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带到了临淄王的面前,孟巧生见到临淄王,说道:“是父亲对不住你,父亲一死,我会替父亲偿还欠你的,我死后,孟家的一切都归还于你。 ”
临淄王笑了笑,走进他,贴近孟巧生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根本不想死,也不会死,我母妃信中曾说过,秦徵对当今皇上做了可怕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了,怪不得你们有恃无恐,原来在等这一天,你以为,你父亲死了,皇上也会跟着死,你晋氏一门马上就可一步登天吗?你们没想到我会出现吧?据我所知,那种金蚕蛊毒可是有解药的,就不知你愿不愿意交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旁敲侧击演双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旁敲侧击演双簧
孟巧生眼露疑惑,状似不解,重复道:“交出?交出什么?王爷在说什么,孟某听不懂。”
“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呢?一试便知道了,大司马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是仵作的验尸房,一会儿,太子殿下便会让人将你父亲的尸身送到你面前的长桌之上,你好好想想,本王会如何对待仇人呢?”临淄王故意皮笑肉不笑,说道。
孟巧生变了脸色,说道:“家父已经身死,你还要折磨他老人家的身体吗?你这哪里是君子所为?”
“君子?大司马一定是谦谦君子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替父还债,这会儿又骂本王不是君子,难道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看不清楚大司马儒雅俊俏的脸上带的不温不火的面具是干什么的?”临淄王走到孟巧生身边,伸手轻佻拂过孟巧生的脸。
“你还有一次机会,解药,本王要子母金蚕蛊的解药。”临淄王轻声在孟巧生的耳边说道。
“王爷见多识广,知道什么是子母金蚕蛊,孟某孤陋寡闻,不知什么是子母金蚕蛊。”孟巧生态度极为强硬。
临淄王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说道:“你如此真帮了本王大忙,若不这般,真还便宜了晋缘那个老家伙。”他双手相击,掌声清脆,卫士抬着一具尸身走了进来,卫士将那具尸体放平在长桌上,对着临淄王一施礼,转身离去,而秦慕萧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仵作。
秦慕萧睥睨着孟巧生,冷哼一声,站在长桌旁,对着临淄王点了点头。
临淄王对着仵作说道:“两位,可看见了这尸体的额头上这个凸起吗?”
两个仵作连连点头,临淄王的折扇指着孟缘的头,说道:“用金针将这血瘤刺破。”
“是”仵作答应一声,掏出金针就要动手。
“慢着”孟巧生大喝一声,“太子殿下,你真要让此居心叵测之人侮辱罪臣的老父尸体吗?那罪臣就撞死在这里。”说完,他就向临淄王冲去。
临淄王侧身避过,孟巧生踉跄着,转过身,怒视着临淄王,临淄王嘻嘻笑着:“谁让你如此固执,本王给你机会,你不把握,怨我何哉?还有,你如此耍刁,是在拖延时间吗?”
秦慕萧叫了一声来人,两名孔武有力的卫士走了进来,秦慕萧说道:“将这逆贼拉开。”
两名仵作忙上前将孟缘头上的血瘤刺破,乌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还带着一丝腥臭,临淄王看了一眼孟巧生,问道:“大司马可知为什么会这样?”
孟巧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临淄王说道:“人活着,体内养的蛊又养料,自然与宿主共生共栖,相安无事,但一旦宿主死了,与体内的蛊达成的平衡就被打破了,身体便显出了异样,这血瘤就是养蛊的明证。”
“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暗害我父亲?”孟巧生质问道。
“你想诬陷本王母妃吗?母妃若会,如何能被人欺负到那种地步,不如你告诉我,殷宁这个名字,你可还有印象?”临淄王拿着折扇,掩着鼻子,但口中说出的名字让孟巧生的冷硬眼神闪烁了一下。
而秦慕萧的手悄悄握紧,殷宁?水茵儿,林总管,这三人串在了一起,而殷宁恰恰就是秦徵的人啊,而孟缘也是秦徵的人,那么,这毒蛊是由谁下的呢?会是当时最有机会接触秦柯的水茵儿吗?水茵儿知不知道实情?可为什么秦徵最后没有实际实施?是没来得及实施这项计划,还是有人违背了这项计划?
秦慕萧的心在抽搐,水茵儿不愿回宫,是否还有这个理由?水茵儿又是什么时候爱上了秦柯?他望向孟巧生,见孟巧生垂着头,跪在地上,说道:“父亲,儿不孝,让你死后还受到如此惊扰。”
“还装,一会儿你就就等着看你们的计划是怎么失败的。”临淄王说道。
“将他衣衫除下。”临淄王命令仵作。
仵作将孟缘衣衫褪下,临淄王厌恶说道:“看到那个乱窜的东西了吗?”
