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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33部分阅读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果然守信,孟国丈已经到了,这会儿定正在阁内发呆呢。 ”

    秦慕萧扶着燕洛雪下车,听出临淄王语气中的不怀好意,说道:“王爷是未来额驸,孟国丈岂会不来,倒是王爷身处西秦皇都,行事需谨慎才好。”

    “太子殿下怕本王会丢西秦皇家的颜面吗?放心,丢也是丢东齐国的,与你西秦国何干?”临淄王收了嘴角那抹浅笑,淡淡说道。

    正说话间,平南王秦昭的轿子到了,见到秦慕萧和燕洛雪,上前见礼,浑然没有所说的病态。秦慕萧说道:“日间见到三位兄长,说王爷受了惊吓,如今可大好了?”

    “不妨事,不妨事,蒙圣上之恩,御医一剂药,便让臣下了地,东齐临淄王相邀,怎能弗了其好意?”平南王微笑说道。

    临淄王说道:“王爷屈尊前来,小王深感荣幸。”

    跟着临淄王,几人进了五华阁。五华阁内,主位下两排几案分列,案上银筷著,琉璃盏,白瓷碟。孟国丈孟缘与平南王秦昭坐在左列二三席,孟缘的夫人坐在右侧次席,见到秦慕萧,孟缘与夫人忙站起下坐,向秦慕萧见礼。

    秦慕萧左侧尊位坐下,而燕洛雪坐到右侧首席,扮作鸣蝉的秦慕霜站在了案旁。临淄王扫了一眼神情紧张的秦慕霜,对燕洛雪说道:“太子妃也太小瞧本王,难道五华阁内还找不出个侍候您的丫头吗?”

    临淄王主位落座,端起酒盏,说道:“小王齐隽自来到西秦国,蒙太子殿下照拂,不胜感激,今又蒙太子殿下相帮,得见孟国丈与平南王爷,实乃三生有幸故今日之宴,一则谢恩,二则会友。”

    “言重王爷何须如此客套。”秦慕萧客气说道。

    孟缘端起酒盏,手有些颤抖,酒酒水洒了出来,临淄王笑道:“国长如此激动,齐隽受宠若惊。”

    孟缘沉默地将剩下的酒水饮尽,临淄王笑吟吟说道:“齐隽曾听说孟氏乃西秦大家,曾在咸安城郊外有祖宅,可是真的?”

    孟缘没料到临淄王竟会直接提及孟家渊源,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更不知如何作答,平南王秦昭说道:“王爷真是见多识广,那宅子有上千年了,虽近百年来无人居住,却也始终纤尘不染,甚是神奇,因我皇考不喜异端,便封了,王爷提及此宅子,莫非想要前去探访一番?”

    “封了?真是可惜不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可听说过此事?”临淄王突然偏头看向了燕洛雪。

    燕洛雪淡然一笑:“本宫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这等神奇之事,也历来不喜鬼怪乱神。”

    “是这样?太子妃为西秦皇家的神女,难道是徒有虚名吗?”临淄王笑着挑眉说道。

    “王爷既对孟氏祖宅感兴趣,哪日本宫禀明父皇,带王爷前去就是。”秦慕萧淬了一小口酒,谦和道。

    “多谢,只是主人未同意,齐隽怎好意思唐突?”临淄王眼望着一直喝着闷酒的孟缘说道。

    孟夫人见自己的丈夫行为反常,忙打圆场:“不过是老宅,王爷既然想看,我们当然欢迎之至,说实话,那祖宅连我都没见过呢,若不是被封,我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孟夫人说完,看向孟缘,见孟缘两眼发红,望着她,说道:“妇道人家,多说什么先皇既封了那园子,便不许后人看,若私自进园子,就是忤逆大罪,你想让我死吗?”

    孟夫人吓得不敢言语,秦昭忙说道:“国丈大人何须斥责夫人,太子殿下都认为无不可,您老就不要认死理了。”

    “是啊,国丈您不必动怒,若您不首肯,齐隽万万不敢上门相扰。”临淄王垂下眼帘,但燕洛雪已清楚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而秦慕霜呼吸明显一滞。

    孟缘有些尴尬,端起酒盏,慢慢说道:“王爷有所不知,那祖宅不祥,下官的两个女儿都莫名死在那里,只因祖宅是先祖孟久襄故居,才没被拆毁,王爷贵体,怎可去那等阴邪之地。”

    临淄王听了,打了个哈哈,端着酒盏起身,来到孟缘面前,问道:“国丈大人愈是这样说,本王愈是心痒难耐,再说,如今西秦国又有天神皇女保佑,何惧阴邪呢?还是祖宅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

