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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11部分阅读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作者:rousewu

    功夫不到家,那也是你这师傅不称职!”

    “自己没本事,还到处找借口,我看你是天生的资质愚钝,朽木无法雕!”

    “你!是你藏私,不肯教我最好的。”小慕夕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十万个委屈啊,她无处诉说。

    “以你的根基,我的拿手绝技,再有十年你也未必能学会!”陆雨泽最讨厌女人的泪水,虽然现在在他眼前的只不过是一个看似五六岁实则七岁的孩子。

    “好了,整日争吵,不累吗?泽儿是男子,当让着夕儿一些!”白小菊适时打断,再吵下去,大家都不要吃饭了。

    “哼!我还以为她是男的呢,从小就这么悍人,一点书香门第的气息都没有!”陆雨泽忍不住又冒出一句话。

    这话戳到沈慕嘉的痛楚,若不是家逢巨变,他们兄妹又怎会吃尽人间苦头。正要帮妹妹说上几句,只见白小菊表情严肃的瞪了陆雨泽一眼,“话这么多,看来你今日是不想吃饭了,我们打边炉,你就呆在一旁观赏吧!”

    陆雨泽的克星显然是素来轻描淡写又不失威仪的白小菊,他一感受到寒气便赶紧闭嘴,眸子一低,避免正面交锋的可能。施裕则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墨守在旁。

    白小菊收回眼,“好了,菜都备妥了,各自拿着碗筷就坐吧!夕儿今日不准霸占小百灵,那是我爹爹专属的!”

    小慕夕嘟了嘟嘴,纠结着忍痛割爱道:“好吧,那这次就给施伯伯坐吧!”

    几人欢欢乐乐的吃了一个团圆饭,孩子们心里都存着感激,只是无以言表。白小菊家中盖了新房子,原本就留出两间做客房的,他们谁人来玩儿便安排着住下。今日三个孩子同来,倒是第一次,白小菊安排沈慕嘉和陆雨泽同住一室,小慕夕还是一个人。

    杏女山没有守岁的传统,夜深人静之时,所有人都怀着对新年的期盼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窗外更是寂静一片,仿佛只剩下雪花飘落的声音。

    倏地,村子里想起了尖锐的叫喊声,哭诉声,寸寸肝肠,喧嚣不断。施裕耳尖,被惊醒后,披了件棉袄就要出门,不想小娘子此时醒来,模糊着双眼问道:“相公,出了何事,我似乎听到哭声!”

    “菊儿,照看好爹爹和孩子们,村子里似乎出了大事,我去瞧瞧!”施裕眉头深锁,只交待一句便匆忙出门了。

    白小菊一听,睡意全无,和着内衣从被子里跳出来,可施裕身形太快,未及她回答便早已踏入这绵绵不休的大雪之中。她只能提着嗓子在后边追喊:“相公,你也要当心些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离家了。汗!码字码字好心焦!

    ☆、第四十七章

    白小菊心神不宁,换上棉袄棉裤就急匆匆去拍公爹的房门。施庆山早在第一骑马蹄声踏入安泽村的时候就已经醒来,此时他已整装完毕,端坐在屋内的小百灵身上,若有所思。

    白小菊进来,“爹,您也听到哭声了吧,怪吓人的,相公已经出门去瞧了!天色还早,您要不再歇一会儿!”

    施老爹摇摇头,不认同的说道:“安泽村几十年平静,从未出过一群人喊叫的先例,且还有沉重马蹄声,如今深更半夜,又逢大年三十,怕是祸事已然来临!速去叫慕嘉和雨泽起来!夕儿还小,先睡着吧,不要惊醒她!”

    白小菊眼中的担忧无数,她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马上就会有很不幸的事情发生在他们家身上!她听公爹的话把慕嘉和雨泽都叫了起来,俩人毕竟是孩子,遇到此事都有些慌乱。

    一个时辰都过去了,村子那头隐隐约约还有啜泣的声音,更有马匹间断的嘶叫声。白小菊一颗心挂在相公身上,心里急得普通不通直跳,坐立不安。她终于忍不住,忽地站起身,“不行,我必须出去看看!这样坐等也不是办法!”

    陆雨泽一直在屋里站着,压根儿就没有入座,听得白小菊这么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道:“好,我随你去!”

