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正爱恋水茵儿的吗?这世间很多事都可以有规律,都可以有原因,但唯有爱,不一定能解释得清,也不一定合符常理。
林彩幻是一定会将这件事汇报给临淄王的,一定要先和临淄王谈一谈,临淄王答应秦慕萧探听水茵儿下落,但没有承诺会保证水茵儿的安全,再说,若临淄王将此事说给孟巧悦听,那么事情就更加难以预料。
燕洛雪盘算好,就让周善文过临淄王府传信,说太子妃在明华园中设宴,请临淄王及两位王妃务必赏光。
秦慕霜和明嘉兰直接随着周善文就来到了明华园,而临淄王因为朝中有事,入宫觐见东齐幽王还没有回来。
明嘉兰似乎也知道了南凤国与西秦国开战的消息,见到燕洛雪,便问道:“你夫君与你舅舅因为你而打仗,你还有心情在此摆酒设宴,你可真有闲情逸致。”
燕洛雪对着明嘉兰一笑:“嘉兰姐姐是想见见本宫天天哭哭啼啼焚香敬佛,夜夜忧心吗?那岂不是不信任夫君?”
明嘉兰冷笑:“上阵杀敌的可是你夫君?”
“自古时势造英雄,师兄生逢乱世,家逢不幸,得遇夫君赏识重用,正可谓将遇良材,本宫信任夫君,也信任师兄。”燕洛雪说道。
“你就不怕你母亲伤心难过?”明嘉兰咄咄逼人,问道,“南凤灵帝可是你亲舅舅?”
“若可以选择,本宫宁愿没来到这世上。”燕洛雪也冷下脸,“嘉兰姐姐难道可以选择?若可以,难道愿意做明家人,做南凤凤氏的家臣吗?若愿意,嘉兰姐姐又何必逃婚呢?听从凤氏的摆布就是了。”
明嘉兰脸上掠过羞恼,她说道:“你只管缩在东齐国,你不要忘了,等我表哥打进凤凰城,凤夜澜会是什么下场?”
“原来嘉兰姐姐惦念表哥,凤夜澜是我的表哥没错,对我亦有恩,但他也是师兄和你的表弟,南凤国皇宫里的明皇后是你们的亲姑姑,师兄绝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心,忘了亲情。”燕洛雪对着明嘉兰展颜一笑,忘记了明嘉兰对她的不敬与挑衅。
秦慕霜过来拉明嘉兰坐下,贴着明嘉兰的耳根子说道:“嘉兰,你在府里对本宫这位正妃横眉冷对,也就罢了,怎么出了王府,还这副吃错药的模样,如今本宫可是把王爷让给你了,你还对本宫的弟媳妇不依不饶,你是想本宫回府后对你家法侍候吗?”
明嘉兰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绯色,她想张口,秦慕霜按她肩膀,喝道:“坐下,如今,你是东齐国人,是主人身份,竟要欺负她一个孤苦伶仃客居在此的人质不成?”
见秦慕霜摆出主母姿态,燕洛雪颇觉新鲜,又看明嘉兰含羞带怒的神情,忙说道:“王妃莫怪侧妃娘娘了,侧妃娘娘一向是只长了尖牙齿,却不敢吃肉的小猫咪,大不了咧咧嘴儿,吓吓人罢了,洛雪不会当真的。”
明嘉兰见燕洛雪和秦慕霜两人一唱一和调侃着她,不觉喊道:“这是请我来赴宴吗?明我就和王爷说说,这种莫名其妙的酒宴还是少来为妙。”
“是吗?嘉兰认为这酒宴莫名其妙?怎么个莫名其妙法,说给本王听听。”临淄王走进了明华园,淡淡说道,眼睛却瞟向燕洛雪。
燕洛雪收起戏谑,说道:“嘉兰姐姐也没说错,洛雪确实有事找兄长相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耍阴谋狗急跳墙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耍阴谋狗急跳墙
临淄王寻到那把树下的躺椅,斜躺了上去,说道:“商量什么?如今你可要老老实实,认清你在东齐国的本分。”
这话语说得冷淡至极,燕洛雪心中别扭,当下也料不准临淄王会对水茵儿的事是什么态度,便转移了话题,说道:“鸣蝉,在绿湖亭摆饭;豆娘,你去叫彩幻过来。”
鸣蝉和豆娘答应一声,去了,临淄王看了看燕洛雪,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突然不说了?不是有事商量?”
