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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10部分阅读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作者:rousewu

    来一天的时日也不会出什么事!我等下去周代夫那里为你和桃子抓点药,你去王大哥田里跟他知会一声,毕竟这吃食的生意他们也是入了股的。”

    施老爹放下碗筷,接话道:“菊儿说的对,还是得跟王家说一声。”

    施裕嘴巴被打出了血,嚼起东西来生疼生疼的,可他一个过惯苦日子的汉子又哪里会在乎这些。他将小娘子煮好的高粱米饭一口一口吃到嘴里,薄唇微启:“我吃完饭便去田里和王大哥说,想来他也会有所体谅,至于事发的缘由,若王大嫂问起,菊儿还是简明扼要些吧。不过今日还是得去镇子上照看一下,近来加了白酒的生意,总觉得有些不安稳,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就不妥了,他们都是孩子,应付不过来。”

    白小菊又想起那白桃子今日卯时做出的龌龊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晓得相公这是不想多惹事端,毕竟对于世世代代生活在杏女山下的百姓来说,做下此等不堪入目之事的人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被如此对待无疑是雪上加霜,显然太过狠毒了些;而对于受害者的家眷来说,即使不是自家相公的错,流言蜚语也会如影随形,走到哪里都会被冠上一个“相公被勾搭”的罪名。流言止于智者,只是在杏女山下活了几百年的人里会有几个智者?

    白小菊忍不住撅起了嘴,咬牙道:“被打成这摸样也好,省的顶着一副假冒伪劣的皮相处处沾花惹草!”

    施老爹嘴里正在嚼着食物,隐忍的笑意差点就要爆发出来,这儿媳妇说话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施裕抬头,用无比无辜的眼神儿瞅着白小菊,她被瞧得脸上有些不自在,急忙掩盖自己心中的酸意,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怎么了,说的就是你,有事儿没事儿长这么高干嘛?长得高也就罢了还这么强壮威武,你说你这不是故意招惹桃花,引诱少女触犯刑罚吗?再瞧瞧你浑身上下长得连爹七成像都没有,自成一派,说不准还是路边捡来的孩子。哼!”

    施裕囧,这是什么道理?委屈到极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小娘子,不服气的申辩道:“我长得像我外公!”

    白小菊还想张口说些什么,施老爹一个忍不住,嚼到一半的食物噗的一下喷了出来,请原谅他吧,他是真的从未想过儿子也有如此弱智如此可爱的一天。

    施老爹笑到抽筋,时不时的还说上一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便好了!”

    白小菊和施裕不解的对视了一眼,思忖着,这公爹(爹)怎么突然间就颠了呢?

    施裕顶着个破了相的猪头脸到镇上,一路走来,沿街的小商小贩儿们都齐刷刷的停止了叫卖声,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远远的避着,懦弱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冒犯了这位壮汉,平白成了人家的出气筒。施裕对此倒也不以为意,他是一个心胸豁达的人,一身正气,荡然在邺水镇的大街小巷。

    陆雨泽正悠闲的坐在竹椅上翻看一本有意思的札记,里面的内容让他笑的合不拢嘴。小慕夕蹲在地上一边择着青菜,一边翻着白眼儿满脸鄙视。这俩人似乎是天生的不对盘,道理上说陆雨泽来她家也有一段时日了,该息的战火明里的暗里的早就息了,可偏偏这俩人似乎是真的较上了劲,一下子在盛好的饭菜里放虫子,一下子又在休息的被窝儿里仍老鼠。闹得沈慕嘉是一回到家就片刻不得安宁,他原本以为调皮强悍的妹妹目标有所转移,对他来说该是幸事,不曾想自己被无声卷入风波的几率远远超过以前的正面攻击。

    沈慕嘉白天要去绸缎铺子上工,家里只剩下一对互掐的小冤家,小慕夕有些怨气的说道:“晌午饭你做!”

    陆雨泽懒懒的的抬了抬眉毛,“我不做!”

    小慕夕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胖胳膊胖腿儿因起的太快险些没站稳,叉着腰吼道:“你个吃白食的,整日都要我做饭!我亲哥都没让我如此伺候过!”

    陆雨泽心里忍着笑,这些天他愈发的觉着闲暇时逗弄火爆脾气的小女娃也是一种乐趣,他慢慢地放下书,伸了个懒腰,“白小菊帮我交了伙食费的!我又没吃白食!”

    小慕夕哽了一下,随即又寻了个由头,“姐姐可没说还得让我给你烧火做饭,我又不是你家的丫头!”