两个仵作瞪圆了眼睛,嘴上惊呼出声,而孟巧生这时也抬起了头,铁证面前,他面上逐渐渗出汗水。
临淄王说道:“拿着小刀紧跟,抓住时机,快速顺着它爬行方向将皮肤划开,注意,不能伤了金蚕,在尸体中,金蚕爬速会降低,活捉应该很容易。”
“活捉之后,就让这母蛊与子蛊自相残杀,那么中子蛊的人便安全了。对吧?大司马?”临淄王看着已是满头大汗的孟巧生,“你以为,没有你的解药,本王就不能奈何你吗?”
“快动手,还等什么?”临淄王催促仵作。
“不要不要再糟蹋我爹了。我愿意交出解药,解药在孟复密室之中的盆景之内。”孟巧生颓唐至极,闭着眼高声说道。
孟巧生终究还算个孝子,知道大势已去,若要一意孤行,不但达不到目的,更会让老父不得全尸。
秦慕萧与临淄王相视一笑,成功了,其实母蛊出体即死,哪里会和子蛊自相残杀。
孟巧生交出解药,无异于供认了谋逆,他为保不被灭族,详实交代了孟家与秦徵秦昭兄弟两个的过往交易,并供出了朝中依附于他的隐秘势力,不久。孟巧生自绝于天牢之中,而孟缘曝尸三日,当街示众,族人改姓晋,流放蛮荒之地。孟氏祖宅被夷为平地,世上再无巫族之王姓。
而秦昭,西秦武帝秦柯并没有对秦昭赶尽杀绝,只将秦昭夫妻圈禁在皇家一处别院,其三子亦随父前往,西秦内乱暗中进行,暗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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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蛊毒已除,身体虽日见好转,却因北地兵事纷起,忧心忡忡,燕重恩和秋月怜的婚事又一次被提了出来,虽然当日秋月怜情急允婚,但却接连发生意想不到的大事,因此他们的婚事便搁置了起来,现在,应是兑现之时。
西秦武帝秦柯认秋月怜为义女,加封清江公主,秋月怜以西秦国二公主身份嫁给了燕重恩,二人在成婚三日后,就率领西秦十万将士奔赴了北地。
临行前,秦慕萧和燕洛雪为他们送行,秋月怜一身戎装,神情严肃,燕洛雪有心问她与四叔相处怎样,话到嘴边,便被秋月怜厉眸逼回,燕洛雪看向她四叔燕重恩,他四叔面上倒还有些爱慕颜色。
燕洛雪说道:“四叔,你回到北地,若遇见我爹娘,一定让他们给我捎回信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爹娘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好,四叔一定照办,你在朝中,万事小心。”燕重恩恨不能一下子飞回北地,好收复原属于北燕国的领土。
“如今还有谁敢惹她,巴结她还来不及。”秋月怜说道。
燕洛雪抿嘴笑了:“四婶娘可从来对我不假辞色的。”
秋月怜眼神幽暗,说道:“如今你我身份已定,确实不能像从前了,请恕……”
“四婶儿,哪里有向小辈告罪的。”燕洛雪摇头笑道。
秋月怜听她左一个四婶右一个四婶,终于红了脸,撇了她,拍马去追前行的队伍。
秦慕萧和燕洛雪在回城途中,见到了临淄王,而临淄王身边之人,令燕洛雪很是吃惊,原来那人竟然是吉祥公主秦慕霜。他们如何在一起?是偶遇还是相邀?
秦慕霜看着燕洛雪一脸掩不住的好奇,说道:“近日宫中都传着你们如何平乱,尤其是把慕霜未来的夫君传得更是神奇,慕霜若还无动于衷,也说不过去,因此求了父皇母后旨意,前来相访王爷。”
“原来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皇姐了。”秦慕萧说道,他拉着燕洛雪就想回到车中。
临淄王说道:“相请不如偶遇,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向太子殿下请教,不如我们四人到旁边的福源楼小坐片刻?”