    施老爹劝说不动,连平时最稳重的慕嘉都不听话的跟着白小菊出了屋门。

    哭喊声时断时续,白小菊三人越往村西头走越是心惊。他们仿佛听到有人高声说着什么,可噪杂声一片,他们又听不清楚。

    白小菊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担忧恐惧占满了心头,她此时是六神无主的。

    三人疾步来到一颗大槐树后面,前方的声音渐渐清晰,一排排穿着戎装战衣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严肃,偶有狰狞。村西头的上百号人口,老妪,孩子,妇女,都抱着丈夫哭哭啼啼气息杂乱。

    白小菊突然脚步顿了一下,她愈发察觉到此事不妙了。他们是官兵,此时官兵来到村子里绝不寻常。她们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人群后边立定。白小菊的眼睛一直在搜寻着相公的身影,他穿着她给他做的灰白棉袄,在火把的照耀下,并不难找到。

    施裕此时正负手立在一个看似头领的官兵马前,表情严肃,身姿威武。

    白小菊想上前叫喊,只听那坐在马背上的头领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离王已经下令,除身残有疾,重病不能离炕的,凡年龄在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今夜均要到营下充军!违令者,全家抄斩!”

    那头领的话声还未落到地上,人群里又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的哭泣声。甚至有人叫道:“我们不去!”,可铁面冷酷的官爷并未有半分同情。

    白小菊这下像是被人抽了气的娃娃,浑身瘫软无力,险些一头栽倒地上,多亏陆雨泽眼尖,伸手拉住。

    哭声连天,马吼不断。白小菊焦急的泪水在眼眶打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盯着立在当中的相公,一言不发。

    人群中又有人叫道:“往年来入军都是自愿的,只要给的起银子,便可免了这充军的职缺!大年三十儿的,为何要强拉我们去战场送死?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头领冷漠一笑:“王法?这可是离王本人亲下的军令!违抗者是要全家掉脑袋的!再有就是,我们北部离王境内一向苛捐杂税收的少,入伍从军也多随自愿,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本就是再世仁主了。难道你们想坐等那狗皇帝打进我们的家门,要我们的后世子孙代代受虐吗?”

    人群中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又有人问道:“不是还没打吗?为何让我们如此匆匆,连个和家人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头领冷哼道:“告别?等着贼人举着刀踏破你家大门的时候,你就知道究竟什么才叫告别了!”

    白小菊想不到那么久远的事,那抵御外侵的事又与她有何相干?她只想守着心尖上的人好好过活。可那头领的话却字字诛心,环环相逼。

    她凝望着相公模糊的脸庞。相公真要离去了吗?再有能耐的人如何与官斗?

    白小菊暗自垂泪,她希望事情突然会有个转机,这是她来到这里将近四年的时间内最为伤心绝望的一次。她手抓着陆雨泽的胳膊,力度在不断加大,最后竟深深地刺进他糙厚的肌肤里去。陆雨泽吃痛,但并没有发怒,他第一次看到这强悍的女子如此脆弱的一面,小小年纪便萌生了一颗想要保护安抚的心。

    安泽村的父老乡亲多数还是明事理的汉子,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安定生活是凌北离王给他们的。他们村子里也来过许多从南方逃难过来的百姓,相处之后才知道,在那里的村民过的什么样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还告诉安泽村的人,妻离子散,邻人饿死路边是怎样的一副悲伤画面?人的命简直低贱到比蝼蚁还尚且不足。

    南方人逃到凌北尚且可以安身,可如若连凌北都变成了那狗皇帝可以随意践踏的地方,这祖祖辈辈生活在杏女山的他们又将去哪里栖身?他们不想过人如草芥的日子,就必须要站起来进行不屈服的反抗。

    领头官兵继续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都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园,离开自己温柔善良的娘子,以及乖巧听话的孩子,甚至不愿离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可这场战事不是我凌北人挑起的,我们的家无端被人侵犯!有贼入门,试问我们能不拿起扁担将他们赶出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亲人的周全,日子才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我蒋平志原本也是一个粗野汉子,历经沙场只为保佑一方平安,我也有妻有儿,有老有小,可若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们一样守着媳妇儿子热炕头!那谁来守护我们?”

