱孩子都会手忙脚乱,可臣妾看皇上却极是镇定。”

    卫聆风挪了个位置,坐在床边的梨木椅上,腰间的玉佩和挂饰随着移动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他只是淡然从容地笑着,微微挑眉:“算起来,除了祈然,朕确实没有抱过其他小孩。便是祈然,那时朕也不过八九岁,是什么感觉,也早想不起了。”

    芊芊想起少主萧祈然,想起被皇上抱在怀中的婴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抓住卫聆风的手,嗔道:“皇上,你还没为我们的孩子起名呢。”

    卫聆风眉峰轻敛,思索了一下,眼前闪过孩子宁和稚嫩的笑脸,他笑道:“子宁,就叫卫子宁吧。”

    芊芊将“卫子宁”三个字在嘴里心中默念了几遍,眼眶微热,哽声道:“谢皇上赐名。”

    小佚

    200849 22:38

    2 生子(下)

    卫聆风微微舒展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眉梢眼角仍带着笑,却慢慢变得幽深静谧,仿如底下漩涡汹涌的平静海面,他淡淡道:“青衣,朕知道在这个皇宫生存不易,所以朕依你的心愿让你生下了皇长子。但他将来是否会成为太子继承皇位,朕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一切全凭你的教导和他本身的资质。你可明白?”

    卫聆风的声音带着低缓优雅的磁性,听在耳中仿如饮尽一杯香醇的美酒后,那温热沁香液体划过喉咙的醉人感觉。殿中烛火映照在他白皙俊秀的脸上,本就精致绝伦的五官仿佛被描金的笔墨重重勾勒了出来,朦胧神秘得魅惑人心。

    芊芊怔怔地看着,听着,想着眼前这个男子,这个俯瞰天地,只手掌控天下的第一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辈子的爱与依恋。

    那样的才智,那样的气度,那样的美貌,那样直敕人心的魅力……她仿佛着了魔一般,忘了一年多来苦苦的自制与压抑,忘了眼前这人与自己的身份差距,只哑着声问道:“皇上,若这是冰依的孩子,皇上是否……是否会毫不犹豫地将皇位传给他?”

    卫聆风有一刹那的怔忪,他显然没有想到,芊芊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目光无意识地胶着在跳动的烛火上,眼底的幽深冷漠慢慢褪去,化为淡淡的落寞和惘然。

    宫殿中一时静寂下来,仿佛只剩下芊芊的喘息声,和烛火在风中摇曳后轻轻的爆裂声。

    这样的静寂持续了好久,久到芊芊感觉要窒息在自己的心跳中时,卫聆风忽然将目光扯回来,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虚晃迷离的笑容,用极缓极沉的声音道:“青衣,你不懂……”

    你不会懂的。卫聆风抿着嘴角,在空落落的心底轻轻对自己说:若这是她的孩子,若是她肯为朕生孩子,朕还会是这祁国的皇上……千古帝王吗?

    芊芊对这样的答案迷惘,又在看到他眼中仅见的悲伤和落寞时心痛莫名。她咬着下唇,默默低下头绞着双手,良久才抬头道:“皇上,臣妾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卫聆风闻言抬起眉眼,看着她。

    芊芊顿了顿,直到贝齿在红嫩的唇上留下一片青白的牙印,她才抬头问道:“皇上既然如此爱冰依,为何当年不让她怀上您的孩子?当年皇上明明时常召幸她的不是吗?应该有很多机会让她怀上你的……”

    “青衣!”卫聆风忽然淡淡冷冷地打断她,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芊芊仿佛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清醒过来,她惨白着脸,浑身微微颤抖地看着眼前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帝王。

    卫聆风眸中波光深邃静谧,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冷意,淡淡道:“下次你若是再敢随意揣度朕的心思,就别怪朕不客气!”

    冷漠的声音,疏离的眼神,居高临下的姿态,毅然离去的背影……直到卫聆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殿外,芊芊才惊觉脸上一片湿凉,泪水浸透了双颊。

    其实,她是清楚的,那个人在皇上心目中无可动摇的位置。其实,她真的很明白,萧家男子一旦爱上,永世衷情的执念。

    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以为自己至少有那万分之一的希望……赌他爱上自己,所以才一再地试探,一再地探寻着他能容忍自己的底线。却原来,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卫聆风走出殿外,凉风阵阵袭来,带着几分寒意,也吹散了方才郁积在他胸口的沉闷。

    他叹了口气,仰首望向繁星密布的天空,灿烂的星光仿如那人温暖的琥珀色双眸。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又有多久没听过她清泠的声音,看过她安然的睡颜了?