    临淄王最后说话时,嘴都贴在了孟缘的耳朵上,声音极轻,但任何人却都知道他在说什么,临淄王眸光在燕洛雪脸上扫过,对着她举起酒盏,“太子妃娘娘,本王说的可对?您身上责任重大啊”

    孟缘原本因饮酒而涨红的脸血色尽褪,他指着临淄王,颤巍巍说道:“你真地,你真地是……”

    孟缘话没说完,一头栽倒在了地下,孟夫人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呼天抢地直叫:“老爷,醒醒啊。”

    秦慕萧走过去,蹲下探了探孟缘的呼吸,又诊了诊脉,说道:“不过是一时激动,应无大碍,王爷,国丈年事已高,您开玩笑也应有个限度,这下,要如何收场?”

    临淄王遗憾耸肩,回身落座,说道:“本王改日登门致歉,可好?”

    孟夫人不知就里,一头雾水,匆匆唤来了家人,将孟缘抬上车,而平南王秦昭则自告奋勇,要亲送国丈大人回府,临淄王的宴请不欢而散。这,让燕洛雪有些始料未及。

    秦慕萧和燕洛雪自然也不能再留在五华阁,他们带着秦慕霜出五华阁,正要登车,临淄王叫住了他们,临淄王说道:“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改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求得可探访孟氏祖宅的圣旨,还望两位陪在下前往。”

    秦慕萧将燕洛雪推进车内,走到临淄王身边,轻声道:“你,无论做什么,也是枉然,她是我的,生死都是,生生世世都是。”

    说完,不理临淄王怒火中烧的眼神,直接上了车,更当着临淄王的面,将秦慕霜也拉上了车。

    秦慕霜长舒一口气,叹道:“这临淄王真是不同凡响,若不是他与孟缘只间古里古怪,有可能伤害母后,慕霜还真想要结交一番。”

    什么意思?燕洛雪挑眉,她问道:“结交?皇姐都要嫁给他了,怎么还用结交二字?”

    “慕霜还真要感谢二位,临淄王绝非慕霜能掌控之人,再说他的心,似乎在你身上啊。”秦慕霜看着燕洛雪的眼睛,幽幽说道,“这也是你叫慕霜来的原因吗?”

    燕洛雪脸红了,临淄王对她纠缠,从来都是憎恶多于温情,燕洛雪虽知临淄王多半对自己有情却从不肯深思细想,更不会说出,而秦慕萧虽心知肚明但却绝口不提,哪曾想秦慕霜如此毫无遮拦直言不讳呢?这秦慕霜倒有着不输男儿的豪爽

    “不是你想的那般。”燕洛雪垂眸说道,“他对我,另有目的,与孟家旧事有关,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我们只是怕你吃亏,到时候没有退路。”

    “退路?你对他倒真是狠心,他就不配有人爱护他?”秦慕霜讥讽道,“你们真是冤家,互相算计。”

    是啊,她在做什么啊?若不是她,秦慕霜就没可能真心爱上临淄王吗?临淄王就没可能真心对待秦慕霜吗?难道,她的潜意识中如此认定临淄王不会对秦慕霜动心吗?

    “他说我是他的仇人。”燕洛雪摇头,将杂念抛诸脑后,对秦慕霜说道:“皇姐有何打算?”

    秦慕霜冷笑一声:“这个不劳挂心,慕霜自由长在深宫,见得多了,还怕应付不过来吗?你只记着欠我一个真正的驸马就行了,他日,我要谁,你须指婚给我。”

    这话,是对秦慕萧的承诺,也是对秦慕萧的索取,但秦慕萧立刻点头,燕洛雪暗暗佩服秦慕霜,她对时局如此清晰,能在这么短时间就为自己做好了打算,她对于自己的这位未来的夫婿,就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绮念吗?

    秦慕霜回霜华阁,燕洛雪随秦慕萧回东宫,一进门,周善文迎了上来,对秦慕萧汇报:“平南王并未在孟府里呆多久,但在路上,属下听到孟国丈与他争吵得很厉害,最后孟夫人发了火。”

    看来,西秦武帝秦柯的猜测是对的。孟家与平南王关系匪浅,孟家在朝中根基深厚,累世为官,孟缘原主吏部,年事渐高,方渐渐有淡出朝政之意,但其子孟巧生如今主兵部,势力更胜往昔,平南王想笼络住孟家自在情理之中。

