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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17部分阅读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作者:rousewu

    施裕低头不语,半晌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头颅,眼睛里的怒火几乎就要完全跳出来,那是血染的红色。白小菊从未见过相公如此神情,心里虽然恼怒却还是忍不住担忧,因为她信他,他们彼此都经历了太多事情,若此刻还不能心心相印,那又怎称得上是夫妻。

    “滚!”施裕猛地站起身,爆喝一声。

    “你!你敢如此对本将军!你!”

    “萧毅靖何在?速速将我门前的闲杂人等清理干净!”施裕的声音非常哑,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他怒火的极限,再敢靠近,绝对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末将遵命!”萧毅靖屈身行礼,再次抬首的时候,已经瞧不见施裕夫妇的人影。他长剑出鞘,直指楚玲珑,冷冽的声音响起:“楚将军回还是不回,我给你半盏茶的功夫想明白!半盏茶过后,无论你走与不走,萧毅靖的剑绝不落空!”

    楚玲珑注视着施裕抱着白小菊离去的身影,心里更加凄凉。她转目对上萧毅靖的剑,苦笑道:“难道你也敢对本将军不敬?我知道你出身江湖,武林世家,可惜我楚玲珑纵横沙场数年,你这点小小的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你就试试看!”萧毅靖说的简单,干脆,眼中的敌意不容忽视,身后更有几十名护卫握刀相向。

    楚玲珑心中有恨,有委屈,施裕给她脸色也就罢了,这几个小小的护卫竟然也敢欺她头上,这叫她如何肯低头认输。

    正待想要出手之时,沈慕夕已挣脱哥哥的钳制,飘了过来。

    “原来堂堂的大将军就是如此欺人家门的,我哥哥姐姐恩爱异常,你却硬要从中作梗,还弄来什么圣旨要挟人,你难道都不知什么叫羞耻吗?亏你还率领千军万马,据说还救过施大哥的命,难道救人一命就非要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来偿还,若是当日我施大哥知晓你是如此有心计之人,不择手段的来拆散他的姻缘,我想他一定是宁愿死了,也不会被你所救。我哥哥姐姐是否相配,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妄加定论的。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若还是要死皮赖脸待在这,别说我这位萧哥哥,就是我沈慕夕也绝不会让你踏进大门半步,奉劝你一句,尽早让皇上撤了那该死的诏书,哪来的回哪去,少在别人家门口丢人现眼,最终身败名裂!”沈慕夕一口气说完,今早陆雨泽给她的打击终于找回了一个平衡点。

    “对,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叔叔婶婶不愿看到你,我和慕夕死也会拦在门前的。”又有一个小女娃飘了过来,此人正是一脸稚气的王梨花。

    萧毅靖一边佩服沈慕夕的嘴上功夫,屋里哇啦的实在是说的他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并且为她和小梨花的勇猛拍手叫好,另一边又觉得,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出来护短叫板的是两个半大的女娃子啊。殊不知,主要原因是这两个女娃子太强势了啊,一般男子哪里有她们的勇猛。

    “你!你们!连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女娃子也来羞辱我!”楚玲珑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哪里经得住别人这样骂自己,她一个恼怒便出掌拍向沈慕夕。惹得身后一群人的惊叫。

    沈慕夕身子轻盈,闪躲的非常快。她可是施庆山这么多年的得意门生啊,别的不说,只说这轻功,恐怕是世上少有人能及的。楚玲珑的功夫多是臂力为主,她乃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招招致人命。

    萧毅靖见沈慕夕落在下风,挺剑而上。两人配合的无比完美,小梨花守在一旁,踮着脚张望,只恨自己武功低微,插不上手。

    王氏夫妇如今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今日这么多人在此,那楚玲珑决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也就随着女儿他们胡闹去了,这件事总是要有人替施家妹子出口气的。两个孩子去闹,外人倒也说不了什么。

    施老爹还静待一旁作为这次最忍得住的观望者。至于沈慕夕和小梨花的闹场,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夕儿是个急脾气,怒火早晚得爆发出来,小梨花一直以师姐马首是瞻,有人领头,她自然尾随在后。

