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当家 作者:nprouwen
?”七娴招呼三人坐下。
“还不是到处寻你!”海堂做到七娴身旁,嗔一声,再上上下下打量:“你没事吧?我们刚到这镇上便听说那皇城的事了。真是担心死我了。”
“我能有什么事?”七娴轻笑。
顾清影朗声笑了起来:“小海堂儿,都说姑嫂之间多有嫌隙。我怎么看你关心你嫂子比关心你哥还要多?”
七娴刚喝进去的水瞬间喷了出来,脸色怪异。姑嫂?哥?
“嫂子,激动什么?”顾清影再吐一语,“小海堂儿是云凛的妹妹,怎么,你不知道?”
七娴讷讷摇头:“不知道。”转向云凛,“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一直没有机会。想在回南疆的路上慢慢跟你说。结果又发生那些事。”云凛也是有点委屈。
七娴再想想,难怪她总觉得海堂不一般,不仅与云凛,似是与顾清影也是关系不一般,原来是这样的身份。难怪当日她在战家,熟悉得如同在逛自家院子。
来回瞅瞅云凛和海堂,啧啧两声:“不像啊,真不像。冰块儿跟蝴蝶儿怎么可能是兄妹?”
云凛自顾喝茶,就当没听到这句话。
海堂急一声:“你……”能这般打趣,必是没有受伤的。也放下了心来。
顾清影拍手大笑:“贴切!真是太贴切了,嫂子!我也一直在纳闷儿,他俩怎就能生成兄妹?”
二绝也“呵呵”乐着,突然瞥见身边的若水正盯着对面那不认识的女子发呆。有点不高兴了,推了推他,“喂,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若水赶紧回神,端起茶碗便喝。
“二绝那笨蛋,还不知道若水是女的呢!”海堂俯在七娴耳边轻道。
七娴好笑,难怪二绝那一脸吃瘪的样子,怕是还在怀疑若水对凤来有意思吧。
“诶!那是我的茶碗!”二绝又叫。
“不好意思。”若水赶紧放下。居然会拿错茶碗,明显的心不在焉。眸里流光闪闪。
七娴有趣得打量从一进来便不正常的若水与一脸平静喝茶的凤来。这里头,又有什么腥腻儿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凛休妻
天青青,柳絮飞。
大好的踏郊时节,偏偏有人没有这个命享受。
官道上,远远响起“哒哒”的马蹄,及近而来,扬起灰烟阵阵。
“吁”一声,海堂停马,回头看,七娴坐在马上,依旧那般散漫,只小踏步前行,闲逸得如同春游之人。
“喂!你快点儿!”海堂扯开嗓子,高喊一声。
七娴挥挥手,依旧不急不忙。
“主母,二小姐喊你呢。”身边陪着的若水轻道。
“恩,我知道。”七娴回头,似是不经意地问起,“若水,你到了战家多少年?”
“回主母,五年。”若水低头。
“五年了,这说短也不短了呢。”七娴笑一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若水,今天你这声主母委实叫我不敢应那?”
若水张了张口,看看七娴似是微笑的侧脸,却是没有再说话。
“哒哒”,海堂驾着马又回来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你相公失踪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似的?”蹙眉,满面满眸的焦虑。
七娴看她一眼:“你怎么这么肯定他失踪了,而不是跟凤来私奔了?凤来可是同时不见呢!”
海堂瞪眼:“怎么可能?我哥对你,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怎么会跟那个凤来?你不要瞎说!”
昨日,她与七娴游逛小镇一圈,回去客栈,云凛居然就失踪了,没有留下一点音信。更奇怪的是,凤来同时不见。
等了一天,两人还是不见踪影。
二绝与顾清影立时察觉不对,便去安排人手四处追寻。
她便与七娴、若水去凤来那家山野之店寻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哪晓得,七娴对此居然毫不积极,还说出这般怀疑云凛的话,叫她心里怎能舒服?
“话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七娴转过头去,“你说呢,若水?”
“你问若水做什么……”海堂纳闷,却发现七娴面色突然严肃起来。
“若不是自愿走的,又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七娴直直盯住若水,“又或是有个令他没有想到的人对他暗地里施了冷箭,才让他什么都留不了,就这样被人带走了。我说得对不对,若水?”
海堂皱眉,似是有点明白了。这女人的意思是……若水有问题?