    至于孟缘对平南王的态度耐人寻味,平南王是皇上之弟,即便孟缘身为国丈,长平南王一辈,也不至于敢和平南王争吵,难道孟贵妃怀孕了就给了孟缘如此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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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贵妃有了龙种,这是秦柯登基以来宫中第二次传出的喜讯,秦柯自然要对孟贵妃百般呵护,百般娇宠,孟贵妃也是屈意承欢。这日孟家突然传来消息,说孟国丈染了重病,恐不久于人世,思念女儿,上奏恳请女儿回家探视,秦柯立刻传下旨意,准孟巧嫣回府探亲,并派禁卫军随行护送。

    孟贵妃一进家门,孟夫人便哭哭啼啼,说着孟缘如何如何病重,拉着孟贵妃进了孟缘静养的卧室,将一干宫人挡在了门外。

    孟缘是病了,没错,但,并没有所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孟缘床头侍立的人让孟贵妃变了脸色,那人竟然是平南王秦昭。

    孟缘下床,与孟夫人合力推开房间与墙壁无二致的隐蔽角门,说道:“你们有何话,进去再说。”

    孟贵妃望着脸色阴沉的平南王,嗤笑一声,说道:“这算什么?王爷怎么可以惊扰年事已高的老父?有什么话,便叫人传信于我好了,你又不是没干过?为了这种事,你还杀了你心爱的碧莲,不是吗?如今,怎么又怕了?”

    孟贵妃的话让孟缘和孟夫人都更加忐忑,说道:“隔墙有耳,你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机关算尽太聪明

    孟贵妃把头高高扬起,走进了密室,平南王秦昭随后跟入,并将门一把拍上,冲过去,揪住了孟贵妃,威胁着说道:“嫣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秦柯如今知道你的好了?肯宠幸你了?你连孩子都有了?你就不再需要我了,是吗?”

    孟贵妃眯着眼,将他的手轻轻一拨,说道:“你傻了吗?秦柯他会真心喜欢我吗?他是在利用我他永远都是这样。你忘了,他为什么会娶我吗?你忘记他自符禹山之战后就不再宠幸我了吗?如今他怎么会突然宠幸我?还任我有了他的骨肉?他是想分化你和孟家。”

    “那又怎样?我忍受不了你重做他的女人”秦昭喊道。

    孟贵妃闻言笑了,偎进了秦昭僵硬的怀里,吐气如兰:“那,就想办法杀了他啊,在我生产后,杀了他啊。”

    秦昭抱住她,问道:“你说的话当真?以前你不一直劝我不可冒进,让我听从柳儿的话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清江坊已被剿灭,柳儿下落不明,如花说明了什么?如花是试探,反叫我们将了一军,若我们再坐等时机,很可能被一网打尽,那我们忍了这么多年,筹划了这么多年,不都白费了?所以,你要加快步伐了。”孟贵妃看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手指尖,轻声说道。

    秦昭吐出胸中闷气,点头:“嫣儿,你知不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的?我一会儿想死了算了,一会儿想杀了你,都快疯了。”

    “傻子,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也有可能是你的孩子?”孟贵妃将秦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可能吗?你不是每次都服药?”秦昭问道。

    “自从秦柯再次宠幸于我,我就没吃那药了,我必须要生个孩子,无论他是不是你的,最后都会叫你父皇,但我觉得他多半真是你的,毕竟我们在一起比较多。”孟贵妃主动仰头,将嘴唇送了上去,秦昭垂头吻上。

    三个时辰之后,孟贵妃传令,摆驾回宫,径直去了御书房。孟贵妃对着正在批奏章的武帝秦柯行礼,秦柯忙道:“爱妃有孕在身,往后不要行此大礼了。”

    “谢皇上”孟贵妃说道。

    “国丈大人的病体如何?”秦柯关心问道。

    “父亲大人年事已高,前几日东齐临淄王宴请,多贪了几杯,便晕倒了,这几日虽略有好转,但还是下不了床,臣妾甚为忧心。”孟贵妃说着,掉下了眼泪。

    “爱妃,切莫流泪,朕会派人寻访名医,为国丈诊治,如今你不比往日,当心伤了肚里的孩子。”秦柯温言劝解,谁知孟贵妃愈发哭得厉害。

    “臣妾只怕父亲见不到外孙,臣妾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父亲却病了。”秦柯起身,将哭泣的孟贵妃抱在怀里,不断细语安慰,孟贵妃就在秦柯怀里睡着了。

    秦柯盯着怀里孟贵妃的肚子,眼神变得深沉,他叹了口气,轻轻站起,怀里的孟贵妃蠕动了一下,却没醒转,秦柯抱着她走出了御书房,宫人忙上前,秦柯低声吩咐准备轿子。

    秦柯将孟贵妃放入轿中,吩咐抬轿的宫人慢些稳些,宫人答应着抬起轿子,轿内,孟贵妃张开了眼睛,哪有一丝睡意。

    送走了孟贵妃,秦柯传旨,宣太子秦慕萧入宫议事。

    秦慕萧赶到御书房,见秦柯面色萎靡,有些担忧,秦柯摆手示意没事,并让他坐下,又挥手将随侍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秦柯说道:“朕今日有些倦怠,这些奏折,你在此替朕批复。”

    秦慕萧有些意外,以往秦柯就是在病重期间,批阅奏折也要亲力亲为,今日发生了何事,让他连奏折都要叫他批复?