四人上了福源楼,要了一间雅间,秦慕萧自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要向临淄王诚心诚意地道谢,而临淄王泰然受之,说道:“太子殿下不要毁约才好。”
秦慕萧心中窝着火,却不能发作,只听着临淄王闲聊,聊些西秦国风土人情,东齐国特产土物,秦慕萧忍着性子,内心烦躁,但碍于秦慕霜,却无论如何不能表露对临淄王的极度不满。
他们回到东宫,已是夕阳西下,一进宫门,就听鸣蝉说道:“宫中人都说,孟贵妃死了。”
孟巧嫣死了?西秦武帝秦柯下了命令?她还怀着孩子呢?秦柯连孩子都不要了吗?燕洛雪望着秦慕萧,秦慕萧一脸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厌恶,燕洛雪心里不甚舒服,说道:“我累了,想要歇息。”
燕洛雪走得很快,秦慕萧跟在后面,说道:“那个孩子,不一定是父皇的,孟贵妃与秦昭私通,这件事胡皇后是抓了确切证据的,你知道上次我们为什么能救出你母亲吗?就是因为胡皇后派人监视了秦昭和孟贵妃。”
“你父皇心里也不好受吧?“燕洛雪问道。
“怎么会好?但父皇对那个孩子也下不了手,因此才将孟贵妃打入冷宫,若孟贵妃能够熬得住,生下孩子,父皇也不会不认吧。那孩子不会似我当年,不是父皇不要他,而是他娘不想让他出生。”秦慕萧陷入回忆。
燕洛雪伸手握住了秦慕萧的手,说道:“但愿,你是苦尽甘来。”
“你在我身边,我就是苦些累些,也没什么,可谁知临淄王他会趁火打劫提出那样的要求呢,而父皇又依从下了旨意。”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声息改头换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声息改头换面
孟贵妃身死,秦柯深为悲痛,传旨在孟贵妃生前的延宁宫的偏殿设灵堂,停灵三日,赐号“悯”。
燕洛雪既然是太子妃,自然要到延宁宫进行祭拜,她在鸣蝉和其他几位宫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延宁宫,正好遇见了西秦武帝秦柯从延宁宫出来。燕洛雪上前见礼,见秦柯面上悲哀不似作伪,心中也不免恻然,孟巧嫣腹中的孩子确实应是他的骨肉吧?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愧疚。孟巧嫣本身不守妇德,更是罪臣之女,没被赐死已是皇恩浩荡,秦柯竟能在她死后,仍按贵妃身份予以厚葬,虽说不愿皇室蒙羞,但也可说是对孟巧嫣仁至义尽。
燕洛雪进入灵堂,见宫中女官方娟在此代为主持,在灵前跪着几个呜呜咽咽的宫女嬷嬷,旁边还有皇家寺院的僧众在依依呀呀念着往生。他们一见到燕洛雪,忙要见礼,燕洛雪摆了摆手,径直上前,点了三炷香,拜了三拜,就在她低身垂眸之际,她突然看见跪在一边的一个嬷嬷神情有些诡异,虽然那只是一瞬间,但燕洛雪敢肯定那绝不是她的眼花。
燕洛雪从延宁宫出来,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来到大成殿附近,等着秦慕萧,鸣蝉见她等得辛苦,问她要不要派人通报一声,她又摇头。终于,大成殿里出来了几个大臣,包括周化风。周化风告诉燕洛雪秦慕萧在勤宣殿。
去勤宣殿要经过延宁宫后殿,就在燕洛雪坐在轿中,风将轿帘吹偏了,她一眼就看见一个人影,闪到了后殿的门柱后,她命人落了轿,对着鸣蝉说了几句话,鸣蝉过去,不一会儿便将那鬼鬼祟祟之人带到了燕洛雪面前,燕洛雪看那人斑白发缕,面有皱纹,大约五十多岁,正是刚才在灵前那位嬷嬷。
燕洛雪问道:“嬷嬷不在堂前,跑到后殿来干什么?怎么见到本宫还躲了起来,本宫吃人不成?”
“太子妃娘娘饶命,奴婢不过是内急,想要寻个隐秘所在,不想冲撞了您。”那老嬷嬷跪在地上,身子颤抖,但燕洛雪却看见她松弛的眼皮下不断滚动的眼珠。
“真的吗?”燕洛雪问道,“不是因为秘密?”
“太子妃娘娘说哪里话?奴婢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见这里人少,便没了分寸,哪里会有什么秘密?”老嬷嬷情急之下抬头辩解,燕洛雪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那绝不是一个奴婢会有的眼神。
燕洛雪让鸣蝉看着那个老嬷嬷,她绕着后殿看了半天,边看边用眼睛余光注意着那个嬷嬷,那嬷嬷果然有些紧张,身子僵硬着,不敢动弹。
她来到刚才嬷嬷藏身的门柱后,上下打量,她看到这门柱粗大,与其他殿阁的门柱并无不同,但是这门柱之上却有金属雕花,花朵硕大。燕洛雪眼神落到一朵花的花心之上,她手一抬,她就听见扑通一声,她回身一看,那老嬷嬷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
燕洛雪一笑,将那花心取下,薄如金丝的花蕊中藏着一个小手指甲大小的纸团。她展开一看,见这是封密函,她越看越心惊,几步来到了那老嬷嬷身前,问道:“晓宁楼楼主就在咸安城中?”