若水低头,依旧不说话。
“若水,我记得你是南雨人呢!”七娴看看前路,“南雨与天焰的关系一直紧张。你也许久没有回去了吧。我们便去你的家乡看看,如何?”
“主母……”若水眸中一抹讶色一闪而过,终于抬了头,恢复了平静,“主母,真是聪慧过人,难怪那般得爷的心。”
“得他的心有甚用,还不是得不了你若水的心。”七娴一笑,眸中精芒一闪。
居然真被她猜中么?她本就觉得凤来不简单,再观若水的奇怪神色,此间也只是随口试探。没想到,竟成真么?
“凤来是什么人?你又是谁?”
“凤来是我南雨女帝。”
一句话叫七娴无奈抚额。女帝?居然又惹到一个帝王之家。运气要不要这么好?
“五年前,女帝失踪于天焰。将军王便独掌朝政,于是,主战派在南雨国内气焰高涨,才与天焰关系恶劣至此。”若水接着道,“我是女帝身边女官,于天焰寻女帝,至南疆遇翊王爷,受爷赏识,到了战家,借助战家的情报网搜罗陛下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一过,便是五年。”
抬头看了看七娴:“主母不必担心,陛下带走爷,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借助爷的势力与将军王对抗。”
“没有恶意?”七娴冷笑一声,“没有恶意需要偷偷将人绑走么?况且,你们南雨的家务事,为什么要牵扯到天焰的王爷身上。若水,你不觉得你们女帝别有用心吗?”
若水愕然:“怎么会?”心里却是极其不确定的。
女帝与爷在一起,她始料未及。
女帝肯回南雨,她自是欣喜若狂。毕竟,她出南雨的目的便是寻女帝。哪里晓得,陛下提出的要求竟是要将翊王爷一起带走。
“七日醉”,顾名思义,便是叫人七日之内沉醉不醒的药物。
说实话,她也不知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所以,她才心内纠结得留了下来。
“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你们女帝陛下为何会失踪在天焰?”七娴道。而且还是那么冷清的一副性子,似是看透一切般,感情淡漠的很。
若水眸内沉痛:“因为将军王。女帝与将军王本是青梅竹马,却遭将军王背叛。陛下一气之下,便离位隐居,到了天焰。”
这么说来,女帝跟将军王原先该是一对儿。却被心上人叛情又窃国,心死,所以才会那般冷漠待人。
她用五年的时间来沉淀自己、放纵将军王的势力么?
确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七娴眯了眯眼,五年,看似逃避的日子,却是能置身事外,看清更多。也能叫那将军王更为肆无忌惮、失了戒心。
此时回去,必能杀那人个措手不及。只是,她又要叫云凛在里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突然,七娴心下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皱眉:“海堂,我们去南雨。到下一个城镇,传信给宁王爷。”
海堂点头,闹了半天。自家哥哥居然是被南雨女帝给劫走了。这北瀚跟南雨都是国内无人吗?怎么都爱到他天焰来劫人?想着便没好气得瞪了若水一眼。
拍马,几人便明确目标,向南雨国而去。
…
南雨国由来出女帝,却是各个能人,治理有方。其国势完全不输与其鼎力的天焰和北瀚。
失踪五载的女帝归来,自然叫百姓们欢欣鼓舞。
七娴几人进入南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热闹激动的场景。人人奔走相告,似是在传递着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七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倒是若水与海堂听了之后脸色变了又变。
“怎么了?”七娴问。
“陛下归来,即将大婚。”若水吐出八字。
七娴眯了眯眼,前面半句她明白。只是,大婚?那么快?跟谁?
“女帝欲与天焰王爷联姻。”海堂低低来了一句。
七娴心内一沉,她那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么?
海堂看向七娴,安慰道:“我哥必不是那种人。一定是那女帝逼迫……”
“你哥哥是别人逼迫就会就范的人吗?”七娴一语打断。
海堂咬了咬牙,却是如此:“那必是女帝胡乱传播。你要相信我哥!我哥哥怎么会娶她?”
七娴皱眉不语。
“总之,我们先去见陛下!”若水道。心内也是急虑,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这种感情之事,怎可勉强。
七娴点点头,先见到云凛再说。
…
南雨宫廷之内,凤来退去粗布蓝衣,一身金缕行头,帝王气派彰显。就连眉眼上的那块胎记也叫人用金锡临摹成了一朵莲花的形状,更显高贵典雅。
高坐其上,凤来扫一眼底下几人,对上换回女官装扮的若水:“若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能赶上寡人大婚!”