    见秦慕萧没有反应,秦柯说道:“快点,难道必须要朕教你,你才会?”

    秦慕萧坐在秦柯对面,拿起了奏折,但却又放下,说道:“父皇在害怕吗?”

    秦柯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害怕?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孟家和平南王并好像并没有中了反间计。”秦慕萧说道。

    “也许吧。”秦柯说道,“不过,这才奇怪,无论上没上当,都应该有反应,没有一丝动静,才让人不安。”

    “儿臣有一想法,东齐临淄王齐隽似乎握有孟家什么短处,据说与先皇封了的孟氏祖宅有关,临淄王提出想要到孟氏祖宅看一看,可孟缘不知何故,就是不依,儿臣想知道孟缘想要隐瞒什么。”秦慕萧向秦柯建言,要秦柯颁下旨意,允许秦慕萧带临淄王探访孟氏祖宅。

    秦柯听后沉吟不语,半晌,他审视着秦慕萧,问道:“临淄王为什么对孟氏祖宅感兴趣?”

    “他可能是孟氏后人。”秦慕萧迟疑了一下,说道。

    “孟氏后人,真这么吃香?孟巧嫣在朕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见她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孟缘孟巧生也是常人,名满天下的孟久襄,不过是世人仰慕其才情,穿凿附会罢了,你还真信他有什么法力?”秦柯问道,在秦柯心中,那些机关也不都是人力所造就的吗?

    秦慕萧脑中浮现临淄王手托血魂珠念起咒语的样子,但他决不会说出,他说道:“父皇,法力,他们确实不会有,但祖宅里是否有秘密就很难说,而且,临淄王是孟氏后人,但孟缘却不相认,你想为什么?”

    “孟氏后人?难道是孟巧嫣妹妹所生?他们落到了东齐幽王手里?”秦柯沉吟着突然惊讶问道。

    “显然是这样,雪儿曾简单提及临淄王的母亲好像叫做孟巧音。”秦慕萧说。

    “有意思,能有什么秘密不愿公开呢?孟家曾说那两个女儿死了,可后来却秘密寻找了好多年,为什么她们如此重要?”秦柯自言自语。

    “临淄王的娘已经死了,对吗?”秦柯问道。

    “是,这点确定无疑,会不会他娘有什么遗言,需要他去祖宅完成?”秦慕萧分析说道。

    “猜测无益,你还是亲自观察,好,朕传旨,准你带临淄王前往祖宅,你,一则观察临淄王意图,二则要搜索孟家秘密,切记小心。”秦柯在书案上写下手谕,盖上玉玺印记,交给秦慕萧。

    “朕要再去会会孟贵妃,看看她带回来的书。”秦柯起身,说道,“你,批完这些奏折才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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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萧和燕洛雪带着秦柯的手谕到孟府传旨,孟缘由孟夫人搀扶着来到前厅接旨,孟缘神情镇定接过手谕,勉力站起,对临淄王说道:“王爷既然非要看,老夫也不能阻止,但那院中一草一木,皆属于孟家,王爷可记住了?”

    临淄王低身施了一礼:“当然,国丈大人是提醒小王姓齐,不是吗?”

    临淄王说完,大笑,但笑声在见到孟府门口站立的身穿紫色绣着蟒纹的从一品武官官服的中年美男子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人是孟家未来的新主:孟巧生。

    孟巧生听孟缘所述,说道:“虽是圣上旨意,但孟家也不能失了礼数,就让臣下带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和王爷前往,臣下虽是孟家长子,却也没进过孟氏祖宅,正好也了此心愿。”

    这位,就是在符禹山击败南凤国大军的孟巧生啊,燕洛雪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孟巧生虽年过四旬,但眼蕴华彩,神思敏捷,长相与孟缘有几分相似。

    秦慕萧对孟巧生微微颔首,说道:“理当如此,大司马如能相陪,求之不得,请带路吧。”

    孟巧生吩咐家人备马,他亲自充当秦慕萧的侍卫,策马行在秦慕萧和燕洛雪所乘车前队伍的正前方,与骑马的临淄王并辔而行,一路上,孟巧生对临淄王旁敲侧击,问这问那,而临淄王应对从容,笑语风声,却总是左顾而言他,就是不透露他娘在东齐国皇宫的旧事。