“王爷不是让洛雪认清本分,一个人质怎么能和王爷商量事情?”燕洛雪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委屈,自己是西秦国太子妃,却因为临淄王,来到东齐国,不得不与秦慕萧分隔两地,忍受相思之苦,还要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以防东齐幽王和太子齐远的变化,她本已心力交瘁,现在临淄王又如此冷淡,她心中七上八下,不知不觉便显露了脆弱。
临淄王嘴角勾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却看见秦慕霜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而明嘉兰扭过了头,一副不忿模样,便躺了回去,叹道:“忠言逆耳,你不要不识好歹,今日朝堂之上,群臣便对西秦国和南凤国战事纷纷上述陈词,主张将你送给南凤国与南凤国结盟共同遏制西秦国势头的人大有人在。”
燕洛雪问道:“那幽王陛下和太子殿下是何意思?陛下让太子亲自来传旨是不是在警告他?”
“目前是如此,但以后谁能说得准?所以,你才要谨言慎行,若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再这样大张旗鼓与我及他们两个来往,有事,我会派人联络周善文。”临淄王说道。
临淄王的话事事在理,燕洛雪有些羞愧,自己对水茵儿太在意,关心则乱,这样直接找临淄王前来,确实容易引起非议,落人口实,虽说临淄王两位王妃陪同在侧,但若对方有意寻衅滋事,自然会对他们视而不见。
“对不起,洛雪太大意了。”燕洛雪说道。
临淄王微笑,点头:“那就快说。”
燕洛雪说道:“彩幻今日去了东宫,为太子府里一位女人问诊。”
“齐远亲自相邀?”临淄王问道。
燕洛雪将事情经过大致陈述,临淄王皱紧眉头,半晌不语。明嘉兰说道:“水茵儿本是幽王陛下的贵妃,齐远竟然将她藏匿在府中,实属大逆不道,幽王得知,不会饶他”
燕洛雪听了,不禁心中更忧,自己将明嘉兰和秦慕霜请来,就是要同时试探,明嘉兰对水茵儿疏无好感,她能感觉得到,但此事若瞒着她,绝无好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拖下水。
“彩幻还没有确定那女人就是水茵儿?”临淄王问道。
“是,明日需再去一趟。”燕洛雪说道。
“好,那就确定之后再说。”临淄王说道,“齐远做事,向来隐秘,若他有意利用此事引我对他发难,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真是水茵儿该如何?”燕洛雪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不大可能。”临淄王轻声道,“若是,那我只能说齐远为人,深不可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变幻莫定。但是,你放心,我不动,他便不会动,水茵儿就是安全的,他想用此事做文章,就打错了算盘。”
临淄王的话让燕洛雪大感放心,看来临淄王十分清楚燕洛雪请他来的用意,所以承诺不会用水茵儿来攻击齐远。她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临淄王一笑:“你这儿媳妇倒尽心尽力,不过,本王实际上对她恨之入骨,若不是她,本王怎么会遇到你这个妖孽。”
“妖孽?”秦慕霜低呼一声,“王爷你确定她是妖孽?慕霜私下却认为王爷才是妖孽,你不知道你疯起来的样子真地很像妖孽?”
“公主也这么认为?真是可惜,人妖不同途,我与你注定无缘。”临淄王哼唱道,“那她和秦慕萧呢?也是人妖不同途啊。”
燕洛雪低柔笑道,“我是人,不是妖孽。”
鸣蝉过来传饭,几人向绿湖亭行去,途中见到豆娘拖拽着林彩幻走过来,林彩幻嘴里嘟嘟囔囔,燕洛雪仔细听,也没听清什么,想必是医术配药之类,林彩幻的钻研精神,真让燕洛雪叹为观止。
林彩幻将临淄王拉到一旁,神神秘秘讲起她要配置的药物,临淄王仔细倾听,不时插上几句话,引得林彩幻大惊小怪的赞赏,好像遇到了知音。燕洛雪心中婉转,孟久襄原是巫族之王,是个大才子,巫医自然也是略通的,临淄王自会明白林彩幻的话。
明嘉兰和秦慕霜看来对林彩幻很是好奇,尤其是明嘉兰,她悄悄对燕洛雪说:“你知道吗?这林彩幻是你病时王爷传信让其出山的,我曾经以为是为了给你治病,但谁知他后来又通知了秦慕萧。”
这样啊,燕洛雪却似乎有些明白了,巫医治病,依赖性很强,若将来她离开东齐国回国,身边没有巫医,那她就会有危险,临淄王狠不下心来让她冒这个险。临淄王那么骄傲,也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吧。
饭后,临淄王和周善文谈了很久,才带着秦慕霜和明嘉兰回府。燕洛雪这一夜睡得很踏实,她知道临淄王会信守对她和秦慕萧的承诺。
次日一早,林彩幻便来找燕洛雪,让她派周善文与林彩幻一同去东宫,燕洛雪应允了。林彩幻雀跃着坐了燕洛雪的车与周善文离开了明华园。
他们这一去,就是半天。燕洛雪有些急,而鸣蝉更是着急,多次到明华园外去张望。眼看日渐西斜,燕洛雪不得不派人去东宫询问,却没等她的人出明华园,太子爷齐远竟然直接找上门,询问为何林彩幻今日未曾过府问诊,燕洛雪大吃一惊,难道周善文和林彩幻失踪了不成?也不知这齐远的话是真是假。
事涉水茵儿,燕洛雪不敢声张,只能派暗卫出去瞧瞧寻访周善文行踪,暮色降临,仍没有回音,燕洛雪和鸣蝉忧心如焚。夜半时分,燕洛雪和鸣蝉正相对无言,无计可施,有人敲门,鸣蝉前去应门,门外声音传来:“太子妃,是属下回来了,周善文。”
鸣蝉猛地将门打开,过去抓住周善文的衣襟:“怎么回事?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周善文微窘,他磕磕巴巴说道:“没事,你看你,太子妃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鸣蝉闻言,立刻将手松开了,退到了燕洛雪身后,燕洛雪问道:“出了什么事?彩幻呢?她回来了没有?”