    楚玲珑出招霸气,心思缜密。面对一男一女一大一小的强攻,确是有些吃力。她知道萧毅靖功夫不弱,但万万没料想到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子在武功造诣上竟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她气火攻心,一招一式都想吃了这对男女。

    “住手,夕儿!”施庆山终于适时的阻止了这场难分输赢的争斗。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昨夜做噩梦啦,奇怪的梦见有人推我的窗户,醒来之后发现窗户真的是开着的,一夜惊悚,严重失眠啊。都是天涯明月刀惹的祸,因为梦里的那个人叫魅影。郁闷之,今天精神状态真真的不好。

    ☆、第四十七章

    “住手,夕儿!”施庆山终于适时的阻止了这场难分输赢的争斗。

    三人听到老人的喝声,立刻收了招式。楚玲珑抬眸看着施庆山,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片刻,便有些肯定的问道:“你就是当年被华乾国上下称为战神的施老将军?施庆山?”

    施庆山负手而立,微微点头,鬓间有几缕花白的发丝随风飘动着。

    “没错,正是老朽,可惜只是名噪一时,便烟消云散了,难得还有后辈能记得我。”施庆山没想到此时此刻会有人认出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虽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却还是难掩内心深处的沧桑。

    “玲珑见过施老将军。”楚玲珑倏然间收回心神,一改之前的剑拔弩张,向施庆山行了一礼,继续开口道:“家父一直对施老将军念念不忘,更说将军是当日华乾国朝野内外相传的神话,为人刚正不阿,深得百姓拥护。不过,正因如此,才招来那皇帝老儿的嫉恨,终是选择用阴谋诡计陷害忠良。据家父所说,他当日多方打探,得知您和家人已经……?”

    “不错,当日我们险遭歹人杀害,没想到老天怜惜我父子,给了一条生路。老朽冒昧问一句,楚将军的父亲可叫楚定远?”施庆山联想到昔日自己的那位得力副将也是姓楚,虽看不到眼前女子的模样,心里倒是也猜出了几分。

    “正是家父,晚辈从小受家父亲自教导,他经常说老将军您是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人,还曾屡次救他于危难,后又得您的指点才踏上了凌北之路,若不然,依那歹人的脾性,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他还将您的画像挂在书房,每当我不用心练功的时候,他就让我面对您的画像

    思过,并一遍又一遍的背诵您的生平事迹。”楚玲珑似乎忘记了方才的冲突,只是越来越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位从小就认定的英雄人物。只是他的眼睛似乎真的是……毫无光泽。

    “哎……没想到定远他竟是如此有心。他如今身体可好?”施庆山想到了故人,已经十几年未见,当日分别时他还那么年轻,现在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还好,就是人越老越爱想起当年的往事,若您得空还请到家中一聚,他老人家一定万分开心。”楚玲珑不愧是女中豪杰,性格真不是一般的爽朗,转眼间,似乎就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她眸光突然一转,喃喃念道:“不对!您也姓施,您说当日逃生的还有您的儿子,那他便是如今的勇猎王施裕?是吗?”

    “没错,裕儿确实是我儿子!”施庆山也从温暖的回忆中清醒过来,脸上一暗答道。

    “我早该想到的!”楚玲珑脸上突然失了光彩,心里某个地方有些疼痛。

    施庆山料到这女子的心事,向人群中摆摆手,吩咐道:“你们都进去吧,我有话与楚将军说。”萧毅靖领头,后面的几十名护卫先后进府。沈家兄妹与王家一家子,以及跟着白小菊而来的安大壮安凌云等人,也都依次进了施府大门。

    施庆山听到所有人的脚步都已离去,才摸着黑缓缓向前走了过来,楚玲珑眼尖,一把扶住了他。施庆山叹了口长气,语重心长的低声说道:“你们哎……玲珑,我看的出你对裕儿确实动了心思,可是他与我那儿媳妇早已真情相见,你今日实在不该……。再说,我那儿媳妇绝不是你眼中所见,耳中所闻的那般柔弱,她的聪慧睿智,孝义廉耻没有一样不被人称赞。我儿他今生除了此女绝不会再对另一人用情了。玲珑,你还年轻,有好的前程和归宿,千万不可为此事犯傻,该收手的时候,一定要收手啊!免得最终伤了自己。”