    队伍出了咸安城东门,又行了几里路程,来到一个小镇,镇名叫做吴家寨。燕洛雪说道:“应是巫家才对。”

    “可见巫术历来上不了台面。”秦慕萧低声回应。

    燕洛雪问道:“为什么你非要去呢?难道离他远一点不好吗?反正他最终都要回东齐国。”

    “熟悉他,要比远离他却还要揣测他何时动作要好得多,再说,你不觉得孟缘很奇怪吗?他似乎不太想认他这个外孙,即便他是东齐人,但偷偷地总可以了吧,你没注意到孟缘对他似乎很恐惧?这似乎不只是卖女求荣那么简单。”秦慕萧将燕洛雪拉到身边,在她耳畔低语着。

    “可我不希望再节外生枝了,我不希望临淄王掌权之后第一个就来对付你。”燕洛雪望着秦慕萧说道。

    “你,是怕我对付他?”秦慕萧气恼问道。

    “你……”燕洛雪语塞,推开了秦慕萧,“不可理喻,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懂不懂?为什么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这就要看他服不服输?”秦慕萧坐直了身子,因为他察觉到孟巧生和临淄王停止了谈话,队伍也停了下来,孟氏祖宅应该到了。

    车帘一掀,秦慕萧和燕洛雪下了车,就听临淄王吟道:“梦中几度重游,景如旧,人迹无,愁绪化为水,不尽东流。”

    “幽冥暗度魂归,人虽变,情依旧,世世结同心,至死不休。”秦慕萧也吟了一首诗。

    孟巧生不解,但却拍手说道:“两位好才情,莫不是听说先祖才名,想要仿效一番吗?”

    秦慕萧和临淄王都没有理他,只是看着燕洛雪,燕洛雪暗自恼怒临淄王又借孟久襄来挑衅,便笑着对秦慕萧说道:“卖弄什么才情,还不让大司马大人带我们进去。”

    临淄王冷笑一声,说道:“太子妃娘娘如此迫不及待,倒让本王有几分不解了,说来这孟氏祖宅在孟久襄作家主的时候,倒也有一位皇族女眷经常光顾,太子妃娘娘知道吗?”

    燕洛雪止住了脚步,回首望着临淄王,说道:“王爷,我们探访古宅,发些思古之幽情也无伤什么大雅,但若牵扯西秦国皇家旧事,作为西秦国的贵客,未来的东床,你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太子妃娘娘紧张什么?”临淄王问道。

    秦慕萧要说话,燕洛雪摆手制止,她笑吟吟说道:“王爷何苦这么苦自己?须知你不是他,你也成不了他,而我,也不是她,也从来不想做她,遇到秦慕萧,是因为今世的缘分,与其他无关,王爷非要执着于虚无,那我也不会心痛,因为,那是你自己想走那条不归路。”

    这番话,孟巧生当然更是糊涂,而秦慕萧和临淄王脸色都变了,临淄王脸上浮现哀伤,而秦慕萧则欣喜盖过了不安。

    “既然给不了安慰,那就帮忙吧。”临淄王走过燕洛雪身边,轻声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家族秘辛几度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家族秘辛几度闻

    孟氏祖宅位于吴家寨中心,院墙古旧,但却并不斑驳,墙上绘有图画,画面清晰,颇有田园味道。整个宅子占地很广,墙角设有高高的精致角楼,应是装饰与监视外围两不误,高高的正门楼也很宏伟,只是下面的朱红大门却被用厚重的铁皮封住,上面还贴着已无字迹的封条。

    院外并无人把守,显然,吴家寨的人早已习惯了孟氏祖宅被封这个事实,倒是有些镇上居民,看见皇家队伍前来,探头探脑,但也不敢上前。

    侍卫上前,将封条撕去,然后用刀剑将铁皮强行起下,将门扇推开,院内青砖石铺地,缝隙中长有草,院中果然净洁无尘。卫士留在院外,秦慕萧、燕洛雪、临淄王随孟巧生进入。过影壁墙,前面便是正堂门廊,要进入内部,需过这门廊中门。燕洛雪环视院中,目光落在了正堂门廊左侧的硕大的椭圆形瓷缸上。

    临淄王正站在瓷缸旁边,说道:“孟大人知道这瓷缸的名字吗”

    孟巧生皱着眉头,说道:“下官从未到过祖宅,故而不知其名。”

    临淄王讽笑:“未来的家祖竟然不知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名称,这说得过去吗?难道国丈大人就没对您说过?还是他老人家也原本不知?”