周善文跪倒在地:“有人劫走了林彩幻,属下追了一天,才寻到他们的落脚处,命人守在那里,亲自回来向太子妃报告。”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燕洛雪问道,“是齐远吗?”
周善文说道:“看不出来,那帮人行动迅速,身穿黑衣,依属下看,竟像是南凤国的晓宁楼的杀手。”
燕洛雪有些吃惊,问道:“临淄王知道了此事没有?”
周善文点头,“属下先去了王府,临淄王命属下回来保护太子妃娘娘。”
燕洛雪还是坐立难安,但周善文奔波了一天,鸣蝉担心了一天,小两口各悬着心,需要对方抚慰,燕洛雪怎么能再让两人在身旁侍候,她说道:“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会是晓宁楼吗?西秦国和东齐国开战了,他们就来到了东齐国?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是想要劫持她?还是真地对林彩幻感兴趣?还是要相商与东齐国结盟?她坐在床上,落下厚厚的床帐,将被子将自己围住,还是感到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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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听过了周善文的禀报,又了解了东宫齐远的动向,便和明嘉兰趁夜色离开王府,要到那伙劫走林彩幻的人的落脚处。那是金鹰城外的一家不显眼的道观,隐在一片林中,周善文留下的暗卫不敢太靠近,只在远处四下方位各布了数人,监视其进出。
临淄王和明嘉兰走得很快,金鹰城城门已关,二人正在寻找方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越过城墙,城门却在此时被无声打开,一人牵着马匹,头戴纱帽,先行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大约十名左右的护卫,也牵着马。卫士对远去的身影跪地行礼恭送,显然,那人官阶不低。
临淄王和明嘉兰就趁那位士叩着头未起身之际,出了金鹰城,此时那些人已经上马驰行,马蹄声几不可闻,显然被绑上了厚布。而那些人所去的方向,让临淄王蹙起眉峰:那正是周善文所说劫匪的落脚处方向。
那人会是谁呢?齐远?或是齐远的人?还是,临淄王有些不敢想下去。
临淄王对明嘉兰低低说了几句话,明嘉兰便回身向城墙越去,又返回了金鹰城,而临淄王自己,悄悄向周善文所布置的监视地点走去。
那领头的暗卫一见到临淄王就说道:“刚才有个戴纱帽的人领着几人进了那家道观。”
临淄王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们可看见那人长相,或者听到那人声音,那人年龄大约是多少?”
暗卫想了一会儿,摇头,“说不出来,那人纱帽倒是摘下了,但却是背影,只觉很魁梧,他没有说话,只是给那匪徒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便被让进了屋中。”
临淄王点头,说道:“我进道观,你等候在这里。”
临淄王说完,便轻飘飘进了道观,落在了道观大殿顶,这殿顶部设了一名警卫,那警卫见了临淄王就要呼叫,但随即没了声音,不一会儿,还脱了衣服,亲自为临淄王穿上了。
临淄王接替了这名受了迷魂术昏过去的匪徒的警戒任务,四下张望,然后悄悄爬到房檐,殿内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
“陛下,我们楼主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促成王爷与燕洛雪的姻缘,这对于王爷是件大好事,您也会得到南凤国的支持,不然西秦国的下一个对象可就是东齐国。”真地是晓宁楼戴纱帽之人竟然是他的父皇——东齐幽王
晓宁楼来到东齐国的秘密就是要促成他将燕洛雪占为己有
临淄王抿紧了嘴唇,只听东齐幽王邪笑了起来:“楼主不过是坏人家小女孩儿的清白,何必说得这么堂皇,朕最喜美人,不如朕亲自笑纳,不是更何楼主心意?”