    楚玲珑心中苦涩,却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可是,伯父,我连个做平妻的机会都没有吗?他不愿休妻,我不逼他就是。难道我一个个堂堂的将军,又是圣上亲封的护国公主,委身成他的二房还会亏了他不成?她既是您说的那般奇女子,就更应该贤淑大度,我楚玲珑与她比来又有什么地方输于她啊,她可以帮他理家护宅,我却可以帮他征战沙场。这样不是更好吗?他为何对我的态度会如此冷淡,如此不屑。我骄傲了十几年,谁人曾给过我这样的气受?我我……我……”

    施老爹再次叹气,看来楚定远花了很长时间培养出来一名战场上的英豪,却从未教过她感情上的道理,他缓缓说道:“拂我去台阶上坐一会儿!”

    楚玲珑心里正在经受千层浪花的卷席,突然听到老人如此说,也只能按耐下不平静,搀扶着他到台阶上坐下。自己也寻了一个离他不算太远的位置坐着,脸上还是有很多沮丧,心中更是很多疑问想不通,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烦躁。

    施庆山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付出的真心也不是顷刻间就能收回的,看来今日他还得充当一次慈父,好好的与她说道说道其中的道理,至于能否清醒,就看她悟性有多高了。

    他准备了一个话题缓缓道来:“玲珑你可知道,世子殿下有次身陷囹圄,当日郑岩帅万人兵马追击他进杏女山的事情?”

    楚玲珑微微点头,不知道老伯为何突然说到此事。“记得,后来他那上万精兵被世子殿下尽数烧死在杏女山山谷里,无一人生还,就连那郑岩本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也正因如此,世子殿下还被我凌北百姓称之为上天护佑的天子传人,而皇上这才如此快的决定册封他为太子。”

    施庆山摇摇头,“外人传言怎能尽信,老夫虽未能亲眼目睹,却是亲身经历,那次的火烧杏女山乃是我儿媳妇一人的主意,她利用谷底的生石灰,引水灌制,才全歼了敌兵。”

    “怎会如此?我从军多年,只字未听过用水灌石灰会有如此的反应,我不信!”楚玲珑大吃一惊,如此怪谈虽然出自自己最信任的人口中,她还是不敢确信。

    “最初我也不信,后来我命人到谷底仔细查探,才发现了未燃过的石灰,取来后,屡次验证,才得知,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可以产生很大的热,足以烧伤任何一个壮硕的汉子,如能再精准一下用量,那将会产生巨大的火,烧死万人骑兵,决不再话下。”

    “果真如此?”楚玲珑将信将疑的问道。“她只是一介村姑,怎会有次见识?”

    施庆山嘴角露出了一丝喜悦,也许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无药可救,“是啊,这正是她的传奇之处,老夫与她共同生活五年多,他对老夫的悉心照顾暂且不论,只是她的经商之才,她的巧手厨艺,以及她的为人宽厚,最重要的是他对裕儿的用情至深,老夫都能感觉到。”

    楚玲珑越听越失神。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只要她愿意与神一般的男人站在一起,他一定会欣然接受,可如今,哎……,她相信以施庆山的为人,绝不会骗她,可是越是清晰明了,心中某个地方就越痛,越慌乱。

    “玲珑,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骄横的将军,见过鲜血后,便会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但是,当我知道你是楚定远的女儿的时候,我相信,他不会教出一个不懂事的傻孩子,玲珑侄女,孩子,相信你的智慧,你的判断,让自己巧妙的从这场感情纠葛中脱身吧。每个女人的幸福都是来自于愿意和她死守一生的男人。而两女共事一夫,苦的一定是三个人。收手吧,玲珑,一切还来的及。”施庆山年迈的沧桑的声音一遍遍想在她的耳侧。

    “可是,伯父,那是圣旨,我既已舍弃兵权求得的,皇上他不会同意收回诏书的!”楚玲珑心中已乱,经过施裕的打击,别人的侮辱,以及施庆山的劝导,此刻,她的意志再也不像来时那般坚定了。

    “你先回去,我们仔细琢磨琢磨再定。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相信伯父,裕儿他不是你的良人,而你除了他,将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只是缘分未到而已。”施庆山做了最后的劝诫,他知道他已经用诚意瓦解了她的心。