    孟巧生脸色发红,问道:“王爷这话是何意?是认为下官有意隐瞒还是不配做家主?”虽是责问,但态度和善。

    “奇怪罢了,这瓷缸乃是孟氏镇宅之宝,名曰问星,是占卜时观星所用。”临淄王嘴角挑起,轻轻吐出话语,眼睛盯着孟巧生,“该不会孟大人都不知道孟家祖上是干什么的吧,这怎么能说得过去?既凭着祖上光环,累世享受荣华富贵,却又将祖上之责丢弃,将祖上之能荒废,孟氏子孙就这么尊敬先祖?”

    燕洛雪见临淄王已经丝毫不给孟巧生留面子,这简直是以先祖的语气责备后代子孙,他还真当自己是孟久襄吗?不知他为何突然撕去了面上那层常戴的温和面具,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再不阻止,说不定他还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忙对秦慕萧打了个眼色,秦慕萧说道:“王爷,我们不过是来寻古涉源,何必管他人家事?”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但本王就是奇怪,连本王都知道的孟家子孙竟不知道。”临淄王冷淡看着孟巧生。

    话说到如此直白地步,孟巧生就是再有涵养,也沉不住气了,说道:“王爷是来找茬的吗?不知孟家怎生得罪了王爷?”

    “你真地想让我说吗?”临淄王逼近孟巧生,“你来时国丈他老人家没有嘱咐你什么吗?”

    孟巧生眼帘一垂,拱手说道:“小官不知王爷究竟想要干什么?孟氏何须一个外人来评判”

    “外人?孟大人说的对,可究竟谁是外人呢?这可就难说了,不如,我们二人试一下,这孟氏祖宅的藏书室中,有如何识别孟氏子孙的书籍,我们按上面所述,试一下便知道,大人可敢?正好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正可做个见证。”临淄王神色轻松,缓缓说道。

    “你想达到什么目的?”燕洛雪问道。

    “目的?好,就算是目的吧?我,要收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在我离开这院子后,西秦国要将这祖宅夷为平地,他们,要改回原本姓氏。”临淄王手指一指,指着孟巧生,“他们,不过是孟氏的家仆罢了。”

    “你怎么敢胡说”孟巧生气得冲上前,拔出佩剑,指着临淄王。

    “胡说与否,试过,才知道。”临淄王望着天空,“我,也不太希望是真的呢,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身份。”

    燕洛雪明白了临淄王为何非要到孟氏祖宅,又为什么非要她和秦慕萧相陪,他是在为自己的娘亲报仇,在女床山的那天夜里,她不是听见临淄王和惠昌公主的谈话了吗?临淄王的娘亲孟巧音逃出西秦国,必事出有因,这必与孟缘,甚至是面前的孟巧生有关系,所以,临淄王才会找上他们。

    “不能给予安慰,那就帮忙吧。”这话,是在恳求她,还是提醒她他是娘亲故友之子呢?

    “天下孟姓之人何其多,即使不属同支,又何须非改不可?”秦慕萧淡淡哂笑。

    “别人本王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太子殿下见到了,他就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可见不是心中有鬼吗?”临淄王大声说道。“还拿着剑指着我,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临淄王转头看向燕洛雪,说道:“太子妃娘娘,别人不知我为何?您也不知?荣华公主曾亲口和本王说过,是她将我娘亲从这祖宅中救出,送出咸安城,虽是好心,却累我娘惨死,俗话说父债子还,如今,你要代替你母亲还我这笔血债。”

    临淄王真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他算准了秦慕萧会因为不服气孟久襄而前来孟氏祖宅,更算计好她会因母亲之故而心怀同情亦或是内疚,他更知道当前孟家与秦慕萧未必一条心,他这番话软硬兼施更兼挑拨离间,让燕洛雪左右为难。

    秦慕萧说道:“既是本宫岳母欠下的人情,本宫理当偿还,大司马,所谓真金不怕火炼,何不试一试呢?”

    秦慕萧原就是想了解孟家秘密,因此顺水推舟发话,孟巧生自是不能不从,而从他表情看来应是愤怒多于疑惑,似乎真地不认同临淄王。他说道:“殿下说得极是,下官从命,但下官也有条件,若事实证明我为孟氏子孙,临淄王需在下官列祖列宗面前道歉,更要对我老父跪下磕头,乞求原谅。”

    “好,本王答应就是。”临淄王没有丝毫迟疑,“孟大人,请吧,你还能为我们带路吗?”

    孟巧生脸色白了几分,沉吟不语,脚步也迈不开,临淄王冷笑一声,举步踏上台阶,走到正堂门廊门前,伸手摸着正堂门廊中门上那把染了锈迹的巨锁,叹道:“这门封了多久呢?封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呢?”