临淄王大怒,他强忍着哆嗦,耐住性子,听了下去:“楼主可是为陛下考虑,王爷为人古怪,若与陛下失和,怕陛下难过,所以,楼主为您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幽王遂了心愿,也让王爷不敢对幽王怨恨,我们为您将那小丫头绑来了。”
晓宁楼杀手的话让临淄王愣住,难道晓宁楼杀手不知道绑来的人叫林彩幻?
杀手击掌,不一会儿,一个清脆女声嚷了起来,“大胆,竟然对本宫无理,本宫是西秦国太子妃燕洛雪,若有个好歹,你们人头不保。”
“好个林彩幻,好机警。”临淄王突然没了脾气,躺在房檐上,看起了好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错里错假装糊涂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错里错假装糊涂
“这是你们绑回来的西秦国太子妃?”东齐幽王的话里有着掩不住的嘲笑。
“怎么,不对吗?她坐了太子妃的车出府,那姓周的还守在身边,姓周的为了她紧追不舍,还杀了我们好几个高手,难道她不是太子妃?”那杀手说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自称是太子妃?”那杀手应是逼住了林彩幻,因为林彩幻尖声叫了一下。
“若说我是个小侍女,你们信不信?”林彩幻怯怯说道。“我只是小侍女,各位大侠,放了小的吧。”
杀手听了,拿不定主意,问道:“陛下,你说她不是西秦国太子妃?”
东齐幽王嘿嘿笑了。随后一阵沉静。不一会儿响起林彩幻的尖声:“慢着,慢着,听我说,听我说。”
“我可是临淄王请来的为太子妃治病的人,你们杀了我,惊动了王爷,该当如何?说不定王爷现在就在到处寻找我呢?太子妃也会派人到处找我,你们杀了我,还想逃么?”林彩幻喊道。
晓宁楼杀手阴沉笑道:“你面前可是幽王陛下,他传旨杀你,你还有何怨言?”
“陛下,陛下,救我。”林彩幻喊道,“您是王爷的亲爹,不是吗?”
东齐幽王大笑:“你这小丫头倒有趣,朕龙体尊贵,你就这样拉着朕的两只手,就不怕朕会剁了你的手?”
“陛下,我可是为您的大儿子的女人去诊病啊,你不能见死不救”林彩幻开始哭天抢地。
临淄王知道林彩幻在拖延时间,但她提及齐远,提及齐远的女人却是大大不妥,临淄王略一思索,决定立即行动,他将那个昏睡的晓宁楼杀手弄醒,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杀手立刻听话地向幽王侍卫们所在的地方奔了过去。
临淄王从阴暗处回到暗卫们身边,问道:“你们身上可带有袖箭?”他知道暗卫为求隐秘,多不带剑,但会携带暗器。
暗卫向他展示腕上佩戴之物,临淄王见了神情微动,这样的东西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就是燕洛雪。燕洛雪曾对他举起了手臂,将这东西对准了他。
“一会儿有喊杀声,就听我号令,看我手势,所有杀手杀无赦,注意,皇上在里面,不要伤了他,我只负责林彩幻。注意,要喊我周副使”临淄王低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道观里杀声一片,有人高声叫道:“快保护圣上,晓宁楼杀手要杀圣上。”
临淄王从衣服下摆扯下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然后在高处观察,东齐幽王的侍卫们已经和杀手们厮杀在一起,想向大殿冲去,晓宁楼的杀手慌了神,竟然将东齐幽王和林彩幻拖拽着,出了大殿。
临淄王举起的手臂挥下:“行动”他像一只大鸟一样,斜掠进道观,耳边听到了暗卫射向道观中杀手的袖箭呼啸声,他在杀手们目瞪口呆中,将东齐幽王和林彩幻拽了过来,将东齐幽王甩给了一名闯到前面的侍卫手里,而将林彩幻扛上了肩头。纵身上了房顶,飞速而去。
他后面传来喊声:“周副使将林姑娘救出来了,我们可以大开杀戒了,将这些劫匪杀无赦。”
临淄王飞快奔跑,没有理会那些杀声中似乎含混着东齐幽王的疯狂喊叫:“朕在这里,朕在这里,护驾快来护驾”
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这样无耻的父皇,应该受到教训,能留他一命,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他一直这样跑着回到了金鹰城中,悄悄落到了明花园中,明华园暗卫立刻出现,守在燕洛雪房门外的周善文和鸣蝉迎了上来,他将已经被荡晕的林彩幻推进了鸣蝉怀里,就直接踢门进了燕洛雪的房间。
燕洛雪就坐在屋内桌边,她点燃了烛火,静静望着闯进来的临淄王,问道:“真地是他?”