    马上高大的男人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了下来,甚至是刚刚才受到惊吓的孩子,都瞪着迷茫的大眼睛呆看着他。

    白小菊心有所悟,此刻看来,男人上战场已是一种定数,不可更改。她灼热的眼睛再次闭了起来,两滴热泪顺着脸颊滑下。既已注定,何须多言,她不能只做一个让相公担忧的小女人。相公在,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栖在他的羽翼之下,相公不在,她必须挺直了腰杆,撑起一个家。

    施裕站在一旁一直都是保持沉默,大事面前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可此时叫他毫无征兆的离去,又怎能放心家中的娇妻,身染旧疾且又盲眼的父亲。且不说还有刚刚逼近的外来危险。

    他满脸满脸都是沉重,这场战事比预期中来的要快。从离王急于招兵的命令来看,怕是当今天子已经着手对凌北发兵了。他希望可以再缓上个两三月的时日,让他将所有事情都安置妥当,这样也会走得心安一些。

    他嘶哑的声音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这位官爷,敢问何时带我们上路?”

    头领细细的端详着施裕,男子长得太过健硕高大,果然很容易让人另眼相看。他咧开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今夜!明日辰时集邺水镇所有村子的壮丁一同赶往密云县的军营!”

    施裕拱手做了个揖,道:“今夜乃大年三十,距离辰时还有个把时辰,官爷能否通融一下,允许所有的入伍之人回家收拾下行囊,与家中的年迈双亲做个别!”

    马上男子蒋志平考虑片刻,开腔说道:“那就先回家中拾掇一下,辰时在村西头重聚,本将领直接带你们入密云县!有想逃脱服役的,家中老小一律问罪!本将眼中绝容不得贪生怕死的鼠辈!”

    众人听得将领发了狠话,即使有逃离的想法,也还在刚冒了个尖儿的时候,一棍子又打压回去。一家一家,邻里邻外,男女老少相继离去!白小菊刚要跑过去抱住施裕,王维汉便携着王大嫂几口子向他走了过去,刚才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注意到他们一家子也出来了。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不管出不来,明日辰时都是要虽官兵离去的。

    王维汉脸上是少有的凝重,假装咳嗽了两声说道:“施老弟,我们当真都要去充军,这一家子妇人孩子可如何安置啊?地里的农活儿她们一直都是做不得的!这以后的日子可如何过的下去!”

    王大嫂在一旁抚着袖子隐隐啜泣。两个孩子拉着娘亲的衣襟一脸茫然。

    施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今是刀在脖子上,怕是不得不走!”

    王梨花一听爹爹要走,忙过来拉着他的手背,哭喊着:“爹爹,梨花不要你走,梨花不要爹爹离开!”

    王维汉无奈的抱起闺女,黝黑的脸颊贴着小梨花的脖颈,道:“爹爹也舍不得梨花,舍不得你哥哥还有你娘亲!可是爹爹也别无他法啊,你以后在家要听娘亲和哥哥的话,切勿要再任性妄为了!知道吗?”

    王梨花继续哭喊着:“梨花一定听娘亲和哥哥的话,爹爹不要离开好不好?”

    在场的大人们听得都是一阵心酸,若有可能,哪个汉子愿舍家离子赶赴沙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文要评哦,求鲜花,求收藏,求一切对本文有不同看法的文字!捉虫,改了一个字!

    ☆、第四十七章

    天上的雪花似舞似飞,纷纷扬扬洒落地面,仿佛丝毫不能理解人间的疾苦。回家的路仅有几步之遥,他们却举起双腿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陆雨泽不说话,沈慕嘉凝着神,王大哥一家大小安更是出奇的平静。

    白小菊难得能合得上相公的脚步,俩人并肩行在队伍的最后。他们自打成亲以来,从未有这样平静的时刻,静的仿佛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到。

    行至王家门前,王大哥携着妻儿,抱着梨花顿步。

    “我们先回去了,施兄弟也好生收拾收拾,明日我们一起上路!”

    施裕拱了拱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雪地里,“王大哥也准备一下,有何难处尽管说与我们!”

    王家自从和施家一同做买卖,一向都是施家说什么就做什么,这绝不是在说他们自己没有头脑,而是他们相信施家三口子的为人,相信他们的眼光,果不其然,在施家挣了大银子的同时,他们也得了二三百两的好处,这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银子。如今家里的两个男人都要离去,剩下的是一堆老人孩子。吃喝拉撒哪样不得好好伺候着。

    他们这一走,也不知识何年何夕才能归家,家里琐碎的小事就不说了,那要紧的粮食幸亏早有准备,两家人都备下了足足能吃上一年的粮食。暂且不用堪忧。可心里的不舍又有谁能替代?