    卫聆风闭了闭眼,忽然有些恨青衣的试探,让心底的思念和渴望再也压抑不住,泛滥到每一滴血液。如此星辰如此夜,忽然,就很想,很想她。

    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仔细地专注地看她……哪怕只是一分一秒也好。

    他自嘲地笑笑,睁开眼,继续往前走。小安子小心翼翼地躬身道:“皇上要去哪?”

    卫聆风单手负后,淡淡道:“你先回去吧,朕自己走走。”

    小安子连忙后退一步应了声“遵命”。跟在皇帝身边当差的人都知道,当皇上说要独自去走走的时候,无论谁都不能跟随。因为皇上要去的,定是琴宁皇后从前的寝宫——落影宫。

    那是这个皇宫中,唯一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禁地。

    小佚

    200849 23:13

    act 14 誓约与使命

    步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为何问这些?”

    “为何?”冰依歪着头,奇怪地看着他,“步杀你今天讲话真奇怪。”顿了顿她脸上露出几抹痛几抹恨,冷冷道,“今日是各国使臣留在祁国的最后一天,傅君莫,尹子恒,真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步杀一愣,记忆涌来,仿佛有只手捏着他的心脏搅了一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冰依……”祈然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

    可这轻若罔闻的声音,却让冰依浑身剧颤,她慢慢地回过头去,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蔚蓝眼眸,清朗俊秀的男子,喃喃地吐出颤音:“祈……然……”

    祈然仿如着了魔般,一步步向她走去,纷乱的记忆在他脑中像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冰依双手在发抖,嘴唇在发抖,连眼神也在发抖,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我是不是在做梦?步杀,为……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祈然?步杀!”

    步杀扶着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良久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为从前的悲苦,为如今的幸福,也为广阔充满挑战的将来。

    祈然脑中隐隐闪过刻骨铭心的一幕,仿佛在一个很熟悉的美丽庭院中,他将凝血成冰的寒血剑刺入了自己深爱的女子胸口。随之而来的痛,悔和惧让他几近崩溃疯狂,他猛地踏前几步,手一伸,将冰依扯进怀中,正要牢牢抱住。

    忽然,一阵剧烈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祈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手臂剧痛。可这般痛着,他竟没有松开怀中人的本能反应,手臂仿佛僵了一般,只是牢牢圈着。

    冰依却惨叫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全身竟被一通绿光困住。片刻后,绿光转蓝,冰依头以歪,沉沉晕了过去,脸上的潮红也随之褪去。

    祈然怔在原地,心脏仿佛停止了,连气也喘不过来。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愤怒,他收紧了怀中的人,摇晃着,用怕得沙哑的声音吼:“冰依——!!”

    “别动她!”身后传来兰迪斯冰冷的声音,“想要她活命就别动她!”

    祈然抱着怀里的人猛地转过身来,晴蓝的眼眸此刻早已被一片赤红充斥:“你对她做了什么?!”

    兰迪斯本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此刻被他这么一问,反嗤的一声冷笑出来,嘲讽地恨声道:“该问问你们方才做了什么?”

    胸口一滞,兰迪斯偏头又吐出一口血来,经脉总算舒畅了很多。他握起双拳,默默冥想将方才耗损太过的真元积聚起来,直到青白的脸色稍稍好转,才松开手,沉着脸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本王的府邸!竟还无知到打断法术的施行!”

    在雅鲁帝国中,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直到。布有大型阵法的巫术是绝不可擅自接近和打断的,否则不只施术受术的人会有危险,便是干扰的人本身也是九死一生。

    祈然被兰迪斯一喝,倒是清醒了不少,想起那侍女说过的除咒术,心中隐约想到自己方才破门而入,可能是打断了法术。但心底冰冷的愤怒却没有因此而消去多少,他蹙眉冷冷道:“是什么法术需要男女肌肤相亲?是什么法术允许你亲吻我的妻子?!”

    兰迪斯脸上一红,想起自己方才确实趁女子睡着想偷偷亲吻她,顿时气焰全消。撇开脸,虚张声势地喊道:“本……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祈然冷哼一声,弯腰将冰依横抱在怀里,嗤笑道:“鹰王的事我确实没兴趣管,可是这个丫头,是我妻子,是只属于我的女人。若再有其他男人敢嚣想她,我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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