“陛下!”若水上前一步,“这到底怎么回事?”
“自是寡人大婚喜事。”看不出凤来什么神色。
“你这女人好不识相,什么不好做,偏偏抢人夫郎……”海堂很气愤,上前便开始骂,却被七娴横臂打断。
“放肆!”凤来身边站出宫人,“你这刁女,敢这般对陛下说话!来人,把她拖下去!”
“陛下,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恕罪。”七娴上前一步。
“罢了。”凤来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
“谢陛下不罪。”七娴又道,“不过,陛下,天焰翊王爷为我夫,陛下难道想委屈自己,与小女子共侍一夫?”
凤来看向七娴:“以前为你夫君,现在就不一定了。”
七娴好笑得问:“天地为媒,我与翊王爷的夫妻之情怎是陛下你一句‘不一定’就能否定得了的。陛下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执意要嫁翊王爷,也只能来我翊王府做小。陛下不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凤来眯了眯眼,盯住七娴:“你当这世上有真情?未免太天真了点!寡人是南雨之帝,与翊王爷财势相当,能助翊王爷夺取他想要的任何东西。你以为翊王爷会放弃这大好的条件而依然选择你吗?”
七娴微笑望凤来,不说话。
“怎么?你不赞同?”凤来眼角跳了跳。
七娴啧啧叹了几声,摇了摇头:“我在想陛下你是不是被情伤透了心,所以才不相信真情了?而想要试探我们夫妻呢?”眸里似是有些可怜之色。
凤来皱眉。她是不相信这世上的痴情挚爱了。人与人之间,不是只有利用关系才对么?可是她却亲眼见到了云凛与七娴之间坚定的情感。她犹豫了,她疑惑了。但她还是不信,这份痴情在猜忌、在权利面前会不褪色?
“寡人只是怕夫人看不清,为夫人你分析出当前情势而已。寡人劝夫人早日离开,以免到时伤心伤肺。”
“劳陛下忧心。见不到夫君,我怎会轻易离去。”七娴淡淡一笑。她与云凛之间,岂是旁人能够离间的了的?
“翊王爷到!”这时只听外头高声通报。
凤来看向七娴:“既然寡人说的话你不信,便叫他亲口对你说吧。”
七娴回头,正对上带着假面、踱步进来的云凛。
“哥。”海堂迎了上去,“你来了就好。那女帝乱说话,非说你要跟他成婚……”
云凛抬手,打断海堂的话。
“云凛,你来得正好。”凤来叫得亲密,“你来给他们说说,我们南雨、天焰联姻之事。”
七娴眉毛挑挑,望住云凛。
“确是要联姻。”云凛语气温和。
“哥?”海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翊王爷忘了你对面站着自家遭康之妻吗?”七娴也是一副温和之态,“难道你要休妻再娶?”眼睛却是紧紧盯住云凛。
“正是此意。”云凛话依旧不多,慢慢从袖中掏出一纸信笺,递了上来。
“爷……”若水一脸讶然。
“哥,你疯了吧!”海堂一把抱住云凛的胳膊,使劲晃,“那女帝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失心药?”
“胡说!云凛低斥海堂。”
七娴看了看那被称做休书的东西,再看看云凛:“你说得是真的?”虽是不信,但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古怪。
云凛看着她,只道:“你看了休书便知。”
七娴接过,展开,只见上书:“吾妻姬氏,不符吾意,休妻于此,汝自珍重。”
嘴角咧开一抹笑意:“翊王爷的休书写得还真是特别呢。”
海堂凑上来,看过,皱眉,什么叫做“不符吾意”,完全是敷衍嘛!又没有说七娴犯了七出哪一条,便休得这般莫名其妙。
抬眼再看一脸笑容的七娴:“你还笑?”相公都被人抢去了,这女人怎么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不笑又能如何?既然相公再娶,那妾身便再嫁。人之常情,有何不可?你说呢,翊王爷?”
云凛眸底一丝不明亮光闪过。那一瞬间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也在胡说什么?”海堂拍下七娴的胳膊,“你们两个怎么都不正常?”
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竟变成这样?
“海堂,我们该恭喜翊王爷即将新婚大喜呢。”七娴拉海堂道。
海堂一把甩开,怪异得看两人:“你们都疯了,我才不要跟着一起疯。”
云凛面上温和,腹里却是疑惑,难道七娴没有看懂?