    王维汉叹道:“你我兄弟这一离去,恐是没有个一年半载也回不来,家里琐碎的事宜就有劳弟妹多关照关照,弟妹虽年纪不大,但我看为人处事都比你大嫂要谨慎灵活的多,我这娘子你们也都知道,为人老实本分,脑瓜子就是不大够使。孩子又还小,不懂事。总之就是烦劳弟妹多辛苦辛苦。有什么掏力气的活儿,尽管叫上你大嫂,两个女人也一起也方便些。”

    白小菊吸了吸鼻子,一诺千金道:“王大哥休要如此说,你我两家关系这样近,就算你不交待,我也不会撒手不管的。再说,远了大嫂,我一个小女子也没多少能耐去担一个家。大嫂你说是也不是?”

    王大嫂刚刚忍下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激动的情绪难以自制,颤抖着抓住白小菊的手。四只冰凉冰凉的玉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哭着说道:“妹子!妹子!以后不管多难,我们两个女子都要相互扶持,等待相公的归来啊!”

    白小菊心里是透骨的悲伤,可是她不能显露出来,她得做一个相公的好娘子,得让他走得安心,走得没有负担。男人在外驰骋疆场,干的都是朝不保夕的大事,若有可能,她一定让他毫无牵挂的离开,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战场上毫无杂念全神贯注的杀敌,才能留更长久的命铠甲归乡。

    白小菊强忍着自己哀嚎出声的冲动,反握着王大嫂的手。一字一坚的说道:“大嫂,不要再说了,时辰已经不早,还是快些回去给大哥收拾收拾,也好让他在路上少吃些苦头!”

    王大嫂仍然吭吭噎噎泣不止声,经白小菊一点,才明白眼前最重要的是什么。说完话,一家子相携进了屋。

    白小菊刚进院子,便压着嗓子说道:“雨泽和慕嘉都去歇息吧,明日早些出来,带着夕儿送你姐夫出门!”

    陆雨泽一路上都在极力忍受着心中的压抑,依他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完全明白一场战争对一个即将要远离家乡亲人的男人女人意味着什么,他烦躁的甩了袖子进屋。沈慕嘉跟在后面想说话,刚张口便瞧见白小菊摆了摆手,便也低着头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施家小两口,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已随沈慕嘉的关门声戛然而止了。

    施裕想过来拥抱白小菊,白小菊没有允许,向前一步进了屋。施裕的手就那样搁置在半空,僵在那里许久许久。

    白小菊大脑浑浑噩噩,嘴里不停念叨着:“冬衣得备上两套,这样冷的天气出门会冻坏的,手套围巾貂皮帽子,必须得有,还有夏衣,拿哪件比较合适呢?藏青色的这件?相公比较喜欢。不行,这件衣服当时穿着有点大,还没来得及改。当初总想着这伏天已经过去了,留到来年穿的时候再修补一番,说不定到了那时,相公会再长胖一些。哎…我为什么总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都怪我!都怪我不提前做好准备,一下子手忙脚乱的。”

    施裕从未见小娘子这样张皇失措过,即使当初他父亲逼迫她嫁于一个年长那么多岁的老头,她都能勇敢的逃婚他嫁。施裕心中大痛!一把拉过白小菊紧紧的抱在怀中。

    白小菊白皙的脸撞在男人铜墙一样的胸膛,鼻子一酸,眼泪无声的顺着旧色棉袄滑下。

    “菊儿,不要再忙活了,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抱你!” 施裕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小菊被他抱的太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了呼吸,可她由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一个人紧紧拥在怀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下一次又会在何年何月才能重温。她两手抓着施裕后背的衣裳,狠狠的想要钻进自己的手里,心贴着男人的胸膛,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自己完完全全融进他的身体。

    两人静默了许久,白小菊终于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刚才是她太激动了,做事急急躁躁,说话语无伦次。她不想让自己后面的几年都在为今天没有好好给丈夫送行而遗憾,她必须要镇定起来。

    白小菊慢慢的松开了相公,紧绷的身体终于柔和下来,施裕察觉到她的异样,松了手劲儿,改抚她额前凌乱的发。

    “相公,我还是先把行囊给你准备好!待会儿天就亮了!”白小菊声音依然嘶哑。

    施裕捧着白小菊的脸,细细的端详,仿佛要将这张脸印在心上,印在脑海。

    “不用理会这些,我等下自己收拾!现在,我想要你!一刻都不想耽误!”