    陆雨泽猛地一个站起身,由上至下俯视着小慕夕,有点轻蔑耻笑的意味:“你若是我家里养的丫头,早被打出去卖给人牙子了,敢在小少爷我面前叫嚣,死一百次也不亏!”

    小慕夕嘴上功夫不到家,一个气极就伸腿踢人,陆雨泽轻松避过,抱着双臂远远站着暗自得意。

    施裕一只脚抬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陆雨泽挑衅,小慕夕鼓着腮帮子怒极的画面。他对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见怪不怪了。

    倒是屋里的两个孩子,见施大哥这般摸样进来,脸上都写满了怪异,小慕夕忙放下叉腰的手,跑到施裕身边,张着嘴巴问道:“施大哥,你的脸肿么了?是有坏人打你了吗?”

    施裕不知如何答话,看着小慕夕也不知说些什么。

    陆雨泽颇有兴趣的凑过来,“我猜定是被那温柔其外,强悍其中的婆娘给揍了,说说,是不是你做了啥对不起那女人的话?”

    施裕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来,吓得陆雨泽紧巴巴的往后一跳,还好,他闪得够快,据说被媳妇儿痛打过的人火气要比一般人旺得多,他可不想成为这个男人泄愤的对象。

    “我看你是太闲了,待会去书铺买几本有用书与你,也好打发时间。”施裕斜睨着陆雨泽。

    陆雨泽明了,他说的打发时间可绝对不是纯粹的闲来无事翻看两眼,几本有用的书顾名思义也绝不是他现在书桌上摆放的游记,札记之类的。男人被戳到痛楚总是会激发他体内腹黑的本质的,陆雨泽主观臆断的这么认为。

    战火由陆雨泽的沉默告一段落,施裕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札记,慢悠悠的说道:“这吃食的生意我们日后不做了,主攻白酒,这样一来,势必要引起其他酒家的特别注视,近来可有反常的事情发生?”

    陆雨泽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那便好,不过还是得注意一下。”施裕打量着陆雨泽,突地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道:“你的功夫跟谁学的?”

    陆雨泽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将经过如实道来,“我有好几个师傅呢,三岁起便开始习武,一般是过两年就换一个。”

    施裕皱着眉头,脸上的臃肿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记得你说过你们家是世代经商,为何三岁起就严厉要求你习武,家中其他兄弟也是如此吗?”

    陆雨泽也不明白娘亲为何执意如此,若是他也像哥哥那样从小被派到铺子里去历练,便不会落得个被家人排挤的命运。“我哥哥五岁便开始随着父亲出入商铺了,丝毫武功也不会。”

    施裕也理不清头绪,兴许是商户人家的孩子家中有个习武的也能帮衬着撑出一片天地,又或许?哎……那都是他们烦恼的事,他又何须去过多理会。

    “你武功底子不错,得了空闲,我教你一套拳法,可以弥补你体力不足的缺陷。”他说的风轻云淡。

    “当真?”陆雨泽大喜。

    施裕扫了一眼正在欢愉的陆雨泽,淡然的说道:“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

    “嘿嘿,不像不像!”

    小慕夕忍不住插话,“施大哥,可否也教夕儿一些,夕儿会认真学的。”

    施裕嗤笑:“夕儿是女儿家,学武很苦的。”

    小慕夕踮着脚拉住施裕的裤腿,急急叫道:“夕儿不怕苦。”

    施裕脸上突地闪过一丝邪恶,“我不时常在此,你若真想学,便跟着泽儿学吧!”

    两个娃子同时惊愕,言语出奇的一致:“我不教她(不跟他学)!”

    施裕笑的开怀,挑了挑眉毛道:“其实你们俩若一个教一个学,未必不是另一种挑战,试想,泽儿若是能教出像夕儿这般的孩子,日后还有何事可难倒你,而夕儿若能忍着性子跟你学武,必定也会服软不少,现下你们俩都不同意此事,莫不是怕了对方,不敢接受这样的挑战?”

    陆雨泽和小慕夕不约而同对施裕瞪起眼,眼里不服输的气息渐浓,“谁怕谁?教(学)就教(学)!”