七娴脸上灿笑,内里早已恨恨。居然给她来那么蹩脚的藏头句?那封休书应该将首字连起,才是云凛所要表达的意思。什么叫“吾不休汝”?虽然知道云凛这般做必有因由,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得犯酸。就算知道他跟凤来是假婚,都不行!
这个男人是她的,就必须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她的!连一个名号都不准叫旁人得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将军王现
两人四目,虽是言笑晏晏,却是腹里各作计较。
“翊王爷肯为我陛下休弃发妻,真真是对陛下情深意切那!”殿外突然传来朗声高笑。
七娴眯眸,这人无须通报便能进这女帝之宫,必是官大势大,甚至有与女帝平起之势。虽然自己对这南雨国不算了解,但来人身份她也能猜到一二了——必是那掌了南雨大权的将军王阁下。
抬眼看凤来,果然眸里暗沉。
“陛下。”来人挥袖行礼,却是好不轻慢。
“将军王不必多礼。”凤来说得清淡。
这两人,原先该是一对恋人吧,此时却是如此客气疏离,甚至夹上了丝丝火药味。
七娴叹息,权力真是能够腐蚀人的东西。云岚如是,此将军王亦如是。
将军王龙行风抬头。
七娴这才细细打量来人,三十左右的样子,一张国字脸,偏棕的健康肤色,英挺有余,五官犹如刀刻般,双眼炯炯有神,只是眼底似是透着丝丝不屑。
龙行风转过头来,对七娴也是一阵打量:“夫人虽不是国色天香,倒也自有一番韵味。真是可惜了。”
“将军王大人可惜什么?”七娴轻笑一声。
“可惜跟了个丈夫,是个贪权好美之辈。”龙行风说得毫不顾忌。
此话一出,大殿瞬间静寂一秒。
云凛低眉拢袖。
凤来暗暗握拳。
“你……”海棠气愤,瞪眼,上前就要回击。七娴一把拉住。
敢在自家皇帝陛下面前如此说话,这人真真是没有把凤来放在眼里呢。
七娴好笑。
“将军王殿下此话说得有理。只是,美酒、美人、权力向来是世间男人的挚爱。难道将军王不爱吗?”七娴反问回去。若是不爱,此人又怎会叛了凤来的情、窃了凤来的权?
龙行风瞬间语塞,颇含深意地望了七娴几眼。
“将军王,”凤来发话,“你是来寡人这里找人话家常了么?”冰冷中带着威严。
龙行风这才转了过去:“自然不是。微臣此来,是关于军权移变,有话说。”
“你说。”凤来靠上了龙椅。
“陛下初初归国,搁置久了的事务很难上手,又要忙于婚仪大礼。微臣自然要为陛下分忧,此间,军务之事便照旧由微臣代理,等翊王爷真正成了我南雨王夫之时,微臣便双手奉上南雨军权于王夫,作为陛下新婚贺礼。”
七娴低头笑一下,罕权?原来争的是这个!
凤来看了半晌似是极其恭谨的龙行风,沉声道:“便依将军王的意思。”
转首再向七娴:“夫人跋涉至此,远来即是客,便留下为寡人与翊王爷作个见证,如何?”
“正有此意。”七娴低首道。云凛与凤来必是谋划着什么,虽然自己腹内酸着云凛,但云凛现在总归在旁人的地盘上,又有那个什劳子将军王虎视耽耽。她自要留下来,护着云凛,与云凛共进退。
出得金殿,海棠抬眼偷觑一下皱着眉的七娴:“你在生气?”
七娴没答话,一味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海棠立时为自家哥哥说好话:“你要相信我哥。那么多年,我哥只对你那般上心……”
一番叨叨念,才叫七娴抬起头来。她好笑得望海棠。
海棠警惕:“你干嘛?”每每这女人用这种眼神望她的时候,总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七娴启了粉唇,轻吐一语:“蝴蝶儿,你什么时候改行做麻雀儿了?”