    白小菊惊呼一声,想要说些什么,施裕霸道的吻已然压了下来。

    施老爹自孩子们进院,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一个人过来给他知会一声。他举着手杖刚走到儿子儿媳的房门前,就听到里面重重的男女喘息声,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里面正做着什么好事。他老脸一红,尴尬的又转回屋中静坐去了!

    施裕一改往日的温柔,虽然往日里也没见他有多温柔。白小菊全身的感官都被相公敏感的挑动起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此刻是多么渴求着她,如同她自己也一样。

    施裕利落的剥掉小娘子身上最后一层衣裳,又笨拙的扒开她自己设计的叫什么胸罩的东西。从耳根到脚趾,每一寸肌肤,一一舔噬。白小菊浑身战栗,酥麻难当,她只能顺从的无力的瘫软在这结实的汉子身下。吟声不断,魅惑人心。

    施裕不断的挑逗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诱得小娘子几度濒临崩溃。他最喜欢欣赏他的娘子在他特有的抚摸下像花儿一样绽放。

    白小菊难以自持,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的富有魔性的声音求饶着:“相公,放过我啊?”

    施裕嘴角邪笑,故作镇定的说道:“菊儿,想要我吗?”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在美玉无瑕的肌肤上,显然它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欲望。

    白小菊神志不清,只能跟着感觉走,本能的渴求着:“想,想要你,相公!”

    施裕受到心爱之人的邀请,干劲儿十足,重重的压在小娘子的身上,继续着最原始的动作。(晕菜,脸红心跳撒!木有办法继续写了,亲们体谅吧,肉肉够多了!)

    一阵专属于男人与女人的征战结束后,白小菊沉沉的睡了过去,脑中心中已经完全没有给亲亲相公收拾行囊的概念了。

    施裕暂时满足自己的兽欲后,起身穿了衣服敲响父亲施庆山的门。施庆山一直未上炕,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小百灵身上。仿佛已经等了儿子好久。真是难为了施老爹,儿子在对一个女人撒野的时候,他还得静着心坐在这里念经!

    施裕不知道老爹在门外听到了自己的好事,倒也自在的落了座。施老爹鄙视的扫了儿子一眼,道:“是不是祸事来了?”

    施裕点点头,略有不同的观点:“来是来了,但也许并不是祸事,天下若真的易主,对百姓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恩,你说的不错,你爹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只是这眼睛却再也无法看到那一天!”施老爹感叹道。

    “爹眼睛虽看不到,可心里的感受却能比眼睛的感官更真实。爹!你瞧着吧,儿子一定会取了那狗皇帝的首级,来敬母亲的在天之灵!”

    “裕儿,别让仇恨蒙了眼睛,你我堂堂男儿身,报效朝廷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杀仇人只是顺理成章,莫要为此酿成大祸!”

    施裕从小受到爹爹的教导,做事要仁义,万事礼三分。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也许他真的会成为子承父业的一个温文尔雅的将军。可时光不能倒回,他已回不到最初,现在他的体内正在迸发着嗜血的火苗。

    “爹!菊儿,还要托爹爹好生照顾!”他眉目间太多的不舍。

    “恩,你放心去吧,一切有我在,外人伤不了她!”

    “那昨夜镇子上发生的事?爹爹可有考虑过?”施裕还是很担心平白为小娘子招来的祸事,若是自己还在,这一切都将不是问题。可如今……实在是令人堪忧啊!

    施老爹心中早有打算,慢慢说道:“你且安心离去,这些小事我自由安排。我早前教你的一些东西,对你来说,现在都是纸上谈兵,战场上瞬息万变,切记不可心浮气躁,遇事一定要冷静,该果断时果断!兵不厌诈,你日后作为一方将领,处处要先以将士们的性命为忧,裕儿,一定要牢记于心!”

    施裕知道自家爹爹的良苦用心,站起身向父亲行了个大礼,“爹,家中有劳你了!菊儿聪慧,又听话,您多指点她一下!”

    施老爹不怒反笑:“我儿真是长大了!你从进门到出门句句不离你的菊儿,她是我的儿媳妇,难道你离去了,我就不管她了吗?哎……我一个瞎眼老头子,造的是什么孽啊?这句话不是应该反复对菊儿说的吗?怎的遇到你这个不孝儿子反到要你爹来帮你照看媳妇儿?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啊!”