临淄王将房门关上,燕洛雪知道临淄王不会伤害她,却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临淄王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说道:“就一会儿,别叫。”
燕洛雪没有叫,实际上当明嘉兰去而复返来告诉她临淄王心中疑虑之时,她就知道临淄王的心必定会痛到极致,东齐幽王虽为人猥琐,但毕竟是他父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背叛他父皇,但这夜,却是他与东齐幽王决裂的开始,他不希望这样,他一直隐忍着,希望父皇能像以往一样对他疼爱有加,那他也许会原谅他的无耻,贪婪与好色。
他为了她而与父皇决裂,他需要得到她的安慰。但是她给不了他真正需要的,所以,她将他轻轻推开了,说道:“嘉兰姐姐她在等你,你快回去吧。”
临淄王没有动,他就那样站着,望着燕洛雪,恢复了冷静,他说道:“这几日千万不要出门,让周善文日夜守护。”
燕洛雪说道:“我知道,你要小心,为了你小姨,你也要小心。”
临淄王点点头,“是啊,小姨的日子会很难过,父皇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竹生吧,他有了竹生,就不需要我了,当时对齐远,也是如此吧,他倒有趣,原来不光对女人如此,对自己的骨肉也如此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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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宁楼的杀手被绞杀殆尽,绝了东齐幽王与南凤国结盟的念头,但他却被吓个够呛,在侍卫的护送下,返回了锦华宫,孟巧悦一副从梦中惊醒的模样,衣衫半掩,掩不住春色,让刚刚历劫归来的东齐幽王似乎得到了几许安慰,他将孟巧悦一把搂了过来,将那薄如蝉翼的衣衫撕了下来,在孟巧悦身上一阵肆虐,孟巧悦低声哭泣哀求,他却愈发放浪形骸。
终于,他喘吁吁从孟巧悦身上翻滚了下来,孟巧悦勉强撑起身子,就要下床,东齐幽王说道:“是朕将你宠上了天,你忘乎所以了吗?朕还没说你可以走,你竟然就要下了床?”
孟巧悦脸上泪痕未干,在这黎明的微光下楚楚动人,东齐幽王的手托起了孟巧悦原本圆润,现在却发尖的下颌,说道:“你可知你姐姐为何早死?”
孟巧悦神色娇怯,摇摇头,不说话,东齐幽王说道:“那是因为她不想活,她讨厌朕,就像你讨厌朕一样,假意顺从,实际上诡计多端,她为了躲避朕,就挑唆皇后对她忌恨,她步步算计,最后搭上性命,当时她生产时,朕原本可以救她,不要孩子,可是朕却灰了心,留她的人有什么用,所以,她死了。朕将她放在冰花殿,只要朕想,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她再也不会给朕摆脸子,你如今是不是也想要那样?”
孟巧悦泪水在眼眶里转,东齐幽王伸手为她擦去,“你若懂朕的好处,朕可以让那不该活的小崽子生,若再和那小崽子算计朕,朕就将你也做成冰人,看那小崽子能把我怎么样?他为了一个女人,竟连朕都敢耍,他以为他蒙了脸,朕就认不出他了吗?”
孟巧悦颤巍巍伸出手臂,抱住了东齐幽王摸索着她的身子的手臂,嘤嘤哭泣,说道:“你还想怎样,我做了你那么多年的女儿,虽骗了你,却也为你抚养了他,守护了他,你为了你的私欲,不顾人伦,占有我,现在还来威胁我,反正我也生不如死,你就将我做成冰人,我正好可以陪姐姐,你只将竹生养大就好了,你看你那大儿子将来容不容得下他”
东齐幽王似乎在孟巧悦的眼泪面前败下阵来,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凌乱秀发,说道:“可你看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朕不过是去探探晓宁楼的口风,他就将朕以后的退路都堵上了,朕能不气吗?”