    施裕淡定的一页一页翻着手中的书,低垂的眼眸里闪现着阴谋的味道。而两个不知自己被设计的无比天真的孩子似乎还在互瞪着眼睛相互叫嚣。

    ☆、第四十七章

    白小菊这几天仿佛有什么心事,相公每日里依然是起早贪黑的忙着生意,俩人除了夜里睡觉躺在一起,其余时间也算分割在两地,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突然有些不习惯。

    她忙完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总喜欢一个人坐在山边小溪的石头上看忙忙碌碌的人群。田里的稻子熟了,各家各户都拿着磨得亮晃晃的镰刀匆匆来匆匆去,认识白小菊的人顺便扭个头儿打声招呼,可谁也没有停留的意思。

    前世生在农村,但小学起就被寄宿在镇子里的学校,后来长大一些,也是因为好奇才跟着爸爸妈妈下田除草的。记得有一次妈妈拗不过她,吃过早饭俩人便到家里的棉花田捉虫子,那段时间大伙儿都在风传农药不管用,用多了是会减少产量的,没有知识做后盾的家庭总是顺其自然的相信谣传。

    正待田里的虫子猖獗之时,白小菊戴着妈妈亲手缝制的手套,一路谈天说地的来到田里,这是白小菊第一次见到吞噬棉花桃儿的棉铃虫,头小身粗,青色细长,全身长有毛茸茸的小刺,蠕动起来恶心至极。看到妈妈熟练的将它抓下来塞进袋子,她浑身生出一阵恶寒,脸上胳膊上全是鸡皮疙瘩,她站在两陇生长还算旺盛的棉花中间,举手无措。妈妈认真的捉着一个又一个桃子上的虫子,眼神儿扫过白小菊,喃喃自语道:“说了不让你来,来了还跟个木桩似的站着不动,这太阳又是火辣辣的烫,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罪受?”

    白小菊年小不服输,硬着头皮就去抓虫子,首刚碰到,那青色小虫身子一卷,吓得她啊的一声赶紧缩回了手。

    白妈妈赏了自家女儿一个鄙视的眼神,龇了龇牙:“回吧回吧,屋里还凉快些,杵在这儿供虫子叫嚣啊!”

    白小菊被妈妈说的气不过,闷着声嘟着嘴就是不说话,她眼珠子瞅着一条正往桃子里钻的小青虫,一个狠心把桃子拽了下来,仍在地上砰砰砰的直踹。

    白妈妈微楞,向左屈了屈身子,一个巴掌落在了女儿的头上,怒道:“死丫头,让你来捉虫回去给鸡吃,你倒好,连带着我的棉花桃都给拽了下来,赶紧回去,省的我看着心烦!”

    白小菊申辩道:“这桃子都被虫子钻过了,还能长出棉花吗?我把它拽掉是杀虫,防止她再吃第二个桃子!”

    白妈妈瞪着眼前比驴子还倔强的闺女,作势要拍第二下。白小菊机灵的往后闪,脚下失足差点儿绊着一株棉花,只听白妈妈夸夸其辞道:“就你这死丫头有理,那虫子钻上几个口子也不影响我的棉花收成,甭说这一个两个的,你竟狠心的把我这桃儿给拽下来,打你还觉着屈了你了?赶紧的回家给我凉快去,净做些不打粮食的蠢事儿?动动手指头都要工钱!”

    白小菊为自己叫屈,小声嘀咕着:“切!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钻上几个洞子了还不影响收成,那我们来捉什么虫子?还好不如行行好等它吃饱喝足了撑死!”

    白妈妈气得扬手再打这不听管教的女儿,白小菊见状不妙,惹了她老人家生气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白小菊一溜烟钻出了棉花田,远远地还向妈妈吐着舌头办了个丑的要死的鬼脸,细细的声音喊道:“回家就回家,再也不来这里和虫子打架了,妈,记得早点回来,晌午给你包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

    白妈妈无奈,女儿养到十来岁,除了在学校的成绩偏优,以及那双可以烧出香甜可口饭菜的双手令她满意,至于田里的活儿是一点也不晓得,拔个草也能把玉米苗给你一同消灭!哎!

    白小菊灵魂深处的思绪被一声叫喊拉回,原来是村西头安癞头放羊归来。说起这安癞头,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幼女早亡,还失了田产,现下忙碌之际,他自是和白小菊一样,眼巴巴看着别人兴奋满足的卯着劲儿干活,一年下来他也只能靠这几只牲口养着自己了。

    “施家媳妇?我这羊奶你们可还有用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羊奶?”她有一个多月没有买羊奶了。

    “是啊,近来又有一只老母羊产下了两只羊羔子,那新鲜的奶总是用不完。”老人的声音有些干涩。

    白小菊眸光突地一亮,又是一个主意在脑海里酝酿,她笑着回安癞头的话:“安老伯,实话与您说,先前我和相公弄得那个吃食需要大量的羊奶,可如今气候渐凉,那个吃食我们已经不做了,要不,我回去和相公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这上好的羊奶扔掉确实可惜!”