    施裕被父亲说了个脸红,几乎想马上夺门而出。“那我先走了,明日菊儿起来,便把这封信交给她吧?”

    施老爹叹了口气:“你不打算让她送你?”

    施裕摇了摇头,“她已经够心伤难过了,明日的离别就算了吧,我一辈子都不愿让她看见我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施裕终于要走了,安安怎么觉得把他写走了却感觉更畅快了呢?

    ☆、第四十七章

    次日,天还未亮,白小菊渐渐苏醒。她习惯性的去抱枕边的男人,才刚翻了个身,便察觉到自己扑了个空。她伸出玉手在炕的那一侧来回拍摸,一遍又一遍,还是空无一人。她忽的想起昨夜突如其来的祸事,乍醒,坐在炕头上有片刻的发呆,心中大骇,猛然间跳下床。她大叫着拉开门,一股寒风立时钻进屋子,她不管不顾,嘶喊着:“相公,相公,相公!”

    她的叫喊声首先是回荡在新盖的房屋四壁,然后透过厚实的墙传到院子里,再穿过篱笆墙,钻过大雪压枝的树木,似乎飘了好远好远,直达某一个人的心里。

    白小菊顾不得像往常那样里一层外一层的穿戴妥当再出门。她只着一件单衣,赤着双脚跑进院子里的雪地里,刚下过一场大雪的新年,是从未有过的苍凉。她焦急的站在院子里喊着相公,相公,无人答话。脚下的雪水从脚心上升到心底,冬日里的寒风更是刺骨的冰冷,冰冻了她的手,她的脸,他的心。

    她祈求相公这会儿会待在公爹的屋里。他们是父子,高堂在上,儿子要远离家门,总是得向自家父亲做个告别的。

    施老爹咣当一声推开门,早已穿戴整齐的老人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神情有些疲倦,有些忧愁。

    白小菊呆愣的望着施庆山,心中所想破灭了大半。白小菊想张口发问,施老爹却抢先一步开口道:“菊儿,裕儿已经走了!”

    白小菊大痛,踉跄的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她神情有些涣散,喃喃自语道:“走了?怎么会走了?不是说好要我相送的吗?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交代,好多好多的话没有嘱咐,他怎能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甚至连一件他贴身的衣物都未整理,这么冷的天,他可有穿那件新做的厚棉衣上路?我…我……都怪我,都怪我贪睡,误了时辰!相公!你为什么连叫都不叫醒我?”

    施老爹也是于心不忍,儿子离家从军,他的不舍又怎会少于她?

    “菊儿,当心身子!”

    白小菊对施老爹的话置若罔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任寒风冬雪渗透她离别的心痛。施老爹双目早已失明,这一幕,他当然无法看到。

    白小菊微启着冻得发紫的嘴唇,用那仍不置信的语调继续问道:“爹?当真走了?”

    施庆山知道儿媳妇儿心中的不舍,因为自己年轻时也曾离过家,也曾感受过那样依依惜别的情分。但他不是他儿子,缓解不了她的悲伤。

    施老爹叹了口长气,吐出的白雾再次验证了天气的寒冷。缓缓说着:“菊儿,莫要悲伤!裕儿定能凯旋而归,我们一定要相信他!”

    两行清泪顺着白小菊的脸颊滑下,未至下巴便已冰凉剔透。她囔着鼻子说:“我不要什么凯旋!我只想时时刻刻都守在他身边,给他洗衣做饭,看山戏水。若真的不能,我也希望他在远方能够平平安安,吃得好,穿得暖,再不要像初相识那般,喝着凉水就着隔夜的烙饼度日。”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公爹:“爹!你说他会好吧!”

    “会的,他一定会好!我相信自己的儿子!”施老爹心酸的呢囔着。

    门口的栅栏响动,三个孩子纷纷冒出了头。他们这是刚送完施裕折回,一眼瞧见白小菊瘫倒在雪地上,均张大了嘴巴。

    小慕夕哭了一个早上的眼睛又红了,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姐姐,你怎的连件棉袄鞋袜都不穿,还坐在这雪地里。施大哥若是知晓了,定会骂我们没照顾好你的!”