    楚玲珑缓缓的站起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施庆山行了一个军人的礼仪,策马而去,阳光下只留有一抹耀眼的红影。

    施裕揽着白小菊的纤腰站在卧室。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更加的目不转睛,久久凝视。五年的离别之苦,五年的相思之苦,谁也没想到在终于得以相见的这一刻,会发生如此令人愤慨的变化。

    施裕慢慢的伸出左手,用很轻很轻的力度抚摸着小娘子的脸。红扑扑的,晶莹剔透,她长大了,变美了,一双灵动的黑眸深情款款,像是柔化了他的心。

    他小心翼翼的打破宁静,用一种恐慌的压抑的嗓音问道:“怪我吗?今日的事!”

    白小菊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男人,“没失心,没失身,我不怪!”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要出去,尽量在五点之前赶回来码字,亲们看完这章就歇歇吧,下章主要是男女的浓情蜜意,不太喜欢看这部分的可以直接跳过哈!嘿嘿,留评留评!

    ☆、第四十七章

    施裕还是不放松的盯着小娘子的脸,恩,具体一点应该是眼睛。她的眸乌黑一片,可某个地方却还是能发散出闪闪的亮光,有神而灵动。

    他轻轻的推开她一点距离,开始上下打量她的娘子。白小菊一动不动的随她审视,她心里真想笑,那是种不言而喻的甜蜜。

    他盯着她,缓缓皱起了眉头,眉毛都蹙成一团了,不到片刻,他又开心的舒展起来。他再次伸出手,紧紧的抱着白小菊,密不透风,像是要将人柔到心里。

    白小菊感觉浑身都被一副硬邦邦的肩膀圈着,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抵抗,这也随他去吧。因为这么个紧紧相拥的画面,自己在梦里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她舍不得被松开,怕一切真的是场梦,待梦醒了,会独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山。

    施裕将自己的身子放低,虽然自己的小娘子五年里已经长高了一头,现在都可以抵在他的肩上了。可他还是得屈着身,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女人的颈窝儿。他深吸一口气,这是独属于他的女人的味道。阔别五年,他终于又闻到了。不是在梦里,不是在重伤昏迷,是实实在在的在他怀里。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她的肩上吐着温暖的气丝,白小菊感觉痒痒的,可是还是认真的听着。“有你真好,我真是担心的要死,我以为你会误解,会发脾气。我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比我的千军万马被敌军围住还更叫人恐慌,焦急!为什么你会如此镇定?只是因为我没失心,没失身吗?菊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当年走出走出家门之后,我就后悔了!也许你会笑我儿女情长,可经过这么多年,你的影子在我脑子里只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迷人。菊儿,你长大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白小菊抱着自家夫君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施裕第一次说这样的情话,他以为是小娘子在笑话他,脸上闪出一丝红晕。抬起脸继续说道:“你就笑话我吧!可我还是想问,你心里真的不生气?”

    白小菊摇了摇头,又是咯咯直笑。

    “你还笑,方才你在外间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你越是冷静,我越是害怕,我猜不透你的心思,我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往歪处想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聚,我怕一不小心就伤了你的心。”施裕想起方才的事情,仍有些余惊未平。

    “那你要我怎样,像这样笑着对你说,‘相公,休我,娶她!我支持你!’我可是做不到啊!我虽没生气,但是摆一摆脸色的资格还是有的。你若娶了二房,我也还是大房啊,权利一点儿没减,我怕什么,夜里还有个身体强健的女人分摊你的雄风。我省力又省心,我……”

    白小菊话还没有说完,嘴唇便被人堵上了,这是她渴望已久的一个吻,没想到来的这样突然,这样猛烈。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不,应该说是□的糙,贴上白小菊柔软的朱唇,像是要磨出一把火。她爱死了这种不温柔,可是这该死的男人能不能先让她喘口气,一会儿真要窒息了,还怎么品尝他的甜美。