海棠眼角跳了跳,一时气结,只当这女人心情不好,才好心安慰,居然得了这人那么一句。没好气得道:“还有心思打趣,看来你现在心情不算坏。”
“自然。蝴蝶儿,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哥了。除非他告诉我不再需要我等他了,除非他把给我的回忆全都粉碎掉。呵呵,这休书,算什么?”七娴抬眼望了望偌大的宫廷,叹口气,“我只是在想,这些权利啊、名利啊,要葬送掉多少人的感情才算甘心。我庆幸,遇见的人是云凛。”
说着,踏步便迎着夕阳,向前走去。
海棠愣住,一直以来,她只能见到云凛是怎样倾心对七娴。她自然为云凛开心,终于有个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但她心内却一直是有忧虑的,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云凛追追追,她却未怎见过七娴有与云凛相当的坚定。
七娴聪慧、精绝,她知道,但这种人也会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她不是不相信七娴对云凛的情感,只是怕七娴付出的感情没有云凛多,怕七娴敞开的心扉又会对云凛紧紧闭上。
看来,自是她杞人忧天了。
海棠望望七娴的背影,若是哥哥能够听得七娴这番话,必会高兴吧。抬脚,追上阳光映照下光芒万丈的素影。
“嗷——”正走着,七娴突听得后头传来一声熟悉的狼嚎,似是里头带着惊喜。
七娴拍拍脑袋,这里可是南雨皇宫,那只肥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据说,云凛几人追她到北瀚的时候,狗儿身上有伤,云凛便派人把它进去了南疆才是。
抬脚,确定自己是幻听,七娴继续向前走。
“那个……”海棠好奇回头,却是一下子惊住。抓住七娴的胳膊不放,倒是啥话都说不出了。
“嗷”又一声,外加“吭哧吭哧”的标志性喘息越来越近。
七娴嘴角抽了抽,回头一看。果然,那两眼放光、向她奔来、准备来个热情拥抱的大家伙不正是她家那只笨肥狗么?
与往日一样,在肥狗扑上前的几秒内,七娴拉着海棠身形一闪,与肥狗擦身而过,又叫狗儿扑了个空。
狗儿伸着舌头回头望自家主人,满眼的哀怨神色。
七娴抚额,她家男人在这里她能理解,为什么连这只肥狗也出现了?
“诶!大白,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紧接着传来一个急急的男音。
七娴听着耳熟,转眼定晴一看,一下又愣然。来人,竟又是认识的人——正是当日凤来酒家里头的小二哥。
心下里一转,立时明了,这肥狗必是被这小二带来的。看来凤来从那时起便是有计划的了,将他们一行人一个个移到自家来,为她这个“大家族”
清理“垃圾”吧。
“诶!夫人,是你啊!”那人上得前来,也是一下子认出了七娴,“难怪大白那么高兴了!”
大白?七娴眼角再跳,再看看那只肥狗。这名字,还真适合。
“诶?小金,你走快点。”那人回头叫一声。
小金?七娴伸头一看,立时愣住了。后头慢悠悠晃过来的一只竟然也是一只犬狼!只不过不同于她家肥狗的是,这匹犬狼一身的金色毛皮,跟这皇宫极是相配,一身富贵耀眼之气。连走姿,都比她家肥狗有气质得多。
七娴瞬间就想明白了,那日到凤来酒家时,为什么这小二眼中只有惊讶却是没有像旁人一样的害怕,原来是早就见识过了。
狗儿一见小金,立时咬着七娴的裙角,把七娴拉过去,似是要介绍七娴认识一般。一脸痴痴地望小金。
那小金扫一眼狗儿,立时瞥过眼去。
七娴脸皮抖啊抖,看来他家肥狗发情了,可惜人家看不上它呢。
“小金!过来!”又听一声熟悉的高喝。
那金毛犬狼抬眼一看,立时高高兴兴得跑了上去。
七娴抬头,正是那将军王龙行风。
“将军王居然也喜欢这些大家伙么?”七娴轻笑。
“呵呵,小金比较特别。”龙行风抚摸着那犬狼的毛发,“这是本王送给陛下的成??人之礼呢。”似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眸里竟有了一瞬间的柔情。
七娴轻叹,这特军王必也是有真心对凤来的那一刻。只是,红颜终究抵不过一个人的欲念。
“将军王。”小二宫人躬身行礼。
“小二子,你先下去吧,本王有些话要与夫人说说。”收起柔色,迅速恢复以往凌厉之气。
“是。”小二子低眉,硬是拉着不愿走的那两只下去了。
“咱们有什么可以跟他说的。”海棠皱皱眉,拉拉七娴,“咱们也走。
”她就是看这个人不顺眼,看似忠良,其实一肚子的坏水,还诋毁她哥。
七娴轻拍海棠安抚:“不知将军王大人要与小妇说些什么?”