    老人的脸皱纹已经很深了,听到白小菊的话,扯着黄黄的牙齿乐呵呵的傻笑。前几个月施家那孩子来他屋里都是拿钱买羊奶的,那是他活了大半辈子挣银子最顺当的时候,有几百个铜板呢。他当即捧着钱到镇子里的打铁铺子打了一口好锅,先前的烧火做饭的用具都已破了好几个洞了,只是没有银子买。

    “好好,施家媳妇,您们都年轻,又有些本领,老头子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活的拮据了些,若是不知这腥臊的羊奶也是门能挣钱的路子倒也罢了,如今既已知晓,又让我眼看着它白白流掉,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安癞头说的实诚,其实白小菊又何曾忍心扔掉那营养价值丰富的羊奶呢?只是她不曾亲眼目睹那情景罢了。

    白小菊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但此时不方便直接承诺给他,只好婉转的说道:“安老伯放心吧,我们也很稀罕这新鲜的羊奶,回去我便跟我家相公说道说道,若是真有法子,第一个就找老伯您!”

    安癞头这才算是满意,向白小菊告了别,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念着什么,扬起鞭子赶着大大小小七八只羊离开了溪边。

    白小菊既已拿定做奶茶的生意,便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她提起裙摆一路哼着小调跑回家中。

    晚间歇息的时候,她躺在相公怀里,将今日所想一一道来。施裕右手握着柔软似听得分明,又似不甚在意。白小菊恼怒,抓住抚在自己身上的魔爪仍在一边,道:“相公你有没有在听啊?”

    施裕见怀中的小豹子正游走在怒气的边缘,忍不住笑出了声,“为夫觉得甚好,菊儿想做什么尽管做,我没有异议,到时只需告诉我怎么做即可!”

    白小菊嗔道:“你想都不想就答应,难道不怕我把事情给搞砸了?”

    施裕利落的翻了个身,双手抱着后脑勺,平躺在床上,“我怕什么?有人替我想出挣钱的招儿,我求之不得呢,只需出个蛮力不用动脑子的事儿多给为夫指派点儿才好!”

    白小菊嗤笑:“省省吧你,遇着我,你休想清闲了,我也是个大脑懒惰的人,今日这点子是恰巧碰上了,况且我也很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传说中的鲜奶茶?先试一试好了?”

    白小菊是个说干就干、绝不拖拖拉拉的女子,自从施裕同意后,次日便从镇上给她买来了中等茶叶,白糖等各种必备品。她交待相公茶叶最好是各种味道的都选来一些,性温即可。因为羊奶既一定,口味只能从不同种茶叶中择取,或浓或淡,或清香,或醇厚,或苦涩。

    古人爱茶,种茶的也多,南方是她们的盛产地,运来北方价钱稍微高了些,不过倒也划算。羊奶更是便宜,如今有了沈家的小宅子,她们倒可以在冬天卖些热乎乎的奶茶,原汁原味,比现代拿奶精茶粉冲制的在营养成分上要好千百倍不止。

    秋高气爽,山风徐徐,白小菊一大早起来,将研制成功的几种她叫不出名字的奶茶准备好,待饭前送于相公和公爹试饮,预料之内得到一致好评,这下施家和王家又开始了另外一种营生。利润比酿制的白酒要高出许多。

    第一天试卖的时候,白小菊好话说尽一定要跟着相公同去,这是她多日来煞费苦心的最终回报,不亲眼见证又怎能体会到那种成就感?

    施裕笑了笑点着小娇娘的鼻尖,宠溺的说道,“真不知道这么难走的山路你为何一定要自寻苦楚?”

    一句话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妈妈,她曾经也是这样的维护着自己,心疼着自己,如今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可还安好?失去了养育二十多年的孩子是否会肝肠寸断,难以生计?

    施裕见小娘子眼中无端冒起了泪花,心跟着疼了一下,“怎么了?”

    白小菊忍着眼泪掉下的冲动,半哭半笑着说:“还不都是你,以后不准这样宠我!”

    “不宠你宠谁,我那老爹可经不起我的半分温柔!”施裕笨拙的哄着小娘子。

    白小菊噗的一下破涕为笑,道:“偶尔宠一下也还不错!”