那老嬷嬷此时眼神恢复了平静,她说道:“在不在,谁也说不清楚,楼主行事,出人意表是常有的事,但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小姐,奴婢去了,不能再陪你了。”说完,她便倒在了地上,身子抽搐,可见是服了毒,她竟然能在鸣蝉眼皮子底下轻易自尽,可见毒药是常备在嘴里的,这晓宁楼果然凶悍。就不知老嬷嬷所喊的小姐,是指孟巧嫣还是柳儿?
燕洛雪默默将纸团重新挤压成指甲大小,装回花心之中,命令宫人将老嬷嬷身体拉走,并通报给西秦武帝秦柯和胡皇后,请胡皇后暗中调查老嬷嬷的身世,并要严密封锁老嬷嬷身死的消息。她吩咐鸣蝉躲在暗处,守在这里,她自己则快速前往了勤宣殿,讲述老嬷嬷的事情。
秦慕萧听后说道:“这密函表面上似乎是孟巧嫣死前写给晓宁楼楼主的,告诉她如何出城安全,但是仔细看却有玄机,她是晓宁楼在西秦国的主事,却竟然要求楼主去祭拜她,这不是很古怪?”
“孟贵妃后日就要下葬,葬在何处?”燕洛雪问道。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去墓地?”秦慕萧问道。
“我不知道,可我曾经听说,有一种药可使人假死,数日后会自然苏醒,若孟贵妃打的是这个主意,也不是没有可能。”燕洛雪说出心中疑虑。
秦慕萧点头,“不管她真死还是假死,我们还是要将计就计,若真能抓住那个柳儿,我们就能为师公师婆报仇,也能告慰你祖父和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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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国皇陵。前太子秦徵墓。
秦徵之墓位于皇陵主墓偏东,在西秦文皇帝稍后处,由于秦徵生前曾逼宫文皇帝,意外身死,墓冢临时修建,便显得有些粗糙寒酸。平日里前来祭拜的绝无仅有,而守卫的身影也绝少出现。但孟贵妃的下葬之日夜里,这墓冢反而有了人的气息。
秦徵的墓门被开启了,迎来了一副簇新棺材,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而秦徵的墓地周围,突然多出了手持弓箭的黑衣禁卫军。
很快,秦徵的墓门又一次开启,那人飞快地向南掠去,但却被拦了下来,那人见势不妙,便要自尽,却被领头的周善文拦阻,周善文撕掉那人面上布巾,一个清秀少女慌张地望着周善文。这女子,不是柳儿。
周善文命人将那少女带走,然后命人开启墓门,他手举着火把,走进墓室内,只见刚才抬入的棺材已被打开,尸身被拉出,横放在棺材上,确是一位宫中贵妃打扮,但面容却甚是苍老。
周善文四处搜索,没有见到其他人踪迹,他便向墓室走去,秦徵的墓室内,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秦徵的棺木四周都打着火漆,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周善文叹了口气,遗憾走出,率人离开墓室,但并没有就此撤走禁卫军,直到三天后,秦慕萧命令到了,他才离开。
就在他率人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全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女子从秦徵墓冢爬出,她跪在秦徵墓碑前叩了三个头,然后说道:“秦柯,秦慕萧,你们连我外租的墓室也敢随意出入,我柳儿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西秦国皇宫承乾宫。
承乾宫寝殿中柔软的大床之上,孟巧嫣就躺在那里,就在她出殡之日,她的身体开始有了生机,逐渐不再僵硬,逐渐有了体温,逐渐有了呼吸。而秦柯就在这寝殿之中,亲眼目睹了这一点点变化。
他秘传御医到此,让他为孟贵妃诊脉,御医虽不知床上所躺何人?但他一诊之下,便知这女子何人,慌得忙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请死,秦柯问道:“胎儿可否正常?”
御医战战兢兢点头,秦柯说道:“以后,就有你来每日为她来诊治,若让朕得知你走露半点风声,朕决不轻饶,知道吗?”