“便说说翊王爷与陛下之婚如何?”龙行凤负手走至七娴面前。
七娴笑笑:“既是皇家决定的事,将军王与小妇淡此还有何意义?”
“自然有。”龙行风,“夫人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么?就因了这样的缘由被人休弃,而失了所有荣耀、富贵,不觉可惜么?”
呸!海棠鄙视得看龙行风一眼。就知道这人是来挑拨离间的。
七娴好笑得望他:“那依将军王大人之见,小妇应如何做?”
“夫人可与本王合作,本王能叫夫人得回原先一切。”龙行风眸中闪过一丝阴根。
“可是,小妇从未想过要从相公身上得到什么。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又怎有夺回原先一切之说。况且,相公既与陛下情投意合,小妇自当成全。
”顿了顿,似是要看穿龙行风一般,“还是将军王大人自己不甘心什么,想要得到些什么?”
一语犀利,命中龙行风内心。龙行风眼内翻涌起隐隐的波澜。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若叛我
龙行风正要说话,却又听得温和一语插了进来:“将军王大人,原来你在这里啊?叫我好找。来来来,小王上日里输了你一盘棋,实在是心有不甘,今日里定要扳回一城。”正是云凛走了过来。
龙行风转身,眯眸:“翊王爷,今日里本王没空。来日方长,咱们改日再战。”这男人,似是温吞,但能让陛下看上眼,自是不能小看。
“哦?将军王大人有何事?带上小王一起,如何?”旁人已经明明白白拒绝过,偏偏这人好似没有听懂,自己缠了上来。
龙行风皱了皱眉。这人,好不识趣。
七娴心里好笑,想起了某类相似的情景。当日北堂烬对自己大献殷勤之时,眼前之人也是这样一副装痴卖傻的样子。
低头行个礼:“那小妇便不打扰两位了。”带着海棠就离开。
本来也没打算跟那龙行风有什么交集,云凛一来搅和,倒也正好。
夜已更深,月儿晕黄地愈发朦胧,风轻轻吹着,似在唱着古老的催眠曲。
守夜的宫人终忍不了困意,点着头,打着瞌睡。
宫殿前的大树洒下阴阴的影子。
突的,黑影于树荫后一闪,出手电光火石一般,一指点向殿前那宫人,宫人毫无知觉得倒了下来,完全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来人身影一闪,迅速进得殿内内室。
黑影踱到雕花玉床之前,俯瞰那闭眼的人儿。黑瞳在漆黑的夜色中熠熠生光。
七娴唇角漾起一抹轻笑。她早就知道有只不眠的老鼠潜了进来,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不用睁眼,她也能知道是谁。
“即将大婚的翊王爷还要是有闲情逸致呢,大半夜的来到日里刚休弃的前妻房中,就不怕你那娇美女帝未婚妻兴师问罪?”睁眼,对上那双黑瞳的主人,说得阵阵陈醋味儿。
“你没看懂我的那封休书么?”疑惑问道。
“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七娴故作不明,“我被翊王爷您休了呢。”
云凛看了看她,坐了下来:“我没有要娶她,只是……”
“没有要娶?”七娴一话打断,“翊王爷什么时候也会了睁眼瞎话了,全国尽知,甚至会是三国尽知之事。天焰翊王爷与南雨女帝联姻,该是多么轰动的大事件呢!可怜我小妇人了,识人不清……”大有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之势。
“你听我说完!”云凛低低一句,扔了过来。
“哎,小妇果真是不受人待见呢。被翊王爷您休了不说,还劳您翊王爷大半夜特地大驾于此吼我一嗓子。真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凛看着眼前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他什么时候吼了她来着。这女人,怎就说得那般理直气壮来着。虽说,他是没有与七娴商量便同意了凤来的计划。因他是相信七娴能够明白自己的感情的。但他错估了女人对此的敏感程度。
这不,看现下里这架势,他这回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上自己的脚了。
再看七娴那粉嫩红唇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云凛低头,就要以最实际、最有力的方法封住那两片张张合合的唇瓣。
七娴眸子一眯,怎能叫这男人就这么浑水摸鱼了过去?她心内的怨气还没撒够呢。
头一偏,偏偏不叫他亲上。
云凛深情一吻只得落在了玉枕之上。
耳旁依旧是七娴甜中带酸的声音:“哟,翊王爷,您还真是风流倜傥呢。想要左拥右抱、娥皇女英不成?就算您愿意,您也得问问我同意与否,不是?您这样子动手动脚,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
云凛眉毛动了动,伸手掀开七娴身上的薄被,又要覆上去。
七娴嘴角扯了扯,这男人,想要就此叫她停口,没门儿!