    王大哥家中稻子还未归仓,这几日依然忙忙碌碌,王大嫂时常带着孩子过来帮忙,白小菊劝她还是去田里忙活,可她怎的也不肯,白小菊无言,只能随她。

    ☆、第四十七章

    白小菊本想再借安木越家的驴车将刚出炉的两缸烈酒也运到镇子里,话说这白酒的生意利润虽不是太大,但销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好。施裕告诉她不必了,因为他在镇子里已经看上一头刚满两岁的公驴,正值壮年,能拉活儿。待今日小娘子看过之后,就把它买下来,回来再让王大哥赶着做一辆板车,如此便不用回回去借人家的驴车了。

    白小菊兴奋的要跳起来,那就是说以后她想进镇,相公就再也不用找那么蹩脚的理由阻她了。有了驴车事事方便,既已决定做上这行小买卖,终归还是要买辆拉货代步的工具的。

    两人进铺子的时候,陆雨泽正在忙活着给客户打酒,这两日生意又见更好了。之前还有闲下来和小慕夕斗嘴的功夫,现下是除了吃饭时互掐几句,单独说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小慕夕也很有眼力架儿,不会有事儿没事儿故意给他找茬儿,只是他答应教她武功的事,迟迟不能落实,对于这点,她整日里都表现的不甚满意。

    施裕将两个半桶的炼||乳|提进屋子,陆雨泽和小慕夕都好奇的围过来看,小慕夕道:“这是什么?姐姐!”

    “是羊奶的炼||乳|”白小菊揉了揉小慕夕的头,解释道。

    “炼||乳|?”陆雨泽从未听说过此物,疑惑的问道。

    “对,夕儿,先借你家炉子用一下,我给你们弄点好东西尝尝,稍后我和你施大哥再去街上逛逛买个炉子回来,既是做生意,只用你家的炉子也忙不过来的。”

    “恩,姐姐,你跟我来!”不知为何,小慕夕在白小菊面前特别乖巧,就连那动不动就上脾气的陆雨泽也是见了她就焉焉的。

    正常的热水煮茶,之后加入白糖、炼||乳|搅拌,可适当的放些蜂蜜、红枣或能食用的花瓣,方法简单快效,片刻功夫就好。放在冬日里天气寒冷的时候贩卖最好不过了,不过眼下他们也无适当的生意做,先打个名气倒也行。

    小慕夕拍着手,高兴的喊道:“姐姐,这就好了?”

    白小菊微微点头头,分别将两个茶杯递给泽儿和夕儿,“好了,你们尝尝!”

    小慕夕刚喝了一口,便哈了一口气,“姐姐,你手可真巧,我娘从未做过这样的东西吃!”

    陆雨泽闷着一口气喝完,白小菊急切的问道:“味道如何?”只见他咽了下口水,“怎会有如此的东西?这白白的滑腻腻的东西是什么?”

    白小菊暗自得意,“是羊奶啊!”

    陆雨泽摇摇头,惊讶的说道:“怎会是羊奶,羊奶有股很难闻的味儿的?”

    白小菊摊摊手,嘿嘿笑道:“就是羊奶,我去腥了!”

    陆雨泽愈加不可置信了,不由得抬高了音量,“怎会如此,日前我家专门请厨子做这些滋补的东西,结果险些被我大哥赶出去!你是如何做到的?”

    白小菊卖了个关子,威胁加利诱的说道:“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陆雨泽囔囔着鼻子别扭着,“我才不叫!”

    施裕在慕嘉的桌子上找到纸和笔,眼含笑意的看着小娘子,道:“菊儿,这茶起个什么名字好些?”

    白小菊拧着眉头思考了一下,“飘香奶茶,如何?”

    施裕赞道:“甚好!就叫飘香奶茶!”随即执起笔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两行大字,“飘香奶茶香甜溢口,提神消疲功效极佳!”

    陆雨泽托起纸张,眼神发亮,“施大哥,你的字写的真好,笔力遒劲,游刃有余!”

    施裕谦虚道:“泽儿夸奖了,我爹的笔锋才为堪称一绝!”

    陆雨泽咧嘴一笑:“那我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跟他老人家学上个一笔两笔的!”

    施裕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一定有机会!”

    白小菊接过泽儿手中的宣纸,重又放在桌上,道:“相公不如你再挥一下笔头儿,写上个’今日飘香奶茶前三十碗免费品尝’如何?经第一次做生意,我发现吃食这个东西尝过了,才会被吸引!”

    施裕点头,小娘子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

    小两口做好一切准备,只欠炉火了,她打算先去街上逛逛,买个耐用的炭炉子回来,顺便看看相公调好的毛驴。路经绸缎铺子时,进去给慕嘉打了个招呼。慕嘉见到姐姐十分高兴,忙拉着她进店喝茶,施裕被晾在一旁,无声抗议着,“姐姐,你好些日子没来了,近来可好?”