    他手上一较力,将锁扯下,随手一扔,仍在地上,铁屑散开,他说道:“可见这宅子早盼着人来。”

    临淄王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廊直通向里面,临淄王加快了脚步,秦慕萧和燕洛雪紧跟着,而孟巧生眼神已经有些发直,混不像意气风发的将军模样。

    出了门廊,临淄王的脚步在院中停下,他看向左厢房,又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不自觉将手交握在了一起,临淄王涩然扭头,走了过去,推开了东厢门,这是一间书斋,物品都很陈旧,那书桌上摆着一个笔筒,甚是精巧,两只小鸟跃然枝头,枝头旁放有小桶,装了几杆毛笔,临淄王伸手去摸小鸟的头,小鸟竟然开始鸣叫不停。

    临淄王似孩子般笑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小鸟总算还识得主人”

    他拿起笔筒,转身问燕洛雪,说道:“这个,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

    燕洛雪回过身去,背对着临淄王,面对着秦慕萧:“物归原主?主人已不再,你若喜欢,而孟氏家主又同意,你自然可以拿走,何须问我。”

    “太子妃娘娘说的对。”临淄王将笔筒放下,又问道:“太子殿下不进来参观一番吗?这里,可是孟久襄的书房,这个,可是那个人送他的。”

    “败军之将,书房能有何高明,只这小鸟有些活气,还可入眼,不如王爷一会儿割爱得了。”秦慕萧嘴角挑起一个迷人弧度,笑望着临淄王。

    “佳人在侧,还想要夺人所好,这天下真是你的了吗?”临淄王出了房门,不屑道,“走吧,我要到我娘房中。”

    孟巧生已经被彻底无视了,他堂堂兵部大司马,却被临淄王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压制,心里怎能好受,不过,秦慕萧和燕洛雪在旁边,他不敢造次,另外,他对三人之间话语间你来我往,也觉得怪异,但却不敢发问。

    很快,他们来到后院,一个破败小楼掩映在柳林间,柳叶早已无踪。那小楼只存结构,似乎经过火烧。临淄王走过去,迈步上楼,燕洛雪有些担心,这楼梯经历火烧,还能支持多少重量,但临淄王却到了楼上,并矮下身,燕洛雪他们在楼下,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听见他声音冷酷:“他们就是这样对我娘亲”

    临淄王站起,手上拎着一堆铁链,这铁链显然不是普通铁链,因为它经历火烧,经历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风霜雨淋,仍然铮亮如新。

    临淄王冷冷问道:“孟大人,可知道此事?若不知,回去问问老父,如何能这样对待亲女?还是她本来就非他亲生。”

    自来,大户人家就有很多污垢,燕洛雪不禁对那位孟巧音的遭遇深深同情,是什么使得一个少女被如此禁锢?燕洛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一出生,你母亲就死了吗?”

    临淄王沉着脸,放下铁链,走下楼,说道:“这要感谢孟氏子孙与生俱来的知天命的预感,我娘她给我留下血书。”

    “你母亲让你替她报仇?”燕洛雪问。

    临淄王飞快看了她一眼,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我娘若活着,她会带我走得远远地,躲在深山里,也许会去女床山吧。我娘也许和你一样胆小,所以,她不肯活下来,明知有人要她的命,她还是傻傻就范。”

    孟巧生已经极不耐烦,说道:“你们到底想怎样,若要试,便快些,但下官怀疑王爷以前来过此地,不然何以对此地如此熟悉?”

    临淄王哈哈大笑:“你说对了,我,是来过,我还在这里住过,孟氏子孙,巫族之王,对祖宅能不熟悉吗?我已经说过了,梦中几度重游,你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吗?”

    孟巧生瞪大了眼睛,说道:“那不过是糊弄世人,世上哪里有那种神奇,你若有,就是妖孽,我会上奏皇上,让他将你凌迟处死。”

    “孟大人,你说话可要小心,本王可是东齐国皇子,你西秦主家的东床快婿,你信口雌黄,不是失了大司马的风度?”临淄王似乎想激怒孟巧生。

    孟巧生正要回话,这时,门廊方向喧哗,很快,一顶轿子快速向这边移来,停在了孟巧生面前,孟缘从里面下来,孟夫人搀扶着他,孟缘一见临淄王,就上前抱住了他,哭道:“你是我的外孙,你是在做什么?你是想让孟家毁了吗?这样,你母亲就甘心了吗?”