伸手一掌,就推了上去。因为心内气愤,手底虎虎生风,也是用上了十分气力的。但云凛要避开并不难。
却在下一秒,叫七娴愣住了。“砰”一声,自己那一掌竟是结结实实打在了云凛胸口之上。
“你……”七娴望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的云凛,瞪大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不避开?干嘛生生接下了自己这一掌?自虐么?
“你能解气就好。”云凛伸手抚了把七娴额际的发丝,“我不动,你想打就打吧。”
七娴苦笑连连,这男人,还真是讨厌得很!居然对她用苦肉计!还真是叫他成功了!
七娴暗啐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得抚上了云凛的唇角,皱眉:“你以为叫我打了就没事了?你要娶便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抱着小闲再嫁就是。我看那个将军王也是不错的,你既然要娶他的旧爱,那我便嫁他好了,到时候……”
“不准!”云凛一把抓住七娴的手,声音稍稍大了点,压抑着阵阵怒气。七娴什么时候把那龙行风看上眼了?不行!一定要将七娴与那男人隔绝开来!
“诶?还只准你找女人、不准我找男人了不成?”七娴怨气又是一下子高涨,“不要忘了,我这儿还有你日里亲自给的一封休书呢。以后婚嫁,是各不相干了……”
云凛心里直叹气,不再与七娴言语,按住七娴的脑袋,低头就捉住那两片粉唇。
七娴瞪眼,看着放大到眼前的某人的冰山脸,反射性得勾爪,就要向压在身上的某人袭去。
却在一瞬间又泄了气。这一爪上去,这人必不会避开,那心思偏执得叫她无奈。他自己不心疼自己,她还会心疼呢。手下化爪为拳,使劲就要推开身上那具庞然大物。
但又怎能拨动身上那只如大狗一样贴上就不放的人儿?
云凛既已捉住那对唇儿,又怎会轻易放开。既能堵住七娴长江般怨气,又能饱解自己相思之苦,这等好事,他怎会中途放弃?
辗转反侧,深深逗弄着香舌儿便不放。
“唔唔”,只能听到七娴有点喘不过气的抗议,以及手底下渐息的挣扎。
云凛手底下自也不闲,轻解衣襟。
不一会儿,便是罗裳便地。
春寒乍冷,七娴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不知什么时候竟全被扔了去。
贴上的,是自己熟悉的古铜色肤色的男人。抬眼看,那男人眼中是漩涡般幽暗的欲念。
七娴怨意连连得瞪云凛,这男人,这种时候还想得了这等好事?
此间,是欲火男与怨气女。
隔间,却是警惕连连的海棠。
她与七娴虽被安排在一殿,却是东西两间厢房。七娴一室的动静终是叫海棠惊起。
海棠皱眉,莲步移近七娴那一室。哪一只老鼠,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闹事。
自窗户纵身便跃入七娴室内,迅速移步,便到了七娴床前。
一片漆黑之中,她朦朦胧胧见到一覆在七娴身上的身形以及底下挣扎着的七娴。
海棠大怒,竟然有人敢在南雨皇宫轻薄自家嫂嫂?!实在是真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低喝一声:“大胆滛贼,拿命来!”出掌,便劈了过去。
云凛早就感觉到了海棠的气息,伸手便抓过扔到一旁的薄被,将自己与七娴紧紧裹住。
伸出一臂,隔开海棠那掌,低吼一声:“你发什么神经?!”明显的欲求不满、深深郁卒。
诶?海棠一下子怔住。能将话语说得那般不带起伏,却又能渗透出凉凉寒意的除了她那冰山哥哥,还会有谁?所以,这并不是滛贼来袭,而是……想到这里,海棠立时像煮熟了的虾仔一般红透了脸庞,转开眼去。自己居然坏了别人了好事,难怪自家哥哥要生气了!
“呵呵,”海棠有点尴尬地笑几声,急急向后退去,“不好意思,打扰了,继续!你们继续!”