    白小菊笑道:“好着呢!你呢?这铺子里的生意如何?”

    “我还好,就是妹妹和雨泽俩人天天抬杠,吵得我心烦,不过也好,我不在家,总算也有个人能帮忙看着。至于这生意,你瞧,街对面新开了一家绣庄,好多老客户都到他们店里买成套的衣服,即使没有合适的,挑了布匹可以当面量身定做,布匹、衣料合在一起,那可是两份利润啊。眼看着客人越来越凋零,东家每日茶饭不思,为这事急得都生病了!”

    白小菊抬着眼往街对面望去,果然是一家新开的绣庄,之前从未见着过。“乔记绣庄”几个鎏金大字映得门前褶褶生辉,来往的客人更是源源不断。一个婀娜多姿的小女子恰好掀起门帘,笑着欢送几位手握包袱的客人,眉眼之间有些许妩媚。白小菊待要收回眼睑,不成想那女子正幽幽的朝这厢望来,白小菊迎着目光看去,四目相接,白小菊明显的从她的严重看到了不以为意和挑衅。

    白小菊绝不是一个好事的人,甚至说有些惹上身的事能躲着绝不会迎刃而上。可绣庄这名女子的猖狂野心让她烦不胜烦,随口问道:“慕嘉,你知道这女子的来历吗?”

    慕嘉摇了摇头:“不尚清楚,只听说是刚从外乡来的,家中有些银子。”

    白小菊长长的哦了一声,道:“我一直都在想,你东家为何不自己卖成衣呢,是绣娘不好请吗?”

    沈慕嘉道:“原来东家也想过,绣娘倒是好请,只是镇子上大多绣娘做出的衣物都是一成不变的,大户人家的老爷小姐都有自己的绣娘,我们做来根本挣不上几个铜板,所以东家就歇了这门心思。”

    白小菊灵活的脑瓜子又开始乱转了,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身旁不曾言语的相公,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施裕明白这小娘子怕是又有了什么稀奇的想法,当下给她一个“随她去”的眼神。

    白小菊征得相公的同意,转过身,问道:“慕嘉,你家东家可在后院?”

    慕嘉不解姐姐为何突然要找东家,犹豫的说道:“在啊,大夫刚给他瞧过,说是忧心过度,需要调理。”

    白小菊信心十足的笑道:“你去请他出来,就说有人能帮他解眼前之忧!”

    沈慕嘉讶异不已,乍一听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小菊敲了敲这半大孩子的脑袋,假装叱道:“不相信姐姐,是不是?”

    沈慕嘉高兴的差点昏了头,跳跃着跑进后院将卧在炕上的掌柜拉出来,“你这孩子,是中什么邪了?不知老头儿我身有病疾吗?”

    白小菊见东家被慕嘉从后院无理的拖了出来,忍住了笑意,“东家,我就是来给您解这病疾的。”

    东家精神一震,“如何说?”

    “可有笔墨?”白小菊不答反问,施裕在旁也略有不解。

    沈慕嘉从柜台处取来纸笔。白小菊思索了一下,这个时代的着装与汉朝有些相似,民风大同宋朝。她基于高中时美术的功底,一笔一划细细的描摹出两套服装样式男女各异。东家拿起纸张,忍不住赞叹道:“好形态啊,穿上如此样式的衣物,可当是男的气宇轩昂,女的风姿卓越。”

    施裕对自家小娘子的才学频发已到了不以为奇的地步,仿佛她做出什么事都是意料之中。沈慕嘉惊叹,从第一次见到这漂亮姐姐就知她定是不俗女子,果然,之后他所见到的每件事都是出其不意,令人信服。

    东家拿着薄薄的两张纸,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闪在眼前。他吞了吞口水道:“小娘子可否能将这两张图纸卖与我?”

    白小菊笑了笑,语气和缓的说道:“东家,您可是要拿这两张图纸请绣娘裁衣?然后挂于铺子里贩卖?”

    “不瞒小娘子,我正有此意。”店东家心事被猜中,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

    “若是如此,两张图纸做出的衣物又有何用,再说,这衣物样式都是要不断变化的。”白小菊诱导着。

    店东家细想,这小娘子讲的确实在理,随即做了个揖,诚恳的求道:“小娘子如长期为本铺子制图,老朽我愿意花高价钱请之。”

    白小菊忙扶起老人,眼神明亮,“东家,小女子无事做个图倒也没什么,只是家中也有个不挣钱的营生在忙,怕是没有闲暇的时候啊?”