“他是你儿子,你打他,骂他,气他,他都不敢吭声,你又何必将这气撒到我身上,你说我和他一同算计你,我今后再不见他的面好了,我只养着竹生就好了,还是竹生好,他什么都依我。”孟巧悦委屈哭道。
东齐幽王看孟巧悦服软,又万分依恋竹生的样子,气便慢慢消了。这时,天色亮了很多,孟巧悦的身上某些地方逐渐起了淤青,东齐幽王一会儿揉揉这儿,一会揉揉那儿,惹得孟巧悦一阵闪躲,东齐幽王的yu火又燃,便又胡天胡地起来,可怜孟巧悦心中千不愿万不愿,都为着临淄王忍了下来。
东齐幽王吃了暗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但因为孟巧悦这些日子对他千依百顺,夜夜莺啼婉转,哄得他极为开心,既然孟巧悦如此知他心意,他也不好再太为难临淄王,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不像齐远那样不讨喜,长得又如此像孟巧音,怎么太舍得他受苦,对临淄王摆了几天冷脸子,便又传旨让临淄王入宫扮驾,偷偷帮忙批些奏折,好让他有时间和孟巧悦寻欢作乐。
只是,临淄王对此一直放不下心,他丝毫不敢大意,他甚至每日进宫前,都要佩戴着避毒丹,唯恐遭遇不测。他尤其不敢提出去见小姨孟巧悦,因为他收到了孟巧悦偷偷传出来的密信:东齐幽王知道那夜救走林彩幻的人是他,而不是周善文。
临淄王更担心东齐幽王追查林彩幻到东宫为齐远的女人诊病一事,他虽然事后对林彩幻作了布置,而齐远似乎也得到了什么风声,没有再来找林彩幻过府,只私下令东宫医官以为燕洛雪循例问诊之际,要了处方过去。
林彩幻不能验证她精心配置的巫药,很不甘心,几次催促他早作决定,他都严加斥责,告诉她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火上浇油,既然齐远都不着急,说明那女人生命无忧,同时也说明,齐远很沉得住气,那么他就更不能显示出对那女人的在意。
临淄王这边没动静,燕洛雪舒了口气的同时暗暗着急,不知那女人到底是不是水茵儿?不知这东齐国的皇家之人为什么如此沉得住气?能让她有些许安慰的是,秦慕萧来了书信,信上提及明嘉诩在符禹山打败许烈,驻扎在仪凤镇外,军威大振。
但信上还提到许烈兵败,南凤国阵前换帅,太子凤夜澜挂帅,已经赶到了仪凤镇,昔日同门,已经对垒于两军阵前,各为其主的忠心和互为亲人的亲情,他们该如何抉择?
燕洛雪真是喜忧参半,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滋味。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意插柳柳成阴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意插柳柳成阴
不知不觉,秋意染红了明华园中那颗大树的叶子,数月匆匆已过。在这时光流逝中,燕洛雪似乎很惬意享受着东齐国的皇族的照顾与尊敬,但她却知自己就是笼中鸟,即便被打开了鸟笼,自己也不能振翅高飞,齐远已经盯上了她。
最开始,燕洛雪并没有太在意齐远的隔几天一次的探视,以为这是依礼而为,但后来齐远的太子妃竟找上明华园,与她结交,这让她心生疑窦。齐远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临淄王这边的人,为什么还如此惺惺作态?
东齐国的太子妃是个华贵雍容之人,体态略有些发福,但脸上还有昔日的美丽痕迹。她叫花满,听说年轻时才艺双绝,父亲是东齐幽王倚重的宰相,如今却已过世了。
花満第一次站在燕洛雪面前,神态和蔼地打量着燕洛雪,燕洛雪就知道花满是个厉害角色,她的面上和眼中有着岁月沉淀的智慧,不骄不媚不张扬,让她不能轻忽。
花满屈尊降贵前来,燕洛雪怎能拂逆了她的热情,她将花满让进明华园,与她闲话家常,花满确实不愧为才女,她为燕洛雪介绍东齐国的风土人情,古往今来,言谈之间竟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度,但也正是这样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凌厉,让燕洛雪暗暗心惊。
有了第一次的冒昧,第二次,第三次就成了自然,花满渐渐和燕洛雪熟络了起来,和燕洛雪身边的豆娘、鸣蝉还有心直口快的彩幻都熟络了起来,花满有一种让人渐渐忘了戒备之心的本事,但不经意,你却发现,她悄悄下好了鱼钩,鱼钩上放了诱人的饵料,在等着你上钩。
一日她午睡刚醒,却懒懒不愿起身,眯着眼仍然假寐,这时,花满来了,与鸣蝉和豆娘在她窗下闲聊,彩幻为他们端来了茶。她轻柔而又随意的说道:“每年临近中秋,本宫都会请旨在明华园举行诗会,邀请京城才女和才子们参加,不知今年太子妃能不能有这个雅兴?”