“知道,知道。”御医点头犹如捣蒜。
“她如果清醒,再要寻死,你待如何?”秦柯问道。
“回皇上,贵妃她至少会睡上一年半载,待清醒时,也近临产了,臣会让贵妃娘娘再睡一阵子。”御医说道。
“如此甚好,但你记着,她不是朕的贵妃,朕的贵妃已经葬在了皇陵,这里,只是一具躯壳,是朕的子嗣的躯壳。还有,你每日到承乾宫,就说为朕诊病,都清楚了吗?”秦柯望着御医的眼睛,低声问道。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小心谨慎。”御医说道。
御医走后,秦柯坐到了孟巧嫣身边,看着孟巧嫣,说道:“朕不知你是否能够听见,但朕就当你能够听见,你是恨朕的吧?所以义无反顾跟随了秦昭,亦或是你本来就心仪秦昭,却因为你孟家子女,所以身不由己,嫁给了朕,朕却辜负了你。但是,朕真地不懂你,你既然选择了秦昭,为什么不跟随他叛乱呢?反而还和朕呆在一起,你真地就认为秦昭会成功吗?还是你认为他根本就会输?你和柳儿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呢?是关于你腹中的孩子吗?”
“柳儿跑掉了,你很开心吧?我不知道你们家为何对秦徵和秦昭那么忠心,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将朕的骨肉做秦徵的骨血后人来看,这孩子是朕的,朕很清楚。朕虽然很清楚这孩子来到这世上,会很苦,或者被娘亲利用,或者要忍受母妃的奇耻大辱,但是朕还是想让他来到人世,我只想跟他说他也是朕的孩子,就和慕霜慕萧一样,都是朕的孩子。”秦柯说着,流下了泪水,“皇后说朕无情,慕萧怨朕多情,朕只是心无所依罢了,朕的感情,早随着与秦徵秦昭的争夺间耗没了,剩下的的只是孤寂。”
秦柯望着毫无反应的孟巧嫣,苦笑一声,走了出去,却见秦慕萧站在殿外,凝神望着御医远去,秦柯问道:“你想反对吗?”
秦慕萧俯身一礼,说道:“父皇,那是你的孩子,儿臣虽不赞同父皇当日做法,但儿臣也不愿父皇扼杀亲生,若将来父皇为难,就将孩子交给雪儿吧。”
秦柯点头,“此事容后再议。你前来有何要事?”
秦慕萧回禀:“近日在清江柳叶渡口设置关卡,也未发现柳儿踪迹,柳儿多半已经逃出西秦国了,柳儿这段时日躲在西秦国内,没有回南凤国,她若回到南风国,以她的个性,南凤国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我们静观其变,到时候相机行事。”
秦柯说道:“也只得如此,这次雪儿居功甚伟,朕要多多赏赐她,她可喜欢珠宝首饰什么的?”
秦慕萧摇头,“还提什么赏赐?若父皇收回让雪儿为临淄王和皇姐祈福出使东齐的皇令,就是对雪儿天大的恩赐了。”
秦柯有些心虚,说道:“朕金口玉言,怎能说改就改,尤其是对临淄王,若日后你与南凤国开战,难道还要分心对付东齐国吗?雪儿已经是你的太子妃,天下皆知,临淄王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就给他这个面子又如何?再说,雪儿都没有反对,不是吗?雪儿在北燕国机警聪明,令朕刮目相看,她的能力,不在她娘之下,朕很期待她在东齐国的表现。”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解语花香慰君心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解语花香慰君心
西秦武帝秦柯与太子秦慕萧在极短的时间内,肃清了以平南王秦昭和西秦世家孟家为首的前太子秦徵余党的夺宫叛乱,一时间,举朝震惊,文武百官纷纷上表以示忠心,原本有些举棋不定的墙头草彻底倒向了朝廷,那些原本对秦慕萧心存疑虑的也都明里暗里递出了遵从的讯息,这使得秦柯大为欣慰,将更多的政事放心地交到秦慕萧的手里。
但也就在此时,秦慕萧的激进与朝中保守的元老们的冲突也开始上演,大有愈演愈烈之态势。秦慕萧在对朝廷中枢部门官吏上的任命与监察方面的大刀阔斧的革新伤及了西秦国历代仕族阀门的切身利益,这让他们对秦慕萧颇有微词。他们虽不敢明说,但暗地里设法阻挠,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片,让下人散播些有关秦慕萧身世的谣言,方式可谓五花八门,让秦慕萧不胜其烦,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束手无策,总不能全部革职查办吧。