    店东家会意,求助于旁边高大的男人,施裕假装未看到,盯着一匹碎花布瞧个没完。他回过神只好又与白小菊交谈。“我愿一幅图纸出上两百吊钱,小娘子意下如何?”

    白小菊一听,心底乐开了花,眼看着就要点头答应了,只听得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我实属不愿娘子太过劳累,若是东家真有诚意,不如算它三分股入行,亏盈自认,如何?”

    施裕一语惊人,连白小菊都被镇住了,她本来盘算着,一张图200吊,一个月出10张图那就能轻轻松松的得二两银子了,何况,还不止十张。哪曾想这自家男人比她还黑,直接问人要三成股,这可是人家一手经营数年的铺子啊。

    ☆、第四十七章

    店东家面有痛色,施裕趁热打铁,穷追不舍,“东家这铺子照此发展,怕也撑不了几日,如今有我娘子出手,方能起死回生。我们想要入股,也是瞅准了这事儿定能成,如若不然,我们何不图个清净,总归你生意好与不好都少不得我们的银子。”

    店东家听施裕一言,不得不承认事实上却是如此 。他心里早就跟明镜儿似的,虽有不愿,也不得不勉强应承下来。双方约定由白小菊先琢磨一下款型风格,几日内画出20副为第一批制衣图画,店东家脚下生风,来回跑了好几趟终于请到此地比较有名气的绣娘王大婶儿。他们两者结合,不出数日,新鲜亮彩的成衣便高高挂在白小菊额外设计的木头模特儿身上,她怕木头粗糙刮伤衣服,每个模特儿身上都刷了厚厚的油漆。

    临走前,施裕让慕嘉帮他把刚才看中的那批缎子扯了好几尺,白小菊孤疑,回头一想,马上明白过来,脸上笑意更深了。

    俩人先去看了小毛驴,那是靠山而居的一个农户家家养的,这几日牵到镇上来卖。它全身灰溜溜的,体格儿壮实,白小菊一眼相中,施裕付了银子,牵起来又去买生火的炉子,烧水的茶壶,茶杯等等。匆匆置买了这些必备的用具,回铺子做生意去了。

    日月如梭,寒来暑往。大年三十的杏女山白雪皑皑,视线所到之处银色尽染,路上的行人也都早早归了家,抱着火炉守在媳妇儿、儿子身边幸福美满。

    这大半年的光景,施家小两口里外忙活,操劳持家,不辞辛苦。眼下经营的生意是不断扩张,若不是考虑到形势有变,兴许在外镇都有了自家的分号。尽管如此,可整个镇子还是无人不晓得他们施家有个小娘子造酒、做吃食的手艺堪称一绝。倒是绸缎铺子的股份应着施裕的要求并未向外透漏,如需新的图样,白小菊一般都是在家中画好,让沈慕嘉带来,绣娘跟着做即可。

    白小菊不善于丹青,作画时大多是注重衣物的外观样貌,每次设计的东西都独出心裁,让东家喜不胜喜,爱不释手。不用说别人,连她自己都时常凝视着挂在衣架上的作品偷笑,放在现代,她哪里有做服装设计的潜质啊,高中时一时兴起学过的素描如今是彻彻底底的派上了用场。

    她近两个月将重心都放在童装的设计上,家中酿酒制吃食的营生大多交给相公、王家两口子、陆雨泽打理,自己一般不去操心,只是有好的点子的时候再一一交给王大嫂,应付客人的事宜均是男人来做。

    白小菊前几日合计了一下这大半年的收入,除却他们在镇子上又另外租用的两小间铺子的租金,满打满算有上千两银子了,只是给公爹抓昂贵的药材就花去了好几百两。白小菊为此再次感叹,什么苦难都折服不了一个有坚强信念的人,只是千万莫有病。用银子金钱能解决的事都是易事,独自承受病魔摧残的人却无人能够替代。看着公爹一次次游弋在病魔边缘,小两口几度担忧,几度落泪。若是可以,他们原花上手中所有的积蓄,哪怕是给人当牛做马都要请得世家名医,帮亲人摆脱痛苦。

    施老爹的病时好时坏,恰逢大年三十竟也恢复了往日里的健朗。施裕和王大哥几个月的功夫重新盖了一座泥瓦房,墙打得特别厚实,不能说不透风,但最起码比平常人家更挡得住寒冷。