    许久许久,白小菊觉得自己真的是跑了一场拉松那么久,施裕终于是松了口,看着红肿的唇瓣,总算露出了一副满意加一丝怜惜的表情。

    “你还真是不会口软啊,想一口气闷死我,转身娶二房啊?”白小菊真的很纠结,男人的唇摩擦她的时候吧,她觉得人家吻得太深,松开了吧,又觉得意犹未尽。

    “你再敢提一提二房,我就还吻你,吻到你服软喊救命为止!”施裕咬着牙一脸怒气,作势还要再吻。

    “走了五年,学会耍无赖了?”白小菊撅着嘴巴,白了他一眼。

    “是啊,走了五年,你口才可是见长了,听你的语气,还真想让我娶了外面的那个女人,好去分一分你的专用物?”施裕慢慢平息了火气,改为口攻。

    “你敢娶一个试试,你要娶了,我就,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饭也不吃,专坐在你家墙头儿骂没心没肺,薄情寡义。我让凌北城的所有人都来看你这个大将军的笑话。”白小菊赌气道。

    “哈哈哈,好啦,你不用使这种法子,只要像方才那样摆一摆脸色,为夫就跪地求饶了,只是,你说想让别人来分享一下我的夜里的雄风,是真是假,为夫有些弄不明白了!”施裕被小娘子的表情逗的转了脸色,突然萌生打趣的心思。

    “你!”白小菊臊的自己脸全红了,真是不该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口不择言啊!若传到外人耳朵里,会不会被冠上一个什么放浪形骸之类的特殊名词?她心里漏了一拍,暗自要紧牙关,发誓以后再也不这么没羞没耻,放任自流了。

    “菊儿,我想你!你想我吗?”施裕突然正色道,头颅又开始搭在小娘子的颈窝儿。

    白小菊想也未想,脱口而出,“想,非常想念你!”

    施裕吻着他的脖颈,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一边低语道。“我想你,每一个不打仗的深夜,都凝聚着我对你满腔的思念。那种感觉以前我从没有体会过,像是把自己的心放在油锅里煎着,思念浓烈的时候,我会像一个刚刚招惹上情这个字眼的矛头小孩儿,我想骑上最快的一匹马,飞到你身边,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紧紧的拥着你。菊儿,你知道吗?我有时会很傻,明明知道你对我的心,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着,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如花般的女子,会不会不愿守着这份孤独,等待着我。会不会有另外一名男子发现你的好,趁我不在对你穷追不舍。我真傻,对不对?看看你现在,像仙女一样站在的面前,被我紧紧的抱着,我就应该知道,你还是我的娘子,我的菊儿。”

    白小菊听到这沙哑的,有磁力的男声,鼻子酸的像是要掉下来。她低低的啜泣道:“我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都把哭湿的枕头当做了你。原来想念一个人心也会痛。都怪你,走得时候也不让我送,我都没给你收拾衣服,那么冷的天,你都是怎么过的啊?相公,你好坏,你知不知道?村子里好多人都死了,满地满地的血,风干了,可还是一股浓浓的腥味。我爹死了,两个姐姐姐夫死了,我三姐她被…被那么多人……那么多禽兽……,至今还迷迷糊糊,疯疯癫癫的。虽然他们以前对我不好,可毕竟血浓于水……我怎能忍心他们被那样的侮辱杀害。相公,我害死好多人,就是这双你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手。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杀死了他们,我让他们身受火刑之痛。可他们凄厉的尖叫声总是会萦绕在我耳边,像是索命的游魂野鬼。他们追着我,我跑多远,他们就追多远。相公,我怕!我和那些人一样是个刽子手。他们一定是追着我讨命的,相公,我冷!我好冷!你抱紧我一点,再紧一点。我怕!”

    白小菊越说声音越颤抖,神情越是不能平静,到最后竟低声哭了起来。她不停地抖着肩膀,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痛。此刻她终于找到了能让她发泄的渠道。这个人不是那个只能嘴上开导她的公爹,而是一个真正能治愈她伤口的亲□人。她放心的倾吐着一切,虚弱的摊在他的怀里。

    他轻拍着她一直颤抖的背,同样是痛苦不堪的声音,他心疼的唤道:“菊儿,菊儿!一切都过去了!别怕,有我呢!我会一直守着你,别怕!乖!听我的,放轻松!我们不去想它,不去想,你睁开眼看着我,我在你身边!我在!”