    施庆山和儿媳妇在院子里说了这许久的话,并不知晓她是未穿好棉衣跑出来的,竟还连双靴子都不穿,这寒冷的冬日,若是染上了风寒,搞不好会要了人命的。他沉着声吩咐着慕嘉和雨泽:“你们赶紧把菊儿扶进屋里,慕嘉烧火弄些姜汤,雨泽去请周代夫过来,要快!”

    话声未落,俩人便一人一只胳膊架起白小菊拖拖拽拽的把她弄进屋子。沈慕嘉忙拿了被子给她捂上。陆雨泽竟第一次没再耍他那少爷脾气,在炕头找了双袜子给她穿上,此刻这个女人真的能唤起每一个人心中的怜惜之情。

    三个孩子,一个站在凳子上给白小菊倒水,一个在灶膛里给她熬姜汤,另一个顶着寒风踩着积雪去为她请大夫。可他们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白小菊仿佛浑然未觉,她的心好像是跟着丈夫一起离开了这白雪压顶的杏女山。

    “姐姐,你先喝碗热水吧?”小慕夕端着一个碗,递在一旁。

    “姐姐,听人说,我爹当年的病就是风寒引起的,后来没治好死了,姐姐你可不能得这个吓人的病啊,呜呜呜,你还是喝口热水吧!”小女孩儿站在跟自己一样高的炕前,脸上挂着泪痕举着个比手掌大的碗。

    “姐姐,呜呜呜,你怎么不说话啊,不要吓唬夕儿,夕儿答应过施大哥要好好照顾姐姐的!要是他打完仗回来了,知道夕儿没照顾好你,他一定会打夕儿屁股的!”

    白小菊的鼻头再次发酸,她忍着大声哭泣的冲动,将泪水咬着牙往心里流。她回过神,接过小慕夕手中的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索性这水是昨夜烧的,没那么烫,要不然,白小菊的舌头此时差不多要半熟了!

    她弯了个身,把小慕夕抱上炕头,塞进被窝,这孩子一大早出去站了那么久,也是冻坏了的。白小菊躲在被窝里给她搓了搓手,吸着鼻子心疼的说道:“冻坏了吧?我给你搓搓,就不冷了!”

    “姐姐!”

    白小菊继续给小慕夕搓着手背,问道:“他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施大哥说,要我们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他说你虽然年纪长我们一些,其实还是个孩子,很多时候都是比较任性的,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他还说,他不愿意你去送她,说你要是瞧着他走了,你就会哭鼻子的。他不想看到你哭鼻子!”

    白小菊心里酸的要命,好你个施裕,你不想看到我流泪的样子,是怕自己于心不忍吧。你可知你这样离去,我会哭的比那时要凶得多,你个坏男人、臭男人就知道为你自己考虑,一点也不为我着想,等你回来了,我一定要给你好看!

    周代夫过来给她把了脉,又开了些驱寒的药,再三叮嘱一定要按时吃,家里的几个人这才算安下了心。

    可白小菊还是小病了一场,时不时的咳嗽上几声,弄得大家担心不已。镇子里的铺子都过了破五了,还一直没开门营业,三个孩子一直住在施家,陪着心情低落还有些微恙的白小菊。

    王大嫂吃饭前后都会抽时间过来坐坐,自从三个孩子来她家过年,造饭洗碗的事儿全被几个勤奋的孩子分工了。所以每次吃完饭白小菊就开始坐在屋里发呆。王大嫂恰好过来,也算是陪着她说说话,解解闷儿,两个女人的丈夫是同时充军的,又是心照不宣的好兄弟,许多共同的情绪可以互传。不过白小菊这两天静下来,也思考了许多,家里的男人走了,又不是死了,她为什么总是哭哭啼啼的像是在给人号丧。

    既然命数不可变,那么他们这些小女人就必须坚强的挺过去。她愈来愈不喜欢王大嫂在她耳旁一阵阵哭诉她们的夫君了,她巧妙的将话题引到生意上,“大嫂,相公和王大哥走了,我们生意还得照做啊!今后的日子是真的得靠我们两个女人了,他们在外面保家卫国,我们也得替他照顾这个家,等他们回来之时,可别叫他们瞧不起咱们!”

    王大嫂试了试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是啊,妹子,我这男人一走,心里就没个主心骨了,乱糟糟的一片。我听说除夕的那日夜里,有人到铺子里闹事,可是真的?”