    白小菊选用上等的棉花,优质的缎子,为公爹制了一套棉褥棉被,常坐的竹椅上都是新鲜保暖的垫子,人一落座,便会像裹粽子一样把人包的严严实实,除了露在外间的脸和脖子,整个是一个密不透风。这把椅子最后成了施家最抢手的东西,不管是王大宝兄妹、弟弟均儿,还是偶尔来访的陆雨泽或沈家兄妹,都要为此大打出手,乱成一团,奇怪的是,最后获胜的居然都是肥胖可爱强悍的小慕夕。

    白小菊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如此贤惠能干,她身旁的几个孩子除却有父母疼爱的王大宝和小梨花,没有一个不让她心疼的,未入冬之前,她就老早的给每人制了厚厚的新衣,遮风的棉被,还很有爱心的用施裕给她削好的细竹子织了红红的帽子围巾手套,这在整个邺水镇又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场时髦的轩然大波。

    绸缎铺东家见这是上好的商机,贪婪的希望白小菊能将此项技能传到铺子里去,白小菊想着左右是个挣钱,便将简单的样式交给了他请来的小绣娘,只是很多花型她并未透漏,也许待时局过去了,这将是她发家致富的本钱。

    施家三口子人正在屋里忙活着夜里的盛餐,院子里“吱吱呀呀”轻重不一的踩雪声传进耳朵,白小菊盯着门口,莞尔一笑,“他们来了!”

    未等主人相迎,陆雨泽便抢先推开了厚实沉重的门板,伸出手哈着气说道:“饿死了,有吃的吗?”

    “姐姐,好冷!小百灵呢,我得坐进去里暖和一下!”白小菊张口想说话,另一个悦耳的小女声从院子里瞟了飘了进来,她只得无奈的笑了笑,那椅子只不过是绣了个百灵的图案,便被几个孩子命名为小百灵。

    “就你冷啊,每次都霸占着小百灵!”沈慕嘉向来对这个妹妹没辙儿,嘟哝着说道。

    “哼!”她扯着嘴巴眼睛扮了个鬼脸,跑进屋里,院子里的积雪竟奇怪的没打滑儿。

    施裕扔过来一块粗布,陆雨泽伸手接住,噼里啪啦挥打着自己身上的雪花,完了又甩给刚进门的沈慕嘉。

    白小菊一边忙活着给小慕夕拍雪,一边问道:“怎的如此晚,不是说让你们早些关门吗?”

    沈慕嘉答话:“刚锁上了房门,就有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人过来打酒。不想与他们开门便吵吵嚷嚷的。还说要砸了咱们的铺子。幸亏雨泽拦着。”

    白小菊脸一沉,问道:“可知那几个是什么人?”

    沈慕嘉将几个人的身影在脑中过了一遍,道:“像是几个常去广福记吃酒的人。”

    施裕眸光一懔,心事加重。施老爹悠闲的坐在小百灵身上,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们可给他开了房门!”

    沈慕嘉道:“我本想着,这大年三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给他们开了,哪只他们竟赖着还不想走,挑这挑那的,雨泽待要赶人,不成想那歹人竟先动起手来,还砸烂了一口酒缸,索性要过年了,里面也没什么存货!”

    施家父子都察觉到了此事必有蹊跷,白小菊也隐隐感到不安。

    雨泽眼神发狠的说道:“那些个泼皮人渣,就是欠教训,今日打得他们算是轻了!”

    白小菊吸了口气,道:“那后来如何了,你们可是把人赶走了?”

    小慕夕惊讶的叫道:“姐姐,你怎么知道陆雨泽把人赶走的?”

    白小菊无心理会小慕夕,捋了捋她的发丝,示意慕嘉说下去。

    “那几人也着实猖狂的紧,见我们年幼好欺,又是摔凳子又是砸酒缸,骂骂咧咧。雨泽不得已才出手将他们打跑了。”沈慕嘉说的激昂,看向陆雨泽的眼神竟有一丝敬服。

    施家父子从沈慕嘉的话语里都嗅出了一丝危险,这也许只是他人挑衅找茬儿的一个开端,此后,怕是很难平静了。

    “那你们没事吧?他们可有伤着你们,夕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白小菊担忧的左右摆弄着小慕夕的身体,惹得小人一阵感动。

    “姐姐,没事啦,两个哥哥都护着我呢,我想出手都没机会!”小慕夕表情有些遗憾的说道。

    陆雨泽轻蔑的哼了一声,“就你,三脚猫的两下子,还没走到人跟前,就被一脚踹飞了!”

    小慕夕本来已被陆雨泽高超帅气的武艺所折服,刚刚一不小心还喊了人家哥哥,哪只那张可恶的嘴总是用最犀利的言辞刺激着她。

    “我怎么了?我功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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