秦慕萧的无奈与烦闷,燕洛雪早已看在眼里,忧在心头,但秦慕萧早说过“不得干政”这类言语,怕燕洛雪本由于身世身份未必见容于朝臣,若在政事上参言,无异于自找攻击,她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但她眼见秦慕萧的脸整日不开晴,一日比一日冷,她又觉得自己很没用,于是她整个人也变得懒懒的,打不起精神,每日除了到永福宫向胡皇后问安,回来后便窝在寝殿内,看些西秦国这七百年间的文献典籍和诗词歌赋,来打发着漫长而又沉闷的时光。
秦慕霜曾几次前来邀约,约她出府游玩,都被她婉言谢绝,她实在不想与秦慕霜走得太近,因为秦慕霜毕竟是临淄王的未来王妃,在秦慕霜邀约的背后,很可能有临淄王在鼓动,当然,也可能是秦慕霜在对她进行试探,试探她对临淄王的态度。感情这种事,真的很难说,理智上告诉你这人很危险,爱上他可能万劫不复,但情感上偏又受不了那种致命的诱惑,而临淄王最善于操控人心,若他有心,怕秦慕霜招架不住临淄王的魔魅与算计。
燕洛雪望着窗外怒放的嫩黄|色连翘花,那没长叶子的枝条缀满了十字花瓣,随风轻摆,煞是动人,又是一年春草绿她不禁生出几分感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娇娇女,而如今,洛家庄似乎成了她的梦境。那时候,她哪里料想到会遇到秦慕萧的痴缠,她哪里料想到她来到这个异世竟会是因为前世的牵扯与注定,她哪里料想到她会心甘情愿,不顾一切早婚,嫁给了秦慕萧。
在杏花绽放的那个春夜,她如约做了平生第一个梦,于是,秦慕萧强悍地找上门来,拉着她的手,看着那情锁,再不肯松开,一切就在那里,就在那时,都已经注定,老天并没有给孟久襄留下机会。
燕洛雪温柔笑了,她不觉得遗憾,事情本来就应该如此,她不想选择,左右为难,拖泥带水,她要的从来都是一心一意,而她对别人也是一心一意。
燕洛雪在寝殿窗下,巧笑嫣然,这笑容让她面颊上染上粉红,就如同思念心上人的娇羞女子,而她这种撩人正好落入踏进殿门的秦慕萧眼里,撞在他的心口,让她因朝中杂事冷硬起来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他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燕洛雪,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啊。”燕洛雪笑着回身,伸了手臂,勾住了秦慕萧的脖子。
“想我什么啊?”秦慕萧轻问,眼睛却落到了燕洛雪红润的唇上,眼神热烈起来。
燕洛雪有些羞,脸色更红,她扭头看向开着的殿门,开着的窗,秦慕萧笑了,松开她,亲自将殿门合上,窗子关好,回身将燕洛雪抱入寝殿内室,放到床上,说道:“这下放心了吧,没人会看见,也没人会听见,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慕萧说着,俯身吻上了燕洛雪诱人的红唇,手急切地解下燕洛雪的衣衫,燕洛雪立刻感到早春的寒意,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被秦慕萧点燃,变成了火,当她清醒时,天色已近傍晚,夕阳将窗纸染红。秦慕萧斜倚在床头,读着一本古籍。
见她睁了眼,秦慕萧放下书,侧躺下,搂过她,在她耳边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想我什么?你快说。”
“你不是不让我说。”燕洛雪笑虐道。
“现在我命令你说。”秦慕萧粗声说道。
“自然是想你这种霸道,不容别人说话,不容别人反抗。“燕洛雪扬眉说道。
“不容别人说话?不容别人反抗?你还想反抗?”秦慕萧手上用劲,威胁着。
“是啊,我明着不行,不会来暗的吗?”燕洛雪眯着笑眼。
秦慕萧松了手,平躺了过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听说了?那帮老顽固,唉让你担心了。”
燕洛雪说道:“对于那些老顽固,光用强压霸道,是不行的。”
“霸道,只是对你我现在整日与那些阳奉阴违的老顽固周旋,整日里虚伪地陪着笑脸,哪里还显出霸道?”
燕洛雪看着难得一筹莫展的秦慕萧,笑了笑,问道:“夫君在为什么事和他们争执不下呢?是不是因为你要任用你在无情山庄选拔出来的人呢?而这就激起了他们的不满,他们就设置障碍了?”
秦慕萧的头立刻转了过来,问道:“你听谁说的?鸣蝉?还是周善文?”