    “相公!”白小菊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菊儿,乖!是我!你睁开眼睛,真的是我!”施裕反复叫着白小菊的名字。她瑟缩发抖的的样子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以忍受。他自责,为自己不负责任的离开。

    “相公,不要再离开了!永远都不要!”白小菊随着施裕的叫喊声慢慢睁开眼。她失控了,这次竟然不是在夜晚。

    “我不会,再也不会了!”施裕凝望着她泪痕般的脸,重重的承诺道。

    “菊儿!”他的嘴唇开始一点一滴的摩擦着她的脸,深深的为她吻去脸上的泪珠。白小菊动情的渴望着他的碰触。

    “菊儿!”他再次轻唤,声音比以前更哑了,随着他厚实的唇瓣的游走,那迷人般的摩擦一点一点的接触到她的敏感地带。

    她沉重的吐出一口气,紧紧的抱住她的脖颈,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我爱你!我的宝贝!”白小菊真正的被这句话迷惑了。盼了太久的言语,在这样出其不意的情境下,他丝毫不加考虑的说了出来。

    她忘记了噩梦,忘记了外在的一切烦恼,她火热的回应着他

    。

    她开始撕扯男人身上的衣物,她第一次表现出如此渴望的眼神。她也爱他,爱他的一切,爱的义无反顾。

    男人的欲望果然不适合隐藏,原本只想安慰一下怀里的美娇娘,不成想,那该死的瘦小身子比他还来的狂热,都敢大着胆子来扒他衣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的有点晚,还好没耽误码字。似乎不够浓情蜜意,倒是有些伤感,亲们凑合着看吧,这章是他俩的专场。看完留言,好妹纸哦!

    ☆、第四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些忙,这篇文没有来得及更新,对不起大家了。新文《窗外有贼》已经开坑,讲述的是这几个孩子长大后各自的发展。主角是沈慕夕和陆雨泽,此篇已埋过伏笔,文章有些虐,但还是以轻快为主,结局是可观的。小慕夕在她为情所伤的时候,因为轻功绝佳,聪明凌厉,又为人正直。恰好被神偷老人看重,因此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个劫富济贫的小神偷。从此只希望和陆雨泽天涯两相忘,不过,命运的齿轮不会因为不见面就遗忘他们,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温柔,让沈慕夕不敢相信爱情,陆雨泽没靠近一步,她就会紧张的连退三步。嘻嘻,喜欢这种调调的亲记得去看哟!在文案里收藏我的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到以后发的新文了。最后谢谢各位亲这么久的支持,安安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语无伦次勿要见怪啊!好吧,放心的看吧,绝对是有始有终的文!

    施裕很享受这种打仗似的宽衣解带。他完全不动手,非常配合她的动作。白小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迫不及待。

    他眼睛里压着的全是笑意,他的小娘子看起来想一口气把他吃掉。他慢慢的吸允着她的肌肤,似乎比昔日里更加光滑了。

    片刻,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的牛犊鼻裤(古代男人穿的短裤)。小娘子的手颤抖着放在粗壮的腰间,笨拙的试了好几次也没有褪去。她的脸上尽是尴尬羞涩的红晕。

    “为什么不继续了?”施裕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着,像是得意,更像是鼓励。但是在她的理解那就是不经意的嘲笑。她抱着他的腰把自己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趴在胸口的红点上,咬了一口。按耐着心跳,有点撒娇的说道,“你来!”

    施裕的脸上一层一层的笑开了。他真是爱极了她的羞涩,她的热情,她的奔放,爱极了她柔软的身子投怀送抱。

    “方才不是还好大一股劲儿吗?怎么现在不想吃了?”施裕的声音还在旁边自行引诱,他俯首咬住她的耳垂,这是她身上的敏感处之一,只要舌尖一碰,就会立刻酥麻瘫软。他是算准了这点,继续威逼利诱。

    “你的衣服是自己解开还是我动手?”白小菊压根儿不想和他讨论这种羞死人的话题,要做就赶紧爽快点儿,衣物巴拉巴拉脱光光,你扑我我扑你的多简单啊,废话一大堆,让人躲在胸膛不敢抬头。