    “恩,是有这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我总觉的和镇子上的广福记有些关联。他们是做饭店生意的,却在白酒里掺水,现下镇子上的人都喝上了我们的佳酿,又怎会委屈自己的胃,去他们那里受骗!我想那广福记的王员外必定是客源渐少,对我们怀恨在心了,故而才演出了除夕夜的那场戏!”白小菊细想那天沈慕嘉的话,猜测着此事的可能性。

    “那可如何是好?我听说王员外可是个不能惹的大户啊,家里有钱有势不说,就说那县衙里的人好像都和他沾亲带故的,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昧着良心找县太爷寻个由头,把我们都抓去坐牢可不怎么办啊?”王大嫂一脸担忧的说道。

    “是啊,我也在担心这个事情,所以这两天都没让雨泽回镇子开门,小慕嘉那边也托人给东家回了个信儿,晚几天再回去上工。我怕他们找事,平白再连累了慕嘉!”白小菊脸上是更深的担忧。

    两人正在谈话,小慕夕跑了进来。笑嘻嘻的摇晃着小脑袋塞到白小菊手中一封信。白小菊不解。小慕夕道:“是老伯说,我把这个信给你拿过来,便叫我坐小百灵!”

    白小菊感到奇怪,公爹和他在一个院子里,有什么事过来吩咐一声便是,怎么还会递上一封信这么麻烦?

    ☆、第四十七章

    白小菊思忖,这信定不是公爹所写,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手指慌乱的扯开信纸的一个小角,龙飞凤舞的大字落进眼底。“夫施裕笔”!

    白小菊眼神发亮,展开信纸,寥寥几行字映入眼睑。

    “娘子菊儿:

    见信如见夫!

    为夫不愿与菊儿两两相对,泪眼惜别,实是担心沙场之险滩,古人征战几人回?

    此去也为报母仇,仇家乃是当今昏庸的天子,敌手太过强大,困难重重,我并无十全的把握能手刃仇人,心中愁色难言。

    只怕这一去数年,耽误了娘子的芳华。可为夫不做他劝,因我会一直抱着必归的决心,愿千日之后与你相聚。

    再有,家中事宜均可多由爹爹来拿主意,你年轻气盛,阅历尚浅,爹爹虽是虎落平阳多年,但见识谋略远胜于常人,菊儿切记!

    天冷加衣,莫要多劳累,注意多歇息!

    此外,为夫想要坦诚一件事,菊儿知晓后要打要骂,且待为夫回来,一并承担,切不可太过生气伤身!你我夫妻同炕半年多,我见你年龄小特意向周代夫求了秘方,未经你同意,在每次做那事之时都会注意不让你受孕,而且每次都会再帮你清理□。此事在我心中已搁置许久,怕你怪罪,但若重来,我亦不会后悔!

    夫施裕笔”

    白小菊看完通篇,由震惊再到破涕为笑,弄得一旁的王大嫂摸不着头脑。字里行间,白小菊能够感受到夫君内心的纠结,从刚开始的担忧自己无命归还,到后来的指天誓日定要归还,无一不体现在此。他心里的纠结和难以启齿只不过是担心时日久了,她是否会弃他再嫁,说什么“为夫不做他劝”言下之意就是不许他嫁。可笑他刚开始的“古人征战几人回”!

    只是最后一段,彻底的激发了她心中欢乐的因子。回味两人的肌肤之亲,她羞愧的难以抬头,每次做完那事,她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后来是怎样的情形,她压根儿是没有半点印象的,例如这次的送别,若不是他没有节制的折腾自己个没完,她又怎会晚起,误了时辰,想来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他从一开始就在筹谋设计自己了。

    王大嫂见她一会儿高兴的笑,一会儿又满脸颊子的红,倒也不以为怪了。想来施兄弟没让菊儿相送,确是后来又留了书信,闺房蜜语定有所涉及,这才平白招惹了小娘子的赧意了。

    “是施兄弟走时留的?”王大嫂问。

    “恩!”白小菊笑意明显,点点头道。

    “怕是里边写了什么甜言蜜语吧?瞧把你乐的!”王大嫂打趣道。

    “哪里有?只不过是些嘱托的话!对了,我相公说,有事可以问下公爹的想法,除夕夜出的事儿,我想他会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建议!”白小菊急于掩饰羞涩,连忙转换了话题,她可不能忘记相公曾说过这是位曾统帅三军的大将军。

    “对呀!还有你公爹呢?”王大嫂叫道。

    “走!咱们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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