鸣蝉和豆娘聪明地没吭声,林彩幻却道:“诗会有什么好,一群人指着一个月亮,说不同的话,却都一个意思,哪里好玩了。”
“当然比不得你的草药了,不过金鹰城里的待字闺中的才女可就不这么想了,若没有诗会,他们如何在众才子面前留下倩影,让他们记住名字呢?”花满打趣道,“说不定彩幻你会遇到终身良人呢?还有豆娘,不如选一个东齐才子,留在东齐算了。”
“豆娘是太子妃带来的,一切都听太子妃的。”豆娘随口应道。
“你们太子妃与你们的太子殿下两地相思,将心比心,还会阻你们大好姻缘吗?”花满笑嘻嘻说道,“只怕她听说此事,会主动找本宫帮忙呢?”
燕洛雪在屋中,花满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明华园每年都举行诗会吗?花满的意思是要她同意在明花园中举行诗会吗?按理说,举行诗会,不必非得在明华园吧?尤其是明华园本来的功用就是招待使臣。那么花满为什么还要提出来呢?但她既然提出来了,当然就不希望被拒绝,也不能拒绝她。不过是诗会,为什么拒绝?难道心中有鬼,不敢与东齐人接触吗?还是不相信东齐人?这样的质问很容易想到啊。
而且,若等到东齐幽王传下旨意,就被动了,难道明华园成了你西秦国太子妃的私人住所了吗?燕洛雪坐了起来,披了衣服,下了床,走到窗下,支起了窗子,笑着说道:“太子妃你真是不想让人清静,不过是多睡了一会儿,就来闹人吵着办诗会,洛雪若说不同意,那不就是喧宾夺主了吗?洛雪不过暂居,岂可坏了多年规矩,另外,见识一下才子佳人,不是解了洛雪很多寂寞?”
“你们听听,本宫就知道她实际是个喜热闹的,不过是因为太子妃这头衔压着她不敢有什么举动,现如今,又不用她出头,又能凑热闹,这不是她求之不得吗?”花满笑了起来,“既这么说,本宫回去请示父皇,父皇同意了,本宫就发信函了。”
“客随主便,太子妃只记着我住的这小院子和彩幻的药圃是不能任人随意参观的,别的地方尽可以装点。”燕洛雪说道。
“这是自然。”花满说道,“本宫要回去了,好多事情需要做呢。”
花满走了,燕洛雪立刻传来了周善文,让他通知临淄王。临淄王回话说让她静观其变,并说,诗会那天,他会带秦慕霜和明嘉兰过来,另外他特意叮嘱林彩幻不可随意接触齐远。
燕洛雪一松了口,明华园的清静就难以保证了,虽说花满承诺不打扰燕洛雪,但那些为明华园贴新窗纸的,绘图画的,挂诗谜的,都听说明华园住着西秦国的太子妃,而且据说是绝世之容,怎不好奇?燕洛雪倒有心足不出户,但这样一来,岂不显得小气?更不用说花满每日必来,来必拖她出门,可以想见,她现在若走在东齐国大街上,被人认出的几率那是大大提高了。
燕洛雪对这件事不能不深思,前翻晓宁楼错绑林彩幻,是因为绑架多是临时起意,更因为来东齐国的晓宁楼的人没见过她本人,但现在,若晓宁楼再度出手,她该如何防范?原本,她来东齐国,就有躲避晓宁楼的意思,谁知事与愿违,柳儿她真是大胆。
防范之余,燕洛雪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希望诗会早些到来,早些结束,还她清静与心安。
恰巧在这时,花满的真实意图终于显露了出来。她将水茵儿真真切切带到了燕洛雪的面前。她一脸无辜,一脸宽宏大度,指着水茵儿为她介绍:“这位是太子救下的一位佳人,前阵子得了彩幻医治,有了起色,特意来谢谢彩幻。”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能让水茵儿的到来水到渠成,不引人注目。而且将水茵儿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她,看她如何处理。
水茵儿如今瘦得不成样子,燕洛雪心中酸楚,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不该让林总管带走她,偌大的西秦国,怎么也能容得下她。不知在她离去后,经历了什么?让林总管抛下了她?
既然问题摆在了桌面上,她就不能再回避,水茵儿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回避。她立刻派人将林彩幻传来,让站都站不稳的水茵儿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拉着花满出了房间。
燕洛雪与花满对坐在大树下,花满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很阴险?”
“不,洛雪很钦佩太子妃的隐忍与智慧。”燕洛雪说道,“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如此为夫君分忧?”