“都不是,我猜的,我对你在无情山庄的做法早有疑虑,后来,我看到周善文,黄齐,白靖武,包括秋月怜,我也就逐渐明白了你的想法。那些人是你将来要依靠的力量,是你将来治国的栋梁,但是,你太急了,是,你是西秦太子,未来的皇上,你可以问心无愧地认为自己是任人唯贤,但是天下人只看到你在急切地安插自己的势力,剥夺他们原有的权利,他们会认为你将来会是一个任人唯亲的昏君,毕竟你根基太浅,而你却要撼动他们几百年立足于西秦国的根基。”燕洛雪披衣坐起,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可是不急怎么行?北地战事正紧,需要大批钱粮,而南凤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若在任何一个重要部门有所疏漏,就可能招致大祸临头,不,我不能等。”秦慕萧摇头说道。
“父皇对此有何看法?”燕洛雪问道。
“父皇也曾对我说过‘欲速不达’”秦慕萧慢慢说道,将手臂枕到枕下。
燕洛雪将秦慕萧手臂落下,说道:“我有个主意,你想不想听,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秦慕萧侧身支起身子,说道:“你是‘不得干政’,但你可以管为夫,你快说,有什么好主意?”
“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夫君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夫君只要把在无情山庄选拔人才的做法推广到朝堂来,一切困难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世族子弟若想为国效劳,要来参加选拔,无情山庄的人要来为国效劳,要参加选拔,天下任何想要为国分忧的人都要参加选拔,而考题由皇上和士大夫中选出的主考官拟定,而评判的考官也要尽量由士大夫中抽出,这样,由世族亲自选出的人才虽不尽然是原来你的人,但也绝非庸才,双方都会满意,文武皆如此,何愁人才不得?”燕洛雪轻声细语,说着中国几千来封建社会的科举取士的制度,这制度,解决秦慕萧的问题不是正好?
秦慕萧望着侃侃而谈有些得意又有些神秘的燕洛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有如此大胆而又简单地想法?”
“我欲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燕洛雪笑嘻嘻说道。
“嗯,你这方法深得我心,但若推广到全国范围却颇费时日,也颇费人力,还需深思熟虑,但在朝堂上先小试一把倒也方便,我这就去筹划筹划。”秦慕萧立刻翻身,下了床,穿好了衣衫。
燕洛雪拉着她,说道:“吃了晚饭再去。”
秦慕萧看着燕洛雪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撒手,笑问:“怎么啦,怨我这些日呆在这里的时间太少了,冷落你是吗?”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燕洛雪红了脸松了手。
秦慕萧坐在床沿儿,看燕洛雪穿好衣衫,说道:“说到担心,我倒有些担心你呢?”
“担心我?我怎么啦?我整日在东宫,还有你派的这么多暗卫守着,怎么还担心我?”燕洛雪奇怪问道。
“皇姐这几日是不是常来?”秦慕萧眯眼问道。
燕洛雪挑眉看着秦慕萧,秦慕萧一笑,说道:“我不放心临淄王。”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燕洛雪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玳瑁的梳子,梳理着长发,幽幽说道:“临淄王对孟缘和孟巧生了解得太清楚了,太过凑巧,他何以这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自己说是纯属碰巧,但诸多碰巧集中到了一人身上,那就绝非偶然。”
“想要报仇这个因素是会有,但他提出让你入东齐这个条件却不能不让我猜想他真正的目的是让你去做人质,我真是不甘心。”秦慕萧一拳击在桌面上。
燕洛雪忙看他的手,看到那骨节处皮肤有些发红,嗔道:“干嘛突然发疯上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与其让他暗里算计,倒不如和他光明正大,我就不信他娶了皇姐,还敢明目张胆来马蚤扰我?”
“那可说不准,他又不是什么君子,你对他千万不要疏忽,可别忘了他虽然没有得到孟久襄的法力,但迷魂术还在,你一个不小心,中了招,后悔便来不及了。”秦慕萧急急告诫着。
“他啊,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他对谁使用迷魂术也不会用到我身上,他这人,最重面子了,若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他这样……”燕洛雪抬眸,见秦慕萧皱了眉,话便说不下去。
“你心里究竟当他是临淄王还是孟久襄?”秦慕萧问到。
“自然是临淄王,但是,有些事情的确发生了,他确实有着孟久襄的记忆,他既想做孟久襄,又想做临淄王,但是孟氏已经不存在了。”燕洛雪说道,“他已经亲自替孟久襄做了了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涯远锦书难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涯远锦书难断
秦慕萧看燕洛雪有些意兴阑珊,说道:“也不光是因为临淄王,还因为柳儿,柳儿掌管晓宁楼行事诡异,她究竟离没离开西秦国很难说,南凤国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若她仍藏身在西秦国咸安城,你最容易成为她报复的目标。”
“好,我知道,没事绝不出东宫,可以了吧。”燕洛雪笑道,“我饿了,我让鸣蝉摆饭。”
秦慕萧吃过晚饭,便去宫中觐见秦柯,与他商讨“开科”之事,秦柯听后,大为欣赏,并提出若干建议,文分笔答策论与实地论辩,武有对攻加兵法演练,另外还增加了兵械制作与治水方略,并对时间做了大致估算,秦慕萧回到东宫,已过午夜。
秦慕萧正要直接进入寝殿,周善文低声唤道:“太子殿下留步,微臣有事禀报。”
“什么事?你在这等了很久吗?”秦慕萧问。
“是,微臣收到了南凤国传来的消息,似乎南凤国发生了内乱,南凤灵帝将大将军明月一家老小全部打进了大牢。”周善文说道。
殿门一下子打开,燕洛雪穿着单薄衣衫,赤着脚,瑟瑟站在殿门里,脸色苍白,“你说什么?南凤灵帝动了明家?”