    “我不要脱衣服!”白小菊突然心里很紧张,又有点退缩了。

    “原来小娘子是想尝试着新鲜的?可是你都把为夫扒光了,自己却衣冠整齐,这让为夫怎么尽兴啊!”施裕笑着捏了一把她前边的凸起,柔软舒适,引得怀中人一声娇呼。

    “相公!”白小菊的声音开始有点发嗲了。

    “抬起头,让看着你!”白小菊死活不配合,施裕不得已只能捧着她的脸推离自己一些距离。

    “恩,脸红了?可是我喜欢你方才的那股劲儿,像是一头贪吃的小母狼!”施裕认真的端详起他的小娘子,眉宇含羞,娇滴滴的躲避着她的目光。

    “他们还在外边等着呢,方才是……有点儿……急了。不如我们……”白小菊尴尬的收回放在他腰间的手,想往后退开。因为她明显的看到这男人眼里的灼热。

    施裕哪里肯给她逃脱的机会,手臂一转,将她横空抱起。

    温暖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方才挑逗了我,不解决一下,我顶着它怎好出去见人?”话毕,他故意将她的身子放低一些,让她感受到他的坚硬,挺起。

    白小菊一个羞涩,搂着他的脖颈让自己的身子抬高一些,接着便附在他的耳边轻咬一下,低声说道:“那你轻一点儿,别让外间的人听到?”

    “只要菊儿叫声放低些,便不会有人听到!”施裕坏笑的看着怀里的女子,走至窗前轻轻放下。

    他以一个饿狼扑羊的姿势压到她的身上。“相公,轻点儿!你太重了!”白小菊有些喘不过气,极力要求道。

    施裕方才为了看小娘子的表现,忍耐了好久。此刻,他哪儿有功夫理会这些,大手随便一抓,她美丽鲜艳的衣服变洒落一地。白小菊无声叹息道:“这可是为了见他特意制的新衣,这下全毁了!”

    施裕又慢慢地解开她的亵衣亵裤,退却自己牛犊鼻裤。整个滚烫的身体重新压了回来。白小菊惊呼一声,随着他的贴近,浑身都变得热血沸腾。

    他开始舔噬她早已发育的曼妙的胴体,一寸一寸,舌尖来回滑动,在她身上慢慢点火。她躺在身下用力的向后伸着脖子,挺起胸,迎接他的到来,她开始享受这样温柔的抚摸,吸允。

    “菊儿!”他的声音沙哑到只能让人辨清叫的是谁的名字了,他眼底现出了无限的渴望。

    “相公!”白小菊无力的回应着,希望他赶紧填满自己的空虚。

    施裕寻找的蜜口,一个挺身终于让两人合了体。白小菊惊呼,似乎比昔日里更加壮硕了,她险些承受不住。

    施裕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待一切适应之后,才缓缓开始这销魂的征战。

    许久,女人终于体力不支,筋疲力尽的倒在他的怀中。男人的脸上露出温和的满意的微笑。

    晚饭时刻,白小菊才悠悠醒来。她睁开双眼的第一感觉只有黑,然后是浑身酸痛,累。她开始回忆起自己突然的脆弱,然后渴望得到丈夫的慰藉,最终两人情不自禁欢乐的爱抚。她脸上又开始发红,这个男人经过战场上的拼杀,似乎比以前更勇猛了,道理说她的身子应该比之前未成形的时候更能耐得住啊,如今……咳咳……惨……惨不忍睹。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夜,环顾四周,终于看清了屋里面的摆设,确实比以往的家里阔绰多了,方方正正的桌子,形状坚固的椅子。还有一张应该是女人的梳妆台。

    她禁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他的男人还是那样有美魅力。他对她永远都是这样温柔细腻,从不会大声呵斥。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小菊处在陌生的环境,多年的习惯让她紧张兮兮的盯着门口,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迈进步子,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合上门。

    白小菊虽看不清人的样子,可熟悉的气息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淹没了。她的心一下子平静起来。有他真好!

    施裕进来后点燃了一根蜡烛,将手里端着着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转过头走向床帏,正好发现她的小娘子一眨不眨的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醒了?”施裕又恢复了往日里温文如玉的声音问道。

    白小菊点点头,拉起枕头,让自己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外面的人该笑疯了吧?”白小菊嘟着嘴有点生气的问道。她认为是施裕故意这么卖力才让她久睡不醒的,想起他离家的那夜也是如此,卑鄙的男人只会想到自己暗爽,从不会估计别人的眼光。

    施裕忍不住咧开了嘴,低声笑道:“别人都比你想得开!你就安心吧!”