转身,便进也似得跑了出去。身后是云凛冰刀子一样的眼神。
七娴“扑哧”一声,瞬间乐了。滛贼?说得好!心里的怨气似是也散开了一些。
云凛转眼看七娴,眸中的颜色更深了一层。俯首,便咬上了七娴笑得开怀的嘴儿。
“诶?你做什么?”
接下去的,便是七娴不甚清楚的轻音以及一室的暧昧。
七娴睁开酸涩的眼睑,回眼瞧虽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绝对愉悦的某男人:“你不要以为这样事情就算过去了。”伸出于指,点向某人的胸膛,“你还欠我解释!”
云凛轻轻拉过七娴的手臂,将整个人儿带入自己的怀里。她愿意听解释就好。
“那日,我被若水下了七日醉。醒来时,巳然在往南雨来的马车之上。
凤来便向我说明她的身份,以及要我协肋她复国。南雨与天焰一直征伐不断,这样下去只能令北瀚从中得利而已。况且,此间天焰皇室正是动荡之际,若南疆之处再与南雨起了冲突,对我必是极其不利。凤来与我约定,只要我能助她夺回大权。必与我天焰永结友好之邦。”娓娓道了来。
“助她便助她,为什么要娶?”七娴皱眉。
“为了军权。”云凛道,“军权向来由王夫执掌。那将军王曾是王夫候选,又得凤来信任,便将军权与了他。联姻与娶亲都只是个幌子。那将军王必不会任我成了王夫,夺了他手上的权力。此时,必是焦虑重重、想方设法之中。凤来正是要等他暴露了狼子之心,好光明正大得将他一党一网打尽,才叫我来配合演了这一场戏。”
“演戏?你们以为那将军王是傻子么?那人今天大殿上不是说了么,要在你们大婚之日才把军权当做贺礼送上。难不成你们还要真娶真嫁么?”七娴没好气得来了一句。
再抬眼看云凛:“我信你。你要做的一切我也都会帮你、助你。任何境地之下,我都会陪你共进退。但是,若有那么一日,你若那龙行风对凤来一样,叛了我,我定会……”
不待她说完,一吻又重重落了下来,激烈交缠。他怎会叛了她?他又怎会叫七娴有机会离开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焰来使
翌日,日上三竿。
海棠打着哈欠,开门,就要去敲对面七娴的室门。
昨日里,这两人倒好,缠缠绵绵、恩恩爱爱,倒是叫她担足了心,跟个夜猫子似的,在外头替这两人守了一夜。
早间里,云凛走了,她才爬回床上,补回了一觉。
抬头,嘴角掀起一抹促狭的笑容。平日里总叫七娴那女人打趣她、戏耍她,现下里,她总算是有机会好好糗糗七娴一番了。
“咚咚咚”,没人应门。
海棠蹙眉,人呢?心下里一跳,推门便急急入了里去。
轻纱帐内,七娴的身影若隐若现。
海棠这才放下心来。她可没忘了这里是别人家的地盘,自是需要处处小心。
七娴只觉浑身酸痛,懒懒回头看了海棠一眼:“怎么了,蝴蝶儿,一大早就火烧屁股似的?”
海棠瞪圆眼睛,这女人,真是天天以口头上打趣她为乐么?真是叫她又爱又恨!一大早?她也不看看,这外面日头都到了哪里了!
敛了敛脸色,展开了笑颜,扭着小腰儿走到了七娴床前,挤眉弄眼道:“嫂嫂啊,看来你昨夜里必是极其累着了,所以今日里大中午的都还不愿意起床呢!啧啧,激烈哦!”舒畅啊舒畅,看这女人今日还不吃瘪?
七娴怪异得扫海棠一眼:“海棠,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你爱关心人家夫妻之间的那档子事!啧啧,这癖好可不好呢!”
海棠脸色瞬变。呸!她什么时候有怪异癖好了?
只听七娴又来一句:“若是海棠你对这事真那么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林大公子共同探讨。我想他必是乐意之极。”
海棠没好气,怎么又扯到林书呆身上了?
扯了扯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夫妻之间?我可是记得昨日翊王爷当众仍出了一张休书呢!”
想了想,也只能扯出这么一条能反驳的理由了。
果然,七娴没有回话。
海棠撩起床帐,探头进去。这女人,不会真被这个打击到了吧?
却见七娴扬起一脸邪恶的笑容。
海棠浑身没来由得一阵恶寒?br /
闲妻当家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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