“是,消息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否诛杀还不确定。”
“那我师兄呢?”燕洛雪问道。
“回太子妃娘娘,臣不知,书信只寥寥数语,没有提及明嘉诩。”周善文为难说道。
“知道了,你回去吧,传递消息,让他们秘密打探,若还活着,务必想办法救出。”秦慕萧说道。
“是”周善文答应一声,转身快速离去。
秦慕萧进入殿门,看殿内宫女已去歇息,就掩了殿门,回身抱起冷得发抖的燕洛雪,燕洛雪将头埋在秦慕萧肩窝,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明叔叔为了让明家平安,甚至都背叛了我娘,为什么还要落得如此下场?”
秦慕萧将燕洛雪放到床上,为她拉过被子裹在身上,说道:“雪儿,明家世代为凤氏家臣,一个长期没有自由没有自己的人的想法,一般人很难猜透。”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明叔叔真地挑起了内乱?”燕洛雪尖声问道。
“是不是他挑起不重要,问题是南凤灵帝怎样认为明月,他对明家戒心由来已久,上次我们在南凤国亲眼见到了南凤灵帝为了杀你,不惜用明皇后来胁迫明月,若明月对他一心一意,何用胁迫?还有,去北燕也是如此,明月留守南凤国,而南凤灵帝将明皇后仍然带在了身边。他根本不相信明月,时刻防备着明月,明月在这种环境中,会怎样呢?有没有可能被逼得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呢?”秦慕萧望着焦躁的燕洛雪,冷静说道。
燕洛雪眼神有些绝望,她说道:“我不要师兄死。”
秦慕萧将她抱住,说道:“不会有事,不是还有凤夜澜吗?我就不信凤夜澜会眼睁睁看着明家遭殃,南凤灵帝的三个孩子都是明皇后所出,说明南凤灵帝对明皇后不是没有感情,多半他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秦慕萧说着,眼睛闪着寒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燕洛雪见了,莫名打了个冷战,问道:“你有主意了吗?”
“不能说是好主意?只是雪儿,若明嘉诩被打入大牢,我的人及时赶到,将他救出,你说明家作乱的罪名不就从此坐实,他们还翻得了身吗?”秦慕萧垂眸望着燕洛雪。
燕洛雪咬着唇,秦慕萧说道:“也许,这反而会使明嘉诩死得更快。”
“那怎么办呢?”燕洛雪慌乱不堪。
“现在情况未明,着急也没有用,你且安心等几日,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这都有可能是南凤灵帝或者是柳儿的阴谋诡计,要引我们上当,我曾说过,明嘉诩是难得的将才,若有可能,我绝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是你的师兄,救过你的命。”秦慕萧温言宽解着燕洛雪。
燕洛雪点点头,秦慕萧扶着她躺下,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昏睡|岤,要不然,她怎么会合眼睡觉。
次日秦慕萧去上早朝,燕洛雪索然无味吃过早饭,静静地坐等消息,但时过正午,秦慕萧还没有回来,她心中着急,便打发鸣蝉前去寻找周善文去问消息。
这时,一名宫女手拿着一封书信,匆匆跑了过来,低身施了一礼,将书信交给燕洛雪,说道:“这是忘忧茶庄的伙计送来的,说是忘忧茶楼老板给太子妃娘娘的信。”
燕洛雪心在发颤,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女离开,燕洛雪急忙回了内室,拆了书信,信上字迹熟悉,果然是师兄明嘉诩亲笔所书。
“师妹安好,兄嘉许身处囚笼,恐难再见,心如刀绞,故相托凤夜澜明嘉兰传书,话别矣。圣上受j人蒙蔽,污明家谋逆,祖父叔父入狱,嘉兰与兄在外逃过一劫,明家三百余口皆被屠杀,兄为救祖父叔
舞魅君心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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