    “瞎说,那夕儿,慕嘉肯定着急着找我呢?他们都是孩子,如何想得开!”白小菊不依不饶道。

    “放心吧,我都解说过了。再说,慕嘉可都已经成年,不再是孩子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管去!”他眼睛里噙着笑意,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小娘子,慢慢抬起手温柔的拂过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

    “饿了吗?”他又问。

    白小菊轻点了头,有些埋怨的语气,“都怪你连吃饭的时辰都要我错过。我现在一定成了你这宅子里最大的笑柄!”

    施裕又是一阵低头猛笑。“谁敢说我的菊儿?你可是这里的当家女主人,随便发个威就把他们的胆子吓回去了!”

    “好啊!你还敢笑我?哼!”她一遍气恼一边挥动着小拳头垂在他的铜墙铁壁上。

    “打够了吗?”施裕憋着笑意,让她锤了自己十几下,察觉到她的手应该有些软了,连忙握住她的拳头。

    “没有!”白小菊咕哝着。

    “那就填饱肚子再打,日后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为夫夫保准一动不动。好不好?”施裕笑的明朗,开怀。

    “哼!”白小菊哼着鼻子收回拳头。

    施裕从桌子上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稀粥,和两碟小菜。“快吃吧,专门给你留着的!”

    白小菊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肚子,确实饿扁了。也不再别扭,拿起碗筷,连床都未下,便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

    施裕见小娘子吃的滋滋有味。便开始忘情的欣赏着这一幕。白小菊被一双曜石般的眼眸盯的有些发毛,送往嘴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今日的闹事,放下碗筷说道:“今日的圣旨怎么处理啊?三日后的准新郎官儿!”

    施裕的脸色突然有些愠怒,但很快又变得不以为意,“你先吃饭,其他的事,我会安排妥当的!”

    白小菊哼了一声,又拿起了碗筷,喝粥之前又笑声嘀咕了一句:“长得又不是眉清目秀,脸上还坑坑洼洼的,这也有人抢?”

    施裕功力深厚,早听清了她的话语,扑哧一笑,“我脸上有坑坑洼洼吗?”

    白小菊抬眸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说了两个字:“近似!”

    施裕无奈的大笑,手快的夺过她正要递往嘴边的碗,白小菊吃了个空,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瞪着两只无比怨恨的眼睛,暗忖:小心眼儿,就抱怨了一句,饭还不让吃了?

    “我来喂你,省的你不专心吃饭!”施裕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碗里的粥,嘴角翘得高高的,喜不自禁。

    “我不要!”白小菊提高了音量想要拒绝。

    “乖!张嘴!”施裕满眼含情的将勺子送到她的嘴边。白小菊一个愣怔,条件反射的张了张嘴。这男人以前不说“乖”的啊,打完仗后怎么比以前还温柔体贴啊,完了,心要酥了,酥了!再观他那棱角鲜明的脸,刚毅勇猛的铁打的身子,古铜色的肌肤,比比皆是吸引她的地方,除却那道疤痕,简直就是完美无暇,哎!口水啊口水,又要暗自流个不停了!

    这日后要是有个闹嘴的地方,他一个连哄带骗的,自己肯定毫不犹豫的服软了,不行!太亏了!以色诱人,也胜之不武嘛!

    ☆、第四十七章

    圣旨已下,就等于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三日很快便要到了。可施家和楚家都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氛,反而显得更加沉重,寂静。施家倒能说的过去,因为他们一直都是无心迎娶,男主人对这场荒诞的婚姻,根本就是不置可否。

    楚玲珑自那日归去,便把自己关到屋内,房门是半步也不曾迈出过。父亲楚定远瞧出不对劲,借故前去看望。楚玲珑正是心烦意乱,她从未在人前那样受辱过。她从小就是出自父亲的亲自教导,学的东西不是打就是杀,何曾有人教过她如何去处理感情。她以为两人相悦,便可以白首偕老,不成想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将自己逼到了一个绝苦的境地,前进无门,退有防守。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那么几件后悔的事,只是她竟不知道她的悔意来的如此快。可这又能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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