    孟缘这只老狐狸,到底是害怕临淄王泄他的老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抱病赶来了,他究竟害怕什么呢?是怕临淄王,还是怕秦慕萧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虚虚实实终难定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虚虚实实终难定

    临淄王眼神神秘,噙着笑,望着秦慕萧,说道:“太子殿下好大的面子,孟国丈不顾病体,也要前来,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秦慕萧淡笑道:“王爷这话倒让本宫糊涂了,孟国丈可是抱住你叫外孙。”

    临淄王微微一挣,推开孟缘,“本王怎敢高攀。本王已经说过,是不是同脉相连,试过才知道。”

    燕洛雪蹙着眉,凝神细想,临淄王为母报仇,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孟缘,但孟缘为何还会前来,孟缘又怎会突然服软,与临淄王相认,不怕秦柯对他起猜忌吗?

    孟缘见秦慕萧盯着他看,一下子跪倒在秦慕萧面前,连连磕头:“孟缘死罪,当年孟缘次女巧音得太子爷秦徵青睐,有意纳为侧妃,孟缘怎敢不从,但巧音执拗不肯,屡次离府出走,老臣不得已将其以铁链锁在其绣楼之中,后来绣楼莫名起火,巧音不知所终,脸老臣小女都一并失去了,这些皇上也是晓得的,老臣绝非有意隐瞒。”

    “这是孟家家事,国丈何须紧张,国丈尚在病中,对晚辈不必行此大礼。”秦慕萧客套说道。

    “单单就为了婚配之事?”临淄王问道。

    孟缘说道:“你为什么非要步步紧逼,把事做绝,你母亲真地要你这么做?”

    临淄王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让与不让,本王都要这么做。”

    “太子殿下,看见这座假山了吗?假山洞中,就是藏书府库所在。”临淄王说道,“国丈大人,这,您不知道,是吗?”

    孟缘身子晃了几晃,他终于在孟巧生的扶持下站稳,问道:“你母亲她什么都和你说了?她肯告诉你?她不是说要把秘密带到地下吗?”

    “是啊,她怎么能让孟家之威名毁于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这就是本王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临淄王笑呵呵说道,“就是她不说,本王也有法子知道。”

    说完,他对着孟缘说了声“请”,便走向假山,钻了进去,秦慕萧和燕洛雪没有动,只看着孟巧生和孟缘夫妻,孟缘似乎胆怯了,领头进了假山。

    假山内壁光滑,可见人工雕琢,临淄王满脸怨恨,站在中间,说道:“国丈,这是你禁锢我娘的真正原因,是吗?因为你想真正获得孟家的财富甚至是能力,可是你的险恶用心被识破了,你就妄图用皇权压人,见还没有效果,你干脆就凶相毕露,来刑讯逼供了,对吗?”

    “你母亲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行,你不就是想要夺孟家的祖上之物吗?你妄图用它对付谁呢?”孟缘捋着胡须,说道,不再是温情脉脉。

    “这话应该是是我问您,您想用这些做什么?为什么不对新主子说呢?是不是,太子殿下?”临淄王对秦慕萧眨眨眼睛。

    秦慕萧没有回应,此时他已经觉出临淄王似乎不只是单纯的报仇,而是意在挑拨孟家与西秦皇族的关系,倒是小瞧了临淄王,他眼中划过一丝冷酷。

    “我孟家世受皇恩,对西秦国忠心耿耿,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决不会听你胡言乱语。”孟巧生激动说道。

    “忠于西秦国的谁,那就难说了。”临淄王冷笑。他足下用力踏在假山靠右侧的一个尖石上,尖石下陷,但并未完全陷进,临淄王足尖改为倒勾,尖石倒下。

    临淄王走出假山,径直走向那绣楼,绣楼地面出现了四方形洞|岤,楼梯向下延伸。临淄王向下走去,孟缘和孟巧生跟了上去,秦慕萧拉住了燕洛雪,说道:“你,就不要下去了,你回车中候着。”

    燕洛雪望着秦慕萧,见秦慕萧面容严肃凝重,知道秦慕萧担心临淄王在底下使阴谋诡计,但她怎么能放心他独自一人涉险,万一临淄王和孟缘都只是做戏,秦慕萧岂不是危险万分。

    “现在是在西秦国,我们又是奉了圣上手谕,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但那地下有没有孟久襄留下的有法力的东西,我还真不太放心,所以,你就听我这一次,先回车里。”秦慕萧苦苦相劝。

    “怎么,怕了吗?太子妃不想看好戏了吗?”临淄王又走上了楼梯,向上看着秦慕萧和燕洛雪,然后,用手一指下面,“他们可是很喜欢。”

    燕洛雪看着状似调皮的临淄王,说道:“实在是因为你那位先祖太善布置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他害谁都不会害你,你不相信吗?”临淄王说道,“你若不在,可就很难说了。”

    “别听他胡说。”秦慕萧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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