燕洛雪的话让花满的眼中得意地神采有些暗淡,她说道:“男人喜美色,谁又能抗拒?当年本宫助夫君,将她献给了父皇,保得了太子地位,但却使我失去了太子殿下,他夜夜在她房中独睡,思念她也好,恨自己无耻也好,就是走不出后悔。”
花满眼中湿润,但燕洛雪仍然看着她的眼睛:“如今,她失而复得,太子妃要帮忙相救吗?”
“那如今是你的事了,本宫将她交给你,她在东宫留着,就是祸患,本宫为了殿下的位置,已经做了一次恶人,不怕再做一次。”花满说道,“你将她送走,藏起,随你的便。”
燕洛雪笑了:“为什么?洛雪凭什么?”
花满没料到燕洛雪会如此问,她挑眉说道:“她可是你的婆婆。”
燕洛雪逼迫自己必须残忍,“天底下没有法令说婆婆不许另嫁他人,婆婆可是幽王陛下的妃子,洛雪如何敢收留?”
“可是父皇认为她已经死了?”花满说道。
“那你为何不能留她?太子殿下知道你的所做所为吗?还是这本是他的授意?”燕洛雪也不再和花满客气。
“那你的意思是不会收留她了,你就不怕她死在本宫手里?”花满轻声问道,脸上已经卸下了常戴的伪善面具。
“若要她死不会等到现在,若要她死,太子妃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太子妃如想医治她,洛雪自然会叫彩幻尽心尽力。”燕洛雪说道。
“你不想和她单独呆一会儿吗?她可是一直盼着和你见面。”花满的眼睛看向房间。
燕洛雪心想,见面与否都无所谓了,就是不见面,花满如果有心对此说事,也会无中生有。燕洛雪也不理她,直接走进了房中。
水茵儿一见到她,就说道:“给你添麻烦了,是吗?不过,这件事一定得告诉你,柳儿她没有杀你师公师婆。”
“什么,那是谁?”燕洛雪抓住了水茵儿的手,惊讶问道。
“他没说,他没来得及说,就死了。”水茵儿哭着说道,“他也被人划破了喉咙。”
“那你怎么知道?”燕洛雪问道。
“那日离开后,他就说了,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是谁,想要告诉时,却发不出声音了。他死得好惨。”水茵儿抱住了燕洛雪,哭哭得肝肠寸断。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巨大响动,好像大门被撞开的声音,花满喊道:“大胆郭怀明,没见着本宫在此吗?”
“下官叩见太子妃娘娘,幽王陛下接到密信,说西秦国太子妃私自拐带宫中妃子出宫,特派下官前来察看。”郭怀明的声音。
“什么?太子妃娘娘刚才还和本宫一起闲聊,父皇他听了谁胡言乱语,本宫担保,这里绝无宫中妃嫔”花满言之凿凿,还在做戏。
“太子妃妃娘娘,下官身负皇令,无礼了。”似乎将花满推开了。
燕洛雪将房门打开,走了出来,淡淡说道:“郭大人说本宫拐带宫中妃嫔,但不知有何证据?”
“下官只是奉命前来搜查,其余一概不知,娘娘若要冤枉,自去陛下那里陈述。”郭怀明一改以往客客气气,甚是狂傲。
郭怀明一摆手,卫士们冲进了燕洛雪的屋子,花满犹疑不定的目光落在燕洛雪身上,燕洛雪嘲讽一笑,悄声问道:“太子妃认为自己一定是胜券在握了?”
花满脸色有些苍白,显出了老气,她扭转头,直盯着卫士,卫士们从燕洛雪房中出来,回禀郭怀明:“没有,只有一名丫头。”
卫士又仔仔细细搜查了整个明华园,却依然一无所获,只得回去复命。
燕洛雪看着满眼不可思议的花满,展颜一笑:“太子妃娘娘可得为洛雪在幽王陛下面前作证,洛雪客居东齐国,一直本本分分,连明华园都不大敢出,迄今为止,只应邀去了锦和宫一次,之后就一直病着,哪里会有机会接触宫中妃嫔,不是吗?”
花满摇摇头,冲进了燕洛雪的房间,将燕洛雪的房间又翻了个底朝天,口中喃喃自语:“大白天见鬼了不成?那么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不见?”
“太子妃您说什么呢?洛雪怎么不懂?”燕洛雪笑嘻嘻问道。
“本宫亲自带她来,送进房,怎么会不见?”花满喊道。
燕洛雪冷冷说道:“太子妃请您小心些,当心隔墙有耳,你这样无所顾忌构陷本宫,就不怕天谴吗?”
第一百五十章
舞魅君心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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